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蜜举起珠子对着光瞧,见珠子色泽鲜艳,光润异常,一时极是喜欢,笑道:“到时穿了线就戴上。”说着又问:“那一串呢?”

“在行李中,还没找出来。”谢腾一笑道:“放心,不会给别的女人得去的。”

你又知道我想什么了?姚蜜横谢腾一眼。

谢腾待姚蜜藏好珠子,又拿了她的手含进嘴里,舌尖在她指腹上滚过,含糊道:“想死我了!”

要拿捏分寸,要拿捏分寸。姚蜜嗅得谢腾的气息,呼吸又急又烫,只是侧开头,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香包,递过去道:“给你!”

谢腾接过一瞧,只见小香包上绣满了“谢腾”两个字,每个字都是不同的颜色,再细看,才发现那些颜色线组成一个心形,一时惊叹道:“好精致!”

“你喜欢不?”姚蜜熬了许多夜绣成这个香包,只想得谢腾一句夸奖。

“何止喜欢,简直喜欢死了!”谢腾把香包放进怀里,看着身上还有一半的衣裳没穿上,左手只一张,把衣裳张开,裹在姚蜜身上,把她裹进自己怀里,低声道:“想我了没有?”问着话,一只手却牵了姚蜜的手探下自己下面,这句想我了没有,似乎另有所指。

那晚,谢腾临出征,姚蜜顾不得害羞,只想帮他留个后。如今,情形又不同,一品他的话,只羞得耳朵根也红了,半推半就道:“不想!”

“真不想?”谢腾见得姚蜜含羞带怯,与那晚全然不同,另具一番动人韵味,一时浑然忘记了藏在衣柜中的灵芝,只拉紧姚蜜,轻轻俯头下去。

一股异香袭在鼻端,谢腾一阵晕眩,一时把下巴抵在姚蜜头上,只去嗅她的发香,好一会喘过气来,低笑道:“你这迷香确实厉害,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谢腾又热又烫的呼吸拂在耳际,姚蜜心尖尖如有猫爪在抓,痒酥酥的,一时轻轻挣了挣,却被谢腾猛的扳转了身子,从背后紧贴着搂住了。

“小蜜,小蜜,蜜……”谢腾亲姚蜜的头发,嘴唇滑行至她的耳边,舌头伸出,舔了舔她的耳轮,感觉到她身子发软,有些站不稳,搂的更紧,轻含了她耳垂吮了吮,又有羞死人的情语款款送给姚蜜耳中,待姚蜜不再挣扎,半拖着往后退,直退往床边。

姚蜜一时惊觉,不由轻挣,不想谢腾双手一合,只搂在她腰上,任她上半身向前倾,一时之间,便有一件又热又硬又烫的物事,抵在她双股间,她不由有些失魂,轻轻喊了一声。

这一声,如猫啼,撩拨的谢腾更是热血沸腾,一个退步,已是坐到床上,把姚蜜抱起坐在膝上,百般挪着她身子,想引她情动。

姚蜜一颗心乱跳,晕晕忽忽的,从喉底透出一句话道:“咱们还没有正式拜堂。”

“生完孩子再拜也不迟,反正我早是你的人了。”谢腾不肯放开姚蜜,微微喘气,俯在姚蜜耳边说了一句话。

姚蜜大羞,含娇带嗔,动情动人道:“你好坏!”

灵芝藏在衣柜内听得他们取笑,一张脸早涨红起来,手底无意识的弄着手中的调匙,一时狠狠把调匙往碗里一摔,调匙碰着碗边,发出“当”的一声响。瞬时间,外间的调笑全消失了,静默一片。

50夜半

冬夜,久别重逢,。谢腾抱着姚蜜坐在膝上,百般撩拨,热血沸腾,想要进一步。姚蜜情难自禁,欲迎还拒,作着心理挣扎。斯情斯景,无边暧昧。突然的,衣柜传出“当”一声响,他们同时一愣,把那挑逗含情的话儿吞了回去,静默下来,循声瞧去。

姚蜜坐在谢腾膝上,一抬头瞧向衣柜,身子便坐直了,一时觉着一物带着热乎乎的气息,从两股滑向前,直抵在大腿根处,她全身一颤,不敢再乱动,只紧紧捏住谢腾的手,不让他再往下探,一边问道:“什么声音?”

