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人想要解围。“你小子真是喝醉了,赶紧松手。”
“就是,待会蒋先生来了…”
可这男人喝的迷迷糊糊的,说实话也没几分教养,这会被人这么一喊,更加不能放开许情深了。
两人在舞池中央纠缠着,许情深实在挣不开,想也不想地抬起右脚,将尖细的高跟鞋鞋跟狠狠踩在男人的脚背上,对方声音凄厉地吼了声,许情深抬起腿,尖尖的鞋头冲着对方的腿骨上又是重重一击。
男人蹲下身,抱住了腿,一手指着许情深,“看我不弄死你!”
许情深站在原地,人群中,有一道声音冷冽传来,“谁要弄死她?”
男人手掌不住在腿上揉着,他转身看去,只是还未看清楚走近的人是谁,就被对方一脚踹翻在地。男人一屁股坐下来,蒋远周大步走来,到了许情深跟前,抬起她的手腕,将那朵腕花拆下。
“怎么选了这么一朵?”
许情深神色稍定,“服务员给我戴上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蒋远周手里拿着那朵腕花,视线扫向远处,“哪个服务员?指给我看。”
许情深转过身,在人群中四下找着,凌时吟不由慌张起来,不过现场有那么多服务员,再加上方才灯光昏暗,服务生又穿着相同的衣服,许情深一下记不起来了。
她轻摇下头,“不记得长相了。”
蒋远周将那朵腕花丢到地上,抬起右脚踩在上面,然后左右碾压几下。
躺在地上的男人没敢动,蒋远周手臂揽住许情深的腰,冲着那人问道,“你要弄死谁?”
那人酒也醒了,却不肯就此服软,“是她戴着那样的腕花。”
蒋远周上前,照着对方胸前又是一脚。力道凶猛,似乎要将对方的胸骨踢碎,许情深赶紧拉住他的手臂,“算了,算了。”
蒋远周手指朝着对方虚空点了点,“不管戴不戴这腕花,她都是蒋太太!换句话说,蒋太太戴错了一朵花而已,你要认的是蒋太太这张脸!懂了吗?”
那个男人手掌捂住胸口,半晌说不出话。
蒋远周拉住许情深的手,快步走出了人群。许情深踩着细高跟的鞋,视线落向不远处,凌时吟原先站着的地方已经没了她的身影,看来,她早就吓跑了。
是,她许情深没出入过上流的社会,不懂这里面的门道,今天才会被人阴了一把。
但是她许情深…从小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蒋远周拉住她的手掌,走出去几步后,许情深停住脚步。“远周,做什么去?”
男人听着这声称呼,脚步也放缓下来。“我们回去。”
“这么早?”
蒋远周朝四周看眼,“是,太早了,方才的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许情深轻笑声,“我没事,你看那人差点被我踢个半死,我不是好好的吗?”
男人余怒未消,两道眉头紧紧拧着,许情深抬起手臂,用手指温柔地抚过他的眉头,“别皱着,不然的话会老的比我快,我可想象不出蒋先生变成老头子的模样。”
蒋远周唇角轻挽,将她的手拉下去,“这地方不好玩,我带你回家。”
“我觉得挺好玩的,又热闹,我还想四处看看。”
“那我带你参观下。”
“好啊。”
许情深挽住蒋远周的手臂,两人将四周转了个遍,许情深站在门厅前,手掌在蒋远周的衣领处轻拍下,“你去玩你的,我也去找点谈得来的人说说话,以后这样的场面难免要出席,我应该要有自己的朋友。”
蒋远周听见这样的话,自然是高兴的,“我带你去。”
“不用,”许情深失笑,“女人堆里,你去做什么?”
许情深知道他不放心,“刚才你都说出来那样的话了,谁还敢惹我?还有谁不知道我是蒋太太吗?”
