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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小姐是神医

我家小姐是神医吴氏看着窦雅采眸光变换的模样,心头快意,听了她这话,轻轻笑起来:“瞒?我们可没有瞒着呀,一得知了金妹妹不适的消息,我便请了大夫来瞧,确定了金妹妹确实是怀孕,又仔仔细细的算了日子,确定没有差错之后,才赶来告诉王妃的,这是喜事,我们何必瞒着呢?”

窦雅采暗暗咬牙,吴氏死不承认也就算了,这时机掐算的这般准确,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她们二人的意图,她又何必跟她去纠缠这些小事呢?

金氏自持有这个孩子,保命足够了,便想着能够用这个孩子换她父亲活命的机会,这本来也是人之常情,这个时机也算的很准,换了是谁,都会如此做的。

而吴氏之所以转BT度,只怕也是因为这个孩子,金氏有了孩子,等于在王府里有了保障,将来母凭子贵的日子有的是,吴氏曾喝了宫寒汤,再难生子,且夏侯懿绝不会再碰吴氏,因此很难说将来金氏的地位会不会越过吴氏去,所以吴氏肯定不会对金氏冷淡了,就算心里再不喜欢金氏,这表面功夫也要做足做透了。

虽说这个孩子对窦雅采和夏侯沅的威胁不大,但是对二人的冲击却很大,如今谁都知道,王爷心里眼里只有王妃一个人,这会儿失了宠的小妾突然有了孩子,只怕最伤心的人,是王妃吧?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情,这吴氏也肯定是站在金氏这一面的,只要能让窦雅采不高兴的事情,她都乐意促成,何况这事,本就对她有利。

“不错,这确实是喜事,王府添丁,这是大大的喜事,”窦雅采神色骤冷,眸中带着冷凝寒意看向金氏,一字一句的道,“金夫人怀孕,那便要恭喜金夫人了,将来生下孩子,母凭子贵的日子指日可待,只怕令尊的事情,也真的能有转机。”

艾叶在一旁发愣,不明白窦雅采怎么这样说?

难道她们什么都不能做,就眼睁睁看着金氏有了王爷的孩子?

艾叶跟着窦雅采日久,自然知道此事对窦雅采打击有多大,小姐越是冷冰冰的样子,心里就越是难受,小姐心里只怕没想过王爷还会有孩子,更没想过金氏会有王爷的孩子,她想到这里,忽而又皱了眉,金氏怀孕,会不会是假的?

这种事情,就算眼见为实,也能掺假的吧…何况她们一心想给小姐使绊子,说不定就是串通好了的,她们存心给小姐添堵,又知道小姐伤心不会查看真假,到了那时,她们的歼计不就得逞了么?

她想到这里,便冷声哼道:“你们说怀孕就怀孕,未免也太武断了吧?如今庸医到处都有,我家小姐是神医,你敢不敢让她探脉呢?”氏看算算消。

吴氏抿唇一笑,看了金氏一眼:“金妹妹,为免王妃不信,那就再探一次脉象好了,索性王妃诊断确实了,也好与王爷说说,何况王妃是神医,必定给你一个清白,免得将来有人不信,倒是污了妹妹的名声。”

这话就是说给艾叶听的,艾叶只哼了一声,也不理会,转眸望着窦雅采:“小姐?”

这探了脉象,是真是假,总得有个说法,若是假的也就罢了,若是真的,那只好再想法子了,如若那时…艾叶也不敢往下想了。

窦雅采看着金氏伸出来放在她面前的手腕,只觉心头冰冷,再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腕脉上,默了半晌,心头更是冰凉一片,金氏脉象搏动有力,寻常的两脉之外更有一脉覆于其上,金氏确实是有了身孕,而且,这身孕确实是快两个月了,她心头默算日子,也确实是那时候金氏跟夏侯懿有的。

“郎中说的不错,你确实有快两个月的身孕,我会如实告诉王爷的,你那里也该添几个人照顾你的身孕,夜深露重,你回去休息吧,如果王爷方便的话,他明日会去看你的。”

