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错,谷隽也没错!你冷静想想,他要不是为了维护你的名声,何必说削职为民去种田呢,那也是怕你为难才出的下下策。难道你以为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心就不会痛吗?你舍不得他,他又何尝舍得你呢!”
明月劝道:“两个大男人,我知道你们不会把对彼此的感情挂在嘴上,可是不说出来不代表不存在,外人都看的清楚你们的感情有多深,难道你们自己反而感觉不到吗?”
风离咬咬牙,赌气地说:“那是以前,现在谷隽只要张家人了,我算什么。”
明月失笑,谷隽娶了亲后又外派,每次回京风离都给他准备了宴席,可是谷隽总是匆匆进宫交了差就回去陪娘子孩子,弄得风离每次对着一大桌酒席被遗弃似的闷闷不乐。此时谷隽再为了张望说要回家种田,早一肚子气的风离自然以为谷隽是想和自己划清界限了。
铁纯谷隽一帮跟风离多少年的弟兄和风离虽然都感情很深,可是要论最深,还是和谷隽。
谷隽没有夜如年冷,也没有时文喋喋不休,铁纯过于单纯,张梓则勇猛过人智谋稍欠,唯有谷隽,兼得了几人的长处,所以和风离相处得最融洽,风离有什么总是愿意第一个和谷隽说。
两人的感情那是真的比亲兄弟还好,谷隽娘子生孩子,谷隽不在京城,风离又派御医又指使明月亲自去看着,就是不想给谷隽留下什么遗憾。当时明月都还打趣说自己生孩子风离都没这么紧张过,这下倒是知道紧张了。由此可见谷隽在风离心里的地位!
听闻谷隽的手受伤连弓都拉不开,风离已经在急了,再听说是这样一个庸医造成的,风离哪会不气啊!可是谷隽竟然要为了这个庸医削职为民,离开京城,还能让他怎么想呢!不怒才怪!
听风离难得的孩子气赌气,明月乐了,笑道:“谁叫你是大皇上啊,你要是一般的兄弟,谷隽哪用求你啊,他妻舅被杀也算不到他兄弟头上,不为难何必赌气。风离啊,你也体谅体谅他,他请求削职为民求的是家庭平安,英雄气短…怕老婆才有酒喝啊!”
“你…哪来的这些俗词!”风离要骂,却被明月的话戳得没气了,因为大皇后又加了一句:“我要有兄弟犯了错,难道你就为了公正宁愿伤我心啊?”
“难道为了亲情就不要国法了吗?”风离一声叹息,无奈地看着明月:“朕带头徇私枉法,还让下面的官员怎么做呢?”
明月也很矛盾,想了想过去拉着风离的手说:“别想那么多,这天下是你的,咱们如果连这个小小的私都不能徇,还做什么皇上啊!咱们不是圣人,不可能做得尽如人意,偶尔的让步不是枉法,就当做给张望一个改过的机会,他要再犯错,就谁也保不了他了,你说好吗?”
“一个大将,一个小瘪三,我还能怎么选择呢?”
418番外:被掳(27)
东边是谷隽的宿营地,风离一听有人袭营就急了,提了剑一路就冲过去,只见几十个也不知道是暴徒还是刺客的杀手正和自己的人在打斗。眼睛一扫,他就看到谷隽被几个人围着,打得颇为狼狈,盔甲也没顾上穿,只穿了内袍提了剑乱砍。
风离看他左手连人家衣角都没刺到,反而自己受了几处伤,顿时又急又气,长啸一声,就跃入场内,剑一挑,就刺穿了一个刺客。
“你怎么来了…侍卫呢!”谷隽跌在地上,被风离一把拽起,他焦急地叫起来:“快走,这些是突厥的杀手,武功高着呢!”
风离蹙眉,还生着谷隽的气,闷声说:“突厥的杀手又怎么样,难道朕还怕了不成!来一个朕杀一个,来一双朕杀一双…芑”
他说着手也没闲着,迅挥剑,一个人头飞起,血花四溅,围堵谷隽的人就叫起来:“他们的皇上在此,大家杀啊…”
本是分散的刺客瞬间围拢过来,谷隽气急,他刚才没叫皇上就是怕给风离惹来杀手,没想到这人自己报上名,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皇上似的!
