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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我忙不过来。”

“恐怕由不得你,也只有你能接管了。”

“为什么了?”

“韩帅的心也不在了,正在四处找地方跳槽,要不了对就肯定也是走,到时候你还得收编他的部队。”武匀说,脚下遇到一粒石子,他用力地一脚踢远。石子响了好久才安静下来,武匀双手一摊,很无奈的样子,“你看,我眼看成了光杆司令,手下只剩一个女兵。”

景宁笑,“我也走了吧。你正好重新洗牌,一手建立绝对服从的嫡系部队。”

武匀摇头,“不行,我准备收买你。副部长,你干不干?”

景宁斜着眼看他,提醒着,“你忘了,我原本是能当部长的,副部长?恐怕吸引不了我。”

武匀眉一扬,笑意扩大,扶正眼镜框故作认真,“你可不能看我的笑话不帮我,有要求尽管提,不怕你石子大张口。”

景宁也笑,不是得志的笑,只是疲惫怅然,“不必了,你千万别重用我。我不想像前几年那样没日没夜地干,也没什么斗志和野心,只想安安静静地打份工拿薪水,总之服从你的安排,你也不用戒备我。”

“为什么这么懈怠?”武匀忽然问。

景宁被问得莫名其妙。武匀不理会她的反应,接着说:“印象中你是感情和生活分得很清的人,怎么会被情感带迷了路?还是因为今晚你见到翟远林了,看到他依旧很好,于是后悔了、失落了?”

这些话大大逾越了交往底线,景宁立刻变了脸。

武匀不理会她径自继续说:“还是你忘了自己追求的是什么了?那种只讲物质条件对等的婚姻,在你眼里又重新只得留恋、变得有价值了?你最近的状态让看到你的人都觉得透不过气来,有必要这样吗?”

“武匀!”景宁沉声喝断他,“你管得太宽了。”

武匀的眼睛明亮清澈,更加冷静。他说:“我想你该醒醒了,也很需要当头一棒。”

如果这话是格日勒说的,景宁只会觉得说这番话的人是世上最贴心的知心人,但出自武匀之口就完全变了意味,他在她眼里离“仇人”两个字的距离更近了一步。

恰在此时手机响了,是景宁的,铃声是属于楚端的。楚端每晚都会打电话来,景宁从来不接也不挂断,任它响断,但今晚她想接了。

15 >>>怕认错你

景宁接起电话冷声地答了个“喂”,目光则和武匀对视僵持,刀光剑影的。

武匀缓步踱到道旁的国槐边上,避开她的通话。但不听到是不可能的,景宁的电话打得冷淡至极,从始至终就是几声“嗯”。他可以猜到电话那段是男人,是个赔着小心、软语温存的男人,也是搅乱她生活的那个人。

景宁的身影很好看,顺直的腿笔挺的背,职业套装把身材勾勒出恰到好处的曲线,比旁边的一排槐树还要细直。武匀看得失了神,想象着什么样的人才能软化她、改变她的心意,水滴石穿在她这里能行得通吗?

武匀猜得不全对。楚端的电话里是有软语,温存则很有限,更多的是意外和惊喜。每晚这个时间给景宁拨电话,现在成了楚端生物钟的一部分,无论在哪里、在忙什么,都要找个安静的空间绝对专心地拨出那串号码。电话从来没人接也不会被挂断,听着景宁的彩铃,猜测着她看着手机想他的样子,楚端纷乱的一天似乎才可以落幕了。

与其说这通电话是打给景宁,不如说是打给楚端自己的。

意想不到的是,今天居然很快就被接通了,楚端的第一反应就是景宁一定遇到什么事情了,绝对不会是因为想搭理他。本来他就没准备要说什么话,此时更是无语,静默半晌回了神才问出一句:“最近好吗?”

景宁赢了一声也静寂了,静得太久,久到两人都不知道身在何处。楚端轻声问:“你还在吗?”