窦雅采越说,喉间越是艰涩,眸光幽暗冰冷,这是夏侯懿的孩子,她不能插手,更不愿插手,要如何做,随他自己定夺就是了,但她心中,不可能没有感觉的。

金氏盈盈一礼:“多谢王妃。”

吴氏也是啧啧一叹:“王妃可真是大度,如此,也就多谢王妃了,我带着金妹妹回去等王爷的好消息。”

吴氏扶着金氏一同离去,等离的络玉阁远了,到了要分道扬镳,各回各的院子的时候,两个人才分开来,白芍和香薷知道二人还要说话,便都各自退开,在旁边守着,一则是避开二人让她们单独说话,二则也是夜色昏暗看不清远处,两个人远远退开,也好瞧着周围,不让人偷听了去。

吴氏立在树影下,望着金氏一笑:“如何?我说过的,保你无事,如今你瞧瞧,可不就是无事了么?不过,也亏得你自己争气,那段日子王爷一连四五日歇在你房中,不过与你一次…你就有了身孕,可见也是个有福气的。”15475675

她自己不能生子,夏侯懿也不会碰她,她如今心性虽然淡然若水,但是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对孩子总归还是渴望的,她这话,藏了一分极深的艳羡,府中的女人,先是窦雅采有了身孕生了儿子,如今连金氏都有了,唯独她没有,她心中岂能没有妒恨?可是这妒恨艳羡都被她藏的极好,只在心底深处,从不暴露人前。

金氏这会儿心满意足,眉梢眼角也带了多日不见的笑意,垂眸望着自己还平坦的小腹,然后抬眸切切的望着吴氏道:“吴姐姐,这次真的要多谢你,替我瞒住半个月,否则也不能在这时候恰恰算好了日子去告诉她,我也是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我原先还以为你…不过,也不知道王爷会怎么想,他已是厌恶我了,也不知道我这腹中还未出世的孩子,能不能求得他一丝谅解?不过,我真是没想到王妃居然就这样放我们回来了,她没对我下手,真是不可思议!”12VVF。

金氏这些日子都只在自己院中待着,她金家败落,她又不被窦雅采待见,在宫宴上出了那么大的丑,丢了那么大的人,只怕全京城的人都在笑话她,议论他们金家,她还有什么脸面出门去?

可谁知她日日嗜酸,还常常犯呕,心中不明所以,以为自己是病了,就悄悄让白芍去请了大夫来,这一看才知道她是怀孕了,她自己算过日子,竟是唯一跟夏侯懿的那一次有的,那时还是她见夏侯懿喝了酒,她又故意在菜中下了些催情的药,故作柔媚的样子哄着夏侯懿吃了,才有了那一次,没想到还真就怀上了,她当时心中喜不自胜,让白芍封了厚厚的银钱打发了大夫出去,即使动用了她的嫁妆也无所谓的…

只是喜过之后,又开始担忧,她这时候怀孕,该如何筹谋呢?府中人人都不待见她,且夏侯懿如今不在府中,去追私逃的王妃去了,她自然不可能让府中的人传信给夏侯懿知道,她心里清楚的很,夏侯懿厌恶她,窦雅采也是,她若是就这么传信去,只怕弄巧成拙孩子可能都保不住,那样也就达不到她的目的了,心里想来想去都拿不定主意,却想到了这府中只有一个人能帮她,那就是吴氏。

吴氏虽说算计她,但是皆因她自己看的不够通透,总是妄想着能够斗赢吴氏还有窦雅采,自己去坐那瑞王妃的位子,如今才明白自己完全是自不量力,非但没有成功,反而坏了大事,要想跟吴氏斗,她自己的道行远远是不够的,因此便起了投靠吴氏的心思,反正金家没了指望,她又只想保住父亲一条性命,再保住腹中孩儿的性命就足够了,打定主意之后,她就去找了吴氏…

出乎意料的,吴氏倒是没有羞辱她,也没有冷淡她,待她跟从前也没有什么两样,也言说从前那样不过是为了提点她而已,金氏这会儿已经无心追究从前之事,她身份低微,家道中落,不得不有求于吴氏,自然是要摒弃前嫌的,所以她也就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来意,说自己身怀有孕,想要保住孩子,还想求得父亲活命,不敢求金家脱罪,只要保住父亲性命就足够了,她也不敢说想要丞相帮忙,只问吴氏有何良策,可以指点给她。

