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狂凤重生,惊世大小姐上一章:第 66 章
  • 狂凤重生,惊世大小姐下一章:第 68 章

花未眠拧眉,看着压在她身上的邪笑男子,挑眉伸出食指点点他的额头,冷嗔道:“你这个色胚!”

在她心里,不管说不说出来,他都是个色胚!

也不知是哪个动作或者是哪句话触动了他的心弦,原本笑嘻嘻的模样忽而没了,慢慢红了眼眶,一眼委屈夹杂着愤恨的瞪着她,恨声抱怨道:“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而现在剩下的也不到一个月了,换了谁,都会有这样的念头啊!”

花未眠微微一笑:“其实,如果说的准确地一些,还只剩下二十七天了,没有一个月的…啊…你咬我?!”

心头酸涩未散,渐渐凝聚时,却觉得肩头一阵剧痛,是被他狠狠咬了一口!

“…你这般折磨人,谁都会被你逼成色魔的!”

明明是气愤莫名的话,被他在哽咽着说出来,听的人莫名心疼,花未眠只穿着单薄中衣,有湿热的感觉从肩头传来,她心口凝滞,她自然知道他是怎么了,方才还觉得肩膀剧痛,这会儿却被心口的疼痛给压了下去,微微垂眸,刚把手放到他背上,揽住他消瘦了许多的窄腰,就听见他低声道,“…眠眠,你别动,我,我很快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你不用管我。”

花未眠长叹一声,忍住眼底泪意,默默躺着,由着他抱着自己,只觉心底的痛已深入骨髓。

她甚至都不敢想,如果到了最后一天,会是怎样的情形…

——

翌日,正是花博文所说要两边的人聚在花家祠堂中的日子。

花未眠自从花溱州去后,就再也没有到过祠堂里来了,这还是她自丧事之后头一次进来,瞧着供桌上添上去的花溱州的牌位,眼眶微微发红,带着云重华给花溱州上了香磕了头。

花博文是第一个到的,之后周氏那边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再就是族长等几个族中本家长辈,然后便是刘德旺王炳汉白喜三个花家产业的管事了。

族长等几个长辈坐在上头,周氏那边和花未眠这边是左右分开坐着的,泾渭分明,而刘德旺等人是陪着的,坐在末座,花博文倒是没有坐着,侍立在族长身边。

“在座的都不是外人,都是花家的人,或者是跟花家沾亲带故的人,我召集诸位前来,是有关分家之事,上次妹妹只分家了,却还有些后续之事没有处理,这次让大家过来,就是打算把这些事情处理一下。”

不必留情

周氏等人脸色很是灰败,花凌天跟姚念斌都已经收押在牢狱中了,董枚举得了人证物证,这次不曾再判二人都流放去琼州,而是将两个人分开了,姚念斌比之花凌天罪要轻一些,因此不远放,只在江州狱中,而花凌天这次仍是流放琼州,为防变故,董枚举派了不少人押送花凌天去琼州,数罪并罚,花凌天十年之内是回不来的。

花凌天不在,周氏没了主心骨,她又有花未眠所下的茶蛊在身,之前在公堂之上没能得偿所愿绊倒花未眠,她便知自己大势已去,如今连儿子都搭了进去,她那争强好胜的心思也就淡了,只是恹恹的坐着,再也没有从前咄咄逼人,意气风发之感。

花博文说这话时,她那有些浑浊的眼睛动了几下,然后便怔怔的看着花博文,里面种种复杂情绪交杂其间,羞愧内疚怜爱自责不一而足。

花尔珍是一个人来的,她如今居无定所,跟着王霞在叶家的日子不算好过,如今经历了这么多,才知道当初王炳汉在时,那样的日子才是最好的,只可惜现在后悔也是无用了,瞧着王炳汉坐在那边,看也不看她一眼,花尔珍的心犹如喝了黄连一般苦涩,可她是自食其果,怨不得旁人。

