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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磔池’是一个山谷的名字…”为了避免崔立严生疑,孙亭连忙编谎话。
“我在这长大的,没听说过哪个山谷叫这个名字啊…”崔立严还挺爱刨根问底
…
“哦…这是他们历史学家的习惯…”张国忠也开始胡说八道,“他们干考古的,总是喜欢给新发现的东西或地方起名字或代号,‘磔池’其实是他们给一个山谷起的代号…”
“哦…”虽说外行,但崔立严也知道外国人的这点嗜好,第一个发现新大陆的人有权给新大陆命名…看来张国忠虽说是信口胡扯,但这次瞎猫也算扯上死耗子了
…
“张掌教,按你所分析的…凶手难道要从本地查起?”回招待所的路上,孙亭的头也大了,自己是干考古的,学的是美国法律,现在却干起名副其实的私人侦探来了…
“这个…等会去和大伙商量一下吧,我觉得,咱们的工作,只是证明凶手是或不是戴金双,如果咱们能证明凶手是本地人而不是戴金双,我觉得就没有查下去的必要了…那是公安局的事,咱们没权利管…”说实话,张国忠也是头大,若放在国外,私人侦探都是有枪的,但在国内,拿把刀都违法,万一真的找到了犯人,是抓还是不抓?万一发生冲突,不管哪方受伤,犯法的可都是自己啊…!如果报警的话,警察会不会相信自己所说的话?“磔池”的事又该怎么解释?倘若政府真的派出考古队去发掘,岂不是会酿成惨案?
“里面那个赤裸身子的人是谁?”此时孙亭也有点糊涂了,按张国忠的分析,倘若廖氏夫妇的探险队还有其他队友的话,便很可能是“磔池”里的那个“裸尸”,但为什么那个人死在了“磔池”里,而廖氏夫妇却死在了“磔池”之外呢?莫非他们抛弃队友?还是说那位“裸兄”干脆和廖氏夫妇的探险队没关系,是其他时间进去的?
“那个人…不管和那两口子有没有关系,都不在咱们的调查范围之内…”张国忠本来就头大,这时孙亭又把那位“裸人”想起来了,简直就是添乱啊…
“可是…他们身上都有字啊…”孙亭似乎还挺重视这条不着边的线索。
“那字…可能是‘磔池’里什么机关弄上去的吧…只要在里面触发过那种机关,身上便会有字…”虽说“机关”让人身上有字这种推测连自己都不信,但张国忠实在是懒得再往深处想了…
苦着脸,两个人回到了招待所,但没想到的是,刚一推门,就看见老刘头翘着二郎腿躺在铺上哼小曲,好像中了彩票一样。
一看张国忠回来了,老刘头嘿嘿一乐,“国忠啊,真是洞里一天,外头一年啊。咱去‘磔池’就走了一天,廖少爷那边的新线索就来了…刚给我打的电话…”
不死传说 第二部 冤冤相报 第三十五章 幸存者
“廖少爷的线索?他未婚妻那边找到那个法医了?”张国忠问道。
“错!是那小子自己找到的线索!”老刘头伸出两个手指,“两条线索,第一,他偷偷翻了七爷的相册,发现了一张类似于全家福的照片,应该是他父亲出生以前照的!除了他廖家的人以外,还有一位是出家人,是个老道!年纪大概和当时的七爷相仿,具廖少爷所知,他廖家历来没人出家当老道,所以他断定这个人是外人!另外,照片上还有一个年轻女子,长得很像那个梁小兰,他怀疑这张照片有蹊跷!因为是偷偷翻看的,所以这件事他暂时还不能提起,只能等以后找机会再亲自问七爷,但他希望咱们先看一眼,照片的影印件已经在寄往大陆的途中了。”
“就这线索!?”张国差点背过气去,这叫哪门子线索啊?
“你别着急!听我说完!”老刘头倒是不慌不忙,“廖少爷也不是傻子,没价值的线索是不会拿来给咱们添乱的!据他所说,当时太爷好像也和国民党特务接触过,但具体是干什么事谁都不知道,因为前不久听咱们讲了马思甲老爷子与云凌子还有那个中华太平祈福委员会的事,所以怀疑这个老道也和那些个事有点关系,所以才想把照片给咱们看。”
“他太爷和中华太平祈福委员会接触过?”张国忠不由得一愣,“他太爷叫什么名字?”