“嗯。”

“早点休息,不要休息。”

“嗯。”

“晚安…”

“嗯。”

话还没说完,景宁清脆地合上手机丢进包里,利落到迫不及待。她对等候的武匀很干脆地摆摆手,“再见,不用送了。”话音未落,人已经大步走远,很快隐没在依稀的夜路里。

武匀没有跟上去,今晚他和景宁拧得厉害。他往自己家的方向走,蓦然意识到,此时他和景宁的情境真正是“背道而驰”了。想起景宁离开时步伐很爽利,武匀觉得自己确实多此一举了:她本性是痛快人,没什么过不去的。

明天上班得给她布置些任务了,让她忙一忙吧。

景宁被气坏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静,今晚被毁了个彻底:多管闲事的武匀,优柔寡断的楚端,绝对是两个自私自利、不顾及别人心情处境的男人。

她回家直奔浴室,任手机不停地叫也不管。温润的水包裹着皮肤的感觉,像是漂浮在舒缓的静湖里,她暴躁的情绪渐渐被浸润柔软,直到站得累了才披了浴衣出来。手机居然还在响。

“真执着。”景宁叹服,擦着湿漉漉的长发走过去看来电,闪烁的号码让她着实奇怪——是固定电话,区号属于一个神奇、魅丽无边的城市——S市。

景宁饶有兴味地翘起了唇角。不是楚端,他的号码她都认识,而且今晚他没理由再来骚扰她。那回事谁?其实也挺好猜的,是吧?

景宁直接挂断电话,告诉电话那端的人她不想通话。

她翻来电看,这个陌生的号码不间断地给她挂了几十通S城里的这位女士竟然和楚端做起了同样的事情,甚至比楚端还要有耐心和毅力。楚端每天也只不过一通电话,响完拉倒,而她第一次就打了半个多小时。

手机倏地又响了,还是这个号码。景宁的厌烦已经被敬佩和叹服取代了——如此不依不饶的执着,有几个女人能做到?

她忽然理解了楚端,被这样的女人缠上谁有办法甩脱?最后多半都是半推半就地从了。

景宁想笑,可是笑不出来,端端正正地盘腿坐在床上接起电话,“喂?”

“嗨,是景宁吗?”是娇柔动听的声音,也很热情,托楚端的福,景宁对这个声音不陌生。闻声如见面,刑柯轻盈就嗷嗷的样子就浮现眼前:站在楚端身边,紧紧地攀着楚端的手臂,优美的颈项,微扬着下巴。

“我是。你是?”

“哦,我是楚端楚总的助理,刑柯。”

“你好,找我有事吗?”景宁心想,柯柯小姐,像你这样说话带着嗲音,太不像一个职业助理,比历桦差远了。

“没什么大事,楚总要宴请客户,让我负责联系,看到您的电话就问一下。楚总下个月要订婚了,不知道您有没有空来参加?”

你为难地说:“不好意思,我日程很满没有时间。”

“那真遗憾。”刑柯是真的遗憾。

“是啊,真遗憾。”景宁也是真的遗憾。

“那只有事后招待您了,有空来S城玩吧。”

“好啊,到时候要叨扰了。”

“怎么会?您可是大客户!”

景宁笑出了声,“你太客气了,我们公司和楚总还在商洽阶段,没有展开过合作,刑助理你不知道?”

“可是您在楚总的大客户名单里啊。”

“他弄错了,”景宁说得很干脆,她不想在陪柯柯大小姐玩了,说道,“不好意思,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不谈公事。”

“对不起,打扰你了。”刑柯柔声答道。

挂断电话,景宁把电话远远地丢到沙发上,手机在坐垫上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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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安稳。景宁越想越窝火,忍不住疾步走过去想把打电话骂楚端。她的步伐又大又快,不防脚踝硬生生地磕在茶几方方正正的拐角上,碰的很大的一声,景宁疼得轻呼一声,抱了脚腕跌倒在沙发上,动不了了。

脚踝疼的厉害,邢柯说楚端要订婚又着实让她窝火,景宁恨得就想发作出来。她对着空气,就像对着楚端和邢柯一样,咬着牙说:“至于吗?有必要这样吗?”

