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园,卫氏先问了小虎子,得知小虎子刚刚玩累了睡过去了便去看儿子去了,贺林晚去换了一身衣裳,贺林晚之前杀雪豹的时候衣袖上沾染了一些血迹,她怕卫氏瞧见了担心,一路上都很小心的遮掩了。现在将染了脏污的衣裳换了下来。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一会儿偷偷拿去洗了,别让人瞧见。”贺林晚将换下来的衣裳交给春晓,低声嘱咐她道。

春晓忙不迭地点头。

贺林晚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卫氏也在小儿子的房间里转了一圈,母女两人又赶紧的赶去老太太的福荣院。

刚走到门口,还未等候在门口的丫鬟打帘子母女两人就听到了从里屋传出来的二夫人那严厉的斥责声:“……贺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今后你就好生的在这府里待着,哪里也别去。免得外头的人以为从我们贺家出去的全是上不得台面的!”

接着便传来四太太余氏委屈的哭声。

卫氏面不改色地带着贺林晚进去了,贺老太太闭着眼睛斜倚在罗汉床上。罗汉床边的脚踏上跪着个小丫鬟在给她捏退。二夫人站在旁边责骂跪在下头正哭得我见犹怜的余氏。

卫氏拉着贺林晚上前给两位长辈见完礼之后就低着头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低眉顺目的模样。

二夫人看了看端庄的卫氏,再看了看哭得跟个小妇似的余氏,越发觉得余氏小家子气拿不出手。随口道:“以后跟着你三嫂好好学学规矩!”

坐在上首的老太太睁开了眼睛,皱眉道:“好了!骂两句她认了错了就算了。”

二夫人今日实在是被余氏给气到了:“母亲,您今日没在场。没看到她一副丫鬟侍妾的模样跟前跟后地伺候一个妾氏,人家瞧见了不知道怎么笑话我们贺家呢。”

老太太却是有些不以为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听说这尤氏虽然是个妾室,却也是靖国公府的当家夫人,人人见了都要称一声尤夫人,别家女眷去靖国公府一般也都是她出面招待。再说她又是安德妃的表妹,身份自然与别的妾氏不同。”

原本正在哭的余氏见老太太居然是站在她这一边的,立马就不装委屈了,连忙道:“老太太说的是,要说论身份,德妃娘娘在皇后娘娘面前不也是个妾室吗?可是我听说在后宫,那些宫女内监们都是宁愿怠慢皇后娘娘也不敢怠慢德妃娘娘,不就是因为德妃娘娘能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而皇后娘娘十天半月都见不到陛下一面吗?”

二夫人见余氏越说越没边儿,还敢拿皇室说事,当即怒道:“给我闭嘴!没规矩的东西!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非议圣上和娘娘的!”

老太太不知为何突然生气了,当即将一掌重重地拍在了罗汉床上的小几上,怒火却是冲着二夫人的:“你也给我闭嘴!我这个长辈在场,你就敢大小声,是她不懂规矩还是你不懂规矩?”

今日余氏跟着二夫人去靖国公府是老太太应允了,二夫人却口口声声说余氏不懂规矩上不得台面给贺家丢人,老太太觉得二夫人这话是将自己也骂进去了,老太太最恨别人提她的出身了。

二夫人愣了愣,似是没有反应过来,她嫁进贺家这么些年,除了刚进门的那几年,已经许久没有被老太太说一句重话了。

老太太却是越想越气,觉得二夫人这是当了这个家就在她面前也摆起了当家夫人的架子,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了,指着她怒道:“你当你自己出身多好?娘家不也就是个商户人家吗?你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贺家给你的!不是你的出身能给你的!你最好给我记住这一点!”

二夫人脸上有些难堪,却是立即低头跪下了:“母亲,媳妇知错了。”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余怒未消。二夫人就跪在那里没有动。

余氏看了看老太太,又偷偷斜过眼去瞥了瞥二夫人,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

老太太终究还是最为看重二夫人的,见她认错态度恭敬。便冷着脸道:“起来吧!都跪来跪去的做什么?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这个老太太多不慈!”

二夫人顿了顿,然后依言站了起来。

余氏立即也跟着站了起来,还感激地对老太太表态:“多谢老太太,谁要说老太太您不慈,孙媳第一个站出来骂她。”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然后闭着眼睛摆了摆手:“都出去吧,我被你们吵得脑仁疼。”

一般这个时候老太太都会将二夫人留下来陪着她说话的。不想今日老太太却像是真的生了二夫人的气。让她也一同退下,二夫人面色一僵,却依旧是什么话也没有说。行礼之后退下了。

卫氏,贺林晚和余氏也跟着一同退了出来。

二夫人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之后就快步走了,她们出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二夫人的一个背影,余氏冲着二夫人的方向撇了撇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贺林晚看了余氏一眼,故意凑近卫氏压低了声音。其实却是能让走在后面不远的余氏也能听得:“母亲,你会按摩穴位吗?”

