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家伙就脱得只剩内裤,没等众人准备好就一纵从船上跳了下去,进入冬天的海水寒冷,明月都替他们冷了一下,两个小家伙却没事般潜了下去。

明月在上面看着,见他们越游越远,最后在某个地段沉了下去。

伦常的下属跟着潜了下去,只是才过了半柱香时辰,就有人冒出了头,冲着伦常叫道:“伦爷,不行啊,太深了,我们下不去!”

一会时文的侍卫也跟着冒出了头,对时文做着手势,时文蹙眉对明月说:“王妃,他们已经潜下了几百呎,不能再下去了。”

“嗯,让他们上来吧!”明月有潜水的知识,对这群汉子在没有潜水装备的情况下还能潜这么远已经感到很敬佩,再下去的话,海水的压力的确不是这些人能负担的。

伦常阴沉着脸,还想叫他们继续潜,明月制止了:“让洪友洪亮去探路吧,他们身体构造和一般人不同,这些人不行,别为难他们。”

沈东豫也在一边帮腔:“是啊,他们已经尽力了,这不是他们能做到的,算了。”

伦常的随从打了手势,那些人就纷纷游了回来,一个个都冻得皮肤发紫,可见下面的海水有多冷了,明月让人赶紧给他们拿酒喝,暖暖身子。

洪亮兄弟不见上来,过了两柱香时间,才见洪亮冒了头,游过来叫道:“姐姐,外面的洞门不知道被谁封死了,我们都进不去了。怎么办?”

“先上来再说。”明月一听这话,马上就想到了花灵霄身上,她一直嘱咐他们别来渔村,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密洞,而且在里面做了手脚呢?

洪亮把洪友叫了上来,两人一脸的焦躁,围着明月你一言我一语。

洪亮:“姐姐,那个洞弄了个石门堵住了,上面还有把大铁锁,我们根本打不开,怎么办啊?”

洪友:“我们上次来时还没有,怎么多出来的?谁那么无聊啊?”

明月听着他两七嘴八舌的抱怨,开始还没感觉,一会想起什么,就拿眼瞪着伦常,伦常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最后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

沈东豫看明月的眼神,略一想,也看着伦常。

伦常急了:“你们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是我派人做的?我要有这本事,早进去了,何必找你们。”

沈东豫笑道:“你是不能,可是你洪门是做什么的?任人家在眼皮下安了一道门,你一无所知像话吗?”

伦常这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就走开了,一会明月听到空中有飞鸟拍翅的声音,众人抬头,看到几只信鸽飞了出去。

伦常走回来,说:“我已经让他们去查谁做的,现在我们怎么办?”

“去渔村。”明月拍板,花灵霄越害怕自己的秘密暴露,他们越要去看看。她的心慌已经慢慢平息,她隐约觉得这渔村蕴藏的磁场很强,一定有古怪。

“渔村这几年都没渔民了,他们都说这片海是魔鬼的巢穴,所以全迁走了。”伦常介绍道。

船只避开那片海域,斜插渔村,还在远处,明月他们就从高处看到了渔村的荒芜。房子都东倒西歪,废弃的船只被海水打得千疮百孔。海边全是冲来的废物,沙滩不像一般的沙滩是白沙,全是黑沙,感觉就是一座死亡之岛。

漩涡风暴

明月看着那些黑沙,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蹙眉想了一会,突然叫道:“伦爷,让他们停船吧,别去了。”

“为什么?”伦常不解。

“岛上全是毒。”明月苦笑:“有人不想我们上去,所以给这座岛布满了毒。你仔细看,这片水域有鱼吗?”

不但活鱼,连死鱼都不见一条,正常吗?

被她点破,伦常和沈东豫顿时反应过来,刚才还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知道了,不对就是海里没鱼。

薛斌,腾冰愕然,不知道谁这么大手笔,竟然有本事给整个渔村海岸布上了毒。

“看来要下去还是只能从石门。”明月没那能力去判断花灵霄下的是什么毒,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

可是,天更加灰蒙蒙了,乌云重得像压在众人头上,大雨要来了。

海上的大雨和陆地上的不同,这大雨和风暴有可能掀翻整艘船,伦常一边让人加固船只,一边和沈东豫薛斌商议对策。上岸有毒,不上岸又担心船只在海上支撑不了多久,到底该怎么办呢!

