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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就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会失去一般…

是什么?

财富?地位?

这些她统统都不在乎,只要她的家人安好,她愿意舍弃一切!

商场卷 第【103】章 事发

原来,自从那日萧子如偷到苏飞雪的印章后,苏心海与柳珂便顺利地签订了合约,苏家丝绸铺接下了宫廷织造的订单,这笔订单数量巨大,要求甚多,可当时苏心海一门心思只想达成交易,却忽略了许多细节上的问题。

苏心海本想着利用仓库里积压的旧品经过翻新、改造,达到宫廷丝织品的要求,然后在短期内收集宜州部分丝织商铺里的货品,这样凑够了总数,她便好交差。

但苏心海从来未与朝廷做过生意,她以为一切事务柳珂已经打点好了,她就只顾着筹集货物,到时候按时交货即可。

哪里知道,到交货那日,柳珂因故未到场,而留下苏心海一人面对收货的官员。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的苏心海当场便捏了把汗,只有点头哈腰地在一旁侍候着,唯恐会出什么纰漏,毕竟柳珂不在,她心里便少了点底气。

而官员在清点物品时,竟然发现每一件丝织品上的皇家符号都打成了反文,这对皇室来说是极大的不敬,更重要一点的可以说是判国,当下,苏心海便被押下了监牢,任凭她如何辩说,如何求饶,却没有一个人听进她的只言片语。

苏心海被押下监牢后,整个苏家便被官兵围了起来,不准任何人任意进出。

朝廷的这一举动让苏家上下震惊不已,苏飞雪立马召集众人召开家族会议,商议对策。

而萧子如在没有见到苏心海顺利回到家中后,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下苏家被官兵给围了,他的心里更像是沉下了巨石一般,两脚犹如灌铅,步步为艰,恐惧在心里渐渐形成暗色的阴霾,吞噬着他,让他看不见道路通向何方。

而那一脚一脚踏进去的到底是沼泽,还是泥泞,萧子如已经不能分辨,此时,他的脑袋乱轰轰的,根本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只是茫然地坐在椅子上,而那放在身侧的两手却是紧紧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手心冷汗频出,一丝丝惧怕漫过心湖…

“焰冰,查出是什么事了吗?”

苏飞雪毕竟是经过风浪的人,虽然预感到事有不妙,但却仍然镇静沉着,她不能乱,如今苏心禾不在家中,一切事情便还是她做主。

她现在是苏家的风向标,主心骨,只有她站住了,才不会给家人造成更大的恐慌。

“苏心海犯了事,苏家才受到牵连。”

说到这点,焰冰冷冷地瞪了一眼萧子如,要不是他教出的好女儿,苏家会有今天的灾祸吗?

苏心海被押入监牢之后,他便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他刚想找影飞商议,但下一刻官兵便包围了苏家,出兵之迅速,行事之果决,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就像有人事先设计好一般,只等着苏家的人上套,将他们一网打尽。

至于那幕后之人是谁,在外的探子暂时还没有回音,他只有耐心地等待更确切的消息,才能想出下一步的做法。

不过,既然苏心海犯了错事,那么,萧子如一定知道个大概,眼下,就看他会不会说出来了。

焰冰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萧子如的身上,苏飞雪更是神情凝重,沉声问道,“子如,真有这件事?”

听到苏飞雪的问话,萧子如如梦初醒,身子蓦然一僵,双腿不由地颤抖起来,头更是越垂越低,不敢抬起。

苏心海真的出事了?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而苏飞雪知道真相以后,又会怎么样对待他?

萧子如心如乱麻,理不出一点头绪,他既担心着苏心海的安危,又觉得没脸面对苏飞雪。

自从那一日之后,苏飞雪对他便上了心,那种相处的温存,相亲的温暖让他无不动容,但事已经做了,他只有硬着头皮顶上去。

还好,苏飞雪最近都没有用到印章,所以,也没有发现其实那枚玉盒中的印章早已经被他偷龙转凤了。

尽管这样,他的担心也没有停止过一天。

如果一切顺利,那么,今天他应该是站在另外的位置,站在受人尊崇的地方,受到所有人的羡慕;可眼前的局面却恰恰相反,而他作为知晓这一切来龙去脉的人,又该怎么办?

