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觉察到她醒了,男人的冰凉修长的手顺势而下,一下子从腰间逐步往下来到私密之地。他的手在门口回旋,范无双听到他嗤嗤的嘲笑声。似乎在嘲笑她的可怜的泪。
他嘴里发出滋哒滋哒的声音,在这空旷而安静的房间,真是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范无双的脸上。
“陆北,你这样,有意思吗?”
“呵。”陆北的手终于停了下来,范无双发抖的身体渐渐平息,他从她身上翻身下来,躺在了一侧,背对着她。陆北带着凉意的声音在夜里响起:“范无双,我是苏沁的谁,全世界都知道,你还要撞上来。你这幅身子哪一寸地方我没见过,哭什么?”
“你回来,是为了什么?要钱?”陆北嘲讽的声音在黑夜中让范无双不寒而栗:“你妈还有个小孩,所以回来要点钱是么?”
“一个月我给你五万怎么样,你住在这里。我要是有空就来看看你,你那个什么医院的工作就辞了,等我腻了,你就可以滚了。”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从他给自己名片的那一刻,范无双就应该知道,陆北在得知到她的存在之后必定顺藤摸瓜,他知道她妈妈现在是个植物人,他知道她还要养个孩子。
但是,他什么都没问,只是给点钱,让她卖/身。
他一点都不关心,她之于他,是什么呢?
“你要包/养我?”范无双眼泪流干,只觉得后背泛起阵阵寒意,她心中涌上来一种无言的情绪,嘴上强硬起来:“你觉得我会愿意?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范无双“砰”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她不顾自己赤身裸体,蹬蹬蹬地就往外跌跌撞撞地走。今天从电梯上摔下来的山让她痛得眉头紧紧地锁着,她接着一声不响。
她这一切举动竟然引得陆北在背后鼓起了掌。
他慢慢说道:“范无双,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个叫深深的小孩子我明天就会接回国来。”
“你要干什么!”范无双听到这个名字,陡然间转过了头:“你要干什么!”她抑制不住自己又激动地问了一遍。
陆北闲适地开了灯,在灯光下,范无双□□,突然的亮光让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陆北只是扫了一眼,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然后闲闲地说道:“我的儿子自然要接回来。”
范无双被“儿子”这个字眼刺了一下。
灯光是这样子的亮,这里又是这样子的安静。范无双恍惚间想起来,深深小的时候身体一直很差,三天两头就要发烧,她就那个抱着孩子在纽约狭窄的公寓里来来回回地走,她除了上学一天打三份工,每天能给孩子买点好些的牛奶。
尽管她已经平静全力了,孩子还是长成了面色苍白,瘦弱矮小的模样。
她两年前甩下了孩子,甩下了植物人妈妈,回了国。范无双忽然间看了一眼陆北,陆北就那么冷眼望了自己一眼然后百无聊赖地整理自己睡衣面前的纽扣。
范无双想,这就是她的报应。
“他是我儿子,不是你的。”
陆北有些不耐烦:“DNA报告我已经找美国那边的人做了,是我陆家的孩子,自然不能流落在外面。”
“他是我的。”范无双冷着声音,过来一会儿竟低低地说道:“你跟陆图有什么两样?呵呵。”
陆北的脸上终于涌起一股寒意,眸子里像是淬了毒,他大步走上前来,一把抓住了范无双的胳膊,猛地一甩就把人甩到了床上,他厌恶地给她罩了件睡衣。
“别跟我提这个名字。”陆北怒极反笑:“范无双,”他一下子戳开她心底的疤痕:“十年前你从楼上将我爸推下来把人摔死之后畏罪潜逃。这笔账还没跟你算,你还敢提他的名字。”
“你倒不如学学你妈,卖身还债。你妈把自己卖给我爸卖了个好价钱。你现在卖给我,我也不会亏了你。”
“你还是主治大夫,天天累死累活出去开飞刀,被科室里人瞧不起。一个月也就赚那点钱。”
“你把自己和儿子卖给我,我一个月给你五万,你也不亏。”
买卖这种交易,定义的时候没有感情因素。他用金钱来衡量她和小孩。范无双脸色白了一层。
凌晨三点钟,这间卧室里唯一的时钟尽职尽责地一分一秒地走着。时间像刀片一样一刀一刀刮着范无双的骨头,直到流出血来。
很多很多年前,她还很小的时候,陆北问过:“无双,我为什么那么爱你?”
他下巴上有新长出来的胡渣,摸上去让人发痒,他有着世界上最明亮的眼睛,他还有些稚气。
范无双脸蛋发红,伸手轻轻推了他一把:“什么无双,我是你姐!你个小孩子,知道什么是爱吗?!”