眼看杀手围了过来,谷隽提剑和风离并肩而战,边叫道:“你快走,明月那边需要你照顾!猬”
“她自己会照顾自己…要走的应该是你吧!”
风离看他拿剑的手都在流血,下手更凌厉了,头也不回地冲谷隽叫道:“铁纯呢?快去找他!”
谷隽闷闷地叫道:“我还奇怪呢!敌军袭营这么大动静他还能睡死吗?不会出什么事吧?”
被他这样一说,风离也提起了心,边杀边四顾,着火的营帐似乎只有谷隽这边,其他的地方都毫无动静。平静让人心更惶然,风离现在担心起明月了。
杀手全围拢过来,风离以一挡十本不在话下,无奈要顾着谷隽,一不小心就被人刺中了手臂,他一痛,剑差点掉了,手一紧,抓牢剑就反手刺了回去。
正有点吃力,突然见前面一阵躁动,又冲来一批刺客,风离暗暗叫苦,没想到当先的刺客一见这边已经打斗上了,竟然停住了脚步,叫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抢我们的戏份啊!”
风离耳尖,一听就听出是五皇子的声音,也没空去想他们怎么去而复返,顿时高兴地叫起来:“小五,快来帮忙!”
“来了!”五皇子杀过来,风离才看到他竟然穿了突厥的军服,一时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搞什么鬼。
“快去看皇后!”谷隽叫道。
风离这才醒悟过来,拔脚就往帐篷冲过去,谷隽提剑紧跟在后面冲去,两人才过去,就听到马蹄远去的声音。风离心下有不好的感觉,几个纵跃跳到高处,只见内营的侍卫七倒八歪,他刚才离开的帐篷已经有一半着起火…
“月儿…”风离大骇,飞跃过去,撩开帐篷一看,里面空无一人。一边帐篷着起火,这边明月刚才睡觉的地方被褥还散散地堆着,明月束的带也耷拉在外套上,衣服什么的都在,明月不见了!
该死!风离沉了脸转身出来,抢了一匹马就往外冲,到军营门口遇到铁纯,他还没弄清生什么事似的冲风离笑嘻嘻的。
风离一看心就凉了,刺客一定没从正门出去,要不然铁纯不会这脸色,他顾不上问罪,打马追出了十多里,哪里还有明月和刺客的影子…
风离木然地立在夜风中,觉得这是自己从军以来遭受到的最大的耻辱!他竟然轻敌到让敌人掳去了自己的皇后,这算不算还没开战就已经输了呢?
他握紧了剑,一腔怒火不知道要怎么泄,瞪着眼差点将一腔钢牙咬碎,才听到后面传来马蹄声。
“皇上…小皇叔…找到皇后了吗?”两声呼唤在看到风离孑然一身时都停了下来,谷隽和五皇子互相看看,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回去…”风离面无表情地和他们擦肩而过,一人打马跑到了前面。
谷隽无言地瞪了五皇子一眼,轻声骂道:“看你多事惹得祸…”
他摇摇头,打马去追风离了。
五皇子摸摸鼻子,挺委屈;“我还不是为了你们两个和好,才出此下策啊,我哪知道突厥的人会钻这个空子啊!”
五皇子屁颠屁颠地跟着回来,快到营地时突然叫了起来:“不对啊,就算突厥的人很巧钻了空子,他们怎么那么清楚皇婶的帐篷,拿捏得恰到好处呢?谷将军,不会是你们军中有内奸吧!”
谷隽顿足,回头看了一眼五皇子,心事重重地跟了进去。
铁纯已经弄清了生的事,也早组织士兵灭了火,风离的帐篷烧毁了半座,谷隽的也全毁了。他赶紧贡献出自己的帐篷给风离,组织士兵将抢救出来的地图行李都送了过来。
风离板着脸,将地图移到灯下,蹙眉查看刺客会带明月走哪条路。
都蓝大军驻扎在关外,从这里过去三百多里,山路难行,还要经过几个地形险要的城池,这就是风离轻敌的主要原因,想隔了这么远,都蓝的手再伸得长也一时半会伸不过来,没想到人家就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风离一腔怒气泄不出去,憋得更慌。他不能,要是自己当时不在还可以怨天尤人。可是他当时在,还眼睁睁地看着错误酿成,要追究责任只能从自己追究起,他哪还有脸火啊!