“回话,萧子如!”

眼见萧子如半天没有反应,苏飞雪重重地一掌拍在桌上,厚厚的檀木桌发出沉沉的闷响,却也震得在场之人心神为之一紧,那看向萧子如的目光除了探究,更增添了一丝责怪的意味。

如果苏家真的因为苏心海的关系而被官兵围住了,那么,萧子如一定脱不了干系。

现在,他们尚未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看这阵势,恐怕这次苏家真是惹上了大祸了。

“大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出来吧…”

柳尘烟略有些焦急地看着萧子如,前些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又有变故?

而苏心海又会因为什么事情而惹上了官非,导致全家都被官兵包围,这让他心里如何不惧?

这时,他却在庆幸,幸好苏心禾不在这里,如果苏家真有什么不测,他盼望他的女儿能够躲过这一劫。

何新月紧紧地握住身侧苏心琼的手,两父女无言地看向萧子如,却也是在用眼光祈盼,祈盼萧子如能说明一切,让他们心里都有个底。

“我…”

萧子如终于慢慢地抬起了眼,一一扫过围坐的人群,将他们的指责、担忧、惧怕的眼神收尽眼底,眸中的神色变化万千,最终落定于一点尘埃。

此时,他的心是悔恨的,如果不是他偷了印章,苏心海便不会搭上这笔生意,更不会惹上官非,眼下,苏心海生死未卜,而苏家却陷入了危机之中,全家人的命运就在旦夕之间,他该如何是好?

“还不说?”

苏飞雪秀眉紧拧,眸中更见深沉,说出的话语不由地带着几分厉色,“再不说实话,你是想看着苏家就这样没了吗?”

苏家从来未得罪过官府中人,与知府大人又是姻亲,这样的关系,照理说,官兵是不会轻易来惹事;但这样大规模地封锁、围困,不让苏家人与外界有一点的联系,那么,可以想见,此次发生的事情真的是非比寻常。

或许,还关系着苏家的生死存亡。

“飞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萧子如全身一抖,控制不住地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跌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他两手撑在地上,一滴一滴泪珠簌簌而下,很快,便在地上绽开一朵朵暗色的小花,延伸,扩大,汇聚成一滩暗色的水渍…

众人被萧子如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却滑过重重的阴影。

平日里飞扬跋扈的萧子如都变成了这样,那么,这次到底是发生了怎么样严重的事情?

影飞与焰冰对视一眼,眸中的神色更见深沉,影飞一手抚向自己已然隆起的小腹,这个孩子,就快出生了,他真不希望在这时苏家再生什么变故;而焰冰却是薄唇紧抿,压抑着胸中的怒气,他就知道苏心海那女人做不出什么好事,要不是这段时间他忙着照顾苏家与影飞,一定会多留意她的举动,也不至于现在处于如此被动的境地。

苏心海的死活与他们无关,他只要帮苏心禾守住这个家,等着她平安回来。

众人屏息凝神,都在等着萧子如说出接下来将要震惊整个苏家的消息。

像是在悔过,像是在诉说,萧子如抽咽着,却也一点一点说出整个事情的始末。

他的眼睛慢慢地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了苏飞雪的身上,他的眸中已然泛起了悔恨与歉疚的神色,轻声问道:“飞雪,你还记得和我在一起的那一晚吗?”

苏飞雪不知道萧子如问这话到底是何用意,迟疑片刻,她还是点了点头,那一晚,她如何会不记得?

