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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魂六计：午夜电台下一章：第二个故事 嘴巴 文/羊羽
突然，想到钱包里可能还有其他东西，我再次打开钱包，发现内层还有一样东西。当我把它拿出来时，我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恐惧和惊讶交错的感觉涌上了我的心头，淹没了我的心……
那是一张身份证，而上面的照片……正是那名长发男子，脑海中突然一个闪念，我了解到先前的困惑与莫名其妙让我从床上坐起的冲动是什么了，那就是这张身份证很可能证明了很多东西。比如说，我在电梯里捡到的都是死者的遗物，我捡到的所有东西都不属于我，而是曾乘过这些电梯的人的遗物……
我愣住了，无力地望着那张身份证，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里迸发出来。我不敢相信我居然穿了那双球鞋，我想到了，那双球鞋是当初意外发生时电梯里那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孩脚上的球鞋，而我手上的劳力士，不正是那个秃头的矮男人戴的吗？还有其他我穿过、用过的东西（还有盒饭）……
我赶紧把手表从手腕上解下来，用力把它丢得越远越好，恐惧和恶心的感觉再次出现。我冲进浴室，狠狠地洗了个澡，接下来，我无力地躺在床上。我仍处于震惊状态，不敢相信我居然穿过、戴过、使用过那么多死人身上的东西（这解释了为什么我的手表上会有一股异味，我一直以为名牌都这样）。
过了十分钟或许更久，我才惊觉到一件事情，那张照片或许正是解释这一切超自然现象的一把钥匙，而我现在的任务就是要弄清楚这个女人是谁，我陷入了沉思……
我继续望着那张照片，思考着要如何才能找寻到这张照片上的女人。翻到背面也是一个字也没有，找警察？似乎行不通，我连那女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报人口失踪似乎没什么用；贴宣传单呢？这么小的一张照片，就算贴了只怕也没人看，但这种可能性会高一点儿。所以第二天，我就在各种报纸杂志上发了寻人启事，然后耐心地等待。这使我感到有点儿兴奋，毕竟这种像是侦探的遭遇并非人人都可以遇到，这一切离奇的事件实在是太诡异了。我下定决心，一定要调查个水落石出！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一个月，两个月……没有消息。好吧，或许报纸真的一点儿用都没有。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张照片，我现在假设电梯内的那些逝者正尝试着和我沟通，而照片里的女人或许就是解开这一切莫名其妙事件的主要人物。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找到她，我更不知道那女人到底在哪里，或许在北京，或许在上海，或许在美国或法国……这么多种可能性，我到底该怎么办……
三
我决定向朋友们问些意见，我告诉他们事情的大概（很夸张和离奇的事情我当然没讲），主要的故事则用些其他理由蒙混过去，他们都会问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找她啊？”
我瞬间的反应就是：“因为我捡到了有她照片的钱包啊……”我忽然想到自己到底有多笨了，钱包里的那张身份证一定有住址嘛！我凭着那张身份证终于找到了那个住址，六层楼高，看起来很旧。我走进大厅，看到一名警卫坐在柜台旁，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有事情吗？”那位先生问道，态度不是很好，一时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我就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呃……是这样的，我朋友之前来我家玩，他掉了这个钱包，我想拿来还给他……”
“给我看看。”他也没问，就直接把钱包从我手上抢走。他看着那张身份证，沉默了几秒……然后，他的那张臭脸就突然转变成怜悯的表情望着我。
“你不知道……他已经……”他抽了一下鼻子，眼睛突然有点儿红，“他曾经是多好的一个人哪……多好的一个朋友……”然后，他就开始自言自语。
我等了几分钟，然后很戏剧性地问：“请问他怎么了？”
那警卫突然惊觉到我的存在，“他已经死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他死了，但是为了查询出离我不远的线索，我也只好继续演下去，假装很震惊，然后开始和警卫聊起那个男人生前是多么的美好……
当我应付他到我忍不住时，我决定打断这个话题，我抽出了那个女人的照片，“那请问一下，警卫先生，请问你认识她吗？”
警卫似乎还没讲完，我打断他似乎让他有点儿不高兴。他看了看那张照片，“那是他的女朋友啊，他们原本都快结婚了，他们是多般配的一对啊……你不是他的朋友吗，怎么会不知道？”
糟糕，露出马脚了，看来要赶快转移话题，“哦，不，我的意思是，我想把这钱包还给他女友，所以……你知道她住哪儿吗？”