明月见他们商议半天也拿不出对策,就说道:“不是说有条密道直通药王谷吗?我们绕到药王谷吧!”

药王谷如果从渔村出去的陆地上走,也就三四里,可是从海面的话有十多里,如果能在大风暴来之前赶到,也是种方法。

伦常立刻命人改道,全力驶向药王谷。时文看到伦常的舵手轻易地定位改道,很佩服,觉得这洪门帮能在漕运称老大的确有其过人之处,就这舵手的功夫,那也是朝廷水军中无人能及的。

时文也算有心人,特意派了两个懂船运的侍卫去和掌舵的学习,以备将来需要。

明月则和洪友洪亮探讨密洞周围的环境,两兄弟毕竟人小见识少,就顾凭着感觉直游到密洞那,也没怎么注意环境,被明月一问三不知,弄得很不好意思,发誓大雨过后一定再下去好好探路。

才走了一半路时,大雨终于落了下来,伴随着风暴打得船只晃来晃去,明月一会就受不了,心慌得难受,抱着船拦呕吐不止。

天瞬间就黑压压一片,如撕开了一道口子似的,雨水拼命地全泄到船上,冲得人都站不稳,东倒西歪。

碧雁是内地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大雨,被船只颠过来颠过去,也受不了,爬在船边跟着明月呕吐。

两人正难受,猛地船一震,不知道撞到了什么,重重地颠簸了几下不动了。

“船触礁了,底板漏水,快,来人帮忙啊!”有人大叫着,有人过来叫时文他们都去帮忙,时文没办法,只好让腾冰、洪友兄弟两看着明月碧雁,自己带了侍卫赶下去修船。

腾冰帮水手们找绳子固定淡水食物,担心他们也不敢跑远,就在附近忙着。

明月已经被淋得全身没有一块干的地方,看到洪友兄弟两却精神奕奕的样子,由衷地佩服。

洪友的绿麟在雨水的冲刷下更绿,散发着幽光,那些雨水都顺着流走了,似乎给他沐浴一样,丝毫没影响他。

洪亮也是一样,陪在明月身边,怕她们被雨水风暴打下船,还体贴地找了跟绳子,将她和碧雁绑着手腕拴在自己身上。

“要是你们掉下海,我会拉着你们的!”小家伙自豪地拍拍胸:“有我兄弟保护你们,就算船沉了,你们也不会死的!”

“乌鸦嘴,我才不要船沉了!”碧雁觉得很恐怖,就这样的暴风雨都让人有窒息的感觉,要是船沉了,掉到了海里,那不死才怪。

似乎要应验洪亮的乌鸦嘴,一个更大的浪打了过来,只听咔嚓一声,船桅倒了下来,直直地戳在船中央,更多的海水涌了进来,船慢慢就往一边倾斜了。

“糟了,船要沉了…”刚跑上来的沈东豫看见,迅速跑了过来:“王妃,你们跟我走,后面还有艘小船,我们下去小船上。”

他冒着雨和风暴摇摇晃晃走过来,拉住明月,冲着洪亮他们说:“一起走。”

明月晃了一下神,有些意外,按照沈东豫的个性,这时候应该顾自己才是,还想的到来找他们,这算不算改变呢?

“快走,再不走真沉了。”腾冰跑过来,几人互相搀扶着走到船尾,就看到伦常抱了伦苏跳了下去,落在了小船上。那小船上还丢了几个包裹,看样子,伦常是想单独带着伦苏走的。

伦苏看到他们,就叫道:“哥,等等,还有他们。”

明月看到小船有好几只,可是有些已经被风暴打得远离大船,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伦常他们这艘船。船只很小,最多能坐五六个人,他们全下去的话小船一定坐不下。

正想着,就见伦常拿了木浆,冲他们叫道:“对不起诸位,这船太小不能负载诸位,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他用木桨一撑大船,就划开了,伦苏愣了一下,叫道:“哥,不能丢下他们啊!”

伦常沉声说:“他们会自己想办法的,这里离岸上也不是很远,他们有能力游上去,你不行…我不能让你有事!”

这里到岸上少说也有三四里,如果平时风平浪静的话鼓足了气可能游上去,可是现在又是风暴又是雨的,让人怎么游啊!

伦苏虽然小,也懂得危险,伦常睁着眼睛说瞎话让他又气又羞,顿时叫道:“我不走,他们是为了我来的,我不能丢下他们!”