那一个温柔又缱绻的夜晚,她以为找回了与萧子如新婚时的感觉,现在看来,似乎一切仍然没有改变,是她在妄想。

“那一夜…那一夜,我偷了你的印章…”

萧子如的头不由地低了下来,不敢面对苏飞雪责备的眼,他的一步行差踏错,才让苏家有了现在的灾祸啊,让他如何面对苏飞雪,面对他的妻主?

“你偷了我的印章?”

苏飞雪的声音倏地拔高,震惊之余,她急忙取出怀中已然揣得温热的碧玉盒,急切地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与她印章相同大小的石块,只是没有刻名,那石块上是空的,她的印章真的不见了。

“是的…”

萧子如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心海与柳珂接了宫廷里一批丝织生意,要用到苏家的印章,所以,所以我就帮了她…”

“与朝廷做生意?”

萧子如偷了印章定是有所用,但苏飞雪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苏心海要用,而且还联合了兰州的柳珂?

可与朝廷做生意是那么好做的吗?苏心海从商经历尚浅,这中间如果出了什么差错,那倒真不是赚钱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如此说来,这一次官兵包围了苏家,定是苏心海出了事!

商场卷 第【104】章 惊变

苏心禾马不停蹄地往宜州赶,日夜不停,途中换了四次马匹,直到第三日的正午才赶到宜州的城门口。

只从那日焰冰传来第一次消息后,竟然没有更确切的信息传来,让她心里的担忧更是加剧,到底是出了什么样的变故,让焰冰与她断了联系?

“千机阁”的消息网密布国内,她怎么会收不到他的消息?

唯一的解释便是焰冰出事了,或是没办法给她传来消息?

如果焰冰这样的人都会出事,那么苏家的状况可想而知。

苏家一家老小,影飞还怀着她的孩子,想到种种情况,苏心禾恨不得能坐上火箭飞回去,有什么问题,她都会一力承担下来,只要她的家人都平安。

而苏心禾之所以没有再收到焰冰传来的只言片语,那是因为虞涵的特别交待,有“千机阁”的阁主坐镇苏家,虞涵怎么会不多费点力气掐住宜州与苏心禾之间的信息交流,如果让他们在一起想出了对策,那他的计划还怎么进行下去?

苏心禾快马赶到苏家时,顿时怔在了当场,她的瞳孔一点一点地紧缩,恐惧在心中一点一点地升腾而起,她离开才过了多久,苏家怎么会被官府给查封了?

可容不得她不相信,那盖有官府鲜红色印章的封条正交差着贴在苏家大门上,将门封了个死死的,而门口大理石石狮的两侧还各站立着一名官兵,在见到他们几人时,俨然一付戒备审视的神色。

“怎么会?”

苏心禾的脚步略有不稳,北四几步上前,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臂,助她定住身形。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苏心禾不由地失声问道,眼中满是恐惧,如果苏家被查封了,那么,苏家那一大家子人上哪里去了?

“不得大声喧哗!”

守卫的官兵斜眼看了看苏心禾,很是不屑地上前喝斥了一声。

长途跋涉之下,苏心禾几人没顾得上换洗,一路风潮,头发与衣衫已经布满了灰尘与折皱,一行人看起来略显邋遢,除了面相上稍微顺眼一些,其他地方根本入不得眼,也莫怪那两个官兵会对她们如此不客气,怕是将她们当作了江湖上行走的浪人了吧。

除了扶住苏心禾的北四,其他三人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软剑上,敢对他们的女主人出言不逊的人,就是官兵,她们也不会给面子。

像是感觉到苏心禾身后陡然而升的阵阵杀气,原本趾高气扬的官兵立时退后了两步,一手指着苏心禾等人,连说出口的话音也打着颤,“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民不与官斗,仗着这一点,这些穿兵服的人是作威作福惯了,平时到哪里,老百姓不是点头哈腰,笑脸相迎,更何况,她们还不是这地方上的官兵,她们可是从皇城里来的人,哪能被这些世井的流民给喝退了阵脚?

