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凤兰娇躯一震,好一会儿没有缓过神来,秦云荻也要迎娶皇后了吗,虽然不觉得难过,但是这个人毕竟托付了自己的第一次,也是自己第一次爱的人,说不惆怅、不感慨也是不可能的。
正出神着,皇帝突然龙颜盛怒的道:“这个该死的秦云荻,是一日不能让朕安心是吗,不行,不能让她们结盟,你们说说,该怎么办,怎么办”。
皇帝惊慌失措的看着下面的臣子,华凤兰瞧着他害怕慌乱的模样,心里头莫名的涌起一股悲伤,若是从前的皇帝根本不会这样吧,现在的他真的就只是个傀儡了。
“臣建议和北楚结盟,另外加强边防的守卫,相信姬秋白知道了这件事也是非常着急”,谭长平道:“事已至此,是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他们联姻了”。
“姬秋白的状况并不比我们楚仪国好多少”,周护淡淡道:“臣觉得还不如派几个刺客过去偷偷杀了公主,阻了这桩婚事,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你以为杀了公主乌平国和楚仪国就不会怀疑到咱们身上了”,邹丞相不赞同的道:“到时候只会让他们更加同仇敌忾的来对付我们”。
“一群饭桶”,皇帝暴躁的大骂起来:“你们这么多人,连个像样的法子都想不出来,朕养着你们做什么”。
明日继续。。。。。。。。。感觉我自己写的也好压抑啊。
杀机四起
群臣们被骂的脸上无光,黑着脸不做声。
皇帝气得汗水涔涔,头昏脑涨,华凤兰扶住他,忙拿了绣帕擦拭着他额头,娇声安慰道:“皇上别着急,不如两头行动吧,总有个办法能行得通”。
“对对,就照皇后的办,你们听到没有,照皇后的意思办”,皇帝头疼的将脑袋靠进她怀里,“凤儿,朕头疼,朕这心里难受”。
“皇上,保重龙体啊”,众臣担忧的看着他铍。
“皇上人不舒服,退朝吧,有事明天再议,至于兰国和乌平国的事,你们就照皇上的意思办”,华凤兰召了召旁边的李海,让他背着皇帝一同迅速离开了金銮殿。
“皇上…皇上…臣还有其他重要的事要禀报”,几个大臣在后面连连唤了几句,也不做停留,气得大臣们捶胸顿足,“天啊,皇上怎么会糊涂至此啊,我还没禀报庆城起瘟疫的事啊,邹丞相、谭将军你们要想想办法啊”。
“还能怎么想,皇上早被这妖妃迷得神魂颠倒啦,根本连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邹丞相仰头长叹,“楚仪危矣啊,谭将军,要不咱们干脆将这妖妃给清除掉,为了楚仪,也只能冒一次大不敬了”。
谭长平沉声道:“可皇上每日和皇后在一起,若是咱们擅闯进后宫,皇上说不定认为咱们想逼宫,这样吧,我再去和湘皇贵妃商量商量,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如若真不成,咱们就算冒着杀头的危险把这妖妃给杀了,也不能再让她这般胡作非为下去了”。
“不错,不错,我支持谭将军…”,群臣附和。
龙撵回到承乾殿里,皇上身体却好转了许多,华凤兰扶着他躺下,皇帝很快就昏昏欲睡起来,陈太医为他把了半天的脉眉头越皱越紧。
华凤兰心神一提,低声问道:“皇上是怎么了”?
