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笑了。

简单洗完澡之后,出了客厅,边擦着头发,边打开了dvd机,把自己的碟放了进去,打开了电视,坐在沙发上就开始看了起来。

徐司熠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她抱着膝盖,看着屏幕中的自己发呆的样子。

电视机里放着徐司熠早已看得烂熟于心的带子,他轻轻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她这才像是清醒过来,低着头凝视着他,忽然说:“好奇怪啊,电视机里的我好像比较好看。”

徐司熠眼底露出几分笑意。

他伸手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机和dvd一起关了,然后横抱起她往房间走去。

毫无预兆被抱起,简单微赧,然后故作正经得说:“喂,说好的,我睡床你睡地板,要不让我去睡客房也行,孤男寡女……”

“今晚什么都不做。”他低语,然后到了自己的房间,把她放在床上,从上往下看了她许久,看的简单都忍不住紧张了,他才撩起被子把她盖住,趁她哇哇大叫的时候爬上床,把她连带被子抱在怀里。

“喂……”简单好不容易把头露出来,就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脖子和锁骨,弱弱得唤了一声。

“你不是说什么都不做吗?”简单瞪了他一眼。

徐司熠调整了一下姿势,抱着她躺好,然后说:“嗯,我还什么都没做。”

“……”

简单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逃不掉,干脆也就放弃挣扎了,把头搁在他手臂上,她忽然说:“听说你这几年一直在资助我大学时候的社团,还没一年都会亲自过去一趟?”

“听说?”徐司熠挑眉。

“是不是啊?”简答继续追问。

“嗯。”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橙黄色的台灯,影影绰绰之间,他的眸幽深又柔和,是外人不曾见过的样子,慵懒又温柔。

简单忍不住问:“要是我一直不回去,或者……你一直找不到我,你要怎么办?”

徐司熠看了她半晌,然后说:“我本来就没想过你会回去。”他看到她微微诧异的眼神,却没继续说下去,而是问:“那几年,发生了很多事,是吗?”他的手指,轻轻描摩着她干净的眉眼,“这几年,我一直在想,你手上应该是有一笔钱的,因为听你大学的导师说过,你的家庭并不是很贫穷的,而且你的父母死去之后,似乎给你留了一笔钱,我曾经以为,你拿着那笔钱,出去散心,但是再见到你时,却又似乎不是我想的那样。”

她曾经透露过一点那几年的生活,但是那些都与徐司熠所想的不同。

他想知道那几年,她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她愿意说,他会很乐意听。

简单闻言,眸光慢慢暗了下去。

“我的父亲的确是给我留了一笔钱。”她忽然苦笑,“但是我完全没有打算用过,因为那本不是属于我的。”

徐司熠静静听着,简单把头埋在他怀里,忽然闷闷得说:“我的母亲,并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一个,被他养在外面的女人,我的户口本连我爸爸的名字都没有,和我妈妈一样,是跟我外婆的。”

“我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我的父亲,不经常住在家里,身边一直以来只有母亲,但是……但是他一样爱我,和爱我的妈妈,这些我都知道,时间是骗不了人的。原本一切都很好,在被发现之前,但是骗不了很久,因为妈妈生病,他从那个家里,带出来很多钱,为了给我母亲治病,后来就被发现了。”

其实是一个很平常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不给我评论了!

没人说说感想什么的吗!好寂寞啊!!

勇气

其实是一个很平常的故事。

一个商人,在还没碰见爱情的年纪,娶了一个能带给他更多金钱与地位的女人,然而在事业最成功的时期,却遇上了不应该遇到的爱情。对于父亲来说,她的母亲,大概就是这样的存在吧,他爱她,她也爱他,所以一个把她养在无人知道的地方,一个甘愿活在法律与道德相悖的痛苦中。