景宁全然没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正是武匀方才惹急她时说的话。

蜷在那里,景宁疼得嘶嘶地抽凉气,越想越气,直在心里骂楚端。她攥着疼痛的脚踝,渐渐地忘了要干什么,只是一遍遍地想今晚遇到的人、听到的话,一直想到迷迷糊糊地就在沙发上睡着了,把打电话骂楚端的事儿也忘记了。

邢柯那边也把电话扔出去了,她可是结结实实地扔到了楼梯的实木台阶上,咔嚓一声话机四分五裂瞬间报废。

想着刚才给景宁打电话时自己的憋屈,邢柯觉得还远远不足以解气,又把沙发上的抱枕拽起来大力地摔在墙上。抱枕正好扫到桌上放的红酒瓶子,瓶子忽悠悠地晃了晃就往地上掉。

邢柯“哎呀”一声,那可是瓶好酒,摔碎了倒是没什么,只是流一地红酒还得打扫。她连连后悔摔笨重的抱枕,闭紧双眼捂了耳朵不想听碎裂声。不想瓶子结实没摔碎,骨碌碌地滚出好远。

邢柯这才放心,一屁股坐在床上,撅着嘴又去想可恶的楚端,眼睛眨啊眨的,一字一句地说:“看你能跑出我的手心,哼!”

第二天一早邢柯就去了楚端公司。

楚端今天不忙,心情也很好,开了窗向外眺望林立的高楼直插云霄,桌上摊开的笔记本照例挂着QQ,头像也照例亮着。他唇角噙着笑,想着景宁昨晚接了他的电话,也许今天她会多惦记他一些,也许心情好时会上线,也许会看到他的头像亮着,会知道他在等她。他也像每天清晨一样简单地给她留言,只是一个微笑和一个字:早。

南国的四月底依然燥热萌动。楚端穿了白色的半袖,身体微微向前倾,手臂结实匀称,肌肉和关节显出流畅不失刚硬的线条,修长的腿、紧实的腰胯被妥帖顺直的衣服衬托得雅致流畅。

这样看似放松却隐隐蕴含着力量的背影,对进门看到他的邢柯有着巨大的杀伤力,她就是喜欢看他。邢柯唇角一勾,一眼眼地瞄着他走了过去。楚端在窗玻璃的倒影中看到是她,权当没看见,前耸的肩承担了上身的重量,此刻卸了力道缓缓地放了下来。

邢柯走到楚端跟前旋转身子背靠着护栏,上下打量楚端,笑吟吟的,胳膊肘一弯碰碰楚端的小臂,“喂,要是无聊就陪我出去玩呗。”

楚端站直身子离开护栏回了座位,正襟危坐地点开笔记本上的文件夹,像是要忙起来,“没空。”

“没空?”邢柯在他身后,看到电脑的屏幕,颇不以为然地哼笑一声,邢柯走到他桌对面坐下来,悠然地欣赏着自己指甲上刚换的黑颜色,说:“没空你还聊QQ?比可是从来只用MSN的,上QQ就是为了找那个景宁吧?”

楚端倏地看向她,目光森冷雪亮。

“猜对了?”邢柯媚眼一抬看向楚端,很开心地坐正了凑近他,又问,“就是前些日子闯进你办公室的女人吧?长头发?真遗憾那天没见到她,听说是职场丽人型的,很聪明很难对付呢。”

在楚端眼里,邢柯那张笑脸上全是得意,还有几分挑衅示威,仿佛他的反应必定会让她好笑一样。楚端歪了头也笑了笑,认真地看邢柯,回了一句,“对,就是他,我女朋友。”

“新女朋友?我劝你早点分手吧,小城市里的女人和你不般配。对了,昨天晚上我找她聊天了,我请她来做客旅游,可她说忙,没空,真是不上道。”

“邢柯!”楚端火了,“出去!”

