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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她这么一叫,头更疼了。

“快去宣御医。”她喊着,瞬间人群凌乱,我本想阻止,又忍了下来。

花何扶着我,脸上的焦急又多了几分,想了想,“快、快去请凤后回来。”

“别!”这一次,我赶忙阻止了。

“为什么。”花何不解。

我没说话,也说不出话,只是摇头。

在我坚持的目光中,花何狠狠地一跺脚,“别去打扰凤后,今天的事不许说!”

不让容成凤衣知道,是不希望他回来,今天才特地送的信,不能因为一场病,而破坏了计划。

怀中,还有容成凤衣回的信。

当事情无意中走向了我所期待的一面时,容成凤衣在神殿无疑是最好的,于是我匆匆地着云麒送了封信给他,信上只有一个字,“等。”

我的想法,他肯定明白。

让我不明白的是,他竟然回了一个字,“好。”

他只要继续留在神殿,我便知他明白,或者让云麒带个口信就好,可是他回了我一个字,一个说起来无聊的字。

和我写那个等字一样无聊。

聪明的人做无聊的事,要么是闲的难过,要么是情趣。

情趣……

当脑海中浮现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筋脉中的疼痛,莫名的少了几分。

这一阵鸡飞狗跳,就算我“刻意”地不让人知道,该传的总会传出去,谁让我是皇上呢?

我免朝了,只有左右二相每日带着最重要的奏折来探视,相比之下,端木则心这皇妹,倒像闭门思过开了窍,每日勤探往,服侍左右,最后索性住在了皇宫里,可以常伺左右。

古非临和韩悠途将大部分奏折都批复了,只留下需要向我请示需要我定夺的,其中最多提及的人,就是沈寒莳。

自从赐婚之后,他闭门谢客,除了家中便是军营,我派去的丁瑾想要接手他的军职,却被他直接轰出了军营。

不仅轰人,丁瑾带去的圣旨,甚至被他当面撕毁,丢弃在地。

当时的他,手中银枪直指丁瑾,抛下一句话,“谁能胜过沈寒莳手中枪,再来夺这兵权。”

当我复朝的第一日,古非临就带领众大臣在朝堂之上联名请旨,奏沈寒莳抗旨。

我传旨宣沈寒莳上朝,可此刻的他,却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望着空空的台阶,看不到那笔挺的身影,所有的人都沉默着,独特的凝重气氛布满整个殿堂,没有人能提出更好的意见,也没人想出对策。

拒不上朝,拒不交出兵权,这回朝的偌大军队,瞬间就成了最大的威胁,威胁的中心,就是沈寒莳。

看来那场赌约,他是誓死要赢了,如今的局面,下一步怕不就是逼宫,迫我认输呢。

紫宸宫中,我看着眼前几个人,露出一丝担忧,“现在,你们说该怎么办?”

只有亲信几个官员,这算是密议了。

“皇上。”古非临神色肃穆,“沈寒莳多次抗旨,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再执掌兵权,若他有反心,‘泽兰’危矣。”

我失笑,“那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心甘情愿交出兵权?”

看着她们一个个紧张的样子,我竟然还有心情笑,真是对不住那一张张忧愁的脸。

“皇上。”古非临凑进了我的跟前,“臣有一计。”

我露出好奇的表情,而我身边的端木则心同样神色一动,将身体靠了过来。

“沈寒莳极看重沈家名誉,皇上不如下旨为沈家建个忠烈祠。”

我点点头,“不错,沈寒莳是性情中人,这样应该会交出兵权了。”

“不。”古非临打断我的话,“皇上,沈寒莳无论交不交出兵权,您都不该再留他了?”

在我一愣神间,她已经冷冷地开口,“难道您真的能让沈寒莳嫁入‘白蔻’成为他们的助益吗?”

“不能。”我当然不能让沈寒莳嫁,还是嫁给宇文佩兰。

“我们不能失去‘白蔻’这个同盟,也不能让沈寒莳嫁去,那么沈寒莳谋反被杀,就是最好的结果,‘白蔻’也无话可说。”

我冷哼了声,“也就是说,无论沈寒莳反与不反,他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是!”古非临重重地点了下头,“您下旨为沈家建忠烈祠,沈寒莳一定会接旨谢恩,那时候将他拿下,立即斩杀,以谋反的罪责昭告天下,就够了。”

我不得不说她的计谋确实毒,抓住了沈寒莳唯一的弱点,以身在朝堂高位的人来说,这是个为皇家永除后患的点子,而且让“白蔻”得不到觊觎的人。

想起她宴会上的笑,她在那时候就想好了这个方法吧?