“廖可周!”老刘头嘿嘿一笑,“想起来了么?冯昆个写的那本《中华抗战机要行动详录》里提过这个人…”
“还真是他廖家人?”听到这话张国忠又是一愣,在冯昆仑晚年失明后写的那本《中华抗战机要前动详录》里确实提到过廖可周这么个人,任务好像是利用自己在东南亚各国复杂的社会关系,把几个身份不明的人以廖家公司雇员的身份送去菲律宾,按照《详录》的记述,任务时间应该是一九四一年左右,此次任务虽说看似平常,但当时日军刚刚宣布占领菲律宾,对于外国人的入境疑心甚重,万一被日本人识破这些被护送者的真实身份,那廖可周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当时大家伙还讨论过这个人是不是跟香港廖家有什么关系,没想到这人原来就是廖七的父亲。“就算廖老太爷和中华太平祈福委员会有过接触,但他那个任务和马老爷子他们的任务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啊…”张国忠还是不太明白。
“哎,就算没关系,不就是看一眼照片吗,也不用你花钱…”老刘头有点不耐烦,“还有一个线索,应该算是突破性的线索了…昨天,廖少爷抱着鱼死网破撕破脸的心态跟他姨妈通了个电话,说他已经委托咱们着手调查这件事了,希望他姑妈能提供点线索,他姑妈听说真有人来大陆了,而且去的还是他妹妹、妹夫出事的地方,语气里好像有点担心,也没责怪他,而是让他去一趟英国,说要带他见一个人!并让他警告咱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轻举妄动…”张国忠叹了口气,“已经妄动过了…对了,他姨妈要带他见谁?”
“不知道,电话里也没说,不过廖少爷分析可能是当初父亲探险队的幸存者。”老刘头也皱起了眉头,“但连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他姨妈非得等到现在才说要带他见这个人…对了,你们从崔老弟那打听出什么来了?”
“什么都没有…”张国忠一探手,“当年尸体上装护照的袋子是个密封袋,防水十米,所以尸体死亡前到底下没下过水,还是没法判断,不过经崔大哥的提醒,我倒是又想到一点…”张国忠把自己关于本地人作案的猜测讲了一遍,“他们并没在正规的宾馆登记过,说明当时肯定是住在了谁家里…他们死后虽然身上的现金和磁卡还在,但行李没了,而且没发现其他人的尸体…所以我怀疑:有本地人作案的可能,可能是他们雇的本地向导…也或许…有人雇凶杀人,以探险的名义把他们骗来‘磔池’,想让他们死在里面,但没想到他们在高人的帮助下竟然平安出来了…或者说…他们压根就没进过那里…总之有很多可能,这种陈年旧案…”张国忠越说越挠头,“师兄,我觉得咱们没必要替廖少爷去找凶手甚至替他报仇,这也不在咱们的能力范围之内,我觉得,廖爷委托咱们的初衷,应该只是想证明戴金双是否是凶手,而且不管结果如何,咱们都应该交给他自己处理…”
“话是这么说啊…”听张国忠这么一分析,老刘头心里也是一颤,没想到当时廖若远已经认定了凶手的案子,如今会变得如此扑朔迷离,“国忠啊,廖少爷的初衷的确是如此,但证明戴金双是不是凶手,又谈何容易?想证明他是凶手,就要拿到证据,想证明他不是凶手,就必须找到真凶…”字里行间中,老刘头似乎也很是骑虎难下,“还是先等廖少爷跟他姨妈见完那个人再说吧…对了,廖少爷说,最好我也能去一趟,如果方便的话,还能去走访一下那个梁小兰,两家人虽说没什么走动,但毕竟她名义上也是廖少爷的奶奶…”老刘头伸了伸懒腰,“咱们这两天先回去吧,我去英国,国忠你在家好好养养,秦爷孙少爷你们该干嘛干嘛…实在不行也只能这样了…‘磔池’都下去过了,爱咋样咋样吧…”说实话,老刘头自己也觉得答应那个廖若远,绝对就是“鬼催的”…
又休整了两天后,众人回到了天津。
回到家,张国忠和张毅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在莲花山被拐跑的鹞子竟然自己飞回家了,而且还带了个倒插门的“姑爷”回来──就是当初那个野鹞子。夫妻俩干脆就回娘家安家了,而且一天到晚叫起来没完没了,把个李二丫烦得上吊的心都有,想轰还轰不走,轰走了等半夜自己还回来,第二天早晨变本加厉的叫。最要命的是,自从这两只鸟回家那天开始,便开始自己捕食猎物,弄得家里到处都是羽毛血迹。见丈夫儿子可算回来了,李二丫第一件事就是让张毅城想办法,要么都轰走,要么把新来的轰走。