花香旋倒是跟着姚兼奇一起来的,这个老实憨厚的男子谁也不看,就低着头坐在那里,花香旋一脸愤恨的盯着花未眠,花未眠只扫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花香旋眸光瑟缩,目光就移开了,略带了些好奇的神色落在花博文身上,花未眠的眸光扫过姚兼奇的时候,心底一叹,她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个憨厚的男人,只可惜他遇上了这样的妻儿。

花听兰带着陈则应一起来的,女儿陈文只有十三岁,又正在说亲,也就没有带过来,据花未眠所知,程山已经被简亲王送到军中去了,她应是知道内情的,因此看向花未眠的眸光有些复杂,她如今自家事情又多,铺子里的事情再加上还要跟周氏要那片园子,倒也抽不出空闲来针对花未眠了,她虽争强好胜,却也不傻,知道花未眠如今的身份尊贵她是斗不过的,因此放手也放的很干脆。

在场众人大多都是在花博文回来之后第一次见他,听了他的话也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唯有族长花溱程神色不变,默默地看着这个少年,心里想着的却是昨日见他时的情景。

花溱程是花溱州同父异母的兄长,花溱州的父亲除了几个庶出的儿子,嫡出的儿子有两个,花溱程便是其中之一,花溱程的母亲是老太爷的原配,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后来老太爷续弦了,就生下了花溱州,因此花溱程和花溱州都是嫡出之子,后来老太爷临去之时,要在两个嫡出的儿子之中挑一个承继家业,花溱程自知自己能力不如花溱州,便提出让花溱州继承家业,老太爷就同意了,然后便让花溱州继承了家业,就给几个儿子分家了,因花溱程是嫡出,自然分得的家业比庶出的要多,这几十年过去,花溱程就当了族长,如今也有些年纪了,花溱州虽去了,他却还在,他又是在场的人中辈分最大的人,自然今日由他出来主持,是最合理不过的了。

其实今日花博文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都是知道的,花博文早就提前来找过他了,将要做的事情都与他说了一遍,他没有什么异议,与少年谈了一番,觉得自己弟弟的这个孙子天资极好,见事清明,花家在他手里,将来还会更好。

自然花博文这一番话,是在花溱程的意料之中了,他昨日已被花博文说服,今日比众人都要冷静淡定。

“博文啊,你就说说,还有什么后续之事没有做完的?你与我们说了,我们也好替你参详一下。”

花溱程旁边的几个花家长辈都是庶出旁支里的,花溱程一开口,他们就都随声附和起来,嫡系正支里的事情本不与他们相干,但如今花家比从前更加的尊贵,又是花博文当家做主,又有花未眠这样的出嫁女,他们讨好正支,自然他们将来的日子也要好过一些,毕竟都是花家中人,嫡系正支好了,他们一样也能沾光。

花博文与花溱程对视一眼,这才看向祠堂中的人,目光一一从几个人脸上扫过,落在周氏憔悴灰败的面容之上,启唇淡声道:“妹妹上次虽已分家,但是族谱未分,公中的钱原本也是分给那边了的,只可惜父亲借了高利贷,那杭州高利贷收账的人寻上门来,将银两都要了过去,园子也被祖母抵给了兰姑姑,虽说两房本属一家,但既已分家,那房的琐事便该祖母当家,我是不管了的,今日便只要将族谱上我们这一房的人分开就好。”

花博文顿了顿,才微微勾唇道,“我已经想好了,父亲还有胡姨娘并花雨霏花枫墨一起迁入五房去,五房不算庶出,旁支而已,不算辱没了父亲的出身,自然了,迁过去之后便算是五房嫡出,不过不占五房田地钱财分毫,一概所需之物仍旧从祖母这里来,好歹父亲还是祖父的亲生儿子,不过,祖母若是也愿意跟着过去,那也是可以的,族谱上不过是变动一下罢了。”

花博文眸底闪过一丝暗光,他知道,就在前几日,周氏就已经替胡氏摆酒,将胡氏扶正,做了花凌天的正妻,如今花雨霏和花枫墨都是嫡出的身份了,但胡丽娘即便被周氏扶正,做了花凌天的正室又如何?

