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念泽听着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公司的操盘记录?”
谷雨愣了愣,很快镇定下来,忙活自己的,当没听到。
叶念泽瞪着她,质问:“谷雨,你又让人侵入我们公司的电脑了?”
谷雨缩了缩肩膀,小声说:“不怨我,谁让你蒙我,我就去问我那个朋友,她说你们公司的防火墙太烂,她想入就入,你们报警都没用,抓不住她,不服来战,然后她就又入侵了一次……”
他惊讶道:“你那是什么朋友?这么嚣张?”
谷雨舔了舔唇角:“跟我一样,是个天才。你别紧张,她只对IT感兴趣,那些资料她看不懂。”
叶公子急了:“那都是公司的机密文件,我能不紧张吗?把你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找他谈谈!”
谷雨瞧了他一眼:“你别那么生气,人家是个小姑娘,你别吓到她。”
他愣了:“你这个朋友是女的?”
“嗯,我开始也以为她是男的呢。”谷雨托着下巴,唉声叹气:“这里面水太深了,我都看不懂了。”
叶念泽揉了揉额角,终于有了秦川的感受:天才的世界,凡人不懂。
谷雨看到他很烦恼的样子,安慰道:“你别紧张,她妈妈的病情已经稳定,她打算出国留学,以后不会再做,这是犯法的,她自己知道。”
“你还是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找她谈谈,这样保险点。”
谷雨看着他,斩钉截铁地道:“没这个可能,我不能出卖朋友。就算我喜欢你,也不行。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给你三个选择:一,加强你公司的防御系统;二,报警;三,对我好一点,我帮她赚了不少钱,她会听我的。”
看着谷雨一本正经的傲娇样,叶公子捏了捏指关节,咬牙道:“行,我选择对你好一点。”
谷雨被扔在床上,叶念泽扑过去,三下五除二,将她扒了个干净。她想了想,搂住他的肩膀说:“我不喜欢背入式,你最好换一样。”
话音刚落,叶念泽将她翻了个个儿,标准的背入式。谷雨咬着手背呜咽:“都说了我不喜欢这样,你还这样,坏人。”
他低头,炽热的呼吸吹在她耳背上,烫得那里一片通红:“女人都喜欢口是心非,不要就是要。”
谷雨回头瞅瞅他:“我还是女孩儿,别拿我跟你过去的女人比,我还小,那些花样我可不懂。”
他用力地顶了她一下,小姑娘面红耳赤,气喘吁吁,他含住她半边耳垂,低哑的嗓子在她耳边响起:“女孩儿?你早就不是了。”
她朦朦胧胧听着,嫩白的小脸像染了一层彩霞,又像结了薄霜的花瓣,白里透着红,仿佛呵口气就化了。
他的手探到前面,揉着她的乳房。小姑娘头昏脑涨,居然忙里偷闲,想起一件事来,两条小腿胡乱地踢腾了几下:“你慢一点,我有件事问你。”
箭在弦上,他哪里慢得下来,按住她的后颈,呼吸很重:“你说,我听着。”
“我姐姐,你明天带我去看看她。”
叶念泽皱了皱眉头:“她好好的正在戒毒,看什么?”
听到这话,谷雨不干了,挣扎着要起来,叶念泽正在兴头上,哪里肯放过她,把她的小腕子往身后一别,整个人伏在她背上,小姑娘被压得动弹不得,不依不饶地叫:“你是不是把她给杀了?坏人,你又骗我!”
