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骄傲地不允许自己比任何人差,可以说自视高到天上,怎么可能做“迷惑女人为他去死”这种有损他骑士尊严的事?

安波卡瞬间清醒,她瞪大眼睛,怒火熊熊地燃烧,这个厚颜无耻的混蛋!

竟敢用美色诱惑她做对不起梅洛朗的事!

那不是被卡卡说中了?

她要打爆他的头,挖掉他的眼睛,抽他的筋,扒他的皮,折他的骨头,熬成魔药给他灌下肚。。。安波卡死死地捏紧自己颤动的拳头,脑子里转着她把能想象得到的酷刑。男人还没意识到电光火石间少女心思的转变,他继续用那蛊惑般的嗓音低吟那奇妙的魔法名字:海伯里安。

安波卡怒了,一脚踢出去:海伯里安你个头!

这一脚正中男人腰腹间,骨头喀嚓声轻传,不单卡卡猫震惊得瞪圆猫眼,就是男人自己也不能相信,刚刚还意乱情迷恨不能生死相随呢。

安波卡忍了十二天的心火强烈地爆发,紧接着就是第二拳第三脚第四重击,什么理智,什么谋定而后动统统飞了,先揍扁再说。

男人的马车夫、侍卫大惊失色,起来阻止。安波卡连着他们一起揍,商贸街附近的八卦女人们,围聚在画廊门前,兴奋地看这莽女街头一打三男。本城郡的治安官挤进人群,敲着墙壁提醒,有事上报治安府,别私下里斗殴,再犯就注销她的开店资格。

“这个垃圾,光天化日,猥亵女人,有伤风化,人见人打!”安波卡哼哼一脚踩上男人的肩膀,肩胛骨清脆的碎裂声,这绝对是学自那个自大狂骑士的野蛮作派。

女人们捂着嘴笑起来,窃窃私语,就她这模样也有男人意图不轨?不要是她莽女硬上弓不成,反而毒打这个倒霉男一顿吧。这时,治安官已看清被打的马车夫和贵族侍卫的容貌,不仅他认出被打得最惨的男人的身份,女人们也意识到莽女打的是谁,捂住嘴连声抽气,神情惊恐,一下子全跑光了。

马车夫和贵族侍卫双双搀扶起他们的主子,匆匆坐上马车离开。治安官战战兢兢地想要戳瞎自己的眼睛,转过身,他面孔铁青,把一腔将死的恐惧化成涛涛怒火泼向闹事者,他要把她关进监狱,让她受尽所有的酷刑,让她生不如死,让她把牢底坐穿!

治安官封了安波卡的店,再把她往监牢里一锁,赶着去向男人请示怎么收拾这胆大妄为的莽女。安波卡靠着牢墙,揉着拳头,犹不解气。她是知道打贵族什么下场,但她可不会后悔打那个不要脸的人渣。可惜的是她还没打够,她应该把人关在画廊里揍,打完喂魔药可以再打,下回一定不能冲动。

【对不起哦,卡卡,还没给你出气。】安波卡觉得很抱歉,叭啦叭啦说起她的忍辱负重史,她是如何联聪明果敢地发现敌人的身份,又是如何奋发图强咬紧牙关跟对方暗战,再又是如何侥幸地挫败了坏蛋的无数阴谋。

要知道这些话她可是憋了足足十三天!

这对于一个话痨来讲,是一段非常长时间的忍耐度考验。

她跟那混帐男人周旋这么多天,都是为了套问出他的底细,好让卡卡猫消火,可惜功亏一篑。

卡卡猫回道:【我以为你喜欢那男人。毕竟他是那么地优雅迷人,只要是女人都不可能逃过他的魅力。】。

【我会喜欢那种满腹心机、以欺骗女人感情为乐、满嘴虚情假意的大恶棍?!】安波卡气地一下子跳起来,在牢房时磨牙走来走去,委屈又愤愤地抗议,【我是又笨又呆,可是,卡卡,你也不能把当成没智商没情商没大脑不长眼睛的大傻瓜啊!】。

