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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我奇怪地看着八宝。

八宝点点头,说,是啊,我前天陪柯小柔去“宁信,别来无恙”PUB借酒消愁,看到过他的,还差点将我撞死呢。毛毛躁躁的。那里看场子的波哥,跟我说的,让我谅解,这是刚来的小弟。

啊?你是说王浩去看场子?打手?我看着八宝问。

八宝晃了晃可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金陵,她说,那,姜生姐,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上他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比如我吧,我曾经做过妓女。其实,当我做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知道,自己该活下去,我不能饿死。就这样。呐,你看,王浩有个小妹妹,他不做看场子的小弟,他能做什么呢?

说完,八宝似乎很伤心的样子,她说,我本来以为自己底子太烂,北小武才不喜欢我,可是现在看来,他宁肯喜欢一个底子比我还烂的小九,都不肯喜欢我,我真不如学柯小柔,同性恋算了。

我和金陵面面相觑,不说话。

三十五献血弥漫了她那张稚嫩的脸,一条深深的伤口张着狰狞的笑容亲吻着她的面颊

八宝走了之后,我跟金陵说,北小武暂时不回来。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小九的事情呢。

金陵说,我们先找到小九再说吧。我不敢相信,北小武知道自己等待和寻找了多年的女孩,居然以这样颓废的姿态或在这个世界上,会怎么想。

我说,北小武会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肯定会心痛疯掉的。反正,当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感觉整个人被吓傻了。

我离开的时候,想起八宝说过,王浩以后每个下午都会去看场子。我就走过去,我跟他说,下午,我来陪小绵瓜吧,如果你工作的话。

王浩就很不信任地看着我,黑白分明的瞳孔中闪烁着,将小绵瓜护在身后。金陵悄悄地对我说,姜生,我知道你喜欢小孩子,但是这两个小孩,你最好还是别招惹。你没发现,他根本就不把你当好人吗?

我没听金陵的话,对王浩说,这样吧,我送你去工作吧,时间不早了,如果不坐公车的话,你肯定会迟到的。如果你迟到了,就会被扣薪水,那么小绵瓜就又要饿肚子了。

王浩迟疑了一下,最终担心迟到会被扣薪水,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看了看金陵,我说,我会努力的,让这两个兄妹开心地生活,至少,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温暖的。所以,我得慢慢改变他们的看法。

金陵笑,说,你这么有爱心,还是早点和程天佑多生几个宝宝吧。

我脸一红,说,你去死!

这是,陆文隽的电话居然打了过来,他问我,姜生,你这些天身体好吗?睡眠怎样?

我说,谢谢你关心呢,我最近很好的。

他就笑了笑,说,好的。那记得吃药,然后,不要太劳累。有时间,我就去看你,好么?

我点点头,说,好的。

挂断电话的时候,金陵正在看着我,说,如果程天佑知道,这个男人还对你这么关心备至的话,肯定会暴怒的。

我白了金陵一眼,说,你说什么呢。他只是我的医生。

我和金陵带着王浩和小绵瓜上了公交车,小绵瓜就抓着我的手,不停地说话,眉开眼笑的模样。这个小女孩,一顿肯德基就将她收买了,枉费了我以前给她做的水煮面。

而王浩,依旧坐在旁边的座位上,不肯说话。

突然,小绵瓜抓了抓我的胳膊,她指着前面一个蓝衣服的男子说,小姐姐,你看,他在做坏人。

我抬头一看,蓝衣服男人正在掏一个中年妇女的包。但是,我低头看了看小绵瓜那惊恐的模样,突然想,或者,我该让她像正常小孩一样敢于说话,我必须教会她很多东西,包括正义和坚强。所以,我就跟小绵瓜说,小绵瓜乖,将你看到的不好行为大声告诉受侵害的人。

小绵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边的王浩。王浩拼命地冲小绵瓜摇头,甚至想走过来,把小绵瓜拉到他身边。我轻轻挡开了他的手,我说,你要相信我,我们会保护好小绵瓜的。

王浩就楞楞地看着我,又看了看小绵瓜。

小绵瓜在我的鼓励之下,终于走了上前,拉了拉那个中年女人的手,说,阿姨,他偷你东西!

