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蓝点头:“是很公平!孤也觉得这样的择亲比靠权势抢到羊更有意思。男女双方结亲多互相了解一些总是好的。所以孤很赞成明月公主这样的做法!这点又请公主见谅,在没经公主的允许下,孤让人大约了解了一下公主,才发现公主的确很受人喜欢啊!求亲的人很多,据说几个公子都是很出色的人物!孤就更了解公主为什么把娶亲和抢羊相比较了。公主可能是怕孤借权势强娶公主,这样就失去了挑选适合夫君的机会吧!”
明月脸微微有点红,她是为了自己的权益不受损害,当时才急中生智想出抢羊的典故来阻止都蓝强娶,可没想到要在他们之中挑选,被都蓝这一说,就变成她是在几个公子中摇摆不定的人了!
此时辩解也无意,索性笑道:“女人都希望自己嫁的好,正如可汗面对许多宝剑或者好马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一样,总要多看看多了解一下才能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吧!我们女人和你们男人不一样,你们可以有很多女人,我们却只有一个男人,所以更要慎重。可汗是大英雄,一定理解我这样爱才爱英雄的心吧!”
都蓝被捧得飘飘然,笑道:“那是自然,公主比较得很恰当,选夫的确和选宝马差不多,选到一匹宝马,那是多么令人快意的事!所以孤才请求令尊,让孤能自由地和明月公主亲近,这样多来往几次,相信公主就能了解孤的优点,能给孤一个公平的参加选夫的机会!”
明月这才明白都蓝来南宫山庄的目的,想来也得到了南宫锗的同意,所以才能把她请出来用膳吧!
这样一想,明月倒释然了,如此比起都蓝讨要一张圣旨要求她和亲已经好多了,希望相处的过程中都蓝自己觉得她不适合,或者她可以找到别的方法拒绝都蓝。
“公主愿意给都蓝这个亲近的机会吗?”
都蓝见明月沉吟着不回答,追问道:“还是公主已经有心仪之人?没关系,公主都可以对孤说实话,孤既然答应不依仗权势,就不会为难公主。”
明月微笑着摇摇头说:“可汗误会了,明月并没有心仪之人,也愿意给可汗这个机会。只是明月有几句话要说清楚,可汗听了要是觉得明月说的不对,尽可以反驳,但是不能怪罪明月!”
都蓝大方地笑道:“公主请说,孤保证决不会怪罪。”
“那明月就说了。明月其实是佩服可汗的,突厥的大英雄,能打败我们离王绝对是非常非常了得!可是大英雄未必就是良偶,明月性格古怪,想找的夫婿是能包容,爱护,体贴明月的男子,并不是以地位高低来定的。就像刚才明月所说,可汗如果娶了明月,不适合的话还有很多女人等着可汗挑选。而明月不同,明月只能嫁一个,所以明月一定要为自己挑选到适合的人选才会嫁。”
明月微微一笑:“可汗,明月虽然和你相处时间不是很长,却觉得可汗是个英雄,这不是奉承之话,而是发自内心。明月这样想,如果自己是男儿,一定要结交可汗这样的英雄做朋友,能经常畅谈,以可汗的见多识广,博大的胸怀一定给明月讲述许多闻所未闻的事,弥补明月身为女子身的遗憾。”
“呵呵,多谢公主夸奖!这个孤自认为还是能做得到的。”
都蓝爽朗地笑道:“公主能这样想也和其他女子不同,孤真没看错人。”
“可汗,身为女子悲哀其实很多,选夫是一则,交友就是第二则。不知道可汗听过红拂女和虬髯客的故事没?”
明月看到都蓝茫然的样子,想他也不会知道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典故,就说道:“有一个女中豪杰名叫红拂女,她在认识自己的相公之前先认识了一个很讲义气的虬髯客,这虬髯客很仰慕红拂女,可是红拂女觉得他不适合做自己的相公,就拒绝了他。可是两人并没有从此交恶,反而成了异性的朋友,日后虬髯客还帮助了红拂女和她相公李靖成就了一番事业。可见男女之间不一定只能有夫妻关系,做朋友也是另一种能长久相处的关系…”
都蓝听了若有所思,看着明月说:“公主说这个故事是不是想告诉孤,要是相处下来你没有选择孤,也愿意和孤做朋友?”
