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洛朗又解了个扣子,手拨过头发,帅气得让人抽气。玛美的眼神里透出浓浓的欲 火,她不顾矜持地想剥光骑士的衣服。梅洛朗却很遗憾地表示,他要代他的兄弟霍里茨殿下保护她的贞洁,直到她戴上皇冠那一天。
他挑挑眉,给玛美一个飞吻,行了个骑士礼,潇洒而去。
玛美气得直捶床垫,安波卡捂着嘴偷笑,卡卡猫斜瞟她一眼:这样就高兴了?安波卡完全地放心了,她抱住卡卡正要离开,听到玛美在叫天马,问梅洛朗给她吃了什么,她难忍折磨地自我抚摸胸脯,又把手伸到裙底,发出古怪的呻吟声。
【五月阿伊尔情兽的牙粉。】天马回道,它还有一句话没说,这是无法抒解的,赶紧找人帮忙吧。
安波卡惊奇,在心里说道:【卡卡,我能听见天马说话。】。
卡卡猫微晃尾巴,答案自己想。安波卡没把所学的扔掉,她想起那场魔法生物的对抗,依照这个空间位面的古老规则,赢的那一方能够获得被降服魔法生物的天赋本能,这种强制夺取通常是从被降服者的最高天赋能力开始,它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安波卡此刻所获得的能力叫做神知术,是海妖族最鲜为人知的本领。所有的海民在海水里能够听到人耳听不到的动静,但只有它们中的神族才能无视神兽力量制约,听到神兽的心语。
传说,海妖族的祖先是海神与一个人鱼公主的后代,海神的神力与塞壬的蛊惑人心本事在这个半神半兽的海妖身上巧妙地结合,融合成一种能听到各种生物心灵声音的好本事。据传奇书记载,首代大海妖的力量强到能听到整个海域里发生的一切响动。
流转至今,由于血液混杂,并不是所有海妖都能拥有这种天赋力量,因此,阿拉索公爵的海妖血统必然相当地纯正,才能继承古老的海神力量。
【他亏吃大了。】安波卡无声地大笑,卡卡猫扔给她一个鄙夷的眼神,按正常情况她应该得到阿拉索公爵所用的魅惑力量才对。那才是她这个家伙最需要的本领,这样阿拉索公爵对她就再没有威胁可言。
但,安波卡错失了夺取胜利果实的最佳时机,给对方隐藏实力的机会。
安波卡微耸肩,心里难掩快活,白得的本事她一向不挑。
下面没什么好看的,她正想走,又听到玛美在质问天马,到底梅洛朗有什么身份,她必须忍受他这样的对待!天马微摆翅膀,玛美怒叫:“滚,你给我滚,什么都是天机不可泄露,要你有什么用?!”
天马离开房间,玛美一边高骂该死,一边自己磨蹭床褥和床柱。但情兽牙粉的药性不是她这样简单做就能消解的,特别是五月情兽欲望的高发期。
她从首饰盒里抓了一串珍珠冲进浴室,水开得很响。
安波卡摸到房子外,有辆马车停在庄园外,车门轻推,一只黑裤包裹的腿,笔直的踩地,紧接着,身材修长的伽里芬多走出来,持宝石手杖,微微仰面,整个人高傲冷漠又气宇轩昂。仆人听到动静直接打开门恭迎他进入,那神态就好像在欢迎男主人回家一样。
纠结在看与不看之间,安波卡跺跺脚,看了。
也抢先摸回原来的躲藏地,玛美还在浴室里,伽里芬多直接推门进入玛美的卧室,他走到浴室处,用手杖轻扣门面,问玛美是否需要帮助。玛美回说她马上出来,伽里芬多走到酒柜处,手腕一翻,多了个白水晶制的魔药瓶,将里面透明的药水倒进酒瓶里,晃了晃,不留一丝痕迹。
玛美套着浴袍湿漉漉地走出来,伽里芬多毫不温柔的将她推到床上,直接拉开她的浴袍,就着床沿折弯玛美的双腿,将手指伸入后穴。玛美问他怎么了,伽里芬多声音很平静地回答,吃不了该吃的东西。玛美笑起来,他们还真是同病相怜,梅洛朗那该死的也给她药,却一走了之。
伽里芬多对此不感兴趣,他伸入第三根指着,草草动了动,然后,他拿了两个枕头垫在女人的腰下,解开腰带将欲望直接捅了进去。玛美闷哼一声,伽里芬多沉默的摆动腰杆,玛美咬着唇承受,两人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房间里只有一轻一重的撞击声。
安波卡真不想看下去,可她真地很想知道那瓶加料的酒到底什么时候喝。
不多会儿,伽里芬多退出玛美的身体,空气里飘起一丝淡淡的血气,他扣好裤门前的小扣,很不真心地说了句:“急了点。”
玛美声音颤抖地回道:“我明白的。你的药用完了,可以再配一点吗?”
