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什么,“可是五哥知道。”
对方不仅知道,且似乎消息比他们还灵通,竟然
tang跟他们同时找到了那座桥洞。
帝王微微眯了眸子,眼底是郁临归看不懂的深邃。
“他不会告诉母后。”
笃定丢下一句,帝王双腿一夹马腹,马蹄哒哒,继续走了起来。
郁临归又怔了一会儿,才打马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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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了药,夜里又喝了些梁子讨到的稀粥,翌日早上,郁墨夜就感觉到身体的热度退掉了不少,整个人精神也明显好了许多,不再是一直昏睡。
早上依旧是喝昨夜剩下的稀粥。
虽然没有菜,且米粒很少,都是米汤,但是,对于此时的她来说,已是美味佳肴。
而且中午还第一次吃到了饭。
虽然菜是馊的,但是她顾及到梁子辛辛苦苦才讨来的感受,没有说,准备不动声色地吃下去。
结果,梁子自己吃的时候发现了。
梁子接过她的碗,将馊菜全部擀丢掉,只剩大米饭给她。
郁墨夜第一次发现,大米饭原来也这么好吃。
梁子告诉郁墨夜,说他回桥洞,听说有三个男人去桥洞下面找过她,还将当时的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郁墨夜。
郁墨夜听完很沉默。
她大概也听出了是哪三人。
狠戾凶残的,自然是郁临渊。
被称作老九的,是郁临归。
有雪狐的,是郁临旋。
她很庆幸,庆幸自己跑得快。
不然,岂不是被他们逮个正着?
在梁子的照料下,她的身子一日一日好起来。
她很感激梁子,却又无以为报。
她觉得很惭愧,对方还是一个孩子,而且还是靠乞讨为生,她却一直依靠着他的帮助。
所以,等身子好了个七七八八,她就想着要做点什么才行。
一来,要减轻梁子的负担,就算不能报答,也不能一直拖累不是。
二来,破庙也不是久留之地,迟早会被他们找到,她得尽快离开京师才行。
要离开,就得有盘缠。
如何弄到盘缠?
跟梁子一起乞讨肯定不可能。
不是她拉不下这个脸,而是因为乞讨,能讨到银子的机会微乎其微。
而且,既然他们能找到桥洞,就定然会盯住乞丐这个人群。
别银子没讨到,人就被抓了。
所以…
她将自己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什么值钱的都没有。
袖袋里的东西也全部掏了出来。
钱袋被人偷了,剩下的都是无用的。
当目光触及到一个小瓷瓶的时候,她双眸一亮。
******
龙吟宫
帝王坐于灯下,拆开一封信笺。
是樊篱写给他的。
【皇上,虽然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樊篱还是不得不抱怨几句,皇上这样害樊篱真的好吗?
樊篱冒着各种风险替皇上将太后手上的扳指偷梁换柱换下来,结果皇上重色轻友,关键时刻在太后面前将樊篱给卖了,皇上让樊篱以后如何面对太后?
还有这次,又拿樊篱当挡箭牌,皇上这是怕樊篱死得不够快吗?
另外,樊篱想问问,她回来了吗?她不回来,樊篱不能回来,在这种没有任何乐子的地方,樊篱快憋死了。】
看完,郁临渊唇角一勾,将其伸至灯台,点燃,置于边上的盆中。
一阵火光之后,化为一团灰烬。
衣袂簌簌,有人自他特意洞开的窗口而入,落于身后。
是隐卫。
是每日前来报告她情况的隐卫。
“今日怎样?”他起身,回头。---题外话---孩纸们莫急哈,明天会见到啦啦~~谢谢【airanyu】【lanxin159】亲的荷包~~谢谢【丹扬-160320】【花落寻尘】【13585229625】【他乡已做故乡】亲的花花~~谢谢【13693051642】【18701373687】【xiaoyao19981206】【fydh911】【lanxin159】【13957928882】【athena-lan】【sandra-xi】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一百八十五章 此药是避子药,事后吃【第一更】
破庙里,郁墨夜愁肠百结。
她浑身上下唯一能拿去卖的东西,也就那个男人给她的那瓶避子药了。
她数了数,还有三十六粒。
一般,事后的避子药都是草药煎服,像这种凝练成丸的真的很少见矾。
想来应该可以卖些银子。
毕竟无需去医馆开,又无需用炉煎,省却了很大麻烦。
而且,携带方便、服用方便、还隐蔽。
如果拿到怡红院那种地方去卖,应该可以卖出去。
只是,她身上连件外袍都没有,一身乞丐样,怡红院又岂能让她进去?
肯定直接将她轰走。
现在当务之急,是搞件外袍,且还得是锦袍华服才行。
那种烟花之地,向来是只认金银不认人。
而她没有金银,至少要让人认衣,衣着光鲜,给人有金银的感觉。
可去哪里弄身锦袍呢?
