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给您做了些点心,您一定要尝一尝才是啊。”一位穿着艳丽的贵人从美人手中抢走了萧图,娇柔的靠在萧图的胸膛之上,小鸟依人。

美人在怀,萧图也像根木头般立在那里,哭笑不得。

随着这两位美人的挑起战事,萧图只觉得接下来他就被群起而攻了,数不清的玉臂晃在眼前,扯不完的话题绕在耳侧,叽叽喳喳,比之初春的鸟儿还要嘈杂。

没由来的一阵心烦,萧图大叫道:“都住口!”

一声大吼,把围绕在他身侧的美人们全都吓住了,萧图见她们一脸难以置信,只觉得,从前的皇上绝不会这样凶她们的。

萧图也觉得自己声音太大了,大吼之后又堆起了和谐笑容,柔声细气的说道:

“各位美人儿,不是朕不想去。但是你们也知道,如今不比往日,皇后那样彪悍,你们也是有目共睹的,朕真怕若是朕去了你们宫中,她会不会吃醋,直接提着大刀杀入你们宫里,那,那,那可如何是好啊。”

萧图说的情真意切,完美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那个正在屋顶上睡大觉的沈砚臣身上,并且丝毫不觉惭愧。

说完这话,那些美人也却是消停了,想来都在惧怕凶悍的皇后,面面相觑,犹豫不前,萧图趁机挣脱了她们的包围,往养心殿撤去,并且着令小丸子严守大门,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他处理政事。

各位被萧图撇下的美人们看着萧图离去的身影,无一不是悔恨跺脚,对视了两眼,先前那个炖了鹿茸汤的美人突然开口说了句:

“皇后就算凶悍,那也不能霸着皇上不放,后宫讲的是雨露均沾,皇后仗着身份与手段,也太过分了。”

她的话引起大伙儿的共鸣,那做了糕点的贵人说道:“就是。祖制规定每月在皇后宫里十五日,那也就算了,谁让她是皇后呢。可是如今十五日都过了,她还不放人,真是自私。”

一时间群情激奋,被萧图晃点的愤怒全都撒在了那个凶残的皇后身上,无一不在说,皇后霸道,皇后欺负人,皇后太过分。

正躺在屋顶上晒太阳的沈砚臣突然坐了起来,把一旁的黑宝吓了一跳,沈砚臣只觉鼻头耳端全都发痒,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然后就又继续躺了下来。

众美人激愤过后,便有人提议去太后那儿告状,其中一个看起来稍微冷静些的美人说道:

“可是,前阵子张贵妃被打成重伤,四妃被罚跑御花园,差点跑的口吐白沫了,我们的身份,就算去太后跟前儿告状,皇后会不会连我们一起罚了…”

她的话成功让大伙儿前进的步伐顿了顿,但鹿茸美人咬咬银牙,孤注一掷道:

“所谓法不责众,咱们这么多人一同前去太后跟前告状,就不信她敢在太后面前责罚我们。姐妹们,为了皇上,为了恩宠,咱们可不能再缩了,定要将那悍婆子压制下去,否则,今后这宫里还有什么盼头,日子没法过了。”

许是心里压抑良久,鹿茸美人一番激励人心的话之后,大伙儿也都来了精神,决定为了今后的幸福,去拼一拼才是。

萧图在养心殿里批奏章,觉得肚中有些饿,就让小丸子探了探四周,看还有没有人等在外头,小丸子探完回报,说人已全都撤离,萧图这才放心,让小丸子给他上了些点心,刚吃了一口,不禁就对小丸子说道:

“去给皇后也送些点心,她怕是爱吃甜的,让御膳房现做了送过去。”

小丸子讶异极了,反复确认,萧图不耐的挥手:“快去快去。让御膳房做的好吃些。”

小丸子连忙点头,可他跑到了门边,却又被萧图叫了回来,小丸子以为主子又改变主意了,可是没想到萧图又说了一句:

“再让尚衣局去皇后那儿,给皇后裁两身新衣,她不爱穿凤袍,那便不穿好了,做几身利索点儿的,具体听皇后的意思。”

“…”小丸子此刻的心情只能用‘无比震惊’来形容了。

眼前的这个皇上,真的是半个月前,指天骂地,把沈皇后骂得像是黑熊精转世一般,如今却做这心思,当真是男人心,海底针啊。

让他这个立志要做大内总管的人都捉摸不透的心思,真是太奇怪了。而更奇怪的是,是他们皇上,根本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奇怪。

萧图回到龙案后头,捏起一块点心,脑中想象着她吃点心的模样,一定是狼吞虎咽,一口接一口的…哦,对了,还要去跟御膳房交代,点心做小一些,免得她噎着。

小丸子已经走了,萧图只好又派了个人去御膳房传话,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萧图的心意,沈砚臣还未感受的到,她就被传唤去了寿康宫。

