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生存,演戏又算得了什么?为了能让老太太对她依旧如从前,她也只能如此。借韩斌家的口将话过给老太太,远比她自个儿去跟老太太诉衷肠来的有用。

到底这十日在水宅都没正经吃东西,身子消瘦了许多,回了审奏院,做起活来也不如从前能使得上力气。原本一个时辰能做完的,硬是做了两个时辰。且累的她汗流浃背。今日她与上头消了假,太监毕德开还特地来瞧瞧他的情况。在一旁监工的时候还不断感慨。

“阮姑娘小小年纪就熬坏了身子骨,这三天两头的生病,可怎么是好。”

“多谢公公关怀,我定会仔细身子,不会耽误了审奏院的事。”阮筠婷抹了把汗,拄着桌子气喘吁吁。

毕德开瞧着十日不见越发惹人注目的少女,心里倒是生出些不忍来,毕竟也只是个小姑娘,身子骨又弱。

“罢了罢了,阮姑娘尽力而为便是。咱家这就回去复命了。”

“多谢公公。”阮筠婷行礼道谢。毕竟少了监工在身旁,她做起事来也能自在许多。好歹能歇会儿。

到门廊下的木桌旁,将陶罐上的海碗用袖子擦了擦,倒了一碗凉水出来。如今口渴,也顾不得碗干不干净,水冷不冷。

韩肃披着黑貂绒大氅,带着景言和景升才刚拐入月亮门,瞧见的就是这一幕。

娇娇弱弱的人。原本也是大家小姐,做这等太监做的粗活不说,连热水也喝不上一口。韩肃只觉得胸口闷的很,像是被人砸了一拳。

眼看着阮筠婷用料子粗糙的袖口擦擦额头,又继续弯身搬起折子,他实在是看不下去,快步上前抢过她手里的一摞奏折:

“你歇歇吧。剩下的我来。”

阮筠婷唬了一跳,猛然回头,不留神额头正撞上了韩肃的下巴,疼的她闷哼了一声,推开捂着额头:“文渊,你几时来的。怎么默不作声的,唬了我一跳。”

那一撞,韩肃咬了舌头,这厢也捂着嘴疼的说不出话来,然而下一刻,他便开始庆幸自己捂上了嘴,否则定会让阮筠婷看到自己乍见她容貌之后的呆愣丑态。

景言和景升对视一眼,很识相的将阮筠婷挑选好的折子都搬上了车。

半晌,韩肃才从惊艳中醒神,眼神灼热的望着她消瘦的脸颊,心疼的道:“你清减了。”

“还好。”他眼神太过热烈,看的阮筠婷霞飞双颊,垂首退开一步,拉开一些距离才觉得空气没那么暧昧浓稠,“这些日一直养病,也跟审奏院告了假。”

“我知道。听说你受了伤,我焦急的很,奈何我母妃病了,又赶上正月里事儿多,便没得空去看你。你身子如何,怎么病情总是反复?”韩肃向前迈进了一步,刚刚被拉开的距离又恢复了原样。而阮筠婷已经背靠着廊柱,无处可退了。

“没什么大碍的。水神医只说我身子弱些,调养便是,倒是你母妃,怎会病了?如今可大好了?”不成,这个距离太暧昧,韩肃身上淡淡的熏香合着他特有的清爽气味一直包围着她,她觉得脸上更热了。

Ps:以下免费的,感慨一下,看来末日是不靠谱的,但是最近因为这事儿看了许多众生态,也让三儿想了许多。其实被吓唬一下,还是很有收获的,我觉得领悟了许多事情,想跟大家分享一下。

在有生之年,一定要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珍惜家人和朋友相处的每一分钟,珍惜自己能活着时候所遇见的任何机会和任何事,不论是愉快的还是不愉快的,都应该欣然接受。因为只有活着,才有机会领会这些,现在的我觉得自己更加珍惜家人和朋友了,也更加珍惜自己拥有的一切了。大家呢?(未完待续)

第177章 请君入瓮

韩肃此刻心潮澎湃,阮筠婷吹弹可破的白皙脸颊上的红晕是为他而生的?这么说,她对他也并非全无感觉了?