谢腾这才想起灵芝藏在衣柜内,心里懊恼万分。怎么就忘记这个丫头了呢?可不能让小蜜抓个现场。只他的手还是捂在姚蜜身上某个地方,嘴里道:“肯定是老鼠。”

嗷,老鼠?姚蜜一想起上回在房那只拖着腿走路的小老鼠,双腿早打颤了,只一缩,就把腿缩高了,两只脚掌分别勾在谢腾小腿上,双手反向后,搂住了谢腾的腰,尖叫道:“怎么又有老鼠?”

姚蜜双腿这么一缩,脚掌往谢腾小腿上这么一勾,两腿便叉开了,原先抵在她大腿根的物事,一下滑到她双腿之间的缝隙,毫不犹豫的探头进去,隔着裤子陷入温柔乡。

“啊!”姚蜜浑身一颤,顾不得害怕小老鼠,挣扎着想跳下地。谢腾久旷之人,软玉温香在怀,只一动,蚀骨,差点不能自持,怎容姚蜜跑掉?只搂紧姚蜜,拼命挨擦,若不是想着灵芝在衣柜内,他这会就不再忍了。

姚蜜又刺激又害怕,嚷道:“有老鼠,有老鼠!”

谢腾无奈,只一搂,就把姚蜜搂到床上,脱了她的鞋子,把安塞进被窝内,柔声道:“你躺着不要动,我去打老鼠。”说着抖出枕头套,折成长方条,往姚蜜眼睛上一蒙,在旁边打个结系住,温柔体贴细心道:“打老鼠的场面比较血腥,你不要看,以免吓着。”

姚蜜眼睛被蒙住了,一片漆黑,心下甜蜜,将军真细心。一时又想及老鼠那灰溜溜毛茸茸的样子,汗毛都竖起了,叮嘱谢腾道:“还是不要打了,仔细脏了房间和手,把它赶走就算了。”

“好,就赶走它。”谢腾给姚蜜盖好被子,整整衣裳,脸色严肃起来,两步过去,打开衣柜门,对着石化在衣柜中的灵芝比比手势,让她快走。

衣柜门一开,灵芝一股辛酸涌上心头,豆大一颗泪珠滴在碗边,发出“答”一声响,只抬手擦擦眼泪,默不作声走出衣柜,无声无息向外走。

谢腾愕然,她这是哭什么呢?辛辛苦苦熬了粥,没人吃?

灵芝端着碗向外走,感觉到碗边已不再温热,粥却是冷了,一时之间,眼里又涌出泪来。记得那年,将军落了水,吃药时嫌苦,自己喂了他一颗蜜饯,他才喝完了药。那天夜里厨房送了几样东西,他都摇头不吃。最后还是自己熬了红枣粥端进房,一调匙一调匙的喂着他吃了。那时,将军八岁,自己才七岁。

姚蜜听得衣柜门响,已是吓得一抖,问道:“将军,赶走它没有?”

“正在赶。”谢腾应了一声,“吱呀”打开门,转头去瞧姚蜜,见她躺着不动,暗松一口气。

灵芝一只脚跨过门槛,一个趑趄,一头撞在门环上,嘴里发出“哟”一声叫。

听得灵芝的叫声,姚蜜扯开蒙在眼睛上的枕头套,趴到床边朝外探头看,这一看,就看见谢腾傻站在门边,灵芝右手端着碗,左手抚着额角,背着身子站在门槛边流泪。

糟了,这回水洗不清了。谢腾暗呼不妙,急中生智,朝姚蜜道:“灵芝端粥进来,磕着头了。”她不是要出去,她是刚进来,磕着头碰痛了,这才哭呢!