不知几时,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她的心情就跟这外面的天气,也是阴沉沉郁闷得很。
将破棉絮拢在身上,她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雨幕成帘,思忖着办法。
不远处,雨幕中一个快跑的身影入眼,让她眸光一敛回过神。
雨有些大,看不清对方的脸,只知是个男人,且,所跑的方向,似乎就是她所在的这座破庙。
来躲雨?
呼吸一滞,她连忙将裹在身上的破棉絮解下,塞到供台的下面。
还有一些生活用品也统统塞了进去藏好。
她不想让人看到她,也不想让人发现这里面有人住,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纠复。
做完这一切,她自己也迅速藏到大佛像的后面。
刚险险躲好,就听到脚步声进了庙门。
她贴在佛像的后面,大气不敢出。
好在透过佛像的腋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
是个年轻男子,并不认识的。
看衣着装扮,应该非富即贵。
见他掸了掸衣袍上的雨水,蹙眉看向外面。
想来的确是躲雨的。
就在他掸甩袍袖上的雨水的时候,郁墨夜看到有什么东西从他袖中甩出,落于地上。
男子自己也意识到了,连忙弯腰拾捡。
郁墨夜注意到,是个荷包,上面绣着花纹。
不用想,都知道定然是哪个女子送的信物。
男子将荷包拾起后,非常认真地掸去上面沾染的灰尘。
与此同时,还用嘴吹拂着。
直到荷包弄得干干净净,他才将其拢进袖中。
郁墨夜尽收眼底,忽然眸光一亮,计上心来。
一个随身携带手绣荷包的男人,应该是有心有所属之人。
一个如此珍惜爱人信物的男人,应该不会是个歹人。
所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她抬手扯掉头上的发带。
公子髻散开,满头的青丝披散下来。
将发带拢进中衣的袖中,她快速揉了揉双目。
觉得应该揉发红了,又用指腹捻了些自己的口水擦在两眼的下面。
然后,就环抱着自己的胳膊,蜷坐在佛像后面,低低啜泣起来。
一边抽泣,一边低低呜咽出了声。
她尽量控制好自己的音量,放小,却足以让外面那人听到,且故意断断续续,以表现出自己的委屈和隐忍。
果然,外面静谧了,似是在听。
然后,就听到对方的声音响起:“谁?”
她依旧只是啜泣。
接着,便听到
tang脚步声朝循着她的声音朝佛像后面而来。
一步一步走近。
她的心也随着那脚步声一下一下撞进自己的耳朵里。
勾着头,她更紧地抱起了自己的胳膊,因为冷,又因为抽泣,双肩颤动得厉害。
黑底云头靴入眼,男子已行至跟前。
“姑娘?”
他开口,她抬头。
她梨花带雨地看着他。
也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的五官。
俊眉朗目,皓月薄唇,她的脑子里当即想起谦谦公子、温润如玉这样的形容。
“发生了何事?姑娘为何一人在这里?”男子疑惑地打量着她。
她没有做声,收了目光,垂了头,继续环抱着胳膊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
意识到男子的目光盘旋在她的头顶,她让自己抖得更厉害了。
她可是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和中衣啊。
所幸都是白色的简单款式,也不分男女。
片刻之后,男子清润如风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姑娘什么都不说,让我如何帮姑娘?”
郁墨夜依旧不做声。
为何非要她说呢?
她还没有想好怎样瞎掰啊。
而且,不用说,用眼睛看不就行了。
她穿那么少,她冻得直打哆嗦不是。
见她还是不说话,男子大概以为她心存戒备,便缓缓蹲下身,与她处在同一水平的位置。
“姑娘需要帮助吗?”
废话!
她都这样了,又是哭又是抖的,当然需要帮助了。
心中略一思忖,她缓缓抬起脸,再次朝他看过去。
对上男子疑惑探究的双眸,她吸吸鼻子,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摇摇头。
男子怔了怔,问她:“哑巴?”
郁墨夜梨花带雨地点头。
一时想不到怎样胡诌,且多说多错,免得漏洞百出,她觉得,还是装哑巴来得干脆。
男子的目光中当即就蕴起几分同情。
站起身,他缓缓解了自己的外袍,脱下,替她披在身上。
“稍微有一点点湿,不过不打紧,衣服厚,只是外面有点,里层是干的,姑娘若不嫌弃,就快穿上吧。”
郁墨夜听到自己心里雀跃的声音。
她就是等这一刻啊。
按捺住满心激动,她感激地看向他,并朝他落落颔首,表示着自己的谢意。
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脱身?
眼梢瞥了瞥外面。
外面雨似乎小了,却还在下。
是不是雨不停,他不走?
她担心拖太久,梁子会回来。
她不想让梁子知道她是女人。
而且拖久,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