坐在太后下首的位置上,沈砚臣的心情从未有如今这般无语过,只见寿康宫中哭声一片,众美人妃子皆跪在殿中,无一不是声泪俱下,控诉不公。

太后余春娇无奈的捧着杯子,对沈砚臣笑了笑,说道:

“你也看到了,不是哀家想唤你来,而是她们…”

沈砚臣虽然无状,但对于太后还是颇为尊敬的,听见太后开口说话,她就立刻从座位上立起,恭敬的在她身旁低头聆听,太后说完之后,沈砚臣便守礼回道:

“是,臣知道。”

太后看着沈砚臣的脸,还记得她十三四岁的时候,又黑又胖,跟个黑熊似的,如今虽仍不像女子,但容貌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个头身量颇高,骨肉匀称,甚至还有些偏瘦,一张冷静自持的脸看起来比一般男子都要俊美,最最难得的是,太后发现,她对自己很是恭敬,一点都不像她入宫那日般暴虐凶恶。

“快坐下。”太后越看她越喜欢,但面上却也不能表现的太过,而是指了指她的座位,又道:

“如今你已贵为皇后之尊,宫里的事儿也不能丝毫不顾及,你与皇上新婚燕尔,本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哀家本不该说这些,但是,宫里也有宫里的规矩不是,雨露若不能均沾,很容易就引发埋怨,埋怨多了,宫里的气氛也就会变了,秩序也就没有了,你说是吗?”

沈砚臣一直低头听着太后说话,丝毫没有流露出不满,反而很用心在听,太后见她的恭敬不像是作假,心里欣慰,便抬了抬手,对跪在下首处哭丧似的美人们说道:

“行了,都别哭了。皇后娘娘是明白人,大家都回吧。”

殿中各人虽然还未曾听到皇后亲口表态,承诺放人,可是太后已经发了话,她们也没办法再说其他,错落有致的行了礼,这才鱼贯而出,殊不知在她们身后,沈砚臣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目光稍事沉了沉。

太后也由梅公公搀扶着站了起来,沈砚臣赶忙也上前搀扶,太后又将她近距离看了好几眼,觉得她确实生的不错,只可惜气质太过刚硬,没有女儿家的柔美,但也不失英气,跟她那个女里女气的儿子站在一起,似乎还真有那么些互补的意思。

“唉,也是你命该,原我还想着待你卸甲归田,哀家怎么着也要给你赐个好人家成婚,没想到你却入了宫来,嫁给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委屈你了。”

太后对喜欢的人,向来就是有一说一,不做虚假的。她从前虽没想过让沈砚臣入宫,但她的种种功绩在那,如果不入宫,赐婚个公爵将相也是正常之事,如今她入了宫,她倒是真觉得,她那不成器的儿子配不上人家。

沈砚臣听后,倒没说什么推辞客套的话,反而将嫁入宫里的实情毫不修饰的说了出来:

“我爹用军令让我进宫的,臣只是换个地方为国效力,不委屈。”

余春娇愣了愣,对于她的坦率倒觉得很可爱,不用花那么多脑子去想,不像刚才入宫告状的女人们,她们就是告个状都要七拐八弯,扯上一堆的祖制家规,烦都烦死了。

太后点点头,拍了拍沈砚臣扶着她胳膊的手,说道:“好,不委屈,那就接着为国效力。帝后原也是君臣关系,不过比一般臣子近了些许,倒也不妨,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有何对策?”

沈砚臣沉默片刻后,对太后问道:“太后可有什么要求。”

余春娇看着她,知道她也是个明白人,便不做隐瞒,直接说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哀家只希望宫里太平,不希望她们三天两头过来哭诉,忒烦!”

“…”沈砚臣对于太后的直言也很欣慰,对太后点头保证道:

“是,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余春娇越看她越觉得捡了个宝,宫里的事儿原本就琐碎,而且后宫的妃子大多都是她娘家的人,罚了,骂了,不公了,都会成为让她头疼的烦恼,她对那些侄女们打不得骂不得,平日里没少受气,现在好了,有人站出来替她分担,那她可就轻松多了。

沈家一门忠烈,沈砚臣的功绩摆在那,她的人品自是不用说,其实撇开从前对她外貌的成见,这儿媳才是她心目中理想中的儿媳。

人模人样,本领高强,镇得住皇上,收的了萧墙。

也不知镇国公是哪根筋搭错了,才肯把这样一个金宝贝送进宫里来。

第15章整顿后宫

沈砚臣回到坤仪宫,看见桌上放了好几盘点心,正好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吃了几块,觉得甜腻柔滑,十分美味,不觉多吃了几口。

想着黑宝还未吃饭,就将小碟子端到门口,食指屈着吹哨召唤,没想到黑宝嘴上叼了一只烤熟的鸟,从屋脊上飞了下来,然后乖乖的飞进宫里,落在圆桌上,将鸟放下,一点一点的慢慢吃了起来。

沈砚臣端着盘子走过去,疑惑的盯着那只烤熟的鸟:

“谁还帮你把鸟烤了,好吃吗?”

