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但是,大哥,嫂子那边……”杨初二沉吟着,“拍的这么清楚,会不会误会?”

杨初一淡淡抬眉:“你觉得她会在意这个?”

恳“好,不提这个。”杨初二摊手,“Jimmy投诉很多次了,说你不去复诊,去了又不配合。”

“这事要是给婶娘晓得了,看你怎么办。”

杨初一捏了捏眉心,最近总是觉得胃里一阵一阵的绞疼。Jimmy说也许是神经性胃痛,毕竟胃溃疡还没好多会儿,又急急的出院了,让他一有时间就去他那里做个检查。他想,检查什么啊?十有八九是被那个女人给气的。

让给妈知道了要怎么办?无非被数落一番,耳根子不清净罢了。

倒是老妈三天两头提他的终身大事,着实让人头痛。

他不想让老妈知道,现在柯尼卡的心并不在他身上,若是知晓了,还不知是怎么个说道。他跟她之间的问题已经够多了,再不能继续添加一个。

这么一想,他忍不住皱眉轻叹,最大的问题便是,即便她看见他的心,也无法做出回应。她最擅长的便是装傻充愣,他却无可奈何。

他杨初一怎么会碰上这么个女人,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偏偏让他无计可施。一颗心,像被猫爪挠了一般,又疼又痒。

这天柯尼卡刚下班,走出大厦,便被一个深色西装的男人堪堪的拦住:“柯小姐么?冒昧打扰您,阮主席吩咐我在这儿等您,车就停在前头,如果方便,务必请您来一趟。”

柯尼卡先是一愣,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阮主席自是杨初一的母亲无疑,杨初一的确是与自己说过这事。只是,这些日子过的很平静,她只当杨初一说着玩而已。

她注意到这个男人说话时,虽然用词极为客气,却用了“务必”一词,果然是杨初一母亲身边的人,做事的习惯向来是不容拒绝。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并没有多话,只是礼貌的点了头:“谢谢您,劳驾了。”

跟着这位貌似助理的男人上了车,车是低调的黑色大众,挂的却是政府的车牌。拉开车门,真的是杨初一的母亲,笑容温和,优雅的朝她轻轻点头。

上次杨初一住院的时候,匆匆见了一面,这次再看,一脉的优雅,比电视里又多了几分高洁淡定。

柯尼卡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眼前这人,按照辈分和礼貌,应该叫一声阿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称呼的。可是,那时候有杨初一在。潜意识里,她会觉得,哪怕自己出了差错,杨初一也会替她兜着。

可是,现在密闭的车内,只有她们二人,她的心莫名的忐忑起来。

阮香兰似是看出她的局促不安,倒是从容微笑:“上次不是还叫我阿姨吗?若是不介意,叫我一声兰姨,我很愿意听。”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细细的看了柯尼卡好一会儿,笑的极为友善:“柯小姐比我上次见到的时候,似乎更为出众了些。”

被这样一个常在电视、报纸上露面的女人称赞出众,比任何的夸赞都要来的让人觉得不好意思。

柯尼卡顿时红了脸:“兰姨,谢谢您的夸奖。”

对方随意的摆了摆手:“柯小姐,冒然的来找你,希望不要介意。”

她说着,眼睛依然看着柯尼卡:“看见柯小姐,我很高兴。初一能遇到你这样的女孩子,我也很高兴。”

柯尼卡一愣,她没有想到杨初一的母亲说话会这样直接。半晌才摇头:“秀姨,我跟杨初一……”

杨初一三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这段时间,她已经习惯这样称呼他。看到对方略微诧异的目光,忙改口道,“我跟初一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现在很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阮香兰听了一怔,然后笑的开心。柯尼卡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比电视上还有璀璨,吸引人的目光。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柯小姐提出分手的吧?”

柯尼卡点头,心中尴尬,当着人家母亲的面,亲口承认甩了人家儿子,这事搁谁都不自在。

“初一是我跟我先生的第一个儿子,后来初二出生了,我又生了初三。我跟我先生的工作都很忙,我公公的事情也很多,虽说有奶妈照看着,可初一很懂事,他是哥哥,将两个弟弟照顾的很好。”

阮香兰的脸上浮现出柔和的微笑,“我跟先生都觉得对这孩子有亏欠,所以,后来他不肯按我们铺的路往下走,我们也没有勉强。他一个人将福宁搞的有声有色,提起他,我是很骄傲的。”

“初一做事一直有分寸,虽然身边绕了不少女人,可也没闹出什么出格的事,我们便睁只眼闭只眼。你看那些报纸、杂志***了他不少照片,柯小姐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按说,柯小姐也跟他处过一段日子,为什么,那些记者从来没有登过柯小姐的相片呢?”