卡卡猫低低地笑起来,安波卡想不通自己为什么等不到期待多天的夸奖,转了两个弯终于想到一件事,她还没说敌人究竟做过什么让人深恶痛绝的坏事。

难怪卡卡误解了。

【卡卡,你不夸我没关系,但是绝不能饶那个坏蛋,他就是上回那个假扮阿尔内的坏蛋,我绝对没有弄错,他跟我打听过小龙的事,我敢肯定就是他从我嘴里问出灭世神龙的事,给图利亚亲王机会惹出那场大风波!】。

卡卡猫笑看她一眼,似真非真的夸了句:【原来是这样,有进步。】。

安波卡的脸蛋顿时笑成一朵花,抱着小猫傻了巴叽不停地问怎么惩罚坏人,不管它什么点子她都照办,曝光身份也不怕,大不了就回冰川躲起来,那坏人敢去抓么?!她放开实力,一根指头捏呀捏死他。

卡卡猫重重咳嗽,让她稍安勿燥,惩罚坏人呢,仅仅揍一顿那是太便宜他了。

【好的,我们找机会再收拾他。】。

7.不见征服

安波卡乐滋滋地回道,她小声问卡卡要不要逃狱,这地方空气不好。小猫道不用,那人自然会放她离开。

果不其然,这天傍晚,牢门上锁链哐当声轻传,治安官点头哈腰地迎一个大人物入监牢。安波卡一瞧,还是那个男人,用药后又是人模人样,只有唇角淡淡的青色明示她的暴行。

男人走向她,一副关怀备至的温柔模样,很抱歉他当时晕了,否则绝不会让人把她关进这里受苦的。

安波卡很紧张,全身戒备,抱着小猫恳求它随时给自己一爪,在这个魅力非凡的男人前面,她的意志力为零,她必须借助外力抵抗诱惑。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发现自己没了前些天那种焦躁亢奋又愉悦的感觉,她觉得这坏人很一般,她都奇怪自己之前怎么会觉得他魅力无穷的。对方的样子当然没有变,就是两人这间那种胶着的强烈吸引力没了。

怎么回事、她小心翼翼地微扫那双魔魅之眼,没感觉,她心底狂喜:不是给她打没用了吧?那真是报应。她心里快活,冲男人扔了个活该的眼神,带着满面笑容一蹦一跳地走出治安府。

男人请她上马车,安波卡拒绝,男人的表情很痛苦,尤如身处地狱深渊,他用悲愤绝望的嗓音问她为什么要收回她的爱?是他做错了什么吗?只要她说出来他就会改,他爱她,他不能失去她,他不能生活在没有她的世界里。

安波卡的拳头很痒,爆想再揍这个男人一顿。但是,卡卡说了,对付这种阴谋高手,斥诸于武力是最下等的做法,聪明人靠脑子。她固然不聪明,但也不想做野蛮人。

她淡定地凉瞟天边的浮云一眼,抬脚回城外的小住所。

第二天,男人又来了。

安波卡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她别的本事一般,旁若无人专注自己的事这门功夫倒是不用练就是宗师那个级别。有人买画,她就卖画;没人光顾她就专注画画,偶尔跟卡卡聊天,想起时给那个男人送杯水什么的。这是在鼓励他继续死缠烂打,等待卡卡说的机会到来。

男人坐在近门的落地窗休息台旁,他没有打扰她,他也阻止爱慕他的女人打扰他,他只静静地坐在那儿,用最温柔最深情的眼神,默默地注视着,满身忧伤,憔悴入骨,气息黯淡,一天天地沉寂,好像她收回所有的感情他就真地会死一样。

安波卡当他不存在,她想的是自己真正喜欢的那一个,她扳着手指头数日子,都快一个月了,那个家伙怎么还不回来看她?