伽里芬多走入浴室配药,玛美迅速起身,从酒柜抓出一瓶酒,摘下耳环往酒里倒入药粉,晃一晃,药粉隐没。她回到床上,重新摆好痛苦的姿势,伽里芬多出来后,玛美柔语轻呼她疼得厉害,哀求他给她涂药。伽里芬多勾了点药在手指,探入先前进入的地方涂抹。
玛美重重喘息,不由自主地搂上他的腰。伽里芬多冷漠地推拒,他不想要。玛美面孔扭曲了一下,又温柔地说喝杯酒再走。她迈着僵硬的步子到酒柜取出那瓶酒,倒出两杯,玻璃杯轻碰,伽里芬多一饮而尽,玛美带着奇异的笑容慢慢吞咽入喉。很快,玛美就软在他的臂弯时在,她留他过夜。
伽里芬多拉开她的手,神情淡淡,快步走出房间。
玛美怒得拿起床头矮凳砸向门口:该死的,去死吧。
安波卡忍不住笑起来,卡卡猫直接挥猫爪,安波卡低头认错,她从藏身处直起身,忽见满脸潮红的玛美打开衣柜,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往包里匆匆塞了两份药粉,出门了。安波卡好奇不解,喝了不明药水的玛美打算去找谁解药性?
卡卡猫甩甩猫尾,道:【去瞧瞧。】。
安波卡听到玛美在喊,叫天马不要跟着她,有危险她自会召唤。安波卡放下心,卡卡猫在玛美身上打个记号。玛美使用秘密传送法阵,进了黑凤凰交际花所,安波卡悄悄地摸到后面,借由空气波动隐身摸进去。
玛美在房间里点燃药膏,安波卡轻轻嗅了嗅,希拉泰高级迷情香,她搓搓鼻子,从包里在摸出清解剂吞下。玛美又从情趣柜里取出一个状如男根的短铜柱,抹好药油,缓缓送入自己的身下,她的手不停地动,在做括肌准备。
男人姗姗来迟,安波卡一见之下大惊,倒不是惊讶阿拉索公爵的身份,而是担心他会察觉到她。卡卡猫摆摆猫尾,它早布下防卫禁制。安波卡抹抹冷汗,继续关注这一夜玛美丰富的夜生活内容。男人有点不快,问道:“又怎么了?”
“帮我,亲爱的,他们给我喂了双份的药。”玛美脱下衣裙,光裸着身子扑到男人身上,饥渴地吻着他,男人推开她的脸,道:“自己弄。”
玛美蹲趴在他的下腹,双手解开他的裤头,伸出嫣红的舌头舔弄那软绵绵的欲望,很久都没有动静。玛美从随身包里取出助兴的药,倒入酒杯里,递给男人,恳求他,只有他才能舒解她的痛苦。
男人随意喝了几口,玛美继续蹲在他的身下努力,那活物抬起头,玛美将它吞入嘴里,又吐出来,来回数次,直到它的顶端冒出点点不是唾沫的东西。
玛美哀求的看着男人,他可以坐下吧?男人人顶着焦灼的欲望,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玛美感激又兴奋,取出铜势随意一抛,扶着男人的肩膀,跨开双腿,缓缓地坐下云,一鼓作气坐到底,然后又微微起身,就么上下起伏摆动,她仰起脖子,嗯嗯呀呀地呻呤。
男人懒洋洋地坐着,手支着下巴,无趣地看着床头的小花瓶,眼底没有一点痴迷,好像那个在自娱自乐的女人借用的不是他的身体。
“不要看了吧?”
