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无语的看着他,各人喜好不同,这位的喜好倒真是贱得很啊!
这时,门外传来了欢笑声,侍卫都挡不住,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带着香味扑了进来。
“王爷,奴家终于见到你了。”两女子同时喊道,正是安王入城时路边打斗的女子。
两人同时停住脚看向了对方,一人叉着腰就说道:“你个小蹄子,竟然敢和我抢王爷!”
“你才是呢,也不瞧瞧自个都老成什么样了,也想勾引王爷。呸!”
“敢说我老,今天我就撕烂你的嘴!看你还怎么勾搭王爷!”
两人一言不合,立马就动起手来,拉衣扯领的打得特香艳。把其它女子吓得全扑向了安王,寻求他的保护。
安王都没来得及拒绝这些女子,就被这场面震憾到了。平日里那些妃啊妾的也会争宠,但都只是说点婉转的坏话,或是来哭几声,哪里会有这种场面。
今天打的比那天在街上还热闹,看到两个真性情的女子为了自己大打出手,让安王觉得心里特别的舒坦。自己还是老当益壮的,可怜这些小美人,为了自己这衣服都撕开了。
他赶快喊道:“快住手,别打了,本王命令你们别打了!”
两女子停了手,头发都打乱了,可怜巴巴的看着安王问道:“王爷,那你喜欢谁?”
“两个都喜欢,快过来,这打成什么样了,让本王好心疼啊。”安王也是入了戏,活了大半辈子,难得享受这种不一样的滋味。
“王爷。”两人扑到了王爷身边,还没撒个娇,就被旁边早等着的女子踢了一脚,手肘就暗暗撞到她俩的身上。
这明目张胆一点也不讲贤德的吃味劲,引得安王搂着她们就开怀大笑起来,什么庄柔早扔到九宵云外去了。
楚夏悄悄的闪到一边,走到庄柔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就带着往外走。
庄柔使劲转头往后看,要瞧瞧这种色老头都干些什么,瞧着真是可怕。
“看什么,这有什么好看的,看我不就行了。”楚夏把她的脸扳正,拖着她就出了院子,往自己住的地方走。
庄柔却停住了,突然伸手捏着他的下巴说道:“大人,算你机灵,不然今天有你好看了。”
楚夏满脸委屈的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胸口,“你摸着我的心再问一回,我回答的时候一点也不会心乱跳,说过的话真得不能再真。”
“说这种话心都没有波动,那就是说平时你常说这样的话,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庄柔抽回手,挑挑眉便转身摆了摆手,“大人去休息吧,我还要去牢房里看一下,就不烦扰你了。”
瞧着她竟然就这样扔下自己,楚夏瞧着她的背影,突然喊道:“难道你有点心跳如鹿,觉得本王确实异常吸引你?”
他笑得很得意,真是那样的话,可就没白说那些话。
庄柔停了下来,回头瞧着他,开口说道:“没有,不过大人要是没说,那现在就得轮到你心跳如鹿了。”
“吓得。”笑着说出这两个字,她便转身潇洒的离去。
楚夏站在原地一直瞧到她不见了人影,才回头对身后的萧然问道:“她的弱点只有庄学文吗?本王都付出一片真心了,她却丝毫不动。”
“大概是矜持所以强装吧。”萧然实在不想评论他的真心,便应付了一句。
“哈,矜持?”楚夏看他的眼神就如同看一个白痴,矜持这两个字也是能用在庄柔身上?
