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你个混蛋,什么事都不和我说…还要娶别人…人家说什么你都相信…笨得要死…”说到最后已是声如细蚊。

青璃急道:“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总不给我机会,总是不肯等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叫你伤心了,你相信我…”喜婆在一边对他使眼色,他大叫道:“想想坚持住,用力!”

云想衣最后用力,大喊一声,那下坠的小腹登时失力,只听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喜婆喜道:“是个白白胖胖的千金!”

可能是这个孩子真的太贪吃了,她差点将她娘亲折腾死,这是后来云想衣对团团说的,团团就是她云想衣和青璃的女儿,她出生之时,她那激动的爹说女儿长得像个粉团子一样好看,当即便说小名就叫团团。

至于,至于大名么,看看,那不是她爹青璃和她奶奶正抱着孩子争论么,云想衣躺在床上,看着他们,笑出声来。

果然是等了他,他果然也是个傻瓜。

——自此正文结束,亲们看文愉快。

番外--何为无缘

下遗旨,将皇恐怕谁也不会想到,大青新登基的新皇青瑜会在登基两年后被刺身亡,幸好他在弥留之际留位传与四弟青玖,他生前独宠皇后元静宸一人,这元皇后也是情深不悔,竟在他走了之后,殉情自缢。

青玖本是推脱,后来在众人一再的劝说之下,登基上位,之后立即与花语联姻,娶了花语的小公主,封其为后。

原本云想衣在花语住的好好的,不想回大青,可是青璃整日在她面前念叨,被他念得烦了,这便和他带着小团团赶回了大青,之前她在飞凤的烟台生产,后来听闻花语四季长春,便动了心思,等团团满月之后,便告别了薇薇安,带着团团,和团团她那至今也没有名分的爹在花语安了个家。

在花语住了一年多,云想衣试探着开了个制衣店,虽不能挣太多银子,但好在她底子厚实,赔了也无妨,这便觉着很是有趣,倒是青璃大放厥词,他说去店里制衣的小公子都别有用心呢,有么?她没在意过…每日回到巷子里那个家,青璃和女儿总是能叫她产生一种归属感,虽然他总是抱怨,也越来越神经兮兮的注重自己的脸,好笑的紧,但是云想衣却是知道,青璃一心一意地陪伴着自己,就连暗部都舍弃的他,只想没志气的窝在她和团团身边。

青璃只想着要做一个闲散懒王,自从团团出生之后,他便将暗部交与了颜去,只身呆在她们母女身边,云想衣多次将那封休书拿出来哀怨的看着他,他只能赔笑,好生哄着,说了多少次,这不是他写的,可她总是不信,多少次都想抢过来撕个粉碎,却不能如愿。

花语这个鬼地方,他其实是非常讨厌,早就受够了的,堂堂男儿一个个都像娘们似地,飞凤还好点,男子也不那么扭捏,可这里的小公子,个个都阴柔得很,偏偏他们还自以为很美,整日在他们家门口晃悠,时不时就和云想衣上演一出巧遇记,许多人还托了媒人上门说亲,还说什么不在乎做小,他在乎好么!

云想衣真像是乐在其中了,有一次她竟然还向媒人详细询问了花语娶小郎君的事宜,那天晚上他的怒气和腰力一起爆发了,把她折腾得——嗯,腰酸背疼这才算完。

三哥青瑜诈死,老四登基封后,原本是躲清静不想去担事儿,但是一想着借由此事离开花语,回到大青,做他的爷们,扬眉吐气不折腰,这才…嗯,带着媳妇儿孩子回来了。

众王齐聚,此时以往恩怨有如云烟,他见了那陌生的青瑾很是满意,但是也不知为什么还是不想叫云想衣见到他,这便支开了她,几个兄弟把盏言欢。

云想衣根本也不想进宫,她此番回来,又住进了璃王府,除了颜回略知道底细,小厮丫鬟们还都以为是新王妃,却不知这就是原本那一个,两年未回云府,她实在想念得紧,这便回去探望一番,云母见了她热泪盈眶,元青筠得知了真相更是拉住她的手不放,非要秉烛夜谈。