柯尼卡愣愣的,她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也许柯小姐不知道,那次在医院,是初一头一次介绍女孩给我认识。”

“还有洪嫂,柯小姐也是见过的吧?洪嫂将初一一手带大,有时候初一对她比对我还亲,初一能把你带到洪嫂那儿去,柯小姐难道觉得这是初一一时兴起吗?”

柯尼卡怔忡的无法回神,很多事她从不去想,现在由旁人细数出来,她才惊觉,他为她竟是做了如此多的事情。

他是那般内敛的一个人,骄傲固执。这样细小的心意,她竟然都刻意忽略。

不是记者拍不到她的照片,原来,那是他对她的保护,因为在他心里,她与旁的女人不同。

生日那天,她以为他只是想哄她开心,才让洪嫂给她做一顿看似简单却温情无比的晚餐。原来他是将正式让她去见洪嫂,洪嫂说,初一第一次往我这带女孩儿。原来,是这个意思。

还有,他郑重对自己说:无论如何不要选择安子恩。

他也是在保护自己吧。他知道自己有多爱安子恩,他知道安子恩联姻的必然结局。

她却误会他,责怪他,还求他放过安子恩。

杨初一。

初一。

究竟是你将自己藏的太深,还是我眼瞎心盲?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停稳了,那个貌似助理的人打开车门。接着,柯尼卡的手被阮香兰牵起。

“今天,想请柯小姐来家里吃顿便饭,当做上次在医院对初一照顾的一点小小的谢意。”

她的手很轻很软,温暖舒服。却让柯尼卡下意识的想起杨初一,他的手也是这样暖暖的舒服。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一股莫名的难过充斥着她的心田,无法控制的在心中四处蔓延,难过到让她甚至无法挤出一个笑容。

这样的心情,让她无心欣赏北名苑这座传闻中神秘的大宅。

屋子里有很多人,阮香兰一一介绍,她的心却愈发往下沉,杨初一的家人几乎到齐了,就连洪嫂都在。

杨初一的爷爷,她也曾在央视的新闻中见过几次。杨初一的父亲,本省的父母官大人,看电视、报纸自是少不了他的身影。杨初一的叔叔没有从政,她常年跟在唐建军后面,倒是见过几次。杨初一的婶娘,据说在省教育部任职。

一屋子人看柯尼卡的目光里自然带着一些打量,这些日子,杨初一收了性子,做了许多事情,听说,都是为面前这个女人,他们怎会没有好奇?

只是,接下来的气氛就比较轻松。没有人提起任何严肃的话题,像是普通的家庭里,有老人有长辈,七嘴八舌的说着种种见闻,逗着柯尼卡,就像是在逗自己的孩子。

一点没有想象中的严肃和局促。

可是,说是吃顿便饭,这个阵仗根本没有便饭的势头。就在柯尼卡坐立难安时,杨初一的婶娘汪芷筠轻笑:“爸,嫂子,猴崽子们果然回来了。”

柯尼卡从来没觉得杨初一如此帅气过,剑眉朗目,专注的看着她,然后径直朝她走来。看似随意的在她身边坐下,手随意而自然的搭在她肩膀上。

“不带这样啊,她面子薄,你们趁我不知道把她带家来,吓坏了怎么办。”

众人都和善的笑开了,杨初三大喇喇的起哄:“哟,哥,你也有温柔的时候啊……”

那边洪嫂跟汪芷筠已经开始在厨房里帮忙。

杨家难得人都聚齐了,老老少少的都在。现在,又多了个柯尼卡,在他们眼里,这个柯小姐与初一的事十之八九是稳定了的。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杨胜脸上漾满了笑,洪嫂也是忙前忙后,竟是越忙越开心。

也不知是谁说了句,照这情况,咱们家好事近了吧。

柯尼卡一愣,下意识的要否定。杨初一握着她的手突然紧了紧,这让她不忍心当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他至亲的面,拂了他的面子。

可这种事情,以后要怎么收场啊?

正在她犹豫间,阮香兰已经转向杨初一:“初一,我很喜欢柯小姐,你要是不把她娶回来,我可饶不了你。”

柯尼卡一惊,下意识的要站起身,却见杨初一对她噙着浅浅的笑,目光中尽是温柔:“妈,你放心,我也舍不得让她跑了。”

他说话的时候,不知为何,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朝她看来,听了杨初一如同告白的语句,目光暧昧,让她的脸噌噌的烧红起来。

她张了张口,终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待饭局结束后,杨胜语气亲切,也是在笑,就像是在对自家晚辈闲聊:“柯小姐,在这里吃得习不习惯?”