卫氏奇怪地看了贺林晚一眼:“不会。阿晚哪里不舒服吗?”

贺林晚摇了摇头,遗憾地道:“刚刚老太太不是说自己头疼吗?您要是能去给她按按,说不定她一舒服了就会多喜欢你一些了。平日里老太太身边都有二夫人陪着。你没有机会伺候她老人家,今日老太太身边没有人陪,她肯定不习惯。”

贺林晚此话一出。卫氏没有觉得什么,倒是走在后面的余氏脚步一顿眼珠子转了转。

老太太身边平日里都有二夫人伺候。也都是二夫人陪她说话,她们这些当晚辈的想要巴结讨好也找不到机会,不过现在二夫人被老太太赶走了,这机会不是来了吗?

余氏想着,既然二夫人不待见她,她就得另外找一个更大的靠山才是!

贺林晚在那边接着道:“母亲您想啊,这个府里老太太最大,连二夫人都要听她的呢,要是老太太能喜欢你多一点,你就可以要她多给你一些好的差事,以后出门这种好事只要老太太一开口,二夫人肯定会让你去的。”

卫氏轻轻敲了敲贺林晚的头:“大人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贺林晚吐了吐舌头,挽着卫氏的手臂跟着她走了。

等她们走远了一些,李嬷嬷突然往后看了一眼,快走几步上前来,小声向卫氏禀报道:“太太,四太太她又转身回老太太院子里去了。”

卫氏若有所思地看了贺林晚一眼,却只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等回了自己的院子,卫氏轻轻地捏了捏贺林晚的脸,宠溺道:“你呀!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用脑子而不是直接动拳头了?”

贺林晚笑嘻嘻地:“其实我两样都早就学会了,用脑子是跟母亲学的,用拳头是跟父亲学的,平日里喜欢用拳头解决事情是因为它见效快!”

卫氏原本是笑着的,听贺林晚提到了她父亲,卫氏脸上的笑容却是微微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摸了摸贺林晚的脸:“那你这么贫嘴是跟谁学的?”

虽然卫氏刚刚的脸色只是细微的变化,但是敏锐如贺林晚还是立即就察觉到了,不由得心中讶异。

她听院子里的小丫鬟们议论,她父亲贺光烈对卫氏还是极不错的,在长辈面前对卫氏也是多有维护,所以她以为卫氏与贺光烈之间的夫妻感情应该还可以,可是现在贺林晚回想起来自她醒来之后卫氏似乎很少提及贺光烈。难道这当中还有什么隐情?

心里虽然是这么琢磨,贺林晚却将情绪掩饰得很好,并未表现出来,只是说些俏皮话逗卫氏开心。

贺林晚陪着卫氏说笑了一会儿,直到小虎子快醒了,贺林晚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贺林晚一走,李嬷嬷就道:“太太,如果真的让四太太讨好了老太太,那您以后的日子不是更难了吗?”

卫氏闻言却是看了李嬷嬷一眼:“余氏和承恩伯夫人谁厉害?”

李嬷嬷立即道:“这还用说?伯夫人掌家这么多年,心思缜密,岂是四太太那样的人可比?”

卫氏微微一笑:“现在连母亲都要避二夫人的锋芒,余氏今日趁着二夫人因她只顾被老太太厌弃去讨好老太太,你以为二夫人会如何?”

李嬷嬷终于露出了笑容:“四太太死定了!”

卫氏却是摇了摇头:“不,以二夫人的心机肯定不会这么快就对付余氏,反而会更加抬举她,不过……以余氏那不知收敛的性子,非但不会感激二夫人,还会以为这是她讨好了老太太的缘故,会更加变本加厉地离间老太太和二夫人的关系,长此以往二夫人和老夫人怕就不会像以前那么婆媳融洽了。”

李嬷嬷仔细想了想,结合二夫人,余氏,和老太太的性格,卫氏这个猜测真的是极有可能的,不由得惊讶道:“太太,大姑娘刚刚故意暗示四太太去接近老太太,您说她也是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么远?”

能想这么远也就罢了,还能将二夫人,余氏,和老太太的性情都算计得八九不离十。

卫氏想了想,似是也不能确定:“不管如何,阿晚能想到用手段解决问题都是我乐意看到的。她是个女孩子,在内宅之中拳头是解决不了争端的,反而会让她吃大亏。”

李嬷嬷道:“今日看来,大姑娘着实是个聪慧的,以前想必真的是不愿意动脑筋罢了,太太您以后可以多提点她一些,以大姑娘的资质,再过个几年您就不必再为她担心了。”

卫氏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她是我的女儿,只要她肯学我自会好好教她。”

李嬷嬷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三爷今年年前是不是该回京述职了?”

