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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跟你说…是他跟你说…”老刘头指了指石碑,要说古代人就是有这么个毛病,如果修建了什么大工程,肯定得想办法把工程的前因后果作一下“现场记录”,要么是壁画,要么是刻纹,甚至还有工人在修筑工程时偷着刻的,不光中国如此,其他国家也一样,比如说埃及。
按老刘头的辨认,石碑背后的刻纹大概是如下内容:
王异人元年,灭东周于阳人聚,广扩其疆,王异人三年,卬觇娄宿暗赧,娄宿为大王之照,乃示大王殂陨之劫,卬知此劫乃拓土之难,遂禀少公。少公问其然,卬答曰:九五之数方拨天下,大王不及也。少公复问曰:余何如?答曰大若,遂遣卬怙天术以揆其玄,愎之以觎,凡庶之数尚为卞眈,况大王呼?异年,王殂,少公为王,续问之,答曰:夫十万而磔之,遂佑九五之治,王忖之,不语。王政十三年,桓齮败扈辄于东崮。虏十万人,王大怿,驱之于斯,亲书磔池以用之。
其大概意思为:
秦王异人(秦始皇的父亲,名异人,后改名子楚,死后庙号庄襄王)元年,(秦朝)在阳人聚消灭了东周,拓展了大片的疆域。秦王异人三年,我窥观天象时发现娄宿暗淡,娄宿是代表大王的星宿,(娄宿)的暗淡表明大王有驾崩的危险,我知道这是(秦国)扩展疆域所带来的灾难,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太子(也就是年少的秦王嬴政)。太子问其原因,我回答:九五之数才能拥有天下,大王(的命数)达不到。太子又问:那我呢?我回答:(与你父亲)差不多。太子随后便想让我运用法术揣测其中玄机,我认为这个要求很过分,所以没有答应,老百姓的命数都是上天注定的,更何况是大王呢?第二年,秦王去世,太子即位。继续问我(以法术窥天际的事),我回答:需要十万人来祭奠。大王听闻之后若有所思,但没有表态。秦王嬴政十三年,(秦国大将)桓齮在东崮山击败了(赵国大将)扈辄,俘虏了十万人。大王得知后很高兴,将这十万人押解到了这里,亲笔提写了“磔池”二字…
至于最后一句话,老刘头也拿不准到底什么意思,“‘亲书磔池以用之’…这个‘以用之’,到底是说用这些人来建‘磔池’呢,还是用这些人来当祭品呢?先建后祭…?”老刘头一个劲的纳闷,“十万人站一块也挺大一片了…要是这些人都‘磔’在这了,怎么说也得有根骨头啊…”想到这,老刘头不由自主的把手摸到了剑柄上。
“这个自称‘我’的人究竟是谁?”秦戈也是一个劲的纳闷,此人以“卬”自称而不是“臣”,说明这个人没有官位,莫非是秦始皇的朋友?
“看来,这里就是崔立严先生说的那个‘长生殿’了…”张国忠道,“秦始皇他爹只有王命没有帝命,所以地盘稍大了一点就驾崩了,秦始皇害怕自己跟父亲一样下场,便找人挖这个洞以求逆天改命!其实他所希望的并不是真正的‘长生’,而是保证自己的正常寿命!”
“那他好像也没活多久…”秦戈道。
“其实,这位老哥虽说懂得如何改数,但好像也忽略了一点,设‘磔池’一来逆天,二来荼毒生灵,广结孽债,加上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施暴政,像什么焚书坑儒、修长城、筑金堤什么的都是他干的事。当年诸葛孔明那三把火,尚且烧掉了自己不少阳寿,他这么折腾,想不折寿都难啊!就算这个‘磔池’真保住了他的九五之数,但阳寿在其他地方应该也折得差不多了…”老刘头叹了口气道,“行了,别在这研究秦史了,咱往里走走,有情况就撤!要是真埋了十万人,别说都起尸,哪怕起来十个,都够咱一呛的!”
