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说半天见他不动,有点急了:“哎,我说你这人真是没趣,吃饭可以将就,睡觉可以将就,活着也可以将就!…好,我承认东西是身为之物,要不要都无所谓!可是这身外之物如果不喜欢,没能力得到就算了!可是明明喜欢,也有能力得到,却不想去争取,为什么呢?”
风离蹙眉看着她,明月语气一转说:“你让我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个笑话,你想听听是什么吗?”
“说。”风离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字。
明月豁出去了:“这个笑话是说有个人很想长寿,他就去请教大夫长寿的秘诀!大夫问他平时有什么喜好,这个人对大夫说:‘我即不好色又不喝酒也不吃肉!’你知道大夫怎么回答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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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手之劳
风离恼怒:“本王又不是那大夫,怎么知道他怎么回答!”
明月笑:“那大夫愤怒地冲那人叫道:‘不好色、不喝酒、不吃肉…那你要活那么久干什么?’”
一言既出,气氛顿时就变了,身后的谷隽倒吸一口冷气,连碧雁都惊恐地看明月。
太子和礼部的官员在明月说笑话时注意到他们两人的谈话,此时被明月这样一说,都愕然地看着明月,再看看离王,昱轩暗暗为明月捏了一把冷汗。
风离看着明月,明月也看着他,她一点歉意都没有,本来就是,他过得那么清苦,她都为他急,他还甘之如饴,算什么嘛!
“你喜欢那副棋子?”出乎众人预料,风离竟然没生气,淡淡问道。
“你不喜欢那副棋子?”明月针锋相对地反问。
“本王不喜欢!还记得本王说过什么吗?本王说激将法对本王没用!你想让本王去参加比赛可以,答应本王一个条件,本王就去参加!”离王冷冷说道。
“什么条件?”明月才不信这大冰块不喜欢天元棋,存了心要将他拉进棋局,紧跟着问道。
“本王为你赢得那天元棋,你去为本王拿下那蛇腹琴,如何?”风离盯着明月问道。
明月愣了愣,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受伤的手指,刚才她拨蛇腹受伤风离都看在眼中,明明知道她不适合蛇腹,为什么还让她做这事呢?
花灵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也不说话,明月看看她,蹙眉,这两人是不是商量好,想看她再一次受伤?
“王爷喜欢听琴?”明月狐疑地问道。
风离挑挑眉,不置可否,明月冷笑:“既然不是,那要琴何用?”
风离问:“那你想不想要天元棋?”
明月赌气地说:“要,可是本公主不想靠你了!本公主自己会去赢的!”
她一扭身,下了台子,径直去报名参加棋赛。花灵霄看看离王,笑道:“离叔也是,举手之劳,何乐不为呢!”
风离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灵霄弄了这副棋来就是想看热闹,这越闹不是越好看吗?”
昱轩不解地看看他们两个,劝道:“小皇叔,你还是去参赛吧!现在都蓝风头正旺,要是真的被他将棋赢走,百姓会对我们失望的!”
风离说道:“放心,有明月公主在,这棋输不掉的!”
“明月棋下得很好?”昱轩奇怪,以前没听说过啊!
风离微微颌首:“还行。”
这算什么回答,昱轩纳闷,都蓝和沈东豫都是弈棋的高手,明月只是‘还行’,能下赢他们吗?
风离也不解释,径直带铁纯去巡视了,花灵霄看看他的背影,跳下台子,去找明月。
谷隽跟着明月,直接去到映雕栏,报了名就参加比赛。按规矩要下五场,五场都赢的话就能进入明日的决赛。
同朝为官,那些官员和谷隽不是很熟却是久仰,看到他亲自带来的这位‘公子’要参赛,就有人上来安排,很快明月就能上场了,她憋了一口气,要赢给风离看,所以一下手就毫不留情,对方只下了一半就就甘拜下风认输了。
谷隽笑笑,立刻给她安排下一轮,有这样的后门,就不用多等,不到二个时辰,明月就到第四轮了。谷隽是一点都不担心她能进入第五轮,站在旁边和官员说话。
花灵霄看了一会,也没什么悬念,就跑去看那边琴技比赛了。
明月胜利闯过五关,引起了一些嗜棋者的注意,除了突厥和金国的人,善弈者大家都认识,这突然跑出来的黑马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有人就开始打听明月的来历,这些人没能认出她就是这两天京城的热点人物也很正常,一来,她以前疯疯癫癫,能记住她面目的屈指可数,再加上现在男装,能认出的就更没几个。二来,头天才被人满街追,按一般人的思路她现在就该躲在家中避避风头,谁想到她又这样招摇上街呢!