他叫着就站了起来,伦常一时没防备,只见一个浪打来,伦苏就被打进了海水里。

风暴狂卷,一会伦苏就不见了,腾冰骂了句:“活该!”

伦常这样不仗义私自跑了的行为她早看不惯了,一看伦苏被风暴卷走,忍不住幸灾乐祸。

“小伦…”

伦常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厉眼瞪向腾冰,要不是隔着大海风暴,明月相信他早冲过来将腾冰撕成两半了。

伦常丢下他们自己逃走的行为虽然不仗义,可是伦苏是无辜的,明月正担心伦苏的命运,就见伦常狂叫一声,跳下了海,朝着伦苏消失的方向游去。风暴太大,伦苏看不到有没有浮起来,伦常想在这样的环境中救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阿友,不准帮他们,这样的人就该淹死他!”

洪亮一声叫让明月回了头,看到洪亮拉着阿友,似乎阻止他跳下海去。

明月顿时反应过来,一般的人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中救人,可是洪家兄弟不同,他们有这本事,她沉吟了,不知道该不该让他们救人。

正犹豫着,看到时文跑了过来:“王妃,快走,船要沉了!”

明月回身,看到船只已经从中间断开,大量的水涌了进来,那些水性好的人都跳到了海里,指望凭自己的能力游到岸上。

可是这样的大风暴,片刻就将人吹打开了,他们努力半天还不及一个风暴的力量。明月看的揪心,再看看风离的侍卫都跑到自己身边,就更不忍心他们下水去送死,怎么办呢?

她的脑筋急速地动着,眼睛扫过落下来的桅杆,顿时有了主意:“时文,让大家把桅杆卸下来,把绳子接起来。洪亮,洪友,你们下去,尽你们的力量尽快游到岸上,把绳子系在岸上的礁石上,能帮到吗?”

洪友看看风暴,笑道:“小意思啦,比这大的风暴都不能影响我,姐姐你们等着吧!”

时文,薛斌马上明白明月的意思,大家七手八脚把桅杆砍离了船,先把绳子接好就递给了洪家兄弟。两兄弟跳下水,迅速往岸上游去,这边侍卫们赶紧把能用的绳子绑着坼下来的桅杆一条条都接了起来。

只见绳子在水中似游龙一样蜿蜒前进,船一点点沉了下去,大家抓着桅杆浮在水上,开始不敢用力,生怕给洪家兄弟造成阻碍,后来感觉桅杆被绷紧,就知道两兄弟已经完成了使命,大家就抓住桅杆,顺着往前游。

明月在沈东豫和腾冰的中间,他们都护着她不被大浪冲走,海水彻骨,可是众人都团结一心,互相照顾着往前游。明月是众人中身体最差的,她气血不足,又怕冷,被这样冷的海水一冻,骨头里都冷起来,一会就神思恍惚,都是机械地下意识地划动着。

已经有人上了岸,她恍惚听到兴奋的叫声,正想着自己保全了风离的士兵,身下的海水就发生了变化,漩涡似的海水以无法抵达的力量撕扯断桅杆,她只听到咔嚓一声,就眼前一黑,被卷入到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夺燕归来

时文在前面,听到桅杆‘咔嚓’被打断的声音,他猛然回头,看到沈东豫,明月三人抓的那根桅杆从中间断成了两截,和前面的人就分开了。

正好一个巨浪涌来,三人都被抛到了浪尖,再一个巨浪扑来,三人就被埋在了浪花中。

“王妃…腾冰…”两声狂叫在波浪上空响了起来。

时文看到薛斌放了桅杆,回身想往海里游,他一怔,抓住他叫道:“这么大的浪你找不到他们,你忘记刚才伦常的事吗?”

“放开,我水性好着呢!”薛斌狂叫道,一把挣开时文猛扑下水。

时文见士兵都差不多上岸了,将绳子系在自己腰上解开桅杆跟着潜下了水。水下黑黝黝的,哪里看得到人,潜了几次都这样。

时文心下焦急如焚,浮上水面就大叫:“王妃…明月…”

岸上碧雁看见明月不见了也被吓到了,惊慌地叫洪友洪亮快下水来找找。

洪友洪亮游出了好远也不见人,三人被漩涡不知道卷到了哪里。最后薛斌先放弃了,爬上岸躺在石头上直喘气,他见时文还在水里找,叹了口气,叫士兵:“把他拉上来吧,这样找到天亮也不可能找到人的。”

士兵看时文的样子也脱力了,就听薛斌的话将时文拖了上来。

时文根本不想上来,被抢拉上来就骂士兵为什么将他强拉上来,士兵很委屈,薛斌不忍劝道:“算了,如果他们有命,会活着,没命的话你救上来也是死的!”