为国家,为朝堂,我都应该赞赏她的不是么,只可惜,她什么都猜到了,唯独猜错了一点。

“好点子。”脸上喜色情不自禁,望向端木则心,“皇妹怎么看?”

端木则心也是不住点头,“不错,不错。”

“朕这就拟旨,左相明日着人宣旨吧。”我提笔很快写下圣旨,落下印鉴交给古非临。

古非临拿着圣旨喜滋滋地去了,“臣告退。”

端木则心也恭顺地行礼,“臣妹告退。”

“等等。”我开口阻拦了端木则心,冲着花何交代,“请禁卫军统领来。”

不一会的功夫,禁卫军统领林清到。

我看着面前跪着的人,“林统领,明天起你带着最贴身的护卫和一半皇宫禁卫军,去神殿保护凤后。

京师中的山雨欲来风满楼早已让敏锐的人心中有数,我这话一出口,林清顿时大惊失色,“皇上,这不行。”

调拨一半的人马去神殿,意味着皇宫守卫必然空虚,又是在这个时候。

“去吧。”我不容他反驳,“如果凤后有半分闪失,你也不用回来了。”

林清还欲说什么,张嘴了半天,终究垂下脸,“是。”

我偏着脸,看向端木则心,脸上挂着几分担忧,几分牵挂,“虽然朕不相信沈寒莳会反,但是此刻凤衣在神殿,不得不防有人对他动手,这样也心安些。”

“皇上筹谋的是。”端木则心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曾经一句话吓到了,从此称呼我只有皇上,而不是皇姐。

看着她恭顺离去的背影,耳边是花何担忧的声音,“皇上,您说沈将军真的会谋反吗?”

“会不会谋反?”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等两天就知道了。”

他已经被我逼到这个份上了,再不反,可就没赢的机会咯。

每当看到他那双喷火的眸子,满腔怒意又不能发作的样子,心里就有种无边的快意。

我……好贱。

☆、凤衣失踪

凤衣失踪

一半的皇宫守卫,最精锐的御林军,神殿远在八十里外,沈寒莳若真是想拿容成凤衣威胁我,倒不如直接逼宫更划算。

既然我将沈寒莳逼到了这个份上,动手肯定就在这两天,我不希望他对容成凤衣下手,不让容成凤衣成为他威胁我的人质,那就只能将人手调派过去,至于宫中……笑了笑,望着窗外清风明月的夜色,长长呼出一口气,心中竟然有了期待。

沈寒莳,今天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宫殿里很寂静,静的连虫儿的鸣叫都听不见了,一股凝重蔓延,笼罩在整个皇宫的上空。

我与沈寒莳的一场玩笑,一场赌约,却让所有人都提起了戒备的心。

如果他们知道真相,会不会觉得这个帝王太过混蛋,太过玩闹,如果朝臣们知道,会不会集体面带绿色?

手中的笔提起,在纸上落下艳红的颜色。

不知是不是见多了血,我对这种艳丽的桃花有种格外的偏爱,入春了,画一株桃花,也算应景了。

“皇上!”急匆匆的脚步,带着盔甲的摩擦声,特外的刺耳。

停笔,看着最后几朵桃花瓣来不紧急完成,摇摇头叹了口气。

看到进门的林清,我咦了声,“你怎么回来了?”

林清满头大汗,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人噗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皇上、不、不好了。”

“皇上没什么不好的。”我竟然还难得地调侃了下她,“又没殡天,哪不好了?”

她艰难地喘息,才刚刚平下一点气息,就急匆匆地开口,“凤后、凤后出了神殿,行踪……不明!”

“什么?”手中的笔掉了,落在纸上,才沾了朱砂的颜色,满纸都是红色。

我觉得胸口猛的一窒,呼吸有瞬间的停顿,“我不是让你守卫神殿的吗,你居然不知道凤后去了哪,你是怎么守卫的?”

“臣尽心守卫神殿,但是……”她跪在我的面前,“但是凤后忽然就从神殿中消失,我检查过凤后的房间,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只、只能回来回禀皇上。”

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

“属下已经让所有护卫沿着神殿回京的路寻找,也分派了人手到各个城门入口,臣急急回宫禀报,请皇上责罚臣护卫不周之罪。”

她做的没错,在没有挣扎打斗痕迹的情况下,容成凤衣非常有可能是自行离开神殿的,分派人手寻找和在城门口等待,的确是最快的方法。

挥了挥手,“你先去找人,其他事他日再说。”

林清领命而去,我的心跳却由当初的停顿骤然变的急促,一下下震动,而脑海却飞快地掠过所有的线索。

为了保护容成凤衣,我不仅派出了半个皇宫的护卫,连身边的云麒云麟也派了出去,加上容成凤衣身边的暗卫,一共四个人,怎么可能会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地让容成凤衣消失,除非容成凤衣是自行下山的。

所以,林清的做法是对的。

而暗卫的职责里,曾经有一条,如果多名暗卫仍然守护不了主上的时候,必须全力保一人突围,以带回消息,既然四人一个都不曾回来,那容成凤衣就有可能是安全的。

这是好的推测,不好的推测就是……

如果是当年的“独活”呢,能否不着痕迹地从四人手中带走要保护的人,并且阻止他们回来报信?