当时吴氏告诉她,金家还未定罪,现在求情也无用,反而会弄巧成拙,所以吴氏教给她的法子就是等夏侯懿回来,跟夏侯懿说明原委,告诉她自己怀有身孕,然后求夏侯懿以这件事去求皇上,皇上看在瑞王添丁的事上,或许会饶过金兆钧的性命,到了那时,即便定罪这个法子也是行得通的,且吴氏很笃定的告诉她,瑞王爷喜欢孩子,重视血脉,何况瑞王府只得一个嫡长子,不可能不要别的孩子的,她这个孩子,一定保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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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是什么态度

王爷是什么态度吴氏说的头头是道,每句都很在理,金氏细细想了想,也觉得吴氏的法子是唯一的法子,便决意照着这样去做,本来想着只要夏侯懿回来,就直接面见他,去说明自己的想法,谁知夏侯懿竟不肯相见,还派人在络玉阁外拦阻,她根本见不到他,更别说当面陈情了。

只是父亲性命堪忧,她实在是等不了了,这才二次来了络玉阁前,听了吴氏的话,既然夏侯懿不肯相见,那就只能透过窦雅采将这个消息告知给他了,只要他来看她,就不愁说不出自己的想法了。

何况,她与吴氏一样,都想看看窦雅采是个什么态度,这是夏侯懿的亲生骨肉,她如今跟王爷那么好,金氏怀有身孕,等于是当众打了她一耳光,她们两个心中快意,岂能错过亲口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机会?12VVF。

吴氏如今安之若素,她什么都看开了,反而无所惧怕,一心只是筹谋而已,但是怀孕的毕竟是金氏,金氏被窦雅采狠狠的惩治过,又在宫宴上被夏侯懿狠狠的惩治过,这心里对窦雅采还是有阴影的,因此她很怕自己怀孕的事情被窦雅采知道之后,窦雅采会除掉她腹中的孩子,但是窦雅采却没有这样做,反而恭喜她,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不过不管如何说,夏侯懿和她有了骨肉,这已是天大的喜事了,她心里头仍是掩不住的喜悦高兴。

吴氏听了她这话,又见她沉思良久,自然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仍是微微一笑:“你如今只安心养胎便是,旁的事都无需操心了,咱们该说的话该做的事都已经做了,只等着王爷来瞧你就是了,他即便心里不在乎你,还能不在乎你腹中的骨肉吗?男人都是多子多福才是有福气的,谁不想多要几个儿子?瑞王无父无母,没有亲人,他是最渴望孩子的,你将来生了孩子,慢慢就能感化他的,之后的日子,想必我不说,你也能明白吧?至于窦雅采——”

吴氏顿了顿,才冷笑道,“你更是不必担心,她虽狠,却不会伤害无辜幼子,你不记得从前咱们欺凌她时,若不是太过分的事情,她都不会理论吗?咱们两次受挫,皆是因为伤及夏侯沅,若不伤及夏侯沅的性命,她凭什么对你的孩子下手?她的心软得很,不会害你的,往后的日子,你好好的跟她搞好关系,让她处处添堵却有苦说不出,这才是咱们该做的事情,内宅的事儿啊,有了儿子,什么都好办!”

吴氏自觉看透了窦雅采,不以为意的说了几句,她累了这两日,替金氏谋划许多,这会儿便乏得很,当着金氏的面儿,掩嘴打了几个呵欠,眉目间泻出一丝倦意。

金氏见她这样,本来还想说什么,见吴氏困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本来事情还未发生,只是她自己心中惴惴不安罢了,只得抿了唇道:“既如此,那姐姐便回去歇着吧,等有事,我再打发白芍去请姐姐过来商量。”

“嗯,也好,你也回去歇着吧。”

吴氏也不多留,淡淡的对金氏说了几句话,又嘱咐了她几句,这才唤了香薷过来,回自己的院子去了。15475675

普一进屋,香薷扶着吴氏在内室塌边坐下,便忙去端了热水过来给吴氏:“大小姐,这两日可忙坏了吧?这水是热的,里头加了二小姐送来的玫瑰精油,最是美白肌肤的,大小姐用了这两日,气色好了许多呢!”

