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雅采,本王想要你。”
他勉强放开她的唇,喷着热热的鼻息对着她说话,既然郎有情妾有意,那就直接做下去好了,他说这句话,也不是为了等她同意,只是通知她,告诉她他要,免了她的胡思乱想而已。
她也不说话,只是气息越发的不稳,就像是想把自己揉进他的身子里一样紧紧的搂着他扭动蠕动着,夏侯懿被她这又热又烫的身子给磨的嘴里发干,拧眉咽了咽唾沫,两个人的身子都成这样了,怕是再忍也忍不下去了,她这会儿是大醉着,但是总会有酒醒的时候,到时候她酒醒了,也不知会怎样啊…
可是这也是她自己要求要做的,也怨不得他,索性两个人的话也说开了,她就算再生气又能如何?难道他还搞不定生气的她么?得了她的真心实意,夏侯懿心里有底,所以一点儿也不担心,索性先做了再说就是了…
窦雅采朦胧着水眸,直勾勾的盯着他有些红润润的唇瓣,见他突然不知在想什么似的没了动作,怔怔看了他半晌,就忽的自己把脸抬起来然后凑过来,伸出舌尖乞怜一般的轻舔了一下他的下唇。
“唔…”
夏侯懿的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震,眸光比最浓黑的墨色还要晦暗难明,伸出指尖拦住了她还要贴上来的嘴。
“唔…怎么了啊…再再亲一下呢…”
窦雅采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低喃着,夏侯懿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突的跳的快要从胸口里出去了一般,他绝没有想到她喝了酒竟会这样的主动,当即眯了幽深的寒眸,微微冷了声道,“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
窦雅采神色恍惚的低低的重复着他说的话,也不知低喃了什么,他也听不清楚,只是瞧见她眸中染上一丝羞赧的神色,勾着他脖颈的手也软下来,身子微微动了动,低声道,“我怕…怕疼…第一次的时候…很疼…”
夏侯懿依旧眯着眼睛,眸底噙着一丝冷意,作势要起来,扯唇望着她低声道:“你要是不听我的话,那就不做了…那我就,找别人去…也不亲亲你了…”
她这会儿大醉,正是可以逗弄的时候,不逗白不逗,什么酒醒生气的事儿,等她醒了再说吧…说起来,她喝醉了的性子真是可爱的很,竟对自己依赖到这种程度,冷眸里全是得意的谑笑。
“啊…”
“呜呜…不要不要…不要找别人…要亲亲…呜呜…我脱衣服…你别走…”
她委屈的低吟,扯着他的衣袖不让他走,慢慢坐起来,眉眼之间都是委屈的羞涩,颤着手伸向衣襟上还未解开的樱结,忍着羞意开始脱衣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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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美的像是画中仙
她美的像是画中仙夏侯懿眸色幽深的坐在塌边看着她,便见那娇美如花儿一般的女子,轻颤着身子坐在那里,颤巍巍的伸手去解她身上仅剩的三颗樱结,一面解一面用湿漉漉带着媚意的眼眸看着他,生怕他走了,可是越急,反而越发的解不开了,微微拧了眉头,嘴里咕哝了一两声,继续跟那樱结死磕。
夏侯懿看了她半晌,忽而觉得房中昏暗的很,眸光一掠,视线落在外室的窗格上,才发现这会儿已是天色黑沉,外头夜色迷蒙了,不知不觉二人痴缠良久,屋中昏暗,竟是忘了点灯了。