黑宝发出一声无比幸福的鸣叫,然后就不理沈砚臣兀自啄肉吃了。

一人一鸟吃饱之后,回到了屋脊之上。

夜深之时,萧图批完了所有奏折,从养心殿中过来了,看看宫里空无一人,萧图也习以为常,一边解腰带,一边对着房梁问道:

“沈卿何在?”

“我在。”

这回屋脊上的反应稍微快了些,令萧图有一刹那的错觉,好像沈砚臣就是在等他说话般。

萧图心中一喜,抬头观望,好像希望听出声音的来源般。

“点心都吃了吗?朕让他们多放了些糖,口味你还喜欢吗?”

屋脊之上的回应稍微滞缓了些,然后才传出她木讷的声音:“嗯。挺好的。”

萧图听着她的声音,脑中想象着她说这话时的表情,沈砚臣就是那种看着精明,其实性格不知道多单纯,老实程度简直刷新了他的见识。

这么想着好像觉得不太过瘾,萧图深吸一口气,对着房梁,鼓起勇气说道:

“沈卿,你在上头无聊吗?要不下来,咱们聊聊吧。”

萧图的一颗心紧张到了嗓子眼儿,生怕顶上给他回一句:有病。

等了片刻之后,萧图的头抬得都有些发酸了,只觉脑后生风,床边的椅子动了动,发出轻微的声响,他回头一看,只见沈砚臣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椅子上了。

“聊什么?”沈砚臣一本正经的对萧图问道。

萧图轻咳了两声,这才端着架子走到沈砚臣身前,说道:“沈卿神出鬼没,朕好歹也是皇帝,你能不能有点臣子的规矩,最起码不能吓唬朕呀。”

对于萧图的控诉,沈砚臣没打算理会,而是用目光直直的盯着他,看的萧图自发心虚,摆摆手说道:

“唉,算了算了。朕知道对你不能要求太多,你只要控制住脾气不要打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萧图说着话,便坐到了床沿上,兴致勃勃的看着沈砚臣说道:

“咱们聊点什么呢?”萧图从来不知道,原来与人夜聊是这般激动,一时竟不知起什么话题,正在犹豫,却听沈砚臣率先开口问道:

“皇上,你可有想宠幸的妃嫔?”

“…”

萧图漾在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那感觉就好像一个女子被踩了花,可是,你却当面问她:小姐,听说你被采花了?那般尴尬,一时竟愣在当场,说不出话。

沈砚臣又道:“太后命我协调后宫,皇上若有特别想宠幸的,可以先跟我说,我留心着便是。”

萧图看着她赤诚的目光,心头隐隐闪过一丝心虚,就好像第一次被她发现自己有那么大的后宫,那么多的女人般,生怕她误会什么。到时候,他刚刚这么努力建造出来的一丝丝好感,岂不是又要泡汤了?

沈砚臣看着萧图一脸想哭的神情,催促道:“皇上,有吗?”

萧图见她一脸寻常,完全不像是吃醋了的样子,感觉这个在他听来十分有针对性的问题在她口中,与寻常的‘吃了吗?’是一个性质的。

顿时有一股不明的怒意冉冉而升,鬼使神差就硬着脖子,回了一句:“有,有啊!锦绣宫的安嫔和玉秀宫的张答应,朕就很喜欢啊。”

这句话说出来,就连萧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就是为了看看那张木头般的脸上会不会出现‘木然’以外的神情。

可是,萧图却发现,完全就是自己多虑了。

沈砚臣不仅没有流露出他希望看到的神情,反而还若无其事的从怀中掏出一只小本子,用一根类似于墨条般的东西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喃喃自语道:

“安嫔,张答应。”

写完之后,还将头抬起来,看了一眼萧图,郑重点了点头,说道:

“是,臣知道了,会特意留心此二人的。若是没有其他事,那臣就上去了。”

“…”

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大团一大团的棉花,萧图气得银牙咬的咯嘣响,怒火中烧,突然就爆发了:

“上吧上吧。谁让你下来的!”

“…”

沈砚臣不明所以的又看了他一眼,这才将本子收入袖中,于来时那般悄无声息的又消失在了房内。

萧图原还妄想着一回身,能够看到她知道错了的神情,可是,回过身,他喵的连人都不见了!

沈砚臣,简直就是一个十足十的棒槌!他都这么放下身段配合她了,她毫无感觉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漠视他!

再见!再也不见!

差评!