【好好学习。】。
安波卡无语泪奔,坏卡卡,她不就骚扰它一天一夜拜托它帮点点小忙嘛。
高潮结束了,男人甩甩衣袖,起身准备离开。玛美似是全身无力地倒在地上,她紧抓着他的裤脚,啼哭哀鸣,让他不要走,她还要他,她迫切地需要他。她将自己的身体全部打开,左手抓着乳房,低低地呤哦,又扳开双腿,一指探入到底,勾出乳白的液体,放在嘴里轻舔慢吮。
男人无动于衷,玛美并不气馁,就在地毯上做出种种撩人的勾引姿势。不久,男人的脸色变了,他瞪向她:“你用了什么?”
“给我,给我。。。”
玛美已然全部迷乱,双腿环着他的双脚,双手揉捏他起立的欲望,她不停地叫着,上身不停地后仰,下体里汩汩流出晶亮的液体。男人人将手插进她的蜜穴,又飞快的抽出。玛美舒服地直叹息,男人抓起她的头发,湿润的手狠狠的甩向她的脸,啪啪数声,那张漂亮的脸很快肿成两个面包,一边打一边骂贱人。
玛美好像一点也不觉得痛,全身很满足地扭动,嘴里叫着再用力。男人一脚踢开她,玛美四肢着地又飞快地爬过去,从他的鞋尖一直吻到那鼓起的欲望,双手大胆地拉下男人的裤子,不管男人打得多重,她一无所觉,只想着那能让她上天堂的东西进入她的身体。
男人终于敌不过药的威力,他将这个遍体鳞伤的女人扔到床上,打开机关,扣紧她的四肢,将她倒吊,铁环拉张她的双腿,露出那蜜汁泛滥的花蕊,花瓣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中,害羞地微缩又颤抖地放开,诱惑着所有名为男人的生物为之欲生欲死。
玛美吃吃地笑着哭着叫着,男人握紧拳头直接堵住前面,卡在骨那儿不动,挺身直插后穴又退出,反反复复折腾近一个小时,欲望仍未欲解,男人怒火燃炽,抓起一根小牛鞭将女人的身体抽得鲜血淋淋,漫骂追问她给他用了什么药。
难解的欲望,让他甘冒大险,换插女人的前穴,一面继续高骂贱货,操死你。。。
玛美欢喜地大喊好棒,好硬,好强壮之类的话,她全身淫靡,气息混乱,如果不是安波卡在场亲眼所见,根本不能相信这个恳求男人欲望满足的女人是那个高傲又清纯的独角兽继承人。
【这就是臣服于海妖的下场。】卡卡猫说道,凉凉地瞟身边的姑娘一眼。
安波卡筋肉激跳,她拼命地眨眼睛,连连点头告诉小猫她记住了,绝对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她抱住小猫,还好她有卡卡,瞧瞧那个可怜的玛美,那头坏心眼的天马完全不合格。
就在这时,安波卡感觉到一股神奇的力量在扩散,她惊奇道:【卡卡,你感觉到没?】。
【唔,开龙眼,看她肚子。】。
虽然那一幕非常非常地不堪,安波卡还是硬着头皮看了过去,女人鞭痕累累的右腹处有点点金光在浮游。安波卡感叹道:【神选之女的力量么?果然不同凡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所中的药性终于解了,或者说他意志力坚定,他的欲望并未完全解放,但他的眼神已然清明,看着房间里秽乱的一切,那个体无完肤下身糜烂流血的女人,不禁深深地皱眉,他叫了声“来人。”两个黑影现身跪倒行礼,他说道,“查清楚,什么药,还有,把这个女人立即弄醒!”
170.半神半妖
在魔药强大的药效力下,玛美破碎的身体已然恢复如初,她清醒后仍深深地记得自己所做过的事,她非常痛苦,她不明白说爱她的男人会这么残暴地虐待他。男人将她抱在怀里,温柔地吻着她的唇角,让她看他的眼睛,他的诱导失败了。
男人的眉头不由地轻皱,神情更温柔,他伸手探入玛美的腹下,两根手指轻轻地温和地打转,忽进忽入,再直探到底,玛美微微仰脖,神情陶醉,双腿紧紧吸住那双有魔力的手,不让他退出。男人边用手满足她,边淡淡地说都是为了保住她的贞洁,他才忍耐自己的欲 望,但她不懂他的用意,执意用药,让他迷乱。
玛美连声说她用的是很温和的助兴药,和从前的一样,她当然知道非神定的人族之王破坏她的贞洁会有什么样下场,她爱他,她怎么可能害他。
“是他们,一定是他们。”玛美喘息着,呻吟着,说梅洛朗和伽里芬多往她的酒里放了药,但因为两人平时都这么做,她也没放在心上,她完全不知道今天的混乱是怎么回事。
男人直接甩了她一巴掌,声音低低的,道:“我告诫过你,嗯?他们两个不是那些跪在你脚下等着舔你脚趾头的软骨头,你要杀他们的心头爱,他们必然要报复,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玛美捂着脸,满脸恐惧又不甘,泪珠涟涟,叫道:“我只是不能相信,我永远都不能相信,那个女人给我提鞋都不配,沃森·梅洛朗爱她么?他要的是她的猫!伽里芬多爱她?”她哈一声讥笑道,“那个男人有心吗?他根本不会爱人!你知道他怎么对我?每次上我就像上刑!不知道谁在折磨谁!”