萧然闭了嘴,这种事还是他自己去应付吧。
而走在去牢狱司的庄柔,嘴角一翘微微笑了笑,“油嘴滑舌,没一句真话。”
第393章 补汤
吴氏被李老太太接走了,边走还边骂她在牢中吃香喝辣长胖了,而那吴氏也只是低头哭,半句嘴都不敢回。
庄柔只能还她的冤屈,却解不了她的困扰,大概得等李老太太死了,这吴氏就能轻松一点了。
她琢磨这个案子后觉得有些奇怪,洪州又没什么很大的作坊,要这么多的人去做工,朱一发招了这么多的灾民,确实有些怪异。
于是,庄柔晚上去了趟刘厨娘的女婿家,叮嘱她可以出去卖点杂粮饼,尤其是要注意,有没有灾民说要出去做工赚钱,这件事最重要。
刘厨娘应了下来,本来女婿平日有去做些杂工度日,但现在外面灾民这么多,他们有些连钱都不要,只要有口吃的就愿意干活,她的女婿也便被迫闲在家中。
正好让他在家照顾妻儿,自己每日出去卖一趟杂粮饼。除了打听消息,再拿私己钱出来花的时候,也不会让邻居嘴碎猜忌。
庄柔交待她千万不可过分去打听,被有心人发现的话,可能会对她不利。
这话把刘厨娘吓了一跳,本来她没当回事,没想到竟然还有危险。她慌忙点头记下,可别把这条老命给搭进去了。
叮嘱好刘厨娘事后,庄柔翻墙出了她家回了衙门。
此时夜已深,大部份的百姓都入睡了,这样好省点油灯和蜡烛钱,世道不好能省一点算一点。
但庄柔回到衙门后衙时,却见这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尤其是安王的院子吵杂得不行,还有肉和酒香从里面飘出来,玩得正在兴头上。
“朱门酒肉臭…”她在门口很不待见的嘀咕了一句,等回了楚夏的院子,走到书房一看还有灯光亮出来,顿时就觉得这人太不像话了,能不能把书房搬到自个房间里去?
庄柔推门而入,有些意外的发现自己那张床换了,换成了可以挂厚帐子的床,被褥什么的都铺得整整齐齐。屋中只放了一个炭盆,暖而不熏人。
“这么晚才回来,本王还以为你要去棚区住,体察民情不回来睡了呢。”楚夏悠然自得的坐在书桌前,喝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人参鸡汤。
鸡汤有一大盅,碗却只有一份。庄柔大半夜的回来,身上也冷得有些凉,没碗那就直接端盅喝好了。
她伸手就要去抓盅,却被楚夏用手按住了,要是硬抢的话说不定一盅鸡汤都得撒出来。
“小气鬼,放手。”庄柔不客气的说道,竟然一个人在半夜吃独食,还要不要脸。
楚夏却笑了笑,用汤匙打了一匙鸡汤,抬起来对着她说道:“来,张嘴。”
庄柔瞧着他,片刻之后才坐下,张嘴喝下了这匙鸡汤,果然鲜美无比,这郡王府的厨子手艺可真好。
这才喝完一口,楚夏又端着鸡汤送到她的嘴边,这样喂下去汤就要冷了。庄柔张嘴不客气的喝掉这匙汤,抓起桌上的碗就一干而净,最后又双手端起那盅,仰头咕嘟咕嘟的全喝了下去。
她把盅放下,抓起帕子擦擦嘴扔一边,提起放在炭盆边热着水的铜壶就出去洗漱了。
楚夏怏怏的看着空盅碗,他自己还没喝几口,只想占个便宜喂她两口而已。
他把盅中的参片放在嘴中,无聊的嚼着,瞧着庄柔洗漱完回来。本来想问她,和那莫左是如何勾搭上的,就见庄柔直勾勾盯着他的嘴说道:“你吃参片干吗?”
“还如此年轻,便吃大补旺阳之物,这么虚弱还想用强的不成?这床是我的,不准你上来。”
楚夏愣了愣,顿时气得吐掉了人参渣嚷嚷起来,“人参是补气的,什么时候旺阳了!明明是你自己意有所图,才会想到这种下流事。再说那汤我才喝了几口,剩下的全让你喝了!”
“现在后衙住满了安王府的艳妾美仆,我是怕大人肝火虚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这才喝了这盅汤,以身护主啊。”庄柔扬眉笑了笑,往床上一坐啪得就拉起帐子,“大人,下官明天还有事,就不陪你坐冷板凳了。”
“还有声音小点,别吵到我睡觉。”
拉上厚帐子的床好像个大柜子,感觉安心不少,庄柔往床上一躺腹诽道:当我不知道,那身酒味是刚从安王那玩回来吧,臭纨绔。
楚夏盯着床帐看了好一会,便站起来走到门口,对着院子中喊道:“来人!吩咐厨房给本王炖盅牛鞭汤,明天早上就要。”
院中有人应了一声,飞快的下去了。
他转过身又冲着书房内说道:“说本王身子虚,那明天本王就补给你瞧瞧,又不是本王吃不起!”
话音一落,一个软枕就从帐中飞出,直接打在了他的头上,“补死你!别吵我睡觉。”
楚夏气得骂道:“你要是睡的瓷枕,这还不得把我打死!”