“我还不想走。”邢柯不急不恼,依旧微微笑,不甘示弱地回视。但她心里还是忽悠悠地胆怯了一下,因为楚端的脸很阴森,衬衫领口裂开,露出的一角锁骨和胸肌本是很性感的,此时渐渐绷紧,阳光颜色的光洁筋骨显示着男人的气势。

“出去!”楚端从牙缝里说出这句话,声音沉到几乎听不到。

邢柯见势不妙,自找台阶地笑笑,站起来,“好啊,你忙吧,我去逛商场了。”

话音落下,人已经乖顺地摆摆手,轻盈地走了。

楚端一眼也不想看邢柯消失的那扇门,一只拳头压在桌沿上,攥得太紧,关节处是没有血色的白。

那邢柯能对景宁说什么?他不问也能知道个大概。昨晚通话时景宁对他虽然冷淡但不愤怒,想来邢柯是在他之后找她的。

电脑里景宁的企鹅是灰蒙蒙的黑白色,以她的性子肯定是气坏了,可是怎么也不打电话来骂他…

楚端点开他在线上的唯一好友头像,手指在键盘上停了半天才打下几行字,又犹豫地删删改改好几遍,最后只留了两个字点发出去:在吗?

如他所料,没有反应,楚端继续打着字:小宁,我知道你在,就在电脑前。昨晚的事情对不起,不要相信邢柯说的任何一个字。

回应的依旧是静默。

楚端叹口气,拿了手机拨给景宁。

景宁确实坐在电脑前,一早开机登录时就看到楚端的头像鲜亮分明地现实着在线。他每天都是这样,很安静地在那里亮着,从不打扰她。景宁想到昨晚他和邢柯的两通电话,火腾地升起来,随即合上笔记本不去理他。

不想武匀来了,一直是景宁负责的一个客户找他商量续签合约的事,武匀不了解从前的业务来往,就亲自过来问她。景宁于是开始找往年的业务统计表,刚打开笔记本就看到楚端的头像不停地在闪动,景宁握着鼠标是手犹豫了一下,很想点开看。

武匀奇怪地问:“怎么,不好找?”

“没有,找到了。”景宁回神,找到文件往武匀的邮箱里发,一边说着,“我传你了,其实这些东西你助理哪儿都有份…”

“不用传,文件我看过了,就是有几个地方不明白才过来找你当面问清楚。”武匀绕过桌子站在景宁身边,敲好看见她屏幕上的提示对话框,询问着有未读的聊天记录是否坚持关闭QQ,而景宁直接点了“确定”,然后若无其事地打开他要的文件。

武匀意识到他打断了什么,不禁看向景宁。

景宁看着电脑屏幕说着工作:“这家压价压的很厉害,还款也不利索…”

正说着桌上的手机响了,从景宁和武匀的角度都能清晰地看到来电名字。景宁伸手拿过手机挂断。

武匀彻底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了,“你先接电话吧。”

景宁好像没听见,说着:“但是这个客户的市场很好,对产品质量要求高…”

打断她话语的还是手机铃声,景宁皱眉看了看,直接关机,可随机桌上的电话也叮铃铃地响了起来,还是刚才的号码。景宁瞅一眼电话,面无表情。

此时不是谈话的气氛,武匀转身离开,“我待会儿再来。”

他还没走到门边,景宁已经抄起了电话,有气无力地说:“楚总,您有何吩咐?”

武匀忍住回头的念头,走出去关上门,隔了一堵玻璃墙看着景宁,景宁面向窗外,只留背影给他,她的头略略地仰着,听筒被握得像沉重的哑铃一般,虎口处卡得很紧,武匀仿佛能看到她脸上的暗沉和阴郁。

晶晶见他站在门口,过来招呼,武匀对她笑笑。“我等等景宁,她打电话呢。”

“那也坐下来等吧。”

“算了,再说吧。”武匀想着景宁刚才恶劣的口气,觉得她未必有心思接待自己,就走了。

武匀走远了,晶晶看看里面的景宁,有几分怅然,“挺好的男人,唉…”

景宁没有和楚端大吵特吵,只能算冷言冷语。也许是距离太远,加上近来不见面也不联系,她对楚端的怨气和恨意明显在冷却,反而庆幸僵持的两人可以避开时时见面的折磨。

这种感觉让她有奇异的熟悉感,念头刚一冒出来景宁立刻就害怕了——当初她下定决心和瞿远林分手前正是这种心情:疲惫、无力、心灰意懒、想解脱的厌倦。

景宁又问了一遍:“楚总这样不依不饶地找我,有何吩咐?”

