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孙赵见浩的情况更不好,三天后,赵见浩会被贬为庶人,永禁囚宫,终身不得出宫半步。半个月后,赵见浩会自尽身亡。

赵见深让人准备了雨具、棉被、担架,只等太子晕厥就去救人。

大雨如约而至,赵见深的准备派上了用场,加上有天机道长救治,太子的身体比前世好了很多。他昏迷了半个月就清醒了过来,这一天正是皇长孙自尽后的第二天。

太子睁眼后的第一句话:“孤昏迷了半个月,阿浩他怎么样了?”

“阿浩被父皇关起来了,你好好养身体,你撑得住,阿浩才能撑得住。”

“是吗?”太子盯着太子妃的眼睛,半晌才幽幽问:“你在骗孤。说实话,阿浩到底怎么样了?现在不是说假话哄孤的时候。”

太子妃、侧妃嚎啕大哭,把皇长孙自尽的事情说了,太子口角溢出一股鲜血,却咬着牙撑住:“去叫阿深过来。孤不成了,吴王害了阿浩,想一步登天,他是休想。”

赵见深来到东宫,跟太子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两人达成了协议,东宫的资源悉数给赵见深用,而赵见深要扳倒吴王,替皇长孙报仇。

赵见深把太子的情况说给皇帝听:“…太子二叔受此打击,已到油尽灯枯之际,天机道长说,二叔所剩时日无多,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皇爷爷,您别太难过,万万以保重自己为要紧。”

皇帝受此连番打击,老了十岁不止,原本半白的头发,此刻几乎已经全白了。

“你去吧。”皇帝疲惫地摆了摆手:“朕想一个人静静。”

东宫受此大挫,太子命不久矣,吴王一系的人弹冠相庆,眉开眼笑。

吴王在皇帝面前是一副伤心难过的模样,到了萧淑妃这里又是另外一副喜悦的面孔。

“母妃。”

宫殿里没了旁人,母子两个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东宫不成气候了,儿子以后再也不用受赵见浩的气了。还有您,您以后就是太后、太皇太后,是咱们大齐朝最尊贵的女人,而不是其他人的替身。”

“母妃等着。”萧淑妃也心疼吴王一直被皇长孙打压,她眉眼含笑夸了吴王好一会,然后道:“只是还有一个赵见深,他一日不除,一日便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吴王语气阴森道:“上次是他命大,再等等,我们总能找到机会。”

“对了,姐姐呢?”

萧淑妃道:“她去栖霞寺了。”

吴王眸中闪过不悦:“您管管她吧,现在儿臣到底还没有被封为太子,不能让她这么明目张胆。她做的那事,若真被人知晓了,坏了我们的大事,就算他是儿臣的姐姐,我也护不住她。”

萧淑妃心里还是偏向儿子的,她点点头,说:“你放心吧,母妃一定会约束她的。”

栖霞寺里得道高僧不少,但地位最尊贵的不是那些得道高僧,而是当今皇帝的异母弟弟明郡王。

十年前京城地龙翻身发生地震,明郡王为平息地龙之怒,代替皇帝剃度出家,法号净一。

净一法师在栖霞寺地位崇高,等闲人并不敢来叨扰,当然皇室的人除外。

汝宁公主身穿大红五彩通袖妆花牡丹锦纹袍,下穿同色金枝玉叶百花拖地裙,头戴公主赤金冠,配丹凤朝阳五珠金簪,打扮得贵气逼人,明艳高贵。

她双目痴迷,贪婪地望着对面的净一法师:“明王叔。皇长孙死了,太子也活不长了。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到时候谁也阻止不了我们,我要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

净一法师双眼紧闭,面无表情。

他乃皇帝幼弟,因与皇帝年岁相差太多,皇帝对他这个幼弟并无防备,反而给了他无上的尊贵与体面,替他修建王府,许他接母妃出宫荣养。

他这一生都顺风顺水,无忧无虑。直到二十年前,皇兄交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去寻找失散在外的女儿。