“我又不蠢!”庄柔呵呵笑道,“哪里舍得啊。”
楚夏愣了愣,便翻了个白眼,“你这女人,真讨厌。”说完便抱着枕头拂袖而去,不在书房中混日子,回自个房去了。
而庄柔大清早起床后,直接去了楚夏的小厨房中转了一圈,果然发现了一锅炖牛鞭。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要吃,昨晚发了话,厨房就得给他做出来。
然而这杀牛没有官府许可是犯法的,市集上不可能买到。大半夜的由侍卫出了城,跑遍了周围的各村各县,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头伤牛,这才弄到了此物。
这炖了几个时辰,香味扑鼻,虽然知道是什么东西,庄柔并没有半点想吃的想法。但觉得这算得上是道难得的佳肴,小手一挥就让厨房全送到安王那去了。
厨房中的人不敢送,这是郡王要吃的东西,哪里敢全送走。却被庄柔威胁,敢不送就把锅掀翻了。
最后在她凶巴巴的注视下,下人们只得把这一锅大补汤连汁带肉全送到了安王那边。
安王大喜,觉得楚夏办事太周道,还给了下人不少的赏钱。
见确实没人私藏补汤,庄柔才大摇大摆的离开,去办她的公务,全然不管楚夏起床后会不会来寻汤。
不用楚夏去问补汤的事,他睡到日上三杆才起时,便有人来禀报了补汤的事。
他让人退下后,才遗憾的说道:“我本想看看,女子喝这补汤,会不会流鼻血,没想到被她全送给安王了。”
萧然一声也没吭,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在喝不知算是午饭还是早饭的肉粥。
突然,楚夏抬起头对他说道:“萧然,你派人传出去,庄驸马送了几十名美人给安王享用。还怕安王年老体弱,连夜熬了补阳汤送给安王,好让他补精旺阳。”
“…”萧然沉默几息才应道,“属下这就去办。”
厨房半个时辰之后也得知喜讯,郡王大人对今日的粥非常满意,一反常态的用了两碗,心情特别的好,让众人对补汤送人一事松了口气。
第394章 罚结罪
庄柔想要把所有堆积的富户案子都处理了,好从他们身上再赚一笔银子来救灾,她把马德正叫来,让他去找其它捕头借人。
如间她已经今非昔比,四品驸马的官职可以让衙门里所有人都怕她,那些以前还挑刺的捕头,就算不来阿谀奉承,也不敢再得罪她。
虽然以前和现在的知州都比较无能,但府中的案宗却记得非常清楚。反正也不是他们亲自去办,下面的书吏也不敢乱写,完全按朝廷定下的规矩来写。
这让庄柔只要翻看便能把案情看个大概,很多案子太过简单,不外是屋或田地被占,或是谁又欠了谁的银子。偶尔有些伤人案,也只限于纵奴行凶这种程度。
庄柔顺着案宗派人出去告知他们,三天内来衙门把案子结了,过时不来的话,就是带枷锁去铐来了。
历来没有这么勤快的官,一天能提审两个案子已经可以上禀朝廷嘉奖了。衙役们排在门口,片刻就有一人拿到纸条,去上面写着的人家告知他们前来。
这堆积的案子太多,有些衙役足足来回跑了三趟,弄了一天才把犯案人都给清理了出来。
如果是别人来审案子,这些富户不怎么害怕,毕竟都是很久前就告到官府的事了。当初早已经打点过,就算案子没审出个结果,也是拖而不结,根本没什么问题了。
但现在向衙役塞了银子才知,这次重审的是庄柔这个洪州一害。别人拿了银子就为你办事,而此人却是人财都要,拿了银子也要收拾你,半点信用也不讲。
仔细再打听,可不止一家被喊去重审,这让众人稍微有些放心。只要不是针对一家,自然就会有办法,再说都是些小案子,只要不顶撞她还能被活活打死不成?