吴氏确实有些累,拿了帕子润了润脸,才笑道:“到底还是佳慧知道疼我,也不枉我这些时日的奔忙了,这东西香的很,确实不错,等用完了,再找佳慧要一些,她那儿新奇东西多,父亲到底也是疼她的!”

“是,”

香薷抿唇一笑,“大小姐怎么这样说呢?大人疼二小姐跟从前疼大小姐是一样的,不然大人怎会这么惦记大小姐,时时打发了人来王府送东西的呢!”

吴氏这会儿侧身歪在小塌上,听了香薷的话,也只是抿唇笑着,没有答话。

香薷将她洗了脸的水拿出去给小丫鬟处理,复又进来,见吴氏这样,便大着胆子道:“大小姐,我始终不大明白,咱们如今在王府不是好好的么?何苦要去帮那金氏呢?他们金家都败了,大小姐何苦去淌这浑水,忙了这两日,还不知是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呢?”

吴氏淡淡敛眉,她如今这样歪在榻上觉得舒服,便闲闲的答道:“帮金氏,有什么不好呢?她将来若真的生了个儿子,还会感激我如今提携她的,其实,她自个儿也不想想,瑞王爷恨她入骨,怎么再让她做侧妃?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爬起来,我又何须将她放在眼里?她既然依附于我,跟前多个使唤的人总是好的,何必拒之门外?何况,我如今是侧妃,她跟我好,将来,她的儿子也可以是我的儿子啊,帮她这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何况,替金兆钧求情的事儿虽是死罪,但是她有孕在身,王爷又不能拿她如何?再者说了,这是她的家事,我自然晓得分寸,不会掺合进去的。她也只需记得我帮她的恩情就是了。”

她家是太子爷的人,自然不会出面去替金兆钧求情,她也跟金氏明说了,她能做的只有这些,吴氏勾唇冷笑,明哲保身这四个字,她可是牢牢记在心上的。

“那,那若是不成功呢?这事儿总有意外,如果事情不如大小姐所料那样,那怎么办?”

“意外?”

吴氏挑眉,她收服金氏,本意也是想利用金氏挑拨窦雅采和夏侯懿之间的关系,不然这两日,她也不会花了这么多的功夫帮金氏,可若是事情不如她所料,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发展的话…默了半晌,吴氏复又笑道,“那也无妨,我早就想过了,金家败了,没落了,金氏如今除了腹中胎儿,根本就是个无用之人,她若是怀着身孕都敌不过窦雅采的话,那留着她也是无用了,王爷要怎么处置她都随意,也碍不着咱们什么事儿!若是那时她再找上门来,瞧着她那可怜的样子,反正也已经是坏了的,那我干脆就让她全坏了吧!就算此事不成功,对我也无半分影响,好好歹歹,那都是金氏的事,跟咱们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

她有吴家撑腰,吴佑添还是朝中丞相,她何须惊怕?就像父亲说的,她只管安安心心的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将佳慧安顿好,将她自己安顿好,牢牢抓住荣华富贵,地位功名就是了,旁的事,能成就成,不能成,再重新筹谋就是了,只是她会记着不能大意的。

她守在这瑞王府一辈子,好歹也是个侧妃,将来抱养过继别人的儿子,好歹也是庶子,佳慧嫁给太子,做了正妃有了身孕,那时她才是扬眉吐气了,不过,这都是后话,眼下,还虑不到这里。

氏说就。她只知道,在这瑞王府中,没有什么姐妹情分,没有谁是可以交心之人,只是当下有利用价值的才是姐妹,若是无用了,就连一块帕子都不如,用久了,随意丢弃就是了,从此也不会再被人记起…

吴氏在这里已经计划好了所有的事情,可在络玉阁前望着那空茫夜色发怔的窦雅采,却真的如她所料的那样,心里头已经成了一团乱麻了。

一旁的艾叶忧心忡忡的望着窦雅采,隔了半晌,觉得这样呆站着也不是个办法,便低声小心翼翼的轻唤她:“小姐?”

