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的小说中多次提到咸亨酒店,如也读高中的时候,幼稚地想,以后我结婚,就选咸亨酒店。这是如也第一次到鲁迅故里附近的咸亨酒店参加婚宴,只不过结婚的不是她。和丈夫一起在门口迎宾的胡小桑亲热地拉着如也和小姨迟佳的手,打了招呼后还问“如而没回来么?”
迟佳解释说:“她学校太远,回来不方便。”
胡小桑悄悄问如也,于翎怎么样了,如也说他出院了,还在恢复中,她点点头,笑道:“里边儿请,吃好喝好!”
如也回忆起小时候跟表姐胡小桑、妹妹如而一起玩闹的画面,一转眼,胡小桑都当新娘了。老姚和迟佳七嘴八舌家长里短说了一大堆,最后不免把话题扯到如也的婚事上。如也低头听了好久,忽然抬起头说:“爸妈,我谈恋爱了。”
这一句说得老姚和迟佳都肃然了,前阵子还听说如也没看上胡小桑老公给介绍的那个人,怎么一下子就谈恋爱了?迟佳太过惊讶,头脑有点短路,居然道:“男的女的?!”
如也一口茶差点没喷一桌子,大吼一句:“当然是男的!!我像是要出柜的人吗?!”
正看婚宴菜单的老姚推一推老花镜,“什么时候的事了?对方是谁?”
这倒把如也给难住了,想了半天,才说:“是我的研究生导师,虚岁三十四了,南京人,呃…他可能明天来绍兴。”
“真的?”迟佳疑惑道。
“真的啦。”
“老姚,明天咱俩去买点水果好菜,你再去把头发理一理,女婿第一次上门,不能寒酸了。”迟佳当机立断,斩钉截铁,喜形于色。
“你们…不介意吗?”如也有点不习惯。
迟佳翻个白眼,“介意啥?”
“他不是绍兴的,也不是公务员,而且…将来他也不会去考公务员的。”如也亚历山大地说,“公务员”这三个字就像一座大山压着她,她知道父母对这个职业有着多么狂热的崇拜和热爱,她刚失恋那会儿,他们给她介绍的,都是各个系统的公务员。
老姚叹口气,“你这孩子,我跟你妈就希望你找个相对稳定的,你自己也喜欢的,谁说非要公务员了?我只是觉得这个职业好,稳定,才劝你再考,也最好找一个公务员。现在你既然自己找了,我们当然全力支持的。”
迟佳气得拍了一下如也的头,“原来你一直把我们想得那么坏,我们是为你好,为你着急才整天拜托熟人给你介绍对象的。不然我们图个啥?图你光宗耀祖?图你嫁入豪门?”
如也笑着摇摇头,唉,自己确实一直误会了父母,总觉得他们一直逼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生怕自己忤逆他们,所以一直在妥协和抗争中挣扎徘徊。
姚家三口的聊天被胡小桑婚礼正式开始的音乐打断,直到婚宴进行到最后,迟佳才动动女儿的胳膊,问了她两个问题:“他对你好不好?你真喜欢他吗?”
当年,自己跟文江宇在一起的时候,说实话,文江宇的家庭条件并不如她家,他自己在一个公司当销售,他父母没有稳定的工作,不太可能独立供一套房子。迟佳得知如也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是问了这两个问题。
所以那时迟佳跟老姚说,文子对咱们家如也挺好,但他那个工作不怎么样,你看看,咱们能不能托熟人针对他的专业设个职位。文江宇争气,真给考上了。迟佳又问了如也一遍,说文子对你好不好,你是不是很喜欢他。如也的答案是肯定的,于是迟佳又跟老姚说,等这两个孩子决定要结婚的时候,我们把银行的钱都拿出来,给他们俩先付个首付,其他的,他们自己去还,不过得跟文子说好了,房产证得写咱们如也的名字。
这就是母亲!为儿女,一辈子积蓄愿意拿出来,真是操碎了心呐!