她没等到骑士,倒等来了她的宿敌,圣火凤凰的新继承人伊菲公主。伊菲带着大队皇家近卫骑士,满脸愤怒,激动地叫近卫兵封了这家画廊,并直骂安波卡为勾引帝国皇夫的狐狸精。

原来他就是和图利亚亲王、潘佩斯女亲王同体连枝又互相倾轧的阿拉索公爵,他摘掉了那张标志性的瑟银面具,难怪她认不出,却又觉得有些眼熟。据说,这位是全帝国最年轻最俊美最忧郁的骑士公爵。

安波卡瞄了又瞄,没有任何偏见地说,男人周身那种如海雾般朦胧忧伤的气息确实让人情不自禁地迷醉。

如果不是敌人,她还会欣赏一下下,现在么,哼哼。

这时,男人站起来,阻止伊菲对安波卡动粗,冷冷地喝止,让她立即离开。这位公爵在安波卡面前是卑微的,需要她的爱情救赎,但在其他人面前魄力十足。

“姐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要让全大陆的人都来笑话皇姐吗?”伊菲公主大声叫嚷,“你要找情妇不会找体面一点的吗?皇姐并没有反对你和别的女人来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粗鄙、丑陋、低贱,给姐姐舔脚趾头都没资格。。。”

阿拉索公爵一巴掌打歪了伊菲公主的脸,他神色漠然,道:“送公主回宫。”

皇家近卫军听从他的命令,将哭闹不止的公主倒拖出小小的画廊。阿拉索公爵走到安波卡面前,神情愈发的忧伤,他道:“你都知道了吧,我是个没有自由的男人,我不能给你合法的身份,你拒绝我是对的。我明天再来看你,请不要拒绝,我不能得到你的爱,只要能够这样静静地看着你,才微微压制了我心底的爱。。。”

安波卡忍耐着对方言不及意地栽赃,就当是耐力训练了。等对方离开,她立即向小猫吐苦水,那个男人脑子一定有问题啊有问题,他比她年纪大这么多,还好意思天天对她喊着叫着爱不爱活不下去的话,脑子一定不正常的。

“就他这样儿,还想抢皇位,难怪被图利亚亲王踩得死死的。”

卡卡猫低笑,道:【他受你诱惑,克制不住心中渴望,不得不围着你转。】。

“胡说,我哪有引诱他?”安波卡面红耳赤地反驳,要是让那家伙知道她这么干,她别想有好日子过。

【精灵,是所有魔法生物天生不能抗拒的种族。】。

“他有海妖的血统?”意识到这一点,安波卡立即快活地笑起来,“哦哦,那有好戏看了。”

安波卡早已将龙之力转为神力深深地掩藏,但因为她意外饮下精灵泉水,使得她身上带着一股子神秘的精灵香。这种香气深深地吸引着魔法生物们的占有欲望,就跟她的龙威释放后魔法生物不得不臣服的道理一样,这是种族之间互生互克的奥秘,也是天道循环的准则。

阿拉索公爵为散发精灵气息的女人吸引,这是生物本能的影响,但对于高高在上的男人来说,他的猎物再不济也不会是只野精灵。但出于某种原因,他视安波卡为猎物,并动用海妖天赋要捕获她,让她做他的俘虏。

这本是十拿九稳的事,毕竟安波卡就是个只有精灵味道的伪精灵,没什么伤害力,根本制不住实力高深的海妖之王,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而且,从她的日常表现来看,怎么看都一副深陷阿拉索公爵迷人魅力不可自拔的模样。她的挣扎、强作镇定、无常气恼反而让所有人对这个事实深信不已,要知道连卡卡猫见她那副傻样儿,都看不下去。

问题就在于,这姑娘纠结的不是该不该放弃原来的感情投入新的怀抱,而是在苦恼怎么才能给对方一根闷棍,因此,安波卡永远都不可能如阿拉索公爵所愿地爱上他,视他为她的主宰,臣服于他。

在这场以爱为名的魔法生物降服战斗中,全力以赴的那一方,注定以失败告终。

这就是阿拉索公爵日益消瘦忧郁的根结所在,安波卡“降服”了他,是他的主人,被主人遗弃的魔法生物是真地会死。但阿拉索公爵又不是真的海妖,只要他克服种族天赋的影响,他会活得比蟑螂还要久。

安波卡想想,笑眼弯弯,颇为得意地说道:“那天你们还笑话我乱吃东西,哼,幸好我喝过精灵泉水,不然,该轮到我倒霉了呢。”

卡卡猫撇撇嘴,瞅着她那得意万分不爽,它很清楚阿拉索公爵单方面发起的生物战斗,但没有说破,完全是为了给安波卡一点小教训,胡乱吃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命运居然开了这么一个天大的玩笑,这个什么都不懂把男人的追求当毒药大言不惭要使无间道的笨蛋竟然降服了万人迷?