只见窦雅采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艾叶咬唇:“小姐,我们不如进去吧?外头夜深了,冷得很,不如咱们进去暖一暖,喝一杯热茶定定神?”

院门前无人,早在窦雅采来了,京墨离开之后,那两个侍卫就避的远远的,没有听这边说话,因此这会儿,空落落的庭前,只有她跟窦雅采两个人,可是窦雅采这模样,无端端的让她看了心里发毛,有些害怕。

“…好啊。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压压惊,定定神…”

等了半晌,还是等来了窦雅采幽幽的话。

艾叶大喜,忙准备跟着窦雅采进屋去,结果谁知窦雅采刚一移动步子,腿一软,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上,艾叶离的近,眼疾手快的愣是给拽住了:“小姐?!”

窦雅采没有摔着,转眸望着艾叶呵呵一笑:“谢谢你啊…”

艾叶却是再也看不下去了,皱眉道:“当初我还跟小姐说过的,就是谣言满天飞的时候,王爷日日宿在金氏屋里,小姐当时还不在意,还说什么不在乎,如今倒好,都成了这个样子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当时确实不在乎,也不知自己的心究竟是如何的,如今才知道,原来这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唉…你不明白,那时节是阴差阳错,怪不得任何人的…只是艾叶啊,原来这世上真的是有锥心之痛的啊…”

窦雅采这失魂落魄的模样,艾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得抿唇道:“小姐,你也不要这么绝望啊,好像天塌下来了一样,如今都只是金氏吴氏和你在说,王爷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咱们还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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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使她伤心?

谁敢使她伤心?追溯往昔已是无用,事情已经发生,也无可挽回,何况这孩子是在她跟夏侯懿好之前金氏就怀上了的,她也根本不能说什么,可她心里还是很难受。

窦雅采幽幽的看着艾叶:“他还能有什么态度?就算他不喜欢金氏,讨厌金氏,但是这孩子是无辜的呀,这是他的亲生骨肉,你还能指望他不要么?”

艾叶大惊失色:“小姐,你的意思是,咱们还要眼睁睁看着金氏把孩子生下来?小姐,你是不是傻了啊?”

艾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了窦雅采这话,情绪也很是激动,“老爷府上虽说没有姨娘小妾什么的,老爷也只疼夫人一个,但是这京城里达官贵人多得是,那三妻四妾的大有人在,若换了别人府中,那姨娘怀孕,主母早就暗地里处置了这孩子,根本不会让当家的男人知道,小姐如今倒是好性子,还真得打算让金氏把孩子生下来吗?如今小姐才是瑞王妃,这府里的事情内宅的事情,小姐还是说得上话的啊!王爷如今心系小姐,难道还会因为此事记恨小姐不成?若是小姐担心,大不了秘密处置了金氏和她腹中的孩子,不告诉王爷便是了,若是日后东窗事发,就与王爷说,是金氏自己不小心才滑胎的,与咱们没有相干!”

艾叶的主意,窦雅采听进了耳里,却没有听进心里去,她只是摇了摇头,抿唇道:“艾叶,你知道的,以我的性子,是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的。”

医者慈心,她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去伤了人家的孩子?尽管她心里头憋屈,也不能伤了那孩子的性命呀,做事但求无愧于心俯仰天地,她自小勤勤恳恳认真做事活到这么大了,虽说不是那种连蚂蚁都不会踩死的软绵性子,但是也分得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何况…她抿唇,眸光幽暗闪烁,“这是他的孩子,我爱他,这孩子好歹还跟他有些关系,是他的骨肉,我实在不能下手,也下不去手,你说我善良也好,说我懦弱也罢,我是不能去做的,为了他,也是为了我自己,我都不可能这么去做。”