“嗯…”,陈太医踟蹰不定的道:“可能是操劳过度了吧…”,说罢,朝华凤兰轻轻使了个眼色。
她一愣,放开皇帝的手走出了寝殿,陈太医跟在她后头,低声道:“不瞒娘娘,臣这些日子为皇上把脉,发现皇上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他的身体里头就像有一只巨大的虫子,一点一滴在啃噬皇上的身体,臣也开了许多药给皇上吃,似乎没一点作用,娘娘最好劝阻一下,皇上现在的身体实在不宜纵欲,若在这样下去,定然撑不了几年了”。
华凤兰心中一震,脸色发白,不是说失心粉那种药不会对身体造成损伤吗,为何会变成这样,这样说来,她若再下药的话是不是会造成生命危险。
“陈…陈太医,这件事你千万别说出去,本宫是担心外面的人知道皇上龙体会人心惶惶,你也知道现在楚仪国这个情景”,华凤兰叮嘱他道。
“臣知道”,陈太医离开后不久,便听到外头传报,湘皇贵妃来了。
“就说皇上已经睡了,不见”,华凤兰心不在焉的吩咐下去,那宫娥还没来得急下去禀报,殿门口,湘皇贵妃便气势凌人的闯了进来。
她眉头一沉,厉声道:“湘皇贵妃,你好大胆子敢擅闯承乾殿,就不怕打搅了皇上”。
“臣妾听闻皇上在殿上突然头疾发作,臣妾也是担心皇上这才急急忙忙赶来,一时顾不得宫廷礼仪了,请皇后恕罪”,湘皇贵妃一身华贵的宫装顾盼间气势凛然,“而且皇上命臣妾掌管后宫一切事宜,皇上的安危也是这后宫的安危,臣妾自然要管”。
“好个伶牙俐齿的湘皇贵妃”,华凤兰冷笑了声,转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不过皇上已经睡了,若是不信你自己可以去里面瞧瞧”。
湘皇贵妃看了她眼,转身走进了寝殿,华凤兰坐在外头半盏茶的功夫,才见她从里头出来,“皇上到底怎么了,为何会在朝堂上突然头疼发晕”。
“太医说了,还是旧病发作”,华凤兰淡淡的喝了口热茶,“这茶香味不错,湘皇贵妃要不要来一杯”。
“楚仪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危机,臣妾可没得皇后的心情”,湘皇贵妃冷冷的道:“皇上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要差,你作为皇后,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忧、关心吗”?
“本宫当然关心,只是有些关心不一定要像湘皇贵妃你一样”,华凤兰一双沉静的深眸扫了她微隆的肚子一眼,“本宫看湘皇贵妃还是先照看好自己的肚子吧”。
湘皇贵妃美眸微微一紧,“臣妾斗胆奉劝娘娘一句,皇上的身体实在不宜侍寝了,娘娘还是多为皇上着想吧,臣妾知道娘娘恨臣妾,可冤有头债有主,皇上也是身不由己,那外头的百姓更是无辜的,她们只求能餐餐温饱就够了,可是此时,国家连这个小小的条件都满足不了她们,跟个人的仇恨比起来,国家的利益应该放在前头”。
“好啊,湘皇贵妃果然心胸大度,怪不得皇上那么相信你”,华凤兰凛冽的眸光猛地直直的射向她,“因为死的不是你的家人,你自然说的好听,在这后宫里,从来都是你顶着宽容的罪名,本宫顶着妒妇的头衔,可事实上你比本宫好多少,大家干的无非都是杀人的事情”。
“皇后娘娘,您简直已经不可理喻了”,湘皇贵妃愤然道:“臣妾从前原先还是佩服您、怜悯您的,可现在的您越来越让臣妾失望了,臣妾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看您怀孕将您从天牢里放出来,您问问自己现在做了什么,今日竟然还离谱的和皇上一同上早朝,在朝堂上妩媚弄姿,楚仪国自开朝以来除了过年之时,此等事简直闻所未闻,您让大臣怎么看待皇上”。
“本宫也很后悔曾经把你当朋友”,华凤兰咯咯冷笑了声,“皇上今早身体不舒服,本宫陪同他一同上早朝有何问题,你若有意见,等会儿咱们当面跟皇上谈谈”。
“那倒不用,不过一个女人最后只能用姿色来留住一个男人,臣妾为您感到悲哀,虽然您是皇后,但是若是您再这样胡作非为下去,臣妾也只能拿着手里的凤印照章办事了”,湘皇贵妃冷扫了她眼,绝尘而去。
“照章办事”?华凤兰连连冷笑了数声,眼睛里露出渐渐癫狂的光芒,手里的拳头越握越紧,“湘皇贵妃,你又是在威胁本宫吗”。
皇帝睡了一觉醒来,只觉身体好了许多,华凤兰张罗御膳房做了些菜过来,他略微喝了几口汤,便没了胃口,饭只吃了两口便再也吃不下去。
“皇上,您最近瘦了许多,太医让您多吃点”,华凤兰看着他消瘦苍白的脸颊,不如以往五官轮廓饱满清俊,她心中又是心疼又是复杂的恨意,每次多看他一眼,就好像在她心口抽鞭子一样,他变成了这副模样,她的心早就千疮百孔,疼的都快没知觉了。
“不吃了,朕吃不下”,皇帝摆着手,“这些个太医越来越没用了,每日那么多补品吃下去,一点用处都没有”。