男人再给她一巴掌,直打得她的嘴角流出血来,他冷冷淡淡地骂道:“世间最纯洁的少女,一天到晚就想拖男人上床,你觉得很光彩?”
“我也不想的,他们都给我下药,一个个的就像野兽,让我的身体变得离不开男人,如果不是你,我的王,我的爱,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一定生不如死。”玛美嘤嘤啼啼地哭泣,她哭得很美很动人。男人却没有给予她希望的怜惜,他道:“只要你的脑子不是被驴踢了,就知道找谁保住你的贞洁!”
玛美捂住双眼,又哭又喊,道:“您知道的,您知道的,安卡莫德的力量被封了,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做错了什么。这一年来,我就像生活在地狱,除了你,我的王,只有你才能让我感到我还是原来的我。”
“回去吧。”男人支着额头,叹息又头痛。
玛美松开手,满目嫉妒与愤怒,她叫起来,道:“你爱上她,你爱上她了是不是?你不要我了。。。”
“凯罗琳都不关心的事,伊菲这么大闹,你就只想到这个?”男人的声音微微淡淡,“你要是没被男人的奉承弄昏头,就该去恳求卡斯普里奥家族的帮助,下跪也好,哭泣也罢,做你该做的事,挽救你那头愚蠢的天马。”
玛美走了,男人原地坐了一会儿,黑影进入回复查询结果,玛美房里的酒成份全部化验,只是普通的助兴药,或者,关键的酒已被换掉。
男人没说话,顿了一会儿,他相通什么迈开步子离开。安波卡轻轻吁口气,塞入脑子里东西太多,有点消化不良,她大概有个笼统的感觉,图利亚亲王所要的结果已经出现,各方虎视眈眈等着“瓜分神选之女”。
“玛美被人算计了?”
卡卡猫回道:【离开圣洛朗家族的保护,她有这样的下场并不奇怪。】。
安波卡轻轻笑起来,心里软软的,这个瞬间她忽然明白在那个家伙的心里她有多么地重要。天马伙同他人给她打一次封龙印,那时候他就不高兴,只是当时确信天马也是受蒙蔽又要借用玛美的身份不得不暂时忍耐;但是,后来龙牙城堡接二连三的排她事件发生后,他发现玛美和外人要害她的阴谋,干脆把她逼走,当时就已经做好放弃玛美的打算的吧。
要不然,她还真不相信他要保一个人还会保不住的。
卡卡猫微点头赞同这个猜测,那位骑士从来不是打不还手的圣人,玛美既然选择伤害他最重视的人,那么,对不起,他不仅要收回他的忠诚,还要找回公道。没有收利息,那是因为没必要。他已预见那个女人的下场。
安波卡双手捂住烫烫的脸嘻嘻地傻笑,那家伙什么也不说。想了想,她还有一点想不通,她问道:“天马怎么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呢?”
卡卡猫轻笑,自然是有人告上天庭。龙血森林的封龙印事件已被证实是魔女艾娜希斯的阴谋,不管天马是被蒙蔽还是徇情枉法,它都要为那十方闪电血杀阵中死去的七族族人赎罪。安波卡放它一马是她心性宽厚,某人可没她那么宽的心胸。
“我知道了!”安波卡双拳互击,“玛美找菲尼,是要找办法恢复天马的神力好保护自己,阿拉索公爵要抓我当奴隶也是找菲尼问消息,这两人看起来是一伙的,其实各有打算。玛美从天马那儿得到暗示,刻意接近这些男人;阿拉索公爵呢,重视的是天马,他和玛美勾结在一起,肯定是想用天马对付圣火凤凰,从他说不要小瞧伊菲那句话判断出来的,对不对?”