在她口中,云想衣这才得以知道,那个假冒青柔的小倩两年以前被斩于市,而方雅素再次遭到退婚,人差点就疯了,后来嫁给了老太傅的一个门生做了填房,还有康王之子玧王青瑾,他在两年前辈暗杀差点去见了阎王,被一个叫风十三的救醒之后,竟是将以往全都忘记了,就连是谁要害他也不得而知,听到这的时候云想衣的眼皮跳了跳,却只是幽幽叹息,她感叹的是错过。

京城中喜事连连,贺儒风终于要成亲了,云想衣听说此事很是高兴,为他准备了贺礼,想要去恭贺一番,想起与他游历的那番日子,想起与他制香的时候,他温和得丝毫没有纯在感,却叫人最是轻松,她在原来她的梳妆盒里找到了当年贺儒风送她的香,这香几经辗转,终于还是回到了她的手中。

那一日云想衣略做妆容,待她打开密封的香盒,一股子清香飘散开来,贺儒风不愧是制香的高手,时隔这么久,仍是香气四溢,她笑着将盒盖放置桌上,却一下愣住了,在那盒盖的里面,赫然磨刻着两个字——倾心。一般的香都是有名字的,制香者也会将名字刻在盒内,以示真品,那么这定然就是此香之名。

她的记忆瞬间清晰起来,那日出香,贺儒风说:“此番制香,成了八盒,七盒惊鸿,还有一盒就是这个,这是我加以各种香料精心调制的蜜香,别看它不是花香,这精藏花蜜味道独树一帜,乃是贺家祖传秘方,加以少许香料,只此一盒,再无他家。”

那日他还说:“此香不卖,只此一盒,因为这是我特意为衣衣所制,要送给你。”

他说是他的一片心意,只对着她笑得如沐春风,说有了名字定要只会他一声,那时她打趣说叫遇见,他只笑不语。

原来这就是他想说的,他的心意,那几盒叫做惊鸿,这一盒叫做倾心。

他曾经说他可以陪着她去游历四方,她还真是迟钝,恐怕贺儒风也不会想到,云想衣没有像别的女子一般喜欢这种东西,没有打开这盒香,可是那一刻她一直没有打开过…想着初遇贺儒风,若没有送药给青璃,便也是一场风花雪月,他这般清雅的男子,也是痴情之人,若能喜结连理,两个人相伴游历四方,不知又是一番什么光景了。

偏偏就有这么个胡搅蛮缠的五皇子青璃,纠葛牵绊,最后竟是用他的傻气,牢牢拴住了她。正是在那出神,青璃已然回来了,他自宫中而回,云想衣却是正在发呆,他走过去一把将她抱起,吓了她一跳。

他今天看见了青瑾,对他的茫然陌生感到非常的满意,心情大好,他不顾云想衣的挣扎,将其压在床上,却是只想要她,她显然不在状态,青璃扳开她紧握的手,这才瞧见那个香盖,云想衣伸手来抢:“给我!”

他眯着双眼,怒气暗生,就知道那厮不是什么好货,看着云想衣的眼睛柔得都要滴出水来了,哼,一把扔在地上,他狠狠地吻住她,然后是抵死缠绵,什么事都能依她,唯有此情,他必须要她的心,只能放在他处。

事后他小气的将那盒香扔进了仓库,愤愤地向云想衣宣告:“我可告诉你,团团都会喊爹了,你可不能再动别的心思!”忽然就明白了三哥的心,也不知他等到青柔没有。

“说什么呢!”云想衣失笑道:“难不成我还能给团团再找个后爹?”