“妈…你别傻了…”借着强烈的日光,张毅城开始近距离观察这个倒插门的“姑爷”,只见这只鸟通体灰褐,虽说外形与自己养的“枣花”类似,体形却大了少说一圈,全身羽毛锃光瓦亮,营养状况显然不错,“妈我跟你说,咱家姑爷根本不是鹞子…”自从养了鹞子以后,张毅城也买过不少关于鸟类饲养的书籍,也积累了一定的理论知识。
“不是鹞子是什么?”张国忠也挺新鲜,要说儿子这养鸟的本事可真是独树一帜啊,明明是鹞子,现在都快养成鸽子了,能从甘肃自己飞回来,也算得上“古往今来第一鸟”了…
“爸,妈,我跟你们说,这东西叫猎隼,‘圈儿里’管这东西叫‘鸽鹘’。这可是纯种的…”起初在莲花山,张毅城就觉得这东西不对劲,如果是鹞子的话,雄性应该比雌性个头小才对,而眼前这位“姑爷”明显比自家的“枣花”大了不只一圈,因为当时天黑离得远没怎么看清楚,所以张毅城也没往深处想,以为野生的可能发育比较好,但此刻仔细一看,原来这东西并不是“鹞子”,而是一只纯种的“鸽鹘”。
“我不管什么鸽鹘不鸽鹘的,你赶紧给我想办法轰走!闹得人睡不着觉啊,弄得到处脏吧啦叽的,这不是找街坊邻居骂街吗?”李二丫对养鸟可是一窍不通,此刻正烦得不行呢。
“妈我告诉你,这东西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一只好点的鸽鹘,按人民币算,在国外能卖一百多万呢!我看这只就不错,原来我买过一本书,书上印的照片,都没这只成色好…嗯,回头找我大爷来瞧瞧,他应该认得这东西…”
“鸽鹘?”听儿子认出这东西是只鸽鹘,张国忠也是一愣,当初自己也听师傅说过这东西,放在旧社会,这可是王宫贵族的玩物,一般人家是玩不起的,最多也就弄个鹞子、鸽虎什么的玩玩,因为这东西不但难寻,而且必须喂活食,“毅城啊,咱家养不了这东西啊…这玩意好像只吃活食啊,上哪给他弄去啊…?再说,这保护动物,咱自己养不是犯法吗?”
“保护动物,就得保护!”一听爹妈都不同意养,张毅城来劲了,“谁保护?你指望居委会大妈去保护啊?就得咱自己保护!这个鸟要是轰走,不出三天准得让人逮着卖了!什么叫保护?保护就是不干预鸟自己的选择,它想住哪就住哪,现在这个鸟想住咱家,咱把它轰走,让别人逮着卖了,这叫保护吗?这是把人家往火坑里推!那才是真正的犯法呢…关于喂食的问题,爸,你也甭操心,我们政治课学过一个词,叫自力更生、艰苦创业,人家好歹也是个‘鸽鹘’,不会白吃咱家的,这两天不就是人家自己弄吃的吗?”张毅城偷眼看了看大眼瞪小眼的张国忠和李二丫,好像已经被自己“喷”傻了,“行啦,就这么定了,闺女姑爷就住这我作主了,从今天起,姑爷就叫‘棒子’,您二老该干嘛干嘛去吧…”说罢,张毅城连推带拽就要把爹妈往屋里带。“儿子啊,这俩玩意不会真的杂交吧?万一生一堆小的,咱家岂不是要翻天啊
…”张国忠虽说不大愿意管这事,但也有些心存疑虑…
另一方面。
秦戈和孙亭虽说都表示愿意继续帮忙,但因为孙亭要回美国安排大手刘母子,所以这次英国之行只能由秦戈一个人陪着老刘头前往,通过秦戈的关系,老刘头去英国的签证办得也相当的顺利,短短一周工夫,不但一切手续已经办理完毕,飞机票也已经拿到了,和廖若远在电话中约定了会面的时间地点以后,老刘头收拾了一下行李,准备在三天后飞往伦敦…“真他娘的冤家路窄…”看着手里的飞机票,老刘头一脸的没辙…
【注解】
猎隼:鸟纲、隼形目、鹰科,不常见季候鸟,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成年雄性猎隼体形在45~50厘米,繁殖于新疆阿尔泰山脉及喀什地区、西藏、青海、四川北部、甘肃、内蒙古及至呼伦池;越冬在西藏南部。
鸽虎:游隼的民间俗称。
关于隼类的饲养:中国民间对于鹰类、隼类的饲养很有讲究,认为“玩鹰”的最高境界便是在训练其“听话”的基础是尽可能多的保留其野性。所以在旧社会的有钱人家,玩鹰都讲究喂“活食”(隼类的天性也是喜欢吃新鲜的肉类,过夜、冷冻、变质的肉类是绝对不吃的),认为听话且性情凶猛的“鹰”才是极品,如果是吃碎肉长大的所谓“饭来张口”的鹰,即便再听话也会被认为是“养废了”。
不死传说 第二部 冤冤相报 第三十六章 罗美惠