“对,明月就是这个意思!做夫婿的话是要看缘分,看彼此是否适合!可是做朋友就没有这么多顾忌了。明月很欣赏可汗的豪爽,见多识广,如果以后不能成为夫妻,也希望能做可汗的朋友,有机会还能在一起畅谈。当然做朋友也要双向选择,可汗要是觉得明月不配做朋友,也可以拒绝。”明月爽直地说。
都蓝想了想笑道:“公主这些思想还真是怪,与别的女子完全不同。那孤问一句,公主的想法是好,可是公主的夫婿呢?孤能保证自己和你做朋友相处,肝胆相照,你的夫婿又不是李靖,你能保证你和异性的朋友相交你的夫婿会同意吗?”
“这个明月也可以保证,怀疑明月的品质,没有一定肚量的男人是不配做明月的夫婿的。明月不是谁的附属物,不尊重我的朋友就是不尊重我,这样的夫君不要也罢。”
都蓝看看她,被她表露出来的强硬惊住了,半响笑道:“明月公主,现在孤知道你对孤太客气了,想必还是孤的权势起了一些震慑作用…孤也可以想象为什么太子殿下挨了你一个耳光…呵呵,你的确不是能被人勉强的人!”
明月怔了怔,想起他说调查过他的事,就知道他可能有些地方误会了。她也不解释,淡淡说道:“明月的缺点很多,以后可汗都会知道,可汗就慢慢想我们是适合做夫妻还是适合做朋友吧!当然前提是在可汗不嫌弃明月高攀的情况下。”
“公主谦虚了,孤也是不以身份地位高低交朋友的。行,孤答应你,就算以后做不成夫妻,孤也会试着去做你的朋友!”
都蓝举了酒杯:“来,公主,为我们达成共识干一杯吧!”
明月苦笑:“可汗,不是明月不爽快,实在是不能喝酒,明月以茶代酒陪可汗吧!”
明月来到这个世上还没喝过酒呢!一来她没想过要喝,做医生的本能,喝酒误事。二来江姨交待过,她不能喝酒,江姨的解释是她喝了酒会起小痱子,严重的话会危急生命。
明月一听就懂了,按现代医学的解释就是她会酒精过敏,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所以她谨记在心,滴酒不碰。
都蓝有些不高兴,说道:“就喝几口也不会醉,难道公主是怕孤不安好心?”
明月见都蓝误会了,只好将江姨的话转述了一遍,苦笑道:“可汗,明月要是怕可汗不安好心早就不来了,就因为相信可汗是大英雄,不会做这样卑劣的事明月才放心赴宴,实在是不能喝,望可汗体恤。”
这样一解释,都蓝脸色才好看了,扫兴地说道:“好吧!既然是身体原因,那孤就不勉强你了!孤一人喝了,公主随意。”
明月见他兴趣缺缺,就看看桌上,说道:“可汗,这杏花飞有道菜很好吃,叫什么水晶虾球,可汗要不要尝尝呢?”
都蓝本没兴趣,看明月介绍的份上,挥挥手说:“让他们上吧!”
单豪出去加菜,明月无意中回头,看到一抹银色在楼道上飘过,她心一动,叫道:“可汗慢用,明月失陪一下。”
她急急追了出来,那抹银色已经不见了,她提了裙角匆匆跑下楼,一直追到门口也没看到人。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那人根本不是北宫风离?
明月呆呆地站了一会,才转身回去,坐了半天的确内急了,问了小二茅房在哪,她往后院走去。
一进去,呯地就撞在一个人身上,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充满杀气的眼,随即一股淡淡的香火味就钻进了鼻间。
“啊…”明月想起日间追杀自己的法师,还没叫出下面的字,口鼻就被捂住了,她瞪大眼睛刚想有所动作,感觉脖颈上一痛,她的眼睛慢慢失去了光华,倒了下去。
那人一把接住她,左右一看,没人,就扛起她,迅速跃上了屋顶,几个起落,朝着郊外飞速掠去。
等他走后,院里一棵大树后走出一个男子,银发在月光下显得有些白亮,他蹙眉看看夜空,低低咒骂了一声,随后拔脚飞起,如大鸟一般向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掠去。
黑衣男子将明月扛到一座破庙,他把明月扔在地上,冷冷一笑,突然转身叫道:“出来吧!追了这一路,辛苦了!”
破庙的门突然被踢倒了,单豪一手扶着刀柄,一手背在身后,直直地站在门前,冷笑道:“兄台做事太鲁莽了,不知道明月公主是我们可汗的客人吗?你这样将人掳了来,让我们可汗怎么向公主的家人交待啊!”