“是。”这话真是说到蒋远周心坎里去了,他看了下腕表,“一个小时后,我来找你。”
“好。”
许情深眼见蒋远周上了楼,她走到罗马柱前,轻靠上前。
手腕处有些痛,许情深低头一看,腕部的地方有道红痕,是被刚才那个男人掐出来的。
许情深心里明白,授意那个服务员的人,八成就是凌时吟。她揉着自己的手腕,看到不远处的凌时吟正和几个朋友有说有笑。
她视线盯着凌时吟的背影,凌时吟身材矮小,出行都是穿着高跟鞋,但又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穿了多高的鞋,所以今晚她就选择了拖地的礼服,这样的话就能将她的双脚都遮挡起来。
许情深没有上前,许久后,她看到凌时吟走向另一侧。
凌家的女儿,打小就是八面玲珑,她面相乖巧,单看长相而已,在那些长辈的眼里,凌时吟的乖远远要胜过许情深的魅。
凌时吟和这边打完招呼,又去了另一边。
许情深看了眼,那地方灯光有些暗,她直起身走了过去,凌时吟的身后就是一大片窗帘,她的裙摆拖曳在地上。许情深经过她身后,凌时吟正和跟前的人说着话,完全没有注意到她。
许情深经过时,看到玻璃地面之间有一道缝隙,她面色如常地走过去,鞋跟装作不经意的一拨,凌时吟的裙摆盖住了那条隙缝。许情深的高跟鞋朝着有隙缝的地方狠狠踩下去,裙摆被踩了进去,许情深迈起脚步时使了下力道,还好,鞋跟被她拔出来了。
她装着自己都不经意的样子回头看看,然后继续往前走。
凌时吟余光里看见她的身影出去,她视线随之跟上,眼里露出鄙夷。“我跟你们说,下次有些礼仪就是要好好学学,不然的话真会成笑话的。”
“是啊,笑死了。”
“一朵花的讲究也是有很多的。”
许情深听到这,顿住了脚步,她转过身朝凌时吟轻笑下,凌时吟见她笑容似有诡异,却也没放在心上。
撇开了蒋远周,她一个许情深算什么?
不值一提。
许情深看眼时间,想着蒋远周也该下楼了,目光才望出去,果然就见蒋远周和穆成钧下了楼。
她笑意盈盈上前,“是不是要回家了?”
“差不多了。”
凌时吟跟旁边几人说着话,“我老公下来了,下次见面再说吧。”
“好,穆少奶奶再见。”
许情深手臂自然地搭住蒋远周,时间都差不多了,男人们也都下了楼,彼此都在互相道别。
凌时吟是穆家的少奶奶,自然也要过去打声招呼,她抬起腿,笑容满满地挂在嘴角处,嘴里甜甜地喊出一声,“老公…”
她身子往前迈去,完全没想到裙摆卡在了玻璃地面的缝隙内,而且卡的很紧,凌时吟就听见嘶拉一声传来,胸前猛地一凉,她整个人栽倒在地,许情深做了个吃惊的表情,“穆少奶奶!”
凌时吟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裙子被拉到了胸部以下,胸贴都掉了出来。
现场就像是炸开了锅似的,“啊——”
“天哪——”
凌时吟惊叫一声,赶紧要将裙子往上扯,可那裙子被卡得那么紧,再加上她吓得早没力气了,竟是扯了几下都没能扯上去。
穆成钧神色骇人,捏紧了手掌,他快步上前,听到身后有人议论出声,“那不是穆先生的太太吗?”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丢脸丢死了。”
凌时吟双手抱着胸前哭出声来,这比被人当众甩了一个耳光还要丢人的多。穆成钧脱下外套给她披在肩头,手掌拽住她的裙摆后使劲一扯,裙子的尾端碎裂开来,凌时吟慌忙护住胸前的风光。
穆成钧将她搀扶起身,两人的脸色都难看到极点。
许情深和蒋远周上前几步,许情深上下打量了眼凌时吟。“穆少奶奶,你驾驭不了那么高的鞋子,下次还是当心点的好,以免再摔跤。”
凌时吟脸皮丢尽,也顾不上还嘴,穆成钧替她将西装拢紧,她抱着那条掉下去的礼服不敢撒手,两人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许情深看了眼地面,然后冲蒋远周轻笑道。“我们也回家吧,乏了。”
“好。”
车子开回皇鼎龙庭,许情深走了几步,冷得缩起肩膀,一进到屋内,她二话不说将脚上的高跟鞋甩掉。“累死了,总算解脱了。”
她伸手要去开灯,蒋远周砰地将门关上,他一把将她捞过来按在墙上,许情深刚要说一声凉,声音就被蒋远周的吻给堵了回去。
他似乎觉得还不够,居然将她的裙摆往上掀起,许情深觉得身下冷得厉害,她下面除了一条内裤可什么都没穿啊。
这男人可真是够直接的。
73爱你,要你(精)
“别乱动!”