谁都知道,胡氏曾是花凌天的姨娘,花雨霏和花枫墨是庶出,更是知道她们是如何得到这正室之位的,这等身份不过是哄人罢了,不知道内情的人也就算了,知道内情的,谁不在暗地里鄙夷那一房的人呢!

何况迁入旁支,当了正妻,成了嫡女嫡子也是无用。

这样一来,花溱州这一房的后人,便只剩下他跟花未眠了,这样倒也正好,而游氏虽然被休,却依旧在族谱之上,不会被抹掉,被抹掉的是花凌天那一房的人而已。

“文哥儿,你…”未免也太狠了些…

周氏听得一抖,本想为胡氏辩驳几句,但对上花博文略带了些压迫性的眸光后,先自垂了眸光,声音也低了许多,“你又何必这样呢?已经分家了,好歹也是一家人,他好歹也是你的亲生父亲,文哥儿你就算再生气,又为何一定要将他迁入旁支呢?若你祖父知道,是断断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吧…”

“想来祖母是不愿意迁入五房的吧?若是祖母觉得这般是让父亲受苦,祖母大可去陪着父亲共患难啊,又何必说这些废话呢?”

花博文微微一笑,“祖母该明白的,我定了这主意就不会再改了,父亲如今是罪人,他当初又要卖了我,他一手策划让人牙子将我拐走,他这样的人还怎配做我的父亲?祖父若还活着,他当真不会允许我这样做吗?祖母跟着祖父这么多年,应当比我更了解他吧…”

声音渐渐冷了下去,眸底溢出一丝厉色,一字一字,沉沉道,“祖母,不要让我对你们再多恨意,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也许,比这个可怕百倍也说不定的。”

他只是不愿意下手,不代表,他不能下狠手。

周氏说的一家人这三个字,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本是至亲,却这样对待他,他早就不必留情,他就该斩断他们的一切退路!

周氏一怔,知道再无转圜余地,此时胡氏和花枫墨并不在这里,而她瞧花溱程的样子,只怕也不会出言阻止,只得点了点头,涩声道:“那好吧,那就把你父亲还有胡氏并墨哥儿霏丫头迁过去吧,好歹也是个去处。”

好歹也是个嫡出的。

她心里明白的,若留在花溱州名下,花博文是断不肯让花枫墨和花雨霏与他平起平坐也成为嫡出子女的。

花博文冷笑一声,暗道周氏也是个自私之人,转头看向花溱程,花溱程早已将族谱备好了,听见周氏如此一说,便亲自将族谱拿出来翻开,亲自将花溱州那一房重新写了一遍,又把花凌天等人迁入五房去。

看着花溱程做完这一切,在各人都瞧了那新写好的族谱之后,花博文才微微笑道:“族谱倒也不着急收起来,府中也是有例子在的,有了身孕的通房丫头在生子之后都会提成姨娘,如今正好大家都在,也就不必等着之后再写了,这会儿正好有一个人要提成姨娘,然后将她的名字写在族谱之中。”

花家规矩,但凡爷们的姨娘有了孩子,都会写进族谱之中,而那些没有孩子的姨娘或是妾室乃至于通房丫头,就得看受宠不受宠了,一般来说,就不会写进族谱之中了。

花博文这话让众人又是一愣,府中男丁只有花博文一人成年了,他还未娶亲,难道就要先提了姨娘?莫非这些年流落在外头,他已经有了女人了?

周氏瞧着花博文淡定的面色,心中忽而有了不好的预感,盯着花博文道:“那人是谁?”