夏侯懿的族人都死光了,她才刚刚听了这个悲惨的故事,心中对他已是百般温柔怜惜了,如今除却金氏不提,他又多了一个孩子,等于是瑞家又多了一个血脉,她素日瞧着他的样子,确实是很喜欢沅儿的,他半生飘零,亲人凋零,他怎么会不喜欢孩子呢?所以这件事,她不能妄自武断,她还是要告诉他,他应该会很高兴的,应该会留下这个孩子的吧…

“小姐,你——唉…”

艾叶大大一叹,小姐做人就是太实诚太死心眼了些,可偏偏王爷喜欢的就是这一点,不过小姐说的也有道理,金氏虽然讨厌,但这孩子好歹也是王爷的亲生孩子,就这么弄死了,好像确实有违天道,艾叶想到这里,又是大大的一叹,如今这可真是骑虎难下了,这左右为难的是小姐,伤的最深的,也是小姐呀!

窦雅采也想跟着叹气,她脸上都是哀怨忧伤,走到门廊下,忽而想起夏侯懿和夏侯沅都还在屋中睡着,她现在进去了,看见了他,心里只怕更是难受,上了门廊站在屋门前,却又不进去了,只在屋前徘徊,走来走去,要进不进的样子,艾叶在一旁瞧着,想劝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欲言又止,只得在旁边陪着,也不催她。

窦雅采正转悠到门边时,屋门忽然开了,夏侯懿沉着眉眼站在门边:“你怎么了?在门口转了半天也不进来?”

他是刚刚醒过来,睡梦中隐约听到外头很吵,所以就醒过来了,起来之后那吵嚷声反而没有了,心里头便纳闷,又从窗格里看见窦雅采从庭前进来,就想等着她进来再问问,谁知等了许久她都不进来,便又隔着窗格去瞧她,发现她一直焦躁不安的在门廊下踱步,就是不肯进来,他心中起疑,干脆开了门挑帘出来问她。

夏侯懿突然站到她面前来,又突然出声,把心不在焉的窦雅采吓了一跳,她倏然抬眸看见他的模样,屋中烛光隐约漏了一点在他身上,她瞧着他的面容,自然就想起睡前他说过的订亲小姑娘的事情来,想起他故意按了睡穴让她睡着,故意逗她不与她说清楚,还有方才吴氏的冷嘲热讽,金氏的耀武扬威,那两个女人的嘴脸在她脑海中飘来荡去的,这心里头的邪火就窜了起来,眉眼瞬间就冷了下来——

也不答话,迅速跟他错身而过,直接进了屋中,将屋门砰的一声关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然后,还能清晰的听到门闩上锁的声音。

夏侯懿不明所以,这是他第二次被她直接关在门外了,上次他还知道缘由,这一次却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只沉了眉眼:“又闹什么?”

不过点了她的睡穴而已,便发这样大的火,她的脾气什么时候这般坏了?

可是,看起来又不大像,她方才进去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她眼中的冰冷郁结,她从未有这样冰冷的眼神,而且,也从不会这样的失魂落魄,这一刻的窦雅采,是他所没有见过的,所以,又觉得不大可能是因为睡前的那件事,不过夫妻间的逗弄罢了,她不会这样当真的。

夏侯懿的眸光沉郁幽深,应当是跟之前的吵嚷声有关吧?

冰眸中幽光流淌,眸光便落在了一旁的艾叶身上:“怎么回事?”

艾叶红了眼眶:“王爷难道看不出来吗?小姐伤了心啊!小姐这一颗心啊,都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本王就是在问你,她为什么伤心?”

夏侯懿清淡的语气里已经撩起了清浅的怒意,他就是不喜欢这种感觉,好似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独独他一个人还不知道,窦雅采为什么而伤心,什么叫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她是王府的瑞王妃,是他心尖上的人,谁敢使她伤心?什么人这么大胆?