明月报名用的是自己的本名龚玥,所以认识的人就更少了。
五轮一下来,明月也累了,正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都蓝派人来请她上楼喝茶。
明月推辞不掉,就跟着单豪上了三楼。这次不是在遇到花灵霄的地方,而是在另一面,明月去到才发现这一面对着琴台赛场,台上演奏的正是晓珊。
明月随便听了一下,发现晓珊也是个人才,坐在琴台上的她一改往日的任性跋扈,认真地凝神专著于琴弦上,指法娴熟,稍快而有力的琴声也如她的性格般富以冲动…
明月眼一扫,看到诸葛云翔坐在台南,他身后沈家兄妹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
明月就索然无味地回过身坐下,沈秋芙和诸葛云翔都是京城有名的才子才女,两人夺魁都没什么悬念,其他人都是陪衬而已。就是不知道这两人谁有本事弹奏蛇腹了,她倒不羡慕名琴归他们两人,只是觉得这两人甚虚伪,明明对彼此有好感,却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大义抗拒着这份感情,实是不配拥有这样的名琴。
琴者、音者,抚琴的人和琴应该是心意相通,才能将其韵扬扬悠悠抒发出来,她的一举一动,一念一思外人可能无法感受到,琴却是最能感受的。所谓的名琴,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也只是一种工具,不配成为传奇了…
“明月公主这一身男装,可是一点都不逊色花公子!”
都蓝笑着站起来,亲自接过单豪的茶壶给明月倒茶,说道:“昨日那场闹剧公主受惊了,孤晚间才听说,本想让单豪去找你,听说你在离王府避难,就罢了,有离王照顾,孤就放心了!”
明月欠身行礼:“多谢可汗关心,明月还好。”
都蓝点点头,笑道:“听说公主也参加了棋赛,并进入了决赛,孤很高兴,可以和公主对弈了!”
明月笑道:“都是花公子的天元棋惹得祸,让明月看了眼馋,就凑凑热闹,能不能和可汗对弈都还不知道,可汗别笑话明月了!”
“哪里…孤赢其他人都还费了一些功夫,明月公主却是轻轻松松就杀了上来,公主棋艺非同小可,孤佩服!”
两人说话间,晓珊已经下场,上场的是金月韵,明月听晓珊说过她喜欢离王,就留神听了听。这金月韵也是高手,一扬手其宫调从正宫起,指法顿挫抑扬,弹的是《平沙落雁》,一来就将人带到了秋高气爽,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的境界…
明月看到风离带着铁纯站在台下,她心一动,金月韵选了这个曲子就是想借鸿鸪之远志,抒逸士之心胸,为的就是离王吧!
可惜流于做作,想她一个大门不出,连京城都没离开过的千金小姐,能领会真正的云程万里,风静沙平的气势吗?别弄巧成拙,惹内行人笑话了!
才这样想着,都蓝就摇头笑道:“这位小姐指法不错,但选错曲了,选个什么《凤求凰》、《良宵曲》之类的不是更好!”
都蓝后面的侍女都笑起来,明月瞪了都蓝一眼,却不能不承认他说的有理。一首《平沙落雁》已经快被金月韵弹成《良宵曲》了,真丢她爹的脸,不知道的还不怎么样,知道的都要说她生怕嫁不掉,当众求爱呢!
看看离王无动于衷地站着,明月又为金月韵叹息,摊上这块木头,估计怎么示好都没用,不知道脱光了送到他面前,他还是不是这个样子呢?
自己想着好笑,就扑哧地笑了出来,都蓝哈哈笑道:“公主也觉得这些人有趣吧!有趣是有趣,多看一会就乏味了!…再没什么出彩的,孤中午不来了,回去睡觉。”
明月怕他留自己午膳,起身道:“我看也没什么出彩的,压轴都明天呢,明天来吧!明月累了,先告退了!”
都蓝起身,陪明月一起下楼,在门口,遇到了离王。风离看看他和明月,淡淡地说:“太后备了酒席,邀请明月公主和都蓝可汗一起用膳,两位请上轿,谁本王一起来吧!”
“我也要去!”花灵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出来,笑道:“离叔带我一起去吧!我还没见识过皇宫是什么样子的,让我去见识见识!
成就好事
“胡闹,皇宫是什么地方,是你想去就去的吗?”
风离轻斥道,花灵霄嘟了嘟嘴:“离叔小气,你不请我去,我找别人请我去!”