许情深话里终究是想凸显出几许威胁的味道,但这话就连蒋远周的耳朵内都没钻进去,话语声只是在他耳畔轻擦几下,然后就消失了。
蒋远周的手掌落到许情深胸前,他两手握住那个水滴的造型,用力撕扯下,屋内没开灯,那些莹白的春光他是看不见的。
然而有些画面全靠想象就足够了,蒋远周撤回了吻,俊脸随后埋在许情深胸前。
灼热滚烫的呼吸喷灼在她的胸前,许情深双手推抵在他的胸前,“不要,家里还有这么多人。”
“楼下灯光都没有,看来都睡了。”蒋远周说话声有些模糊,轻轻一口咬下去,许情深忙用两手捧住男人的脸,“不要这样…”
“你这是在拒绝我?”蒋远周抬头,额头同她相抵,“今天的酒宴上那么多人,你可是亲口承认过的,说你是蒋太太。试问哪有夫妻不同欢的道理?”
“蒋远周,你真是越来越扯了,同欢这词是你造出来的吧?”
蒋远周凑到许情深耳侧用力闻了下,“真香,真想一口吃掉。”
许情深有些心慌起来,她赶紧别开脸,“孩子们都还在房间,说不定还没睡,你这样不好…”
“怎么不好?”
“快回屋吧。”许情深说完,想要将自己的旗袍拽回去。
蒋远周见状,忙按住她的手,“我还没看够。”
她赤着脚站在他跟前,旗袍的裙摆被撩至了腰际,一双纤细的美腿展露无余,许情深赶忙说道,“我要回房间。”
“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如果孩子们在主卧,那我忍,我回客卧就是。但如果他们没在房间内,你今晚跟我睡。”
许情深想从他跟前走过去,“瞎闹什么。”
蒋远周伸出手臂撑在她身侧,将她的去路完全给堵死了。“你要么选择在这被我吃了,要么选择跟我赌。”
“蒋远周,你喝多了!”
“我没喝酒。”蒋远周说着,头一低狠狠吻住她的唇瓣,许情深嘤咛两声,所有的话语都被堵得死死的,半晌后,男人才松开她,另一手勾起她的下巴。“尝到了吗?我喝没喝酒?”
“没喝,没喝!”许情深恨恨擦了下嘴。
“那好,继续选,在这被我吃了,和赌一把,你选哪个?”
许情深有些冷,瑟缩下双肩,“行,回房间。”
“好,我们都要愿赌服输。”
许情深不信霖霖没在自己的房间,她向来都是跟她睡得,没有她说话,月嫂不可能会将她带去儿童房。
蒋远周手指在嘴角处轻按下,今晚不管许情深怎么选,她都得被他吃了。
她要上楼,但楼上还有月嫂,许情深总不能这样上去,她想将裙摆往下扯,蒋远周见状,一个弯腰居然将她扛在了肩上。
许情深啊了一声,没敢继续喊,生怕把人都招来了。
男人快步上楼,许情深觉得都快尴尬死了,她双手也不知道应该护在哪,蒋远周上了二楼,脚步沉稳地往前迈动。到了主卧跟前,他推开门进去,然后将许情深放到地上。
她赶紧将旗袍拉下去,许情深回头一看,屋内没人,床上也没个人影。
蒋远周砰地将门关上,许情深刚要扭头,身子再度被腾空抱起,她挣扎都来不及,就被蒋远周抛进了大床内。
要护住的地方太多,顾得了下面顾不了上面,蒋远周两手撑在她身侧,“看见了吗?睿睿和霖霖早就睡了,你输了。”
许情深坐起身,男人嘴角噙笑,落向她胸前的目光肆无忌惮起来。蒋远周一侧嘴角上扬,“今天穿这件旗袍,被勒得很辛苦吧?我来帮你解脱。”
“不辛苦。”许情深按着膝盖处,“我觉得很舒服。”
“待会,我会让你更舒服。”
许情深被她推回了大床内,“不要…”
“情深,刚才凌时吟出了那样的糗,你心里有什么想法?”