一想到有可能是这样,韩肃的心跳便若擂鼓般加快,喜悦不能自制。低下头,恰瞧见她冻的通红的双手,想也不想的便将它们握在手心。触手的柔滑和冰凉,让他的心几乎软成一滩春水,怜惜的执起她的手,用自己的大手包裹着凑到唇边,哈气帮她捂热:

“筠婷,苦了你了。对不住,我帮不到你。”

阮筠婷明知韩肃对自己的心思,如今又是这样近的距离,手也被他放在唇边,指尖不受控制的碰到他温暖的唇瓣。她本能的羞涩,抽回手背在身后,红着脸若无其事的道:“不碍的,皇上的圣旨,哪里有人能违抗?文渊,你还是回吧,马上就要天黑了。”

“不碍事,我帮你,皇伯父圣旨只说让你来审奏院‘伺候笔墨’,可没说人不能帮你吧。”韩肃说着将黑色貂绒的大氅脱了裹在阮筠婷身上,便要去推车。

阮筠婷忙上前拉着他袖子,恳切的道:“文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这里的事真的不是你能做的。你贵为世子,我又是在奉旨受罚。不要折了你的身份啊。”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你身子还没大好,若是累坏了怎么办?”

“不行,文渊,你听我说,你若是真的帮我做了,才是害了我。”

阮筠婷的话终于让韩肃停下了动作,他明白她的意思。此事如果传入皇上耳中,阮筠婷狐媚的罪名怕要更重了。

思及此,他无奈且心痛的收回了手。

阮筠婷松了口气,将大氅递还给他。笑道:“这是最后一车了,况且方才景言和景升已经帮我做了许多,我还要谢他们。”

景言闻言,忙哈腰,满脸堆笑的道:“姑娘可折死小的了。”

“是啊,能帮姑娘分担一些,是小的们的福气。”景升的嘴更甜。见阮筠婷笑着。又补充了一句,“自打姑娘上次提起景天,我们世子爷就将景天调到他自己院里伺候了,那猴崽子知道是姑娘的恩德,还吵着要给姑娘磕头谢恩呢。”

景天?阮筠婷莞尔,想不到她不过是恶作剧的问一句,韩肃竟然还记得。

有了景言和景升的帮忙。阮筠婷就只管负责挑选折子,一切就绪之后,她坚持自己推车,景言和景升一左一右帮着她推。漫长的宫道很滑,但因为多了两个人的帮忙,阮筠婷总算赶在酉时三刻之前将所有的活做完。

自始自终,韩肃都陪同在一旁,与阮筠婷说笑以分散她的注意力。

其实阮筠婷在水秋心的宅子里住了十多天,君兰舟有机会与她朝夕相处,他很介意。但是现在他想通了一点。阮筠婷是如此美丽聪慧惹人怜爱的女子。对她有好感也是人之常情。这事怨不得人,喜爱她的人越多。他才越要对她用心,这才能让她注意到他。若只会一味的拈酸吃飞醋,别说他是世子,就是太子,也会让阮筠婷厌烦到敬而远之。

如今的他们的相处越发融洽,随和的就如同从前她女扮男装的时候,可以随意的说笑。这是韩肃乐于见到的。他不希望她因为他的穷追不舍而躲着他。

阮筠婷嫌来回更衣麻烦。索性直接传了宫女的常服来的,与一身贵气的韩肃走在一起,路上遇见的小太监也只当她是哪一宫的宫女。

走出暗巷上到了马车跟前,阮筠婷笑着道:“我回府了,耽搁了你这么久,你也快些回去吧。”

“不碍的,我看着你走。”韩肃语气温和,眼神也是关切。

阮筠婷心里多少有些别扭,但也很是感激,笑着与他道别,上了马车。

看着徐家的平头小油车启程,韩肃脸上的温柔表情才被平日里的严肃取代,身子昂然而立,头也不回的抬了一下右手。

霎时,两名黑衣大汉闪身出来到了他跟前,行大礼:“世子爷。”

“嗯,你们去跟着前头阮姑娘的马车,护送她回徐府。”

“是。”

大汉领命,闪身而去。

景升见状,笑嘻嘻的道:“世子爷,就这么一段路程您还不放心啊?况且徐家的人还能不派人保护阮姑娘?”