廖若远的姨妈家在英国的利物浦,但因为当时民航还没开通直飞利物浦的班机,所以老刘头和秦戈也只能先飞到伦敦再搭乘高速列车。在伦敦国际机场,老刘头见到了久违的李约。
“刘先生,好久不见…”李约满面春风的和老刘头握手,“我听秦教授说,您正在为香港的廖氏企业工作?很冒昧的问一句,他们答应付给您多少酬金?”看来这个李约倒挺想为自己退休以后找个“补差”的活儿…
“受人之托而已…”老刘头的满肚子苦水也没地方放,“没有酬金,全当学雷锋了…”
“雷锋…是什么…?”看来李约虽说中文说得不错,但对于中国文化还是知之不多。
“就是…为人民服务…”老刘头也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外国人解释“雷锋”,只能顺口跟上一句英文:Serve the people heart and soul…
“heart and soul…?”李约眼珠子瞪得跟核桃一样,脸上顿时就见了汗了,“刘先生您很伟大…”
第一次坐英国的高速列车,老刘头着实吃了一惊,几近二百公里的时速,真跟飞机起飞的速度有一拼了。利物浦车站门口,老刘头见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廖若远,让老刘头意想不到的是,标榜去澳洲寻访法医的曲青青,此刻竟然与廖若远在一起。
“曲大小姐…别来无恙啊…”老刘头摆出一副冠冕堂皇的造型,“不知澳洲之行是否有什么收获?”
“刘先生…”没等曲青青说话,廖若远先答茬了,“是这样的,那个法医在澳洲死于癌症,一年前就已经去世了,青青拜访了他的女儿,但他女儿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不过在那个法医生前的日记中,青青找到了一些疑点,不过不知道是否与我父母的死有关。这次到英国,我正希望与您一起研究一下这件事…”
“疑点?”老刘头开门上车,“什么疑点?”
“这是我从他的日记上抄回来的…”曲青青从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老刘头,“日期差不多,而且写得比较怪…”
“‘一九八九年七月二十日,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宋督察的报告明显是针对李督察的,可惜没人站出来替李督察说话,唉!难怪香港的治安会越来越乱,小人当道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刘头一皱眉,干脆开始跳着看,“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东西,不知道凶手到底想干什么…”虽说曲青青抄了至少七八行,但在老刘头看来,真正有意义的只有这两句,那些诸如警署人事斗争的词句则都被跳过去了。“一九八九年七月二十一日,晴…我敢保证大陆的尸检报告有错误,几天的时间尸体怎么会变成这样?或者说,与那个东西有什么关系?”念到这里,老刘头一皱眉,“这个法医所谓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
“‘一九八九年七月二十二日,有雨’…吴先生说的没错,也许我真的该退休了…”老刘头尽是寻找敏感的字眼,“吴先生是谁?”老刘头不禁皱起了眉头。
“应该是个算命先生…”曲青青道,“这个法医姓黄,根据他女儿回忆,这个人是提前退休的,原因是神经衰弱,总是做噩梦,其神经衰弱的时间就在这个时期前后,从一九八九年七月份开始,他便开始时不时的找算命先生算命,同时也会约见一些佛教界的人士,并且开始吃斋念佛,再之后不久便退休了…”
“算命先生…佛教界人士…”老刘头微微一笑,“廖少爷,只要你能想办法找到这个所谓的‘吴先生’,这个案子基本上就能水落石出了…”
“这个太简单了…!”听老刘头这么一说,廖若远虽说不知道老刘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立即拿起了电话,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刘前辈,香港的兄弟已经开始查了!估计这周就会有答案…!”