看了半天地图,都因为这团火憋着不出去而无法集中精神,风离终于挫败地一推地图,提剑走了出去。
五皇子莫名其妙地看看谷隽,谷隽摊摊手,赶来要给风离包扎的御医也胆小地缩了缩脖子,几人悄悄地跟了出来,看到风离将一柄剑舞得狂风骤雨般激烈。
满地的尘土被剑气激得在火光中飞扬,五皇子看得目瞪口呆,才现军中的人一直崇拜风离是有原因的,这人的武功的确是他所见过的人中最高强的,冲这分凌厉的气势,他们兄弟几个谁也不是小皇叔的对手,更没有谁有小皇叔的霸气,他做皇帝是北宫的幸运,他们注定了只是陪衬。
御医则汗哒哒地看着风离越舞越快,袖袍上的血迹也越来越红,他不关心风离武功有多高,他只关心大皇上的血流的太多,他要再不阻止的话日后吏官会不会骂他渎职啊!
419番外:胜利者的奖品(28)
“还真是耻辱…”
明月醒来,看到头顶华丽的蓬顶,再看到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女人,她在心里为风离和自己感叹。
“醒了?”女人探过头来,脸颊上的雀斑就先暴露在明月眼中,让她怔了怔,脑子里努力回忆了一下才把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人重叠起来。
“琼碧…你怀孕了?”明月挣扎着想坐起来,现自己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那高高凸起的肚子。她蹙眉,朱雀宫的信息网,怎么没人报告琼碧怀孕了芑?
“对,快生了…”
琼碧面前放了许多吃的,香气飘过来,勾起了明月肚里的馋虫,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眼巴巴地看向琼碧,装可怜:“我好饿,让我起来吃点东西好吗?”
琼碧很无语地看看她,招了招手,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过来,将她扶了起来猬。
明月正眼看琼碧,才现怀孕让她整个人都变了形,她比以前胖了许多,像一座小山似的压在椅子上,桌上不但有水果,还有许多糕点干果,琼碧挑挑拣拣地吃着,面前已经有一大堆果骸。
“气色不错!就是按你这胖度,生孩子的话可能会难产!”明月很真诚地替她焦虑。
“我知道,都蓝的太医也这样说,他们没把握帮我生下这孩子…我听说你在北宫接生很有名…”
额,明月一脸黑线,她什么时候沦为接生婆了!
琼碧不在意地继续吃,还把一盘水果推过来,努努嘴说:“都蓝要和小皇叔决战,那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我们不聊那个。我要生下这个孩子,而你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帮助我的人,所以才把你请了来!”
“那些杀手是你派的?”明月有些吃惊,琼碧能调动那么多的高手,那她在突厥的地位并不如想象中不堪啊!
“都蓝派的。说他想帮我倒不如说他对你志在必得更好!”
琼碧斜眼看着明月,唇角掠过一丝冷笑:“男人的心你永远都别想弄明白!这几年我以为我已经对都蓝了如指掌,没想到还是没看懂他…他对你的兴趣比对小皇叔大,呵呵,可以说这次对北宫兵,大半是为了你!”
明月惊讶:“我?你没说错吧!要说是为你,为沈秋芙还情有可原,为了我,从何说起啊!”
她有自知之明,自己除了沾了现代人穿越的先机外,论姿色没琼碧美,论才气不及沈秋芙,都蓝看上她哪一点啊!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琼碧冷笑:“你忘记当年了?你嘲讽都蓝依仗权势抢羊…你没想到吧,都蓝每年抢羊都在念着你呢,说有机会一定要把你请来,让你好好看看他是怎么抢羊的!今年看来可以实现这个梦想了!”
“就为这个?”明月挑眉,都蓝没那么小气吧!
琼碧撕着葡萄皮,漫不经心地补充道:“他经常念叨小皇叔是他看中的对手,说不和小皇叔比一场死不瞑目…把你掳来,小皇叔一定会自动送上门来和他比赛的。喔,对了,赛场可能就是北宫和突厥的交界线,你是胜利者的奖品。如果都蓝胜了,小皇叔会带着耻辱灰溜溜地被北宫的百姓唾弃,都蓝想让你看着他踏进北宫的第一步!”
明月愕然,这是什么心态呢!
