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柏冷笑:“你懂的!爹…与其让别人说你对自己的‘女儿’有企图,不如承认她不是你的女儿,这不是更好的解决方法吗?”
“企图?我对小七有什么企图?你别血口喷人!”
南宫锗后退两步,似被南宫柏的咄咄逼人弄得不知所措,四处环顾,似想找人或是找个什么物体帮助自己…
前途渺茫
“爹,有些秘密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不一定要说出来!爹别害怕,我是你儿子,我不会害你的!你只要相信这一点就可以了!”
南宫柏没有一点为人子的自觉,逼近南宫锗轻声笑道:“做好我让你做的事,你就可以安心继续研究你的药,其他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南宫锗被他逼得又后退几步,袢在一颗石头上,差点往后跌倒,南宫柏一伸手拉住了他,柔声说:“爹你小心啊!”
“阿…阿柏,你今天怎么变得怪怪的!”
南宫锗不知所措了,他一向就是和药打交道的时间多和人打交道的时间少,实在不明白这个儿子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
南宫柏笑了笑,扶了他站稳才说:“爹不用管我为什么会变,爹只要相信我是南宫家的人,南宫家有事我不会坐视不管就行了!还有,爹,大哥老实,二哥做事也是很正统,爹有些秘密不放心告诉他们,总要找个信得过的人说,否则发生什么事,爹不是没人帮忙吗?爹可以考虑一下,信得过我的话不妨找我!做儿子的一定会为爹分忧解难的!”
南宫锗似乎变成了反应迟钝的人,一味只知道重复别人的话,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饰他太多的慌乱:“秘密…我有什么秘密?”
南宫柏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说:“爹,你还是不相信儿子…这样吧!我不逼你,你慢慢考虑,反正三天后才是月神节,你到时给我答复就行!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小心哦,不是只有一人打你密室的主意,据我所知,有三拨人在打你的主意…离王,江姨,还有朱雀宫的人…”
南宫锗的冷汗浸了出来,见鬼似地看着他:“你到底怎么知道这些的?”
“等你相信我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南宫柏笑了笑,挥挥手扬长而去。
南宫锗捏紧了手,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复杂,半响才挪动身体,向假山走去。人都已经走到了,突然想起南宫柏的话又受惊似地往四周看看,确定无人,才弯腰将手伸向了一棵柳树的枝桠中。
远处有个丫鬟站在池塘边探头看着,刚眨了眨眼,南宫锗就不见了,她愕然地垫起脚尖够过来看,不见人,她又往前挪了挪,还是不见人,正想转身跑过来看看,撞到了一个人,还没等她看清对方的脸,她的脖子突然被掐住了,只听轻微的一声嗒,她的眼睛突然睁大,头歪倒了一边。
来人轻轻一推,她扑通就掉进了池里,一支竹竿伸了过来,拔了几下她就落进了深处,头上是茂盛的荷叶遮盖着,她沉了下去。
来人站着端详了半天,找不到破绽才丢了竹竿,拍拍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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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被江姨拉回去,一进门明月就软软地倒了下去,让想责备她没事招惹南宫友的江姨一惊,一把抱住了她:“月儿,你怎么啦?”
明月虚脱地说:“我饿,碧雁,你去给我拿点吃的。”
碧雁反应过来,道:“小姐是饿的吧!早饭也没吃,你等着,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
江姨将明月扶到床上,看碧雁走远,就说道:“怎么啦?是不是被严氏害的?”
“不是,今天遇到了一个怪人,就是对峙了那么一会,似乎要把我脑子里的东西都拿走,我用力挣扎,他没得逞,后来我就昏倒了,醒来后全身都痛。”
明月躺在床上,好奇地问道:“江姨,这是什么功夫,不是我的错觉吧?”
江姨一惊,问道:“是不是他一看你,你就被他的目光吸引了?只觉得自己脑中的东西都被他抓走?”
“是啊,就是这种感觉!”明月想了想说:“江姨你说有人会摄魂,是不是就是这种功夫?”