华凤兰沉静的不语,皇帝笑拉住她手,“不过朕现在好多了,咦,凤儿,你的手好冰”。
“皇上的手也好冰”,华凤兰低头垂下眼眸,“皇上,方才湘皇贵妃来了”。
“她来做什么”,皇帝漫不经心的亲吻她小手。
“她责备臣妾与皇上今早一同上早朝,还说以后臣妾要再敢如此就要臣妾好看”,华凤兰悄悄打量了下他脸色,见他眼角掠过丝怒气,“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烦了,朕还倒她从前是个安分守己的,原来和旁的女人也没什么区别”。
“皇上,千万别这么说”,华凤兰轻轻抵住他唇,“湘皇贵妃的哥哥谭将军是兵马大元帅,皇上若是欺负了湘皇贵妃,她哥哥怕是不会罢休”。
“谭长平算个什么东西,他不过是朕的奴才罢了,朕才是真命天子,他要敢造反朕就杀了他”,皇帝冷哼了声,转头,又满脸痴迷的往她嘴上亲来,嘴里含糊的道:“凤儿,你放心,她若敢欺负你,朕不会饶了她,朕会保护你的”。
她跌进被褥里,双手抵住他胸膛,看着他模样,心头涌起一片悲哀,湘皇贵妃倒是有句话说的没错,要靠美色来拴住皇帝的她何尝不是悲哀的,“皇上,湘皇贵妃如今身子越来越不方便,又要管理后宫的事,皇上不如让她将后宫的权利交出来,没了后宫权利她也不敢拿我如何”。
“这…”,皇帝面露犹豫。
“皇上难道怕吗,再说湘皇贵妃现在是根本没将皇上放在眼里啊”,华凤兰红唇凑近他耳畔轻若呢喃的道。
皇帝全身一酥,连连点头,“凤儿说的是,就照凤儿办,不过朕允了凤儿,凤儿要怎么感谢朕呢”,说罢促狭一笑,暧昧的看着她。
她紧张的拦住他靠近的身子,“皇上,别这样,太医说您现在身子不宜如此”。
“别理那太医,朕现在身体龙强马壮,好的很”,皇帝低笑的朝她面颊上亲吻上去,她挣扎了几次,拦不住他,只能仰头呆滞的看着床顶,一颗颗晶莹的泪落进枕头里…。
…
事毕,皇帝满头大汗的躺在被窝里昏昏欲睡,她半撑起来,轻轻擦拭着他脸颊上的汗水,他忽然拉住她的手,琥珀色的双眸透着迷离,“凤儿,朕知道和你这般在一起的无忧无虑的日子怕是不会长久的”。
“皇上…”,她眼圈一红,震惊的看着他。
“朕有时候很害怕,朕这江山可能会保不住,你说若是以后秦云荻真的攻进京城里,你怎么样,朕知道秦云荻对你还是旧情难忘,他肯定会想再次得到你,说不定会纳你为妃”,皇帝薄唇轻轻说着,眼睛却已经慢慢的闭上,好像快要陷入熟睡中。
外面的炭火“哔啵哔啵”的烧着,她眼泪突然汹涌的流了出来,“我不会再做任何人的女人,你若去了,我会陪同你一起去…”。
“那就好…那就好…至少朕不是孤单的”,他嘴角带着一抹笑意慢慢的熟睡了过去。
她的手触碰上他消瘦的脸颊,为什么事到如今他还要说这种话,是清醒的吗,还是糊涂的。
她披衣坐起,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任由冰凉的冷风刮着她单薄的身体。
这些疼早已和她的心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今夜的夜晚是连月亮也没有的,幽幽的望去,这座灯火通明的皇宫,就像一座寂寥冰冷的坟墓,一旦离开了那个男子的怀抱,便连一丝温度也没有了。
“娘娘,您这样会感冒的”,项钧悄悄的出现在窗口,英俊的脸上带着怜悯和心痛看着她。
“你来找我什么事吗”?华凤兰绝美的脸在墙角的灯笼下一片幽白。
项钧皱起浓眉,跳跃进寝殿里拿起椅子上的狐裘披在她身上。
华凤兰愣了愣,望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项钧…”。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不过今夜来只是想劝你一句,早点收手吧”,项钧低沉的道:“我不想你将来后悔,今夜我暗中听得邹将军和谭将军想逼宫杀你的计划,这个计划已经得到了朝中大部分人的支持,他们是想在圣上面前先斩后奏,你也知道现在皇上的情况,就算他们杀了你,皇上也没办法,皇上就算再糊涂了也知道现在楚仪国主要还是靠周将军和谭将军了,他就算有心想动他们也动不了的”。
华凤兰娇躯一颤,“他们胆子竟然大到了这种地步”。
“朝中的局势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有时候不是掌控了皇上就能掌控一切的,最主要的还是你在朝中没有权势”,项钧低声道:“你最好还是带着皇上离开皇宫几日,留在这皇宫里,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难道出了皇宫就有了”?华凤兰咬牙握拳。
“现在你四处都是湘皇贵妃的眼线,你离开了皇宫,至少离开了她的眼线范围,这样…我也能帮你一些”,项钧忽然尴尬的道。
她一怔,“你…不是一直帮皇上吗”?