那该死的狗屎运!

【真该让海妖把你迷奸拖下海,走在路上被野兽抓进洞里天天配种,任人为所欲为才会清醒!】。

“好卡卡,不要再生气了嘛,我保证,以后都不乱吃东西,渴死也不喝别族的水。好吧?好吧?原谅我吧?”

一人一猫在柜台里笑闹追玩,风铃声响起,她转过脸去,梅洛朗温柔浅笑,站在亮晃晃的阳光下,刺得她眼睛直冒水,她可不承认她想他想得想哭。

“老板,我要一副风景画。”梅洛朗出声,安波卡哦一声,小步跑出去给他介绍。梅洛朗拦住她,冲大玛斯家的女骑士狄琦使个眼色,狄琦褪去伪装,变幻为画廊店主的模样,手边还带着一只黑色小灵猫。

安波卡见状,立即变成狄琦的模样,梅洛朗点了下她的鼻子,暗赞一句聪明。

两人坐上外面停着的马车,两人都克制不住相思之情,也不知是谁先主动,两人紧紧地搂抱在一起热吻,直到两人都不能呼吸,他们才相互松开,胸膛剧烈地起伏重重地呼吸,喘过气,两人的唇又紧紧地相贴吮吸。

安波卡又探知到了那样让她本能惊恐的东西,梅洛朗按着她的大腿让她感受他的渴望,唇贴着她的耳低声告诉她那是什么。

马车停在帝国歌剧院门口,梅洛朗帮安波卡整好衣服,示意她变回狄琦的样子后,两人手挽手下车入内,新剧欣赏之后到国王餐厅共进玫瑰烛光晚餐,梅洛朗将人带回海马庄园。他想和她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安波卡已经在马车上切身体会了某人的强烈渴求,也大概明白要发生什么事,尽管羞涩,但还是有点小小期待的,没有拒绝。

两人都有些急不可耐,脚步转快地穿过门廊,直奔楼梯。客厅里,芳芳和她的男伴拦下兄长,伊菲公主被她姐夫教训了,凯罗琳公主为此召开盛大舞会代为道歉,摄政公主殿下特别点名要他参加陪伴伊菲。

梅洛朗异常不快,但他无法拒绝摄政公主的命令。他脸色铁青地点头。安波卡想她听到了他的磨牙声,她想笑。梅洛朗带她上楼梯换衣服,将她带入浴室,吻着她的唇,紧紧贴着她的身体,低声叫她的名字,似乎很难忍。

安波卡满脸通红,小声问来得及吗?在马车上,他说要爱她一整个晚上,她想那是要花很长时间的。

梅洛朗喘着粗气,重重地咬了下她的唇,抓下她的手放在欲望的火热处,凑在她的耳边告诉她怎么做。安波卡猛摇头,想退开又被他圈锢在墙角,他满脸忍耐,眼睛微微充血,脖颈间青筋贲张,他握着她的手,牢牢地放在那可以给人无限欢愉的地方,他现在很痛苦,难道她要看着他继续痛苦吗?

安波卡自然不愿意他难受,强忍着羞意,隔着柔软如第二层肌肤的绸裤,跟着他的动作轻动,听着梅洛朗不停地鼓励她用力赞赏她做得对,她实在不愿去回想这个过程的细节,她本怀疑她会害臊得死掉,但她没有,她成功了,她舒解了他的痛苦。

梅洛朗趴在她的肩头喘息,汗渍滑进她的脖颈里,她垂着头,满身羞红,全身发烫,鼻息间是奇怪的味道,她看到他的欲望又鼓胀了,她惊讶又害怕,将手紧紧地缩在背部,她不要再做一次。梅洛朗声音嘶哑,道:“安波卡,立即离开。”

安波卡像死囚听到了国王的赦令,猫腰钻过他的肩窝下跑到外面,她短促地急呼吸,她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脸颊,她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她又怎么会干。她还记得那柔软又坚挺的要害握在手上的羞人温度,她的指尖还残留着那活物的全然紧绷顷刻瞬间喷发的灼热感觉,哦,不,她应该忘记的,她根本忘不掉,她想砍了自己的手。

