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呀?”她走到他跟前,嗔他一眼。

“他们不是说了吗?”他不急不缓地答,“我…宝贝你呗。”

这油嘴滑舌的!苏眠“切”了一声,心里却甜甜的。韩沉将她的肩一搂,一块儿往下走。苏眠伸手推他:“走开,一身臭汗!”韩沉哪里肯,干脆将她腰一扣,整个人都到了他怀里。苏眠

低声笑了,他也笑。楼道里昏暗又安静,外头的喧嚣刺激仿佛都隔得很远很远。两人打闹了一阵,他就直接将她扣在墙上。管他臭汗淋漓,管他天昏地暗,抱着彼此,热烈地、绵长地亲吻着。

尽管已经好了两三个月了。可每次亲吻,苏眠都会全身发软。初恋的滋味是干净的、甜美的,还带着点难以言喻的疯狂。**与爱情混杂成某种极富诱惑力的存在,只尝一点点,每次多尝一

点点,都能让青涩的他和她,义无反顾地沉溺其中。

这可是,我长到十九岁,最喜欢、唯一喜欢的男人啊。苏眠意摇神驰地想。

也许人生还很长,但是现在她已无比确定——她很想跟他结婚,在一起过一辈子。

不过这个想法,可不能告诉他。他看起来十分高冷,实则很闷骚很得瑟的有没有?

两人亲昵了好一会儿,他才将她松开,只是双手依旧搂着她的腰。约莫那个年龄的男人,对女人的纤腰都会有所迷恋。自从好了以后,那双手总是离不开,像是总喜欢将女朋友搂在怀抱里

两人到了楼下,骑上他的机车。不过现在,她都坐前面,而他从背后环住她。

“去哪儿啊?”她问。

夕阳斜沉,已是周末。左右无事,她也不想回学校去。

韩沉戴上黑色皮手套,圈住她,握住机车把手。当然她也有了一双一模一样的小号皮手套,紧挨着他的手,一起握住把手。

“猴子他们晚上有个饭局,叫我们去。然后一块去酒吧。”他侧头在她耳边说道,“想去吗?”

“不想去。”苏眠老实答道,“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去那些地方,太吵。”

“嗯。”他漫不经心地答,“那以后我也不喜欢去了。”

苏眠噗嗤笑了,他却将脸一侧:“亲个奖励下。”

她抬头,在他俊朗如玉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最后商量了一会儿,决定这个周末去北京郊县的十渡景区。韩沉家在那边有座度假屋,平时也没人。那儿山清水秀,花好鱼肥,正是度假好去处。

因还是有几个小时车程,韩沉便没有骑机车,而是开了辆轿车过来,带她到了十渡。

韩家的度假屋就在拒马河畔,背靠群山,旁边是山涧与溪谷。原木色的房屋,格外幽静别致。两人到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韩沉原说要钓鱼,给两人当晚餐。结果垂钓了一个小时,什么都没钓上来。苏眠嘲笑他公子哥不中用。而没能在女友面前表现一番,韩沉面上虽然没说,心里却计较着。

最后,两人只得从屋里翻出两包泡面,凑合吃了。只不过微寒的春日,煮着热腾腾的泡面,尽管韩公子一脸嫌弃,吃得却比她更快更干净。

“我妈下面条是一绝。”他说,“回头我学两招,让你尝尝鲜。”

“好啊。”苏眠笑答。男朋友有兴致洗手做羹汤,难道她还拦着。

只是此刻,两个人都不知道。只是这随口的一个约定,后来他一个人,守了多久多久。

吃了面,两人大眼瞅小眼对坐着,无事可干。

“来。”他站起来,拉住她的手,“转转,看这里有什么可玩的。”

苏眠却干脆从沙发上跳到他背上:“那你背着我转。”

“成,大小姐!”他认命地背着她,双手自然也托住她的大腿。两人好了这么久,亲昵也仅限于亲亲抱抱。如今这温香软玉一入手,韩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伸手就在她大腿上轻轻捏

了一把。

苏眠被他捏得全身一抖,紧接着就是麻,酥酥痒痒又带着某种异样刺激的麻。她的脸一下子烧起来,平时虽颐指气使,此刻莫名地却跟小动物似的,小声嗔道:“你干嘛呀…”

韩沉的心头也有些发烫,嗓音却低沉淡定得很:“你说我在干嘛?”

一句话,竟然让苏眠不敢接了。天!平时看他高冷男神不近女色,觉得他一定是正人君子。什么嘛!分明是流氓!不,简直是色狼!

所以说,后来的后来,尽管遗忘,尽管丢失,某人的流氓本性,只为她展露的流氓本性,还是没有改变。当她靠近,当她归来,他几乎埋藏的那个鲜活的自己,终于也找了回来。

尽管话放得狠,韩沉骨子里还是个挺传统的男人,也绝对不愿意让苏眠感到唐突。更何况他还是个雏儿。所以他背着苏眠,却没有再造次。只是转了一圈,仅仅发现了一副扑克。

于是…

青山绿水,月朗星稀,郊外的度假屋,孤男寡女,深夜裹着被子相对而坐…

打升级。

苏眠一直是个很能自娱自乐的人,此刻两人打升级,她也兴致勃勃。韩沉刚要洗牌,就被她小手一挥拦住:“等等!是不是得设个赌注啊?要不打着多没劲儿啊!”

韩沉就笑笑,抬眸看着她:“成。你想要什么赌注?”

彼时苏眠也曾跟警局青年们玩过几次牌局,但韩沉从没参加过。所以她还挺嚣张的:“简单。我赢了,你就做俯卧撑呗;你赢了,我就仰卧起坐。”

在警局大家都是这么干的,谁知韩沉却轻轻淡淡瞥她一眼:“我要你做仰卧起坐干什么?”