她可能终究还是会问你,你男朋友有没有车有没有房,你男朋友父母是干什么的,但她最最在乎的,还是这个男人能不能对我女儿好,我女儿又喜不喜欢他。
如也这一刻,才真正明白了自己的母亲。
当晚,如也接到了佘檀舟的电话,说他已经到了绍兴,住在开元名都,明天上午去她家。
“你感冒了?”佘檀舟细心地听出了她嗓音的异样。
“没有,想起一些事情伤感鸟,洗澡时忍不住哭了一场。檀舟,你知道吗,今晚我跟爸妈说起你…”
佘檀舟意外地打断了她的话:“他们不同意?”
“他们双手赞成,你别瞎猜。”如也继续絮絮叨叨,把今晚的事说了一遍,“我觉得自己挺对不起他们的,让他们为我操心,洗澡的时候忽然想到,父母总有一天会离我而去,那时再没有人为我这样操心,后悔都来不及了。你是不会来绍兴定居的,我以后可能跟你一起生活在南京,终究不能在身边孝顺他们了,我前半辈子让他们操心,后半辈子还不能孝顺他们,我真是…”
“你总算长大了。”佘檀舟幽幽地说,一种为人师表见自己学生开窍了的欣慰,“等你妹妹毕业,父母退休,你试着邀他们到南京定居,我会安排好。”
“真的吗?”
“只要他们愿意,我没问题。”佘檀舟的嗓音,那个温柔的。
“佘檀舟…”如也可感动啦,声音都在抖。
“下来。”
“什么?”
“我在楼下,这回不骗你。”
如也将信将疑,溜到阳台往下一看,他他他!!还真站在下面!
佘檀舟想查你家地址,还怕查不到?人家只差没把他送到你门口,招来锁匠开了门让他进去。
如也丢下手机,飞快奔下楼去。
快点,再快点,好想马上见到他,抱住他!思念,发狂一样的思念!在每个想他的清晨,在每个想他的梦里,连他亲自批改过的实验报告,都能勾起所有关于他的事情。我才知道,他去外地的这一周里,自己是多么多么地想他,因为想做一个大气的姑娘,才不轻易粘着他,才不轻易说出我好想你这几个字,可当我知道他也在绍兴,跟他在同一个城市时,我就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千言万语,更不用说,他——就在楼下!
如也像一个小火箭,直直奔向佘檀舟,五米,三米,一米!碰到他大衣的边边儿了,狠狠一抱,埋入他的怀里。
抱,狠狠抱,闻着他衣服上熟悉的微微草木香,得到的,也是一个几乎让她窒息的拥抱。
都在一个城市了,还得等到明天才见面吗?当然不能,必须是,马上,立刻,现在!佘檀舟放下行李,沐浴放松一下就马上来了,他不能等,也等不及明天。
绍兴这个地方,也许是你和文江宇充满回忆的地方,可是现在,我要将你脑中的记忆,全部换成我。
小佘教授,也有这么小心眼小计较的时候,呵呵。
☆☆☆
周日的姚家,严正以待。
水果,摆上了,八十一斤的进口樱桃,五十一斤的台湾莲雾;好茶,备上了,苏一级的碧螺春,陈年的老普洱,千岛湖的矿泉水;人,更是正襟危坐,老姚穿着过年新买的一套西装,迟佳一套唐装风格的红色小外套,衬得比过年还喜气洋洋。
睡到十点钟起来,一身普通运动休闲装的姚如也,一出卧室见了这么一副情景,差点以为国家领导人今天要来家里亲切探望基层老干部。她伸个懒腰,刷牙的时候又被迟佳数落:“邋里邋遢的,让人看了笑话,男朋友要来也不提前十天通知,早知道叫如而也回来,唉,你跟我们真不像一家人。”
“你们搞的这么隆重,让他以为我们家平时就这么奢侈,万一下回来的时候没有进口樱桃莲雾,他反而觉得咱们开始轻视他了。”如也叼着牙刷,狡辩道。
迟佳不以为然,以一个妇联好干部的姿态,再次检查家里的卫生。
差十分钟十一点,佘檀舟来了。设计简单的Brioni黑色竖条暗纹修身西装,同品牌的白衬衫,一条银白色的Prada领带端正地系在领口。进门,微笑,将手里一大一小两个包装精致的手提袋分别送给迎上去表示热烈欢迎的老姚和迟佳。没拆开之前,迟佳不知道她的礼物是一个经典款Lady Dior手袋,老姚不知道他的礼物是Breguet黑带手表。
女人永远缺一套衣服,同样永远也缺一个能配衣服的包,男人并不一定非要戴表,但戴出去的手表一定不能丢人。
佘檀舟初次登门,送给姚家二老的礼物就如此衬合心意,大有一招定乾坤之势。
其实,老姚第一眼瞅见刚进门的佘檀舟,心头一紧,这风度,这气场,哪里像他心目中三十四岁的人,要知道,他已经做好了迎接一个身材微胖、头微秃、高度近视的女婿的心理准备,现在只想着,咱们家的如也居然能找着这样的男人?
