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他死!
同样的道理,他死…她死!
两人早就在冥冥之中把彼此看成一体,却瞎了眼一样纠结表象,认为自己可以没有对方而活!
这是何等搞笑的事啊!
就非要弄到这样无法挽救才能知道对方对自己的重要吗?
“啪…啪…”戒尺打在身上,一下比一下重,他却麻木了,跪在地上直挺挺地任新婚的娘子惩戒着。
痛不是没感觉,只是身体的痛和心头的痛相比,重的那个胜出,其余的就是可以忍受的!
也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母亲都没叫停,两人都知道对方在和自己较劲,谁也没想第一个低头。
那是妥协!低了头就意味着妥协!
母亲无法向他妥协,仇恨还有责任都是不能妥协之重!
他也不想妥协!他没错!喜欢腾冰没错!他愿意为了腾冰承受任何的惩罚,只希望能换的妄想中的皆大欢喜。
可是…可能吗?
三叔的瞎眼,那些还没干涸的鲜血,都在昭示着他和腾冰之间越来越难以逾越的距离,他的爱如此的脆弱,仅有的这些坚持,能填平他们之间的鸿沟吗?
以前他纠结着自家的仇恨拒绝和她在一起,以后是不是该换腾冰纠结着她的仇恨拒绝和自己在一起呢?
薛斌不知道,只知道他们的情路还崎岖坎坷,一人的坚持是绝对不够的!
他苦涩地咀嚼着痛苦,头一次体会到了这些年腾冰追着他跑的辛苦,这一次都换他来尝了!
番外:进门的条件(冰斌篇)
因为薛斌没承认错误,打了戒尺就被薛母责令关在了新房,薛母说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放他出去。
薛斌这次犟了,被打得浑身都是伤都咬着牙不吐出‘认错’两个字!气得薛母暴跳如雷,也跟着他犟上了,不认错不给饭吃,还让马三去抓腾冰。悌
薛斌一听就叫起来:“娘,你去抓,你要斩草除根就别怪儿子不孝,腾冰活着我活着,腾冰死了我陪她死!这次我不会再丢下她不管了!你就看着办吧!”
这话气得薛母二话不说,手边的茶盅就砸了过来,咆哮着叫道:“那你就去死吧!我倒看看你舍不舍得死!马三,去,今天就把那女人抓回来,我倒看看他是要她还是要这个家!”
谀
马三真去了,薛斌绝望地叫道:“娘,你一定要逼我吗?你已经报了仇,毁了东海帮,就不能给腾冰一条生路吗?”
薛母冷笑:“现在不是我不给她生路,是你们不给我生路!薛斌,我养你一场,你却为了她违逆我寻死觅活,我还有什么盼头呢!罢,你不要这长石帮,我也不要,我们就把它毁了吧!”
三叔在旁边听得叹息不已,捶着自己的伤腿不知道是问薛斌还是薛母:“我们这都是为了什么呢?弄得比仇人还仇!”谀
林小祯犹豫了一下在薛母身前跪下,期期艾艾地说:“娘,相公说的也有理,腾帮主已经无家可归,又变成了相公的人…娘你就大度一点,允许她进门吧!我…我不介意和她一起侍候相公!只要大家能高高兴兴一起过日子,娘,就各退一步吧!”
“什么?让她进门?小祯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薛母大叫起来。
林小祯直起腰,认真地说:“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娘,相公的执着你也看见了,他…他是真的喜欢腾帮主!今日娘要伤了腾帮主,相公不会和娘动兵刃,可是他一定会很伤心。娘,你就舍得相公伤心吗?相公都说了,东海帮已经毁了,腾帮主她孤苦伶仃,又断了腿,娘一向慈悲,见小动物受伤都要往家里带,何况人呢!娘就成全他们吧!让相公把腾冰姐姐接回来,大家高高兴兴地过日子吧!”
“小祯!”三叔和薛母都震惊地看着她。林小祯曲膝靠近薛斌,真诚地说:“相公,你去接腾冰姐姐回来吧!要是她不愿意做小,我把正房的位置让给她,我做小,你就别和娘生气了!大家都不容易啊!”
“小祯!”薛斌被感动了,对她的内疚就更深了。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指望她开口退让。
薛母阴沉地看着他,不发一语。
三叔见两人对峙着,忍不住劝道:“嫂子,难得小祯一片孝心,你就依了她吧!各自退一步,也算皆大欢喜吧!”