抽空写一章~~祝大家过年快乐啦~~么么哒

稚子无辜

“这个人祖母也是认识的,”

花博文微微扯唇,淡声道,“先前祖父去时,他的通房丫头大多都打发了,其中有个叫嫣红的自作主张想要离开花府,因此被妹妹处置了,那事祖母也是知道的,嫣红走时就怀了身孕,那是祖父的孩子,如今我想着,总不能让祖父的骨肉流落在外头,嫣红受到的教训也足够了,所以我已经命人将嫣红接了回来,待她产下孩子之后,便让她跟着祖母,跟周太姨娘还有罗太姨娘住在一起,而那个孩子,就住在我这边,当然了,不管这孩子是男是女,都会记在祖父名下,由我来教养,将来等他长大了,虽然他是庶出,但是也会有他的去处。”

嫣红虽年轻,但到底是花溱州的人,也有了花溱州的骨肉,从辈分上来看,嫣红所生之子,便是年轻也是花博文的长辈,不可能放着不管,嫣红提成姨娘,这孩子辈分再高也是个庶出,又养在花博文这里,不怕他将来翻起什么风浪,这样的安排应当是最妥当不过的了。

“你…”

周氏一听,果然自己预感成真,心口一沉,听到嫣红二字就像是吞了一口苍蝇一般难受,有心想要多说几句,抬眸看向花博文和花未眠,触及二人眼底的冰寒冷意,忽而想起那日公堂之上的场景,想起自己亲生儿子要卖了自己孙子的事情来,重重一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罢了,这也是原该的,就依你的,嫣红做了姨娘也好,这孩子好歹也是太爷的遗腹子。”

她心中已是想到了,这孩子将来还得唤她一声嫡母,嫣红也不过是个姨娘,还跟着她住,将来不管花凌天如何,这孩子记在花溱州名下,好歹也是她们这一房的人,花凌天已经迁入旁支,那是指望不上了的,这孩子将来长大了,还得侍奉她,其实也是不错的,对她有好处的事情,她又改变不了,干脆便闭口不言了。

花博文微微一笑,他就知道周氏不会拒绝,也拒绝不了,花凌天迁入旁支,她身后就无人承继,嫣红之子是花溱州亲生骨肉,她不要也得要,而在他这边教养,这孩子将来也不会沾染不好的习气,总算也能承担起那一房的事情,毕竟花尔珍和花听兰是指望不上的。

这边周氏松了口,那边花溱程就已经提笔在花溱州的几个姨娘旁边写上了嫣红的名字,将来嫣红生子,那孩子的名字就记在嫣红名下了。

见花溱程写完了,花博文才对着他笑笑,微微点头示意花溱程可以将族谱收起来了,在花溱程将族谱放起来的时候,花博文看了周氏一眼,微微一笑,这才问道:“姨娘和墨哥儿怎么没来?”

虽然胡氏现在是花凌天正妻,但在花博文眼里,仍是比不过游氏的,所以花博文仍旧用旧称来称呼胡氏。

周氏抿唇,看了一旁的花尔珍花听兰等人一眼,才道:“这两日时气不好,墨哥儿有些不舒服,我就让胡氏留在身边照顾他,所以她没有来,其实按理这祠堂也不该让尔珍听兰来的,若非文哥儿你要她们都来,也不会有今日的情景了。”

家中一连串的变故,胡氏自小产之后身子就不大好了,花凌天又没了指望,花雨霏又去了临淄,一个月也接不到信,胡氏一个人在府里也闹腾不起来了,就只能守着花枫墨过日子,周氏被花凌天的事折腾得心力交瘁,又被花听兰闹着要园子无暇分神,根本护不找胡氏,因此胡氏自己都朝不保夕,自然照顾花枫墨也是力不从心,虽有奶娘帮衬,但是花枫墨年纪小,到底还是病了。

“病了么?原来是这样啊,”