迟佳打量佘檀舟的时候,更是惊为天人,年轻,高大,挺拔,优雅。帅,但不张扬,贵气,但不傲气,举手投足间,不热络,也不疏离,那种泰山崩塌而岿然不动的沉稳,压得住所有的场合。
忽然间,那1500一斤的苏一级一等碧螺春也显得寒酸了。
但该泡茶的时候,还得泡啊。老姚毕竟是个老办公室,待人接物那一套,足足的,当初茶香盈满四周的时候,已经谈笑风生。
也就是在这次看似随意的聊天中,如也第一次知道了他几乎所有的家世。他的父亲佘谨行,是拥有40万武装力量的北京军区的司令员,他的母亲就是Xerus投资集团的董事长关仪双,家里是旧满清贵族,系瓜尔佳氏一脉,瓜尔佳氏清朝时出过许多后妃和福晋,包括溥仪的生母。他的太爷爷,居然是佘右承将军!
饱读近代史、党史还经常关注军事新闻的老姚倒吸一口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女儿这回带回来的男朋友,居然是佘右承的曾孙、佘谨行的儿子!要知道,在昨晚央视七套的军事新闻中,他才刚刚看到记者在采访佘谨行关于北京军区的事情。
48逆袭(二)
迟佳根本没听过什么佘右承、佘谨行,只觉得这个男人家世不错,在南京过得很不错,没有买房买车的压力,能够给女儿提供很好的生活。最重要的是,迟佳观察到,佘檀舟看如也的眼神,专注而耐心,唇角是上扬的,说不出的喜爱,就凭这一点,她无数个满意。
“祖辈父辈都在军中,我没有选择加入解放军,希望将来旁人提起我,只说我的学术,不提我的父亲。”佘檀舟被问及为什么不从军,淡淡地解释道。
他拒绝了清华和母校北航的邀请,回南京发展,就是不希望自己在北京被人和父亲联系在一起。一开始,的确很难,但这几年,至少在工程热物理专业的范畴内,专家学者提到佘檀舟,不再联想到远在北京的佘谨行。因此,你在百度百科里找不到他父母的名字,只有他曾经发表过的论文、获得过的学术专业奖。
佘谨行教育出来的儿子,必须有这样一种大气和从容,他不在乎自己的儿子从军或者专研学术,但一定要在自己的事业上取得成就,最关键的是,不要依靠家庭,要靠自己!于是,在事业上和自己的家庭划清界限的佘檀舟,不在乎自己的女人是什么家世,他不需要也没必要通过妻子的家庭取得什么现实的利益,他的家庭也不需要通过他妻子的家世来取得更高的成就。
只有一个不够强大的家庭培养出的男人,才会不够强大到在乎另一半的家世是不是对自己有利。
在佘檀舟眼里,如也的家庭,很好,父母健在,感情融洽,工作稳定,通情达理,虽未能见到未来的小姨子姚如而,但想必也是一个善良讨人喜欢的姑娘。
迟佳手艺不错,端上的都是拿手好菜,佘檀舟午饭后又坐了一会儿,便回了酒店。
老姚还是有点担忧,这时他恨不能一跃成为市委书记,至少让自己的背景能够撑得住台面,别人也不会说他老姚家的女儿,高攀了女婿。这是一个父亲的自尊,更是一个男人的骨气。
这种家世差距的担忧,让老姚整个下午都闷闷不乐。
迟佳细心地发现了,劝他道:“那是人家小年轻的事,你不高兴个啥?如果小佘家对如也不满意,觉得如也不配他们儿子,咱二话不说,立刻让女儿跟他拜拜,咱们又不在部队,也不图他们什么。”