“你们以为我在突厥过的很好吧?”琼碧语气又恢复了平淡,随手拿过一个干果咬了一口,边嚼边含糊地说:“没错,我很好,有吃的有人宠,还有什么不好的!”
明月看看她胖得变形的身子,对她的话欣赏不起来,对琼碧她总有些同情,以前是因为一个女人对一个不自由的女人的同情。现在则是因为风离当初对琼碧的拒绝而同情加内疚…
“你如果想回去…我们会帮你!”她试探地说道。
琼碧顿了顿,似乎没听到她的话,将干果盘递过来:“你也吃点这个,很甜的!”
明月不动,看着她,琼碧固执地递着干果盘,两人的目光对峙着,半响,琼碧突然将果盘砸向了明月的脸上,明月下意识地一闪,果盘摔在地上,干果掉的满地都是。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琼碧猛地站起来,对着明月喊道。
明月奇怪她这么胖的身子是怎么做到突然站起来的,脸上却保持着平静,没有如琼碧的愿重复侮辱她的话,叹息了一声说:“你怪你小皇叔是不公平的,你有父皇和那么多的皇兄,他们都选择了牺牲你…风离又能怎么办呢!你觉得你委屈,他不委屈吗?他和你一样,同样是北宫的牺牲品!你要是看过他被毒折磨的样子,你就会觉得你们这么多年来的平安已经值得了,那都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换来的!”
“他是男人,他还可以真刀实枪和他们拼了,我就只能顺从…顺从…”
琼碧大叫起来,泪突兀地滑了出来:“小皇叔有本事,可以用武功替自己讨回公道,我呢,我能做什么?用自己的身子去讨好都蓝吗?你听说我过的好,知道我受都蓝的宠爱,那你要不要我告诉你,我是怎么让都蓝喜欢我的?”
明月看着她肥胖的身子,还有那含了委屈小溪一样流淌的泪水,心一瞬间颤抖起来。
每个皇上的后宫都是无数的血泪史组成的,无数的女人在此葬送了青春,无数的心灵在这个地方被强行扭曲。琼碧的风光可能是无数的泪水和鲜血堆积出来的,她此时说出任何怪异的话她都不会奇怪!
“都蓝好战…好色…,呵呵,小皇叔只有你一个你该觉得幸运,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冲这一点,南宫明月,我要改变对你的看法,你真的很厉害!下辈子可能的话,我愿意做你!”
琼碧流着泪水的脸强扯出一抹笑,比她单纯哭单纯笑更难看,明月笑不出来,轻轻颔,表示理解。
“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女人吗?他那个…很强!一晚上一两个女人根本不能满足他…,要在这么多女人面前让他记住我有多难你知道吗?什么北宫尊贵的公主,在这狗屁都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用于取悦他的工具!”
42o番外:透视装(29)
琼碧或者是太久没人倾诉了,拉着明月的手一说就停不下来,越说越激动。明月几次阻止都没成功,结果太过激动对孕妇该产生的影响都来了。
琼碧拉着明月的手突然一紧,弯腰抱着自己的肚子脸色顿时就变了:“明月,我肚子痛!”
额…明月扶额,赶紧扶了她躺下,琼碧已经满脸是冷汗,痛苦地捧腹大叫:“我是不是要生了?…啊,好痛…”
“赶紧去叫产婆…芑”
明月指使宫女动起来,自己赶紧帮琼碧检查胎位。
琼碧太胖,胎儿都难摸到,她叫的太激动,动的很厉害,让明月都不能好好检查。一狠心打昏了她,才得以好好检查。胎位倒没什么问题,就是太胖,大腿盆骨挤压着婴儿,有些难出来。
明月总算明白琼碧为什么要把自己绑来了,没有她的剖腹术,琼碧一定会死在难产上猬。
她赶紧做准备,正忙着宫女带了产婆来,还带来了都蓝的旨意,说让宫里所有人都听明月指挥。他在外面静候佳音。
明月觉得这后面一句话才是重点,想到琼碧说都蓝对她‘兴趣未泯’,明月有些忐忑不安,这都蓝说小人不像小人,说君子不像君子,他会怎么对付自己呢!