【明白了你就离阿拉索公爵那个男人远一点,】卡卡猫语重心长地说道,【他比你想象地要危险得多。不是你能对付的。】。
安波卡瞪大眼睛,因为震惊过度,哑声地手比比门口又比比那个倒霉的玛美,惊问真的?阿拉索公爵就是把玛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让她深深感激他将她救出苦海因而爱他爱到不可自拨的那个男人?
卡卡猫肯定地点头,那个男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坏事干尽还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大好人。
安波卡皱眉,她一点都没觉得阿拉索公爵有改过自新的意思。对玛美会做那种可怕变态的事,让人厌恶都来不及,怎么会有人喜欢?玛美算计自己的时候挺聪明的说,唔,一定是臣服海妖的结果。
明确这一点后,她深刻地意识到卡卡训斥自己大言不惭是多么地贴切,这男人太厉害了,她还是躲远些,等他和图利亚亲王斗个两败俱伤,再落井下石给卡卡报仇出气。
小猫咯咯低笑,它相当欣赏这个做法。
安波卡心里美美地离开会所,冲澡换睡衣,回到小楼里倒头就睡。
梦里光怪陆离,最磨人的要数她梦到有个黑色恶魔拿鞭子抽琳达,魔爪插她,魔蹄踹她,琳达全身冒血哭叫着对她喊救命。她很没用地吓醒了,一闭眼就是那可怕的景像,她拿起床头的水杯喝了两口,再也睡不着,起身走到窗边,双臂弯曲柱抵窗棱,静静地望着晨雾中的帝都。
街角有人影一闪而过,安波卡用力地合上窗户。她现在很生气,眼珠子一转,变回原样,用最响亮的动静冲进皇宫,踹开公主卧室,很好,公主床上的男人不是阿拉索公爵。那么,他会在哪儿?
无视公主尖叫卫兵的声音,安波卡直接锁定那男人的真名,转移,阿拉索公爵睡在四五个光身子的女人中间,安波卡上前揪起他,砰砰砰地把他揍成猪头脸,边揍边骂:叫你欺负琳达,叫你抽琳达,叫你踩琳达。。。心里偷偷大骂,叫你诱惑我!你叫监视我!叫你不安好心,看我不揍扁你!
阿拉索亲王殿的守卫者们很快赶到,无数的大法师大剑师还有千年大海妖。安波卡做了个鬼脸,扔下一堆魔药炸弹,轻轻松松地跳回冰川大陆,跟那帮羽族人兜圈子兼练北斗神拳。
天亮了,安波卡打了个哈欠,回小楼公寓补眠。
睡饱到画廊,她边翻画册挑画,边吃早餐兼午餐。风铃声叮咚,阿拉索公爵走进店里,说要买画,他穿着百合香色的宫廷长袍,笑容缱绻,温情脉脉,优雅洒脱,一改往日忧郁气质,全身弥漫着浓浓的战意。
魔法生物之间的降服战再次打响。
安波卡抬头瞄了一眼,懒洋洋地说了句随便看,继续喂卡卡猫喝汤。她才不要搭理这种变态,放着人不做要做一只海妖,她是人,对人形魔物没兴趣,长得再好看也是天使面皮魔鬼心,应该抓到神殿审判所判绞刑。
风铃声又响起,玛美挽着梅洛朗边笑边说起这家画廊受菲西娅夫人的赞赏,小是小了点,但看起来很精致。说着好像刚看到阿拉索公爵似地,微笑地打招呼,瞧阿德莱德殿下也流连往返呢。
安波卡面无表情地看着故意贴到梅洛朗身上的女人冲他的耳朵吹气娇笑,暗哼一声,慢吞吞地收拾餐具,洗手擦干,站起来,走到这对客人旁边,像平常一样介绍画作,不经间地重重踩了一脚,微笑道:“不好意思,没看见。”
玛美面孔铁青,安波卡侧摆头看她,笑眯眯地,要不要再踩一脚?