“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吧”,项钧不再看她,转头一跃,身体上了屋顶,一下子便没了踪影。
她怔怔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心里复杂不已,她真没想到再这后宫里一再帮她的人竟然是作为皇上身边作为侍卫的他。
说起来,他一直默默的守护在自己身边,也是他私下里不知道多少次暗中帮助自己,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她叹了口气,只是她这辈子注定只能欠他了。
翌日,皇帝睡醒过来,只见华凤兰已经穿戴整齐,里面穿着一个夹袄,身上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衬得她肌肤如天上上的皑皑白雪。
“凤儿,你真美”,皇帝痴迷的赞道。
“皇上还记得吗,这件狐裘”,华凤兰坐到他身边,扬起美丽夺目的脸问道。
皇帝怔住,头疼的蹙起眉头,华凤兰掩下失望笑道:“是我小时候送给皇上的”。
“噢,好像是的”,皇帝拍了拍脑袋:“朕这记性越来越差了,是的是的,不过你这狐裘是小时候穿的,现在穿小了一大截,你怎么还翻出来穿,不是有其它的狐裘吗”。
“因为这件狐裘对我跟皇上来说是特别的”,华凤兰嫣然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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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
“对,是特别的”,皇帝拉住她,“凤儿,你穿的够多了,手怎么还这么冰”。
“皇上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冷了”,华凤兰撒娇的靠近他怀里,“皇上,不如咱们去白虎山行猎吧”枇。
“行猎”?皇帝面露为难,“这种天气会不会太冷了”。
“皇上,我想去,你不是常说你打猎很厉害吗,就给我多打几只做裘衣不好吗”?华凤兰孩子气的摇着他胳膊,皇帝被她缠了一阵,拗不过她,只好连连点头,“好好,去,朕带你去总行了吧”。
“谢皇上”,华凤兰心里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铍
皇帝前往白虎山行猎的事几乎被群臣劝诫阻止,第二日,群臣便齐齐前往御书房阻止皇上,而此时皇上已经带着华凤兰摇摇晃晃的前往西山了,此次随行的有骁骑营,护军营,御林军,车轮辘辘的了一天,傍晚时才到达白虎山的皇家山庄,这里还是晏国皇帝打造的皇家狩猎场,到楚仪国皇帝时又大加整顿了翻,只不过近两年楚仪国日益衰落,来的也一次比一次少。
歇息了一晚,翌日华凤兰便同皇帝一同上山,入冬后,山上的气候比下面更寒冷几分,但众人却士气蓬勃,皇帝身着厚厚的棉袄,外面穿着祥云图案的紫金色锦服,腰间的佩箭囊中插着十多只羽箭,撑得身体不再那么单薄,难得脸颊泛着红光,心情振奋的道:“今日谁赶得兽最多,朕重重有赏”。
“皇上万岁、皇上万岁”,众将高呼,很快四下散开去寻找野兽了。
皇帝朗声大笑,华凤兰瞧着他模样,恍惚了下,仿佛依稀看到她被海陵王掳走,他一怒之下带兵打到乌平国意气风发的模样,那时的他是她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心动,不由得,她嘴角也露出了笑容,“皇上心情不错”?