“对,你也会…我不是告诉你,你的莲花有这种作用吗?只是你功力不够,不能催发莲花发出这样的功效,所以你暂时用不了!”
江姨有些忧心:“你遇到的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
明月就把花灵霄一行人都讲给了江姨听,刚讲完,碧雁就端了粥进来,叫道:“小姐,趁热,快来喝。”
“哦,你放着吧,我躺一下就喝。碧雁,你也没吃东西,你去找点吃的吧,让江姨照顾我就行。”明月体贴地说。
“我先喂你再去吧!”碧雁端了粥过来,江姨扶起明月,看看粥,的确是热的,就接过来说:“我来喂吧,你去吃饭吧!”
“好,那我先下去了。”碧雁走了出去。
明月接过粥自己喝,边说:“江姨觉得他们是什么人呢?会不会是神宫的人?”
“听着有点像,不过也不排除其他可能,等我找人去看看。”
江姨忧心地说:“如果真是神宫的人,你就危险了,我前些日子听安老爷子说他听过一个传闻,神宫的女主人有一种方法可以延长自己的寿命,那就是双莲合蒂,就是说你们身上的莲花只要能合在一起,其中一人就能延长一倍的寿命。这个秘闻是安老爷子听一个异族的巫师说的,是真是假不知道,但是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
“江姨是说如果他们是神宫的人,就是冲着我身上的莲花来的?”
明月仔细想那少年,也分不清他到底是男是女。神宫的宫主现在是龚紫雪,她会女扮男装亲自找上门来吗?
“这个传说既然安老爷子知道,龚紫雪知道也不奇怪,你还是小心点,以后出门尽量避开他。”
明月沉吟了一下,问道:“江姨,有人在暗中保护我,是你的人吗?”
江姨怔了怔,问道:“怎么回事?”
明月一听她的回答,就知道在严氏院中出手救自己的人不是江姨的人,她大致把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给江姨听,还说了在黄陵湖遇刺被救的事。
江姨沉吟了一会,说道:“我在京城的人手有限,没有特别安排人手专门保护你,马场你被马踢后安老爷子责备过我,他亲自给你找了几个人暗中保护你,我也不知道救你的是不是这些人,等回头我问问。”
“嗯,还是请安老爷子把这些人带给我们见见吧,怎么安排的也告诉我一声,免得发生了事我一筹莫展。”
明月吩咐了几句,江姨就出去了,她自己一人睡在床上,感觉自己的前途渺茫。江姨他们虽然厉害,也不是很靠得住,至少比起神宫的力量,他们自己也自身难保。
花灵霄他们如果真是神宫的人,她就要为自己找一个强硬的靠山来躲避这场灾难了,她虽然只有十几年的寿命,可不想这样早早就交出去。
找谁呢?
脑中莫名地想起风离在桥头那绝世的枪法,他打得过花灵霄吗?就算打得过,那个大冰块凭什么为她出头呢?
这可是事关生死的事,没有什么特别关系怎么能指望人家为她冒险呢!
她想来想去来到这世上也就和大冰块比较亲近,他都不可能,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
明月心烦地想着,突然坐了起来,朱雀宫…太子他们不是曾经雇人杀自己吗?那是不是说明朱雀宫有这个世界最厉害的杀手?不知道雇他们的人来保护自己可不可以!
这样出钱可以搞定,又不欠谁人情的方法应该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只是不知道怎么去找朱雀宫的人,最好能找到他们宫主,这样好谈生意。
明月想着,觉得自己有点杞人忧天,都还没确定人家是不是冲自己来,她就忙着防备干嘛,难道就那么怕死!
呵呵!想着好笑,她躺不住了,起身换了一件舒适的衣服,坐下来想南宫友怎么还不来找自己,难道他相信了严氏的话,还是想用驱魔的方法帮小宝治病吗?
她现在已经不敢亲自过去找南宫友了,好吧!她承认自己是世俗的小女人,虽然医者仁心,可是这样挑战世俗的事还是需要非人般的勇气的,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架到火上活活烧死,她承认自己卑微的一面,她没有这个舍己为人的勇气。
不能做手术应该有其他方法吧!明月翻来覆去想怎么用其他方法治小宝,想的头痛时看到江姨,她突然灵光一闪,江姨都有本事救魏家的小猫,救小宝应该不是什么难题吧!
