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起来短笛在萧鱼手上,她知道怎么做,此刻应该已经将鸟儿召回了。”

她还是守在这里吧,若是有个什么紧急情况,或是毒发什么的,她怕。

“我扶皇兄躺下去吧。”

男人没有异议。

她起身,扶起他的肩膀,倾身准备将他身后多余的两个软枕撤走。

“早上你喝醉了。”男人骤然道。

郁墨夜一怔,想起萧鱼在柴房摇醒她时的情景,当时头痛欲裂,就是宿醉的症状。

“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或者做什么惊人之举吧?”她紧张地看向身下的男人。

吃鸡喝酒时的记忆她有,醉后的记忆全无,然后再有记忆就是萧鱼摇醒她的时候。

“你说朕是混蛋,是蠢货,还让朕滚。”

男人看着她,黑眸映入窗外投进来的光亮,如同秋日潋滟的湖光。

郁墨夜面色瞬间一窘:“我…刚刚我是为了让萧章放松警惕,故意这样说的,我…请皇兄恕罪!”

“刚刚你装醉朕知道。”

其实刚开始他也不知道。

看到她又骂他,又不要他上前,对他一肚子意见的模样,与早上在柴房里的时候一模一样,他还以为她酒还未醒呢。

直到看到那只鸟儿飞来叼走遥心丹,他才知道她在装。

“朕没说刚才,朕说的是早上,在柴房里。”

啊!

郁墨夜呼吸一滞。

她真醉的时候也这样说的吗?

不会吧?

不知真假,却也不好否认,毕竟没有记忆,只得讪讪笑:“如此看来,我还真是醉得不轻,呵呵…”

边尴尬地笑着,边将他身后的软枕取出,让自己的动作掩饰着尴尬。

“你还说,你喜欢朕!”

男人低醇又绞着几丝虚弱黯哑的声音迎面响起。

郁墨夜浑身一震,手中软枕没拿住,从床头跌滚到地上。---题外话---更新毕~~~以后道具感谢全部贴评论区哈,谢谢孩纸们,谢谢~~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朕身上还中着毒呢,能将你怎样?

她怔怔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耳边嗡嗡,脑中空白。

意识到男人深潭一般的眸子正绞着自己,她才猛地回过神来,眉眼一弯笑道:“我何止是喜欢?我是爱皇兄呢!皇兄英明神武,受天下人爱戴,我自是也不另外。”

说完,也不看他,侧身躬下,拾捡起掉落在地的软枕镑。

回转身的瞬间,后脑蓦地一重,是被男人大手扣上,然后往自己面前一按栩。

她毫无防备,就被带着撞伏在他的身上,脸差点撞上他的脸。

她吓得准备起身,却被他的大掌扣着动弹不得。

鼻尖几乎轻擦上鼻尖,他薄唇轻启,灼热的气息撩撒在她的唇上。

她听到他一字一句道:“早上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你会跟陈落儿一样勇敢…”

陈落儿?

郁墨夜只觉得浑身的血直直往脑门上一涌。

她…她会说这种话?

这不是明白告诉他自己陷入了一场不.伦之恋?

真是疯了!

“我…我…”

支吾了半天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见男人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一直让她保持着趴伏在自己身上,脸对着脸,所有的表情和心事都无处遁形的姿势,她只得故作镇定地搪塞:“嗨,我那不是喝醉了吗?皇兄不要当真…”

“酒后不是应该才吐真言吗?”

男人专注地看着她,两人的脸隔得那么近,似是他稍稍一抬就能亲到她。

郁墨夜眼睫颤得厉害,其实心比眼睫还要颤。

“会跟陈落儿一样勇敢?”男人轻笑了一声,“是醉了之后才勇敢吗?”

郁墨夜一怔,望进男人墨濯般的深瞳。

那里面就似是有漩涡一般,将人吸纳、卷入、淹溺…

他什么意思?

是说她不够勇敢吗?

这根本就不是勇敢不勇敢的问题好不好?

她勇敢又能怎样?

那也只是她一个人的勇敢。

她跟陈落儿的情况不同。

她只是不想一厢情愿。

且,也不想自己的一厢情愿被人发现,被人看轻,特别是他。

这个话题让她有些窒息,再继续下去她觉得自己会疯。

“当务之急,还是想想皇兄身上的毒怎么办吧?”

两两相凝了好久,也沉默了好久,她才开口,岔开话题。

话音还未落尽,唇上忽的一重,男人竟然凑近吻上了她。

郁墨夜心尖一抖,浑身僵住。

正慌乱得不知所措,男人只是蜻蜓点水般亲了她一下就放开了,然后看着她。

心跳咚咚,几乎就要从胸腔里跳出,郁墨夜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她睁着大大的眸子,同样看着他。

忘了思想,忘了呼吸。

或许是关于陈落儿的这个话题让她的心防变得松动。

又或许是心里正被他舍身救她之举充斥着满满的感动。

再或许是他浅尝一般亲她一下就放开的动作太过撩.人。

反正他再次逼近,她闭上眼睛,两唇相交,一切发生得那么自然而然。

不同于第一次的轻触,男人吻得有些大力,大手扣在她的后脑上,让她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上。

清楚地感觉到他胸腔的震荡,就像是一下一下跳在她的心口一般,她长睫轻颤,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吮吻吸碾。