“她公然骂了吕文山,你当吕家人不会记仇?”韩肃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她啊,总是让人不能省心。”

“世子爷这番心意,若是阮姑娘得知必定动容。”

“我又不是偏要让她知道,只要她…”韩肃低声呢喃,后头的话,被掩在华丽的车门中。

景言和景升对视一眼,看来他们家世子爷对阮姑娘,可是动了真心了。

韩肃的马车启程之后,一直停靠在路边的一辆华丽马车的车门才被推开。吕文山面色阴郁的望着审奏院侧门的那条暗巷,又看着韩肃离开的方向,狠狠的一拳砸在座垫上。

“少爷,您仔细身子啊!”随从谄媚。

吕文山冷哼一声,管好马车门:“回府!”

“少爷,要不要小的赶车,咱们追上去?”

“不必,回府!”对阮筠婷,他志在必得,若不是有韩肃横加阻拦,他一定要报回今日的大仇!让阮筠婷当面对他服软认错!

不过,来日方长。吕文山冷笑起来,就算如今他伤了,他也绝不会让她嫁给别人!

“晚姐姐,今日可好些了?”阮筠婷与徐向晚并肩走在石子路上,绕着后花园冰雪覆盖的莲池旁绕圈子。两人的贴身婢女红豆和白薇在后头跟着伺候。

“我已经好了很多,手上疼的也并非难以忍耐了。其实妹妹你又要上学,又要去审奏院,若是忙了大可以不必过来看我的。”

这几日,阮筠婷日日都会去徐向晚那里报道,若是时间充裕,就会拉着她出来走走,说是晚膳后消食,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阮筠婷对徐向晚是真正的好。徐向晚的母亲魏氏都很是感动,只当阮筠婷是怕徐向晚在府里闷了,才不顾自己的辛苦,来与她聊天解闷。

他们远道而来,虽说是正妻和嫡出女儿,但与徐家本家的人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头,如今有老太太跟前得宠的人跟他们亲近,他们求之不得。

不过徐向晚感动归感动,事实上也很是狐疑的。阮筠婷与她拉近关系,当真全是为了他们的友情吗?

两人并肩走了一阵,红豆突然上前来,在阮筠婷耳边低语了几句。

阮筠婷便若无其事的看了眼周围,笑吟吟的拉着徐向晚站在了一座假山旁,与她东拉西扯的聊起天来。

徐向晚很是纳闷,阮筠婷今日表现的有些反常。但不明情况之时,她必定会配合她,所以外人看来,他们亲昵如亲姊妹,聊的很是投机。

阮筠婷瞧着差不多了,话锋一转,低声道:“晚姐姐,你觉不觉得我这次回来容色有所改变?”声音虽低,但带着几分炫耀。

徐向晚眯起凤眼看了她一眼,当触及她眸光深处的玩味时,隐约了然。笑着道:“是啊,我也觉得妹妹肌肤赛雪,一直想问你呢,只不过一直没抹得开脸。”

“你我姐妹,有什么抹不开脸的?其实我是在水叔叔那里用了一种驻颜膏脂,每日用这个膏脂匀面,连续七日便能见成效。”

“真的?!”徐向晚下意识的看了眼神后的假山,然后惊喜的道:“好妹妹,你快告诉我是什么膏脂。”

“这个是水叔叔自行配置的,说是他师傅的真传,其实方子倒是不复杂,就是里头的药材玄妙。我说来,姐姐记着可好?”

“当然好,白薇,你也帮我记着点。”

白薇不疑有他,认真的点头。

阮筠婷便道:“这膏脂由千年人参、当归、桔梗、玄参,白芨、天花粉,川天椒,加上上好的东珠磨成粉调制的。起初用来很不适应,脸上火辣辣的,可七日之后,原本的皮肤就会蜕掉,最新展露出的,便是我脸上的这种了。”

徐向晚认真听着,这方子里前几种和最后一位东珠粉,倒是很对路,是好东西,可川天椒…

然而现在,徐向晚已经猜到阮筠婷要做的是什么了。两人不必言传即可意会,听了她的话,忙做出惊奇的样子道:“想不到妹妹你也知道这个方子!头两日我母亲来时就给了我这个方子,说是宫里头传出来的秘方,千年人参和大东珠粉都是极贵重难得的,我当时瞧里头有一位川天椒,就没敢用。”

“哎,我起初也是不敢用的,但是效果当真不错啊。”阮筠婷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盒递给徐向晚,笑道:“这是先前水叔叔给我调制的,我没用完,皮肤就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了。姐姐若是不嫌弃,就拿回去先试试看,若是合适你在去花大价钱也值得。”