投其所好
明月一想到这里就兴奋地跑上前去拉住江姨,没想到还没开口,江姨就似知道她想说什么,说道:“想让我救小宝吗?两个字:不行!”
明月没想到江姨竟然猜中自己的想法,也不瞒着了,撒娇地叫道:“为什么不行啊?小宝那么小,他…”
“比小宝可怜的病人多了,难道我要一个个救吗?我又不大夫,我救得过来吗?月儿,不是我说你,上次我就告诉你了,这样的事少做,你怎么一次又一次要为自己揽事啊?”
江姨不高兴地说道:“上次是魏氏家的小猫,你说她可怜,好,我想着她和你的命运也差不多,就救了她。可是这次是小宝,你又说他小,那下次什么小狗小花,你是不是又找别的理由救她们?”
“江姨!”明月有些委屈:“下次都还没有,你急着说干嘛!眼前的事先解决吧!”
“我怎么不急着说,你说我要不先提醒你,你是不是每见到一个可怜的人就来找我?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我救的过来吗?何况现在不比以前,那个花灵霄还不知道是不是神宫的人,如果是,我们躲着他还来不及,你还想出风头救人暴露自己啊!”
江姨急道:“反正这事你别管,你还是及早想办法,给自己找好退路,赶紧走吧!”
明月第一次被江姨这样反下脸的说,虽然承认江姨说的有理,的确不可能人人都能救,可是要让她知道能救却不去救,她也狠不下这个心。看看江姨,用商量的语气说:“江姨,要不,再救救小宝,以后我们谁也不管了?”
“不行!我现在已经后悔救第一个了…你不知道,救了小猫已经引起南宫锗怀疑了,他当时检查过小猫,知道小猫的病是无药可医的,过后竟然活了,他就很奇怪,试探了我几次,我都说不知道。他那种药痴,要是知道是我救的,哪肯放过,一定想方设法都要学到这种针法!”
江姨有些急:“所以你如果想走,千万不要再惹人注意了,他现在只是怀疑,要是坐实我们瞒着他很多东西,那么就算他想放过我们,太后她们都不可能放我们走的!月儿,你甘心一辈子做药人吗?”
明月迟疑了,这的确是个事,装傻还可能趁人不备走人,可是一露绝技,窥伺的人那么多,她们在斗不过人家的情况下,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你想好退路了吗?”江姨说道:“现在有了花灵霄,走的事就不能拖了,早走早好!”
“江姨,如果他真是来找我们的,我们能逃到哪去呢?躲藏起来吗?”明月可不想短短的十几年寿命还东躲西藏的。
“这个我和安老爷子帮你想了几个办法,说给你听听,你自己琢磨一下什么对你最好,选一个我们再想具体办法。”
江姨拉了明月坐在窗前,从这里可以看到院子里,外面的人一过路就能看到,也就避免了有人偷听无法发现。
“第一个办法就是去和亲,让都蓝将你带出京城,咱们在路上找人接应,让人假扮你换出你,以后我们改名换姓,去别的地方生活。”
明月蹙眉:“这个太后和南宫锗肯定不会同意的,失去我,他们的药引就没了,他们怎么可能放过呢!我听说宫里来人督促南宫锗给琼碧治天花了,估计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不可能也要制造可能,只是要委屈你了!”
江姨说:“都蓝不是对你很有兴趣吗?如果你肯示好,用一点点手段,还怕都蓝不会主动争取你吗?现在突厥占上风,只要都蓝强硬一点,施加一点压力,朝廷众臣都倒向用你和亲,太后一人能压得住吗?再说,她也许自身都难保,还会想着保你吗?”