*****
生米做熟饭
“你是谁?”黑衣男子瞪着单豪,厉声问道。
“突厥可汗座下第一大将单豪,你又是谁?敢报上名来吗?”单豪讽刺地笑道。
黑衣男子恼羞成怒,一把抽出腰中的软剑,吼道:“想知道我是谁,先赢了我手中的剑吧!”
他急冲过来,一剑就刺向了单豪的眉间,单豪一闪,举刀拇指一动,刀出鞘,一片寒光射向黑衣汉子,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手中的剑却没有停留,直刺向单豪肩膀。
单豪轻叱一声,回身劈向黑衣男子,两人瞬间交手十几招,都在心里暗暗咦了一下,有些折服对方的武功。
又是几十个回合,单豪从对方微微的破绽中发现了一个问题,对方似乎手受了伤,行动间才有破绽,否则对方的武功应该比自己更厉害一点点。
这样一想,爱才的心顿起,抽空叫道:“我家可汗广纳贤士,我看兄台武功高强,应是位英雄好汉,不知道是否愿意效力我家可汗,小弟愿为引荐,保证可汗会重用兄台?”
“想让我为蛮子效力,做梦!”黑衣男子大吼一声,一剑劈向单豪,边骂道:“你们欺我河山,辱我百姓,还想我仇杰为你们卖命,做梦,我要杀了你们,为死在你们铁骑下的人报仇!”
他又大吼一声,剑势暴涨,刷刷刷一连几剑攻击得单豪连连后退,暗暗被这男子的爆发力弄得心惊,他这样猛烈的攻势要是持续下去,不出百招自己一定落败了。
单豪正担心,突然听到远处有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叫道:“单将军,我们来了!”
是力图和其他侍卫赶到了,单豪精神一震,冲着仇杰叫道:“兄台,我的人来了,兄弟要是识相的话就丢下剑跟我去见可汗,我的话依然有效,要是兄台不识相,休怪…”
他话还没说完,仇杰的剑就削到了头顶,他一惊,迅速一矮,感觉头顶一凉,头上的束发带就被削断了,头发散了下来遮住了眼睛,他急速后退,手中的刀瞬间劈出十几招,都护在自己身边,不让仇杰近身。
“蛮子,今天便宜你了!我还会来的!”仇杰一转身,从后面奔了出去,几乎同时,力图他们冲了进来,看见他的背影,力图叫道:“追!”
那些侍卫纷纷追了出去,单豪用手拔开遮住眼睛的发丝,有些狼狈地对力图说:“你先把公主带回去,我去追,就不信这么多人还让他跑了。”
“好。”力图指挥剩下的两个侍卫去将明月扶起来,想了想笑道:“别送她回食府了,把她送到驿站吧!”
自家可汗明明对这个明月公主有兴趣,作为属下的怎么能不成全主子呢!力图人直,才不在乎那些世俗礼仪,自作主张地想反正送回去剥光了送到主子床上,就不信生米还做不成熟饭。
那两个侍卫互相看看,都暧昧地笑了,将明月抬出去,找了辆马车就送到了官驿。
****
黑衣男子仇杰被后面的追兵追得心烦,他本来就受了伤,还和单豪打了半天,再应付这些追兵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
这些追兵明显都是精兵,一个都难以应付,何况一群,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包围的圈子越来越小,他暗叹,难道上天要亡我吗?可怜家仇未报,就这样死了已经对不起列祖列宗,再丢下未成年的弟弟,死了怎么去见自己的父母呢!
仇杰不甘心,急速地四顾,想找到一条生路,好逃出后面如影随形的追兵。一看,才发现自己慌不择路,跑到了山上,这山是什么山呢?
他对地形不熟悉,慌忙四顾,四周看上去都差不多,也不知道路在哪!
正慌乱,突然听到头顶有个声音冷冷地说道:“朱雀宫是不是没人了?找你这样的人做杀手,难怪生意越来越差…跟着石头走。”
仇杰惊愕,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后何时跟了人,正想看看是谁,就见一枚石子噗地落在前面不远处,他一愣,那声音就飘远了:“不想落在他们手上就跟来,本…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
“噗…”又一颗石子落在前面,仇杰回头望望追来的突厥兵,将心一狠,跟着石子跑了下去。
那些石子很诡异,一会就将仇杰引到了山下,他隐约看到山上追兵还在搜寻他,心中对这个神秘的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对着空中叫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还望大侠告知名讳,来日仇杰有能力,定涌泉相报。”
空中没有人回答,树影随风轻摇,仇杰等了半天,才确认男子已经走了,他对空拱了拱手,刚想走,又听到有人轻叱一声:“仇杰,你是怎么办事的,明明可以杀了她,为什么还那么费事将她掳了出来?”