许情深心想着男人难道是火眼金睛不成?这都能看得出来,但这毕竟不是多光彩的事,许情深抬起手指,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下,“穆少奶奶当众脱衣,而且胸前有料,蒋先生把持不住了?”
“胡说什么你?”蒋远周握住她的手腕,照着她食指轻咬了口,“再有料,也比不过你。”
蒋远周说着,眸色再度发暗,“除了你许情深,别人在我眼里都算不得什么。”许情深失笑,但蒋远周笑不出来,他浑身绷得难受,都快炸开了,那一天老白下料之后的猛烈场景令他怀念无比。今晚,他是怎么都不肯再忍了。
他拉过许情深,女人用手捂住他的嘴。“你才认回霖霖,你应该多陪陪她。”
“明天,明天我可以腾出一天的时间。”
“她现在可能还没睡,”许情深躺在大床上,盘起的发有些凌乱了,精致的妆容点缀在脸上,许情深拇指摩挲着蒋远周的唇瓣,“你去陪陪霖霖,她喜欢听你讲故事。”
蒋远周张嘴想要咬,许情深忙缩回了自己的手,“你只有多陪她,她才能…”
“不,”蒋远周口气坚定道,“我现在就要我身下这个女人!”
他动作粗鲁地去解她的盘扣,许情深看了眼。“轻点,弄坏了。”
紧接着,耳朵里传来撕裂声,许情深怔住了,垂首一看,男人顺着那个水滴形居然将她的旗袍扯碎了。许情深赶忙坐起身,“你——”
“看,多好看。”
许情深秀眉微蹙,“这件旗袍我还很喜欢的。”
“放心,下次去重要场合也不会再穿这件。”
“那也不能撕啊。”
“我找到了一个更好的用途,比它摆在衣柜里要有价值的多。”
许情深伸手护住胸前,将信将疑。“什么用途?”
蒋远周将她的手拉开,“以后我们上床,你就穿这件,里头什么都不用再穿,我待会把裙摆再撕短一些…”
“你——”
许情深将他推开,蒋远周自认为说的是实话,“这衣服,可以做情趣内衣用。”
“你还有这嗜好?”
“在你身上才有…”
蒋远周开始脱衣,许情深怔怔看了眼,忽然下了床想走,蒋远周将她拽回来,许情深双手拦在胸前,男人使劲握住她的手腕,“想去哪?”
“别…”虽然住了进来,可这样亲昵地举动许情深心里想来还是有些疙瘩。
“情深,既然你回来了,这样的事你是避免不了的,这第一步总归要踏出去。”
“等等…再等等吧…”
“等什么?”蒋远周将她的裙摆往上推,“难道你住进这儿,就没想过跟我在一起?还是只是想着有个落脚的地方而已?”
许情深有些怔忡,真是这样吗?
她扪心自问,心里的答案却是矛盾的,但许情深没有时间再去想,因为蒋远周…
许情深倒吸口冷气,刚要出声,蒋远周的一手穿过她的发丝将她的脑袋固定在枕头上,他在她唇瓣辗转激烈地亲吻着,“你犹豫没关系,我帮你过这一关。”
“蒋——”
“蒋太太,让我们来一场身心愉悦的性吧。”
许情深真是怕蒋远周完全放开的样子,可是只要在她的床上,这个男人哪次没有放开过?