杨初一微微一笑:“我的家,不就是她的家嘛,爷爷,哪有习惯一说?”

眼见柯尼卡顿时红了脸,杨胜笑意更浓了些,点点头:“习惯就好。以后柯小姐要常来。”

柯尼卡呐呐的,杨初一又答道:“爷爷放心,我会经常带她回来。”

一大家子人又玩闹了会儿,杨初一看柯尼卡脸上有了些倦意,握着她的手站起来:“我先送她回去,以后有时间,我再带她回来。”

阮香兰走过来替柯尼卡翻了翻衣领,柔声道:“下次过来可不许这么生疏。”

柯尼卡的脸又烫了起来,被杨初一握着的手也沁出了汗。

杨初一去车库取车。柯尼卡便站在门口等他。

他坐在驾驶座上,不远的距离,朝她开车过去。看她在大门边站着,微微低着头。她那么瘦,白皙的脖颈露出来,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有光泽。

若是这会儿她的脖颈被那条铂金玉坠链拢着,该是更好看才是。他突然不想靠过去,就想这么远远的看着她。

看着她,等待着自己。

仅仅是这样,就可以感觉到幸福。

他早知道老妈可能会去找她,却不知来的这样快。知道消息时,忙撺掇着初二、初三与他一起回来。有他们帮忙挡着,分散些注意力,她也不至于太过害怕或为难。

刚刚,她与他坐在一起,与爷爷、父亲闲聊,吃饭。那场景美好的,似乎,她就是他的小妻子。

他正胡乱想着,柯尼卡已经看到了他的车子,冲着他浅浅一笑。

她的脸似乎也没多少出奇的地方,他这样看着,却突然觉得,无论如何都看不厌。

第05章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9

柯尼卡正要打开副驾驶的门,杨初一却摇下车窗,声音有些暗哑:“坐后面吧。”

她一愣,他的脸紧绷着,像是在忍着什么。她一边打开后门,一边暗想着,也不知哪里又惹到这人了,真是难缠的很,现在不知又在闹什么别扭。

杨初一见她乖乖的在后座坐好,轻轻舒出一口气。他与她之间暂时还急不得,若是她刚刚坐到自己旁边,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到时候反倒将她推的更远。

“杨初一,现在怎么办呐,我们根本没有关系,以后你怎么跟大家解释啊。”她说的急切,甚至有迫不及待的想要脱身的感觉。

恳杨初一平稳的开车,手却握紧了方向盘,声音冷冷淡淡:“就这么急着想要跟我撇清关系?”

其实这些日子,因为不提及感情上的事,他们两个相处起来已是轻松、随意许多。她觉得有些奇怪,悄悄透过镜子看他。他的脸阴沉的厉害,将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对着他的时候就是这样奇怪,明明心中有许多话,许多理由要来反驳她,却生生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心里反倒隐隐涌出一股委屈。

让第二日上班的时候,早早的,唐筱米便猫进她的办公室,接着便有一本厚厚的杂志朝她丢来。

她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家著名财经杂志新出的特刊,簇新的厚厚一本,还泛着阵阵墨香。银灰色的封面上是一个男人的侧面照,虽是远距离,却看的格外清晰。

柯尼卡看着,心中暗叹,这怕是他第一次让自己的照片,这样正式的出现在杂志上。

他的侧脸这样拍出来是极好看的,手工精致的浅色西装熨帖在他身上。她第一次看他穿这种浅色的西装,整个人的气质竟显得柔和许多,英俊异常,每一分线条都显得他侧立的姿势优雅、坚毅。

“Veronica,这封面迷死外面那群了。”唐筱米笑的狡黠,“是不是觉得初一很帅?”

柯尼卡翻了翻眼睛,没说话。岂止是帅?抛开别的不说,就这样的杨初一,足以吸引每一个女人的目光。

“我听说,昨天舅妈带你去北茗苑。”唐筱米好奇的打量面前的女人,她此刻拧着眉,手指慢慢从光滑如镜的封面上轻轻滑过,微微走神。

“初一这次真的不是闹着玩儿的,Veronica,像初一这样的男人,你就一点不动心嘛?”