花博文心念一转尽皆了然,听了这话,便打消了要把胡氏还有花枫墨请来祠堂的念头,自动忽略了周氏的最后一句话,带着眼底的清冷静静地望着周氏道,“姨娘和墨哥儿不来也罢,这件事我已经决定好了,趁着大家和祖母都在这里,我说了便是,父亲和姨娘一房已经迁入五房旁支去了,但是墨哥儿好歹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年纪又小,身边总不能没有人教养,所以我想——”

他顿了顿,清澈的眸光扫过堂中众人,最后落在周氏脸上,盯了她许久,才缓缓的道,“所以我想着,要把墨哥儿接到我身边来,教养几年,待他到了六岁,便送他去山塘胡同里去附学,等他长了学问,将来下场参加乡试春闱,将来考取了功名若是再有了更大的造化,岂不是很好么?祖母,你说好不好?”

他虽是问话,却已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这也根本不是在征询周氏的意见,周氏自然也能看出这一点,闻言一怔,心底的疑问脱口而出:“文哥儿,你这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把花枫墨接到他身边教养,他这是要报复胡氏,报复花凌天么?报复他们对他对游氏对花未眠所做的一切?

思及于此,周氏心口一片冰凉,她也是在内宅活了一辈子的人,什么样的手段没有见过?什么样的手段没有用过呢?

当初她做出那些事情来,是基于她自己的私心和立场,斗不过花未眠她认了,她有手段有心计,但花未眠也有手段有心计,内宅妇人之间无非就是这样的事情,恩怨难消,纠葛渐深,但是即便花溱州知道内宅之险恶,也没有插手,也没有要帮花未眠的意思,毕竟男人的天地不在内宅,内宅之事,他们也是不该插手的。

但是她直到今日才知道,男人并非她所想的不懂内宅之事,不会手段和心计,他们只是不屑出手而已,而一旦出手,便是雷霆之力,让人无力招架,更寻不出法子拒绝。

花博文先把嫣红带回来,放在她身边,嫣红之子将来还要入族谱,在她的儿子不成器的情况下,若嫣红生了儿子,比花凌天成器的话,这儿子将来定是有造化的,她心里明白得很,她的日子不会好过了,可偏偏花博文这样的安排,她寻不出错处来,只此一样,她就是进退两难。

而花博文送来一个嫣红,送来一个将来能给她养老送终的人,之后却又将她的庶孙带走,还以这样让她不能拒绝的方式,她就不得不这样想了,心凉一片,都一样是自己的孙子,如今却像仇人一般…

沉默半日,周氏压下心中复杂,幽幽道,“文哥儿,墨哥儿好歹也是你弟弟啊…”

“弟弟?弟弟怎么了?祖母是觉得,我这样亏待了姨娘和墨哥儿么?”

花博文微微一笑,“祖母,父亲是你的亲生儿子,可他如今又如何呢?事实证明,在咱们家,未必跟着亲生母亲在一处就是好的,祖母姨娘还有二妹妹曾经对妹妹做过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又怎么能放心把墨哥儿交给姨娘教养呢?难不成祖母希望将来父亲那一房后继无人么?墨哥儿不同于霏丫头,她总是要出嫁的,可墨哥儿是男孩子,他将来长大了,你们想要他变成什么样子?像父亲那样吗?甚至丧尽天良的卖掉自己亲生儿子?”

“祖母,你心里该明白的,红姨娘将来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还有墨哥儿,趁着他们性子还未定,最好的法子,就是让我来教养,放在我们这边最好,这也是为了花家的将来。”

他不管周氏是如何想的,他说了这些就不再解释了,他当然知道周氏的想法,但是她认为自己是报复也好,认为自己如何都好,他都要把花枫墨从胡氏身边带走,从前他不在她们欺负花未眠也就罢了,如今他在了,而花家又是他在当家,那么他便不允许再有不确定的因素再来伤害他在意的人了。

花枫墨在周氏胡氏身边长大,将来必然是满心的怨怼和一身的戾气,不如将他接过来,到了年岁送到山塘胡同那里,让黄先生教养他,待懂了世俗人情世故之后,他相信花枫墨会成长的很好的。