姚蜜懵然点头,哦,端粥进来,一眼见得房内情景香艳,一个转头就走,然后磕在门环上?罪过啊!

谢腾见姚蜜“哦”了一声没有下文,忙吩咐灵芝道:“好了,把粥放在案上,你快下去吧!”

灵芝咬着唇,忍着泪,转身走到案台上,抬眼去瞧床上的姚蜜,和姚蜜的视线对上,忙垂下头,把碗放到案台上。

姚蜜看着她单薄的身影,脱口问道:“灵芝,你不冷吗?怎么穿这么少?”

灵芝一噎,生硬的应道:“我不怕冷。”好不要脸,还没和将军正式拜堂成亲呢,就大刺刺躺在床上。如果老夫人和夫人在,不把你打出去才怪。

大冷天的,谢腾后背差点冒汗了,忙打圆场道:“灵芝身体好,不怕冷的。”

“将军,我身体其实不好。”灵芝恨恨,我虽是丫头,好歹为国立过功,是皇上亲口嘉奖过的。你们不能这样欺负我。

见灵芝一副被欺负的表情,姚蜜有些奇怪,怎么回事?又不是我使唤你半夜来送粥,一副晚娘脸,作给谁看?

谢腾却不耐烦了,挥手道:“灵芝,你下去罢!”

“将军!”灵芝喊了一声,突然泪如雨下,这半晚的委屈怎么忍也没忍住,哽咽道:“奴婢可是哪儿做得不好,让将军厌嫌了?”说着梨花带雨看向谢腾,不加掩饰的透出眼底的情意。

咦,这是什么情况?姚蜜看看谢腾,再看看灵芝,突然恍然大悟,啊哟,小丫头爱慕将军,深夜端粥过来,想表白勾引,谁知遇见咱躺在床上,不忿了呢!是相识十几天,献过身的咱重要,还是十几年情份,出征回来一路上相随的小丫头重要,且看咱家将军的选择。

谢腾无奈了,皱眉道:“灵芝,天也不早了,快些回去安歇吧!”

听得谢腾的话,灵芝知道他这是偏心姚蜜,迅速收起眼底的泪,福了一福,转身走了。

见灵芝走了,姚蜜爬了起来,坐往床边想下地,一边问道:“哪只小老鼠呢?”

“在床底下。”谢腾眼见姚蜜想走,忙忙威吓,果然,话音一落,姚蜜又缩回双腿,尖叫道:“不是在衣柜那边么,怎么又跑到床底下了?”

“我一开衣柜门,它就跑到这边来了。”谢腾一个箭步上前,坐往床边,脱了靴子上床。一时作个饿虎扑羊状,把姚蜜扑倒在床。

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又热又硬的物事抵在大腿间,姚蜜一时缓缓仰头,自动含住谢腾的唇,待谢腾意乱深迷,手足渐麻,突然松开谢腾的唇,朝他鼻端喷了一口气,再把他一掀,翻身下地,穿鞋走人。

51跑了

当夜,姚蜜敲开史绣儿和范晴的房门,三人连夜紧急磋商。

想当初,她们被顾家兄弟嫌弃,狼狈之下异想天开进将军府当丫头,想嫁与谢夺石,不想机缘凑巧之下,她们先是被谢夺石认为义孙女,接着献身与谢家兄弟,才有了今天这局面。现下只须等着谢家兄弟下聘礼,大红花轿迎她们进将军府,她们便是真正的将军夫人了。可是今日见着灵芝苏玉清李凤她们的态度,却知晓,她们想的太简单了。

姚蜜一时把今晚送衣裳进谢腾房里,却发现灵芝藏在衣柜内,偏谢腾哄骗着她的事说了。史绣儿和范晴一时义愤填膺,差点拍案而起,她们虽没有和谢家兄弟正式拜堂成亲,但谢夺石已喝过她们敬的媳妇茶,皇帝也封了她们诰命夫人,甚至外人,也承认她们的身份了,灵芝怎么敢这样做呢?是欺负姚蜜家世一般,还是仗了谢腾的势?