也难怪,他瞧不清她的模样,只觉得她的热息越来越灼热。
一念及此,他也未曾多想,只起了身,去那桌案前点灯,心里只想着,两个人久不在一处,这第二次难得在一起,总不能摸黑啊,总得好好瞧清楚了这难得一见的美景才行啊…
寻了火折子点亮了桌案上那半根灯烛,半晌,火光亮起,屋中立时也就亮堂起来,一切披上了暖亮幽黄的灯色,却都是那样清晰起来。侯懿剩手结。
他熄了火折子,等火星子完全熄灭了才丢在桌案上,刚要转身,却有个热烫的柔软的身子自后紧紧的抱住他,两条莲藕一般白嫩的手臂环住他的腰,感觉到有人紧紧贴着他的背,柔软的脸颊靠在他的背上,禁不住心头微动,还未动作,便听见身后有低喃声传来。
“你说了不走的呢…唔…好亮…”
他早已将外袍脱了,只剩下微湿的纯黑中衣松松的穿在身上,方才与她的一番厮磨,又因她紧紧靠着他扭动,早已蹭掉了系着的腰结,几颗扣子也早就被解开了,这会儿中衣敞着,能看见那精瘦却有不乏线条的胸膛,而她的手,正好穿腰而过,两个人贴的紧紧的,他几乎都能感觉到她胸前的绵软紧紧的抵着他的背,相贴的地方,火烧一般灼烫。
“唔…这个红烛上没有凤凰,没有龙凤呈祥呢…”
他转了身子,即便知道她美貌如花身姿曼妙,但是在看清她的那一刹那,还是轻轻倒吸了一口气,幽深的眸光在她身上游移,灯花不时爆开,也点亮了他眸底的火焰。
她身上水和色的中衣早就褪去了,只穿着那绣着大团娇嫩荷花的浅绿肚兜,盈盈站在那里,水和色的睡裤倒是还穿在身上,只是赤足立在那里,褐色的毧毯显得双足小巧白希的很,夏侯懿这么看着她,眸光一紧,下一秒,又将她捞入怀中。
在她脖颈间厮磨半晌,唇瓣便往下去了,点点热吻落在肩下,惹的怀里的人软软的站立不住,轻喘出了声,喉间低吟却又被他如数吞入腹中,大手在她娇嫩的雪肌上游移,所过之处,激起层层火花,最后停在肩带处,轻轻一拉,那绣着娇荷的肚兜便落了地…
“想什么呢?这会儿可不是大婚洞房的时候…这会儿是在你府上…”
他将她抱了回去,爱怜的看着榻上的女子,知道她是恍惚了记忆,恍惚还以为是在五年前了,其实对于她来说,关于他的记忆,还是五年前的洞房夜最深刻吧…只是那一夜,他未曾怜惜温柔的待她,只是他性子自来如此,未曾伤她罢了,如今心上既有了她,自然是百倍怜惜温柔的,总不叫她再觉得疼便是了。
即使夏侯懿这样说,但是她还是恍惚了记忆,被那红烛晃了心神,只觉得好似又回到了五年的洞房一样眼前的一切又熟悉又陌生,方才在心中涌动的酒意和情潮这会儿都被心底里的羞涩给遮掩过去了,被他轻柔的搁在柔软的被褥上,裸/露在外头的肌肤贴着微凉的被面,心头不住颤栗,心头也微微发抖,湿漉漉的眼眸敛着媚意看着他,心里溢出一声轻叹来…
“夏侯懿…唔…”
他覆在她身上,微凉的眉眼敛着爱意凝视着他,两个人心头涟漪一圈圈的荡漾,肌肤相触的那一刻,都是低低的喘息,她被酒意熏染的晕红了身子,只觉得他的亲吻如潮水一般袭来,她心里头颤抖的厉害,她的身子也忍不住湿热颤抖起来,再也想不起什么,眼里心里只有他给予的一切…
“别怕…雅儿…别怕…”
他极尽温柔的圈住她的身子,碎吻点点而下,两个人湿热的身子贴在一起,凝视着她眸中沁出的点点水光,心里头愈加爱怜,不断在她耳边说着情话哄她软了身子,他望着怀中女子艳若桃花的媚色,心里就暖流烫起了一片悸动感觉,爱怜的覆过去,小心翼翼的吮近了她眼底沁出的泪滴…
“疼…唔…”
她微微拧了眉,那异样的感觉让她难受的很,他不容她退避,她只能在唇齿间模糊的低喃,而后面的声音渐渐被他温柔的热吻堵回了喉间,他一面轻轻挑弄着她的舌头与他纠缠,一面努力让她放松下来,寒眸中爱意渐渐浓稠,暖黄的灯色间,她美的就像是画中仙,渐渐让他失了神志…
“还疼么?”