仇杰一听这声音,就抖了起来,单膝跪地:“堂主,属下…属下只是想羞辱她一番!没想到被人破坏…属下办事不利,请堂主责罚。”
日间明月比那个手势刺激了仇杰,仇杰只是一时不察才被暗中的人伤到,没想到一个小女子竟然用那种手势鄙视他,这让他怎么受得了,所以明明可以当场杀了明月,他却没有,而是用沾了强烈麻沸散的银针将明月扎晕绑了出来。
“哼,一句责罚就可以吗?你误了本堂主的事,就想这样轻易过关吗?”
树影里走出来一个窈窕的身影,全身罩在阴影中,看不出长什么样子,可是那种冷冽却是隔了几十步远也能清晰感应到的。
朱雀宫宫主座下四个堂主,青鸾排行最小,也是最狠的堂主,传言她母亲生她时因为生的是女婴,就被爷爷赶了出来,母亲抱着她失足从山上摔下来死了。
她没死,却被一群狼救了,从小在狼窝中长大,直到十岁遇到了朱雀宫宫主捡了回来,从此跟着宫主练武做事。
传言她冷血无情,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是相当的狠,她不是练剑的天才,却下了决心要变成最历害的杀手,所以她每天只睡四小时,其他的时间都是练剑练功。
勤能补拙,她用这四个字向一起学剑的师兄师妹证实了这一点,当一起入门的人还在做普通弟子时,她已经跻身做宫主的近侍了。而人家做近侍时,她已经是一堂之主。除了听命于宫主,其他的弟子门人都在她脚下。
青鸾杀人从出道就没失过手,她的忍耐力极强,选定了目标可以蛰伏在对方必经之路等着,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一直等到对方出现,一击而中才全身而退。
传说让她名声大震的一场击杀是追杀一个门派的掌门,那次买家开出的价码是黄金十万,由这个价码就可猜想这个掌门有多棘手了。
很多杀手都被这个价码引诱去追杀这个掌门,可是大都有去无回,青鸾当时在朱雀宫只算众多杀手中普通的一员,除了练功勤奋外也没见她有多出众。
听到这事后,青鸾就去找宫主,自荐要杀这个掌门,她开出的条件很简单,黄金全归朱雀宫,她只想升堂主一职。
当时青鸾的堂主一听她想抢自己的位置,就破口大骂起来,指责青鸾忘恩负义,她从进朱雀宫都是她照顾青鸾,也是她教青鸾武功识字,青鸾怎么可以背叛她。
青鸾却面无表情地盯着宫主说:“她有本事让她也去杀掌门,她要在我前面杀了他,我继续尊称她为堂主,从此后她的衣服我都帮她洗了,她要不行,就让路,朱雀宫不养闲人。”
宫主听了笑了,看看老堂主,说了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真要有本事杀了掌门,你也别不服气,该让位就让位吧!”
一句话支持了青鸾离开了朱雀宫,踏上了刺杀掌门之路。
那掌门不但武艺高强,还诡计多端,他做事没有规律可言,生活习惯也让人无隙可寻。青鸾跟了他半年,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时间一长,朱雀宫的人议论纷纷,有的以为青鸾早被掌门杀死了,有的说青鸾杀不掉掌门没脸回朱雀宫早悄悄跑了。
就在众说纷纷的时候,青鸾带着掌门的人头去领赏了。众人看到她,根本认不出眼前这个冻伤累累的人是青鸾,为了杀掌门,她付出了差点毁容的代价…
度你成魔
青鸾自己没说她是怎么击杀掌门的,事后是别的门派的人爆出了内幕,原来青鸾在掌门必经之路蛰伏了七天,当时在下雪,她让一群孩子在树下堆了一个雪人,故意让掌门看到了。
等晚上夜深人静时,她搬走了雪人,自己披了蓑衣站在雪地里,等天亮就变成了雪人。
那掌门每天过路都很警觉,看着这雪人在树下站了几天才放弃了戒心,不再注意雪人。这样终于给了青鸾可乘之机,一击得手。
青鸾从此名声大噪,杀手界都佩服她这种忍人所不能忍的精神。青鸾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全身冻伤,从此每个冬天都要忍受冻疮的侵袭,为了成名付出的代价可谓不小。
青鸾对自己都这么狠,对其他人就可想而知。想混日子的不适合在她手下,想出名的话在她手上倒容易混出头。
可是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又怎么能在杀手圈子里轻易混出来呢?而心狠手辣的人又怎么甘心久居一个女人手下呢?