一想到这点,原本被苏心禾身后那一行人的阵势吓住的官兵立马站住了脚,两手按向右侧的佩剑,昂首以对,不管心里有没有底,在气势上她们可不能丢了皇城官兵的脸。

“主上…”

东一虽然很想上前给那官兵两相嘴巴,但苏心禾没有发言,她也不会随意出手。

苏心禾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人按兵不动,她的双眼聚焦着燎燎的火光,似乎想不顾一切地焚烧一切,毁灭一切,她慢慢地转头,将视线从封条上转移到对面官兵的脸庞上,沉声问道:“苏家的人到底怎么了?”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此刻,却带着十足的分量,原本还强装底气的官兵,只觉得双腿在打着颤,竟然不敢不回答苏心禾的问话。

“他们…他们犯了事,现在…已经被押进了大牢,听候处置!”

说到最后一句时,眼见苏心禾的脸色越沉越黑,那官兵竟然抑制不住地向后退了一大步,暗自揣测着眼前的一行人是否与苏家有什么关系,会不会将这份怨气发泄到她们的身上?

“大牢?”

影飞、焰冰、还有她的爹爹和娘,那一大帮子人都被关进了大牢吗?

这个消息对苏心禾来说无疑于晴天霹雳,震得她心神动荡,思绪万千…

苏家犯了什么样的事,竟然会牵连到一大家子都入了狱?

更何况影飞还怀着孩子,那样潮湿阴冷的地方,他的身体怎么吃得消?

苏心禾垂在两侧的手早已经紧握成拳,但身体却依然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只要想到她的亲人正在受着煎熬,生死未卜,她的心就犹如被人放在了烤炉上,一层一层的炙热漫过心尖,将她淹没在如火的热潮中。

“怎么会入得大牢?说!”

一听到这个消息,那原本还沉得住气的几人立马变了脸色,她们的阁主也被关押在大牢中?

想到这个可能,东一倏地闪身上前,一手便扣住了前面那官兵的咽喉,另一手快速地划过腰间,银色的软剑哗啦一声带起,泛着幽然的冷光,一晃而过,抵在了那正欲拔刀上前的官兵脖颈之上,森冷与温热的碰触让那名官兵顿时吓得软了手,握在手中的剑“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其余三人见状,立刻补位,将眼前的状况给遮掩了起来,毕竟,现在还是大白天,如果被百姓看见这付场面,难免会大呼小叫,徒惹来麻烦。

苏心禾默默地抬头,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没有说一句话,显然是默许了东一她们的行为,她也想要知道,为什么苏家的人都被入了狱?

而焰冰之所以没再给她传来只言片语,不是因为他不想传,而是因为他已经身在狱中,没有办法给她传消息啊。

但是,“千机阁”呢?难道也被人封了吗?

是谁,是谁有这么雷霆的手段,将他们苏家逼到如此的地步?

而最终那人想要的又是什么?

刹那之间,苏心禾的思绪已经掠过万千,不管是什么事,很显然的,那确实是针对苏家而来。

“苏家…苏家意图谋反…大人查明事件之后…苏家一家人都脱不了干系…”

咽喉被东一扣住的官兵脸色胀得通红,憋着一口气喘不出来;而被那冰冷铁气制住脖颈的官兵畏惧地颤抖着,小心翼翼地说出她知道的大概情况。

“东南西北,我们走!”

那官兵的话音刚落,苏心禾便头也不回地转过了身,跨上马匹,向另一个方向奔驰而去。

她很想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去看看她久违的家…

那个温暖又让人眷恋的地方,一夕之间,却什么也没有了,物是人非。

有亲人的地方,有她所爱的人的地方,才是她的家,而那里,现在只是一座躯壳。

苏心禾一马当先,挑着僻静的小道走着,沿途,苏家的商铺无一不被查封,看着让人的心也跟着凉到了底。

人去楼空,苏家何时落得个如此光景?

想她在北地救人救灾,回到宜州,却落得个满门被收押的下场?