“不…不疼了…呜呜…不要了…够了够了…不要了…”
她似是承受不住的哭起来,那似猫叫一般的低吟,让男人的心里愈加的爱恋,他忍不住轻叹:“怎么就够了?不够的,怎么样都不够啊…”15401152
“雅儿你别怕…你是我的人,咱们还要一辈子在一起呢…你是我的人,我爱你一辈子…”
“嗯…”
她似是听进去了他的话,身子大大的颤了一下,之后软的一阵比一阵厉害,被春情染红了的眼角一滴滴的沁出眼泪来,月眉轻皱,半张半合的红肿嘴唇隐隐闪着濡湿的光,他被她那欲罢不能的样子弄的越发不能自制,原本刻意放慢了的,这会儿也渐渐加快了…
她胸口起伏的愈加的厉害,呜呜的低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喉间咕哝的是什么…
屋内烛光低垂,白希的shenzi上汗光点点,夏侯懿忍不住眯了眼眸,低下头用力的吸住她白希的肩窝,在那里留下一大块啃咬过的痕迹。
“嗯…”
她阵阵湿热淋在他上头,他自然感觉到了她的轻颤,眸底细碎的眸光点点如星,只皱眉吻她,低低的道:“没关系,不用忍着…”
她被他吻的瞬间丧失了神志,随着一声抽泣般的惊喘,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觉把她笼罩了起来。
五年后,鱼儿终是游进了水里…这一次,鱼儿高兴的游,那一汪水也是惬意高兴的…
屋中鸳鸯交颈春江水暖,大雪纷飞的夜里,屋中一灯如豆,灯色暖黄,却注定是个难忘缱绻的夜晚…
大年初一的夜里,自然也是热闹的很,外头人来人往的,且还有不少人来窦府里给窦泓韬拜年,饭厅里自然是热闹非凡的,雪夜虽冷,屋中却温暖如春,窦府上上下下都沉浸在新年欢乐的气氛之中,唯有窦雅采这一方庭院里,安静的只能听到雪花簌簌片片落地的声音,大家都得了消息,下人不明就里,但是都不来这里,远远的只能望见屋中燃了灯烛,无人知道大小姐在房中做什么…
只有庭前那早就挂上去的红红的灯笼随风摇曳,灯下的穗子还裹了几片雪花,半晌,雪花还融在了穗子上头,一地的积雪映衬微微的红光,越发显得屋中的温暖让人羡慕,雪夜,总是容易让人思触良多,可这一夜,也注定有人伤心有人如愿的…
越子耀见时辰差不多了,便拿着那新做的精巧荷花灯撑着一方纸伞从他家府上直接过到了窦府这里来,偏巧他来的时候,门上一个人都没有,小厮们都忙着栓来人的马车去了,就连门房李老伯都不在,他素来是熟了的,也不需在门上说什么,况且人都知道他来必是要找窦雅采的,所以也未曾停留,直接便进了府中,往窦雅采院中而来,众人眼错不见,没人拦着他,他便直接这样进来了…
越子耀清雅的面容上噙着点点的笑意,眉目舒展,任是谁都能瞧出他的高兴来,他的高兴自然是因为窦雅采答应了今夜跟他去翠湖放河灯,当时他亲了她,还记得她唇角的微笑好像是梦中的萤火虫一样,他看到了希望,他觉得他想要给她的快乐她能够知道的,她还说,让他来接她,这不就是个很好的开始么?
而今夜雪一直下,还未停下来,他心里头却高兴的很,只觉得老天也是在帮他,一会儿在湖心坐船的时候,她仰着脸儿躺在小船里,一定会喜欢雪花落在脸上的感觉的…
窦雅采的庭院,他从小到大,走了十几年,几乎是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她屋子里去,不过片刻,他便撑伞进了庭院中,脚步微微一顿,看见了那屋中暖黄的灯色,心头渐渐升起一抹温柔,真好,她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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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醒了
酒醒了越子耀在飘雪的庭院门口站了半晌,清雅的面容上挂着温柔的笑意,满怀柔情的眸光从手中的荷花灯上划过,心里缓缓流淌过轻柔的喜悦,然后,才抬步往门口走去,这个时辰,也不知她起来了没有?
从前的这个时辰,她总爱在榻上倚着,拿一册医书在灯下看书,见他来,也会噙着一脸的璨笑的,也不知她如今是不是还是这样…
越子耀心怀喜悦,一闪而过这样的念头之后,他已经抬步走上了门前的台阶,外面大雪纷飞,廊檐下却再无落雪而下,他收了手里的油纸伞,将落满雪花的淡雅梅花纸伞靠在廊柱下立着,立时便有雪水自伞上蜿蜒而下流淌在地上,他便拿着那精巧的荷花灯准备去叩她的门…
修长的指尖还未触碰到门框,却听见里头传出几声低低的喘息,他一愣,微微拧眉,眸光落在一旁窗格透出的廊檐下微湿青石板的昏黄灯色上,她屋中,怎会有男子的低喘声?