然后，我得到了另一个地址。为了保险起见，我在附近公寓跟便利商店都逛了逛，很多人都说见过她，也说了大概住址，看来地址是真的，但是接下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真的找到那个女的，然后呢？我要跟她说些什么，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吗？那绝对不可能，我会被当成是神经病，看来我假装是那死者的朋友好了，问问她如何，然后就像朋友一样聊聊，再慢慢观察吧……看来又得瞎掰了。
我到了那女生住的小公寓，一进电梯，地上居然出现一条狗！我很讶异（太夸张了），但是我也习惯性地把它抱起来（很可爱的吉娃娃），电梯到了。我出了电梯，找到那女人的住处。公寓的女主人过了几分钟才出来，她一看到我，马上以高八度的声音尖叫起来……
“娃娃！我的天，娃娃你回来了……”她朝我冲了过来，一把抓起我刚刚捡到的狗，然后狂抱那只狗。之后那女人终于注意到我了，她用充满感激的眼光看着我。
“真是太谢谢你了，我找娃娃找好久了，谢谢你，真的很谢谢，谢谢！”
“啊，那只是小事一桩，我来的目的不是这个。”我赶紧说。
那女人的表情变得很错愕跟讶异，接着她好奇地看着我，“那……请问你是要来做什么？你是谁？我们好像不认识。”
“啊啊，抱歉抱歉，我还没自我介绍，我……我是……呃……我是你男友的朋友啦，他留了些东西在我家，我想你会想要，所以……”
还没说完，那女生马上哭了起来：“你人真是太好了，谢谢你，谢谢，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你知道，自从他死后，我就变得好孤单，我才明白我有多么爱他……”接下来，我就听她哭诉种种以前的事情，美好的时光、浪漫的约会、他离开人世她多痛苦，种种无聊的事。我认为这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所以我也假装跟她聊起来。
“听着，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也很难过听到他遭遇不幸，我甚至去看了心理医生（她尖声说，她也去过）。失去他实在太痛苦了，就像你说的，我们都因为失去他而孤单。或许我们该坐下来好好聊聊，我的心理医生建议我多说些他的事情，那样会好过一点儿，说不定你也可以试试看……”
“当然，抱歉我让你在外面站了这么久（原来她知道），请进请进，我去泡杯茶，我们一定要好好聊聊。”
我充满成就感地随她进了屋子，终于，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大概快到了。好事情是这女人很健谈，我的问题都会得到很详细的答案；坏事情是这女的过度健谈，很烦，还边说边哭。
在我们聊了快半小时的时候（我快疯掉了），我终于决定问她我最大的疑惑。
“请问一下，在你男友死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她愣了一下，“奇怪的事情？例如什么？”
我思考了几秒钟，想想要怎么问，“是这样的，在我最好的朋友去世后，我经常产生幻觉还有些幻听，因为我实在是……”我很假地擤了下鼻子，那女的拍拍我的背，我又继续，“我看了医生，医生说这是心理受到创伤后经常出现的现象，所以我想问你会不会也这样。因为自从他死后，我的幻觉让我像一个疯子，大家都怕我，我想问你会不会也……”
“我会！”那女的突然尖叫，“我朋友以为我疯了，可是我敢发誓，我男友真的曾经托梦给我！”这次换我愣住了，托梦？好吧，我就继续问问看，我假装自己也很高兴发现对方这样。
“他托梦给你？我也会梦到他耶，那你的梦是什么样子？”
那女的沉默了几秒，脸上开朗的表情突然变成了恐惧，整张脸暗淡了下来，“我的梦很可怕，真的好可怕……我已经连续做一样的梦好久好久了……”她原本开朗的声音变得低沉又无力。
“那梦境的内容是……”我继续追问下去。
“我的梦啊……我一直梦到他还有很多其他人……”
“啊？什么其他人？”
“是啊，我的梦很恐怖，我吓得甚至不敢睡觉了。那个梦，我看到有很多人在电梯里面……”
听到“电梯”两个字，我差点儿跳起来，但我决定还是继续仔细听下去。
“我梦见电梯里所有人的脸都好苍白，那是部很豪华的电梯。我是从电梯上面往下看的，我男朋友是唯一抬头看着我的人，但是……他的脸血肉模糊，不停地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我听了之后很讶异，我可从没被托梦过，不过，终于有点儿头绪了。我决定问她我最困扰的问题，跟电梯有关的。
“别担心，那只是因为你太想他了，你会做噩梦很正常，我也常这样。不过我还想问你，你进电梯后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会啊……我会很害怕电梯掉下去！”
我看还是讲明白点儿：“我的意思是，你进电梯会有幻象吗？会捡到东西吗？”
那女的想了几秒，摇了摇头，“没有啊，怎么了，你会这么严重啊？”
“呃……不是，我只是很想他，随便问问啦。”接下来，我又问了很多问题，但是没得到任何我想要的答案，我听到的只是她在讲她多爱她的男友，跟过去的美好日子。看来这条线索没用了，我决定闪人了。
“很高兴跟你谈这么久，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心理的伤痛似乎平复了很多。”
“是啊，我也有这样的感觉，真是谢谢你了。”
“我今晚还有约，所以我实在该走了，不好意思。”经过一番寒暄，我终于离开了她的公寓。在大马路上，我灰心地想着今天忙了一天，却一点儿用都没有。我边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想着她说过的话，边往家走。托梦，这是今天唯一找到的另一条线索，不过我下一步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