这是,那个小偷狠狠瞪了小绵瓜一眼,慌忙向车门走去。这是中年妇女和周围人发现自己丢了东西,全部将小偷给堵在了车上。

最终,那个小偷被迫无奈把东西全部换给了乘客,然后匆忙下了车。那中年妇女低头笑着夸奖了小绵瓜,其他的乘客也夸赞了小绵瓜。

小绵瓜回头看着我,甜甜地笑了,童言甜蜜,孤单自闭的小女孩面对表扬,特有的羞怯。

我看了看王浩,说,你得让小绵瓜正常地生活的,她不应该是这么怯弱的。

王浩看着我,脸上堆满奇怪的表情,不说话。

金陵说,姜生,你太冒险了,幸亏这个小偷没有同伴。

隔了一站,我们四人下了车。

回头的时候,却见一个胖男子笑眯眯地轻轻摸了摸小绵瓜的脸,似乎在夸奖小绵瓜刚才的勇敢,然后抬头看了看我们,匆忙离开。

我很得意地看着金陵说,你看,还有什么能比鼓励,能让小绵瓜不自闭呢。

可是,我的话刚说完,小绵瓜号啕大哭的声音却击碎了我的耳膜,王浩一听小绵瓜的哭声,飞快跑了上前,拉过小绵瓜。

在小绵瓜转脸的一瞬间,我的整个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一条深深的伤口张着狰狞的笑容亲吻着她的面颊,划过了她的左眼,殷红的鲜血弥漫了她那张稚嫩的脸。

这是,我才知道,刚才那个胖男子是前一站下车的贼的同伙,他刚才轻轻摩梭小绵瓜的脸的时候,指缝之间,夹了锋利的刀片——这本是他们割包行窃的工具,此时却成了伤害小绵瓜的利器。

我知道,是我自以为是的好心给小绵瓜带来了伤害。当我低头看着抱着小绵瓜痛苦的王浩,我真想杀了我自己。

我哆哆嗦嗦着说,咱们把她送医院吧。

王浩一把把我推开,我重重地跌到地上。他一边用襟前的衣裳给哭泣的小绵瓜擦拭鲜血,一边痛苦地嚎叫,可是他却无法发出自己的声音,只能听到断断续续“啊啊”的嘶叫。

那个时候,看着蓝天之下,这对以最卑微姿态拥抱在一起的兄妹,我知道,我伤害了这个少年的小绵瓜,就等于伤了他的命。

三十六原来,你是哥哥的

小绵瓜被送入医院之后,进入了急救室。

王浩始终是用那种杀人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蹲在地上不停地扯头发。我和金陵在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我始终低着头,担心着小绵瓜的眼睛会不会划伤。其实,我真的是出于好心的,我根本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在我泪眼婆娑的时候,却看见那个熟悉的影子从我身边经过,他的脸微微的苍白,眼神中阴郁着淡淡的伤,完全不似往日与我相遇是冷漠淡然的表情。

我的心突然沉了一下,心里一个细微的声音悄悄在呼唤:凉生。

虽然我知道,自己错了。

因为,就在他撕裂了我的衣服那一刻,将我的心我的固执我的自以为是的坚强,全部给撕裂了。当他看到我的时候,微微迟疑了一下,眉心之间是淡淡的疑惑,但是,这种细微的表情最终被他冰冷的眼神给凝结了。

就在这个时候,急救室的门开了,手术的医生们走了出来,身后的护士们,托着盛有斑斑血迹手术刀的托盘,紧随其后。

我飞快地奔了过去,想要问医生,小绵瓜的伤势如何,眼睛有没有大碍,却被王浩一把给推开了。他焦急地拉过医生,枯瘦的双手,不停地比划着,嘴巴里却只能有单调的音节,发出“啊啊”的声音。

那个医生看了看这个执拗而焦灼的少年,又转向我,说,病人脸颊伤口创伤严重,刀锋割断了腮部咀嚼肌;左眼的玻璃体已经遭到了破坏,失明了……

我楞楞地站在了原地。

仿佛晴天霹雳。

我只记得,就在不久,车上,小绵瓜曾回头,对着我,甜甜的笑了。

当时的我,并没有注意,那个少年似懂非懂地听着医生的宣判,当他听到他唯一所能理解的“失明”两个字时,整个人的脸色已经憋得青紫。他大口喘着粗气,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最后,这种剧烈的心痛变成了对我极度的憎恨,他发疯一样从护士的托盘里抓起一堆手术刀,疯狂地向我刺来。

在他的眼里,我是多么地该死!让一个那么甜美的女童变得面目全非。

当时的我,已经被医生的诊断给吓懵了,根本没有留意,这夺命而来的利器,正从这个少年的手里直扑我而来。

就在那些利器落下的一瞬间,那个熟悉的人影稳稳地挡向了我眼前扑面而来的利刃。

一个妹妹欠另一个妹妹的债,一个哥哥向另一个哥哥偿。

凉生,是你吗?

是不是只有在这样伤及我性命的时刻,你才肯走到我的面前,为我挡住这尖锐的刀?

——可是,那些落下的刀锋依旧划过他的胳膊狠狠地穿透了我的肩胛……

当鲜血从我赢弱的肩膀崩流出的那一刻,他痛楚的疾呼声刺破了我的耳膜,他翻身抱住我,喊道——姜生!