“师兄…你说这里真是给秦始皇祈数的地方,应该挺重要啊,不会有什么机关埋伏吧?”张国忠看了看四周,手心里多少也见了点汗,按照后世的叫法,这种地方应该算得上是“龙脉”了,按理说秦朝时应该还没有类似于“錾龙阵”一类的葬地阵法,所以弄点陷阱流沙什么的是少不了的,万一碰上那东西,岂不是比碰上怨孽还棘手?
“来者不怕,怕者不来…”老刘头举起剑开始继续往里走,“事隔几千年,就算有点什么机关恐怕已经失效了,况且这地方有人来过,他们能出去,咱们应该也能
…”
又往前走了一段,众人来到了岩洞的拐弯处,只见这个弯大概拐了个直角,同石碑处的空间差不多宽,但纵深仿佛要更深很多,用手电根本照不到底。
秦戈装了一颗照明弹,嗖的一下子打了过去,强光下,只见两排大柱子整齐的一字排开,每根柱子之间大概有二十几米的间隔,而岩壁的两侧则整齐的排着不少类似于门洞的洞穴,高矮形状就跟烧砖的砖窑差不多,而最怪的,就要说这两排石柱子中间的地上,整齐的插着一排铁针,直通到岩洞深处连照明弹都照不到的地方,铁针的粗细大概与筷子相仿,是被硬钉入石板缝隙的,每根铁针都有利尖,露出地面大概两寸来长,看品相绝对不是几千年前的东西,每两根铁针之间的距离差不多就是普通人走一步的距离。
“张掌教…你还记不记得…王四照保险箱里那张地图?”看到这两排齐刷刷的大柱子,秦戈脸上浮现出了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
“这…难不成是…”张国忠根本没听秦戈说话,而是和老刘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一排铁针,脑门子上的汗开始吧嗒吧嗒地往下滴。
“张掌教?”秦戈看了看张国忠怪异的表情,不由得也是一皱眉,“怎么了?”
“师兄…咱还是撤吧…”张国忠不由自主的把剑抽了出来,“先前那帮人连铁竹阵都用上了…”
“不忙!”老刘头哼哼冷笑。“这才叫得来全不费功夫呢…”说罢,老刘头从裤兜里掏出了几个铜钱,从包里拿出了湿辘辘的黄旗子,点上香(由于考虑到洞里会有潮气,所以在进洞前,老刘头已经把香都用塑料袋包严实了,所以游过来时,黄旗子虽然湿了,但香还没湿),摆起了窥天阵…
“铁竹阵是什么东西?很厉害么?”秦戈对张国忠的表现有些不解,当年在巴山时,这个张掌教可没这么瞻前顾后,那一排排的人皮都没怕过,为什么此时会对一排铁针这么紧张?