回穆家的必经之路,一辆车子快速向前行驶,凌时吟缩在后车座内,双手抱紧胸前,肩上的西装外套松松垮垮地搭着。
她眼圈通红,泪水挂在眼角处,穆成钧搭起长腿,面色阴鸷地望向前方。
凌时吟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这样的亏,不出今晚这件事就会传出去,她方才不止狠狠摔了跤,最要命的是礼服都掉了。
她轻吸下鼻子,委屈的不行,穆成钧坐在边上一语不吭。
凌时吟轻抬下眼帘,“老公…”
男人闭上眼,似乎不想同她多说什么,凌时吟心有愤恨,“是许情深,一定是许情深。”
穆成钧抬起手掌,手指在前额轻按两下,“你怎么就能确定是她?”
“我当时看见她从我身后走过了,我的裙子卡得那么紧,肯定不是意外…”
“你是说,她是故意的?”
“是!”凌时吟握紧手掌,眼睛有些红肿,“没人能坏的过许情深!”
“就算真是这样,别人也会说这只是你的猜测。”
凌时吟靠向身侧的男人,伸手抱紧他的臂膀,“老公,我这样子怎么办,怎么回去?”
“待会你在车上整理好了再下去,被家里的人看见成何体统?”
她也委屈,委屈到说不出来,穆成钧面色阴暗,车子回了穆家,穆成钧让司机先下去,凌时吟在车上整理着,半晌后,这才推开车门下去。
回到房间,浴室内传来了水声,凌时吟站到梳妆镜跟前,她的妆都哭花了,可想而知方才离开的时候有多么狼狈,而她的这些狼狈,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穆成钧一把拉开浴室门后走出来,身上披着浴袍,带子都没系,完完全全敞开着。
他快步走到凌时吟跟前,将她身上的黑色外套扯掉。
穆成钧冷笑下,视线盯向她胸口,“被人看光的滋味,怎么样?”
凌时吟听着这话,委屈感更加强烈,“成钧,我也是受害者啊。”
“受害者?那为什么全场只有你出了这样的事?”
“我…”
穆成钧伸手将她的衣物撕扯掉,凌时吟不敢动,男人将她推倒在床上,凌时吟不由哆嗦起来,“成钧,让我…让我准备下。”
“不需要。”
穆成钧起身拉开床头柜,挑了一样东西出来。
凌时吟捂着嘴,目露惊恐,“不要。”
男人按住她,眼里有笑意,只是眼角挑着几许阴狠。“不要什么?你舍得给别人看,我是你老公,难道我看不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成钧。”
“凌时吟,有些事做的别太明显,今天你看蒋远周的眼神…那是什么?恨不得扑上去了是不是?”
凌时吟摇着头,“我没有。”
她确实没有,可在穆成钧看来,凌时吟就是存了那样的心思,他没有手下留情,凌时吟毫无准备,她一口呼吸卡在了喉咙间,“不要,成钧,饶了我,饶了我吧…”
穆成钧完全没有听进去,凌时吟面色痛苦地狰狞起来,许久后,穆成钧自己…
他扯着她的头发,凌时吟痛得身体蜷缩起来。
穆成钧这样生气,凌时吟知道情有可原,而她今晚受的折磨,都是拜许情深所赐。同一片月光下,东城的另一处。
付流音尽管拿到了布置图,可他们还要躲避那些教官,好不容易快要走出林子的时候,付流音都快记不清楚她被困在里面多久了。
几人蹲在灌木前,付流音指着不远处道,“看到了吗?打开那扇门出去,我们就赢了。”
“真好,幸亏你拿来了东西。”
付流音身体有些虚,“也幸亏你们分了些食物给我。”
“那我们快出去吧。”
“等等。”付流音拉过同伴的手,“万一那些教官过来守株待兔怎么办?”
“就这几十米的距离了,总归是要冲一下的。”
“就是因为只有这几十米的距离了,我们才要更加谨慎,如果这最后一步走错了,多冤。”
同伴闻言,蹲下身来,“那怎么办?”