苏家怎么会意图谋反?怎么可能?

苏家是正当的生意人,就算影飞曾经混迹过江湖,就算焰冰拥有整个“千机阁”,那又怎么样?

他们过他们的日子,怎么样也不会谋反!

眼下的局面,怎么想,怎么都是个圈套!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定要知道!

五匹马一前一后穿梭在城中的小道上,每一个马匹上的人面色都异常地沉静,可沉静的表相下却是翻涌的浪潮,东一她们的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

如果焰冰也真的被关押了起来,如果他们的阁主也出了事,那么,“千机阁”恐怕也凶多吉少,那是她们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那里就是她们的家,她们怎么能不担心?

马蹄的“嘀嗒”声一直到了人烟稀少的北巷才止住,城北是最荒芜的地方,这里破房荒地,住的都些流民,眼见有生人到来,稀疏的流民纷纷让道,或是躲进了自己栖身的一角,不去沾染那些他们不想知道的事情。

能进到这里来的人,想必是有什么不让外人知道的秘密,而苏心禾她们一行人,看起来也绝对不是好惹的主,谁也不会嫌命长,都识时务的躲得远远的。

苏心禾勒住了缰绳,翻身下马,径直地走进了一间破屋中。

苏家,她们是回不去了,而眼下,她们也不能冒然地去牢狱里抢人,这样的做法是不智的,如果她也一同被擒住,那还有谁能救得了大家?

“主上…”

东一四人分站两侧,一边两人,分别站定在苏心禾的身旁,等候她的吩咐。

“东一,你去查探‘千机阁’目前的状况;南二潜去知府衙门走一趟,如果沐知府没有受到牵连,想办法从她那里了解个大概;西三去查探监牢的位置与守备情况,我要一份详细的资料;至于北四…”

苏心禾目光沉稳,不动如钟,她的思绪在飞快地转动,在说出心里的打算之时,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远处,半下午的天气,灰蒙蒙的,一片死气,空气中是说不出的沉闷,压得人心发慌。

流云变幻,即将要遮天闭日,莫测的天空正在酝酿着一场风云的巨变,而这最终的大雨会沾湿谁的衣角,现在还犹未知…

商场卷 第【105】章 迷惘

镂空雕花的窗棂旁,白衣的男子凭栏而望,天边的流云朵朵,变幻莫测,就好似人的命运一般,前一刻或许还是晴空万里,后一刻却是乌云密布,那,便是天数。

天要变,谁敢不从?

而他,便是苏心禾命中的天!

自从那一日官兵围困了苏家之后,他同时便封锁了“千机阁”,而焰冰能放出的第一条消息,也是他发给苏心禾的最后一条消息,自那天以后,所有的人都被关在了密牢里,谁也不得见天日。

纵然在江湖中焰冰能够呼风唤雨,但那也仅仅止于江湖;民不与官斗,那是因为民的资本如何壮大也不如官府朝廷的力量,焰冰想与他斗,无疑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而他,也并不想折了焰冰的羽翼,对于苏心禾,他是要收,而并不是要她怨。

就算她最后清楚了一切事情的始末,箭在弦上,也不由得她不发,苏心禾将会跟随着他的脚步,这一切,似乎已经成为了定局。

想到这一点,虞涵薄唇微勾,满意地笑了。

柳珂也不是傻瓜,早在事发之后,便已经远走西方,撇开了这一烂摊子,她什么证据与印信都没有留下,到时候苏心海无从对证,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而虞涵欠她的,等她做完这笔买卖,她会向他如数收回的。

北四终是守在苏心禾的身边,任东一她们离去办苏心禾吩咐的事情。

这一块地方,流民聚集,北四是怎么也不会放心让苏心禾单独呆在这里的,而且,又是在一切情况未明的此刻。

苏家,还有整个“千机阁”的命运都系在此刻这名风尘满身的女子身上,她的安危系着多少人的期盼,更甚者关系着多少人的生死,一点也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