看着嫡孙满眼的清透,周氏一叹:“…罢了,你做主吧。”

“祖母放心,墨哥儿好歹是我的弟弟,我自然不会苛待他的,不过,我只接墨哥儿一个人过来,姨娘并姨娘的丫头,还有姨娘预备给墨哥儿的奶娘丫鬟就不必过来了,我都已经给墨哥儿重新预备好了人,他与我一同起居,将来大了,就住在红梅小居就是了,”

花博文自然不会苛待花枫墨,毕竟他还是个孩子,稚子无辜,茗湘苑是园子里极好的去处,外头的红梅小居也是极好的,花博文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算是极用心的了,周氏自然不能再说什么了,“我与祖母说一声,待这会儿散了之后,下午我便让管家去接了墨哥儿过来,祖母一会儿回去,就与姨娘说一声罢。”

花博文今日这一出,实际上就已经让周氏那边散了,胡氏已经跟着花凌天迁入旁支,不能再住园子里了,花博文要怎样便怎样,她本就理亏,根本无从反对。

这一次,便算是真正的分了家了。

年差不多过完了,数了一下,将近七天木有码字,恩~紫爷这次休息的够久了~这个年是这几年来最开心的一个年,么么大家~紫爷在找寻码字状态了~~祝大家年后都开心,工作顺利~~

我喜欢她

众人还未离开祠堂的时候,花未眠就已经带着云重华出来了,她实在不愿意再看周氏等人的模样了,因此在花博文交代剩下事情的时候她就出了祠堂。

“眠眠,你瞧,”

还未进府门,云重华就瞧见门前有人站在那里,似是在等着他们一样,见他们过来,那人眼睛一亮,果然走了过来,云重华眸色微微一深,“是赖管家。”

他话音未落,赖明已经走了过来,花未眠脚步顿住,抿唇问他:“赖管家有何事?大哥还在祠堂中未曾出来。”

如今府中之事皆交由花博文,花未眠已经是不管事了的,但花未眠瞧出了赖明眼底焦灼,这才出言相问,并且告知赖明这一点,这一时半会儿之中,花博文想必也不会出来的。

赖明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但听闻花博文还在祠堂中还未出来,眼中焦灼之色浓了一瞬又淡去,依旧恢复了往日沉稳模样,望着花未眠低声道:“二少奶奶,方才十四公主来了,问大少爷在哪里,小人不敢不答公主的话,便说大少爷和二少奶奶以及阖家众人都在祠堂里,大少爷商议家事不能打扰,小人婉转提了一两句,十四公主没有强进,转头就走了,只说去议事厅等着大少爷,别的就没说什么了,小人怕旁人回的不好,这才在这里等着大少爷和二少奶奶的。”

“十四公主?”

花未眠微微眯眼,“她可还说了些什么没有?”

这几日花博文除了安排家事,就都是跟十四公主夏姒在一起,以两个人现在的熟悉程度来说,花博文今日要在祠堂商议家事的事情,夏姒应该是知道的。

赖明道:“十四公主小声嘀咕了几句话,小人没有听见,小人后来斗胆问了十四公主,十四公主便只说她去议事厅等着大少爷,不需要人伺候,只需一杯清茶即可,小人使人奉茶之后这才忙过来了。”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去议事厅见十四公主,”

花未眠点点头,打发了赖明自去忙了,她转头望着云重华笑道,“重华,你猜,十四公主这会儿来做什么?”

一直陪在身边的俊美男子勾唇一笑,揽过她的腰身在她耳边轻笑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很快就会有个大嫂了,而且,这个大嫂的身份还很尊贵呢!”

“这话倒也不错。”

花未眠扯唇轻轻一笑,两个人一道往议事厅而去。

路途不算很远,刚到议事厅外头,阶前廊下一个人也没有,花未眠却听到里头有人说话的声音传出来,微微蹙眉,心中暗道,厅中只有十四公主夏姒一人,又是何人在与她说话呢?