他一扭身走了,明月看到他向昱轩走去,淡淡一笑,上了轿。
轿子路过昱轩,明月从轿帘中看到昱轩正侧头看着自己的轿子,那张酷似子轩的脸又让她短暂失神,他们前世的相遇劳燕分飞,这一世的相遇就一直这样擦肩而过吗?就没什么其他的交集?
进宫不能再穿男装,早有颜嬷嬷她们奉了离王的命令给她准备好了宫装,寻了个偏殿给她换上,再梳好发髻才引她前往芙蓉轩用膳。
这芙蓉轩是建在御花园的镜湖边,周围全是荷花,回廊建在湖面上,走过去就是芙蓉轩。
离王他们已经到了,让明月意外的是还有琼碧公主,琼碧蒙了面纱,自称脸上还有几颗痘印没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与上次相比,这次琼碧很冷淡,看到明月爱理不理。明月不知道人家是怎么让她的‘天花’好了,只是看到她被安排在都蓝旁边就坐,心里对她有些怜悯,这么说自己和亲的威胁已经解除了,按这架势,不管琼碧愿意不愿意,和亲的公主都是她!
明月被安置在离王身边,太后笑眯眯地坐在中间,那架势好像左右两边的都是她的乘龙乖孙婿,越看她越爱了!
“月儿啊!昨天的事哀家听说了,今天一早就把你爹叫来骂了一顿,怎么能让月儿受这样的委屈呢!你别怕,就先住小九这吧,想住多久住多久!哀家看看南宫友家那小子没有你在,会不会好!”太后安抚道。
明月笑了笑:“让皇奶奶挂心了,月儿没事的!”
都蓝若有所思地看看太后,再看看离王,离王垂眸,伸手拿过酒壶刚要倒,那边的琼碧突然说:“可汗,我给你倒酒吧!”
她起身,半跪着给都蓝倒酒,窈窕的身材绷出了曲线,明月没自觉,看着她,一时搞不懂本来不愿意嫁给都蓝和亲的琼碧怎么突然间对都蓝如此殷勤。
风离放下酒壶,从眼角看明月不动,就屈指在桌下弹了一下她的膝盖,明月莫名其妙地转头看他,风离微微用下颚指了指酒壶,明月瞪眼,不会是要让自己倒酒吧!
晕,自己有手有脚,不会自己倒啊!何况还有宫女,她凭什么要帮他倒,就老神在在地坐着。
风离无奈,只好拿筷夹菜,等着她被人说。
果然,琼碧转身,看到明月还没给风离倒酒,就说道:“明月,你怎么不给小皇叔倒酒啊!”
她的语气似乎很惊讶,还含了一点谴责,惹得太后也看了过来,也有点不赞同地看着她。明月愣了愣,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都这样看着她啊!
风离忽地说道:“月儿还不习惯侍候本王,等本王慢慢调教吧!”
他将酒壶取过来,递给明月:“月儿,倒酒!”
明月愣了愣,这风离吃错了药吗?怎么对她的称呼是一个比一个亲热,这让她生出警惕之心,可没等想清楚,手中已经被塞进了酒壶。众目睽睽,这次不倒不行了,她直接抬起酒壶,就给风离酒盅中加满了酒。
“来,可汗,本王敬你,从此后咱们战火熄灭,化干戈为玉帛,和平相处!”风离举杯遥遥向都蓝举起。
都蓝一笑,举杯看向明月:“还没向明月公主贺喜呢!这…两位何时成就的好事啊?”
明月怔了怔,风离借桌子的遮掩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明月触电般就想抽回手,风离似乎早料到了,握得紧紧的,让她无法抽出。
风离自然地说:“上次本王回来,娘娘就记挂着本王的婚事,这次一回京又遇到月儿,几次下来,觉得和月儿有缘,就起了这心,一直没动是在了解月儿…昨日听闻月儿被当妖孽追打,本王想起昔日本王被逐离京城的凄凉,不忍月儿遭受本王受过的罪,所以就进宫求娘娘将月儿指给了本王…”
明月听了大惊,风离…不是吧!事先怎么一点暗示都没有啊,就这样突兀地说出来,额…算什么嘛!
手被他紧握着,他的大掌有些冰凉,大拇指摩挲着她的指腹,让她有种错觉,他这样…是不是在紧张呢?
“一直还担心月儿拒绝,没想到月儿也和本王一样的心…”
风离突然握着明月的手举了举,都蓝看到他们相握的手,眸色一沉,琼碧直接咚地将酒壶就拍在桌上。
明月脸色都变了,这…这…怎么解释?
“娘娘…现在你该放心了吧!相信儿臣说的是实话了吧!”