她的童年,除却父亲陪伴的时间比别人要少,其实,也很幸福快乐。她从小聪慧伶俐,母亲把她教育得谦逊大方,她自己也活得很快乐,父母的爱她从未觉得比他人感受得少,她原以为自己能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可是母亲生病,父亲也愈加憔悴,大三那一年,那个家里的女主人找到家里。她忘不了那一天,正是酷暑,母亲在家养病,虚弱无力,那个女主人狠声冷色,对着她们母女说了很多话,很多难听的话,但是从头到尾,母亲都一语不发。她那时候挡在母亲面前,看着那个女主人目眦尽裂的模样,心里有那么一丝愧疚,但是更多的却是无助和愤怒。

无助这样的窘境没有一个能帮助她们的人,愤怒于她从未见过如此悲伤和卑微的母亲。

那些人走了之后,母亲就进了医院,病情更加严重,原本就是不乐观的癌症,最后终于到了无药可治的地步,而父亲,再没有出现,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说不清楚是恨还是怨,她从懂事的时候就知道,父母的关系和正常的夫妻不一样,但是从没有一刻让她突然这么觉得——若是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该多好。

她甚至知道,自己连怨恨都是错的。

恨父亲?这么多年,他给她们母女的爱,比那一家人还多;恨那个家的女主人?她才是婚姻的受害者。

所以痛苦迷茫纠结,最终的结果,却是自己不配恨任何人。

母亲离去前,留给她一笔钱,不多,两三万,是她在住院期间都不曾拿出来过的一笔钱,可能是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偷偷留了下来为了不让最爱的女儿突然间无所依靠。

她让她别再找父亲,把书读完,出去走走,看看这个世界。

可是就在她处理好母亲的身后事离开之前,那个家的女主人又来了。

同时带来了父亲的死讯。

他是自杀的,在得知母亲死去之后的第二天。

他临死之前,留给她一笔遗产,这笔遗产是他早已经偷偷找律师更改的,他是一个商人,不似母亲一样只留给她两三万,那是一笔很大的钱。

律师按照遗嘱找到了她,却被那个家的人悲愤辱骂,那个女主人眼含热泪,用难听的话羞辱她,说她不配得到那笔钱,她原本不想理会,也不曾想拿过那个家里的一分钱,但是那些恶语里还夹杂着对母亲的羞辱,当时母亲尸骨未寒,她心里一阵痛苦难当,咬牙带着律师给的钱坐上了离开的火车,让她们再也找不到她。

她没有用过父亲留下的一分钱,手里只攥着母亲留下的钱,开始出去散心,过生活。

“其实,就是逃走。”简单笑着说,“听舅舅说,那家人一直在派人找我,所以我一直都没敢回去,又很怕被他们捉到,所以从不在一个城市待很长时间,要是被她们捉到,估计会打官司?我也不清楚。”

徐司熠紧紧地拥住她。

“那你的外公外婆呢?”他问。

“我不知道我的外公外婆是谁,母亲从小就告诉我,她和家里断绝关系了,因为父亲的缘故。”简单用手隔开了他一点,微微仰头看了一下他的表情,然后笑着伸手,抚平他眉间不平,“其实没什么,那几年我都习惯了,无人依靠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现在不是活得比很多人要好吗?”

徐司熠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写满了心疼。

他把她的头,按在靠近自己心脏的地方,好久才说:“以后,你不是无人依靠。”他感觉到她慢慢闭上眼睛,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耳朵,“以后有我,什么都不要担心。”

她只轻轻一笑,没有回答。

夜里过半,她躺在他怀里,静静地睡着了。

徐司熠却久久没有合眼。

心脏的一处,像是被牵扯到了一样,有种撩人的疼痛。

他知道,那叫心疼。

第二天简单起床的时候,徐司熠已经不在身边了。她摸了摸身旁的被褥,再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

已经很多年,没有睡的那么好过。

她起床,拿起昨天的衣服,把身上徐司熠的衣服换了下来,徐司熠的衬衫很大,她拿起来闻一闻,是她昨天用的沐浴露的味道,想起昨晚他最后说的几句话,简单微微一笑,把脸埋在衬衫里。