“哎呀,那真要多谢妹妹。”徐向晚看着那盒子好笑的眨了眨眼,其实那是水秋心一直用来装止疼清凉膏用的盒子,想必是水秋心懒得过府,便让阮筠岚捎带过来,阮筠岚不方便来,才给了阮筠婷的。(未完待续)

第178章 传说中的

阮筠婷一直知道徐向晚聪慧机敏,如今见她配合的如此默契对这个最新盟友很是满意。

那日听了君兰舟的暗示,阮筠婷便知道三太太在背后必然有所动作。她不会故意去害谁,但前提是对方不要来挑衅自己。三太太与常妈妈对她的羞辱她不会忘记,若是不回报一二,阮筠婷都觉得对不住自己。

所以这些日,阮筠婷常常到徐向晚那里走动,既拉了这个盟友,又能在老太太和家人心中建立她的正面形象,更能引鱼儿上钩。

方才红豆低声告诉她常妈妈躲在假山后。阮筠婷便知今日正是时候,将早已设计好的一套说辞用了出来,而徐向晚也配合的天衣无缝。

离开了东huā园,阮筠婷和徐向晚道别,各自回自己的院落去。

白薇回头,看了一眼阮筠婷主仆,这才担忧的道:“姑娘,那川天椒辛辣的很,可不是能擦脸的啊,姑娘不知道安了什么心,这方子咱可不能用。”说到此处,白薇便些动气:“府里的人一个比一个心肠歹毒,三太太毁了姑娘能刺绣的手,阮姑娘为了清除障碍,又来毁您的脸。奴婢瞧着她很是和善的一个人,想不到却是这般狠心。”

“别胡说,你懂什么。”徐向晚轻斥了一声,高深莫测的笑道:“她愿意与我结交是好事,再说这次,我还要指望她帮着我出口气。”

“姑娘的意思是…”白薇眨巴着眼,越听越糊涂了。

,脸上的笑容也越发适然了。

馨岚居。

三太太与徐凝霞正吃茶闲聊,就见常妈妈兴高采烈的进了门,草草行了礼,压低声音〖兴〗奋的道:“太太,那方子我弄到了。”

“当真?”三太太欣喜的站起身,拉着常妈妈的手到了一边“你如何弄到的?会不会是假的?”

“不会,,阮姑娘到底还是小孩儿心性,言谈间就跟晚姑娘吹嘘显摆起来,后来一高兴还将方子告诉了晚姑娘,又把自个儿用剩下的膏脂一并给了她。”

“他们没有发现你?”

“老奴很仔细,他们一定不会察觉,这些日阮姑娘和晚姑娘每天都去东huā园散步,老奴掐准了时辰早就躲在假山里,他们能发现才怪。再者说,若是察觉了他们也不会说起那方子了。”

,笑着道:“你做的很好,咱们屋里也多亏了有你。”

常妈妈是三太太的陪嫁,自来就自视甚高,如今得三太太如此夸赞,心中欢喜的很,笑着道:“是太太抬举老奴,对了,那方子是千年人参、当归、桔梗、玄参,白芨、......”

“川天椒!?”徐凝霞打断了常妈妈的话,一拍桌子,骂道:“那东西是能养颜的吗?!”

“姑娘言重了,老奴怎么敢背叛主子。”常妈妈被唬了一跳,才刚主子还和颜悦色,现在就变了一副嘴脸,委屈的跪下,道:“这方子的的确确是阮姑娘给了晚姑娘的,他们两人窃窃私语,,,七日就可让肌肤焕然一新。

老奴当真半点都没有说谎。”

,照理说,常妈妈跟着她这么些年,从没翻过什么大错,可这一次的方子太过于可疑。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是有人收买了常妈妈来陷害她,这种情况也是有的,再一种情况,便是阮筠婷和徐向晚联起手来陷害她。问题是,常妈妈跟踪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那两个小丫头根本不曾察觉。

怎样想,都觉得前一种情况多一些。思及此,三太太看着常妈妈的眼神就有些淡。

“好了,你且起来。”

“太太。”常妈妈很是委屈,她一向受主子的信任,今日她冒着被抓到的危险好容易弄来了方子,主子却不信,看三太太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常妈妈觉得主子的头脑太过于简单,忍不住说道:“老奴觉着,太太若是不信这方子,大可以去找个郎中来问问,至少可以知道药性如何,再者说晚姑娘那不是还有一些膏脂回去试用么?太太姑且就等等,看看晚姑娘用过之后效果如何。若是她用着不成,便阮姑娘故意陷害她的,咱们也正巧坐山观虎斗。若是成了,您与八姑娘再用也不迟。”常妈妈这么说,等于是在不着痕迹的点醒三太太,就算方子不成也是阮筠婷要陷害徐向晚的与她无关。

