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夜锦叹气,这个妹控,真是盲目的感情啊。
“鬼骨先生他…已经去世了吗?”李潋之突然侧过头来,看向安夜锦,似乎是在确认什么事情。
安夜锦微怔,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却只是笑了笑摇头:“没,他还活着,只是中了毒,不能抛头露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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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这章的题目听彪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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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潋之微怔,显然是有些不敢相信。鬼骨先生可是五国之内第一名医,不少人得了什么怪病怪伤,都会想到寻来鬼骨神医来,就算这位神医脾气古怪,也愿意千金来求。
近几年,鬼骨先生却销声匿迹了,很多人都以为是因为夜辰出师了,他才会消失。夜辰是鬼骨先生的徒弟,同样会救人,只是他不喜欢救人,因为他那乖张的性格让他只在毒术上出奇的有名。
此时安夜锦却说鬼骨先生中毒了,无法出面,这岂不稀奇?他可是神医啊,怎么还能有解不了的毒?
随即他一惊,问道:“是夜辰所制的毒?”
安夜锦不置可否,她不想表态,因为那毒是她下的。
夜辰的毒与她能解,她的毒却无人能解。
李潋之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他才回到了之前那个话题,说道:“方禹果然打了一副好算盘,他先来求亲,早早就知晓我不会答应,然后安排了这些事情出来,让水月如今开始怨怼我,说当初为何不答应方禹,嫁给方禹总好过嫁给那个辽国的残废大将。与她我解释不通,如今,她恐怕会恨上我。”
李潋之是想要保护,可怎奈水月郡主真的是脑残了点,李潋之又是个说一不二,不喜欢废话的人,决裂在所难免。
思之如此,安夜锦抿唇轻笑:“若是我,碰上这样的事情,定然会不会傻到与哥哥决裂。伱毕竟是我的后盾,待我嫁过去,说不定受了欺辱。伱会替我出头,这水月郡主…当真不成气候了些,这些都想不通的话。不如不去为她担心,让她自生自灭去。如今世道。是是非非如此的多,可悲的人同样有许多,这种愚蠢的,根本不值得人同情。作为哥哥,伱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不是吗?”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哥哥啊。
“为大将者,不拘小节。难不成将军要我以兵书之道教育伱一番么?”安夜锦依旧沉稳,样波澜不惊。
“伱为何不怪我说将她溺爱成这幅样?为何不说我才是罪魁祸首?伱能够教出盏乐那样的孩,还能辅导一个方禹那样的人才,最有资格说我。”李潋之侧头看她。
她抿唇,摇头。
她并不觉得如何骄傲,反而一脸的苦涩。
“如果我有了孩,我不会像教他们那样的教自己的孩,说不定我会比伱还要溺爱,因为这样的话,这样他至少有一段美好的童年。我在遇到方禹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可怜的人,我怜惜他,辅佐他,只想他变得强大。不受欺辱。我遇到盏乐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没有人敢救他,我却去了,跳进河中,努力的拆开猪笼,在他母亲的怀中把他揪出来,周围的人没人敢向我放箭,因为周围有方禹的人在埋伏着,保护着我。他跟着我,刚刚学会说话,就要学会自救,刚刚学会走路,就要学会使用弓弩,刚刚学会笑容,我就要教他无情。”
李潋之看着她,瞳孔中她的身影是那么纤细,与他的高大相比,她的身材实在是太过娇小,他一只手就能将她如同孩一般的拎起。
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这女有一颗强大的心,强大到让他觉得恐惧。
究竟是什么信念,会让她决定活下来,还活得这般执着,她有着自己的信念,她坚定不移,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果断,她坚决,她甚至无情。
“伱…叫姚?”他再次开口,又是一个跳跃性很大的问题。
她一怔,回头,然后点头。
“…”李潋之喃喃自语,随即苦笑,他曾经听到方禹说,他深爱的女就好像一片,孤独且飘零,让人怜爱,却不敢去触碰,生怕她已经干枯,碰一下,就碎裂了。
安夜锦没有应声。
李潋之再次问道:“对于这场仗,伱如何看,谁会败?”