身体的剧烈疼痛之下,他这声“姜生”令我肝肠寸断。

我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着那张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脸,我的手缓缓地抬起,又重重地落下,嘴角是惨白的一片,泪水如血崩落。我喃喃,到,我知道……你……是凉生……你是,哥哥的。

哥哥……

原来一切都不是梦啊。原来你千真万确的在我的身边啊,原来,那一次惨烈的车祸,你确实是从车上飞奔下来,抱着我哭过啊。

可是,为什么,他们骗了我。

而你,也和他们一起来骗我?

就在这一刻,我的眼前变成了雪白一片,雪白的医院,雪白的金陵,雪白的凉生,雪白的世界……

雪白的世界里隐隐约约地听到两个男子的对白。

一个激烈如雷。

一个情冷如冰

——一个说,四年前,你亲口答应过我的,绝不再从法国回来的!四年都过去了,可为什么偏偏姜生回到这个城市以后,你却食言?

——另一个沉默了良久,才说,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妹妹,她过得……快乐不快乐。

——她快不快乐?这辈子,你都注定无法让她快乐!你无法给她幸福!你的失忆和走失,对于她这个痛苦了这么长时间的女孩子来说,就是让她安生的最好结局!

——我根本就没有想让她知道,我回来了。我答应过外祖父,不会为程家蒙羞,我也答应过你,不再见姜生。可是,我只是想远远的看看她,然后再离开。而且,这次在医院遇见她,是我来看病的原因,不是尾随她,跟踪她,如果不是有人要伤害她,我根本不会和她相认的。

——既然你说的,远远看看她,在离开,你为什么不离开?

——我的身体……有了点儿……小问题,陆医生让我多留一段时间,再回法国。

——小问题?小的毛病,又不是绝症!是你的一生在小题大做,还是你的借口!

——就算是我的借口又如何?我只是看看她,不想也不会打扰你喜欢她!你爱她!你娶她!

——(冷笑)我爱她,我娶她,呵呵,凉生,这是你的痛处吗?这就是你俩一辈子的痛处,你们也改变不了!

——请你不要再用这样的话题来侮辱我的妹妹!

——我侮辱她?是你们两个侮辱我吧!可是,你明明知道,只要你的一个影子,都可以让她纠结很久,她满心满脑都是你,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你的身影呢?你的出现,害得她追逐着你的车奔跑,被吃醋的未央开车给撞伤在!你口口声声关心你的妹妹,你有没有想到过,不过是一个酷似你的影子,都可以让她如此连命都不要!

——她当时车祸入院的时候,我不必你好过,程天佑!可是,你根本不容许我在她身边!

——我不管你好不好过,我只想让姜生好过!

——我难以同你讲条件,是的,四年前我就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能给姜生幸福的人。所以,我才会同意外祖父的要求,去法国,一边学习,一边帮周慕打理法国的生意。可是,当我从我以前的医生陆文隽那里得知姜生回到这个城市之后,我根本说服不了自己想要看看姜生的念头,看看她会不会幸福!

——陆文隽?周慕的大公子对你们兄妹俩可真是热心哪!他是不是心理阴影,嫉妒他老爹对你这种无缘无故的赏识和好啊?我不跟你说这些,我要告诉你,要让你知道的是,如果你不回到这个城市,她现在比谁都幸福!我必须将她从对你这种畸形的喜欢中拯救出来!你如果还要留在这个城市里,姜生这辈子只会对你越陷越深!四年前,你就知道的!

——……你不必说了,我会很快就离开的,只是,你如果对不起姜生,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我不需要“我很快就会离开”这样的话,我要你立刻离开!马上离开!否则,姜生醒来,谁来收场?你能劝说住她对你万劫不复的喜欢吗?

——程天佑!她是我妹妹!你不能在她每次离开病重的时候,都剥夺我守在她身边的权利。我对她的爱不比你的少。

——那么,凉生,你到底是要说“姜生是你妹妹”,还是要说“你爱姜生呢”?你爱她?你凭什么爱?凭你是她的亲哥哥还是凭你能娶她,然后给她幸福,然后陪她一辈子呢?

——你怎么跟她解释,我的再次离开?还是要像上次一样,强迫她相信,我的存在,我的出现,是她的幻觉吗?是一种假象?

——那我还能怎样?我能眼睁睁看着我心爱的女人,一辈子爱着那个她永远也得不到永远也不该爱的男子,在世俗的眼光之下,痛苦一辈子吗?**一辈子吗?

——程天佑!我走!不过,请你收起你最后的字眼,我求你!永远都不要用这个字眼伤害我妹妹!

——你若是走了,对于姜生来说,自然永远不会有这个字眼了!

——好!我走!