薛母这才冷笑道:“退?能退吗?你们都想的好,就知道人家和你们一样的想法吗?他三叔,你糊涂了!你昨夜才挑了东海帮,受了这么重的伤,今日就什么都忘了吗?你和那女人斗了这么多年,你觉得她是什么善主吗?她是会忘记家仇血恨的平常女子吗?娶进门简单,就怕有一日我薛家要拿满门的鲜血来做聘礼呢!”
“这…”三叔不能不承认薛母说的有理,腾冰那女人睚眦必报,不斩草除根谁知道她将来会做出什么事啊!
“不会的!就让我去劝劝腾帮主,让她忘记仇恨嫁给相公吧!”林小祯急忙说道:“以后大家都对她好点,人心都是肉长的,腾帮主一定会被感动的!
薛母看向薛斌,薛斌哪敢保证腾冰不报仇,她那种个性谁也说不好,平日就泼辣无敌,真娶进门,还真是引火烧身啊!
薛斌头大了,一方面舍不得腾冰,一方面又舍不得自己的家人,看着母亲嗫嚅着,终是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薛母冷冷一笑,问道:“薛斌,你是不是真想我放过腾冰?”
薛斌慌忙点头:“娘你慈悲为怀,就别和腾冰计较了!”
薛母不屑地撇嘴:“要我不计较,同意你将她娶进门也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今日就允许你将她娶进来!”
薛斌大喜:“娘,什么条件?你说?我一定答应!”
“别说那么早,先听了再说!”薛母嘲讽地笑道:“这第一条,不管你娶腾冰马冰都好,林小祯是正室这一点谁也不准变!腾冰要愿意做妾就来,不愿做就算了!小祯她没做错什么!我不能为了她委屈了小祯。”
薛斌想想母亲说的也有道理,林小祯嫁进来就没有什么错,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委屈了她呢!腾冰那边只能自己多劝劝了,希望她不在意!
“第二条呢?”
薛母脸上泛起了一个刁钻的笑:“腾冰有武功,还不赖!薛斌你和三叔常年在外做生意,留这样一个女人陪着我们,就不怕哪天她想起仇恨,杀了我们吗?所以,她如果想进门,就必须答应把一身武功废了!”
废了武功?薛斌宛被如自己被废了武功似地全身一震,惨叫道:“娘…这太残忍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呢!”
腾冰那么骄傲的人,做妾已经够委屈她了,现在还
要将她一身武功废了,这比杀了她还残酷。薛斌一想到她因为自己失去武功就痛得撕心裂肺,更别说亲自去做了!
“我的条件摆在这了,她想进门就照做,不想的话就滚出洪城!我看在你的份上饶她一条性命,若敢再踏进洪城一步,就别怪我无情!”
薛母冷冷一指薛斌:“你也是一样!我已经答应她进门了,就算退了一步,你要不就将她娶进门,要不就跟着她滚出洪城,我薛家从此没你这个不孝子孙。我给小祯重新招夫婿,就不信没有你们这些臭男人,我们就不会过日子!”
“娘…你别这样!相公会去劝腾帮主的…对吗?相公,你就依了娘吧!三叔受了重伤,娘也有病,你不会残忍地抛弃我们吧?”
林小祯抓住薛斌的手苦苦哀求道:“你去劝劝腾帮主,她那么喜欢你,一定会同意的!武功没有了也没关系,我们会照顾她的,你也会照顾她的,对不?只要我们大家在一起,高高兴兴地过日子不就行了?相公,你就答应吧!”
薛斌痛苦地摇头:“我做不到…我做不出来!腾冰她已经失去了所有亲人,为什么还要废她的武功呢?娘…我可以拿我的命保证,她不会伤害你们的!求娘就给她一条活路吧!娘…我求你了!”
薛斌猛磕头,眼泪怎么忍也忍不住地滑下来,他现在已经后悔的要死。如果知道有今日,那天风离走时他就应该将腾冰五花大绑捆了让风离带走,远远离开洪城,离开自己,就不会有这样一天!
他更懊悔昨夜要了腾冰,他应该给她找个好人家,送出去,这样就不会关心则乱,为了这个才变成自己女人的人心都要煎熬碎了!