所以青鸾堂是朱雀宫人员交替最快的地方,这里充满了竞争和血腥,青鸾一直能呆在这个位置上,她的可怕也可想而知了。
仇杰来青鸾堂就半年,轮上执行任务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就出差错,按照青鸾的规矩,他可以走人了,当然走人的前提是留下一只手臂。
此时一听青鸾的口气就是不准他继续留在青鸾堂,仇杰呆了,急道:“堂主,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这次属下一定会把南宫明月的人头带回来。”
“哼,不用了,你办事不利,两次都失手,事不过三的规矩不只是为你准备的,不处罚你怎么服众。你什么都别说了,自己执行!”青鸾怒道。
“堂主!”仇杰想声辩,青鸾已经背过身去:“别逼本堂主动手。”
仇杰呆了,不知所措地半跪着,青鸾冷冷地说:“快点,本堂还有事,没时间陪你在这磨磨唧唧。”
“堂主…恕属下不能听命!”仇杰突然站了起来:“我会再去杀南宫明月,然后亲自给宫主一个交待,告辞了!”
他说完拔脚飞奔下山,才跑出十步远,就听到身后一个鬼魅般的声音冷笑道:“仇杰,都像你这样事后去找宫主,本堂还怎么做事!你自己不想动手,那我帮你吧!”
仇杰只听到破空声传来,他惊慌地一回头,看到青鸾的圆月刀旋转着向自己飞来。
他吓得瞪大了眼,慌忙拔剑去砍,可是那刀似乎长了眼睛,往一边避开了,又滴溜溜地向他击来,仇杰惊慌地慌忙闪躲,那刀却唰地分开,变成十数把圆月刀,从不同的方向飞来。
仇杰分身乏术,片刻就被割伤了手,身上不同程度都受了伤。
“是想留下一只手臂还是被凌迟而死,你自己选!”远处青鸾站着双手摊开,凝力控制着旋转的圆月刀。
“我什么都不选,有本事你过来杀我啊,你这变态的恶毒女人!”
仇杰蹭地击飞一柄刀,腰上跟着一痛,低头,一股血已经流了出来。
他不禁绝望地大叫:“天不容我,你们也不容我,还有什么地方能容我吗?只要能容我,魔我也做了!”
青鸾冷笑:“做魔也要有本事,你这蠢样,我看还是别给魔丢脸了。”
眼神一厉,青鸾手刷地合起来,正要做出最后一击,突然看到半空中站了一个人,一身银衣,头发和脸全隐在银色的面具中,他负手站在树梢上,悲天悯人地垂眸,遮去了一双荡着光华涟漪的眼眸,静静地站在那。
青鸾的力道突然就弱了,圆月刀一瞬间全掉了下来,跌在仇杰身边。
仇杰一惊,愕然地看着那银衣人。
“你是谁?”青鸾蹙眉,对方几乎不见任何动作就破了她的圆月刀法,是功力比她深厚,还是知道她圆月刀的破绽?
不管是哪种,都是她不容小视的敌人。
“做魔?魔是什么呢?”银衣人低低问道,似问他们,也似问自己,他的肩垂了下来,似乎有点萧条。
仇杰听到他的声音,一喜,这声音不是刚才引他下山的恩人吗?他顿时高兴起来,迅速跑过去,叫道:“恩人,救人救到底…我仇杰今日蒙你相救两次,证明我们有缘,恩人就收下我吧!从此后,刀山火海,愿效犬马之劳!”
“仇杰,别忘记你是朱雀宫的人,你想背叛朱雀宫吗?”青鸾怒喝。
仇杰就算被她赶出青鸾堂,也还是朱雀宫的人,这样明目张胆地投奔别人,不是背叛是什么?
“这不是背叛,是你逼的!”仇杰怒道:“反正在你手上是一死,走了也是死,我为什么不选择活呢?”
“你以为跟了他就能活吗?”青鸾冷笑:“本堂就看看你怎么活!”