“秦先生你有所不知…”趁老刘头插旗子点香的时候,张国忠开始给秦戈解释铁竹阵的用途。
茅山术认为,人体内的阳气由七脉中的“回顶”而出,至“足阳”而竭。也就是说,“足阳”脉是人体阳气循环的出口,也是七脉中阳气最弱的一脉。足阳在脚上,大部分恶鬼或畜生冲身,都是从此脉下手。所以,茅山前人便发明了一种阵法叫“铁竹阵”,方法就是利用铁钉从脚面刺入“足阳”,封住此脉(铁器不走阴阳),所以不管人的身体有多孱弱,在怨孽之前都能保证安然无事。然而,真正的铁竹阵,铁针要从脚面刺入,且只限于原地不动,而眼前这个铁竹阵,貌似已经被布成“铁竹路”了,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有人踩着这一排铁钉走进去的。
“你认为,以前来的人里,也有懂茅山术的?”秦戈一皱眉。
“不好说懂不懂茅山术,这招是茅山前人发明的,但其他教派也有所采用,也许是其他教派的能人吧…?”看着这一排的铁针,张国忠着实有点头皮发麻。都说贪财的最高境界是“人为财死”,而此时可算开了眼界了,踩着这么一排东西走进去,无外乎比死还难受啊…
二人正说着,老刘头的黄旗杆子已经插好了,随着老刘头一剑插下,黄旗杆子仅仅是晃了两晃。“你看,我说没事吧…”老刘头哼哼一笑,“看来先进去的哥们已经把这帮咱破啦…”说实话,要是没看见这个“铁竹阵”,老刘头对这里的兴趣也一般,毕竟是个活祭的地方,充其量有点鼎器祭皿,一来不干净,二来不好拿,但一看这足阳阵,老刘头的好奇心便又上来了,肯顶着如此巨大的痛苦挨着扎走进去,里面不定放着什么惊世骇俗的宝贝呢…
“大家加着点小心…”拿起剑,老刘头干脆把包都扔地上了,仅是把铜钱捡了捡,把香塞给了张国忠(符都湿了,也没法用了),“先看看那些门洞里藏的都是啥
…”
看黄旗杆子没怎么动,张国忠的心也放下了,刚进来时还是小心翼翼的,此时反倒开始大摇大摆的往里走,看张国忠和老刘头仿佛挺有根,秦戈和艾尔逊也长出了一口气…
“张掌教,我发现这里,和那个古地图很像!”边往里走,秦戈边向张国忠阐述自己的怀疑。
“哪个古图?”秦戈先前问过的话,张国忠根本没注意听。
说话间,众人的背影消失在了洞内的黑暗中。而留在原地的黄旗子,此时忽然嘶嘶的冒起了白烟,也许是刚才弄湿了吧,不湿的话,没准就烧起来了…
【注解】
东周:此东周仅为战国时期的一个小国,并非东周王朝。
阳人聚:位于今河南省临汝县西。
娄宿:二十八宿之一,为西方第二宿,属金,为狗。娄,同“屡”,有聚众的含义。
金堤:位于今河南濮阳南边不远,相传为始皇帝嬴政所修。传说秦朝初年,黄河决堤频繁,秦始皇便差监工大臣限期修筑河堤,但当时由于精壮民夫都在修长城,当地很难再找到壮丁,所以监工大臣便把妇女老人小孩甚至卧病在床的人都抓去修堤,即便如此,大堤修筑的进度仍赶不及秦始皇所规定的期限,后来,由于缺土,到了秦始皇要亲视大堤的时候,大堤仍有很多地方未填平,监工大臣为保项上人头,干脆开始用修堤累死的人的尸体填堤,尸体不够了,干脆就用活人填,终于赶在秦始皇到达前修好了大堤。故事详见百度百科之“秦始皇跑马修金堤”。
不死传说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二十章 铁锁尸
虽说黄旗杆子没有什么动静,但张国忠仍然隐约感觉有点不自在,要说人类毕竟也是动物,有些本能虽说退化了,但偶尔也有被激发的时候,“师兄,我怎么…浑身感觉不自在呢…?”越接近那些类似于砖窑的洞口,张国忠浑身上下这种不自在的感觉就越强烈,就好像坐汽车坐了十几个小时没换姿势一样,浑身上下的关节怎么活动都觉得别扭。