“自身难保?怎么回事?”明月为了自己,再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了,了解得越多对自己越有利。
江姨把太后采阳补阴的事大概讲了一下,语带讽刺地说:“这世间估计就南宫锗我们几人知道她驻颜有术是服用你的血,什么采阳补阴倒是外人冤枉了她。可是也不是完全冤枉,她自觉自己留住了青春,耐不住寂寞,的确找了些年轻美貌的男子养在曼音阁,夜夜做那苟且之事。皇后她们暗地里早恨得牙痒,这次逮到机会,还不把她往死里整啊!”
明月一阵愕然,想想太后那张脸,也觉得很正常,年轻貌美谁不爱啊!对女人张扬的成就感始终赶不上对男人,太后养几个男人在这样的宫闱中其实也没什么。
“太后的那张脸也是祸事啊!月儿,这样的事如果神宫的人一注意,就会怀疑到我们身上,所以我们真的不能再拖了,这次一定要走。”
“嗯,树大招风,反常的事的确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明月想着太后要是被扳倒,南宫家失去了这么大的靠山,会不会就此垮了呢!现在来不及为南宫家的命运担忧,先保住自己吧!
“还有什么路可以走?”她问道。
“不想跟都蓝可汗的话就投奔沈东豫和离王吧!”
江姨分析道:“江姨观察过沈东豫,这人是近年来京城年轻人中比较厉害的,他虽然不是什么王爷皇子,可是手中的权力一点不逊色几位皇子。我看得出他对你也很有好感,只要月儿愿意嫁给他,让他帮你对付或隐瞒神宫的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明月想了想,说:“商人谋利,沈东豫身上利益心太重了,他可能会喜欢我,可是如果风险大于收益,他说不定会出卖我!这个人有待考虑。”
“那就离王…他和你之间是不是有些江姨不知道的事情呢?”江姨看着明月狐疑地问道。
明月被这样猜测的目光盯着,莫名地有些脸红:“没有的事!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江姨明显不信:“月儿,你不用瞒着我,有什么也很正常,他毕竟不是你的亲叔叔,不过是名义上的,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江姨想得通!”
“没有啦!我们根本没什么,江姨你别瞎想,你还是说说我选他的好处吧!”
明月坚决否认,那大冰块,谁要喜欢他啊!就是长得俊美点而已,其他没看出有什么好!
“离王啊,选他的话比较好控制。”江姨沉吟着看向明月,突兀地问道:“你还记得我说他是可怜人的话吗?你想知道他为什么可怜吗?”
“为什么?”明月更好奇的是江姨说的‘好控制’是什么意思。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离王他被人喂食了一种毒,这种毒具体是什么可能南宫锗最清楚,因为他参与了给离王下毒,控制离王的整个行动。离王他多年来受这种毒的控制,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服食解药。这就是为什么他被赶到五台山,朝廷一有难他就带兵出征的主要原因。”
江姨叹道:“世人都说他大义,朝廷这样对他,他都无怨无悔地帮忙,哪知道他是受人控制,不帮忙不行!”
“啊!”明月没想到后面有这样的隐情,惊讶地问道:“那他就甘心这样受制于人啊?”
按风离的性格,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不甘心怎么办?离王这些年也不是没反抗过,可是命被人家拿捏着,他怎么反抗?据说他曾经私下找人研究过解药,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又怎么给他配制解药呢!”
江姨感叹地说:“我还听说离王接触过给他配药的人事后都被杀了,离王这两年估计认命了,没再找过人配药。”
“江姨,那离王不成亲,不近女色和这个有关系吗?”明月想到最关键的一点。
江姨苦笑:“这个我也不清楚,不知道他中的毒是哪方面的,有些毒的确会让人失去男性的功能,可能也有关系吧!要是月儿担心这个,江姨可以仔细去查查。”
明月脸红:“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想,要是他真的不近女色,那我让他娶我也不可能吧!”
“这个也不一定!他不是在找解药吗?只要我们投其所好,作为感激,让他帮你这个忙,他不会不答应吧!”