时文已经脱力了,一上岸就倒在地上,听了薛斌的话,忍不住叫道:“我已经有一次害她差点死了,现在又这样,我…我怎么向王爷交待啊!”

薛斌安慰:“木头不是不讲理的人,这不是你能控制的事,他不会怪你的!”

“可是我会怪自己!我发誓要好好守护她的,现在她还有生机吗?”

时文掉下了泪,懊悔道:“我该阻止她别来的,伦常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我…我怎么老犯同样的错啊!”

守护?薛斌神思恍惚,腾冰…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他不是经常看不顺眼吗?

现在…以后,她可能再也不会在他面前出现了,为什么他却觉得自己的心空空的,就像什么最珍贵的东西被带走了似的,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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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军在风离的带领下直插燕国的边境,风离对燕国志在必得,事先就调动了夜如年的队伍前来支援,卯足了劲一举就攻下了燕国的城门。长驱直入,一路无人能挡。

晏家长辈大骂风离忘恩负义,城门上晏修当了数千万人咬牙唾骂救风离还不如救一只狗,风离对这样的咒骂只是接过谷隽递过来的箭,冲着城门射出了一箭。

银色面具下的琉璃眸子无情地看着晏修打开箭上挂的信,晏修看到晏儿谋害明月,挟持碧雁家人,杀害老大夫等的事就骂不出口了,长叹一声:“风离,这借口找的好啊…我还能说什么呢!怪只怪晏儿自作多情,瞎了眼看不清形势,罢,晏家和你的情义互抵,咱们刀剑上论公平…”

晏修折箭抛下城门,下令士兵放箭阻拦风离,燕国小国,怎么敌得过风离虎狼之师,节节败退。晏修见保住燕国无望,率兵抢先杀进了燕国王宫,夺了玉玺逃跑,指望以后有机会卷土重来。

晏修还没跨上马,腰上一凉,他低头一看,一把剑穿过他的脊背戳到了前面,晏修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术赤…你…”他难以相信,自己的士兵竟然在关键的时候刺杀自己。

术赤冷冷一笑:“我不是术赤…”

他抬手,撕下自己脸上的面具,晏修看到一张年轻的脸,这张脸因为终日不见阳光,苍白似鬼,陌生中有隐隐的熟悉感。

“我姓仇…”术赤从脖颈中拿出一块半月形的玉,冲晏修一亮,嘲讽地笑道:“这个能帮你想起我是谁吧?”

“仇…”晏修的心缩在了一起:“你不是被青鸾杀了吗?”

“是离王救了我!”仇杰抽出自己的剑,冷笑道:“死在我手上你不冤吧?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家破人亡…我等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这一刻…”

他一脚踢开他,晏修腰上的血就哗哗喷了出来。仇杰俯身,将他的玉玺抢走,晏修看到风离骑马冲了过来,仇杰迎着他走了过去。

晏修狂叫一声:“风离…这次又是什么借口?你将人放在我身边,这是朋友会做的事吗?”

风离接过仇杰呈上的玉玺,冷冷一笑,策马跑到他面前,从上而下俯视他,冷冷地说:“晏修,你就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吗?你如果记性差,我不介意提醒你一下…青鸾…”

晏修怔了一下,脸色惨白:“原来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还答应帮我夺回燕国呢?”

风离冷冷地说:“就为了这一刻…让你知道被人背叛的滋味是什么!给青鸾报仇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你知道你永远得不到燕国…你用心良苦,不惜牺牲她也要复国的梦想破灭了,你还能瞑目吗?”

“只是为了帮她报仇?”晏修吐出一大口血,气息弱了:“她不用死的…其实是你害了她…因为她竟然喜欢你…”

晏修狠狠地瞪着风离,狂笑起来:“你根本就不能人道,为什么要让她喜欢你?你是个妖孽,沾了你的女人就没好结果,青鸾如此,晏儿也是因为你变狠毒的,你…那个傻瓜明月也会不得好死的…我等着看你们…”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瞪着眼死了。

风离看着他的尸体摇了摇头,将玉玺抛给夜如年,一旁面具蒙了半张脸的威武青年,说道“燕国你接手,我要赶去渔村,这里的事你安排妥当的话可以来找我们。”

夜如年叫道:“让谷隽留下吧,我还没见过离王妃,这次换我跟着你吧!”