艾叶这会儿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听出来夏侯懿的语气里敛着的怒意,叹声道:“还能因为什么?小姐一心一意对待王爷,小姐喜欢了王爷五年啊,王爷你一声不吭的走了也就算了,后来回来还跟什么金氏纠缠不清,纠缠不清也就算了,你就不能看看小姐的心么?她嘴里说着不在意,其实我知道,她根本就是难受的很!好不容易我们替她看清了自个儿的心,如今又闹上这么一出戏,王爷啊,你根本不知道那五年小姐怎么过来的!现在出了这事儿,小姐还一心一意为你着想,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人呢!”

艾叶唠叨起来就没个完,这几年,她就是怕窦雅采伤心,所以即便她看穿了小姐的心思,也丝毫不敢提及,因此很多话都积存在心里头,根本找不到机会说,原本小姐跟王爷好了之后,她就不再这么想了,可金氏这事…这会儿窦雅采不在,她这怨愤就都出来了,也不管夏侯懿是王爷,直接一大串便出了口,说完之后,心里头才畅快了不少。

夏侯懿眸底已有怒意,倒不是因为艾叶说的话,他是在想,究竟是谁,是什么事情,把这主仆两个刺激成这样的?

“艾叶,本王再问一遍,她为什么伤心。”15496524

沉沉的粗粝的声音就像夏日前的暴风雨,宁静里透着翻天的汹涌。

艾叶一眼瞥见夏侯懿的神色,心里一哆嗦,这脸色这么吓人啊,她也不敢胡扯了,只咬唇道:“方才吴侧妃和金夫人又来了,吵吵闹闹的非要见王爷,小姐见王爷睡着,怕她们吵醒王爷,所以就亲自出去拦着她们了,结果金夫人说,她怀了王爷的孩子,已经有快两个月的身孕了,小姐探了脉,知道这是真的,吴侧妃还说,她之前请了郎中,还说金夫人怀的应该是个男孩儿!金夫人一心想见王爷,小姐当时震惊的很,但是还是答应了她,说是要告诉王爷的。”

艾叶见夏侯懿阴沉着脸不说话,又道,“小姐失魂落魄的厉害,吴侧妃和金夫人还说了好些话刺激小姐,小姐说,这孩子是王爷的骨肉,她不会伤害这孩子的,只是小姐那样子,瞧着让人心疼的很,她说这事儿怪不得任何人,只是阴差阳错罢了,她这么伤心,就是为了这个事,王爷,你真的打算留下金夫人腹中的孩子么?”

若真是如此,那就算她错看了王爷,也错信了王爷了!

难道真如小姐之前所说的,男人都是注重亲缘骨肉胜过在意爱人的吗?

夏侯懿沉着眉眼,看不出喜怒,眸如寒潭深幽:“你把方才的情形,仔仔细细的与本王说一遍,连她们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不许漏掉。”

艾叶从未见过这样的夏侯懿,吓的面色一白,忙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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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真凶多吉少

她当真凶多吉少艾叶不敢不听夏侯懿的话,遂把方才的事情从跟着窦雅采出来看见吴氏金氏这里吵闹开始说起,一字一句也不敢落下,还有吴氏金氏的眼神动作语气,但凡她能记下来的,都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忐忑不安的看着夏侯懿:“王爷,您真的打算留下金夫人腹中的孩子么?那,小姐怎么办?”

艾叶实在是想知道夏侯懿心中的想法,就算心里害怕夏侯懿生气,还是直接问了出来,这也是小姐心里想问的,小姐既然不敢问,那她就来问。

夏侯懿冰冷的目光看向艾叶,那冷意看的艾叶噤了声,心里打了个突突,还未等她再反应过来,夏侯懿忽而收回眸光,拔脚便走了。

“王爷,您去哪儿?”

艾叶忍不住喊了一声,回答她的却只有夹杂着冷风的空茫夜色,夏侯懿早已出了络玉阁,艾叶腿一软,瘫坐在门廊下,面如死灰,真的被小姐说中了,王爷当真是心系孩子,这才听完,拔脚就走了,这不是心急着去看金氏是什么?