他心中,忽而便有了不好的感觉。
“雅儿你别怕…你终还是我的人…我爱你一辈子呢…”
屋中的低喃声伴随着低喘声出了屋子,飘落在雪中,不过几声轻喃,若不仔细听,根本是听不出来的,偏偏他就站在门边,听的极为清晰,听到的那一瞬间,他便僵住了身子,眉目隐在雪慕之后,看不清那晦暗的眸光,只隐隐瞧见,清雅的眉眼里似乎染着一丝苦意。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来这轻喃声中带着未尽的暧昧,里面在做什么事情他一猜就透了,而能这样在她屋中跟她这样的人,这天底下就只有瑞王一个人。
难道说,他们…他们在一起了吗?
可是,他不明白,她不是要逃离瑞王身边的么?她不是不喜欢瑞王的么?为什么他们还…
更重要的是,瑞王这一声轻喃,他的意思究竟是什么…什么叫我爱你一辈子?子耀过荷温。
他不是素来薄情寡义的么?
他对自己府中那几个女人,何曾留有情面?
他对她,难道就会有例外吗?
他对她难道就是真心的吗?
他为什么会跟雅儿在一起,还是做这样的事情?
雅儿是不是被胁迫的?
…
他的脑中,不自觉的生出了诸多念头,想到瑞王胁迫她,他甚至就想立刻冲进去解救她,但是他没有动,他心里明白的,他们是夫妻,是太后赐婚,一个是瑞王,一个瑞王妃,他算什么?即便真的是胁迫,他又有什么资格冲进去呢?
他只能站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手轻轻的颤抖,那心中才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现实给狠狠的击碎了,他甚至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心里头的希冀瞬间崩塌,偏偏脸上仍是一片清雅淡然,只是来不及做那伤心欲绝的模样,他好似也习惯了,从十五岁那年开始,也习惯了她的拒绝,还以为这次会真的不一样呢…
唇上挂着一丝自嘲的笑意,他还真是傻,竟以为这次会真的不一样,还以为她真会喜欢上他呢…
原来到底是他自己存了奢想,忘了她还是瑞王妃,是瑞王名义上的妻子,他这样,根本就是难有结果的,之前想着多少要争取一下,还是错的离谱,竹篱茅舍自甘心,自甘心…他还是默默的护着她就好了,眼下放不下,就默默的放在心里吧。
他将伸出去准备叩门的手一寸寸的收回来,那双修长漂亮的手裸/露在沁凉的空气里,冻的指节泛白,僵在那里半晌,才慢慢的收回来,又在门边痴立半晌,他才转身冒雪离开,没要那画着淡雅梅花的纸伞,任那纸伞靠在廊柱上,渐渐融在晦暗不清的夜色里。
他的手微微用力,捏断了手中精巧荷花灯的一根骨架,荷花灯再不复之前精致美丽,雪花落在灯上,花灯微湿,染上了几点淡痕,就犹如他现在淋透了冰冷的心一般…
白袍的衣摆拂过一地的积雪,风雪中,微弱灯色里,那覆尽心思的荷花灯自他手中滚落,最后滚到了庭前一株梅树下,梅树落满积雪,一阵风过,吹落花满枝头的积雪,掩了半边的荷花灯…
他一头一身都落满雪花,茫茫夜色里,鹅毛大雪中,他一袭白袍悄悄而来,如今落寞而去,心头再也不复之前柔情满怀,这会儿雪落满身,白袍早就被雪水浸透了,唇角只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平生从来不喜欢雪夜,也从来不讨厌下雪的日子,只单单因为她喜欢雪,所以他也慢慢喜欢上这样簌簌落下的静谧,只是如今才发现,其实自己最最讨厌的便是下雪了,雪落一身,沁凉透心,有什么好眷恋的呢…
他还是喜欢那年的夏天,他热忱表明心迹之后,她在炎炎烈日下仓惶跑走的身影,似乎那时候有阳光温暖,也不如今夜这样的透彻寒凉呢…
越子耀的身影消失在雪慕之中,消失在她的庭院里,就好似他没有来过一样…
今夜是新年的头一夜,多少人欢喜不尽,多少人辗转难眠,多少人心愿成空,亦有多少人对自己当下经历的一切毫不知情呢…
屋中云歇雨收,夏侯懿揽着怀中累极睡去的女子,眸色幽深的望着她身上的点点红痕,还有那一身遮也遮不住的恩爱痕迹,不由得凝了眸光,也不知明日她酒醒之后会怎样,今夜该说的不该说的,她可是什么都说了,他该说的也都说了,却不知她到底听进去了多少,他心里,实质上对她醒后究竟如何还未可知,只是明白的很,她不管是记得所有还是记得一部分,生气是一定的了…
想了半晌,他敛尽了心中的种种猜测,眸底现出一抹笑意,但不管如何说,他知道她心里是喜欢他的,这样的认知,让他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冷然眸中挂着的都是轻柔的笑意,凝望了她半晌,也闭眸拥着她睡去了。
——
大年初二,一样是个好日子。
天光大亮之时,昨夜纷飞的大雪已经停了,只剩下一天地的莹白,一早便有下人拿了笤帚在院中扫雪,只是窦府的人都知道窦雅采喜欢看雪,所以她这院子里根本无人过来。
来窦府拜年的人依旧不少,昨日晌午之后全家人都忙着窦雅采的事儿,所以昨儿晌午之后便不见客了,昨儿没见着窦泓韬的人于是初二一大早便上门来拜年,拜年自然也是要放爆竹的,所以前院噼里啪啦的乱响,喜气的不得了,这就越发衬得窦雅采这边冷清的不得了。
但是仔细瞧瞧,她这庭院里并非无人,廊檐下滴着雪水,偏偏门窗紧闭,艾叶一脸无奈的站在窗根下,夏侯懿则一脸沉郁的负手立在门边,沉沉的盯着紧闭的房门。
“小姐!你,你把门打开吧?好不好?艾叶求你了!小姐?你在里头做什么啊?你好歹应一声啊,莫让我担心啊!”