卫氏轻轻抚平了自己的裙裾,起身:“嗯,我去看看小虎子,这会儿应该快醒了。”

李嬷嬷看了卫氏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去小声劝道:“太太,等三爷回来您可千万别与他生分了。老奴瞧得清楚,三爷心里肯定是有您的,您还年轻,要是能乘着三爷回京的机会再有个孩子……”

第45章 明争暗斗

卫氏闻言突然笑了,轻轻拍了拍李嬷嬷的手:“嬷嬷你在担心什么?三爷是我夫君,是我和孩子们的依靠,我自然只有敬着他顺着他的份儿,怎么可能与他生分?你多虑了。”

李嬷嬷闻言,虽然相信卫氏不会随口敷衍她,但是不知道为何她看着卫氏淡然的神情还是有些不安。

小虎子恰好在这个时候醒了,见奶娘坐在一旁纳鞋底儿,他揉了揉眼睛四处看了看,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就翻身扑哧扑哧地爬到床边想要自己爬下去,奶娘听到响动立即将手中纳了一半的鞋底放下:“小少爷,您别自己下来啊。”

卫氏在外头听到了,立即丢下李嬷嬷快步往小虎子屋里去了,李嬷嬷也急忙跟了过去,口中还急道:“快拦住他,没穿鞋就下地小心着凉……”

至于刚刚提到的三爷贺光烈,两人不约而同地抛到了脑后。

佛堂里,承恩伯夫人魏氏坐在窗前,安静地翻着一本佛经,虔诚娴静的姿态有一种宝相庄严的味道,外头传来了大太太杜氏轻言细语的询问声:“王嬷嬷,夫人这会儿可是在读经?”

王嬷嬷小声道:“大太太是来陪夫人抄经文的吗?今日来的似乎比前几日早了些,您请稍等,奴婢进去禀报夫人一声。”

魏氏道:“都进来。”

外面的声音一顿,不多会儿王嬷嬷和大太太杜氏就一同进来了。

杜氏上前来恭敬地给魏氏行礼。

魏氏抬起头来,淡声道:“出了什么事?”

杜氏看了王嬷嬷一眼,王嬷嬷便先开了口,将今日二夫人带着卫氏和余氏出门回来之后在福荣院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魏氏,也不知道王嬷嬷是怎么办到的。竟然连贺林晚一刀杀了雪豹以及之后四太太余氏维护巴结尤氏的细节都说了出来。

王嬷嬷说完这些之后就垂首立在一边,魏氏将手中的佛经合拢,抬起头来:“老大媳妇,说说你的看法。”

杜氏低声应了一声是:“四弟在汝州防御使的位置上当了这么些年的闲职想必是坐不住了才会让四弟妹想方设法与安家搭上线,听说四弟最近与德妃娘娘的叔父安家二老爷走得的极近。”

魏氏淡声道:“老四还真看得起余氏。”

杜氏道:“母亲,如果继续让四弟和四弟妹与那边来往,会不会将我们贺家牵扯进储位之争?”

魏氏起身。走到佛堂里的小书架旁。将手中的那一卷佛经放回了原处:“你以为躲着就不会被牵扯进去了?”

杜氏闻言一惊,猛地抬起头来。

魏氏摆了摆手:“别慌,老四一个人也改变不了整个贺家的立场。承恩伯虽然年轻的时候色令智昏,却还没蠢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关键时刻应该还拎得清。”魏氏的语气虽然淡然不惊,却流露出对自己的夫君承恩伯毫不掩饰的冷漠和一丝不屑。

杜氏似是听惯了的。听到婆婆对公公的不客气的评价反倒波澜不惊起来。

“老四媳妇现在还在老太太屋里伺候?”魏氏突然问王嬷嬷道。

王嬷嬷低头回答:“是的夫人,二夫人离开之后四太太原本也是要回去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又回转了,说是自己在娘家的时候学了些按摩穴位的手段,想要伺候老太太,老太太便让她进去了。”

魏氏微微一笑:“自从我嫁进了贺家。便成了老太太的眼中钉肉中刺,她老人家与二夫人也因此婆媳相和了这么多年,现在没有了我在她们面前充当恶人。便看看她们还能融洽到什么时候吧。”

说着魏氏看了王嬷嬷一眼:“得空找人教教余氏,老太太可不是那么容易讨好的。”

王嬷嬷低声应诺了一声。笑道:“夫人放心,老奴一定让四太太在老太太面前当一个称心称意的好孙媳妇。不过……夫人,大姑娘那边要不要找人教导一番?今日那场面,但若是别家的姑娘早就躲了,哪里还会像大姑娘这般行事?如今大姑娘年纪也不小了,三太太又是个狠不下心的软绵性子,老奴实在是担心……”