时间过去十年,终于,她耗光了所有的爱意,往事也变成了一把把伤人的利剑。
陆北做完决定,自然不再关心范无双的反应。他立刻起身离开了卧室,仿佛那里面有着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你别动孩子,我求你。”范无双低低的声音在陆北拧开门锁的那一刻响起。
只可惜,陆北“啪”一下就关上了门。
香江别墅的房子很大,空房间很多,陆北开了旁边一间卧室就躺了下去。
他一直睁着眼,一头银发在月光中竟然有些亮,他在办公室里看到的孩子照片。
孩子九岁,不怎么像他。长得很瘦,也不高,就跟个豆芽菜一样,蔫蔫的,看上去没什么营养也没什么生气。小男孩穿着美国私立学校的校服,看上去挺孤单,也不笑,也从来没有他跟别人的合照。
陆北从来没有这样一刻,那么恨过范无双。
他的孩子被瞒了九年,长成现在这副模样。沉默寡言,并且有抑郁倾向,弱小多病。
这一点都不像是他的孩子。一点也不。
范无双这个女人,在伤害他之后,连他的孩子都不在乎。
陆北捏紧了手,眼睛酸涩无比,脑子里浑浑噩噩,他起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吃了点止疼药,又加了点安眠药。
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头疼得冷汗涔涔。
一夜无眠,脸色便阴沉了一分。十年了,连一个好觉都没有睡过。
而陆北一大早起床去楼下吃了简单的早餐,却没有看见范无双,他心里不快,便上楼找人。
但是卧室竟然没人,他又在屋子里上上下下找了一圈。陆北心里积了一层怒气,他猛地一把砸碎了客厅里的水晶花瓶,又砸了随手的茶具。
“范无双!范无双!你给我滚出来!”
屋子里还是没有声响,陆北终于呵呵笑了一声:“好啊,好啊。”
过了十分钟之后,陆北终于想起来还有个地方没去,就是地下的酒窖。他顺着地下室进去,一路开了壁灯,灯光昏黄昏黄。一排排酒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红酒还有些度数很高的洋酒。
然后他就看见范无双穿着件白色的睡意,手里松松垮垮地握着瓶伏特加,口敞开着,而她就歪歪扭扭地睡在里面,一身的酒气。
陆北脸色一黯,顿时从身边抽了一瓶红酒,木塞都没起开,就直接把瓶子砸开,然后将红酒尽数地倒在了范无双的身上。
刺骨的冷意让范无双一个激灵,立刻醒过来,她酒劲儿还没过,迷迷瞪瞪的,却是沉默地不说话。
“三万。”
范无双抬眼看了他一眼。
陆北一字一句,几乎咬牙切齿:“你的包/养费,这个月扣三万,抵这些酒钱。”
chapter06
陆北声声质问却仿佛丝毫引不起范无双的兴趣,她扒着墙壁慢慢吞吞地往上走,浑身散发着酒气,陆北厌弃地转过了头。
昨天还哭着求他放过小孩的女人今天已经无所谓地谈论孩子花了她太多钱了。陆北盯着她的后背,然后听见范无双带着酒意的声音响起来:“孩子你要你就要好了。但是让我做你的情/妇,陆北,你休想。你忘了?我还是你姐呢。”
陆北没有一句话,只是过来好一会儿才嘲讽地笑了一声:“你也认识到慈母的形象不适合你。你还是没变,还是一样自私。”
“姐姐。”陆北薄唇轻启,叫得范无双浑身一个激灵。
大清早,别墅风景无限好,早晨轻微的风带着和煦的阳光。当然这无限春光跟陆北的香江2号丝毫没有关系。
范无双浑身酒气地离去,陆北跟在她后头,就看见苏沁脸上带着怒气恶狠狠地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苏沁在荧幕上演惯了青春靓丽或者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女主角,这会儿忽然感觉自己的位置变成了女配角,顿时觉得难看至极。尤其是她见到的竟然是前几天被自己为难的小医生出现在了她男朋友的家中。
那天范无双没头没脑问陆北她要不要道歉的时候,苏沁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就觉得不对劲儿,没想到这医生真是好手段竟然到了香江别墅。
范无双呢,喝得昏昏沉沉,双眼都还有些充血呢。被苏沁这一叫,只是要笑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苏沁无数遍地告诉自己千万别生气,千万别生气。于是她脸上刚刚还明显无比的怒气一点一点消失了,当陆北也跟着出来跟苏沁打照面的时候,她居然能笑着问:“阿北,这小范医生怎么在这里?你难道还在为我助理的事情在难为她?”
她用着十分大度也十分理解人的语气说:“医院已经给我回复了,他们对小范医生做出处理了。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你说是吧,阿北?”