艾叶昨夜也是在的,窦芙茹跟众人算计她家小姐,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她这几年都陪在她家小姐身边,多少知道一些她家小姐的心思,总觉得这不是坏事,所以,也就没有组织,她觉得瑞王爷会真心对待小姐的,只要解开小姐的心结就是了…
她这样想,自然也就在听到那团花瓷盅哐当一声落地之后,随着众人离开了,她知道小姐喝醉之后会吐尽心思,也相信两个人会有进展的,她是真的希望小姐能好好儿的跟瑞王在一起,所以今儿早上她还特意晚一点过来的,谁知一过来,就看见这样剑拔弩张的画面——
小姐披头散发的正把衣着整齐的瑞王爷往门外推,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不说话也不骂人,她偶然看见小姐的脸色,只是面色沉郁的吓人,但是却不像平日那样发脾气,把瑞王爷推出来之后,就关紧了门窗,也不知在里面做什么,她一看自然就着急了,忙过来喊小姐,可是无论她怎么喊怎么说话,里面都好似一汪沉寂的死水一样,无人应答,也没有任何声音。15401194
艾叶知道小姐定然会生气的,但是这样不哭不闹不摔东西,只是闷闷的,倒还是平生头一次,惹的她心里没底,慌慌的,只得转头看向夏侯懿。
“王爷?”这可怎么办呢?
夏侯懿没说话,紧抿薄唇,幽沉沉的盯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心里想的却是一大早的画面,他素来行军打仗,在战场上便养成了习惯,卯时初刻便回醒来。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未亮,他不会赖床,起了身,穿了衣,却也无事可做,便坐在床榻边凝结着眸光看她的睡颜,越看心中越是喜欢,谁知才过了一个时辰,她便醒了过来,他自然望着她轻柔一笑,问她可还记得昨夜的事情,她呆怔半晌,忽而跳起来就把他往外推去,她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极大,他又没有防备,就被她狠狠的推到了门外,随即砰的一声,门窗紧闭,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头,把他关在门外了。
可是,她这么激动,应该是能记起昨夜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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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九千字更毕!~明儿见咯~~
你敢找人撞门,我就咬舌自尽!
你敢找人撞门,我就咬舌自尽!夏侯懿也不知窦雅采究竟能记得多少,他也不知她究竟忘了多少,只是这样反常的反应,他心里推测,应该是能记得一些的,可是,她如今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是个办法啊?
微眯了眼眸,沉声道:“窦雅采,你把门打开,你有什么话可以对本王说,你把自己关起来算怎么回事?你以为你缩在里面不说话,这事情就算完了吗?”
里面还是无人应答,他沉沉的声音散了许久,里面还似一汪沉寂的死水一般。
夏侯懿拧眉,又道:“窦雅采!你好歹说句话,你把本王关在门外,这算怎么回事?你若是有气,你如何都行,别这样不言不语的!”