汽车飞快的在公路上行驶,当廖若远把从七叔相册里发现的照片影印件递给老刘头的时候,老刘头差点一头从车上栽下去。合影中,那个所谓的道士,简直像极了茅山五子中的老四戴真云,只不过看上去年龄要比从茅山带回的那张师徒合影中的戴真云大很多。
“刘前辈?”看着老刘头表情好像有点不对劲,廖若远也是一愣,“怎么,你认识里面的人?”
“不…不认识…”老刘头用手抹了抹脑门子上的汗,“只是看着有点像罢了
…关于这张照片…七爷可曾说过来历?”
“不知道…”廖若远道,“大伯很讨厌别人动他的私人物品,所以我偷看他相册的事他并不知道,这件事,只能以后找机会问他…”
“不用找机会了…!”老刘头一撇嘴,“从英国回去后我直接问他!”
“刘先生…别…”一听老刘头要直接问,廖若远吓得差点尿出来,“大伯会责怪我的!”
“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老刘头捻了捻胡子,嘿嘿一笑,“就当拉家常
…”
之后,廖若远便开始询问老刘头在甘肃是否有发现,为了避免廖若远胡思乱想,关于下“磔池”的事被老刘头善意的隐瞒了,此时秦戈也比较配合,并没多说一句话
…
廖若远的姨妈叫罗美惠,住的是一幢阴森森的旧式洋房,据廖若远讲,除了姨妈外,家里还有一个名叫Jennifer的摩洛哥籍女佣,以前自己还在伊顿念书的时候,舅舅罗连寿曾是家中的常客,自己每两次回家,就会有一次遇到舅舅在,而自从自己父母出事后,罗连寿便没再来过,按姨妈的说法,此人去南美经商了。
按过门铃之后,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打开了房门。“Hi,Jennifer…”廖若远皮笑肉不笑的上前打招呼,从其打招呼的语气表情上不难看出,这孩子对这地方好像没什么感情,“青青,你暂时留在车里吧…”廖若远一摆手,示意曲青青暂时不要露面。
“Oh…”妇女笑了一下,对众人做了个“请”的姿势,此时罗美惠已经坐在客厅里了。
“姨妈,这位是刘先生,就是我在电话里提到的那个前辈;这位是秦教授,历史学家和探险家;这是李约,私人侦探。”见到姨妈,廖若远好像规矩了不少,之前那股子霸气也没了,言谈举止如同犯人向警察交待问题,“这是我姨妈,罗美惠,这是Jennifer…”
“刘先生你好…”还没等老刘头说话,罗美惠先开口了,“阿冲和美君(廖若远的父亲叫廖冲,母亲叫罗美君)的事,让你费心了…”
“罗夫人客气了,没什么费心不费心的,都是自家朋友…”老刘头一抱拳,起初,听廖若远的形容,老刘头一直认为这个所谓的“姨妈”是属于武侠小说里描写的那种类似于“灭绝师太”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变态老妇女,但此刻看来,这老太太一脸的慈眉善目,不像有多变态的样,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这廖若远吓成这样…
“其实,这件事我多少知道一点,所以…我希望刘先生你,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罗美惠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愁容,“这些都是神的安排,不是咱们凡人能够左右的…”
“无谓的牺牲?神的安排?”老刘头不由得一愣,“罗夫人,你能否说得详细一点?”
“神啊…请你宽恕我们的一切罪恶,让我们在黑暗中看到你的光芒,给我们启迪与希望,引导我们走出迷途…”罗美惠并未理会老刘头的问题,而是独自祈祷起来,对于基督教徒的虔诚,老刘头可是了解的,所以此刻也并没有继续说话。
“几位,请跟我来…”自己祈祷了一阵后,罗美惠忽然抬起了头,“我可以带你们去见一个人,但你们必须向神发誓,不论你们见到了什么,都必须保密!”