苏沁今年26岁,十几岁的时候就混娱乐圈,这些年来牌越来越大,赚了些钱,愈发地知道一张美脸的好处,就更加精心地保养自己。
她不过比范无双小4岁,但是她一张脸唇红齿白,笑的时候就像个小姑娘朝气蓬勃,难怪也是现在青春偶像剧的女一号。
苏沁娇娇小小站在陆北面前,满心满眼都是略微带着撒娇的模样。而范无双就站在那里,微微驼着背,眼眶中带着些血丝,眼角还有细纹呢。真是高下立判,云泥之别。
范无双没心思听他们在这里恩爱,脑子里又昏昏沉沉的,她想起远在美国的小朋友,手心就要发抖。那样子的小孩子,羸弱安静,让人心都要揪起来。
想到这里,她再也不想待下去了,顿时迈起沉重的脚步就要走。哪里知道她这样子的行为让身后的陆北顿时皱起了眉,所以就在苏沁娇俏的声音后陆北略带轻佻和嘲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沁沁,认识一下,这是姐姐。”
苏沁心里面早已经翻起无数浪花,明明前几天这两人在她面前还都是陌生人的样子,现在竟然是姐弟。而她跟了陆北三年,从来都不知道他有什么姐姐。
苏沁脸上倒还是笑,跟着陆北只叫了一声:“姐。”
昨晚上,弟弟还舔姐姐的胸。范无双对姐姐这一声称呼感到无比的羞耻。而这种羞耻感,对于她而言好像恶魔一样伴随了多年。
“阿北。我找了个设计师,他明天给我看别墅的设计方案,我想把这里改造成北欧风,你看怎么样?”
对于苏沁这样的自作主张,陆北脸上阴沉沉的,看不出生气,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苏沁变了脸色。
陆北冷冷淡淡,甚至都没有看苏沁:“这房子是姐姐的,你的设计师怕是没什么用武之地。”
整个布桑有价无市的香江别墅就这么给了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便宜姐姐,苏沁笑得更加灿烂了:“哎呀,真不好意思,姐姐,是我的不是。”
真是人生如戏,苏沁也是一个十分优秀的演员。范无双却只觉得狼狈和不安。
安安稳稳十年已过,她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一场腥风血雨。重新遇见陆北,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开始,一切即将改变。
十年前,申城陆家这一个重组家庭闹出多大的风雨,只要稍稍打听,即便十年过去,上流圈子依然保留着这个供人消遣的像戏文一样的故事。
范无双甚至想,当苏沁知道这个故事之后,是不是还会像现在这样叫她一声“姐姐”?
她心里笑起来,脸上也带了些嘲讽的神色。沉默了这么久,范无双终于反驳道:“苏小姐,这套房子不是我的,我先走了。”
范无双身上还有从电梯上滚下来的伤,她走路的时候还有些不稳,扒拉着钱包里还有一百多块,这香江别墅两个公交车都没有,只能狠心叫了辆的士回到了自己的小房子。
经过这么一折腾,范无双的酒劲儿已经过去了,醒酒之后她给自己煮了一碗方便面,又将自己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发现没什么大问题,有淤青和扭伤的部位都好像已经处理过了,她从家里的医药箱中又掏出一瓶喷雾,细细地给自己重新处理一遍。
她必须确保自己不生病,这样子才能继续生活下去。
范无双在MSN上找陆时,这会儿陆时刚做完一台心脏手术,跟着老美站了一天做二助,刚下了手术台已经快凌晨了,接到范无双的视频讯息请求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恶狠狠地说过自己不会再替她收拾烂摊子后,陆时还是接过范无双打过来的钱替深深交心理医生的钱。陆时有时候大概也想,这样子旷日持久,就像一场战役一样,她从一开始就跟在范无双后面给她装备物资,战役还没有打完,她这样子的人断然不会离开战友。
她其实也佩服范无双,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样子的十年的。
想到这里,陆时的口气也好了一些,她问道:“怎么了?”
范无双脸上有些疲累,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他已经知道深深了,他跟以前…很不同。陆时,我想求你帮忙先带深深离开几天好么?我怕他去美国抢孩子。”
“无双,两年前,你说他快死了,必须要回去看他,丢下了你妈妈还有深深。可是两年,你却没找过他,一直到现在你们重逢。无双,你必须明白,这里过去十年了,他肯定变了。”
范无双知道陆时的话是对的。十年前,她确信陆北爱着她,那样子意气风发却又心意满满的少年爱着她。然而这十年,他们未曾见过一面。
媒体上总是说他的未婚妻的新电影,范无双在没有见到陆北之前,觉得不可能是真的。直到今天她总算是明白,她现在重新出现在陆北面前,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玩物。
甚至于,或者深深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个玩物,一个威胁她成为他禁脔的工具。
她不能失去孩子,她不能。
“陆时拜托你了,这几天我出去多开几台手术。过两天我凑点钱过来,你一定要带深深离开。我跟陆北说过我放弃孩子了,他戒心会少点,趁这个机会,好不好?”