“没准是缺氧吧?”老刘头倒是不以为然,虽说自己对现代西医理论并不是很在行,但常识还是有的,眼下这个洞虽说空间很大,但毕竟已经尘封了两千多年,洞内的空气质量比外边自然差了不少,自己多少也有点头重脚轻,当初到巴山的时候也有点类似的感觉,但要轻得多,毕竟巴山那个藏宝洞有个盗洞与外界通着,而这个岩洞虽说外围那个祭坛被打了个盗洞,但与内部的通道却被水封着,内部空气质量差点也理所应当。
门洞大概只有一米五高,小心翼翼的进了门洞后,众人发现,门洞内部原来是一个大空间,长度不清楚,但宽度至少有十几米,从中间满是凿刻痕迹的石柱看,整个空间应该完全是人工硬凿出来的,可能出于节省工程量的考虑,空间的高度甚至比缅甸公明山那个日本人修的洞穴还低,连老刘头都得猫腰了。
“这是什么?”用手电大略一照,秦戈不由得一皱眉,手电光下,只见低矮的洞顶整齐的吊着一排排的粗链子,大概有胳膊腕子粗细,拴船锚都够用了,每条链子下面,都有一个黑漆漆的地洞,直径大概和下来时的地洞差不多,放眼望去,直到手电照不到的地方,同样的地洞大概有几十个,好象马蜂窝一样。地洞内全是水,水面比地面低了大概二十厘米左右,每个地洞之间都有一道浅水槽通着,但洞内的水面已经低于水槽了。
“多大人了?连铁链子都不认识?”老刘头小心翼翼的走到铁链子跟前,用剑尖敲了敲这些粗铁链子,听了听动静,“好象不是铁的…”
“应该是铜的…”秦戈说道,“秦人善于炼铜,秦国的铁链子应为铜制而非铁制。”
“行了,用不着你给我上课…”老刘头蹲下身子,开始仔细观察铜链子下面的地洞与水槽,“国忠啊,看来这地方确实让人破过!”
“怎么说?”张国忠也蹲下了身子,用手摸了摸水槽,已经干了。
“你看这个水槽,想必是当初设计用来给这些洞里补水、防止洞里水蒸发的,如果不是这个水槽,这洞里的水经过两千多年,恐怕早就干了!但你看现在,洞里的水并没少多少,说明水槽的源头已经被人堵上了…”老刘头眯缝着眼哼了一声,“堵水槽的,八成就是踩着钉子走过去那主儿!”
“有道理…”张国忠站起身,用手搬了搬铁链子,似乎挺沉,“里边吊的是什么东西…?”
“肯定不是宝贝!”老刘头道,“没准是人骨头!别动为妙!在水里泡着阴阳相隔没准没事,出了水恐怕就麻烦了!”
“不…不是骨头…”老刘头话音没落,不远处忽然传来了艾尔逊的声音,听声音好像是铆着劲呢,“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快!坚持不住了…!”
“你干嘛呢?”秦戈扬起手电,顿时哭笑不得,原来艾尔逊趁众人说话的时候,竟然一个人溜达到了旁边,抓着铁链子把吊着的东西拽出了水面一截。
“哎!这个冒失鬼…”张国忠和老刘头打起手电三步两步来到了艾尔逊旁边,仔细地看起了被拽上来的黑乎乎的东西…
与此同时,洞外。
事实证明,孙亭的耐性的确不怎么样,起初装得还挺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向外表沉稳的孙亭开始坐立不安,加上张毅城一直追问下面到底怎么回事,等到十几分钟头上,孙亭实在扛不住了,就把洞下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张毅城听得脸色惨白,蹲下身子拉开大旅行包就开始找东西,匕首、符纸、瓶瓶罐罐摆了一大堆。
“毅城啊…”看张毅城如此举动,孙亭更是心急如焚,“他们四个人呢,身上还有枪,应该不会有事吧?”