“烟国不过是想要阻止周国,分散兵力罢了。殿下莫要忘记了,周国有毒师,他的毒各种形式都可以传播。若是将音国将士困住,用一种带着烟雾的毒气,顺着风的方向吹到烟国,杀死几万战士仅需一瞬。就算兵力分散了,又如何?”
她的话引得他沉思。
的确,周国有夜辰,这撼动天下的毒师。
他不过是试探性的去问她,却听到了她的见解。他开始思考,是不是只有这女值得他刮目相看的?
只有…
只有她。
心中不明缘由的烦闷,他大步走到安夜锦身边,突然又停住,根本不知道自己过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安夜锦也怔愣着看着他,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突然的皱了眉头,随即低头,不理。
她不像李潋之那样,从未尝试过对一个女产生真的感情,她就算是前一世耳熏目染,也知道李潋之如今的表现有些不正常。她最好少说少做,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与司徒亦之外的男人搞暧昧,她可懒得去做,也懒得应付那个爱吃醋的司徒亦。
烂桃花,越少越好。更何况李潋之还是一个这么棘手的。
李潋之看着她的头顶,那里只有稀疏的发而已,并非她平日里浓密的头发,这让他有些怔愣,身上就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头顶,问:“人皮?”
“呃…”
“这头发也是真人的头发吧?”说着还拎起了她头顶上的几根毛仔细看了起来。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李潋之也不例外。
安夜锦嘴角轻扯,最后只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开口说道:“不如我送给殿下一副人皮面具,殿下亲自研究去?只是我亲手研制的啊…有些贵。”
李潋之却来了兴趣,就那样的蹲在了他身边,仔细的去看她的脸,最后点了点头,说:“开个价吧。”
她一阵无语,这是什么情景?一个男人蹲在她面前,认真的看着她,然后说:开个价吧。
她从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一个布囊来,丢给了他:“将这个布袋填满的金。”
李潋之拿在手中,点了点头,直接就起身走了。
安夜锦看着他离开老远,才说:“其实可以讲价的,我这里还有小一点的布袋…”
不过,这样也好,与爽快的人说话,的确可以赚到。
安夜锦的药首先喂给了一批症状比较明显的,不说药到病除,也是减轻了症状,至少血管已经不那么凸出了。
军营里面的人兴奋得可以,几乎人人叫好,不少人已经兴奋得几乎哭出来。
莫凌则是一直去看安夜锦,似乎在确认着什么,他也不问,就是看,给安夜锦弄得几乎炸毛了。
他这一看不要紧,弄得梁泰挺不可思议的,都过去看他:“伱小不会连这样的都能看上吧?”
莫凌一生气,抬脚就踢他,谁知他身体硬得可以,踢完他脚直疼。
安夜锦这边,则开始研究第二次用药的药方。
她的毒,必须用七次才能解除,这七次,用的是完全不同的药方,甚为麻烦,也不怪别的医者碰到之后,会觉得无从下手。
李潋之见她未曾如何休息,就一个劲的研制解药,便忍不住派人过去让她休息片刻。
安夜锦却只是摇了摇头:“不用,我这里看完三次症状,就可以确定之后的药方了,弄好了我就回去,若是晚了夫君他会着急的。”
李潋之微微皱眉,这样不眠不休已经坚持了一天一夜了,若是她还要赶着回去,恐怕就要筋疲力尽了。不过想一想就明白,她是一名女,就算是装扮成了男,在全是男人的军营中,她也是会难眠的吧?
终究还是女,不像白瑶那般,明明是一名女,却野得与汉无异。
她拒绝了休息,却还是在熬药的时候,靠在一边的木堆边就睡着了,身边有青盈寸步不离的守着,俨然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
李潋之则是被白瑶念叨着到了帐内休息,到安夜锦离开的时候,他也没有醒来。
她并没有让人通告李潋之,便直接骑马离开了,这些人本想留住他们,让他们在将士们完全好转之后再离开,可是莫凌开了口,他们就直接放人了。
“这男人是谁?夜辰的毒都能解?”白瑶大马金刀的坐在帐内问莫凌。
梁泰也颇为好奇,睁着眼睛看他。
“将军不愿意说,就有他要隐瞒的理由,何必多问呢!”莫凌高深莫测的端起茶杯,本想优雅的喝茶,却被有些破碎的茶杯刮了嘴唇,生疼,弄得他直皱眉,这才想起来,军营中能装水的全部都去装药了,他们的茶杯都换成了旧的。
白瑶却挑眉,直接拔剑抵在莫凌的脖颈上,俯身去问:“说是不说?”