琼碧羊水破了,明月顾不上想其他的,赶紧招呼人准备好就开始手术。这手术她从前没做几次,到这世上开了头就没止住,不是教医学院的学生们怎么救人,就是禁不住人家恳求出手,所以练得熟练无比。
动作迅地剖腹拿出胎儿,听到旁边的产婆报是男孩时,明月莫名地松了一口气,要是女孩的话,在都蓝身边长大能身心健康才奇怪。
弄醒琼碧,她听到生的是男孩也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无力地看着明月,唇蠕动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说出一个字,闭上眼无力地对明月挥了挥手,就静静地躺着。
明月也不知道她是累了还是没什么好说的,在旁边守了她一会,见她没有什么其他反应才起身想去找个地方洗洗,顺便找身干净衣服换一下。
宫女见她站起来,就上前轻声说:“小姐,可汗命人给你准备了鲜花泡池,请随奴婢来!”
小姐?明月挑了挑眉,微笑道:“本宫是本宫的皇后,不是什么小姐,你叫本宫娘娘吧!”
宫女脸红了,垂头犹豫了一下,才小声地叫道:“娘娘,叫小姐是可汗的意思,娘娘请别为难我们!”
明月依然很温和:“想怎么叫是你们的自由,本宫只知道本宫也有不答应的自由!”
她不是喜欢摆架子,而是该坚持的一定要坚持!这不止是为了自己的尊严,还为了风离的尊严!
她不动,宫女很为难,挣扎了一会妥协了:“娘娘,一会水冷了,我们赶紧走吧”!
她在前带路,明月这才举脚跟着她出来。都蓝在厅中品着茶,明月脚步没停跟着宫女穿过院子过去后面的泡池。
这泡池不是很大,却建得很有情趣,周围摆放着贵妃躺椅,透明的纱幔悬空垂在四壁,半遮半掩着石壁上的壁画,走近才看清那些画竟然是春宫图,男女摆出无数个撩人的姿势,让明月一看顿时面红耳赤,垂眸不敢再看。
“娘娘,奴婢们侍候你宽衣沐浴…”
已经在里面的宫女们一拥而上,明月吓得抓紧自己的衣服,急道:“不用,我自己来,你们先出去吧!”
先前带明月来的宫女劝道:“娘娘让我们侍候吧,否则可汗会怪我们侍候不周,会把我们全都活活打死…”
“就是,就是…娘娘,让我们侍候你吧!我们会让你舒服的!”
这些仅用一条薄纱遮羞的宫女八爪鱼一样缠上了明月,有些大胆的手已经伸进了明月怀中,摸上了她的高耸…
明月如被雷击,一把拉下宫女的手,夺门想逃。比起这些饥渴的女人,她觉得一身的血腥味更容易忍受。
“娘娘…”宫女们哪容她逃走,抓衣服的抓衣服,抱大腿的抱大腿,死死地困住了明月。
明月那个郁闷啊,满脸黑线地垂眸看着这群女人,欲哭无泪,姐姐我就是想洗个澡,为什么演变成要被逼下海似的!
一个要脱,一个不给脱,堂堂大皇后从没想过洗个澡会如此艰难,为了保护自己不被这些女人吃了,她誓死捍卫着自己的衣襟。
“娘娘…你就放松点,让我们侍候吧!”
一个宫女劝说道,还兰花指一指飘着芳香花瓣的泡池,诱惑道:“娘娘,水快凉了,娘娘还是赶紧让奴婢们脱光衣服进去泡一泡,保证你一会香喷喷的让可汗胃口大开呢!嘻嘻…这花瓣可是可汗最喜欢的合欢花喔…”
她不说明月都没心情去泡这个用脚趾头想就知道生过什么事的泡池,说了明月就更没兴趣泡了。她是风离的皇后,又不是都蓝的宠妾,躲他还来不及呢,要泡这莫名其妙的花瓣泡池干嘛!
坚决不泡,就算被自己的臭汗臭死也不泡都蓝这个可能附着男人和女人的那啥那啥的泡池,有洁癖的大医生在心里想着这泡池可能没经过酒精、高温消毒而附存在池壁的某些微生物就觉得恶心无比,哪肯让自己洁净的身体被这些微生物玷污啊。
铁了心地大叫道:“让我泡这池还不如让我死,你们要是想让我死就来吧,姑奶奶是宁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正叫的壮烈,外面有人叫道:“大可汗让老奴过来问问,七小姐沐浴好了没?这都好一会了,大可汗怕饿坏了七小姐,准备传膳了!”