风离拉过明月的手,取下自己的玉扳指就套在明月手上,冲明月笑了笑:“月儿,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明月看到他脸上的笑如冬天里的太阳驱散了他脸上的冰霜,让她一瞬间有些炫目,痴傻地沉迷于这光彩中,还有他的承诺中…
她可以相信这承诺是真的吗?
风离这样的人,应该是那种轻易不做出承诺,可是一承诺了,就会天长地久,沧海桑田都不会变的人,决不会像子轩一般半途弃她而去吧!
好想相信…可是想到他身上的毒,南宫家的密室…还有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了主意的琼碧…明月强迫自己把思想拉回来,可是一瞬间的犹豫,已经板上钉钉…
太后笑着点头:“月儿同意,哀家自然没意见,小九你选个日子,合了生辰八字,没问题的话哀家就把明月指给你!”
“多谢娘娘…”离王拉了明月下去叩谢,明月看看都蓝,再看看太后,直挺挺地跟着风离谢了恩。
回到席上坐下时,明月狠狠踩了风离一脚,敢算计她,看回去怎么收拾他。
风离神色不变,坐下时侧身在明月耳边说:“恼什么,不是你说的喜欢就要出手吗?本王只是照你的话去做而已!”
他靠得极近,说话的热气弄得明月耳朵痒痒的,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抬眼,看到都蓝和琼碧都在看着他们,而太后,笑眯眯地似乎很欣慰的样子。
明月傻了,风离一定是故意的,这样的亲密落到了他们眼中,谁还会相信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都蓝眸子更加的深沉,琼碧气得眼睛都要冒火了,死死盯着明月,再也忍不住冷笑道:“小皇叔的品味还真特别,月韵她们多少名媛喜欢你,小皇叔不动心,却偏偏喜欢上这个…”
她指着明月,手都是抖的:“她这个傻瓜…太子都不要的笨蛋…她…额…”
“琼碧…”风离手一抖,一颗果仁飞到了琼碧口中,她顿时就说不出话来,憋得满脸通红,瞪着风离,满眼都是不甘。
“注意你的言辞!”风离沉下脸来,俊脸上全是冰霜,不怒自威:“月儿以后是本王的王妃,你的皇婶,本王要是在你口中再听到对她的不敬之词,休怪本王不客气了!哼!”
明月有些同情地看看被点了穴道的琼碧,第一次体会到风离对自己的维护之心,呵呵,原来也不是说说玩玩啊!
转头看了大冰块一眼,还蛮顺眼,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大多数时候都是靠自己,第一次有人不用自己开口就主动维护自己,这滋味也不错!
琼碧的宫女过来扶她退下,都蓝无所谓地摇摇头说:“琼碧公主也是性情中人,王爷就别怪她了!来来,孤敬两位一杯…王爷战场上是孤的敌人,没想到情场上又将了孤一军,先下手为强啊!孤输得有点不服气…还是要和王爷公主喝一杯,咱们明天棋场上一较真章!”
风离一笑,举杯:“可汗请…”
明月见宫女给自己倒酒,慌忙起身:“不行…明月不能喝酒,上次和可汗说过,可汗没有忘记吧!”
都蓝一拍自己的头,笑道:“还真忘了,既然公主不能喝,那就王爷代替吧!王爷,请…”
风离转头看看明月,端了她那盅酒,一饮而尽,明月心一动,对风离擅自做主的怒气又少了点,这人,要是能这样一直维护她,她倒可以试着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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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好…色
也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都蓝劝酒的功夫太高,反正风离一人喝两份,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喝多了先倒下了。
都蓝也喝多了,被单豪他们先带回了官驿。太后回了自己的寝宫小歇,将芙蓉轩让给了明月和离王。
谷隽铁纯将风离扶上了轩里的暖榻,就借口说去端醒酒汤,一去不返。累
明月没想到谷隽铁纯骗自己,还老老实实地等着,等半天没见人来,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看看昏睡在榻上的风离,一生气将他的大麾给他盖上就走了出去。
因为进宫,碧雁就没跟来,先回了离王府,所以在外面侍候的都是太后派去的宫女,明月连她们的名字都叫不上,看看满湖的荷花,想着只在湖边走走就没叫她们。
这些宫女却很懂规矩,不远不近地跟着,弄得她很快没了兴致,日头又很辣,晒得脸热辣辣地疼,她就折了回来。
进屋,风离还在睡,明月蹙眉走过去,看看自己手上一直玩弄着的扳指,就取下来,看了看风离原来戴的手指,轻轻地将他的手拉过来,想帮他戴回去。
只是一动他的手,忽觉自己的手一紧,随即一股力量猛一扯,明月就身不由己地跌下去,摔在风离身上。
“啊…”她惊叫失声,腰上一紧,已经被风离带到了怀中。
“你想做什么?”风离似睡梦中被惊醒,琉璃色的眸子带了一点七彩的迷茫,蹙了眉,似不觉这姿势有够暧昧地逼问道。
“我…”明月的心神也乱了,如此近的距离可以嗅到风离身上浓重的男性味道,让她的肾上腺分泌加快,无法控制那种本能的异性之间相互吸引的磁场带起的心跳转速加快。
风离手指一动,感觉到两人手指间扳指的存在,眸光微暗:“想还我扳指?”