姚蜜见她们动气,自己积着的火气反倒消了一些,笑道:“我一听有老鼠,只趴在床上,吓得不敢动弹,谁知一抬眼,却从案台下的缝隙中瞧到,地下有一条细细的线反着光,直逶迤至衣柜前,再瞧见案台上的粥,这才醒悟,那细线,其实是滴在地下的粥水。灵芝分明有意让我知道,先前藏在衣柜内的,不是什么老鼠,而是她。谢腾回府第一晚,便能在衣柜中藏丫头,以后还不知道会如何?”

史绣儿和范晴也犯愁,她们和谢胜谢腩相处时日极短,情份不厚,更不比姚蜜占了相貌像谢云这个先天条件,若是苏玉清和李凤出招,她们还真没有胜算。

潜规则默认,在爷们身边服侍的丫头,是可以服侍到床上去的。一旦她们服侍到床上,再有了孩子,这事儿还真不好收拾。

姚蜜按按额角道:“凭着将军的身份地位相貌,想要勾引他的,不单灵芝一个。防得了灵芝,也防不得别人。”

史绣儿怔怔道:“哪怎么办?”

姚蜜叹口气,仰头道:“最好的法子,当然是让将军爱上我,爱得死脱,不能自拨,若这样,其它女子就通通是浮云了。但这事儿,有可能么?”

范晴傻傻问道:“将军还没爱上你么?”

姚蜜捂脸道:“他先前因为要出征,急于留后,自然柔情,也说的好听。但在他心里,只怕我还不如那丫头有份量呢!”

范晴点头道:“就说那李凤吧,虽说来当丫头,一则她家世比我好,二则她占个功臣之名,今日一见,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谢腩也没表什么态度。”

史绣儿敲敲案台道:“咱们别悲观,好好谋划,没准有法子让他们爱上咱们呢!”

姚蜜觑史绣儿道:“其实你是想说,你有法子让谢胜对你死心塌地吧?”

范晴一听,扑住史绣儿道:“史姐姐快说!”

史绣儿扳开范晴的手,吐着舌头道:“小晴啊,你虽心急,也不能用这么大的劲。”说着抚脖子,见范晴讨好的帮她捏肩膀,这才道:“你们忘了西山别院?”

姚蜜和范晴一听,这才醒过神,笑道:“对哦,怎的就忘记了它?”

西山别院那几位嬷嬷是宫里退役出去的,其中一位苏嬷嬷,甚至服侍过两任前皇后,时下待嫁女子,只要得她指点几招,多能把自家男人勾住的。若论对男人心理的了解,放眼京城,应该无人能跟苏嬷嬷相比。相传,红楼里的阿姑,也想跟苏嬷嬷学招,却被她轰了出去。此事虽不知真假,但也可见苏嬷嬷手底确是有“御男”之术。

却说谢腾一夜春梦,一大早就醒来了,也不要人服侍,自己忙忙收拾出房,赶往前头,却不见姚蜜等人在,只有顾夫人她们在厅里忙碌,便问道:“小蜜呢?”

顾夫人见他起来了,忙吩咐小丫头摆早点,一边笑道:“那会将军出征,小蜜她们上庙里求保佑,这会将军得胜回归,她们自要赶早上庙里还愿的。”

一会儿,谢夺石并谢胜谢腩也出来了,祖孙四人围坐了用早点,一边邀顾夫人等人一同坐下,顾夫人等人笑着推辞,道:“天冷,东西一放下就没了热气儿。我们也不等着,早用过早点了。因怕老将军和将军一路劳顿,也不敢惊动。不想老将军和将军倒起的极早。”