“孙叔叔,你知不知道对方有几个?”张毅城头也不抬。
“这个嘛…”孙亭也没词了,光看见人被拉下水,别说对方几个,就连对方是什么东西都没看见啊…
“我下去,你们在上边守着!”没三分钟,张毅城便已“全副武装”,符纸被卷成卷装在了空矿泉水瓶子里,大旅行包里有用的东西基本上全被张毅城倒腾到了自己的双肩背包里。
“这怎么行啊!”听张毅城这么一说,孙亭地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一个孩子听说有危险要下去,而自己一个成年人却上来了,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不晓得自己今后还怎么在考古圈里混…
“哎呀…真麻烦!”张毅城也没工夫在谁下谁不下的话题上扯皮了,自己的亲爹生死未卜啊…“那孙叔叔,咱俩一块下去!刘叔叔…你留在这吧…”
“哎…好…”大手刘看这俩人争来争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稀里糊涂的点了点头。
洞里的东西大概被艾尔逊拽出水面二十几厘米,似乎还挺沉。通过手电光,张国忠发现链子连着的是一个圆圈型的笼子,跟鸟笼子差不多,笼子顶部被拽到了与地面持平的位置,笼子的直径比地洞只小半圈,放在洞里基本上是严丝合缝,应该是为了这些地洞而特制的。笼子里是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和进岩洞时祭坛水下那些黑乎乎地东西仿佛有几分相似。
“这里面这是什么东西呀?”老刘头用手电一个劲的照,发现笼子里的东西表面麻麻扎扎的,好像不是尸体。把剑尖伸进笼子捅了捅,感觉硬中带软,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好像不是尸首…”老刘头的好奇心也上来了,“艾老弟,你再往上提点…国忠你帮帮他!”
站在艾尔逊对面,张国忠两腿劈开吃住劲,一把抓住了铁链子,一较力,又把链子往上提了大概十几厘米,“我说师兄,你赶紧!坚持不了多久!”不提不要紧,这一提,张国忠险些把腰闪了,这东西可比想象中更沉好几倍,怪不得艾尔逊脖子上的青筋都迸出来了呢…
“这到底是…”老刘头干脆把手伸进笼子,摸了摸那东西黑漆漆的表面,手感有点像是金属网,但做工比较粗糙,缝隙大概能捅进去个手指头,“他娘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老刘头干脆把一个手指头从铁网的缝隙里捅了进去。这一捅不要紧,只感觉里面浮浮囊囊的,就像烂了的西红柿一样,但韧性要更强一点,“不好!快放手!”老刘头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把手抽了回来,放在鼻子底下一闻,一股怪味(聚阴之味)直窜脑浆子。与此同时,只听洞里嘶的一声尖鸣,听得张国忠浑身上下顿时就是一层鸡皮疙瘩,手里的铁链子瞬时就松开了,哗啦一下,笼子又沉入了水里。
“刚才这一声…莫非是…”听见这一声,秦戈脸色也变了,当时在巴山也听见过这种声音,不管是通过什么原理发出来的,但总而言之就是不详之兆。
“坏了…坏了…闯祸了闯祸了…”老刘头嘟囔着拎起了七星剑,“快出去
…不是善茬!”
此时,艾尔逊和秦戈已经把枪拔出来了,而张国忠则已经跑到了洞外,向着黑暗处开起了慧眼。
“国忠…有什么东西没有?”老刘头满脸是汗。
“好像…没什么…”张国忠身子转了一圈后睁开了眼,“好像还没出来,赶紧出去…!”说罢几人开始大步流星往进来时的方向跑…
“师兄…刚才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张国忠边跑边问。
“就是他娘的尸首!”老刘头气喘吁吁道,“拿铁网子包着的!”
“那…古代人拿铁网子包他干嘛?”张国忠一听也是一楞,原来古代还真有把尸首泡在水里的…
“你问我呐?”老刘头道,“我用剑一戳是他娘硬的,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谁能想到是尸首?”