江姨自信地说:“离王只要肯帮忙,神宫的人就不是什么问题。就算你想回去做神宫的宫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情之请
明月可没江姨这么乐观,想的是另一个问题,以北宫风离的睿智,他不可能现在还不知道南宫锗参加了下毒的事,如果知道,那么,他这些日子接近她,决不是外表这么简单…
这么一想,明月觉得风离是最不能选的人。他被南宫锗加害,还这样对他的女儿三番五次示好,不是别有所图又是什么呢!这样的人城府太深,怎么会相信她呢!就算她真的把解药给他,估计他也是不信的。
“江姨,解药是什么,你知道放哪吗?”不管怎么样,多一手准备总没错。
“解药南宫锗肯定知道是什么,他有个密室,就在假山里。我已经留心很久了,密道应该在荷塘附近,以前怕南宫锗发现打草惊蛇,没敢进去,要是你想去,我可以制造一个意外。”
江姨想了想说:“离王好像也发现了这个秘密,其他还有人对这个秘密也很有兴趣,我们不妨制造混乱,让南宫锗怀疑不到我们身上。”
“这事暂时别做…”明月阻止道:“既然你说有人也对这个秘密感兴趣,不妨先观察,看看他们想做什么再说。我总觉得南宫锗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把秘密探走。”
“也是,这只老狐狸别的不精明,对自己的事可是非常精明,当年就凭着一张破地图就找到天山,要不是这样也不会遇到你娘…”
江姨唉声叹气,明月觉得该知道的也差不多都知道了,看天色也不早了,将话题转回来:“江姨,我想和你学那套针法,你可以教我吗?”
“你还没放弃救小宝的心啊?”江姨脸色马上就沉了下去,不悦地看着她:“你难道要到被人架到火上烧死的时候才肯悔悟吗?”
“我只是想学,没有说一定要救小宝!”明月蹙眉:“江姨也说我是神宫的人,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江姨现在不教我,万一发生了什么事让我们分开…那以后谁来教我呢?”
江姨怔了怔:“月儿想离开我吗?”
“世事难料!不是我想离开,而是万一有这样我们都无法抗拒的事发生时的一种准备而已…”
明月这样说着,就有一种伤感涌了上来:“我当然想一直和江姨在一起,江姨待我比娘还要好,在月儿心里,你就是我娘,如果可能,我想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呵呵,傻丫头,又说傻话了!”江姨看看她,叹了口气:“你要学我就教你吧!也不知道咱们的一辈子有多长,江姨侍候了你娘,又侍候你,不知道能不能再侍候小小宫主…希望是个公子…”
大概是想起明月短暂的寿命,江姨眼角湿了,哽咽着说不下去。
明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假装着急地说:“那我们今晚就开始学吧!”
江姨白了她一眼,抹了抹泪,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闯了祸,大不了江姨陪你死算了!也不用看着伤心!”
说完她就起身回房去找针灸的工具了,明月暗舒了一口气,看天色已晚,还不见南宫友来找自己,就叫来碧雁,让她悄悄去探听一下南宫友院里的情况,自己假装不舒服,先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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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明月还在睡着,晓珊她们又来找她去看热闹,这次明月是真起不来了,一晚上跟着江姨学针灸,才睡下去呢,眼睛都睁不开,看什么热闹啊!
让巧竹去回了她们,只说自己受了风寒,上吐下泻没力气看热闹,让她们自己去。
晓珊她们也是差不多的症状,以为明月也中了毒,倒没怀疑她说假话,两人就强撑着走了。
明月继续睡着,没睡多久就听到外面有人叫:“七妹在吗?”
明月听到是南宫友的声音,一惊,坐了起来,外面巧竹用同样的借口搪塞南宫友,明月赶紧穿了衣服先探头出去说:“二哥等下,我马上出来!”
碧雁听到是南宫友来了,打了盆水借故送进来给明月报消息,说:“小姐,小宝的病又重了,昨天听说闹了一晚上,后来口吐白沫呢!老爷去看过,也没有良策。二少奶奶和严姨娘给老爷下跪,逼老爷同意让你去法坛给法师做法驱魔,被老爷骂了一顿,严姨娘就说小宝死了她也不活了,让老爷给他们院准备两口棺材呢!”