“所有的教官不可能都守在这的,他们肯定还在林子里面找我们,就算这儿真有人,也不过一两个,我们这儿谁的功夫最好?”
她身侧的同伴将视线落向另外两个男人,“肯定是他们。”
“这样吧,我们女的先出去,先去打开门,如果有教官过来,你们再上前,偷袭他们也成,行不行?”
“我们是男的,我们先去。”
付流音当时并没想这么多,“如果你们出去,目标太大,女的就不一样了,教官也会放松警惕。”
“这…”
“放心吧,如果真遇上了教官,我们就互相帮忙,谁都不能先出门,好不好?”
时间在一分分过去,两个男人对望眼,然后点了头。
付流音让同伴将背囊放下,“听我的口令,一、二、三,跑——”
两人很快蹿了出去,几乎是使尽全力往前奔跑,刚要到门口的时候,付流音看到一名教官提着刀子从不远处走来。
“怎么,这么些人进去,就剩下你们两个女人?”
“这还是幸运的,”付流音朝着那扇门板退去,“我们的同伴都在路上被淘汰了,教官,我们就剩下这最后一关了,让我们出去吧。”
“笑话,你以为这些关卡是这么好过的?”
付流音视线穿过教官,看到先前那两名男人正放轻了脚步上前,她目光随后盯向教官手里的刀,“我们只是两个女孩子而已,不用对我们动刀子吧?再说我也不会多大的功夫,你万一把我扎死了怎么办?”
“放心,你跟穆帅有特殊关系,我不扎你。”
“既然你知道我和穆帅的关系,你放我走呗。”
“严肃点!”
付流音双手高高举起,两名男子来到教官身后,一人上前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另一人动作精准地卸下了教官手里的刀。
付流音转身来到门口,跟着同伴将门吃力地打开,她回头冲着那两人道,“快!”
两个男人将教官按倒在地,其中一人取过刀子,作势用刀身抹过了教官的脖子,“教官,对不起了,你已经‘死’了。”
“兔崽子!”那名教官狠狠骂了句。
付流音看向远处,林子里头静悄悄的,她不由放松下来,只要迈过身后的那扇门,他们就赢了。
两名男子到了跟前,付流音冲同伴道,“我们走。”
她刚要抬腿,却感觉到肚子上传来一阵剧痛,付流音整个人往后倒退了好几步,然后重重摔倒在地。
她身后的女伴也被踢倒了,而那两个男人当着她们的面打了起来。
付流音挣扎着想要起身,无奈那一脚太重,她冷汗冒了出来,脸色在顷刻间苍白如纸。
一名男子小胜,快速走出了门,另一个人也出去了。
靠近门口的女人见状,好不容易爬起身后,朝付流音看眼,她什么都没说,一瘸一拐出去了。
这里头伤得最重的,要属付流音,她挣扎着起身,弯腰站了许久,这才步履蹒跚地往外面走去。
付流音一脚跨过大门,眼前陡然一亮,越野车的大灯打过来,而且直勾勾对着她。
她觉得耀眼极了,伸手挡住自己的脸。
穆劲琛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看你也就这么点本事,拿了布置图却还是最后一个走出来的。”
付流音抬头看去,看到男人站在车前,身后一排站着十余名教官,就连身高都差不多,他们双腿岔开,两手背在身后,看上去气势十足。
穆劲琛踩着军靴上前两步,军绿色的大衣披在肩头,他手掌摸向脑后,付流音仔细一看,男人头上绑着绷带,然而这样突兀的白色却丝毫没有拉低属于穆劲琛的威严和颜值。
付流音有些心虚地压下脑袋,穆劲琛朝她伸出手。“东西呢?”
“什么东西?”
“你从我这拿走了什么,你不知道?”
付流音听明白了,从那张布置图交到了穆劲琛手里。男人从她跟前走过,视线盯着方才出来的几人,他很快回到付流音跟前。“知道刚才别人为什么要打你吗?”
付流音咬紧唇瓣不语。
“第一个走出来的会优先签订最好的合同,你都打开门了,当时为什么不马上出来?”
付流音垂下眼帘,也还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