梅洛朗闷咳两声,随意挑了副画,付了钱带走玛美。安波卡脚步轻快地回到柜台后面,从钱袋里摸出张纸条,写着阿拉索公爵日常行走的路线,并教她下次揍人要先套麻袋,用铁棍,用她的小拳头他多心疼。
安波卡轻轻地笑,摸着纸条越看越欢喜,傻乐得卡卡猫直抽她,她摸摸抽疼的地方,继续傻笑。店内另外一个人,她只当不存在的。
这天晚上,安波卡呼呼睡得那个香,梦里全是某个家伙坏笑的蓝眼睛,像星星一样闪啊闪。
隔天她早早冲向银鹿郡区,她的画廊外挤满淡妆浓抹的左邻右舍,安波卡心情颇为愉快地朝这些往日旧怨们打招呼,她们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她。安波卡纳闷,鼻子一吸,空气里一股子焦味,她掰开人群一看,她的画廊被火烧了,精美亮堂的小店面此刻一片焦黑。
她冲进店内,她心爱的画一副不剩,全没了。
她生气地直跺脚,冲到外面发现隔壁店都没事,只她一家被烧毁。她冲着人群喊道:“谁干的,出来!小人,你们这些缩头缩尾的小人,没胆承认吗?”
有个女人走出来,环胸道:“瞎嚷什么,想想你自己结的仇,烧你的店我们还嫌烧手!”几个女人附和,只要她没勾引梅洛朗骑士谁高兴理她,明显是自己结的深仇大恨,这把火可把她们银鹿郡区的名声给坏了。
安波卡想了想,问最先站出来的这个女人:“我不小心踩了玛美圣塔罗一脚,这个算不算?”
围在附近的女人们嗬嗬地狂抽气,抽完了连声追问她什么时候踩的,为什么踩,把细节交待清楚!听完后,女人们哈哈笑起来,连声说踩得好,当然个个都对她露出你牛的赞赏表情。
不到十分钟,银鹿郡区号召力影响力最强的银鹿夫人下达最高指示,画廊的损失由骑士后援会承担,而且为了褒奖海伯里安店主做出的重大贡献,特批三间新店面以兹奖励,及高级会员徽章一枚,享有向骑士献诗献歌献才艺优先权的特别待遇,以此鼓励其他女人向海伯里安店看齐,共同维护骑士的操行。
因为玛美圣塔罗是她们共同敌人!那个不要脸的烂女人,也敢染指她们心爱的梅洛朗骑士,早就犯众怒了。某女道:伊菲公主够花吧?名声够臭吧?她都不敢同时和多个男人交往埋汰骑士的尊严!玛美她算个毛,敢这么羞辱她们最爱的骑士大人。
又一女道:输给安波卡那小白痴她们认了,毕竟是骑士殿下的青梅竹马,要感情有感情,要实力有实力,玛美算个屁啊,勾三搭四,人尽可夫。。。
171.布网降龙
在众女声讨玛美圣塔罗时,当事人到了。
她看向安波卡,怒问为什么造谣说她在银鹿郡放火?有什么证据?
安波卡连忙否定,道:“我没说你放火啊,你怎么会放火?你要想烧我的店哪里用自己动手,多的是人帮你烧嘛,保证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我就说我不小心踩了你的脚,怎么传到你那儿就变成你放火了呢?你可千万不要听别人乱传乱说,还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按。。。”
玛美圣塔罗惊怒地吸气抽气,泪珠在美丽的大眼睛里滚来滚去,好像蒙受了天大的冤屈如果不立即惩罚安波卡她就会哭死。玛美扑入伽里芬多的怀里,今天轮到他陪这位神选皇后,玛美在他的怀里无助地无声地泣诉她今天受到的莫大侮辱。
“封店!”伽里芬多两个字了结这件事。
“喂,我们谁也没说她放火,是她自己跑到这儿来说自己放火,她要哭跟我们什么关系。。。”察觉到伽里芬多周身的魔法波动,安波卡声音低下去,退后两步,她现在记起某人高不可攀的贵族身份了。
她不爽的撇撇嘴,女人吵架,男人插什么手,没趣。
“这么热闹,让本公主瞧瞧。”伊菲公主走入人群,很快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她敲着马鞭,笑道,“不就无意碰了一下么,至于又放火又封店让人活不下去?本宫就算再胡来也没干过这种事啊,玛美姐姐你可不能学坏啊,姐夫会不喜欢的哦。”
最后一句话彻底点燃了玛美的嫉妒之火,她什么也不说,只管用那双湿漉漉的黑珍珠眸子看着伽里芬多,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袖子,咬着唇倔强地想要止住眼泪,却止不住泪千行,她委屈地不知道自我辩解。
伽里芬多的气息更阴沉,他看着玛美的脸,紧捏手掌微微颤抖,又直冒青筋,他强力阻止自己去抹她的眼泪,他用最没有感情的口气吩咐道:“不要再让我看到她!”