8.皇城情事

 收拾妥当,两人到阿拉宫的黎明舞厅,伊菲公主立即甩开自己的舞伴,冲向梅洛朗,抱住他另一边胳膊,娇嗔他迟到两个小时,罚他整晚都得陪在她身边。

梅洛朗没说话,他迎向舞会主人凯罗琳公主及她的未婚夫,阿拉索公爵,阿德莱德殿下。

安波卡的视线和后者的目光相对,里面压抑着满腔的怒火与杀意,安波卡猛然回过神,糟了。她以为阿拉索公爵会当场发作宣示所有权,这是魔法生物捍卫所属权的战斗天性,但显然她不够了解这个男人,他冷冷地瞪着她和梅洛朗挽手的地方,用优雅得体的礼仪欢迎两位大家族的继承人光临公主舞会。

等双方寒暄结束,伊菲公主连哼数声,叫她的未婚夫依萨克骑士过来陪大玛斯家的女人,她要借用梅洛朗。两人很快跳到舞厅中央。

依萨克摆手势邀请,安波卡摇头,依萨克没有坚持,带她到休息区。

在他体贴地去拿饮料时,几个没去跳舞的女人围到她旁边,冷嘲热讽:“看看呐,梅洛朗骑士的剑多么地强有力。”“我们强壮的狄琦小姐都承受不了。”“我怀疑都已经捅烂了,咯咯。。。”“可真沉得住气,不要觉得自己独一无二不可取代,这儿哪个女人没和梅洛朗骑士上过床?”“他只会娶一个女人。”“那个人永远不可能是你。”

舞厅通道处传来新的动静,凯罗琳公主亲自迎接更迟来的客人:“免礼了,伽里芬多,你能来本宫非常高兴。”

“我的荣幸。”伽里芬多简单回了一句,他穿着最精美的黑色宫廷套装,左手臂上挽着玛美圣塔罗。

一年多未见,伽里芬多长高几寸,身姿挺拔,气势更见沉稳,玛美圣塔罗偏爱裹纱白裙,黑发披肩,钻饰简洁,娇美玲珑,与冷酷高傲的伽里芬多站在一起,看起来特别地登对,只要不去想她狂燥地当着男人的面乱脱裙子的那件事,她还是和从前一样纯洁得美丽。

安波卡心里笑了笑,从宫侍托盘上取来果汁,边喝边打量跳舞的一对对,至于旁边的嘲讽的女人们,她什么也没听到。和伊菲公主在跳舞的梅洛朗,满身不耐,几次甩手都没有躲过凯罗琳公主的阻止,趁着伽里芬多和玛美圣塔罗进舞池,他借机交换舞伴。

一曲后,他立即撇下玛美,挤过人群想找安波卡,没想到又被眼尖的伊菲抓回舞池。这时,阿拉索公爵邀请了玛美圣塔罗,梅丽莎缠住伽里芬多,这三对壁人成为舞厅里最出色的搭配。

安波卡一边赞叹,一边想着怎么把他们画下来。在她琢磨的时候,她发现阿拉索公爵带着舞伴跳到她附近,不时让她看他和玛美圣塔罗亲近,这是魔法生物在受到威胁时用于激怒伴侣的做法。

梅洛朗满目疑惑,转圈时不停地用眼神问她怎么回事,伽里芬多兴味浓浓,眼底藏着冰冷的算计,玛美圣塔罗的目光像要在她身上扎出几个洞,无数的女人燃起嫉妒之火,熊熊地要将她烧死。

安波卡僵化,不自在地抹了把冷汗,她起身躲避阿拉索公爵掀起的满场杀伤力。

休息间里有不少男女在做不宜打扰的事,她在最偏远的地方找了间空房子,站在窗帘后看月色洒满皇家庭园。门推开了,一对男女转个身急切地压在木门上,男人解开裤口,女人自己掀起厚重的裙摆,两人一下子就进入状态。

安波卡瞧得目瞪口呆,全身僵硬地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压低,就怕打扰到这对急过头的情侣。男女呻吟喘息的声音让人羞得满脸通红,女人说道:“别吻我的嘴。”