魏氏淡声道:“今日若是别家的姑娘,早就命丧畜生之口了。”

王嬷嬷闻言愣了愣,似是有些摸不准魏氏的意思。

杜氏也道:“我瞧着大姑娘最近的性子倒是稳重了许多,今日虽然发生了那些事,不过到最后也没有传扬出去,可见是长进了。”

魏氏走回窗边坐下:“你们瞧见福荣院前头那两株梅树了没有?前人养梅斫其正,养其旁条,删其密,夭其稚枝,锄其直,遏其生气以求重价,却养出了那般丑陋不堪的模样。一个人的性情是天注定的,又岂是能硬掰得过来的?我不求她也像二丫头那样当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只要她明事理知进退,自己惹出来的烂摊子自己有能力收拾了,我便不管她。这世上之事又如何说得清呢?就连是我也不敢说她循着哪一条路走会更顺畅,路都得自己选,到头来是好是坏也别怨别人。”

王嬷嬷低头道:“夫人说的是,是老奴多虑了。”

魏氏又问杜氏:“勉哥儿还在院子里拘着?”

杜氏道:“是的,母亲。”

魏氏淡声道:“关了这么久,让他出来吧。男孩子总是关在内院里又能有什么出息?他与大丫头合得来,你也别拦着他们兄妹相亲,造化这种事情谁又说得准的?等我们都入了土,还得他们自己相互扶持。”

杜氏顺从地应了一声是,心里却是忍不住在想魏氏今日这一番话的用意。

杜氏在魏氏手下当儿媳妇当了多年,知道这位婆婆的心思深不可测,刚刚的话虽然听上去像是一般的祖母在谈对孙子孙女们的教导之事,事实上却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魏氏却似不想多说了,吩咐王嬷嬷去准备笔墨。她要带着杜氏抄写经书了。

杜氏便暂时歇了揣摩的心思。

第二日,等卫氏带着一双儿女去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果然看到余氏比她们先一步到了,正在给老太太揉按头颈部位的穴位,从手法和熟练程度上看,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

二夫人从丫鬟手中接过温热的帕巾,想要给老太太捂一捂脸,不想刚一抬手就被余氏接了过去。余氏一脸笑意地对二夫人道:“二伯母。还是我来吧,我都伺候老太太一早上了,可别湿了您的手。”

二夫人看了余氏一眼。正想说话,老太太却闭着眼睛发话道:“就让老四媳妇伺候吧,她年轻手软和,伺候得还挺舒服。”

余氏二话不说从二夫人手中拿走了帕子。一边喜滋滋地对老太太道:“能伺候老太太是孙媳妇的福气,老太太要是喜欢孙媳妇伺候。孙媳妇天天都过来。”

老太太心情不错,笑着打趣道:“你来伺候我,老四谁伺候?”

余氏一边轻柔地给老太太擦脸,一边讨好地道:“夫君若是知道孙媳妇是来您这里伺候。只会更疼孙媳妇一些呢。所以还请老太太成全我们的一片孝心。”

老太太被她捧得心情舒爽:“既如此,那你以后就天天吧把。”

余氏喜不自胜地应了。

二夫人在一边看着她们祖孙两人的相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让人看不出来她心里在想什么。

卫氏和贺林晚依旧是不怎么受欢迎的角色,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当树墩子。

等从老太太的福荣院里出来。卫氏交代贺林晚带小虎子回西园,她要跟着二夫人去明善堂处理家务,余氏却仪态万方地走了过来。

贺林晚瞧着余氏那有些眼熟又不太熟练的作态,想起来余氏这是在学靖国公世子夫人慕婉平,不由得有些好笑。

余氏走过来,一脸笑意地对二夫人道:“二伯母,刚刚祖母吩咐让我也跟着三嫂一起打理府上的人情往来。”

余氏心里不由得暗自得意,想她当初百般逢迎二夫人,二夫人却将好的差事都交给了卫氏,而她不过是好好伺候了老太太一日,就得了这些好处。这坚定了她以后要紧紧扒着老太太不放的决心!

二夫人?二夫人又怎样?不过是一个没了夫君的寡妇,等她失了老太太的宠信,她在这府里就什么也不是!

这么想着,余氏看着二夫人的目光就没有了平日里的尊敬。

二夫人似是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依旧是和善地笑了笑,点头道:“那你便跟着一起来吧。”

二夫人带着卫氏跟余氏一起走了,贺林晚目送她们离开之后才带着小虎子往西园走。

春晓见旁边没有外人,便小声问道:“大姑娘,瞧四太太那猖狂劲儿,莫非她还真有本事能得了老太太的欢心?”

贺林晚闻言笑了笑,意有所指地道:“她没有本事,会有人让她有这个本事的。”贺林晚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了佛堂的方向。

春晓虽然没有听太懂,不过还是高兴地道:“管它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我们就只管看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