说着话,灵芝和苏玉清并李凤,却抢着进来服侍,忙忙拿了碗给谢夺石等人装粥,又殷勤布菜。

顾夫人等人互看一眼,含笑告退。她们是将军府的亲戚,是来帮忙的,可不是来当管家当丫头的,灵芝等人要抢着当丫头,她们也不必阻止,更不必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在旁边监视。

谢腾却有些心不在焉,今早起来,这才发现,衣柜边有干结的粥水印,小蜜她,该不会发现了吧?待她回来,还得好好的哄哄。

这会儿,姚蜜等人已在庙里上完香,取道到了西山别院,求见苏嬷嬷。

姚蜜等人现时的身份不同,苏嬷嬷一听她们求见,哪敢怠慢,早亲迎出来,笑道:“哪阵风把三位将军夫人吹来了?”

姚蜜等人先前是见过苏嬷嬷的,这会笑道:“嬷嬷也别取笑我们。能到这儿来,自是有事求嬷嬷。”

说着话,一行人进了静室,自有丫头捧上茶,待寒暄已毕,丫头又退了下去,姚蜜这才说明来意。

苏嬷嬷自然知道她们此来何意,只静静听完,这才笑道:“这京城中出名的男子,老身俱认识。若说到将军等人,真是万里挑一的好夫婿了。但男人么,总不能惯,一惯就容易出事。要怪,只能怪历年打仗,折了好些男子。现时女子如果不主动些,想要一个过得去的夫婿,比登天还难。像将军他们这等的身份地位相貌,不要说现下,就是到了六十岁,照样有女子趋之若鹜。三位夫人确是要未雨绸缪才是。”

苏嬷嬷的话直说到姚蜜等人心里,可不是么?当时她们还肖想过谢夺石呢!现下谢腾等人得胜回京,不知道多少家府里的姑娘蠢蠢欲动,相较来说,灵芝她们的威胁还不算大。

见她们有了危机感,苏嬷嬷便笑着面授了一些机宜,又道:“女子不管如何,先得爱自己,自尊自爱。若自己都不爱自己,怎能期盼男人一心扑在你身上?切忌在男人跟前一味献媚讨好,没有一点主见。本质来说,男人都犯贱,非得折腾着,万般不易娶到手的女人,才会珍惜。要是太容易得到,他们便不当一回事。就是拜了堂成了亲,也要常时想点新鲜花样,换个装扮,换个姿势,万不可一成不变。现下未正式拜堂成亲,有的是法子吊着他们。”

话说到这个份上,姚蜜等人也顾不得害羞,自把心中疑虑拿出来询问。

范晴含羞带怯道:“我也这般想,可是我娘说,若是吊着,就怕被别的女人钻了空子,到时反是不妙。”

苏嬷嬷见三人中,范晴最为腼腆,少不得另教导几句,笑道:“不管你吊还是不吊,都会有别的女人去勾引三将军。但吊了,你就比别的女人矜贵些,不吊,你就和别的女人一个样。”

范晴自知自己和谢腩情份一般般,若不是临出征前献身,谢腩会否记得她,还是一个未知数。这会心下不安,再次问道:“要怎么吊呢?”

“吊男人胃口这回事,有的是法子。让我来告诉你几种常用法子。”苏嬷嬷脸上笑成菊花状,俯在范晴耳边说了起来。

姚蜜和史绣儿也忙凑过去听。

半天功夫,姚蜜等人便受益非浅。苏嬷嬷却道:“人心易变,能告诉你们的,只有这么一点。剩下的,还得靠你们自己摸索。若还有要讨论的,日后只管过来西山别院就是。”

见苏嬷嬷不藏私,姚蜜等人自然感激。苏嬷嬷见她们上道,呵呵笑道:“你们其实已成了传奇,将军他们若负了你们,只怕大众不饶他们。”

“什么传奇?”

苏嬷嬷见她们三人一脸疑问,一笑道:“虽说你们是顾府亲眷,但顾府在京城中,却比不得权贵人家。再要说你们自家门第,甚至比不得苏玉清和李凤。但你们能与将军成了对,缘于你们进将军府当丫头一事引起。将军他们得胜的消息传来,外间说的,就编了一出故事,名叫《奇缘记》,说的就是你们的故事。”

姚蜜等人吃一惊,问苏嬷嬷道:“真有这事?”