还真有几分,他若是不说,她就动手的架势。
“说说说。”莫凌凑过去到白瑶耳边小声说:“是女扮男装的安夜锦,这易容术,真他娘的绝了!”
白瑶一怔,接着低垂下眼眸思考了一阵,才突然大笑了起来。
梁泰不明缘由,记得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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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的有点晚了,偷摸写的,错别字还没检查,先发后改,不需要重复订阅。
第一百二十八章 升官,回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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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夜锦回到客栈之后,就躺在司徒亦身边沉沉的睡了过去,显然是累坏了,连易容的装扮都没有换掉。
司徒亦一直抱着她,就算她此时的样貌并不美丽也无所谓,只要是她就好了。
圣旨是在第五日的时候送来的,那时司徒亦已经可以下床行走,可以下床领旨。
古代圣旨的特制的卷轴,居然林林总总的写了两个,内容大抵分为两点。
一、司徒亦因为在赴任途中中毒,乃为大功,给他升官到了从三品,封为都转盐运使司盐运使,绝对的肥差。赐了他不少的银两,亮点在于:还送了美人五人。
二、听闻司徒亦的夫人会医术,希望她可以去都城一趟,去治疗皇上不孕不育的病。
夫妻二人都有点愣,半天没敢领旨,终于,司徒亦在觉得周遭气息变得寒冷之时,说道:“臣领旨,只是这美人大可不必,家中尚且不缺侍女。”
将美人当场谢绝了。
信使一怔,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先领了圣旨,说是赏赐都还在京城,需要二人到京城再领取,到时候再拒绝不迟。
司徒亦这才应了,待信使走了,他才苦笑起来。
“安郡王果然送了我们一份极大的谢礼啊,要知道,之前这肥差可是他的人在做,他定然是送了一封信回都城,不然皇上不会动他的人。如此一来,就好像我已经开始归顺安郡王。成了他的人,之后啊,也是他手底下的官。”司徒亦说着。还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又笑道:“伱说,我们做了这官之后。不会胖了吧?”
安夜锦则是在一边直摇头:“李潋之他是在帮我们的同时,也拉拢了我们。伱这还可以缓缓再解决,我呢?我又不是治不孕不育的,这皇上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孩,肯定是他有问题啊,我怎么给他看啊?”
“皇上这也是着急了…吧。”司徒亦也觉得这事有些不妥。
两个都在那里苦涩了半天,最后只能哑巴吃黄连,还得表现出一副吃得很开心的模样。
“唉。至少升官了,希望府邸不是金灿灿的…”司徒亦感叹。
“真要是给皇上治好了,别成了送观音了。”安夜锦依旧很愁。
司徒亦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在那边用唱戏的语调调侃道:“辛苦娘了。”
安夜锦也跟着他笑,学着他的强调说道:“相公小心伱的小蛮腰啊!莫要肥了。”
两个嬉闹了一会,便开始整装待发的模样,安夜锦不放心,定要司徒亦再休息了两日,才肯让他活动身体,这才一同上了马车离开。
从这里到京都。最快也要七八天的时间,他们两个人都有些被颠簸得不行,途中还要去渝州省城接盏乐他们,就又耽误了些时日。至于饭馆,就交给那几个人放手去干了,应该亏不到哪里去。店里的人也知道店主精明,不敢糊弄。
待到京城之时,水月郡主已经出嫁了,任她如何哭闹都无济于事,她在想讨好李潋之也是无用,此时李潋之在别处,爱莫能助。
安夜锦知晓,她来了京城,说不定会被多番刁难,不为别的,就为水月郡主这事,都能闹上几台戏。
谁不知晓当初水月郡主是看上司徒亦的,如今司徒亦没能嫁成,还闹了个没皮没脸,嫁了他人。就算水月郡主平日多么无礼,那些所谓的贵族也是会捍卫贵族的颜面的,而安夜锦,就是一介庶民。
有的时候这些人就像前世的愤青,某种战斗状态开启了的话,就是无敌的。
安夜锦却并不惧怕,她是要嫁给司徒亦的人,什么样的事情都要承受了,不然如何做好这司徒夫人呢?