三太太想了想,也正是这个道理。便笑着说:“就依你的,这两日你给我注意着西角院的动静。对了,在讲这方子悄悄带着去问问张太医。张太医医术高明,若有不妥也能马上察觉。”

“是,老奴知道了。”常妈妈面上虽然恭敬,心里也是有芥蒂的。不被主子信任的感觉当真不好受。

“你与师父要了给晚姑娘的止疼清凉膏做什么?”君兰舟捣着药,头也不抬的问。

阮筠婷端起茶站抿了一口,笑道:“你猜呢?”

“定然不是专门去给晚姑娘送药的,更不会是想借机与她拉近关系。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主意?”君兰舟抬起头,明亮的桃huā眼里满是发现了趣事的兴味“说来听听如何?”

阮筠婷抿着嘴笑,没回他,反揶揄的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兰舟是唯恐天下不乱有热闹看就成的性子。”

君兰舟莞尔“人生本就苦多于甜,当然要自个儿寻乐子。”放下研钵,拿起一株药草凑到鼻端闻了闻,翻了两页医书,确定无误之后才微微一笑,道:“我整日呆在师傅这里,见的人除了萧先生便是英爷,你不必担心我会泄密。”

“说的什么话。”阮筠婷摆了摆手道:“泄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为何要做损人不利己的事?说到底,我只是为那日的事情不平罢了。”

君兰舟长眉微蹙“你是想报复三太太?”

“嗯,但是我也知道,都是自家人,下手不能太狠,下不去手不说,若真是伤了他们太重,不但会毁了我在老太太心中的形象,更会连累了水叔叔,所以只能稍作惩戒,让他们自个儿窝里反去。”

阮筠婷说话时,灵动双眸比往常要亮了许多,在她认真思考时,眉宇之间的睿智与果断是掩藏不住的,配以她的俏丽五官和出尘气质矛盾的组合,让人心中不免为之动容。

君兰舟移开眼,摇头叹息:“也不知道你这般是福是祸。”

“什么?”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让阮筠婷不明所以。

君兰舟坦然道:“我说的是你的容貌,其实女子太过于打眼,未必是好事。”

阮筠婷迷蒙的眨了眨眼,想不到君兰舟会与她说起这些。

此时的她又透着些迷糊可爱,与方才的智慧灵气相比是截然不同的气质,同样让人移不开眼。君兰舟相信再过两年,阮筠婷再大一些,应该没有男人抵抗得了她的美貌。君兰舟摇了摇头,道:“好了,让我猜一猜你要做什么。你是不是想让三太太和八姑娘毁容?”

阮筠婷一听,心头便是一跳,不动声色的道:“你先说说你是如何猜到的。

“很简单,你如今脱胎换骨了一般,徐家又在培养翻年选秀的秀女,其中有八姑娘。三太太虽然跋扈,却是爱女心切的,必然会向知道你突然转变的理由,是以会以金银珠宝来收买我师父,想求那个养颜的法子。我师父这里不成,自然要从你那里下手。我想,你是与晚姑娘联手,设了个套让三太太钻吧?”

君兰舟眯起桃huā眼,想了想又道:“不对,你既说是窝里反,那必然有常妈妈参与其中,那日常妈妈也动了手的,你又说不能连累了师父,那就是说......我知道了!不是毁容,若真毁容了,事情就会闹大,最后肯定会连累师傅,你是想恶作剧?”

君兰舟说到此处,双眼湛湛看着阮筠婷:“姑娘好计谋。”此刻他满心赞赏都挂在脸上,好皮囊的女子多的是,可聪慧的却不多,聪慧懂得设计的女子不多,像她这般懂得张弛有度借力打力的就更不多了。

而阮筠婷此刻对君兰舟的聪慧已经是打心底里叹服,竖起大拇指,由衷的道:“兰舟才是真的聪明。”

“彼此彼此。”

两人相视一笑,竟然找到共同算计敌人的乐趣和默契。

阮筠婷站起身披上披风,笑道:“我要回府去了。已经沉寂了七八日,三太太并不是能沉得住气的人,这两日也该有所作为了。我等着瞧好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