他无奈,松开她的手,人没起来,像快年糕一样缠着她:“好好好,明天带你去,那地方有点吓人,她现在戒毒戒到一半,就像一条没有理性的疯狗,我是担心你害怕。”
谷雨听完,没动静了,趴在床上,侧脸看着某一处,神思恍惚,眼神悠远。他憋了一脑门子的汗,终于可以放开手脚狠狠地折腾一会儿了。谷雨的呼吸越来越急,慢慢忍不住地叫出声,他听着心满意足,折腾得更加起劲。
满足了之后,叶念泽翻了个身,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伸手抚摸女孩儿的背,她的背嫩得像块内酯豆腐。他忍不住在她的腰臀上掐了两下,见她没反应,他又沿着曲线一路向下,她还是不反抗,他越玩越来劲,爱死了她千依百顺的小模样。
作为一个初尝云雨的纯情少女,谷雨这会儿乏得连手脚都抬不起来,没力气搭理他,也懒得搭理他,由着他折腾。心里却有些莫名的忧伤,高潮之后的空乏又加重了这份忧伤,让她整个人恹恹的,仿佛一座荒凉的废墟,她的男友此刻正对着一片废墟呼喊,却得不到她的回应。
这太悲哀了——谷雨想。
叶念泽察觉出不对劲来,扳过她的身子,问:“怎么了?没精打采的,我弄疼你了?”
她向他身下瞧了瞧,客观地说:“以你的尺寸,还不至于让我疼到郁郁寡欢的地步。”
在叶念泽发飙之前,她又说:“我觉得,我伤害了立夏。”
叶念泽听后微怔,不太理解她的意思:“怎么变成你伤害她了?”
“我们两个,爸妈在的时候,他们更疼我,后来爸妈走了,哥哥对我也比对她好,后来韩恕一来了,也是如此。如果我是她,我一定会很难过。”
叶念泽算是听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比她可爱,对吧?”
谷雨郁闷地瞧着他:“我的意思是,她明明比我优秀,比我更招人喜欢,却因为我有病,家人就忽略了她。对了,你有没有看过《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这部电影?我觉得立夏就跟松子一样。家庭就是一个人的宿命,父母和兄长的偏心,在她心里留下了一个无底洞。她这一辈子都在渴求别人的爱,很多很多的爱,可越渴求,她就越得不到……”
叶念泽听得直打哈欠,他对顾立夏的事半点兴趣都没有,对谷雨的说法也不以为然。
从小到大,叶正豪对巧巧千依百顺,对他则是又打又骂,儿子犯了错就一顿抽,对女儿却没动过半根手指头。年少的时候也曾怨恨过父亲,可怨恨归怨恨,他对巧巧这个妹妹依然疼爱有加,是父母没把一碗水端平,一码归一码,那并不是巧巧的错。
所以在他眼里,“一切赖童年”这种说辞愚蠢又无聊,只有一无是处的失败者才会怨天尤人,给自己的失败找各种开脱的理由。人生就是一个不断修正和进取的过程,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抱怨上,还不如努力去打破自身的格局。
谷雨在他胸前咬了一下,愤愤地道:“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叶公子登时瞌睡全无,被她啃得勾出了火,翻身把人压住,手向下探去,摸到一些滑滑的东西,他更加兴奋。
她捶他的胸口:“就想着这档子事,难怪那么多恋爱专家说,男人得到之后,就不珍惜了。”
“怎么会?我现在就来珍惜你。”
“不要,会痛。”
“不会痛,我会轻轻的。”
“还是不要,你说你那里威武雄壮。”
“不,我这里就像牙签一样,弱爆了。”
两个人从床头闹到床尾,从被子里面钻到被子外面,谷雨像条狡猾的小泥鳅,在被子和男人之间捉迷藏似的钻来钻去。
叶公子好不容易将她按倒,看着那对上下起伏的胸脯,他双眼发红,呼吸沉重,放出杀手锏:“你还想不想见你姐姐?”
谷雨警惕地瞧着他:“你又要干啥?”