走出大厅,徐司熠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她出来,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头给了她一个早安吻,一切都那么自然,仿佛他们已经相爱多年,简单有点羞赧,他却已经揽过她的腰把她带到餐桌边,然后走进厨房把两人的早饭端出来。

“我感觉自己捡到了块宝。”简单对着这简单的吐司面包加牛奶,嘀咕出声。

“嗯。”他毫不谦虚,示意她快吃,还指了指手表上的时间。

简单边吃边说:“是你不喊我起来的,不怪我。”

徐司熠眼底带了些微笑意:“嗯,是我起晚了。”

淡淡的,却带了点宠溺的语气。简单埋头继续吃着,耳朵已经微微红了。

幸好上班的时候大家都没有细究她为何穿了昨天的衣服,只有敏锐的欣怡,对难得晚来的简单挤眼,眼里像是看透了一切,简单就这样被她看破不说破的状态调戏了一天。

好不容易下班,简单给徐司熠发了一条短信,说今天自己要回家,他回了她两个字:好的。

“给男朋友发短信啊?”欣怡靠在门框上,笑着说。

简单瞪了她一眼,收起手机,说:“是啊。”

“居然还承认了,发展迅速啊。”欣怡看着她收拾东西,佯装思考,“不过也是,以徐总这样的行动力,你已经算坚持得够久的了,值得表扬。”

简单慢慢停下手里的动作,然后微微一笑:“大概我也只是在赌而已。”

赌什么都没有的自己,可以得到这份美好的爱情;

赌这份爱情里他的等待,真挚而深情,不会辜负她孤注一掷的勇气。

回到家,打开门的瞬间,空气中传来很香的火锅的味道。

简单吸了吸鼻子,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若莬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盘生牛肉,见到她,笑着说了一声:“还不快过来帮忙?”

简单注意到她的眼角有点微红。

在若莬低头摆弄着汤底的时候,简单从身后一个熊抱,紧紧抱住她,若莬低笑着,说:“干什么啊?”慢慢放下手里的勺子,捉住简单放在胸前的手。

“不管怎么样,要幸福。”若莬轻声说,眼睛已经微红。

“嗯。”简单点了点头。

之后过去了一周,美国那边忽然传来Zita入院的消息。

这个消息来的十分突然,Zita年迈,这几年虽然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也有过入院,但是这次好像和之前的都不一样,进入深度昏迷还是第一次,公司召开了临时股东会议,徐司熠当天准备好了第二天的机票,要去美国一趟。

知道消息的时候简单正在和徐司熠巡查新店,挂了电话之后,徐司熠的脸色有点沉重,知道Zita出事,简单心底知道,他又要开始忙碌了。

近两年除却别的事情,上层变动一直都是Zaid一件让人十分紧张的事情,简单知道,虽然现在在大陆的工作基本都是由徐司熠负责,但是觊觎这样地位的人也有很多,竞争力大的对手一直存在着。

简单看着这样的他,心底有点心疼,附近无人,她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说:“没事吧?”

徐司熠原本在想着事情,这时候手微微一暖,他低头,就看到她担忧的眼神。

他其实并不是太担忧人事变动的事情,Zita对他有知遇之恩,这几年他一直就很担心他的身体,如今他深度昏迷的消息被确实,他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简单的眼神,却让他心头一暖。

“要去吗?”徐司熠忽然问。

”嗳?“简单愣住。

徐司熠反过手来握住她的手:”Zita是我唯一说过你的存在的人,他一直让我把你带给他看看,要是他醒了能看到你,说不定会很开心。“他淡淡笑着,“只是这一次去美国,会有很多事情要忙,你愿意去吗?”

简单看着他的笑容,微微抿唇:“是很麻烦的处境吗?美国那边?”