明月心虚地垂眸,正好看到风离脖间男性性感的喉结上下微耸,她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暗恼这人没事怎么乱放电啊!
“还是怪我事先没说一声…让你不好接受?”
风离不再自称本王,伸指挑起她的下颚面对自己,声音暗哑:“不是你说喜欢就要去争取吗?如果不喜欢,没能力得到就算了!可是明明喜欢,也有能力得到,为什么不争取呢?我活不了那么久,所以,我要喝酒、吃肉…好色…”
他抬头,咬在她唇上,很轻,刚好有让她能回神的疼度,她吸气,有些恼怒,风离这是用她的话解释他为什么这么做吗?
她挣扎,他却紧紧地将她禁锢在怀中。
“小狐狸…”他呻吟般地轻咒:“你将我诱/惑回人间,怎么可以又若无其事地走开呢!”
“我没有诱。惑你…”明月感觉到危险的临近,这样邪魅的风离还是那个大冰块吗?怎么感觉恶魔附身似的,全身都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慌的魔力,低低的喉音,就似打开了不知名的黑洞,让她迫不及待地想逃离即将而来的情/欲风暴…
是的!情/欲…如果她还是那个无知的少女,她可能会懵懂地不知道她身下顶着她的坚/硬是什么,可是她已经两世为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代表什么啊!
脸红了,全身气温高涨,她能感觉血液在自己体内狂乱无章法地急速流动,可是任她会武功,她也无法逃开这龙卷风的席卷…
明明看到他的唇贴了上来,她却扭不开头,只好无助地感觉到他缓缓将唇贴在自己唇上,火热柔软的触感碰触到她的唇,一瞬间,一股电流以光速的极致迅速传遍了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似一个从来没接过吻似的人,她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贴着他的唇下意识地轻启,温软的馨香,轻刷而过,他的舌灵活撬开她的唇齿,钻进去与她唇舌辗转纠缠在一起。
她的思维顿止,她的呼吸也断了,曾经品尝过美酒的人永远都会记得那美妙的滋味,就算她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可是她的灵魂清楚地记得那种感觉。
她的身体难以控制的颤抖着,又害怕,又无法拒绝他纯男性的气息混合取代了自己的,吻轻轻柔柔纠缠着她,不霸道,却让她无法逃离。
明月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想什么,只是觉得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被他的吻抽空,她浑身因为缺氧而无力,舌被动地跟着他舞动,直到无法呼吸,他才放她开,让她伏在自己肩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是不近女色的人吗?
明月觉得意识慢慢回复到脑中,有些被骗似的恼怒,想也不想,偏过头去,一口咬在他的脖颈上,很有力,带了报复似的快》感,只想让他受伤,也好平息一下自己被骗的恼怒。
当了太后的面,让她根本无法反抗地变成他的人,被咬一口,还是太便宜他了!
她咬得风离的身子一震,却没反抗,只是低低笑道:“只听说老虎吃人,什么时候狐狸也会吃人呢?…”
“狐狸?”明月更狠地咬下去,原来她在他心中是只狐狸啊!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
感觉口里有血腥味,明月刚想放开他,听到风离揶揄的声音:“我的血有毒,不好喝…”
明月怔了怔,放开了他,抬眼,他脖颈间被自己咬破了,四个牙印之间有血丝溢出,她脸红了,自己又不是纯情少女,被吻一下怎么这样报复人家啊!
“好了吧?气消的话我可以再吻你一下吗?要是还生气,等下再让你咬!”
风离拥住她娇小的身子,跟着嘴唇移了下来,静静而温柔的贴在她的唇上。
明月睁眼看着他,那俊美的修眉还有他有异族血统的高直鼻梁耸立在自己面前,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里蔓延,明月感觉自己在被人宠爱着,这种感觉就算以前和子轩感情那么好时都不曾有过,一瞬间唤起了她心底的脆弱,鼻子酸酸的。
早早就失去了双亲的她,一直早早就学会了独立,别人还在父母身边撒娇的时候,她就开始考虑自己的人生路要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