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两个人便是拥在一处笑成一团,想起那封休书,青璃还是不能安心,

他试探着问她:“那封休书呢,它真不是我写的,难道你还没想起来么…”

云想衣这次没有逗他,她轻声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了?”他急道:“那快些给我撕了,放你这我总不能安心。”

她笑的得意:“才不呢,哪日你对我不好,便要休你的。”

青璃默,他暗暗下定决心,非要找到一把火烧个干净。

其实云想衣当然知道这不是他写的,早在青瑾拿出来给她看的时候她便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笔迹,她仿别人的笔迹总是有一个毛病,在结尾处总有一笔略有上挑之姿,笔锋柔和不易察觉,后来她自己利用银针破穴,记忆虽有些混乱,但是大致也记起了很多,等到团团出生之时,所有的一切早就全部忆起。

贺儒风成亲那日,贺府张灯结彩,云想衣在青璃的陪伴之下前去道贺,新娘子是京城的名门闺秀,听说也是贤良淑德才貌兼备的可人,听到贤良淑德她就想起了元青筠,暗暗偷笑。

新郎官一身的喜气,他见了云想衣也是像以往那样打了招呼,她却知道,恐怕以后她再不能与他结伴而行了。

酒宴开始了之后,云想衣将青璃扔下喝酒,伺机溜了出来,她喝了几杯下肚就觉着酒气上涌,想来这都是陈年好酒,贺府的园子很是漂亮,六月的天气,更是百花齐放,她顺着长廊漫步,却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

慢慢转身,就在这月色之下,青瑾的身影赫然闪现在她的身后,听说他失去了全部记忆,云想衣一直没见他,既是害了他如此模样,便想着要他有个全新的人生也是好的。

青瑾看着转过身来的云想衣,他醒来之后记忆全失,从此以冷漠掩饰着内心的惶恐,他也不知是在害怕什么,康王催了几次都不肯娶妻,听他们说,他曾经娶过一个妻子,可后来她不光是密谋造反更是差点将他杀死。

其实他是不相信的,贺儒风成亲,他本是不愿前来,可是康王打定主意非要他出席,想借此沾沾喜气,也寻个大家闺秀什么的,好让青瑾重新开始。

他来得很晚,可即便如此,也一眼就瞧见了她。

他的心跳动的很厉害,看着她梳着妇人的发髻,与身边璃王略显亲昵,竟是怒意横生,直到云想衣偷偷出来,他竟然忍不住,一直跟随在她的身后。

:“你是谁?”青瑾脸色茫然,他抚住心口,喃喃问道。

“我是谁?”云想衣对着他笑靥如花:“那么公子又是何人呢?”

忽然就想起,当年两个人在山上研习催眠之术,她总不能成,整日恹恹的没有精神,林瑾玉为了哄她高兴,便是叫她在他身上演练了一次,然后他装着两日不识得她。

那日见他舞剑,她前去找他,他就是这副表情。

一身白衣,公子如玉剑如虹。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是青柔或者元青筠的番外,亲们你们还在么,都结局了到番外了,为啥一点感慨都没有腻,出来调戏下也是好的丫。

番外--家有贤妻

天桥上,一个身披白色薄肩的少妇很是扎眼,只见她头挽时下流行的同心髻,偏就在右耳边又有一个小辫子垂在胸前,略显俏皮,披肩下是桃色罗裙,她背后还背着一个长条包袱,说她扎眼,是因为她双眼红肿,站在天桥上面已经好一会儿了。

路过的众人无不揣测纷纷,这个女子怕不是要寻短见吧,看她一直看着天桥下面护城河默不作声,要不,有人想着,去报官?

这女子不是别人却是云天都的妻子,元青筠,此处名唤广元镇,是京城以南的第一个镇子。她一口气坐车到了广元镇,却开始茫然了起来,她这是在做什么啊,这个天桥去年的时候天都带她来过,那时候正值炎炎夏日,护城河内的荷花开得正美,其实是她的生辰,求了他好久,这才带她出来走走,天都平日都很忙,难得一次肯带她出来,后来也以她在街上抓小偷而草草收场,因为她的脚受伤了。

叹息,她离开云府已经整整一天了,此时已是快要黑天了,客栈都还没有去投,元青筠却似定住了一般,站在天桥上面一动不动。她想着:也不知道天都去追姐姐去了没有?