“哟,这不是最纯洁无暇的独角兽少女玛美圣塔罗小姐么?”芳芳摇着羽扇,拖着湖蓝的大摆裙,轻轻袅袅地走入人群,她轻轻地笑着,嘲弄着,讥讽着,“像,真像,安波卡那没用的女人被人刁难的时候啊,就是这么哭,”她叹一口气,恼火得无可奈何,“除了哭她就不知道该干什么,有时候真是让人恨不得抽她一嘴巴了!
玛美啊,像你这么有头脑有能力有魅力的女人,学谁也不该学她呀,传出去都笑死人。梅斯霍特少爷,您说是不是?这人呐,就是这样,在的时候打骂随意,不在了,连个假的也当成宝。”
“滚!”伽里芬多一声爆喝,附近的女人迫于压力全数后退数步,他的眼黑影沉沉,小手杖从袖中滑出,握住底部瞄准芳芳。
莉丝从后面窜出来,翘着下巴对上伽里芬多的法杖尖,她冷笑道:“打啊,怎么不敢?怕我告诉安波卡?怕我说你为了个下三滥的女人要杀她最要好的朋友?其实到现在你还怕什么,反正你都把我卖进最高级的妓院快活地享受下半辈子,还怕杀人灭口?你放千万个心,我就算死也也不会跟她说一个字,你算什么东西,你在她心里什么也不是,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你跟一千个一万个女人上床,都跟她无关!”
黑木的法杖顶端盘旋着浓浓的黑雾,法杖一歪,激射向呆立在空地中的安波卡。她忘了躲闪,她不知道自己在心疼谁,她眼眶发热,却知道她真正伤害了一个人。她捂住嘴,掩住哭泣的声音,那时她不知道他爱她,她无心说那样的话。
对不起。
伽里芬多在极度的怒、伤、痛中捏碎了杖柄,全身散发出生人毋近的黑气离开此地,玛美用带着哭意的妖憨嗓音喊着道歉的话,小碎步地快跑追着那个黑袍,渐渐消失在街角。
人群散了,伊菲和芳芳也走了,剩下莉丝。
“很痛吗?忍忍啊,让你受了无妄之灾,黑冰刺?那个疯子。。。”莉丝一边骂,一边帮她包扎伤口,透过水帘,安波卡看向阔别一年的朋友,莉丝打扮入时,娇俏妩媚,只是脸上涂了很多的粉,身上的香水浓得呛鼻。
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她想。“对不起。”她的眼里掉出更多的眼泪,她果然像芳芳骂的那样,除了哭就不知道做什么。
“你傻啊,还跟我道歉。”莉丝嗤笑,手上动作不停,“新来的吧,没出过银鹿大门,我猜中了?哈哈,整个卡文特都知道那个黑鬼不敢碰我一根手指头,他爱惨了龙少女,我朋友,可惜她一点也不爱他,真是报应!”她打了个蝴蝶结,拍拍手,“好了,一个礼拜后魔气消掉就没事了。”
安波卡就着朋友的搀扶站起来,胸口一阵扯痛,她皱了皱眉头,看向心口处,这其实是一点小伤,还激不出她的本能保护罩,但黑魔咒对肉体的腐蚀伤害是实实在在地痛。莉丝建设她最好回去躺下休息。安波卡使了个心眼,说住处离小区很远,小心地问可不可以去那那里。
莉丝笑着撩了撩头发,道:“只要你不介意。”
安波卡摇头又微笑道谢,莉丝看了眼她的伤处,很兴趣地问道:“你身手很好?”安波卡问道怎么说?莉丝道,“致命攻击,不管男人女人,他一动手非死即伤。”
“是吗?”她不敢看莉丝那明媚的笑脸,微垂眼,问道:“他,我是说梅斯霍特少爷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你不是那个龙少女最要好的朋友吗?”
莉丝耸耸肩,道:“我出个了馊主意,害她颜面尽失,还被她老师扫地出门,弄得无家可归,那大概是她最无助最可怜最伤心的时候,爱人朋友统统不在,所以,只是把我扔进交际花会所,轻的了。”
“不是那样的。”安波卡一急脱口而出,在莉丝惊疑的眼神中讷讷的改口,“我觉得那应该不关你的事。”
“是,每个人都知道,但大家需要一个代罪羊。”莉丝不以为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