陆时沉默了一会儿,美国正是深夜,灯光照得陆时的脸有些苍白,她叹了一口气:“你别出去开刀了,飞刀这种事情容易出事。我这还有些钱,我跟医院请几天假,安排好程阿姨那边就带深深去奥克兰。深深正好去看看帆船。”
“不,陆时。”范无双有些难堪:“不能用你的钱,你还要还贷款。深深小时候就用过你的钱了,这件事情我一直很难受。”
陆时那么骄傲的人,去问前男友要分手费。范无双一直不好受。
陆时倒是一笑:“他的钱不用白不用,你难受什么。晚了,我要睡了。”
陆时显然不想让话题继续进行下去,然后就关掉了视频走了。
到了下去的时候,师兄程伽玛给她打了电话。电话那头,程伽玛只是问她:“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在家里。”
程伽玛来过她租的房子,说了句不要走开就挂了电话。
范无双没有想到程伽玛过来的速度非常快,不过十几分钟,她家的门就被敲响了。范无双打开门,就看见明显刚下手术台风尘仆仆的连白大褂都没换的人。
程伽玛连人都没有进来就站在门口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卡,他修长的手指间夹着这张黑色的卡,语气平静得不得了:“这里面有十万块。密码是你生日。以前只看你拼命赚钱,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也没问过,你昨天是不是去了趟西北开飞刀。少去一点儿吧,不安全。你要是有什么急事,这里面的钱可以应急。”
范无双愣在了门口,没有敢接那张卡。
chapter07
程伽玛看了一眼手上的表,黑色皮带,简单的银色表盘,DW的表。一般医生手上基本不会戴手表,尤其是外科大夫,上手术台的人讲究干净轻便。范无双那时候刚回中国来到布桑,受到这位师兄照拂,发了些工资之后就去专柜买了这款表,不贵,也挺好看的。买来送了人之后才发觉礼物不甚合适,想要要回来重新送一个却被程伽玛拒绝了。
两年了,这款表他戴到现在,每次进手术室都把要把手表脱下出来再戴上。他竟然也不嫌麻烦。
而这会儿,程伽玛递过来一张黑色的卡片。又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
“快拿着。”
“师兄?”范无双终于摇摇头,脸上有一些执拗的神色:“我不能要你的钱。”
她说得极其肯定,过了一会儿又好像有些俏皮地说:“我怎么能拿师兄的老婆本,未来嫂子要剥我的皮的。”
她说完这句话,程伽玛忽然间靠近了一些,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脸上轻轻笑了一下:“无双,你跟我还要见外?”
“我不缺钱,我也不会去开飞刀的,这段时间正好放放假,值夜班都要值怕了。”
她在保证。程伽玛笑了笑,终于收回那张卡,他站在门口没几分钟,兜里的电话震天响,程伽玛终于接起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焦急:“陈博!您去哪了!快回来,刚那个病人不行了!”
程伽玛神色顿时变了,立刻挂掉了电话,说了一声:“我走了”。范无双点点头,得到回应之后,他脚步生风,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
程伽玛是肿瘤科最年轻的副高,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病人一个接一个,还抽空过来给她送钱。这情分,范无双担不起。
可没等范无双关上门,刚刚离开的十分迅速的程伽玛突然转过来了。他脸色有些难看,几乎是冲过来。
范无双还愣着呢,就看到他猛然间一把抓住自己的手,神色间都是失望,他直直地问:“你又喝酒了?”
早上灌的酒,这会儿中午,酒气还在,刚才程伽玛急匆匆的,这会儿却还是为了这事特意返回来。
而范无双被他抓着手,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然后这错愕过后就是难堪。就像是小时候明明做不出题目却偏偏被老师叫到黑板面前写题目一样,令人面红耳赤,就像是抓现行一样。
“范无双。你和什么酒?!”程伽玛放开了她,却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前一次你手术的时候听你们科室的小金说你手发抖。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样子,早晚要出事,你知道吗?”
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让范无双不由得低下了头,她轻轻地说道:“师兄,我知道的。”
程伽玛看她这样子的情态,说是态度好,但从另外一个角度也是油盐不进,说几百遍都是那样。他不由得有些生气:“无双,你把我当外人。”
“算了算了,”他觉得多说无益,只是从兜里掏出来一张执笔,快速地写了一个名字:“这是我一个同学的电话,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她聊聊。”程伽玛想了想:“我让她免费。”
范无双接过他的好意,脸上却在发烫,但是她只是默默地说:“我会去的。”
得到了她的保证,程伽玛这才放心地走了,这次也没有再回来。
而此时此刻,苏沁接到剧组的电话,从香江别墅出来,助理早就开了车在别墅区外等着。苏沁戴着墨镜,脸上没什么神色,助理识相地就给她递了片面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