关于她的亲事,她原本以为的天赐良缘,原来是一场乌龙,她都知道了,那一日入宫探望姐姐,姐妹已有月余未见,很是想念彼此,便窝在一处说着悄悄话,宫中没有其他妃嫔,只有一些先皇留下的太妃,姐姐是皇后,独宠六宫,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若能得到郡王的爱,那么这是一件多么有幸的事啊!

遣走宫人,她与姐姐一同躺在床上,可当她如此说的时候,姐姐却笑得苦涩,抱着自己哭了很久,原来姐姐竟还是处子之身,新皇也就是先太子青瑜他并未碰过她,那人是姐姐心心念念之人,原来他也有一个心心念念之人。

那晚她叫宫人去云府送了信儿,说要住在宫中,她以为这件事就够叫她混乱的了,可她没想到,更叫人难以接受的还在后面,元青筠没想过那么晚了还能再宫中遇见天都,半夜睡不着,她本是恹恹地委身蹲在花树后面看月亮,听见脚步声便后知后觉想要站起来,可竟然听见了自家夫君云天都的声音,她原想着等他过来了久跳起来吓他一跳,可同行的竟然还有皇上,她正伺机跳出,听见皇上叹息的声音传来。

“总算是我对不起她,也不知我若是走了,她该怎么办呢?”他在说谁?姐姐么…

两个人走了过来,云天都低低应了一声,就听见皇帝又说道:“不过真没想到,天都你终是娶了元家女啊!”

天都的声音略带着落寞:“世事无常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然等朕…嗯,等我去了之后,你便娶了静宸如何?本来你喜欢的就是她,我也从未碰过她,你们两个人也算还有缘分。”

“说什么呢!若真拿我当朋友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了!”云天都急急说道,元青筠只觉脑中嗡嗡作响,她不想听下去,却听皇帝又说道:“本就是一场乌龙亲事嘛!你喜欢的元府小姐本就是姐姐,结果聘了妹妹,以后姐妹共侍一夫,只需给静宸换个名子即可,简单得很。”

云天都再说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她的心渐渐冷了下去,紧接着皇帝遇刺,皇后自缢,把她吓了个半死,她不能相信姐姐就这么去了,结果真的印证了,天都将姐姐藏在了云府。

姐妹再次相见,心中滋味五味杂陈,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只是一日比一日沉默,姐姐更是心事沉沉,直到那日与她告别,却是要远行而去,说是偷偷回去见见爹娘,这便北上。

元青筠再也沉默不下去了,她给云天都留下一封信,这便打了个包袱,向南而行,是的她故意的,她不想遇见他们,不想去后悔自己的成全。

她选择的是退出,选择的是远走,选择的是亲手隔断自己的姻缘。

她想祝福他们,发现根本不能做到,一个是自己最亲地姐姐,一个是自己深爱的男人,偏就只想着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便心痛,肝痛,五脏六腑无一不痛。

能够认识云天都,就是因为姐姐,那时她年纪尚小,不懂情爱,只跟在他们身后蹦蹦哒哒,后来稍微大一些时候,竟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了他,但凡有他的身影,她的心总是不受控制,飞向他。

也曾幻想过天都他喜欢上自己,可他却始终离自己很远,直到云府前来提亲,大娘偷偷问她,她还不能相信,真的能与他喜结连理,后来她跑去问了他,他没有否认,她在回府的路上一直笑,一直笑。

成亲的那个晚上,她更是忐忑,初为人妇,她疼得直咧嘴,却是忍着,偏要纠缠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因为即使这般疼痛,也有如做梦。

之后的日子里,天都他和婆婆识得了她的真面目,什么贤良淑德,都是假的,她成日闹笑话,没事就闯祸,偶尔消停两日却又总是生病需要他来照顾,总之那些日子怕是他真的头疼吧。

回想着成亲这两三年,她真是失败,就连孩子也没能怀上,婆婆口中说是不急,可她知道,她和公公都盼着呢,天都倒是从未说过想要孩子的事,或许,也是真的不怎么想和她来生吧,元青筠自己也很疑惑,天都没有妾侍,在房事上,他们两个人也算频繁,怎么就总怀不上呢!