这是一个母亲的自尊,也是一个母亲的骨气。他们不偷不抢,生活小康,不需要女儿攀高枝给自己带来什么钱什么权。在这位母亲眼里,没有自己女儿配不上的人,如果谁质疑她培养出的闺女,那么这位母亲一定会做出最激烈的反击。
“你呀,太惯着大丫头,以后可得叫她多跟妹妹学,至少温柔贤惠一点,我也就不怎么操心了。”老姚叹了口气。
“不是我惯着如也,是二丫头太懂事,惯着自己的姐姐。”迟佳反驳道,眼里一喜,拿起手机就给如而发短信,告诉她今天的事。
“爸妈!我带佘老师逛逛咱们绍兴,不在家吃晚饭啦。”如也说着,就出门了。
“哎哟,女大不中留~”迟佳嘴上这么说,却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每个人对自己的家乡总有说不出的热爱,如也正是如此。在南京逛街时她还收敛点,甚至不敢跟他靠太近,在这里,天高皇帝远,如也女流氓,一会儿过马路时捏一下他的屁股,一会儿趁没人注意飞快亲他一口,佘檀舟笑笑,十分迁就淡定。
心里却想,一会儿有你好看的。
如也五点开始就带着佘檀舟到处转,跟他说各种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东转转,西溜溜,佘檀舟顺着她,由着她掏钱请他吃各种当地小吃。
你能想到佘檀舟在润和购物中心门口买冰糖葫芦吗?你能想到佘檀舟在昌安菜场边走边喂如也吃现炸酥鱼吗?你能想到佘檀舟在昌安立交桥下抢如也捧着的一袋烤饺吗?你能想到佘檀舟站在断河头口捧一个干菜饼跟如也你一口我一口地咬吗?
还有,你们什么时候见过佘檀舟挤公交车了?什么时候见过佘檀舟在人家小摊前看老板炸臭豆腐了?什么时候见过佘檀舟一脸茫然地问“奶油小攀是什么东西”?这是连那些一个大院儿长大的兄弟们都不曾见过的佘檀舟。
“哎哟,撑死我了…”如也揉着肚子,然后又馋兮兮地远远瞅着张宝根拌面的招牌,“这个拌面可好吃了,以前我跟我妹只要零花钱有剩余,就跑这儿来吃,但我妹喜欢吃周恩来故里对面那家的,可后来那边有个伙计喜欢她,狂追她,吓得她不敢去了,就只好跟我吃这儿的。”
佘檀舟牵着她往回走,手里还提着如也打包当零食的一袋五香豆腐干和鸭脖,随口问:“你父母都在机关,当年为什么违反计划生育的政策?据我所知,违反政策可能丢工作。”
“我妹妹是捡的,呃…收养的。”如也尴尬地笑笑,“当时她还很小,是一个女乞丐的小孩,后来那个女乞丐病死了,我妹就被送去收容所,市里一些单位春节前正好去哪里慰问呢,我妈和几个同事代表妇联去了,见她一个小女孩缩在墙角,非常可怜,心一软,就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把她给收养了。她听不见,不会说话,可是很懂事,比我…懂事多了。”
“原来如此。”佘檀舟怕是想起自己失踪多年的妹妹了,“如而去世的母亲知道女儿被你们家收养,死也瞑目了。不知轻舟能不能有如而一般的好运气,如今我已不敢想太多,她只要能活着,比什么都强。”
如也有点难过,不禁握紧他的手,茫茫人海,大海捞针,只希望公安部门能给力些,尽快找到轻舟姑娘。
“我累了,你是东道主,负责送我回酒店。”佘檀舟说。如也看看手机,七点半了,明天都要回南京,还是早点休息好,于是就带着他去坐公交车。