民不与官斗,再有钱也耐不住人家有权,便有一人先去了衙门。
庄柔已经把所有案子都派人出去告知了,想着这些富户应该会相互打听情况,今晚肯定要商议如何应对之后,最早明天才会有人来自投罗网。
她正想收工休息,马德正却来禀报,陈员外过来接受重审了。
庄柔给他们都编了号,已经让衙役给了他们号,报错了领掉别人的杀人案,那可就不好意思了。
这是四十一号案宗的犯案人,庄柔让马德正把人领进来,自个先翻看起来。
原来是件陈员外家的马车,撞到了刘员外家的轿子,惊吓到了刘家的老太太,回家就生了重病差点就一命呜呼的案子。
本来陈员外家赔钱就是,不想陈员外家马车里坐的是上香回来的老太太。这位却因为相撞时,刘家人阻挡时使马受惊,让老太太从车上掉下来摔断了腿。
两家便各执一词,都说是对方的责任,谁也不愿意赔偿对方。时间长了之后,为了脸面更是不肯低头,已经不是当初单纯的案子了。
陈员外家来了人,但刘员外家却没有来,庄柔一看刘员外家她也是放出去条子,便叫了一名衙役来,“你去告诉刘家,陈家人已经来了,如果他们现在不来过堂,我就判刘家赔钱外加敲锣三天向陈家道歉。”
陈员外一听顿时拱手鞠躬高呼道:“大人英明,大青天啊!”
他来前有些心慌,不知道此案会如何判,真说起来其实也能理清,但谁家也不让步,自然都鼓着一口气,看谁撑得最久。
现在自己来得早了些,就能判赢,虽说是个昏官,可对自己有利便行了。
“先跪着吧,我说的是如果他家的人不来,现在还没到时候,你高兴什么。”庄柔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明明就是他家先撞的人,不主动赔钱了事,竟然还敢闹。一件小小的破案子,挂在衙门中不解决掉,很影响考评。
再说了,这种案子审了都不能算是功绩,却能拉低本地的治安存案。
对于想升迁的官员来说,简直就是烂疮一般的存在。
陈员外被吓了一跳,跪在地上左右不是,怀中有银票,但却不敢拿出手。堂上死一般的寂静,气氛非常的压抑,感觉一个不小心就会动板子。
不一会,衙役就带着气喘吁吁的刘家人来了,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进来就扑通跪地高呼冤枉。
来了就好,庄柔拿起从楚夏桌上顺来的惊堂木,啪得就重重的拍在了桌上,“闭嘴!”
刘家人没再敢吭声,只是狠狠的瞪了陈家人一眼,怀疑是此人收买了庄柔。
庄柔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二人这点小案子,堆积在衙门之中,严重影响了本官的升迁。好大的胆子,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吗?”
“不就是陈家撞了刘家,然后两位老太太受了伤。就这么鸡毛蒜皮的事,也敢闹这么久。”
她横眉怒目道:“怎么,你们想死不成!”
两家人顿时吓得求饶道:“大人饶命,我们不敢啊!请大人开恩,我们不告了!”
“想得美,这衙门是你们想告就能告,不想告就不告的?”庄柔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吓得两人全闭了嘴,她只觉得这东西真是太好用了。
她早已经想好怎么判,便慢条斯理的说道:“陈家撞了刘家老太太,赔银三百两。这件事就如此了解,再有不服板子伺候。”
陈家很不愿意,这不是全输了,却不敢吭声。而刘家人却很高兴,这争了一年多的案子最后还是他家占了理,银子他不在意,只要能让陈家输就行。
正当两人一喜一气之时,庄柔咧嘴笑道:“你二人为了这点小事,拖累衙门一年多,相互争吵不休,多次在公堂上咆哮。每人罚银八百两,你们应该有带下人,没人的话我的衙役可以帮你们回家告知一声。”
“交了罚银可回去,不然就在这里关着好了,近日救灾粮急,牢中不供饭食。好了,下去吧,见银走人。”她摆摆手,就让马德正把二人拉下去。
但想想似乎有些不好,庄柔又吩咐道:“井水打一桶给他们,省得渴死了。如果凑不齐银子,想吃东西的话,就让他们自个掏钱买。衙门不养闲人,三天不交银子,就把两位老太太带来。”
“要不是她俩,这件案子也不会发生,你们俩要是愿意不孝,那我就请她俩来这里住了。”她心眼特坏的说道。
两人一听这还了得,不说这牢中老人受不受得了,光是一个孝字就能压死他俩。
“大人,我们马上叫下人回家凑银子,请大人网开一面。”两人赶快跪下求道,只希望她要钱便好,心中却把她恨得不行。
庄柔笑了笑,“好,那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银子来了就可以走。本官有事,一会再来。”