她低头看着河水,全身的麻了,怎么办?才走了一天,就很想他,甚至开始后悔…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云天都惊喜交加的声音忽然在后方传来:“青筠!”

元青筠僵直的转过身来,正是云天都,他见她站在桥边,竟又喊一声:“青筠你想干什么!你别动!”

她不想干什么啊,元青筠忽然想起她为什么跑到这里来,看见一直思念的人一脸焦急的就站在眼前登时呆住了:“天都…”

“你这是要干什么?”云天都上前一步:“快点过来!”

她一向是最听他的话,还没来得及多想,身体已经早于思想一步扑进他的怀里了。

“天都我好想你。”

云天都叹气,他真是拿这个小妻子没办法:“你一个人跑出来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是很危险的事?”

元青筠再他怀中抬起头来,小声问道:“你去找姐姐了没有?”

“青筠——”云天都拥着她往府衙走:“她要北上游历,都是我一手安排的,我为什么要去找她?”

“可是,”元青筠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是你喜欢的人是姐姐,想娶的人也是姐姐啊…”

“谁说的?”云天都叹息道:“我可拿你这个笨蛋怎么办才好呢!”他的声音略带着笑意:“没错,我以前是喜欢她,可是自从娶了你,你这个闯祸精打着贤良淑德的旗号,不知道给我惹了多少麻烦,我早就习惯给你收拾烂摊子了,哪还有心思想别人!”

“啊?”元青筠傻眼,她喃喃道:“天都你说什么啊!”

“我说你能不能不给我惹事!”他不耐道:“京城中一大摊子事等着我呢!”

她不敢再问,云天都揽着她一直走,原本他看见了青筠的信,真是哭笑不得,想着她可能去的地方,在京城暗访了马车行,这才找到了广元镇,他一心去府衙想叫府衙帮忙找人,快马加鞭一直到了府衙,却正赶上有人来报,说有个女子背着包袱在天桥要投河,听他说起那女子装扮,正是娇妻青筠,这便立即赶了过来。

这算什么?元青筠稀里糊涂的跟着夫君云天都在府衙住了一晚,这晚他抱着她睡得很是香甜,她却久久不能入睡,直到天快亮了,这才睡着。

京城事务繁忙,云天都没有时间耽搁,他将她搂在胸前,两个人共乘一骑,却是刚刚动身,她便觉得身子不适,嚷着要下马,还未等云天都将她抱下马,她便是吐了出来,两个人顿时惊呆了,她以前骑马很溜,可从未晕过马啊,这个状况是…

顾不上回京,云天都在光元找了家医馆,经过大夫的切脉,证实了他们心中的想法,元青筠有了,多么的不可思议,成日盼着的时候,他不来,不经意的闹别扭,他却偏偏来了…

那日云天都发火了,他郑重的告诉元青筠:“以后再不准离开我半步!再不许胡思乱想!”

元青筠后知后觉,她惊喜的小心翼翼问他:“天都——,你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我想的那些都是没用的啊,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我了?“

后来元青筠果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云天都对她真的宝贝得紧,他心中那个人真的是自己,再后来她问他,她这么个人,既不会琴棋书画,也不会吟诗作对,他喜欢她什么呢?

他那时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给她解着缠在一起的头发喃喃道:“真是个笨蛋!”

她不依,继续问。

他扳过她的身子,将儿子放到她的怀中一起抱在胸前,很久才说:“其实就喜欢你这个贤良淑德的劲头!”