苏眠眨了眨眼。

“我赢了,你就亲我。”他说,“赢5分,亲一下。累计计算。”

苏眠想了想,觉得还挺公平的:“成啊。”

于是韩沉静坐不动,她摩拳擦掌,牌局开始…

十分钟后。

卧槽槽槽槽槽啊!!

苏眠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的牌面,而韩沉双臂枕在脑后,长腿交叠,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前传 红颜白发(二)

可是谁能告诉她,总共只有一副牌,这个男人怎么能炸弹又双扣,换了庄之后,还把底牌里埋了整整80分!太狠了!那她到底输了他多少分?她已经算不清了。、ybdu、

她唯一后知后觉明白过的是,他是数学帝啊,算牌肯定杠杠的。她怎么就忘了呢!这下好了,简直一局就被他屠了!

“小眠,过来。”他忽然开口。黑色短发下,那双眼湛亮如星。

苏眠做贼心虚地瞅着他,杵在原地没动。

他微微失笑:“坐过来一点,不然怎么兑现赌注?我又不会吃了你。”

“哦…”苏眠慢吞吞地挪过去,却听他好似自言自语般念叨了一句:“至少不是现在吃。”

“想得美!”苏眠伸手捏住他的俊脸,往两边扯。他低声笑了,翻身就将她压在地毯上。

“喂,不是我亲你吗?”她含糊抗议。

“你太慢了。”他扣着她的双手,吻如同雨点般落了下来,“我耐性可不好,等不起。”

那时骄横如他,怎么会知道,后来自己的耐性,也可以这样的好。

当你真正想等一个人,根本不会等不起。

只怕等不到。

这赌注,履行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她在他怀里,被亲得面色绯红衣衫不整。而他也是气血上涌极不满足。但两人却似乎有默契,守着没有再更进一步。

末了,翻滚的气血和激情终于平息下来。她便靠在他怀里,两人坐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看电视。

不知什么时候,她就睡着了。

韩沉原本还在玩她的手指,一低头,却发现伊人眉目舒展,靠在他肩上,呼吸均匀得像个孩子。那一头青丝更是肆意散落在他怀里。

韩沉的心忽然就软得一塌糊涂。

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又替她脱了鞋,盖好被子,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然后低头亲了亲。

长夜漫漫,她果断睡得香甜,他却还了无睡意。只是这么瞧着心上的女孩,嘴角就泛起浅浅的笑。

起身,百无聊赖地在屋内转了一圈。最后推门出去,点了根烟,往走廊里一靠。抬头,只见峡谷的上方,漫天星光,璀璨如梦。

——

春去冬来。

晴朗的冬日,苏眠专程跟学校请了天假,一个人在逛街。

很快,就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一块颜色很漂亮很柔软的男士围巾。

虽然韩沉这家伙很抗冻,几乎从不戴围巾。可苏眠觉得他系围巾的样子一定非常帅。而且每次看他光着漂亮的脖子,站在寒风里,总有点心疼。

更何况,今天是他们恋爱一周年纪念日。没有比这更合适的礼物了。

站在商场明亮的灯光下,苏眠一边付账,一边等着服务员包装。今天她当然还刻意打扮了一番,小羊皮长统靴在大理石地板上一下下地点着。

“小姐,请问林宛书店在哪一层?”有人在旁边问道,嗓音低沉又温和。

苏眠抬头,便看到一双漆黑修长的眼睛。来人穿着质地极为考究的黑色大衣和毛衣,短发整齐,连垂在身侧的双手,指甲也是修剪得整整齐齐。俊朗而儒雅的青年男子,眉梢眼角都有礼貌

的笑。

但苏眠看到的,不仅仅是这个。

商场人这么多,她又站在深处的柜台前。若是问路,旁边的服务员比她更合适。

所以,这人是有意搭讪了。

苏眠笑笑:“在第五层,从前面坐电梯上去,右拐就能到。”

她语气平和,讲完就礼貌的笑了笑,然后转头,不再搭理他。

那人似乎踟蹰了一会儿,也并不掩饰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

“噢,好的。我叫穆方诚。”他朝她伸出手,“可以认识一下吗?”

尽管这人看起来修养极好,并不像流氓登徒子。苏眠也没看他,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提袋,淡淡答:“不可以。”转身就走了。

留下那男人一人,站在原地。在服务员好奇的目光中,他始终望着她的背影远去,最终笑了笑,也走了。

于服务员眼中,这不过是个金贵男人想要追求漂亮少女却碰了壁的八卦故事;在苏眠心里,这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她们并不知道,这一天,其实是一个庞大而阴暗计划的开始。

那男人离开商厦后,就上了辆轿车。开了一段时间,就到了某个地方。

这个地方,不少他的同伴聚集着。

那时候,七人团还不叫七人团,s的核心团员不止七个人。而这个男人,也是其中之一。他的标记犯罪行为,是性窒息杀人。

“m!”r和a迎面走过来,问他,“事情进展得怎么样?”

穆方诚笑了笑,抬眸望了眼不远处的s。他正坐在吧台前,衬衫领口随意解开,白玉般的面颊泛起浅浅的红,在喝浓浓的苦艾酒。

“一切按照s的计划,进展顺利。”m答,“请君入瓮,一步步来。”

r静默不语,a笑了笑。但这笑并没有太多欢愉的味道。他们同时抬头,都看向了s。而心中,也是相同的念头——

就应该这样。

就应该彻底掠夺。

如果s有想要得到的人,这个人怎么能不属于他呢?

——

带着周年礼物,从商场离开后,苏眠很快到了警局。但韩沉最近工作很忙,她也不能随意打扰。于是就在警局旁边找了个咖啡厅,尝试给他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