那些宫女都住了手,互相看看,刚才带明月来的宫女逼不得已走出去说:“回康大人的话,七小姐不让侍候,说宁愿死也不愿进泡池,大人帮我们说说情,我们没办法了…”
宫女们很委屈,都蓝又不准对明月用强,令时就说了一句好好侍候着,要是七小姐对你们不满意,你们都不用活了…
她们觉得自己已经够‘好好’侍候了,奈何七小姐不配合,她们要是能把她打昏丢进浴池洗干净就简单了!
421番外:教坏风离(3o)
都蓝看着明月一步步走过来,想起几年前的她,再对比现在的她,抛弃了生涩,这个当初看上去就不平凡的少女成长为女人了。
他无比鲜明地记起了关于她的很多画面,茶楼下对风离肆无忌惮的狂呼,当众假装昏倒,伶牙俐齿地讽刺他不能仗权势‘抢羊’。
都蓝恍惚地想,当时自己要是固执地依仗权势抢她,风离会放手吗?
再对比一下,自己后宫佳丽三千,风离却独守着这个皇后多年,他就没一点遗憾吗芑?
看着那张不能说是倾国倾城的脸,都蓝无法想象风离这几年是怎么生活的!
“大可汗,又见面了!”
明月微微一笑,那自信的笑容唤回了他的神智。都蓝看看她,一点阶下囚的认识都没有,就像被他请来做客似的,打了招呼就端详菜品,不等他招呼就笑道:“宫女说今晚的晚膳很丰盛,原来没骗我啊!猬”
都蓝笑了,走过去亲自帮她拉开椅子,才说:“七小姐喜欢就好!”
“更正一下,本宫现在是已婚,你要不愿意叫我娘娘,就叫我夫人吧!”明月摆明立场。
都蓝也不恼,微笑着走到对面坐下,边说:“叫夫人怕把七小姐叫老了,在孤心中,七小姐永远如初见时青春,孤叫你七小姐是愿意七小姐青春常驻,永远天真可爱!”
“呵呵,可汗还真会说话!女人都怕老,听了这话一定心花怒放。我却没这种感觉,我觉得年老也是一种财富,各个年龄都有各个年龄的魅力,会欣赏的人就懂得其中的精髓。所以可汗让我永远天真可爱我还真做不到!”
明月一笑,迎上了都蓝挑衅的眼,学着他打量自己一样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几年不见,都蓝似乎又长高了,魁梧的身材更加的强悍,看上去男人味更浓。
明月暗暗撇嘴,觉得自己还是更欣赏自家风离那种带点内敛的儒雅美。
这都蓝一留络腮胡就变成猩猩了,她承受不起这样具有侵略性的美!
“七小姐的意思是离王更懂得欣赏你了?哈哈…七小姐,孤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让离王这么多年来只有你一个女人?”
都蓝说话一向直接,示意宫女给明月倒酒,边笑着揶揄道:“是因为七小姐善妒呢,还是离王惧内啊?”
明月巧笑嫣然地按住了酒杯:“我不喝酒…可汗这话问的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倒知道自己善不善妒,风离惧不惧内我就不能帮他回答了,有机会可汗自己问吧!”
“会有机会的!”
都蓝意味深长地笑道:“适才有探子说离王已经离开了北宫,孤不知道天黑之前他能不能赶到这…七小姐可以想象一下你的重要性就知道答案了!哦,咱们接着说,那七小姐你善妒吗?”
明月一听风离离开了北宫就有点心不在焉了,他一定是为了救自己进入突厥的,既然都蓝都知道他的行踪,能允许他这样闯进来吗?
目光一凝,明月将担心放在心底,笑道:“女人有不善妒的吗?别说女人,男人也善妒!可汗你没有为谁妒忌过吗?如果你没有,我要怀疑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
“哦!”都蓝端起酒来抿了一口,意味深长地笑道:“七小姐是不是又要就‘善妒’说出一大番类似‘抢羊’的故事了?嘿嘿,孤很有兴趣听听,这次七小姐怎么解释‘善妒’是好事呢!对了…七小姐你怎么不吃啊,难道怕孤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