贤良淑德,这个她不沾边好么——

到此元青筠番外终。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是青柔的番外,亲们感谢你们的陪伴,妖妖群TX之O(∩_∩)O哈哈~还有请点击进去收藏一下专栏,之后新文出炉很容易就能看见啦!!估计新文不久就会出现在你们的视线中啦哈哈。

番外--妖娆猫儿

青瑜小的时候体弱多病,皇后将他和青璃养在一处,皆有宫中太傅一同教导,因是青璃也就是小五喜爱舞刀弄棒,皇后还特地请来异人教学,他实在羡慕得紧。

他学的是治国之道,此书无趣,太傅更是无趣,唯有晚间看着小五在他面前比划着所学武艺,这才生活了起来,那教小五的异人常给小五讲皇宫外面的世界,他听小五转述时,竟是无比向往。

那日小皇叔携家眷入宫见驾,他对这位退隐田间的小皇叔很是好奇,据说皇叔以前曾有一段什么情伤,后来娶了一个小镇上面的女子为妻,这次回来是拜祭先祖。

青瑜记得很清楚,他先认识的不是皇叔,而是皇叔的女儿青柔,她比他还要高一点,显然比他大,那时她头上梳了很多个小辫子,圆圆的脸蛋,胖不隆冬的身子,还记得那时见了她,她笑得眉眼弯弯:“呀!这是弟弟么?太好了,我终于有弟弟啦!”

还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把。

那时青皇见状哈哈大笑,登时御封青柔为端阳长公主,小五还说看着她笑就有暖意,他可不觉得,父皇叫他们小孩子去殿外玩,那时的小青柔很是大方,一手一个拉着他们兄弟两个人就往外走,青瑜发誓他只是震惊才没甩开她的手,胖乎乎的手,很柔软,她对他们说:“我在家就想有个弟弟陪我玩,可我娘说在这大皇宫中就有我的弟弟,你们是么?”

傻呼呼的,青瑜别过脸去,她那张脸看了就讨厌,他甩下小五和青柔就走了,谁要和她玩了。

后来青瑜很后悔,小五回来之后对他说了很多青柔的好话,还说别看这小姑娘胖,可是身轻如燕竟然能飞檐走壁了,这个他学了很久刚能起两三步,还说这个姐姐也不错,还给他讲了她们镇上的怪事奇闻等等等等。

他面带不屑,却是伸长了脖子仔细听着,暗暗想着下次再看见她就给父皇一个面子,陪她玩一会儿。

那一年青柔七岁,青瑜才六岁。

两人初相遇。

青柔一年只进宫一次,她的变化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每次来都给青瑜和小五带些稀奇的玩意儿,他总是默不作声,在一旁看着她和小五嬉笑玩闹。

她真的会飞了,等到他惊讶的发现这个声称是自己姐姐的姑娘,已然变成妙龄少女的时候,人家的身子,已经是玲珑有致了,青柔十二岁那年,她父母双亡,从此常住宫中,成了宫中众妃的开心果。

那一日他路过御花园,青柔正坐在池边看着池水一动不动,她的身下通红一片。

青瑜吓了一跳,他奔过去,见她双眼通红,泪水在脸上还在流淌,他顾不上每日装的高清,抓住她的胳膊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她哇的一声哭出声音抱住他不肯撒手:“我要死了!”

少女独有的清香钻入鼻孔,他的心狂跳不止:“怎么了?你快说啊!”

那日他们两个人都窘迫得很,他抱着她一路飞奔到太医院,结果太医也窘了,说这是女子来葵水了…

自那日青瑜总是忍不住到处寻着青柔的身影,他似得了病,这个病使他如癫如狂,可他渐渐长大,却也懂得了,不能想这个女人,因为有违伦理。

青柔的师傅在江湖中很有名气,自十六岁之后她时常出宫游历,回来之后偏就说着江湖上哪个公子有侠义之风,哪个公子长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小五听得津津有味,每次青瑜都是挥袖而去。

直到那次,他带着侍卫偷偷出宫,外面的世界果然很新奇,找到青柔之后,她豪爽的带着他四处游玩,然后遇刺,那是他第一次那么惊慌,很多刺客都冲着青柔而去,他发了疯似地冲了上去,却被人打翻在地,若不是她挑剑救他,怕是再不能活。

他紧紧贴在她的身后,终是为她做了点事,那剑刺入他身体的时候,他一点也不觉得疼,只是倔强的站着,正是危急时候,援兵来了,骠骑大将军带人赶到,他也是撑不住倒了下去。

其实他都听见了,刺客被惊走,那骠骑将军认出他之后表情奇怪,竟是拿剑上前,举剑欲刺,青柔伸臂拦住。

那将军说道:“那狗皇帝杀我主上,就连公主你都不能放过,我们还顾念什么,杀了这太子便是!”