“我先下…”跑到水边后,艾尔逊自告奋勇,普通一下跳了下去,看了看没什么动静,张国忠也下了水,刚游到水下的门洞里,迎面正碰上往回游的艾尔逊。
“怎么了?…”张国忠打了个水下的手势,没想到艾尔逊竟然连手势都没工夫打了,手舞足蹈的拉起张国忠就往回游…
【注解】
春秋战国时期的冶铁术:春秋初期的冶铁技术尚不发达,只能冶炼生铁,并不耐锻打,所以称为“恶金”,而青铜则因其良好的延展性与可塑性而被称为“美金”,当时,“恶金”还只能被用做农具的制造。《国语·齐语》曾记载:美金以铸剑戟,试诸狗马;恶金以铸锄夷斤,试诸壤土。到了战国中后期,冶铁工艺得到了空前的发展(河北易县出土的燕国铁剑已经达到了现代高碳钢地硬度),但仍局限于打造短兵器,例如剑、斧等。在当时,由于铜制兵器易于冶炼切技术成熟,所以各国用来大范围装备军队的主战武器大都仍为青铜所制,在战国末期,曾经一度出现了铁铜兵器并存的局面。
尖鸣声:此声为“殁瞋”,就是死人睁眼的意思,在茅山术中,已经被处理掉怨孽死灰复燃,就会发出“殁瞋”的声音,跟天破声的道理一样,但代表的意义正好反着,详见《茅山后裔》之《传国宝玺》第四十三章《密室》。
不死传说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二十一章 再入地府
因为水下能见度的问题,张国忠也没看见到底怎么回事,不过这艾尔逊可是侦察兵出身,能让他慌成这样的东西,八成不是什么善茬,稀里糊涂的,张国忠也开始拼命的往回游,迎面把刚刚下水的秦戈和老刘头也都拦了回去。
“怎么了?”张国忠抹了把脸,连滚带爬的上了岸。
“唉呀我的妈呀,咱刚才好像把敌军主力给惊动了…”艾尔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门口黑压压一大片,把门都堵死了…”
“你看清是什么东西了么?”张国忠一皱眉。
“不知道,黑糊糊的,还会动,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艾尔逊拧了拧衣服,“跟铁塔一样,看着就糁人…”正说着,忽见水里汩汩的冒起了泡,没几秒,一个黑渣渣的脑袋露出了水面,吓得众人连忙后退了好几步,拔剑的拔剑,拔枪的拔枪,各有各的迎敌姿势,刷刷几束手电光集中到了水面上。
扑通一声,这个黑渣渣的脑袋忽然又潜入了水下,手电光下,水面冒了几个泡便没什么动静了。
“这是…什么意思?”老刘头下巴上滴滴答答的全是水珠,也分不清是刚才的水还是刚出的汗,“怎么…回去了?”按以往的经验,这些东西一旦被弄活了,这狗皮膏药就算粘上了,不分出个你死我活轻易是没个完的,怎么这次这个还没交手就先撤了?
“可能这些东西上不了岸吧…”张国忠刚想到水边观察一下敌情,忽然见水面又翻起了一大片水花,一团白东西忽然又翻出了水面,挣扎了两下又被拉入了水底。
“谁看清刚才那是什么东西了?”张国忠咽了口唾沫,用手电仔细照着水面。
“好像…是进来时挨你一刀那东西!”艾尔逊颤抖着声音道。
“真是…那东西?”虽说张国忠也觉得那团白东西有点像被自己砍过的冤孽,但实在是不敢确定,如果堵门的东西真是黑色的,那么目前的情况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被自己砍过一刀的东西和堵门的黑大爷在水下干起来了,但这又怎么可能呢?按茅山的理论,冤孽只会攻击带有阳气的东西,也就是活着的东西,某种特定情况下,恶鬼和修仙的畜牲发生冲突倒是有可能(雾灵山上,被十八冥丁冲身的李瑞雪就曾经和那个人胄干过几个回合),但在没有任何外界条件介入的情况下,恶鬼之间互殴的事倒是从来没听说过。
“真是他娘的新鲜事…”张国忠比划着巨阙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就在这时候,只见水面糊糊的翻了起来,一个白东西呼啦呼啦的游向岸边,手电光下,好像就是被张国忠砍过的冤孽,后背上的刀口甚至依稀可见,肉皮已经被砍翻花了,但没有一滴血,就像死猪肉一样。
“疤瘌没好就把疼给忘了…”看着这东西仿佛要上岸了,张国忠一步蹿到了岸边,挥起巨阙又要砍。
“国忠!慢着!”看张国忠要动手,老刘头一步上前攥住了张国忠的胳膊,“有点不对劲!先让它上来!”