徐司熠微微扣紧她的手指,没有说话。

简单却点点头:“我去。”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作为你的心腹,理所应当要在你身边的,你说呢?”简单调皮一笑。

徐司熠笑了。

“作为爱人,你也理所应当,去见一见我生命中另外一个重要的人。”他轻轻抱着她,在她额头印上一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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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

陈秘书为他们定好了机票,因为时间很赶,所以简单这一天很早就下班了,回家收拾了东西,等若莬回家后跟她大概说了一下,若莬只担忧得点点头,说:“你们小心一点,我听顾子煜说过那边的人不是什么善类,照顾好自己。”

简单对若莬挤眉弄眼:“你们的进展好像不错。”

若莬笑笑,锤了她一下,说:“瞎操心。”

第二天,陈秘书开车接他们去机场,简单下楼,就看到徐司熠站在车前,眼睛看着某一处,像是在思考。听到响声,他才抬起头,看着她。

“昨晚没睡好。”他接过她的行李,另外一只手,十分自然得轻轻擦过她的眼角,简单捂着眼睛哭丧着脸:“都是若莬,昨晚缠着我要和我一起睡,两个人聊得太过头了。”

徐司熠笑着看着她,然后牵着她的手上车。

上了飞机,两人的手都不曾松开,坐在一起的时候,徐司熠习惯性得把玩着她的手指,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简单的视线,慢慢从窗外的天空转向他的侧脸,他的神色略有些疲惫,大概也是一晚没睡,她晃了晃腿,然后微微起身,一个吻轻轻落在他嘴角。

他睁开眼,深黑如墨的眸凝视着她,问:“怎么了?”

“今天的早安吻。”她若有其事得说,然后坐回原位。

徐司熠低头,嘴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

她的心疼,他不是不懂,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从那一晚两人正式确认关系,她对他,和以前不一样了。

在那之前,他感觉出来她被他吸引着,她看着他的眼神从来都是带着爱慕和矛盾的,言行举止也会刻意克制,但是神色却很难掩饰。然而最近,她看着他的眼神少了那份矛盾,偶尔他趁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向她,会发现她看着他的目光,缱绻而温柔,她开始会向他撒娇,哪怕她自己没有意识到。

从昨天开始就是这样,她看着他的时候,目光总是带着些微担忧和心疼,但是她不会很明显地说出来。他也能猜出来,她或许是不愿意让他男人的自尊心受到干扰,所以没有多安慰他,而是选择给他一个吻。

他选择的女人,经历过很多,因而心思更加细腻,与众不同。

他手掌微动,把她的手完全包裹在掌心里,慢慢闭上眼。

到美国已是夜晚,陈秘书给徐司熠递上大衣,他先拿了为简单准备的那件,手臂一动,为她披上。

大概是一直与Zita往来的缘故,其实徐司熠一向行为作风都带着外国人自然的绅士风度,简单觉得很受用,便抬头对他笑了笑。

看着她从下往上看向他的目光,徐司熠又想起飞机上那个落在嘴角的吻,恰到好处,撩动着男人的心,想回应时她却已经退开。但是现在两人离得很近,她毫无防备,徐司熠低头,吻住她。

陈秘书默默转过身去。

简单脸微热,感受着他压在唇上的热度,微微撬开她的唇,给了她一个濡湿的吻。

周围有不少人看着他们,等他放开,她低头在他怀里,低声说:“有人看着。”

徐司熠勾起唇角,把她衣服拢好,说:“让他们看。”

时间不算太晚,徐司熠在下飞机的时候已经联系过医院那边,得知Zita还没入睡,便让陈秘书带他们先去医院。

简单有点紧张,毕竟是人生的大前辈了,还是对徐司熠而言很重要的一个人,然而徐司熠看出她的紧张,安慰她说:“Zita不严肃,你会喜欢他的。”

即便徐司熠这么说,简单还是一直搓着手。

到了医院,副院长亲自出来带他们上楼,因为他是Zita的老朋友了,和徐司熠也很熟稔,见到简单的时候还笑着夸奖简单漂亮,徐司熠淡淡点头,说:“She is my lover。”

简单闻言,脸一热。

不是“girlfriend”,而是“lover”。

副院长看向她的眼神一下就暧昧起来,还带着祝福得和徐司熠点点头:“She is so beautif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