他们的武功我很清楚,更清楚自己的实力,所以如果是我,答案是肯定的,我能。

进屋,点倒不会武功的容成凤衣,然后立即遁走。四人第一选择必然是追,当把四名护卫引到无人处时,出手。

以我的武功,将他们全部留下未必是难事,更何况有心算计的人,甚至不可能一人出手。

若是以前,我未必会有这样的猜测,因为拥有这样武功又敢与皇家做对的人,太少了。

但是现在,我不得不这么想,因为青篱。

他是楼主,仅他一人的武功就深不可测,更何况还有一整个“青云楼”。

我与沈寒莳的斗争,竟然将他牵扯了进来吗,这难道就是沈寒莳的赌注吗,如果沈寒莳抓了容成凤衣为人质,我除了认输,还能怎么办?

内心深处我更担心的,却不是沈寒莳,因为他不过是想赢而已,没有伤害容成凤衣的心,我害怕的是觊觎容成凤衣的人。

这里面太多的是非可能,也太多的不确定,我只知道自己不能让容成凤衣出事,不能!

所有的计划,在听到容成凤衣失踪的一刻,乱了。

我没办法在皇宫里安然自若地写字作画了,也没办法在房间里轻松的等待,我想保护的人,不见了。

掌心中一颗药丸滚动着,从掌心到指尖,又从指尖又到掌心,如此反复两次后,我平静地放入口中。

津液化了药丸,顺着喉咙滑下,筋脉中久违的熟悉感开始流淌,丹田中散去的内力渐渐汇聚。

等不了两三日后药力化解了,我必须恢复武功,在没有暗卫可以指使的情况下,我只能靠自己的本事找到容成凤衣的下落。

捏紧了手中的“独活”剑,我施展身法跃入空中,不惹半点动静,悄无声息地隐没在夜色中,朝着宇文佩兰居住的驿馆而去。

我熟悉“青云楼”,也熟悉他们所有的暗号,如果还有人能几分可能在不惊动青篱的情况下探查他们的动态,那人唯有我。

人在空中飞快地掠动,思想也在飞快滚动。

此刻的我状态,绝非最好,因为我失了冷静。我有自己的不愿意,我也有自己的必须做。

我不愿意此刻与青篱碰面,一旦被他见到我,所有之前的苦功都将付之一炬,我想要之后刺杀宇文佩兰的想法也将再也不能实行,木槿的仇,难报了。

我又必须找到容成凤衣的下落,如果我不去,他将遭受什么,我无法想象。

当驿馆遥遥在望的时候,我的手伸入怀中,捏住了那枚小小的人像,“木槿,对不起,原谅我此刻的选择。”

停下脚步,手握着人像,放到唇边郑重一吻。

心,从躁动到平静。

将凌乱的气息慢慢隐藏,隐藏到几乎与这夜色为一体,我才如落叶般,飘进驿馆,飘落瓦面。

驿馆不是皇宫,有无数重重叠叠的殿,虽然豪华,却还能一眼就能分明出主房和偏厅的。

最中间三进之内,那宽敞的房间是属于宇文佩兰的,此刻,那里已经熄了灯,但是隐隐能听到些许的呢喃调笑声。

离她房间的不远处,独立的一个小小院落,不远不近,保持了自我的独立性又足以将主房的护卫笼罩在自己的范围之内。

我了解青篱,他一定会选择这里。

身体一跃而入,不是站在墙头,而是顺着月光的阴影,直接落在了墙角的黑暗中,内息默默张开。

青篱是个清冷的人,骨子里不喜欢与人亲近,他武功也不需要院子里再有“青云楼”其他的护卫,我只要避过他的感知,就够了。

真正众多暗卫的地方,是宇文佩兰的院落。

人入院落,进我眼的是淡淡的烛光,告诉我他在的事实,也让我有些惊讶。

青篱爱白,孤傲到冰寒的性格。

青篱爱静,静到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心跳,静到我曾经觉得他在任何时候都不会用动容色变。

在我心中,他不像人。

什么时候他也有了这种人性化的姿态?

唯有怕黑怕孤独的人,才会习惯性地燃上一盏烛火,光明会让人心头暖暖的,而这样的烛火,在青篱的房间里看到,就有些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