她想过去听一听,又不愿意让里头的人知道,因此脚步放得极轻,跟在身侧的云重华见她如此,轻扯嘴角含笑轻轻摇了摇头,到底还是随着她如此动作,也没有出声,轻轻走到廊下,门未关只是虚掩着,加之说话的人并未刻意低声,因此厅中的声音很清楚的传了出来,要听清还是很容易的。

“大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今日不是有事要忙么?你不是说——”

说话的人是夏姒,她说到这里似乎顿了顿,半晌才又开口,声音却没有之前那般轻快了,透着丝丝低落,“你不是说我们明日就要离开江州么?你怎么有空过来找我?”

“既是要走,那你不好好在住处待着,如何有空到这里来?”

夏楠沉沉地声音响起,“你是来表明心迹的,还是来告别的?”

“大哥!”

夏楠的话似是让夏姒又羞又恼,她出言断然喝止了夏楠的话,屋中静了半晌,就听见夏姒低低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既是来表明心迹的,也是来告别的。大哥,我以为你这些日子没有干涉我,你是默许了的,还有七皇叔也是,难道是我理解错了,你们难不成不是这个意思么?”

夏姒的话很直白,花未眠看不到夏楠的神情,只知屋中沉默许久,才听到夏楠沉声道:“夏姒,我问你一句,你当真喜欢他?”

“是,我喜欢他,我想嫁给他,做他的妻子。”

夏姒的回答没有一丝的迟疑,声音也比之前大些,坚定得很。

“大哥,他不愿意做官,做我的驸马不是很好吗?我是真心喜欢他的,我知道父皇和母后为我婚事各自的心思,我也知道大哥的为难,但是我还是想找自己喜欢的人,我是父皇母后的嫡亲公主,是大哥的亲妹妹,我想,我还是有资格为自己做主的,不是么?”

“他的确是难得的好男儿,就连朝中许多人也及不上他,可是夏姒,你要想清楚,你喜欢他和嫁给他做妻子是两回事,有些事情,不是你喜欢就足够了的。——你的身份尊贵,你或许有资格为你自己做主,但是你也不得不正视这身份带给你的桎梏,你愿意,你可曾问过他是否愿意?他不愿意做官,那么就表示他愿意做公主的驸马吗?”

夏楠又道,“你以为我这几日当真什么都没有做吗?我和你七皇叔确实是看中了他,也确实有这样的心思,所以我就着人抽空去调查了花家所有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都记录下来了,这是他们家的情况,你自己看一看好了。”

“夏姒,你嫁进来,做他的妻子,我不反对,我也不瞒你,我和你七皇叔都觉得,你若真的能嫁进来,于公于私,都是一件好事,你自己想必也很仔细的想过了,只是这样的人家,关系错综复杂,将来的命运未知,做这样人家的主母,那可不是简单的如你在宫中的日子了,你必得有决断有手段,否则,你该如何执掌内宅?在这里,比不得在宫中时,大哥,是不能再向从前那般护你的。”

她是当今皇上皇后的掌上明珠,是当今太子的亲妹妹,完全可以选择更简单的家世的人家做媳妇,是不必这般下嫁委屈自己的。

廊下的花未眠听到这里,厅中就再没有人声传出来了,她知道,夏姒这会儿定然再看夏楠收集的花家情况,她抬眸看了云重华一眼,心下一叹,他倒是跟太子做过一样的事情,不过那时他打听花家的事情,是因为心疼她,

如今太子将花家的情况打听之后记录下来,却是因为心疼十四公主。

“大哥,你不可能护着我一辈子的,宫里头的事情,即便你和父皇母后不想让我知道,但我都是知道的,我也并非是拿弱不禁风的鲜嫩花朵,风吹吹就落了,宁肯枝头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风中,嫁人之后,怎么还会和做姑娘家一样呢?大哥,你说的这些,我都有想过,他们家是很复杂,可是我觉得他一个人太过辛苦了,我愿意跟他一起,我若不懂,我可以学,只要他愿意教我,只要他愿意娶我,别的都不重要的,”

夏姒后头的话似是带了浅浅的笑意,“大哥,我知道你疼我,可是我觉得他很好,其实,你也觉得他很好,不是么?”