不如一起死吧!如果这世上容不下你,那我就陪你一起死…
薛斌磕得很猛,似乎那头已经不是自己的,只想磕昏磕死算了!就当自己还母亲的养育之恩。没磕两下,头就撞开了,鲜红的血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林小祯看见惊恐地叫了起来:“娘…你快阻止相公啊!”
薛母依然冷笑:“薛斌,别给我来这套苦肉计,想死你就去找腾冰吧!苦命鸳鸯一起死,不是多感人吗?我的条件就是这两条,想让我再退那是不可能的!薛斌,舍不得就等我死吧!或者你就现在杀了我,然后踏着我的尸体将她娶进门!”
薛斌抬头,透过流到眉间的血看着母亲固执的容颜,他的心慢慢凉了。母亲这次是真的下了决心不会再退了!
那么,该他了!他能下决心去废了腾冰的武功吗?
不用想,他都知道自己下不了手!这比杀了自己还痛苦!
腾冰…腾冰…我该拿你怎么办?舍不得下手!那么就放你走…可是,我也舍不得放你走啊!
我是多么自私的男人啊!
我不配喜欢你,也不配你的喜欢!你…该找你的幸福去!
将我留在这没有你的黑暗深渊吧!
番外:非你不可(冰斌篇)
薛斌最终没去找腾冰,在他没想好之前他不想做任何事。
可是他不去找腾冰,不代表不知道腾冰的事,霍桑没将腾冰带出洪城,只是在码头边的渔村给腾冰找了个院落养伤。
薛斌知道腾冰腿断了逃不远,也知道三叔和母亲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腾冰要逃只会给他们找到借口杀了她,所以他也不赞成霍桑带腾冰走。悌
霍桑给腾冰找了两个丫鬟侍候她,腾冰才去小院的头几天都在发烧,似乎预感到自己帮派的不幸,睡梦里都在哭。霍桑给她找了几个大夫都没用,都降不下她的高温,有个大夫告诉霍桑,再降不下温度腾冰这条腿就废了,严重的话连命都会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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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桑已经找不到神医,急得跑来告诉薛斌。薛斌一听就再也顾不上前想后想了,跟着霍桑就赶到了渔村。
买酒买药,薛斌记起南宫明月教的降温方法,亲自拿酒给腾冰一遍遍擦身体,看着她烧成熟虾似的身体他心疼的难受。
“腾冰…你给我醒来,要报仇要杀了我你尽管来,我决不皱一皱眉头!”
“你给我醒来…骂我打我,把我气得暴跳如雷都行!别让我看到你这样…我受不了!”
他在床前咆哮,怒吼,她都昏昏沉沉不省人事,薛斌又想起了风离的话:“当有一天我看着她无声无息地躺在哪,屋外就是等着装她的棺木,我害怕了!我害怕再也看不到她对我笑…我才发现我宁愿她把我气得要死,也好过让我看她无声无息的样子…”谀
对,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宁愿给她把刀把自己戳得千疮百孔,也好过看着她痛苦而无能为力。
腾冰…腾冰…你就他妈的折磨我吧!
这样比直接给我一刀还叫我痛苦!这是我欠你的,我该还!
再吼叫再生气,当在面对这张消瘦了许多的脸时却都如火遇到冰似地冷却了下来,听着她在昏迷中叫:“娘…我不哭!我不会让人看扁的!…娘…你们为什么丢下我…斌哥哥,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惩罚我…”
一遍一遍,那柔弱的声音打死清醒的腾冰也不可能会吐出的句子一句句在昏迷中倾泻而出,薛斌听得心碎,就是偶尔进来给他们送吃的霍桑听见都想掉泪,看着薛斌说:“以前只觉得腾帮主飞扬跋扈得目中无人,原来骨子里她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
孩子…薛斌想笑,如果有人当面这样说腾冰,不被她打才奇怪!
可是此时,他不能不承认霍桑说的对,她还真是个孩子!
听听,她都在说什么啊!这样只有在昏迷中才露出的脆弱,比那些坚强更让人怜悯。
薛斌给她灌药,给她换伤腿的夹板,痛得就算在昏迷中咬紧牙,这女人都不哭不嚷,只是一声声叫着:“娘,我听话了,你别走,陪着我…我不要再一个人孤孤单单…”
薛斌就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让她蜷在自己怀中,像一对相互取暖的小猫小狗。此时的他没觉得比腾冰幸福,他的灵魂也孤孤单单无处皈依。
他比腾冰幸运,有娘亲和三叔,可是感觉也没比腾冰强多少!