就这般心急么,连安慰小姐一句都不肯,就直接这么走了,可真是叫人伤心死了…

艾叶也不能进屋,就这么在屋门前坐着,望着夏侯懿离去的方向发怔。

而夏侯懿一路沉着脸出了络玉阁,面容沉毅,带着几分阴沉幽暗,眸光比那冰雪还要冷凝几分,根本不是得知为人父时那喜上眉梢的模样,反而有了几分沉敛的怒意,径直就往金氏的院子去了。132yi。

初怀孕的人都容易疲累,金氏也不例外,可她是第一次怀孕,又加上这孩子来的及时,她心里头高兴,所以虽然觉得累,却不想睡觉,便只歪在外间小塌上安歇,屋中暖和,脱了外头的袄裙,只穿了家常素裙,抱着个鎏金手炉想着吴氏说的那些话和她以后的日子。

谁知躺了没多久,有人撩开帘幕进来,她抬头一看,顿时大喜,忙站起来:“王爷?!香薷,快沏茶去!”

这可真是喜从天降了,她从未想过消息传过去,夏侯懿竟来的这样快,这一喜,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忙着就让香薷泡茶去,香薷自然也是高兴,应了一声,便拿着夏侯懿从前在这里用过的茶具出来。

“不必了。”

夏侯懿淡淡说了一句,香薷一愣,端着茶具在屋门前要出不出的模样,只转了头看过来,夏侯懿倒是没看她,只寻了外间首位坐下,垂着眼皮道,“本王不喝,你只去把来福寻来就是。”

香薷不敢有违,讪讪的将茶具放下,偷偷瞧了金氏一眼,金氏一个眼色过来,她也只得答应一声,出了屋子,心里头却在犯嘀咕,怎么王爷得知夫人怀孕的消息,不像是高兴的样子,虽是第一时间就赶来了,可是怎么又要她出去寻来管家过来?

香薷留了个心眼,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妥,觉得王爷的样子怪怪的,这心里头便惴惴难安,可是瞧着夫人的样子倒像是欢喜的,她也不知王爷究竟是个什么想法,只得收尽心中杂思,去请来福去了。

金氏本就对夏侯懿留情,之前她所作所为皆是出于对窦雅采的记恨,所以才会出手陷害窦雅采,结果东窗事发,被自己喜欢的人所厌恶,夏侯懿在宫宴上的那一箭,伤了她的身子,也伤了她的心,比窦雅采给她的惩治还要狠,可是,她偏偏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仍然喜欢他,却知道让他喜欢自己,再也无望了。

金家败了,她也再也没有了跟窦雅采争宠的心思,只求能够保住自己的命,所以安安分分了数日,也实在是怕夏侯懿更加的厌恶她,如今猛然得知自己怀有夏侯懿的骨肉,心中激荡之情难以言表,好似是在绝望的境地之中看到了希望一样…

她有了他的孩子,如果他喜欢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也会爱屋及乌,喜欢自己呢?

她会做一个好母亲的,会好好听他的话的,她心里有千言万语要跟他说,偏偏见不到他,而如今他来了,她岂能不激动呢?

只是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眼前,那些占据心头的千言万语复又没有了,她只是痴痴的看着夏侯懿,眸中积满言语,口中一句也说不出来。

怔然看了他半晌,忽而瞧见他俊美的面容上不少红色的痘疹,这才惊觉,他如今还在出痘,金氏心中感动,他在出痘本不宜出门,他却深夜跑来看自己,吴姐姐说的真对呀,王爷还是重视血脉的,她觉得,她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王爷,你的身子还好么?妾身小时出痘,大夫便嘱咐过,要少出门的,其实妾身也无事,劳动王爷走一趟,实在是惶恐。”

冬夜冒着病痛出门都要来看她,金氏眼底带笑,这孩子未出世就得了夏侯懿喜欢,若真是个儿子,那她日后便终身有靠了。

夏侯懿撩起眼皮,瞧了金氏一眼,眸光冰冷疏离,声音寡淡冷情:“你都找上门了,还敢对瑞王妃不敬,本王不走一趟,那就说不过去了。”

金氏一愣,被夏侯懿冰冷的眸光看的心头一冷,便有种不太好的感觉,眼底喜意收尽,讪讪笑道:“王爷怎么这样说呢?妾身实在不敢对王妃不敬的,只是想求王爷见妾身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