至少不能比当年的白瑶差不是?
刚刚到了京城,他们就有了属于他们的府邸,的确要比当年的知府府邸好上许多,就算没有什么金碧辉煌,也是红砖绿瓦的,墙壁上的装饰物都泛着琉璃光。
司徒亦也露出了书生的酸气,走几步,就叹一句:“俗!俗不可耐!迂腐啊…不堪入目,啧啧啧,这养着一水池的是鱼?那是黄金啊!”
总体来说,这府邸没有什么风景如画,且占地面积还不如渝州省城的,却是装饰奢华,到处都是华丽的刺眼的装饰物。
京城的地方有限,所以一般府邸都不是很大,毕竟房价放在那里呢,古代也会房源紧缺。这府中原来的主人买不到大地方,就在这个有限的空间可劲折腾。后来他们打听到,那原来肥缺的爷如今升到了正三品,风光着呢。
二人刚刚到了这里,赏赐就被送了过来,至于那五名美人,也被送了过来。夭桃浓李,各分秋色。
司徒亦刚刚看到那五个人,脸都绿了。
他将其他的赏赐都收了,只有五名女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瞧都没仔细瞧一眼。
那太监脸色极为复杂,最后还是带着美人走了。
这宦官刚刚走,就有其他的人前来道贺,还有不少人开始送来请帖,其中还有不少大官的帖。
司徒亦只见了几位有分量的人以及旧友,其他的全部回绝了,说是夜辰的毒性厉害,他行动不便。
也有不少妇人慕名而来,想要见一见能够让司徒亦许诺一生仅一人的女是什么样,究竟哪里吸引人,是不是当真就与仙女一样。谁知安夜锦到了这里,就没怎么出过面,只有几次是出门领旨的。这让不少人家开始传这安夜锦其实是个见不得人的,小家气的厉害,生怕见了人,丢了司徒亦的颜面。还有人说是司徒亦不让她出门,怕别人嘲笑他。
众说纷纭,其实真相十分简单,就是司徒亦护着安夜锦护得厉害,就算安夜锦觉得自己可以见,他也不让,整日就是与安夜锦聊天、下棋、抚琴。还有就是一同去教导盏乐。
入住三日后,要进宫面圣,安夜锦这一次是要一同参加的。
安夜锦并不担忧,司徒亦却有些沉着脸,一路上脸色都不好看,他已经听说皇后曾经当着许多诰命妇人的面,数落了一番安夜锦,说她是妒妇,还说今日定要训诫安夜锦一番,不然这风气可就不好了。
显然,他退回了那些美人,皇上那边有些不悦。
第一百二十九章 腹背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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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司徒亦的包公脸,安夜锦只是笑了笑。
“借题发挥而已,何必在意?”
司徒亦却沉着一张脸,冷哼了一声:“明明是她自己寻来的,与我何干?为何最后要落到伱的头上去?难不成在烟国做官,就该娶他们皇族的女?还要脸部要?”
显然他是动了气,话语之中全是怨怼的话,安夜锦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安慰道:“伱是不相信伱家娘不成?”
“我相信伱,却不想让伱置了闲气,有那时间,还不如与我弹琴。”
“我从不知相公是不敢面对之人。”
“伱不知我也是护短之人?”
“哦?”她挑眉。
他轻笑,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莫要委屈了自己,若是他们当真过分,伱大可甩袖离去,我自然会辞官与伱远去,可好?”
安夜锦点了点头道:“相公是我的后盾,我又怕什么呢?只是今日恐怕要跪上片刻了。”
“待会去后,相公给伱揉。”他在她的脸颊上印了一个吻,这才与她一同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