这是凯罗琳公主的声音,男人笑道:“今晚他到你床上?他能这样满足你?还是这样?”大概用了很大的力气,厚重的木门发出很重的撞击声。

凯罗琳公主用力地喘息,道:“坏东西,你是最棒的,用力,再用力,狠狠地干,把我往死里干。。。”

男人大吼一声,女人满足地尖叫,男人退出女人的身体,架起女人的腿,半蹲半仰用嘴舔食那里流出来的白色东西,女人抓着他的头发,愉悦地疯狂地高亢地婉转啼叫,女人全身抽搐似的软下来,男人从上装内衬袋里取出干净的蕾丝底裤,抱着她的大腿一路亲吻,直达腿根,底裤套好,女人放下裙摆,神情很冷漠,摆摆发卷,男人声音低沉地说了句完美。

女人掏出扇子,半昂着下巴,开门走出去。

留在房间里的男人用手自己解决欲望,用手绢擦掉所有的痕迹,系好裤扣,他走到窗边,察看有无异状,他和凯罗琳一样,做了这么激烈的事,周身还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只乱了点头发丝。确定后,他打开落地窗无声无息地隐入树丛中,过一会儿,他从喷泉的另一头现身,吹着口哨和几个花花公子说起带色笑话。

皎洁的月光照在这个人的脸上,淡淡的疤痕破坏了雕像般的完整面容,这是与赫布强盗较量的英雄勋章,他是奥菲斯,战神殿殿主的小儿子,梅洛朗的骑士学院同学,两人曾是并肩的战友。

安波卡努力想,竭力挖掘这桩秘密情事背后的含义,凯罗琳公主是需要和男人秘密偷情的女人吗?当然不需要,所以,一定有阴谋。她眼珠子左右转了转,道:“公主在拉拢战神殿的人,她想发动战争?不对不对,她还在讨好伊菲呢,”她开心地笑起来,“哈,我知道了,她跟伊菲合伙要和玛美争皇位。”

【想明白什么?】。

安波卡小声道:“凯罗琳公主要对玛美下手的哇,不曝光的好处果然多,以前他们几个打我一个,现在,他们窝里斗。”

【回舞厅。】。

安波卡也担心梅洛朗找她,瞧瞧附近没人,她悄悄溜回舞池。

梅洛朗冲她点了个头,他带着玛美跳舞,一曲又一曲,玛美笑得美丽,周身洋溢着幸福的星点,又把嗔怨的眼神抛给阿拉索公爵,给伽里芬多的表情是歉意的。

安波卡无语,这位未来的神选王后真厉害,吃着碗里还想着锅里的。场内最愤懑要属伊菲,她妒火中烧却抢不回梅洛朗舞伴的位置,凯罗琳公主高深莫测,和伽里芬多用眼神秘密交谈,梅丽莎和她哥哥在单方面吵嘴,不屑的眼神时不时地瞥向伊菲,后者沉默地抿着唇一声不吭,阿拉索公爵不停地和不同的女人跳舞,迷得所有女性神魂颠倒。

帝国三个最英俊不凡又位高权重的男人同时集中这一场周末舞会,似乎最大程度地体现出凯罗琳这位摄政公主无与伦比的号召力,她得到大多数贵族的支持。没有跳舞的贵族们在柱子后面窃窃私语,以摄政公主的手腕与能力,只差那一顶皇冠正名她是这个帝国的主人。

玛美圣塔罗想跟凯罗琳争锋,如果没有放弃已废皇储霍里茨殿下的亲信默塞特家族,还有点出路,现在。。。有人很快转换话题,听说她床上功夫不错,男人们相互碰着酒杯,笑得古怪,意味不明。

表面看起来是凯罗琳和玛美在争斗,但是,这场舞会的主旨是摄政公主代王夫向妹妹伊菲道歉!这点恰恰表明了现今帝都的形势,图利亚一家独大,阿拉索、克拉伦斯借神选皇后之名苦苦支撑,导火索只差有人点火,大战一触即发。

这是帝国军官们的心声,安波卡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听着乱七八糟的话,没人攻击她,在黎明舞厅坐冷板凳的女人,是最没吸引力的壁花。这是皇宫通行规则。