明明她在上面,她却觉得窒息得厉害,口中的呼吸尽数被他夺光。

男人霸道地、强势地汲取着她唇齿间的所有芬芳。

就像是被深海的大浪所卷,她浮浮沉沉,淹溺在他的一片炽烈气息之中。

想要呼吸,想要逃生,想要驱走窒息,她第一次回应起他来。

也不是回应,而是防守,用自己小巧的舌尖抵御他的进攻,推拒上他的舌。

却不知,此时这样的举措比回应更让人血.脉.喷.张。

两舌推推搡搡、进进退退,纠缠在了一块。

男人很快便粗噶了呼吸,郁墨夜亦是吁吁气喘。

吻越发加深,男人蓦地一个翻身,两人就换了个位置,她被压在了下面。

直到男人的大手顺着衣襟滑进了她的袍子里面,她才猛地惊醒过来,睁开眼睛,伸手推他。

大力推他。

男人又吻了一会儿,才缓缓将她放开。

却只是放开她的唇,而不是人。

依旧压在她的身上,垂目看着她。

黑眸暗沉,目光炽烈粘稠,菲薄的唇边泛着点点水光。

“放我下去!”

郁墨夜边说,边伸手推他,话一出口,自己愣住。

那沙哑的声音就像不是她的,而响在静谧的厢房里,更是平添了几分暧昧。

于是,一张原本就涨得绯红的脸更是红了通透。

“放心,朕身上还中着毒呢,能将你怎样?”

郁墨夜怔了怔。

还知道自己身上中着毒啊?

既然知道,就不能消停一点?

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男人大手按住了肩。

“其实,倒是有一个解毒的法子。”

郁墨夜一震,“什么法子?”

心跳突突、满眼期待地等着男人继续,却又听得他道:“算了,此法子要牺牲你,若要如此,朕又何必救你。”

郁墨夜怔了一瞬,一把攥了他的袍袖:“快说,是什么法子?”

她本就宁愿他没有救她,宁愿中银针、中毒的人是自己。

只要能解他的毒,牺牲她又有什么关系?

男人轻翘了一下嘴角,凤眸蕴起点点促狭,凝着她,薄唇轻启道:“还记不记得昨夜朕说你内火太旺,需要泻火?”

“嗯。”

这跟解毒有关系?

“后来,朕说跟你沟通很吃力,记得不?”

当然记得。

一辈子记得。

郁墨夜撇撇嘴,没有做声。

“朕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你压根没有听懂朕的意思,医书上说,阴阳失调,才会导致火重,泻火的意思就是男欢女爱、阴阳调和即可。”

男人说得随意,郁墨夜却是听得心口一撞,原本就滚烫的两颊更是如同被火在烤。

难怪说她沟通吃力,这话外音也真是…

简直了。

“这跟解毒的关系是…”

“道理是一样的,泻毒如同泻火,同样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度给对方。”

男人原本暗沉的眸光慢慢变得炯亮,一瞬不瞬地凝着她,唇角微翘。

郁墨夜眼帘颤了颤,反应了一下他的话。

他的意思是,可以通过男女交合,将他身上的毒度给她是吗?

“真的吗?”

她有些怀疑。

虽然她不懂医,但是基本的常识有的。

泻火通过这种方式有可能。

毕竟火是虚的东西,而且就算通过男欢女爱的方式,就如他所说,那也是阴阳调和,又不是将一方身上的火度到了另一方的身上。

而中毒,是毒素已入体内。

真的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度给另一个人?

见她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男人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可能。”

男人深表同意地点头,“嗯,那就不可能。”

郁墨夜懵了懵。

汗。

敢情是骗她逗她玩的?

一时气结,抓了头下的软枕就朝他砸过去。

男人低低一笑,伸手接住。

就在两人拉拉扯扯的时间,门口传来叩门的声音:“四王爷在吗?”

榻上两人一怔。

是萧震的声音。

郁墨夜呼吸一滞,还未等身上的男人做出反应,已是一把将他从身上推开,连滚带爬下了床,“在…在的。”

就像是做坏事被抓了个现形,郁墨夜又慌又乱,连声音都在抖。

倒是某个男人,淡定得很,就躺在榻上没事人一样,看着她狼狈地又是整理衣袍,又是整理发髻。

开了门,萧震长身玉立在门口。

“大当家的有事吗?”

萧震眸色深沉似海,凝了她一瞬,又眼梢一掠,瞥了房里榻上的男人一眼,复又收了回来,似是落在她的唇上。

这才徐徐开口:“有个女人在寨门口鬼鬼祟祟,被我们的人抓了,她说她是四王妃,前来找四王爷的。”

郁墨夜一震,顾词初?

顾词初找她找到这里来了?

“请问此时人在何处?”

“在大堂。”

“我去看看。”

郁墨夜拔腿就迈过门槛,想起还未跟帝王打声招呼,忙停了脚步回头,“皇兄,好像是顾词初来了,我去大堂看看先,一会儿就回来。”

男人“嗯”了一声。

郁墨夜越过萧震的身边,疾步朝堂屋而去。

萧震伸手准备带上厢房的门也随之离开,却蓦地听到帝王的声音自屋内传来:“大当家的,可否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