他们在建材城下了车,如也陪他走了一段,非常热心地给他指路,“你往那儿走,看见没?已经到了。好了,我也要回家了。”说罢,自顾自往前走,打算去京华新村那儿坐25路回家。
“姚如也。”佘檀舟叫住了她。
“对了对了,还有这个。”如也后知后觉地跑过去,要回自己打包的豆腐干和鸭脖。
佘檀舟的手,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就不放了。
“送我上去。”他说着,拽着如也走。
如也似乎有点参透他的意图了。
果然,他开门进去,马上把她按在门后狠狠地吻。
“我的鸭脖!我的豆腐干!”如也惊慌失措地叫,一面推他,一面护着塑料袋。
佘檀舟抢过她手里的东西,扔在床头,又一把抱起她,丢在了大床上。好吧,你看看小佘教授接下来是什么动作,扯领带,解扣子,抽掉皮带,一气呵成,一秒钟变叫兽啊。
叫兽朝如也扑去,如也爬呀爬,被一把抓住,拉了回去。
攻城略地,披荆斩棘这种事,对于佘檀舟来讲,轻车熟路。反抗呢,只会激起更强烈的进攻,放弃反抗呢,也同样激起更强烈的进攻。
既然不能反抗,那只能享受了。
如也急着回家啃鸭脖,配合了一会儿就觉得舍不得床头的那袋好吃的,故意扭动起来要翻身。好,翻身可以,佘檀舟允了,从后面抱着她,这种姿势,更近于原始,更易于征服,更引得雄性生物兽性大发。
小妖精,长进了,原来喜欢这样?
却不想,这个死姚如也偷偷伸手从塑料袋里捻了片五香豆腐干塞嘴里,哇哦,好吃哎,久违的味道。咽下了,又偷偷伸手拿了一小段鸭脖,才啃了几口,身后的人就停下来了。
这是什么行为,姚如也?你实验不认真,上课不认真,到了床上,你还敢不认真?!
如也叼着鸭脖,默默转头一看,杀气啊,赤果果的杀气,利剑一样全部刺向她。
这是虐身又虐心,如也,你知道吗?
他抽离,翻身下床。
如也悚然了,赶紧吐掉嘴里的东西,刚要解释几句,他弯腰捡起扔在地上的领带,转身就把她两手一并拢,绕了几下给绑住了。
“放开我!”革命女烈士姚如也对敌人愤怒地大叫。
敌人不为所动,慢慢把女烈士拖到了床中央,这会子,十分耐心地逗她,挑她,撩她。
先上手,接下来是唇,最后是舌。一遍一遍,耐心得很啊,但就是不来真的,急死你,憋死你。
任何意志不坚定的女烈士都受不了敌人这么残酷的刑讯,如也愤慨了,不满道:“来吧,给我个痛快的,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嘛!”见他还是无动于衷,万恶的手指,就悬在胸口樱粉两点,可恨地打着转儿,时不时碰一碰中间,引得她一阵战栗。
如也女烈士忽然想到那些误人子弟的言情小说,一句非常经典的台词——“想要吗?求我啊”,于是她顿悟了,讨好地说:“佘老师…求你,你给我吧!”
万恶的敌人残忍地笑一笑,“好,给你。”右手探入女烈士最敏感处,轻轻揉,揉出一江春水向东流,可左手,把塑料袋拎过来放旁边,捻起一块五香豆腐干,挑衅似的,一口一口吃得可香。
小佘教授的逆袭第一季。
慢条斯理吃了三四个,小佘教授挑眉,“味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