舞会结束,梅洛朗很遗憾地目送玛美圣塔罗和伽里芬多离开,他走向休息区,和安波卡到马车上时,他的怒火才完完全全地显出来,他下巴紧绷,眉宇沉思,像是碰到最为难的事。

“阿拉索公爵纠缠你的事,怎么没告诉我?”他淡淡地问道。

安波卡捏着手指头,吞吞吐吐地说起几天前的事,特别强调她没主动招惹。

梅洛朗将她抱到膝上紧紧搂住,深深地嗅吸她颈窝处的发香,道:“我知道这不能怪你,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刚听说这件事时心里有多害怕,他是个很危险的男人。”他叹一口气,“魔法生物的降服不是绝对的,会用各种方法改变你们之间现在的关系。”他顺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与她深深地凝视,“不过,不用怕,他以后都不会有空来骚扰你。”

“你有办法?”

梅洛朗轻笑出声,捏起她的手指头轻轻地吻,他本来懒得插手京中事,他和她都没时间相聚,自然不愿把时间浪费在别的女人身上。但是,阿拉索公爵既然敢把主意打到她头上,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

“我去盯玛美,他要皇位就顾不上你。”安波卡顿时开心起来,梅洛朗又缓缓补充道,“以后传出什么风声,你都不要相信。”

“知道了。”安波卡低眼对手指头,心里定下主意。

两人回到海马庄园,安波卡和他道别回到自己的小屋,狄琦不用她转送,变成另一个模样很快消失在楼道里。

安波卡坐在床上,也不睡觉,专心修炼。卡卡猫瞧了颇为惊奇,这姑娘能主动修炼?她一向得过且过的哩。安波卡小声地透露,她要潜入玛美圣塔罗的处所,破坏玛美勾引梅洛朗上床的可能事件。她当然相信梅洛朗的承诺,但她不相信那个一肚子坏水的玛美!

“风声传到我这里就去。”安波卡握拳道,“总不能刚开始追求两人就上床吧?”

卡卡猫懒懒的微瞟她一眼,甩着尾巴,跳到地上,来回地散步,那样子就像在说等她去捉“奸”,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安波卡心里毛毛的,决定了,明晚就去。她蹭到小黑猫旁边,讨好撒娇耍赖恳求小猫帮忙,卡卡比她厉害,有它帮助,她不怕给那只天马发现。

小猫不胜其扰,同意了。

安波卡欢呼雀跃,跟着卡卡早早地潜入玛美圣塔罗的住所,想来想去藏在她的房间最为妥当。

天色渐晚,她竖起耳朵,马车声辘辘,停在小庭院门口,梅洛朗熟悉的脚步声响起,还有两道陌生的声音。

不多会,他们走上楼道,玛美圣塔罗邀请梅洛朗进卧室,安波卡不由地捏紧手掌,这个坏女人,“认识”一天就把人带房间,不要脸,看她怎么教训她。

房间推开了,梅洛朗扶着醉酒的女人走入,玛美吃吃地笑着,勾着骑士的脖颈,娇气赖着要他送她上床,两人刚到床边,玛美摔倒在床上,骑士俯身在她身上,玛美微挺胸脯,深深的乳沟紧贴骑士的鼻尖,好似要夹住它。

玛美满脸红晕,朦胧的醉眼眨出水润的光泽:“吻我,沃森。”

“你醉了。”梅洛朗缓慢而有力地拉下她缠人的双臂,玛美再次缠上去,这次还用了她的腿和脚,小小的脚足轻轻地磨蹭骑士的尾脊处,裙摆微掀,露出她一截白白嫩嫩的大腿,衬着黑色的底裙,黑白相衬,极致诱惑。

梅洛朗的喉咙动了动,玛美得意地笑了,仰起细长的脖颈,再次要求:“吻我。”

“我看我需要来一杯。”梅洛朗拉拉紧扣的衣领,好像很热。玛美斜靠在床侧,笑得清艳又妖媚。梅洛朗走到酒柜处,拿了两个杯子,冰绿的液体缓缓倒入,他的小尾戒面微闪,一点细小的粉末掉进液体里,很快融化在酒水里。

安波卡看向卡卡猫:下药?什么药?为什么?

【助兴。】。

9.光荣子嗣

房间里两人喝完酒,玛美裙衫半褪,红唇微启,热切地等待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