“是啊,没有那群烦人的大臣,朕感觉心情好了许多”,皇帝笑了笑,目光望向四处,“凤儿,朕这次一定帮你多打几只紫貂、狐狸回去,多给你做两件狐裘,剩余的,朕让人给你做块地毯,铺在炉火边,闲来无事的时候,你躺在边上,定是十分舒适”。
“哪有那么多野兽可打”,华凤兰嘴角酸涩的一笑。
旁边旁边的树丛里一只雪白的狐狸迅速窜过,皇帝呐喊了声,骑着马迅速追了过去。
“皇上,你慢点”,华凤兰追了上去,不一会儿就见他带着一群侍卫消失在树林里,她四下找了圈也没找到他的踪迹。
“娘娘,皇上不会有事的”,项钧紧紧跟在她身后,低声道:“倒是娘娘,千万不要和我们走散了”。
华凤兰瞧了瞧身后跟着的侍卫,又看了看项钧,低声道:“白虎山还有其他异动吗”?
“昨夜有人潜进了白虎山,娘娘还是小心些好”,项钧话音一落,树丛里,突然利箭笔直的朝华凤兰射了过来。
他脸色大变,脚尖一点,一个翻身,空手截住了长箭。
身后的侍卫正要上前保护,忽然树丛里不断的有箭射向马屁,弄得侍卫们一阵人仰马翻。
华凤兰心中一乱,正不知如何是好,身下的马突然双蹄抬空,将她从马上掀了下来。
“小心”,项钧飞身一跃,接住她拉上自己的马,鞭子一抽,马儿如离弦之箭在树林里狂奔了起来。
“娘娘别怕,我已经在这附近布置好了御林军”,项钧紧紧的抱住她,将腰间的烟花炮往空中一放。
突然一支幽黑的长箭笔直的射进他背心,华凤兰尖叫了声,旁边的树上突然跃下来一个蒙面人,她眼角一闪,那刀笔直的朝他砍来。
项钧咬牙冷哼了声,长剑厉挑,勉励挡住他一招,抱着华凤兰从马上跳了下来,背后的伤箭让他连退了数步,支撑着勉强用剑撑在地上才站稳。
黑衣人看了他眼,又再次朝华凤兰刺去,项钧扑上去,拦在她前头,和黑衣人纠缠在一起。
华凤兰在旁边看的触目惊心,项钧背后的箭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背,他似乎不是那黑衣人的对手,那黑衣人每一招都极为霸道,可却似乎对项钧留情。
她越看越觉得那黑衣人很是眼熟,待那人眼神扫过来时,她脱口道:“周护,是你对不对”?
那黑衣人不做声,眼神却变得越发着恼。
华凤兰冷声道:“当日我们一同下云扬洲,一路上也算患难与共,我知你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你亲手赐死了我的祖奶奶他们,可没想到如今你连我也想亲手除掉,是湘皇贵妃指使你的是吗”?
那黑衣人仍旧沉默,刀锋间更加凌厉,项钧接他不住,被他一脚踢了出去,华凤兰忙跑过去扶起他,黑衣人举刀走过来,项钧脸色惨白的将她护在身后,“你要杀她先杀我”。
“项钧——”,黑衣人眼睛里掠过丝着恼,“你怎能如此糊涂,他是皇帝的女人,更是个祸害天下的妖女”。
“他不是妖女”,项钧冷硬的盯着她,“她只是一个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又被皇帝放弃的可怜女人”。
华凤兰听了他的话心中不由一颤,低头看向挡在自己身前的魁梧男子,他的发髻已经被打散,披头散发,身后还插着箭,满身污血,可就是这个人总是默默的站在自己身后,危险的时候总是他挡在自己前面,她幸福的时候是他护在自己身后看着她。
他总说他是皇帝的人,可关键之时他却选择的总是自己。
他从不会说好听的话,可却比所有人都要懂她,了解她。
可是她这辈子注定只能辜负他,对不起他了。
“她是可怜,可是这个国家容不得她”,周护皱起眉头,手里的剑泛出寒气,“你让开,今日我必须杀了她,否则我连你一同杀了”。
华凤兰突然冷笑了起来,“古往今来,不管任何事情,你们这些自以为忠君爱国的人总喜欢把罪责推到咱们女人身上,我祸害天下,如若它是一个强盛的国家是我能祸害得了,上一任皇帝还在任之时,沉溺美色,不问朝政,等皇帝接手时,又是佞臣当道,贪污腐败,皇上也不是没有励精图治过,可是杀了秦国公,还是有同样的贪官撅起,不管他出什么政策,国库里一没银子,内忧外患,这些是我一个女人能办到的吗,周将军,当日你奉湘皇贵妃的旨意杀我叔父和祖奶奶时,你说是为了安抚群臣,可现在呢,我的家人死了,那些群臣安抚了,国家情况好转了吗”。