谷隽赶紧摇手:“夜大哥足智多谋,有安邦治国之才,小弟就不能和你相比了!这燕国才拿下来还需要你打理,你就多辛苦一下,留下吧!要见王妃机会多得是,也不急于一时。”

“仇杰,你以后跟着夜将军做副将吧!先留在燕国帮忙,找机会让夜将军把你弟弟接来,也安排在军中吧!”

风离给仇杰做了安排,就不再耽搁,带了谷隽铁纯立刻踏上返回的路。

留了一半的人马给夜如年镇守燕国,风离带了另一半人马日夜兼程赶了回来,半路上就遇到了暴风雨,大部队无法前行。风离焦急,惦记着明月应该到了渔村,怕出事就留下谷隽带队,自己只带着铁纯和两个侍卫,冒雨赶了回来。

他们路过洪城也没进去,骑马直插渔村,路过药王谷时,被人拦下了。

“王爷…”

风离细心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士兵,原来张梓的下属张斗。

“时文,王妃他们呢?”天已经放晴了,风离一眼就看到药王谷谷旁的石头被清理开很多,士兵还有些陌生人在清理石头。

“时将军和薛帮主去海上了,这里看不见,绕过山谷就能看见。”张斗指了指方向,避开了风离的视线。

“去海上做什么?”铁纯奇怪地问道:“你们不去渔村留在这干嘛?”

“回铁将军的话,王妃说渔村被人下了毒,我们在这找路去渔村呢!”张斗低头禀道。

“哦,那王妃是跟时将军去海上了还是在药王谷里啊?”风离十多日不见明月,一路来就思念如潮,此时迫不及待就想看到她,不顾士兵笑话自己,就一直追问明月的去向。

张斗垂了头:“这个…这个…”

他支支吾吾,风离就沉下了脸,还没骂铁纯就先骂了起来:“你啥时变得结巴了?这个那个…这是回答吗?海上还是药谷,不就几个字,犯得着支支吾吾啊!”

张斗被骂得更抬不起头来,沉默了一会,突然单膝跪倒,风离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明月出事了?

***

离王夺燕想着不是主线写得简单了点,亲们别以为太容易哈!呵呵,越来越喜欢薛斌腾冰,番外咱写他们的故事好不好?等我弄个投票,亲们投投看!

关心则乱

“王爷,我们到渔村的时候遇到了暴风雨,雨把船只打沉了,我们全掉进了海里…王妃…被海浪卷走了。”

张斗被迫坦白,边说边羞愧地低头:“我们已经出去找了几次了,薛帮主把帮里的人都派出来找,都没有他们的下落…对了,和王妃一起被卷走的还有腾帮主和沈公子…”

“被卷走了?”

风离根本没听清后面的话,只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被张斗的话抛上了空中,空得他很难受,很难受。

明月就这样不见了?他瞪着张斗,似乎他在和自己开玩笑似的。

上一次他离开,他们给他抬了口棺材出来,这一次他们不抬棺材了,直接告诉他她不见了,这是升级的玩笑吗?

“王爷…木头…”

风离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失神了多久,直到两声呼唤才惊醒了他。

转头,看到时文和薛斌站在不远处,担心地看着他,看他们的神情,已经站了一会了,说不定也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听到,是不是太失态了?

他没空顾忌他们的想法,搜寻他们身后走过来的一群人,里面有碧雁,有认识的不认识的,就是没有他想见的那个人。

“王爷…”

时文直直地跪下,抽出刀:“属下失职,让王妃再次蒙难,属下不敢请王爷降罪,自己了断!”

他闭眼,一横刀就朝自己的脖颈刎去,薛斌在一边看见大惊,伸手就按住了刀柄,冲风离叫道:“当日之事太突然了,风暴太大,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事后时将军几次潜下水去找王妃,直到脱力也不肯上来,是我们硬拉他上来的…木头你不能降罪他…”

时文羞愧地扯了扯薛斌的衣襟,说道:“薛帮主别为我开脱了,我无能,不能保护王妃…我该死!你放手,让我死!”

“木头…王爷…”

薛斌和时文抢刀,薛斌,铁纯见风离面无表情不发话,就一起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