这时,一个如同春风一样的声音荡起,阻挡开了这两个男子的纠结,他说,程先生,请你不要在我的病人的房间,和我的另一个病人争吵!

程天佑冷笑看了看陆文隽,说,凉生……生病了?你在陪着他演戏吧?为他的留下找借口?

陆文隽漠然地看了程天佑一眼,我没有这种天赋的爱好。你的表弟,确实……生病了,这件事情,程老先生还不知道……因为我们还在观察……而且,不管是程先生你还是你的表弟,都不愿意这件事情被程老先生知道的,免得他老人家伤心。

程天佑微微一愕,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他的病……很严重……

陆文隽看了看凉生,看了看程天佑,说,我不习惯在检查和观察都不充分的情况下,在我的病人面前下结论,会有专业的医生来解答的。

程天佑冷冷一笑,说,哦,我给忘记了。陆公子您是院长啊,不是小小的医生……

陆文隽说,那么,你可以放我的病人一马,让他暂时留在国内,等待结果出来……

程天佑的眼眸如星,寒冷逼人,他紧紧盯着陆文隽,又看了看凉生,一字一顿地说,不!可!以!

陆文隽不可思议地看着程天佑,他耳闻过这个男子的冷酷,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如此冷酷,近乎无情。

程天佑没有看他,眼神灼灼地看着凉生,他说,我不是命令你,也不是求你,我只是告诉你,你必须离开!

你,必须离开!

……

三十七姜生,我告诉你!我的爱容不得半分的交换

当我醒来的时候,肩胛已被严实地包裹。

程天佑立在窗前,寂寞而孤单的背影,重重地投在我窗前桌子的水果上,和桌上的水果刀一样锋利异常。他见我醒来,忙回头,纯黑色的瞳孔里,有种温柔的心疼。他上前扶我,姜生,你醒了?

凉生呢?我哥哥呢?我几乎没有在意他的关切,只是焦急地寻找着。

在那些昏迷之中所听到的破碎对白中,我突然懂了,突然懂了,为什么这么多次,凉生一直对我冷漠得可怕,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伤痛让我绝望。

因为,他根本就不愿意也不能跟我相认。所以,他只有一边伤害着我,一边伤害着自己。

没有人能知晓,当他为了让我死心那一刻,撕裂我衣裳的时候,是多么的痛苦和绝望,就像撕裂了他的人一样!

当那些吻落下的那一刻,或者,他当时杀掉自己的心都有。只是,为了我不继续痛苦在对他的纠结中,他不得不逼我相信,他不是凉生!

程天佑看着我苍白的脸,瞳孔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神情,他或者想到了,我醒来肯定会问凉生在哪里,但是,他没想到自己会猜得这么准,也没想到我会问得这么焦躁这么狠。

他沉默,不说话。

我焦急地拉住他,我说,我知道他是凉生的!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我要见他啊!

他拉开我的手,隐忍着痛楚,说,姜生,你好好休息吧,一会儿我带你回家。你的伤口没有太多大碍。

我没有看他,径直奔向床下,向门外走去,打算寻找凉生。

不想,程天佑却紧紧地挡在我的面前,他说,姜生,不要徒劳了。凉生已经走了。

走了?我疑惑地看着程天佑。

他点点头,一步一步将我逼会病床边,说,是的,走了,我让他立刻回法国,不要再打扰你的生活!我说过,我会让你一辈子都快乐的!

我重重地坐到床上,不敢相信地看着程天佑,我说,你把他逼走了?

程天佑脸上铁青,显然,他被我这句话激怒了。

在他沉下脸那一刻,我的感情,由愤怒痛恨,突然妥协了起来。

我知道,就是我对他有千万的愤怒和埋怨,如果我像以前那样,和他硬碰硬的话,他只会更加冷酷地阻止我见到凉生。

他的残酷,我不是没有领教。

所以,在那一刻,为了凉生,我忍住了所有对他的愤怒,我近乎卑微地哀求他,我说,程天佑,你让我见见凉生,在他离开前,见他最后一面吧,就一面。说到这里,我的眼泪开始流淌。我说,其实,就算是他留在这个城市里,我也会和你一起的,我会给你做个好妻子。我不会再深陷在你所说的感情漩涡里了的,我求求你

程天佑吃惊地看着我情绪的骤然转变,他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冷漠和残酷来无视我对他隐瞒了凉生一切事情的责问,准备好了漠视我伤心控诉他的欺骗以及他逼凉生离开,甚至准备好了我会因此而愤然离开。

但当他发现自己错了,发现我居然可以为了那个叫凉生的男子收起了自己身上所有凌厉的刺,这么低眉顺眼地哀求与他的时候,瞳孔里闪过了支离破碎的绝望。

支离破碎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