第二天,卯时三刻,萧图顶着黑眼圈上朝去了。辗转反侧,又是一宿未眠。

他走之后,坤仪宫的院子里就又悄无声息的落下一人,动作敏捷迅速,毫不停留的往其他宫殿掠去。

后宫有主的宫殿,一共有二十三坐,大多分布在东侧,因为寿康宫在西侧,太后喜静,所以,内务府在安排宫妃入住之时,便有意的给太后留了一片清净。

沈砚臣由储秀宫开始,将殿里正睡觉的主子一一叫醒,将人拎到了院子里,让她们完全清醒之后,再冷着脸,用恶狠狠的声音告诉她们:

“一刻钟后,我要在坤仪宫见到你,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之后,便又如来时般,如鬼似魅的消失在墨蓝色的天际。储秀宫的宁贵人被吓懵了,最后还是贴身宫婢推醒了她,回想沈砚臣的那张黑脸,生怕自己一个怠慢,就真的会招来杀身之祸般,飞也似的让人去打水洗脸,穿了衣服就往坤仪宫跑去。

沈砚臣如法炮制,不过片刻的功夫,整个后宫东侧就全都惊动了,主子起身,宫婢们可忙活坏了,一时间水声,人声,脚步声,声声入云…

一刻钟之后,沈砚臣坐在坤仪宫的一座假山石上头,悠闲自得的看着妃嫔们全都气喘吁吁的跑入了她的坤仪宫。

待人都到齐了之后,沈砚臣才从假山石上飞身而下,轻巧的落在众妃跟前儿。

冷冷的将她们环顾一圈后,沈砚臣清冽冷静的声音才在宫院中响起:

“今日将你们找来,不过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从明日开始,所有人,必须卯时一刻起身,两刻自各自宫殿出发,三刻必须抵达我这里,如有人晚到或不到…”沈砚臣的话稍微顿了顿,然后手一挥,花园中的一座怪石就被她的凌厉掌风劈的碎落在地,晨风吹过,带起一片不小的尘烟。

这后果,不需明说就已经震慑心扉了。众妃咽了下口水,有几个胆子小的,干脆就低下头吓哭了,有几个胆子稍微大一些的,对视了两眼后,才对沈砚臣问出一个问题:

“皇后娘娘,您让我们卯时三刻来坤仪宫,所为何事?”

沈砚臣来到那出声问话的后妃身前,站定后将她上下打量一圈,才对她问道:

“你是谁?名号?”

那女子端庄艳丽,看外表就知道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虽然对沈砚臣的暴力很是惧怕,但也没到吓得说不出话的地步,硬着颈子对沈砚臣福身说道:

“臣妾杜若兰,于景仁元年入宫封做兰贵人。”

沈砚臣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只小本子,将她的名号都记录下来,然后才抬手对众人说道:

“后宫女子大多散漫,晨不醒,昏不睡,日日养尊处优,耗费国力滋养,实在有违天道,人道,你们的娇弱终将成为国家的负担,若不改善,今后必为毒瘤,祸害苍生,我自承袭懿旨,整顿后宫。便是跟太后拍了胸脯保证的,保证让你们脱胎换骨,摆脱娇弱,不说成为国家之栋梁,最起码不能成为国家之负担,在我沈砚臣的治下,绝无拖后腿一说,我的兵,从来都是上等兵,没有弱者!听到了没有!”

“…”

坤仪宫的宫院中一片寂静。

众妃们连指指点点的兴趣都没有了,全都一副呆呆的神情看着沈砚臣。

良久之后,先前自报家门的兰贵人才嗤笑着转身对各位后妃说道:

“皇后娘娘要把咱们当兵一样训练!咱们好容易入宫了,竟然还要当兵?哈哈哈,笑死人了,有没有?”

随着兰贵人一句挑拨,后妃中也有几个人开始响应,纷纷在说沈砚臣异想天开,哭笑不得的指责她在开玩笑。

沈砚臣看着她们一盘散沙的样子,眉峰一蹙,气沉丹田,震耳欲聋的狮子吼当即回荡,各种声波在园子里形成风暴,吹落了花,吹起了发,后妃们无一不是眯着双眼,拼命站稳了脚跟,才不至于被吼得跌倒在地。

整个皇宫都为之一震。

太后从床上猛地坐起,睡眼惺忪的看了看帐幔,然后又一头倒下继续睡。

萧图正坐在龙椅上打瞌睡,被声音吓得猛然睁眼,从龙椅上滑落下来,群臣正在奏报,感觉宫殿似乎都为之一震,纷纷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怎么回事?地震了吗?”

萧图终于拿出了一国之君的胆量,从帝台上跑了下来,可是,刚才的震感只是稍稍一瞬,此刻又恢复了平静,众臣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回答。

坤仪宫的院子一片狼藉,众妃也是姿态凌乱,一个抓着一个,生怕被强烈的风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