她把马德正留在这里盯着,便回去休息了,办了这么多案子,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第395章 全靠不住
吃晚饭前,又有几人忐忑不安的过来问案子,只花了片刻的工夫,庄柔便把这几个案子轻松的解决掉,救助司一日便获利三千多两。
知道这样会让自己名声变得很差,但她又不用升官,一点也不在乎。想说便说吧,只要有银子入帐便行。
庄柔已经盘算好了,安王那还有二十一万两银子,那样救灾司的银子便可再多一些。只是白给安王那十万两,她却是舍不得,心里琢磨着得点办法,把这笔银子给弄回来。
反正等太皇太后把银子拿出来,运到洪州还有些时日,到时候肯定早已经想出法子来了。
这一天楚夏都没露面,庄柔晚上回书房就寝时,也没在书房中发现他的人影,但火盆还是给她烧了一个。
想他肯定又和安王鬼混去了,庄柔抿了一下嘴,纨绔扎堆果然就不会做好事。
第二天清早,她刚刚才上工,马德正就来禀报,衙门外围了很多的平民百姓,全部都是喊冤来求审案子的。
庄柔并不意外的说道:“昨天我发出去的案子,有不少都是邻里纠纷,小打小闹,本官早已经看过案宗胸有成竹。把他们按先来后到叫进来,本官把他们的案子全结了。”
马德正却有些为难的说道:“大人,昨天领了号的人今天一来,我就让人把他们带进来,都在院外候着了。现在围在衙门口的全是昨晚听说大人要清案,特意赶过来的,除了陈年旧案之外还有不少是新告。”
“什么?”庄柔顿时无语,她之所以把这些案子都挑出来,是因为只要一看就知道谁对谁错,可以轻易的解决,还能从中罚一笔银子来救灾。
要是全部陈年旧案都要省的话,根本就没这么容易,最少还得去查口供和走访。而且还有新告的案子,这样自己哪里有空抽身去救灾?
她突然想到了其它官员,总不能活全让自己做了吧,于是便问道:“你瞧见大人了吗?”
马德正知道她在问郡王,便陪笑道:“大人,郡王大人这个时辰应该还在就寝。”
“那好,你挡着那些人,让他们稍安勿躁,我去让大人把同知他们叫来审案。我一个人的话,哪里审得完这么多案子。”庄柔起身扔下话,就往外面跑,她才没这么蠢,一个人把这些案子都接了。
按理来说,大案悬案都应该知州来审才对,庄柔觉得自己就是个小小的驸马,都不算是州府中人,审案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事。能够搭把手来审些案子,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她一路小跑回了后衙,直接来到楚夏的院子中。推开了他的房门,冲到里间拉开帐子,扑通就压在了被子。
楚夏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床塌下来压了自己,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是庄柔,顿时惊诧的问道:“你要干嘛?”
“大人,你下道命令,让同知和通判跟我一起去清清案子。现在城外有很多灾民,如果城中再有冤案堆积,恐怕会引起民怨。”庄柔撑手压着被子,瞧着他那披头散发睡眼朦胧的样子笑道。
原来是这事…
楚夏本来都支起半个身子了,一听便又倒在了床上,懒洋洋的说道:“不要,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闲啊。他们各司其职非常的忙,要是有人手早清案了,还能等到这个时候。”
“怎么可能,他们明明很闲啊。”庄柔才不信他的话,同知和通判整天坐在那喝茶,什么时候干过活了。
楚夏故作正色的说道:“有一个不是被你吓得犯了病,回家休养到现在都没好。范同知愚昧无知,和本地的宗族纠缠不清,让他来审案子只怕是冤案不断,你能放心?”
“吴同知虽然能办事,可他现在正在收秋粮和赋税,今年收成也不怎么样,天天跑各村县忙得不可开交,哪有空来管你这小事。剩下的许通判管着水利河运等杂事,全部都没空。”
庄柔皱了皱眉头,“可平时看他们就在那喝茶,没做什么事啊,都是下面的书吏在做事吧?”
楚夏一副恨其不争的表情,悻悻的说道:“书吏没人看着还不得翻天,也不见你放权给马德正。正因为不放心,才得有官员看着。而且我听说了,重审案子不都是你自己闹出来的,现在发现审不过来想推给别人,可能吗?”
“那怎么办?我重审案子也只是为了给救灾司弄银子,又没想把所有案子都重审,根本就没空。”庄柔低头在被子上撞了几下,烦恼的说道。
楚夏顿时哎呀的叫了起来,他这把小身板可受不了这铁锤头的撞击,无奈的说道:“要不本王帮你审几个案子?”