母亲自大难那天就变了,她恨父亲,觉得是父亲造成了自己的不幸!毁了自己的家!
她将满腔的仇恨转移到管理长石帮上,事无巨细地掌管着帮里的一切事务,帮里的长老稍有埋怨,她就将他推上去,哭哭啼啼地诉说自己的不幸。
薛斌觉得那些看自己的目光讽刺大于怜悯,他不是靠自己的本事坐上帮主之位的,而是靠娘亲的泪水,靠昔日父亲对这些人的恩惠才坐了上来。他为之羞耻,他刻苦学习、练功就是为了摆脱这样的目光!
娘亲只是让他变强变强再变强,却从来不问他辛苦吗?不问他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样的心情!更不管他有没有做噩梦!
从懵懂的孩子被一步步推上这个位置,他经历的娘都不关心,娘只会在每个帮派结账的日子评测他一年的成绩,会在他搞砸了一桩生意后毫不留情地当众责骂他…
似乎在她眼中他才是那个一直没长大的孩子!一个接管帮派的傀儡,一个标着她儿子称号却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的行尸走肉!
薛斌已经觉得自己习惯了,习惯了被娘和帮派的人当做一种工具存在着,习惯将自己的感情隐藏在心底,不去碰就当不存在似的活着!
可是当拥着腾冰,跟着她因为忍受痛苦而一起颤抖时,他觉得自己的某一部分在这样的颤抖中复苏过来,他觉得自己以外无欲无求的生活有了变化!
他想要腾冰!
想要每天都这样拥着她,看她在自己的怀抱中醒过来,对着他展颜一笑,就像当初叫着自己斌哥哥,对着他露出天真烂漫的笑的女孩一样,他会觉得那样的日子天天都是阳光。
就算是争吵,也会让自己觉得自己在活生生地活着,而不仅仅是一个只会做生意只会砍砍杀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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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精心的照顾起了作用,
还是那些都快把腾冰皮肤擦坏的酒精起了作用,腾冰终于褪了热,伤腿也消去了红肿。霍桑帮忙从别处请来的名医帮着检查矫正了她的腿骨,对薛斌说腾冰的伤腿不能再受伤了,下次再受伤的话大罗神仙也保不住她的腿。
薛斌虚心听着,在心里发誓这次就算毁了自己,也不能容许别人伤害腾冰。
只是他高兴得太早了,这边腾冰还没醒,那边三叔带着林小祯抬着轿子找上了门了。
林小祯一进门就期期艾艾地缩在三叔后面,内疚地说:“相公,我不是故意想来打扰你和腾姐姐的,实在是娘…她逼着我们来,说…说你要不就把腾姐姐接回去,要不就在这写下辞位书…把帮主之位让出来,带着腾姐姐离开洪城!相公…我已经劝了娘很多,她固执不听…”
“别和他说那么多!薛斌,三叔今日就来问你一句话,你回不回去?”
几日不见,薛三叔老了很多,他坐在轮椅上,伤眼还裹着伤布,另一只眼也失去了以往的神采,灰蒙蒙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见。
那个‘不’字在喉间就如千金重,怎么也说不出来。薛斌无法选择,一边是自己爱的女人。一边是把自己养大的三叔,母亲,还有后面站着的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他怎么舍得放弃他们呢!
弃哪一边都有让自己挖心割肉般疼痛,他下不了手!
“相公,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们,那你就依了娘吧!这样就不用矛盾了,腾姐姐一定会理解的!相公你要不好说,我去说…”林小祯体贴地说道。
薛斌惨笑:“小祯,别…这么残忍的事我都做不了,怎么能让你做呢!别让她恨你!”
“那你呢!相公你不会还没和她说吧?相公,你为她这么为难,她应该会理解你才是!她那么喜欢你,就不该为了这个和你闹别扭,失去点武功没什么,看我,没有武功不也活得好好的?”
林小祯微笑:“一定是她把问题想的太复杂了,相公,你就让我去帮你劝劝她吧!女人最了解女人,我一定会帮你说服她的!”
薛斌有一瞬间动心了,想了想还是忍下了:“不…还是我去吧!你们给我点时间,腾冰她还没有醒…”
话才落音,侍候腾冰的丫鬟跑了出来,叫道:“薛帮主,腾帮主醒了!”