“别动他!”青柔的声音带着一丝柔意:“虽然他不是我的亲弟弟,可总算有一番情意,这次就算了吧。”

后来他惊惧交加,做了一个梦,竟然梦见青柔要杀他,惊出一声冷汗,醒过来之时已经回到了宫中。

青柔再没回来过。

青瑜冲动的跑去质问父皇,结果父皇盯着他许久,这才对他说了,原来先皇几子,父皇在其中竟然不是亲身,那小皇叔部下要起兵造反,这便惹来了杀身之祸,为了斩草除根,这便有了暗杀青柔那一出。

后来他接管了此事,故意放出风声,关于那个兵符,特意将此事无限延长。

他还想着她,知道了他们毫无血缘关系之后更是心思如潮。

那一年青柔十八,青瑜十七。

两人分别时。

皇叔旧部悄然无息,青柔不知所终,那一年再相逢时,却是不如不见,她与一个锦衣公子相携而行,举止亲密,眉宇间全是柔情蜜意,他的心顿时冷了下去,就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对他熟视无睹,擦肩而过。

后来他做了一些疯狂地事,调查了那公子的身家,那公子在权势和女人之间选择了权势,青柔再次失踪之际,被他派人找了出来。

青瑜记得清清楚楚,那日她见到他时惊讶的表情,屋子外面全是侍卫,他不顾她的挣扎贴上了她的唇,她却对他拳脚相加,要拿他作人质,他哈哈大笑,却是用尽力气抱着她。

他给了她三年的时间,她在江湖漂流,他在朝堂周旋,后来她果然是如鱼得水,从不想他,他恼她,怒她,可是,心之向往,不能自已…

谁先动心,谁就输了,他不服输,佳人如风,若不紧紧握住,唯恐此生无缘。

那年他终下狠心,派人将青柔擒入太子府,喝令小五对她用了摄魂术,篡改了她些许记忆,之后在她那个迷茫的夜里要了她,她终于成了他的女人妖娆。

从此她喜怒无常,可他哄着,哄着,不管她是骂是打斗甘之如饴,反正或嗔或怒,或笑或哭都与他息息相关,他总是对小五戏言,说养了一只猫,一只成日想爬墙逃跑的猫。

或许是他放心太早,青柔对过往虽是迷茫,虽然变成了一个路痴,但是想去闯荡江湖的念头从未休止过,那一日他回府之后不见她身影,大怒,她留言说有事出去走走,可这一走就是一年多。

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是快意江湖,四处流浪,青瑜哄了好些时候,才将她带回太子府,问她为什么不回家,她却说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他不相信,在宫中讨了求子秘药,整日纠缠青柔,也最终使她身怀有孕,那一年她脾气大得很,依照本能改动了他园中树木假山,从此不愿见他。

幸好他找来了她的丫鬟,那丫鬟脾气和她一样古怪,却是随遇而安,一直在太子府照顾青柔,时不时也偷偷将他放进来看她。

后来青柔生产,他们的女儿长得非常漂亮,(这是天下父母的通病,自己的孩子最好看!)他欣喜万分,取名青一。

曾无数次想,为什么就非这个女人不可?青瑜自己也答不出,早在青柔以端阳公主的身份站出来之时,他便想到了,他失去她了。

江山,爱妻,让他选,他先是选择了江山,之后每日在回忆中度过,他的猫儿慵懒的风情,他的猫儿他的猫儿他的猫儿,还有她带走的女儿妞…

这年,新皇登基两年遇刺驾崩,按照他的遗愿灵堂设在原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