“罢了,民间都说女大不中留,原来公主也是一样,你自己选的路,那你就自己走罢,”

夏楠淡声道,“你这次跟我回去,自己去跟父皇说吧,他待花家还不错,应该会同意的,我先回去,你问过他的意思,再来与我说罢,若他不愿意,看你如何自处。”

话音才落,花未眠旋即就听见脚步声传来,她陡然一惊,还没来得及推开,虚掩的门就被人拉开来,夏楠从里头走了出来,恰好与花未眠的视线相撞,夏楠挑眉,随即微微眯眼,看了云重华一眼,似笑非笑道:“来时匆忙,没有带人过来守着,却不想被你们听了墙角。”

花未眠还未说话,云重华忙拉着她的衣袖,要给夏楠行礼,夏楠忽而眸色一深,摆摆手制止了二人的动作,幽深视线越过花未眠身影落在她身后,也不知在看什么,便听见他问道,“原来你也在这里,那么方才我与姒儿所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你如何决定?她喜欢你,你可也喜欢她?”

花未眠蹙眉,觉得夏楠这话不像是在问自己,转头一看,这才发现花博文竟站在他们身后,方才她听得入神,也不知花博文是何时来的。

夏楠问这话时,夏姒也走了出来,正站在夏楠身后,也一眼看到了外头站着的人,在瞧见花博文时,她脸颊微热,柔嫩的脸颊上飞来两片红晕,却直直的看着花博文,微微抿起的唇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会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即便她心里知道,他是喜欢她的,却仍然担心他会拒绝。

一时间,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在花博文身上,等着他的回答。

“方才太子殿下所言,本就无错,我家关系错综复杂,恩怨纠葛极多,不过就在方才,我都已经处理好了的,想来将来执掌家业,也不会很难。”

花博文撩起衣摆对着夏楠跪下,勾唇微笑,一字一句的道,“殿下,我想娶公主为妻,我喜欢她。”

-----

第二更~~困~~碎觉去了~~祝看文愉快~~

早做打算

花未眠就站在花博文前面,听见这话,轻轻一怔,下意识的看向花博文,却见他一眼的认真,那眼底的温润柔光就落在夏姒身上,她从来没有见过花博文这样的眼神,但是她知道,这样的眼神是看见喜欢的人才会有的。

她默默往旁边挪了几步,让出中间的位置来,夏楠听见了花博文的话,面容神色依旧未变,只是目光比方才要柔和许多,他也没有即刻让花博文站起来:“你若都能处理得好,将来的主母执掌家业,自然不难,以你的性子,必然是要将家中之事都安置的妥妥帖帖的,你是极聪明的人,断不会让自己吃亏,想必之前就看出我的心思了,你对姒儿的心思,可是刻意所为?”

夏楠问的是,花博文喜欢夏姒,是不是顺势而为,毕竟娶一个公主,好处自然是多得多的。

夏楠爱妹情切,这话是仍旧不相信花博文的真心了。

“殿下,公主待我真心,我必以真心待之,殿下也是聪明的人,如何会不知真心二字的难得呢?从前也并非无人喜爱我,只是我都无意,自见了公主,我才体会到个中欢喜,殿下若有疑虑,在殿下看来,即便真话也是假话,不如且看将来,若我不真心,大可将我杀了便是,”

花博文微微一叹,唇角勾起轻轻的弧度,眼底一丝无奈一丝柔和,转眸看了花未眠一眼,轻叹道,“从前自诩什么都了然于心清晰透彻,劝旁人的话头头是道,到了如今动了真心才知,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满口的话,也只余喜欢,只余想要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