柯尼卡只是垂眸。

要说没有一点动心,那是骗人的。只是,杨初一越是表现的情深一分,在她心底的不安和酸涩便越是要扩大一分。他是个极优秀的男人,而她却无法给他她的全部身心。

对于从前与他相伴的日子,她也曾感觉无比安宁,也曾想过,过一天算一天,现在这样的状况,她不反感。可是,自从安子恩回来,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世界便再次颠覆了。

那个人,安子恩,她不知道他是否便是她的劫数。

他懂她,懂如何让她开心,也懂如何让她伤心。

她感恩,在最脆弱无助的时候,能够遇上杨初一这样一个男人。他虽内敛深沉,对她却是没话说。

然而,不管是她最狼狈无助的时候,亦或是心境无比平和的时候,她都没办法大声说一句:我已经不爱安子恩了。

晚上回住处的时候,楼梯口的灯依旧是一贯的灭着,黑漆漆的一片。她一边爬着楼梯台阶,脑中各种念头纷至沓来。不管什么样的原因,她现在已经去了杨初一的家中,见了他的亲人,并且已经给所有人发射了错误的讯息,这事闹成这样,以后该如何收场呢?

正在转念之间,脚下却突然踩空,接着便毫无预兆的直直往下滑了几个台阶,整个人摔坐下去,还没来得及呼痛,已经疼的让泪花溢满了眼眶。

也许本能反应,她下意识的用手去撑地,想要借此站起身来。整个手臂却又都摩擦在了地上,脚踝又酸又疼,大概是扭到了,动也不能动。

柯尼卡本不想哭,眼泪却一个劲儿往下掉,疼的。

她努力又试了两次,实在是站不起身。这个点儿,没人会去爬楼梯,她连个求助的对象都找不到。

只有掏出电话想要求助,只是这通讯录从前翻到后,发现除了唐筱米,居然没人可以联系。

她的手臂在刚刚摔的过程中,已经满是擦伤,也不知是如何操作的,等她发现时,屏幕已经显示为“初一接通中”。

想挂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个好听的女声,带着点儿不确定的问:“柯小姐吗?”

她捧着手机有些诧异,回答说:“是的。”

对方似是呼了一口气,语气陡然恭敬了起来:“柯小姐,请您稍等,杨总还在会议室。”

她甚至来不及拒绝,电话那头便没了声响,她看了看屏幕,仍显示通话中。不一会儿,电话那头的声音已经变成了杨初一的,透着一点儿焦急,一点儿惊喜。

“怎么了?有事吗?”

“没什么事,拨错了。”她忍着眼角不断溢出的泪水,明明疼的坐在这里不能动,却不想告诉他。

受伤的时候无人可以求助,他极为平淡的一句“有事吗”,她的心中便仿佛有股暖流穿过一般,暖暖的,也涌动着一股酸涩的委屈。

电话里顿时一片沉默,他不说话,她也不敢挂电话。

她坐在地上,一只手轻轻试着摁住脚踝,仍是痛的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他却失了耐性,恶狠狠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在哪里?”

柯尼卡冷不丁的被他大声一喝,心中发慌,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哦,没什么,就是刚刚回家,爬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

她的话还未说完,他便急急打断她:“你给我在那等着,我马上就到。”

接着嘟嘟的声音传来,她错愕的看着手机,电话已经被挂断。

第05章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10

杨初一的速度很快,柯尼卡感觉电话挂了也没多久,他便已经冰着一张脸出现在她面前。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灯,只能透过对面大厦的光线,看见她斜斜的坐在地上。他一声不吭的蹲下身子,掏出手机,借着光亮对着她照着,然后又细细的看了一会儿。

她穿着及膝裙,胳膊上、小腿直至脚踝处,都是一道一道的血痕和淤青,他半跪在地上,不待她惊呼出声,便脱去她的鞋。

杨初一用手轻轻的去捏柯尼卡的脚踝,并没有用力,她却不由自主的“哎哟”一声呼疼。他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眉头却拧的更紧,伸手便直接将她拦腰抱起。

恳“哎,杨初一……你……”

他凶巴巴的瞪她一眼:“又想说什么?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柯尼卡只好红着脸不吭声,她的记忆里,似乎这是他第二次这样抱她。只是第一次的时候,因为担心母亲的病情,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此刻,本窄的楼道显得更为狭小,生生的在两人之间涌起几分暧昧的气氛。

让他的怀抱温暖有力,她整个身子被迫紧紧贴向他的胸口,也不敢看他,只好埋首低声说:“顶多是扭了一下,我回去贴张伤风膏就可以,不用这么麻烦去医院。”

久久,并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脸瞬间滚烫起来,心中一下一下的敲着小鼓,原来,此刻,他们竟靠的这般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