周护被说的沉默了半响,厉声道:“所有的事终归都是你叫秦云荻回京惹的祸,如果不是你,这天下也许不会开战,姬秋白和皇上也不会闹得分裂,华皇后,我知你心地不坏,可有时候由你一人的任性惹出了多少事吗”。
“那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从小和秦云荻青梅竹马,我本来快可以和他结成连理,是皇上把我强行拉入皇宫,入宫后,我虽然心不在皇上身上,但日久也生了情意,我为他生儿育女,他对我海誓山盟,可到头来一场空梦,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难道我就错了”,华凤兰红着双眼怒瞪着他。
周护眉头一沉,沉吟了许久苦笑道:“你没有错,可是今日你不能活,对不起了”。
他硬着头皮朝她走去,后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项统领、项统领…”。
项钧立即握紧手中的剑,周护眼神沉了沉,只得转头跳进了树丛里,飞快离开了。
护旗营和御林军的军马很快赶到,看到身手重伤的项钧和面色惨然的华凤兰,连忙将两人送回了皇家山庄,太医帮项钧拔掉了箭,虽没有生命危险,但华凤兰仍旧是又愧疚又感动,“项钧,今天幸好有你…”。
“娘娘别说这些话,对项钧来说,您是我主子,也是我朋友”,项钧吃力的一笑道。
今天我表姐还有个朋友同一天生日,忙着吃酒,今天只更了三千字,明日尽量补更。。。。
烽火连天
华凤兰眼中流露出愧疚,她这一生觉得亏欠的只有他和秦云荻,而秦云荻现在已经娶了乌平国公主为妻,另有家室,也算是让她放下了心,只有他…真不知如何偿还。
“娘娘,皇上回来了”,正在这时,有侍卫进来禀报梵。
“你好好休息,我去见皇上”,华凤兰急忙起身走出了房间,项钧些许黯然的看着她背影,虽然知她对自己只有感激,不过能看到她为自己紧张也够了。
院中,皇帝面色着急的被人搀扶着从马上下来,看到她鬓角散乱的模样,连忙紧张关切的问道:“凤儿,你无事吧,朕听说你被人刺杀了,有没有受伤”?
“皇上,我没事,幸好项统领拼死保护”,华凤兰握住他手,“不过项统领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背后中了一箭,不过好在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伤的不轻”。
“项钧素来是个忠心耿耿的,这次多亏了他,对了,你有没有看到刺杀你的长什么模样,竟敢在皇家狩猎场刺杀皇后,这人简直胆大包天”,皇帝突然发现她的手纹路斑驳,低头一看,发现她纤细的手掌划破了好几道口子,他神色一变,“手都受伤了,还说没事,你怎么没包扎伤口”铌。
“忘了”,他被她提醒,这才觉着疼意。
“忘了”?皇帝着恼道:“自己的手都能够忘了疼,朕朕服了你了,李海,你去打盆清水,顺便把药箱拿来”,皇帝吩咐了句,就着她的手,举步维艰的进了大厅。
皇帝洗净了手帕,轻轻擦拭了她伤口,她低头看着他吹着睫毛细致温柔的模样,心底思绪翻涌不定,这时,他头忽的一抬:“你还没回答朕先前的问题,看到刺客是谁了吗”?
华凤兰低下头,道:“没有看到,对方蒙着脸”。
“是吗,能把项钧刺伤的武功定然不弱了,不过你放心,朕会让人查清楚的,这事也怪朕不好,不该丢下你一个人的”,皇帝拿药酒擦在她手上,她心头一颤,猛地缩回手。
皇帝蹙眉,“你怎么了”?
“没什么”,她摇头。
皇帝只当她吓到了,温言安慰了一番,帮她上好药后才道:“朕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东西”?她勉强提起精神问道。
皇帝神秘的一笑,朝外头道:“把东西拿进来”。
李海立即提着一个笼子进来,里面躺着一只黄色的紫貂,喉颈处鲜血直流,她吓的花容惨白,猛地别开脸吐了出来,“快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