苏嬷嬷点头道:“所以,你们也不必妄自菲薄。”

从西山别院出来,姚蜜沉吟半晌,对史绣儿和范晴道:“咱们毕竟还没和将军他们正式拜堂成亲,回去就收拾东西撤吧!”

史绣儿和范晴皆点头道:“对,赶紧撤。”想娶她们,就得三聘六礼,好好的求上门,好好的讨她们欢心才是。

这般的婚事,本来不匹配,她们再自行下贱,就更低了一个头。只有仰起头,让谢家兄弟来求,她们才显矜贵。过门后,也才有威信。至于灵芝等人,那是谢家兄弟惹的麻烦,由得他们自己解决,她们没必要出手。

待她们回到将军府,谢腾等人已到宫里赴宴去了。姚蜜叫过管家,把账簿等物交接给他,又嘱咐一番,便丢开手,自行回房收拾东西。

顾夫人听了姚蜜的话,也不反对,只着一个会说话的婆子去顾府禀知范老夫人,让范老夫人派人来接她们。

经过昨晚的事,灵芝一心以为姚蜜会想法对付她,早和苏玉清李凤商讨好了法子,只待姚蜜发作,就要往柴房上吊闹腾开来。不想等了一天,没等来姚蜜动手的消息,却听闻她们三人在收拾东西要回顾府,不由大喜,走了最好不要回来,哼哼!

范老夫人是一个有见识的,听得姚蜜等人要回顾府,早让人去接,又命人打扫下厢房,再叮嘱了几房媳妇一些话,这才放下心来。

不多会儿,顾东瑜和顾东瑾就把姚蜜她们接回了府中。

至晚,谢腾等人在宫里赴宴回归,到得将军府大门外不远处,只见三个俏丽身影提着灯笼候在大门外,不由感动,只策马奔过去。

谢腾马快,先到了门口,一时和迎上来的灵芝打个照脸,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了,翻身下马,问道:“小蜜呢?”

灵芝小心翼翼看一眼谢腾,福身道:“三位夫人回了顾府。”

谢夺石在谢腾身后下了马,幸灾乐祸道:“媳妇跑了啊?”

“回娘家,不是跑。”谢腾纠正谢夺石,抬头见谢胜和谢腩立住马,翻身下来,沉痛万分朝他们道:“喂,你们媳妇跑了!”

52女婿

谢胜愣住了,出征大半年,日夜牵挂,好容易回来,只昨晚匆匆见了一见,今早还没见着人影,就说媳妇到庙里上香了,现在更好,赴宴归来,媳妇直接跑了。究竟怎么回事?

“大哥,我家媳妇一向纯良,怎会突然跑了?”谢腩心急,想及范晴唯姚蜜马首是瞻,不由指责谢腾道:“是不是大哥得罪了大嫂,大嫂一气之下,拐跑我家媳妇?”

谢腾一听谢腩的话,不由干瞪眼,什么什么?你家媳妇纯良?这意思就是说,我家小蜜不纯良了?

说着话,众人进了府。

管家听闻谢夺石他们回来了,忙迎出来,一边要禀报姚蜜等人的事,谢夺石听也不听,指指谢腾道:“我老了,不管事了。以后有事儿,禀报给阿腾知道就行。”说着大步流星往里走,谁的媳妇,就谁去追回来,我可不掺和。

见谢夺石不搭理自己,管家只得趋向前,向谢腾禀报道:“将军,三位夫人回顾府了。”

“知道了!”谢腾瞪一眼管家,一眼见灵芝端了茶捧上来,一手接了,挥手道:“天也晚了,你们下去罢!让管家侍候着就行。”