“你让我舒服了,我就让你见姐姐。”
小姑娘梗着脖子:“我不接受威胁。”
“你不用接受威胁,接受我就行了。”
他兵临城下,长驱直入,敌人略做抵抗,丢盔弃甲,招安投降。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都起晚了。叶念泽要上班,谷雨惦记着去看立夏,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就找来秦川陪她。
秦川开车载着谷雨,来到城郊一家老旧的公屋。谷雨看着四周的环境,荒凉破旧,人迹罕至,怎么看都不像是正规的戒毒中心。她用质疑的眼神看着秦川。秦川却说:“进去看看吧,你姐姐就在里面。”
谷雨跟着秦川走进屋子,在外间看到几个人,有人在打牌,有人在看报纸,都是一副闲散的样子,屋子里空气不好,烟雾缭绕,看到秦川进来,都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样子。
秦川没多话,对谷雨说:“你姐姐就在里面那间屋子。”
谷雨狐疑地走过去,拉开房门,却瞬间僵住,整个人如同被钉在地上,几秒钟之后,她向后退了一步,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眼前的女人被束缚衣五花大绑在铁床上,皮肤蜡黄,形销骨立,曾经美丽的脸庞瘦得如同骷髅,稀疏的头发好像干草,白色的束缚衣已经看不出本色,沾满黑黄色的污渍。
她正睡着,呼吸急促,眼睛半睁半闭,瞳仁浑浊,仿佛随时都会惊醒后尖叫着向她扑过来……
谷雨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恐怖片,里面的女鬼就是这个样子,那是她童年的噩梦,如今偶尔想起,都觉得恐怖之极。她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没等立夏醒过来就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她窝在后座,勾着脑袋,一言不发。秦川以为她受了惊吓,一路上忧心忡忡地望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怔怔地开口:“你们为什么不给她找一个条件好点的正规医院?我刚才以为自己看到了地狱。”
秦川叹气:“那样的地方,过去韩恕一也找过,对你姐姐没用。她毒瘾太深,不用土办法,就真的没救了。医生每天都过来看她,也有专人照顾她,但是无论怎么给她清洗,她都会弄成那个样子。戒毒的人是没有理性的,发起疯来几个大男人都压不住。”
谷雨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树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应该早点去找韩恕一,早点向他求助,立夏或许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谷雨,这不怪你。”
“我知道不怪我,但我还是难受。”
她想了想,问:“他当年不让韩恕一接济我们,你说,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没有这件事,立夏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秦川心中一慌:“谷雨……”
小姑娘没看他,只是低着头:“我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可今天看到立夏,我忽然就想起来了。这六年我没觉得自己过得有多糟,除了寂寞,生活没太大的不同。我是一个记不住过去的人,只要能做自己喜欢的事,给我什么样的日子我都能过,什么天大的仇恨,我都会忘记。但立夏不一样,过去的生活就是她的一切,她的一切被叶念泽毁得支离破碎,连唯一翻身的机会,都被他夺走了。”
秦川不知道该说什么,谷雨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一直很模糊,他们总觉得她大度,不计较,如今他才发现,她的宽宏大量一部分是因为性格,另一部分是因为懵懂。她一旦受到强烈的刺激,立马就会想通透很多事情。他们还是错了,这样的场面就不该让她看见。
秦川的语气有点飘忽:“谷雨,你不会因为这个要跟阿泽分手吧?”
谷雨摇了摇头:“不,暂时不需要,但我要好好想想,一个人想想。”
秦川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他听到小丫头说:“秦大哥,你送我回我自己的家吧,谢谢。”
秦川苦笑,送她回去可以,但是他怎么跟他们家大少爷交代?
送完了谷雨,秦川琢磨着回去后该怎么跟叶念泽解释,想到那少爷将要发飙的反应,他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正为难着,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秦川按了接听,听到对方说:“我是韩恕一,有没有兴趣一起聊聊?”
忽然之间,极度不祥的预感在秦川心底升腾而起,他不动声色道:“小韩先生,咱们有什么好聊的?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我只是一个助理,只怕做不了主。”
韩恕一笑:“不是工作上的事,是六年前的案子,我发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我想,你会有兴趣。”
见面的地点在一家露天咖啡厅,秦川到的时候,发现除了韩恕一,一个客人都没有。
韩恕一坐在那里喝着咖啡,微微侧身,对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头顶是万里晴空,水天一色的景象,让人心胸为之一阔。
秦川在他对面坐下,侍应生走过来,问他喝点什么,他要了一杯爱尔兰咖啡。咖啡上了之后,侍应退下,偌大的空间,只剩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