“因为…”

“是因为要通知订婚摆酒宴了吗?您未婚妻昨晚已经通知过了,不用这么特别惦记着,怕我不知道。”

虽然预料到邢柯说不出什么好话,但说出“订婚”这样的话来,楚端着实没有想到,他也被惊道了,“你不要相信他,没有的事。”

景宁摇头,“订婚这样的事情没有女人会拿出来开玩笑,除非她考虑得很成熟了,看来那位千金确实爱上你了。还有,我刚才正在喝领导谈工作,不方便和你通话,你这样纠缠让我很难做,要知道工作对我很重要。”

“景宁,我们见一面吧,我去看你解释清楚好不好?一会儿就有航班,我赶得及。”

“别,说好不见面的。有话这里能说清楚。”

“可是你从来不接我电话。”

“这不是接了吗?”景宁心里补充一句,托你“未婚妻”的福。

她接着说:“我受不了你不停地招惹,我一遇到你就变成了苦情戏里的女人。别来折腾我,也别再用QQ找我。每次看到你的留言我就会乱猜,猜网线的那边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和邢柯一起研究者怎么对我说话,然后阿卡呢了我的回复当笑话取乐。”

“我在你眼里已经那么龌龊了吗?”楚端有几分窝火,“我还没那么不堪。我是隐瞒过你,就是怕闹成今天这种局面,邢柯的事情我会去处理,你别上她的当。”

“我没那么傻,你们闹腾你们的,我看戏。但愿你们不是联合演出,那样就太卑鄙了。”景宁望向窗外,天空好晴朗,蓝得不真实。

楚端叹气,“无论你怎么刻薄我都是我应得的。你想骂就骂吧,我对不起你。”

景宁不说话了,他是对不起她。然而好好的一段感情怎么会伤心到这般地步?她问楚端:“你那里是晴天吗?”

楚端的声音柔缓,“是,很少见的晴天,阳光灿烂。”

“那可真好,”景宁揉揉地说着,“我还想告诉你我现在最怕什么。”

“什么?”

“怕我认错了你,怕我认为最重要的东西在你那里并不重要。如果你也是个被功名利禄拴住的人,那我可怎么办…”

这一声叹息落下,两人耳边都是无边的空旷。

景宁放下了电话。她那一问没有答案,只有边走边看。

静了静,她拨电话给武匀。武匀交代了无数的工作给她,全是紧迫限时的,一件接着一件,也不管是不是查过了一个人承担的极限。景宁一反常态地成了最恭顺的下属,不讲条件不推诿,唯命是从地一边记录一边“嗯”着:这个什么时候要、那个要联系谁、那个最不重要可以找我要帮手。“

最后武匀关照了一句,”景宁,你忙不过来可以找我要帮手。”

“不会,应该没问题。”景宁答。她明白武匀为什么这么编排她。也是,忙起来句不会那么儿女情长了,是好事。这个情,她领。

武匀笑,“好,我等着给你庆功。”

与景宁被动的忙碌不同,今天上午的楚端彻底忘记工作了,一直枯坐着发呆。想着景宁“最害怕的事”始终回不过神来,他才意识到这也正是他最害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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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来对邢柯的拖延,是不是也在潜意识里给自己留了一条路…

阳光已经刺人的眼,从清晨的清新转为午后的炽盛。楚端闷坐了一上午,中午时开了车出去找邢柯。不管他有没有想清楚,有一件事一定要做:跟邢柯把话好好说清楚。

可是兜了一大圈都没找到邢柯,她的手机居然关机了。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难道是被他早上的不客气气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