这是有话要问管家了。灵芝幸灾乐祸,面上却不显,只垂首应了一声,和苏玉清李凤一同退了下去。

将军在外浴血打仗,得胜归来,正该慰劳安抚,三位夫人却说也不说一声就跑回顾府,只怕将军要生气。管家斟酌言词,剧力为姚蜜等人掩饰。

自打谢腾等人出征,管家和姚蜜等人相处大半年,却由心底里敬佩姚蜜等人,深怕她们这一走,会失了谢腾等人的心,因道:“将军,夫人这大半年,着实辛苦了。那时将军出征,军资不够,还是夫人想出法子,求了皇后,帮着端郡王筹集的军资。还率先卖变了将军府一些不紧要的物事,得了银子捐去当军资。后来各家府里有儿郎在军中的,听闻夫人之举,也忙忙筹集银子充当军资。众人一齐心,才很快筹集够了军资。论起来,三位夫人也是功臣呢!”

谢腾要听的不是这些,只问道:“她们为什么要跑呢?”

敢情说了半天白说了?管家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好容易定下神来,暗甩谢腾一个白眼,哼哼道:“将军还不知道?”

“有话直说,憋死人了!”谢腾拍案台。

将军啊,你要纳灵芝那就纳,男人三妻四妾等闲事,但妻总是妻,妾总是妾,不能宠妾灭妻啊!妾于国有功,妻同样于国有功,且有情。怎能放任夫人这样跑了呢?管家嘀咕着,开口道:“夫人还没和将军正式拜堂成亲,真要较起来,还不能算将军夫人。她们回顾府,是理所当然的事。将军还是择日赶紧去顾府提亲下聘礼,把人娶回将军府才是。”

姚蜜等人在将军住了大半年,突然回顾府,却有些不惯,辗转难眠,到得天微亮才睡着。第二日起的便迟些,正要去见范老夫人,早有人来报喜,说道姚老爷到京城了。

姚蜜一听自家爹爹到了,不由惊喜,忙忙收拾了,和顾夫人等人迎出去。

姚老爷早前收到信,说道姚蜜进了将军府,便已准备上京,只是世道不平,又正在打仗,便耽搁了下来。待听到谢腾等人打胜了,朝廷又另派出兵马剿了几股山贼,这才略放心,领了人上京来。

一时各人相见了,自有许多话要说。姚蜜问及家里各人安好,听得弟弟妹妹懂事许多,现下有祖父祖母等人照应着,各事安妥,便也放下心来。

正热闹着,早有人递进帖子来,笑道将军来了。

是将军女婿来了!姚老爷闻听,喜得直搓掌,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家女儿有此等福气,然能逮个将军当女婿。

顾府早有人迎了谢腾进来,顾庭等人虽是长辈,也不敢怠慢,忙忙去陪,又让姚老爷去相见。姚老爷虽舟车劳顿,一听谢腾要见他,浑身的疲劳全不见了,忙洗脸换衣,收拾得干干净净,这才出去。

不一时,又有人来请顾夫人出去,说道谢腾有事要跟她商议。众人笑道:“这是看着你们夫妇都在,提亲来啦!这会想必要商议聘礼等事,快去吧!”

顾夫人暗暗得意,自家女儿昨晚才回顾府,将军今儿就急不可待的跑来提亲,还恰好自家老爷上京,真给脸啊!

不知道谢腾跟姚老爷顾夫人说了什么,不一时,却有人来请姚蜜出去。

姚老爷这会激动着,天咧,他活了一把年纪,终于见到将军了。先前在家乡,听了多少老将军和将军的英勇事迹,今儿见着活生生的将军,热血沸腾啊!

顾夫人见姚老爷那副样子,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一眼,怎么办哪?自家老爷见了未来女婿,然谄媚成这样。我没眼看了。

姚老爷和谢腾说了几句话,端起茶喝一口,好容易平静一些,瞧见顾夫人一副冷淡样子,不由直朝她使眼色,这是将军,是将军,大魏朝还是靠他打胜了仗,大家才有好日子过,你好歹热情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