他实在是怕她闷在里头难受,就算无脸面见他们,好歹也说句话啊。
但是无论他怎样说话,无论艾叶怎么喊,里面还是无人应声,两个人一时没有办法,也只得站在廊檐下,止了声。
谁也不知道,其实窦雅采关上房门之后,一张沉着的俏脸早就红透了,把门闩插/上之后,她背靠着房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捂着胸口,任由方才压抑的死死的心跳重新跳起来,感觉到掌心那跳的乱了章法的心跳声,她心里完完全全是乱了的,一想到门外就站着夏侯懿,她的整个人都烧起来,燥热的难受,最后身子都软下来,靠着房门滑下来,抱膝坐在门后,怔怔的走神。
一室的医药生香,一室的暖阳惷光,她即便简单的穿着中衣赤足坐在那里,也不会觉得冷,屋中还弥漫着昨夜的缱绻暧昧的气息,床榻上空气中,分明还缭绕着他身上温凉的气息,就连她身上都还有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她红着脸颊窝在门后,昨夜醉酒虽然让她的太阳穴突突的疼,还有那一夜的荒唐,让她的身子也难受的不行,但是这些她现在都没工夫在意了,她红透了脸,就连那白希的双足都被红晕浸透了,不为别的,只因为,昨夜的事情,点点滴滴,她却记得,都在脑子里回放,一幕一幕,她自个儿根本阻止不了。
她自个儿羞的不行,在门后坐了半晌,能够感觉到夏侯懿根本没走,只站在门外,那沉沉的眸光仿若能够透过门缝看到她一样,再加上艾叶还在外头喊,她只觉得身子燥热的越来越厉害,也没法子面对这一室的凌乱,便站起来,眸光落在那黑沉樟木衣橱上,咬唇半晌,走过去把橱门打开,把里头的绫罗绸缎都捞出来丢在地上,她自己缩着身子躲进衣橱里,然后把橱门关上。
顿时,包裹着她的只有黑暗了,橱门隔绝了他留在屋中的温凉气息,如今她的鼻端只有衣橱中的清新气味了,她窝在狭小的空间里,这样才觉得心头燥热减缓了不少,双手捂脸,眼眶红红的,心头羞意却不减。
她以为自己香梦沉酣,一夜熟睡到天光,谁知一觉醒来,只觉得身子沉重的难受,就像是干了一夜的体力活一样,她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一转头,就看见夏侯懿深深的凝视着她,那星星点点的眸光看的人怦然心动,她心里头没来由的就是一慌,之后,他那幽深眸光在眼睛里头慢慢的散开来,化成了一脸的轻柔笑意,她心头顿时一热,在看见他的那一刹那,她脑子里闪现的全是昨夜火热缠绵的片段来,那些画面惊的她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未及多想,她只能在极度的惊异之中下意识的跳起来,先把夏侯懿推出去关在门外头再说!
因为惊诧莫名,她已经完全没有表情,只能沉着脸,先把笑的让她心慌意乱的夏侯懿弄出她的屋子再说!
夏侯懿被推了出去,她把门窗紧闭,把自己关起来,耳中已经听不到艾叶在外头喊什么了,太阳穴突突的疼,但是她昨夜只是醉酒,醉酒不可能影响记忆力,也并非失忆,最多就是记忆恢复的慢一点罢了。
首先记起来的,便是她昨夜跟夏侯懿的痴缠,那些火热的缠绵,那些极尽温柔的缱绻,简直让她羞意弥漫,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才好,她,她怎么能跟夏侯懿做这样的事情呢?
这会儿躲在衣橱里,隔绝了外界所有的一切,再一次被想起的,除了这些火热的缠绵之外,便是她喝了那做了手脚的生姜酒之后的事情了,她的醉酒,她的主动,她的哭诉,她的柔肠百转,她全都给夏侯懿说了!
这会儿忆起昨晚的事情来,桩桩件件,全都在心里清晰的不行,她心里头忍不住咆哮,昨晚那个人,那个人真的是她吗?
侯懿把一门。她居然,居然委屈的撇嘴,扯着他的衣袖哭诉,求他亲亲她?
她居然,居然还噙着眼泪,抱着他的身子不让他走,告诉他,她心里有多喜欢他?
啊啊啊…她捂脸在衣橱里猛烈的摇头,她简直是不想活了,简直是羞愤欲死,干脆找块豆腐撞死自己算了!
她现在总算是体会到那项羽何以乌江自刎了…
因为她现在就是这样,羞愤欲死,悲从中来,简直是无颜面见江东父老了,干脆在衣橱里躲一辈子得了!
她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呢?那之前自己还口口声声说不喜欢他呢!
现在…全完了…
窦雅采只羞愤的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了,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不光暴露了自己压根都不知道的那些心思,还赔了自己的身子,这世上还有比她更傻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