青鸾一抬手,圆月刀突地重新飞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仇杰脖颈砍去。这是青鸾先下手为强,想先杀了仇杰,如何再来对付银衣人,这样打不过的话自己退了也没什么损失。
仇杰已经见识过青鸾明月刀的厉害,想着自己也躲不过,就把希望寄托在银衣人身上,叫道:“恩人,救命。”
银衣人抬起脸,银色的面具冷冰冰的,抬手,一把银色的暗器击向了青鸾的圆月刀,只听叮叮当的响声,圆月刀全部转向,飞向了青鸾。
青鸾大惊,急速后退,自己也不敢接自己的刀,跃上树,蹭蹭蹭飞了一个圈才把自己的刀收回手。
耳边听到银衣人冷笑:“不是说事不过三吗?二次都打不过我,下次见到我就该绕道走了,否则,下次该你留下手臂!”
青鸾怔了怔,等停住身,看回去,银衣人和仇杰都不见了。
远远听到一句话飘过来:“你不是要成魔吗?我就度你成魔!”
青鸾呆住了,那人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很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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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昱轩是第一个知道南宫明月被送进官驿的人,因为当时他正在官驿附近。公主和亲的事皇上交由他全权负责,琼碧得了天花,暂时不能指望她去和亲。
太子非常伤脑筋,今日进宫和太后合计了一下,他的本意是让明月去和亲,没想到太后一口拒绝了,说任何人都可以去和亲,唯独明月不可以。
太后说:“你父皇那么多的公主,哀家就不信挑不出一个正牌的公主去和亲,为什么要打明月的主意呢!哀家就这么一个贴心的干孙女,苦闷时还指望着她进宫陪哀家聊聊天什么的,这你们都不能容吗?还有,你别忘记是明月救了你,你怎么就那么急着想送她走?难道是沈秋芙容不了她?”
太子汗颜,解释:“不是芙妹不能容她,而是孙儿想着可汗就是看上了明月公主,换其他人的话可汗一定不喜欢,所以觉得明月去和亲比较好,她的聪慧一定能让突厥和我们和平共处!”
“糊涂!”太后怒骂道:“如果明月真是你说的那么聪慧,那就更不能让她去了。你以为她和突厥可汗在一起是好事吗?哀家告诉你,你如果这样做,有可能你怎么丢了江山你都不知道!你信吗?”
太后的话说的太子一愣一愣,摸不着头脑,看太后懒懒地闭眼,只好低眉垂眼地问道:“皇奶奶,孙儿愚昧,不知道南宫明月到底有什么作用,请奶奶点拨一下。”
太后懒懒地睁眼瞟了他一眼,重闭上:“哀家以前说了那么多你没听进去半句,怎么现在想起要哀家点拨了?哼,哀家可没那么多精力陪你聊!你既然不要哀家帮你选的太子妃,那你就好自为之吧!想做什么就去做,只是不准打哀家的人的主意。明月现在是哀家的人!”
昱轩从太后那得到的就是这个不容置疑的答案,还有满腹的疑问。
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地去想南宫明月,从她的人,到她的作用,还有她和太后的关系。越想越复杂,越想越摸不到头脑。
昱轩才发现自己以前被讨厌她的情绪蒙蔽了头脑,听不进任何人说她的话,看不到很多充满疑点的东西。一心只想摆脱她,而忽略了她这个人存在的意义,和太后明明知道她傻也不准他悔婚的真正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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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时彼一时
昱轩看着都蓝的侍卫将明月送进驿馆,他们说的突厥语他并不是很懂,只有几个词语蹦进了脑里,什么“公主”、“可汗”、“女人”。
北宫昱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看到明月匆匆一闪而过的面孔,她闭着眼,似乎醉了。
“发生了什么事?她的丫鬟呢?都蓝呢?”昱轩站着疑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想了一会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一边派自己的侍卫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进去求见都蓝,想试探一下明月为什么被带到了这里。
都蓝的谋士干锡在,正和力图问发生了什么事,明月公主怎么会被送到这,就听到侍卫来传报说太子求见都蓝可汗。
干锡蹙眉,直觉太子现在到来和明月公主有关,可是在不知道可汗要把明月公主怎么办之前,他也不好擅自做决定。只好赶紧让力图去把都蓝找回来,自己先去应付着太子。
干锡迎了出去,太子已经被侍卫安排在大厅中侍候着,都蓝带了女侍比男侍多。这些女侍有些是从小就被培养侍候男人的,不但能歌能舞,而且能言善辩。一身全是手段,身材又好,每个动作都可以做得媚态百生,充满着诱。惑。
太子昱轩不是没见过美女,可是像这样穿得又少,又大方主动的女人却是很少很少见到的。都蓝去觐见谈判的时候带的都是男侍,大家都知道他带了很多女人来北宫,太子虽然听了很多传言说这些女人怎么妖媚漂亮,可是从来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