“让它上来!?”张国忠一楞,这不是引狼入室吗?水底下那群黑爷爷还嫌不够啊?“有什么不对劲的?”
“我看这东西不像冤孽!”老刘头一把拉回张国忠,用铜钱在地上摆了一个“铁门阵”,正在这时,这位两头遭打的哥们已经爬上岸了,噌的一步便跨过了铁门阵。
“不怕?”张国忠也傻了,虽说在如此深度的地下,铁门阵很有可能会失效,但就算失效,也是铜钱崩飞才对,而眼下这哥们不但跑过去了,地下的铜钱竟然安然无恙。“刚才,莫非我砍的是人?”虽说惊诧,但这哥们的外表这次可被众人看了个一清二楚,手电光下,只见这位大哥基本上可以算是一丝不挂了,仅两个脚脖子上还套着两圈破破烂烂的布片,貌似是没烂干净的袜子,前胸后背一律刻着一排排的青色花纹,不用说,这肯定就是大手刘嘴里那个“字尸”。
还没等张国忠缓过神来,只见水里又翻起了水花,哗啦一下子露出三四个黑渣渣的脑袋,在水面上浮了也就十几秒,哗啦一下又沉下去了。
“他娘的地道战啊…”张国忠看了看身后,岩洞深处一片黑暗,刚才那位遭打的哥们早就跑没影了,“师兄…现在怎办?”
说句实话,老刘头心里也没什么谱,就目前所知,只有那个盗洞能通到外边,然而此时此刻水是不能再下了,掉头回去也不是办法,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咱再等等
…那些玩意好象没有上岸的意思,没准等会就回去了…”
“那些东西有什么本事?”秦戈拉了一下枪栓问道。
“要不,你下去试试?”老刘头瞥了一眼秦戈,“刚才那个老弟不管是人是鬼,凭他拉你下水那股子蛮劲,也不像是省油的灯,他都让这几位爷爷给打跑了!”
“那咱们得等到什么时候?”秦戈低头看了看表,就在这一低头的工夫,忽然听见水边的方向哗啦一声铁链子响,紧接着就是兵器落地的声音和张国忠哇呀呀的暴叫声。
“怎么!?”秦戈猛然抬头,发现张国忠的半个身子已经被拖下了水,艾尔逊和老刘头正抓着其两个胳膊拼命的往上拽。“还愣着个屁!快砍链子!”老刘头发疯般的冲着秦戈大吼。
“哦!”秦戈连忙蹿到了水边,捡起掉在地上的巨阙剑,此时张国忠的半个身子已经下水了,根本看不清链子缠在哪。“腿!左腿!”张国忠呲牙咧嘴的喊,此时其身体又被往后拖了一大段,眼看就没到脖子了。
“坚持一下!”秦戈扑通一声跳进水里,用手一摸,只感觉张国忠的左腿肚子上少说缠了七八圈铁链子,“真是见鬼!!”秦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仅仅是低头看了下表,眼前竟然发生这么多事,“快…点…!”老刘头的脚离水也就还十厘米。
“张掌教!不要乱动!”秦戈举起巨阙啪啦一声就砍进了水里,其实水下并非是直上直下的,而是由一段斜坡通到岸上,虽说比较陡,但勉强能站住,因为铁链子的拉力是倾斜向下的,直通到水下那个连接祭坛的通道里,所以能砍的地方已经没入水面至少得有半米深,等剑砍入水面以后力量已经被泄了不少,张国忠只感觉左腿的铁链子颤了一下,拖拽的力道丝毫没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