“当然可以,没问题!”深谙西洋礼节的老刘头马上举起了右手,“我发誓,保密…”
“你们也必须发誓…”看老刘头发誓了,罗美惠又把头转向秦戈和李约,“阿远,还有你,这件事不许让今天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你大伯!”
“好的…我发誓…”秦戈、李约和廖若远无奈也举起了右手,直到这时,老刘头才明白这个廖若远为什么会吓得跟耗子似的,这老太太看似慈祥,但骨子里果然还是“灭绝师太”…
【注解】
补差:在中国,已经办理了退休手续后正式退休的人,再次步入工作岗位,俗称“补差”。
serve the people heart and soul:直译:用心灵与灵魂为公众服务,引申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伊顿:即伊顿公学,详见百度百科之“伊顿公学”。
不死传说 第二部 冤冤相报 第三十七章 魂不附体
按廖若远的说法,姨妈有些洁癖,向来不爱坐别人的车,除非身处异地,所以众人只能回到车上等着,不一会,罗美惠从自家车库里开出了一辆旧得不能再旧的老款甲壳虫轿车,从车的新旧程度看,罗美惠应该是个很节俭的人,大众的商标老刘头倒是认得,这不是国内的“桑塔纳”吗?怎么成圆的了?
跟着罗美惠的车,众人来到利物浦远郊的一幢独栋别墅门口,看别墅的规模与风格,应该算是豪宅了,比罗美惠自己住的房子好了可不止一个量级。
“姨妈,这是…”下车后,就连廖若远都不知所以了,在这个姨妈家住了十几年,却不知道姨妈有朋友住在这里。
“这是你舅舅家…”罗美惠叹了口气,按动了门口的门铃,不一会,一个四十来岁的牧师打开了房门,“噢,罗夫人,里边请…”言语间,这名男子好像知道罗美惠今天要来。
“舅舅家…?舅舅不是在南美么?”廖若远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心说舅舅罗连寿就算没去南美,也应该住在市区的公寓啊,怎么在这置了套宅子?莫非在南美经商挣到钱了?
“他怎么样?”罗美惠并没理会廖若远,而是把头转向了牧师。
“最近有些好转,昨天刚吃了些东西,而且恳求我们救他…”牧师的眼里闪过了一丝难色,“但我们仍然感觉不到他的灵魂…”
“恕我冒昧…”老刘头忽然打断了牧师的话,“您所谓的感觉不到灵魂,是怎么回事?”
“刘先生,请随我来…”罗美惠并未回答老刘头的问题,而是径直上了二楼。
在二楼的客厅中,众人着实吃了一惊,只见空荡荡的大厅只摆了一张床,床上用帆布带绑着一个人,脸色跟蒸包子用的笼屉布差不多,浑身上下一个劲的颤抖,嘴里则是支支吾吾地不知在说些什么;床的四周则跪着几个正在祈祷的黑衣教士,看年纪都在三十岁左右。“舅舅…!?他…怎么会…在这!?”看见眼前这一幕,廖若远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床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廖若远的舅舅,号称去南美经商的罗连寿。
“姨妈,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廖若远声音仿佛有点颤抖。
“上帝,请原谅我的谎言…”罗美惠用手在胸部划了个十字,“阿远,你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力了…你舅舅并没去南美经商,他一直躺在这…”
“他…他不是去南美了吗…?”在基督教家庭长大的廖若远,显然对被骗的感觉有些不习惯,因为信仰基督教的人大多很诚实,包括其姨妈罗美惠。
“他的内心被魔鬼占据了…”罗美惠用双手捂住了脸颊,“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向上帝祈祷,希望他能把他从魔鬼的身边拯救出来,但上帝却不肯原谅他!也许因为是他先背叛上帝吧…天知道…”
“罗夫人…我想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老刘头想走到床边一看究竟,却被刚才的牧师一把拉了回来,“这位先生,请不要靠近他…很危险…”
“我劝过他…可他不听…”罗美惠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独自走到了窗边…
罗美惠在家中排行老大,底下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妹妹是廖若远的母亲罗美君,弟弟便是这个躺在床上哼哼的罗连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