“哦,那后来怎么说?”明月停住了洗脸,回头看着碧雁,心想南宫友不会是来带她去法坛的吧!要是这样,这小宝也不值得冒险救了。
“老爷拗不过他们,同意了,只是不准他们伤害你,同意法师给你念驱魔经,只要你去跪着,烧烧香纸就可以了。”
碧雁有些气:“老爷糊涂,这不是变相地承认你身上的确有不干净的东西吗?小姐你千万别去,那天那些法师就泼了你一身狗血,这要去了,虽然说是烧烧香纸,可是老爷又不可能陪着你,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呢?”
明月将毛巾啪地扔到水盆里,板了脸说:“那南宫友现在是来带我去下跪了?”
“这个就不清楚了!”碧雁说道:“据说二少爷开始是反对的,说驱魔几天都没见成效,反而把小宝的病拖重了,现在还要把你拖下水,要是再没用,岂不是对不起你!后来二少奶奶见老爷同意了,二少爷不点头,就气得骂二少爷,说又没让你死,只不过烧烧香纸,他要护着你干嘛!还说小宝,她和你,问二少爷要谁,逼二少爷选呢!”
明月蹙眉,这什么和什么啊!难道她不是南宫锗的女儿的事私下里南宫山庄的人都是知道的,要不怎么一说起来,人人都没把她当女儿,妹妹看。
这样一想,有点为南宫明月悲哀,这私下里,还不知道大家怎么猜测南宫锗对她‘好’的事呢,估计说什么离谱的话的人都有吧!
是祸躲不过!不管南宫友的来意是什么,既然来了,就出去看看吧!
明月换了衣服,梳了发走出来,南宫友正在院里焦急地踱步,一见她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叫道:“七妹,小宝的病的确像你所说,敲了的确有破罐音,你现在告诉我,怎么医治啊?…对不起啊,昨天本来就想来找你,被我娘和你嫂子袢住了来不了!你快教我怎么治小宝,我去治!”
南宫友语无伦次,明月还是听懂了,一听他没有提让她去跪拜烧香纸的事,暗暗舒了一口气,可是这病不是那么简单,怎么可能说说就行。
明月拉了南宫友说道:“二哥,你先别急,你听我说,这积水还分很多种,要根据病状的不同做不同的处理,你都没弄清楚哪出了问题,让我怎么教你啊!”
“可是…”南宫友欲言又止,他院里的意见和他不统一,他根本抱不出小宝来给明月看,也不能将明月请回去看,这可犯难了。
明月很同情他的为难,想了想说:“二哥,要不这样吧,我认识一个人,医术很厉害,他不轻易给人看病,而且看病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旁边看。二哥如果相信他,我给你一个地址,你抱小宝去看看吧!”
“真的?他真的能救小宝吗?”南宫友大喜:“快把地址给我,我这就去找他!”
“你等一下,我去写。”明月回房,看到江姨站在门口,就一把拉了江姨进去,说道:“江姨,你有没有空闲的地方?”
她快速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江姨,最后说道:“江姨,就算你帮我这个忙吧!我答应你,以后再不麻烦你…这就算我们还南宫家的恩情,以后走了天各一方,我也没有牵挂了。”
江姨无奈地点点头,过去写了一个地址给她,说:“让他去这个地方找,我先过去准备!月儿,希望你不会后悔,也希望我们不会好心办坏事。”
明月拿了地址出来,交给南宫友之前说:“二哥你也知道大夫不是神仙,不可能什么病都能医,我给你介绍的这个大夫看病的方法和习惯可能和一般的大夫很不同,二哥要有心理准备。能医好的话自然很好,医不好二哥也别迁怒于他,好吗?”
南宫友接过地址,看了看说:“七妹说的道理二哥懂,二哥也是大夫,这些都能理解的。七妹如果是担心你嫂子她们,二哥可以保证,所有的后果二哥都会承担,你就放心吧!”
他转身要走,想了想又回头:“七妹,二哥还有个不情之请,七妹可以答应吗?”
神秘老人
明月看着南宫友,心慢慢落了下去,南宫友,不会是让她去磕头烧香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