薛斌一听,顾不上林小祯她们,转身就跑了进去。
林小祯看看三叔,也跟着走了进去。
薛斌跑进屋,看到腾冰正挣扎着穿衣服,丫鬟在旁边劝不住,干站着。
“腾冰,你要做什么?”薛斌慌忙过去按住她,叫道:“你的腿不能再受伤了,大夫说再受伤一次,你这条腿就别想再站起来…”
“站不起来就站不起来,关你什么事?”腾冰抛出一句话就将薛斌冻在了原地。
“薛斌,别以为你睡了我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我就非你不可吗?”
番外:我杀你了你(冰斌篇)
“薛斌,别以为你睡了我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我就非你不可吗?”
腾冰的话让薛斌顿时脸色变了,看着腾冰突然说不出话来。
对啊,他算什么东西?她就非他不可吗?他睡了她一夜,就要让人家废了武功跟着自己吗?他凭什么那么自信,就以为腾冰非自己不可呢!悌
脸色一瞬间变了又变,他有些丧气,看着腾冰不知道自己这些日子的执着算不算一头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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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你不知道薛大哥为了你,给娘磕了很多头,磕得头破血流,跪了很久,还被打了好多戒尺才让娘同意你进门,你快别和薛大哥闹了,收拾收拾,我们回家吧!”林小祯从后面钻出来,好心地劝道。
“谁要进他薛家的门?谁让他替我磕头了?姓薛了,落到你们手上,要杀就杀,别来这一套!”腾冰冷笑着,一把扯了自己外套披在身上,瞪着薛斌。
薛斌拉住不知所措的林小祯,淡淡地说:“你先出去吧,我和她谈一下!”
林小祯迟疑地说:“可是娘还等着…”
“一会就好!”薛斌将她拉出去,回身关了门走到腾冰榻边坐下,有些疲累地说:“腾冰,别闹了,我很累,我们…”谀
“累你就滚啊!没人拉住你,去和你的新娘子一起回去,你娘等着呢!”
腾冰不耐烦地挣扎着穿衣服,一边说:“薛斌,要杀你就快杀,不想杀你就帮我去帮里叫个人来带我回去,算我欠你一份情,改日包个大红包连你新婚祝贺一起送来。”
薛斌闭了眼,沉重地说:“你帮里没人了!”
“怎么没人?这帮兔崽子跑哪去了,不是趁不我不在卷我的银子跑人吧!”
腾冰不屑地说道:“你如果告诉我这些,我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他们不是这样的人!”
“他们没卷走你的银子…他们…你在船上那晚,三叔带人挑了东海帮…现在东海帮已经没了!我是第二天才知道,已经晚了!”
薛斌看着腾冰,痛苦地说:“花钰帮你抵挡,受了重伤,三叔也受了重伤…”
“你他妈在说什么?”腾冰扶着床榻站了起来,看看窗外的天色,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叫道:“我在这几天了?”
“十天,今天刚好是第十天…你一直发烧,昏迷着…你放心,帮里的弟兄我让人好好安葬了,回头我带你去给他们…”
“住口!”腾冰突然恼羞成怒,一巴掌掼了过来,重重打在薛斌脸上,她冲着薛斌咆哮道:“你胡说!薛斌你还是木讷点更适合,你没有撒谎的天分,继续做你的大冰块吧!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她低头找自己的靴子,薛斌平静地说:“我知道这次三叔是卑鄙了点,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节哀顺变…”
“住口!”腾冰一个巴掌又甩了过来,气急败坏地叫道:“我让你住口你没听到吗?你耳聋了还是疯了?听不懂人话吗?”
“腾冰…这是事实!”薛斌被打了两巴掌不闪不闭,只想帮腾冰认清现实,那知道腾冰根本不领情,没找到靴子也不管了,扶着床榻就要往外走。
薛斌急了,一把拉住她叫道:“你的腿不能太用力,你想去哪告诉我,我带你去!”
“那麻烦你,送我回东海帮!”腾冰抓住他的手臂不客气地说:“我会给你银子的!”
“腾冰,已经没有东海帮了!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薛斌弄不懂腾冰怎么回事,他说了那么多,她怎么就不懂呢!
“你不想送就算了,我自己回去!”腾冰放开他,又去扶墙,她一迈步,一阵眩晕,撑不住就往前摔去。
薛斌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咆哮起来:“你到底想做什么?伤心难过你哭出来!恨我想报仇你就杀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