“你?”庄柔抬起头很质疑的看着他,心中有些不肯定,他来帮自己审案靠不靠谱。
“反正本王闲着没事,就来帮你一把,保证一天就把案子解决光。”楚夏似笑非笑的瞧着她,庄柔重审案子的事,就是他让暗线传出去的,很多苦主一听庄柔在清案,便纷纷涌来了。
别看她的名声在洪州不好,一副杀人入麻的样子,但是也都知道她是谁的脸都打,管你是穷还是富,大宗族的人她同样不放在眼中。
这种人多少比原来的同知和通判好一点,那些可真是和有权有势的人穿一条裤子,根本就告不赢。
她来清案就不会拖案子,不管案子审成了什么样,不会像现在这样,告一下拖个几年都审不下来。
怕来的晚案子审完她就不干活了,有冤屈的百姓全涌了过来,正是楚夏要的效果。
他的表情太吊儿郎当,一副蠢蠢欲动想去玩的样子,让庄柔心生警惕。这家伙不会是闲着没事,想拿百姓来打发时间玩吧!
“还是算了吧。”她忍了忍,终于无奈的说道,“救灾司就按我之前的要求去做,大人别随意插手,这些案子还是我去解决好了。”
楚夏顿时满脸委屈的说:“本王之前都是为了灾民好,你说不让我给他们吃饱,本王便听了你的。从安王那弄到的二十一万两银子,不都是要给你,本王可是一个子都没中饱私囊。”
“你这样怀疑本王,真是叫人心寒,本王这是一副热心肠对上了冷背,真叫人伤心意冷。”
庄柔最受不了他这样了,赶快说道:“好啦,我只是随便说说,信你就是。那我去审案子去了,你继续睡吧。”
“记着把门拉上。”楚夏拉了拉被子,他还没睡够呢,最少还得有一两个时辰才能起来。
而庄柔走出来关上房门,抬头看着天空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啊,这衙门中除了自己,就没有靠得住的官了?
第396章 寒风起
接下了大量重审案子的庄柔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大部分的捕头衙役都被交给她用,查案情走访的事都是衙役们在做,却不能代替她来审案子。
而且百姓也只想让她来审案,找别的官来审还得送银子,也没个可靠的信。
她这里就算是罚银也不会让人倾家荡产,感觉可靠多了,再说那些银子罚了也是救灾,总比给当官的花了好。
救灾司也在她的大力罚银之下,救灾银赚的越来越多。每天她都要抽出点时间查一下帐,看着帐本上的存银不断增加,再加上那二十一万两银子,应该勉强够灾民度过这个冬天了。
庄柔欣慰之余,放下帐本有些疑惑的自语道:“这都快半个月,怎么安王赔的那笔银子还没来?明明说太皇太后已经把银子让宫中太监送过来了,怎么走得这么慢啊!”
她很不高兴,安王的银子没来,孙子却来了两个。说什么祖父在这里养伤,孙儿怎么能不尽孝道,要来伺候安王。
来了之后也就是每天去请个安,便由范同知的儿子陪着到处玩了。白天就游山玩水,晚上便是在各种勾栏香坊之中流连忘返,天亮才带着一身的酒气回来。
每天回来沐浴更衣后,便灌下一碗醋,之后用蒜汁漱口,最后再嚼过香叶,盖住酒气后去给同样花天酒地玩得开心,还没睡醒的安王请安。
等被不耐烦的安王爷打发走之后,他们便回去接着睡。
前天她不小心走过他们身边,那股从嘴中喷出的蒜臭和香味的怪香,熏得人简直不能呼吸,差点就要窒息而死了。
为此庄柔还特意问过楚夏,他喝了酒后要是去见大长公主,是不是也要漱蒜汁嚼香叶,却被他深深的鄙视了。
身为京城第一纨绔怎么可能向长辈低头,自然是喝得再多,也是回自己的别院。乖乖回府挨长辈骂的人,算什么纨绔。
见他还厉害上了,庄柔才懒得理会他,一有机会就要炫耀自己是最厉害的纨绔,偏生就没见他做过什么事,也不知道这话是从哪里传出来。
“累死人了,案子怎么这么多,那种狗咬偷鸡的小事,能不能别来告官了…”她无力的爬在桌子上,不满的嘀咕着,这些人怎么能这样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