原来皇兄身为皇子的时候,去浙江查案,却遭到伏击暗杀,他在死士的护卫下突出重围,却跌到山下失去了记忆。

一对姐妹救了他。姐姐名叫小荷,妹妹名叫小蝶。几个月后,皇兄与温柔貌美、体贴入微的小荷坠入爱河,感情甚笃。

半年后皇兄恢复记忆,而京城的人也找了过来。皇兄本想带小荷、小蝶一起走,但当时局势未稳,皇兄怕自己夺嫡失败,护不住小荷,就把小荷姐妹留在小村里,打算等一切稳定再去接人。

只是没想到皇位之争持续了三年,等皇兄坐稳江山已经是四年后了。皇兄派人去找小荷,却再无佳人身影。正在失意之时,得知小荷的妹妹小蝶在萧家为婢女。

小蝶说姐姐小荷怀了身孕,在皇兄离开不久之后就显怀了。村里人要将小荷沉塘,姐妹二人无奈,只能从村里逃出来,然后被拐子拐了,姐姐小荷挺着肚子被卖给了南洋了商人。妹妹小蝶被卖到萧家。

皇兄对小荷又痛又愧,就接了小蝶进宫,十分宠爱。为怕小蝶受人欺负,就让萧家认了小蝶为女,当做大家小姐进宫。

萧家就是长兴侯家,因老长兴侯皇位之争站错了队,被剥夺了爵位回了祖籍杭州。皇帝爱屋及乌,就恢复了长兴侯府的爵位,说是小蝶的娘家。

小蝶,就是如今的萧淑妃。

萧淑妃进宫半年,就让皇兄派人去南洋寻找小荷。皇兄告诉他原委,让他去寻找,他受皇兄庇护,就承诺一定把事情做好。

那一年正是二十年前。

他没找到小荷,却找到了小荷的女儿,就是现在的汝宁公主。他想着找到了皇兄的血脉,也算能交差了。却不料,从那之后,就开启了他的噩梦。

从南洋到京城千里迢迢,因汝宁公主年幼体弱,又是金枝玉叶,他不敢怠慢,一路上对她好生照顾。两人虽然是叔侄,倒有些情同父女的意思。

因为这段经历,汝宁公主一直对他十分依赖,后来汝宁公主住进了长兴侯府,后来又说被萧淑妃、皇帝认为义女,汝宁公主还一直跟他有往来。

之后他成亲,汝宁大闹,说他不疼她了,他也只是当她是小孩子脾气,哪里会想到汝宁竟然对他生出男女之情。

十二年前,汝宁向他坦露心迹,他震惊骇然,不敢相信。毕竟他是她的叔父,她怎么能生出这样不伦的心思。

也是他太蠢,以为汝宁不懂事,好生将她呵斥、劝说了一番,却不妨汝宁给他下药,他失去理智,与她有了一夜。

他竟然与自己的侄女有了不伦之事,这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事后又是恶心又是后悔,汝宁公主却十分高兴。从那之后她常常来找他,他对她有了防备,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得逞过。

可是汝宁公主竟然拿他的母妃、王妃、与一双儿女的性命相要挟,还说要把他们之间的事情告诉皇兄。

汝宁公主是皇兄最疼爱的女儿,若事情捅出去,他是死是活不要紧,他的家人必然会受到牵连。

他又惊又恐,无奈之下,顺了她几次。因心存恶心,他每次都服药才能勉强成事。

汝宁公主贪得无厌,竟不许他再与王妃亲近…这种恶心肮脏的关系持续了两年,在地龙翻身之后,他终于有了机会,自愿替皇兄出家,脱离了汝宁公主的控制。

可是接下来十年,汝宁公主一直对他纠缠不休。却碍于他法师的身份,不敢用强。只是最近,吴王得势,汝宁故态复萌,越发大胆,甚至想像从前那样给他用药。

他这一生死被汝宁公主给毁了,既然入了空门,就要守佛教的规矩,他是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罪虐,也是为了家人祈福。

汝宁若再用强,他也只能一死了之了。

“明王叔。”

汝宁公主痴慕看着净一法师,并不在意他是否回应,她走到净一法师身边,搂着他,递上了自己的唇。

净一法师冷漠地推开她,并未像从前那般只是闪躲,他的态度明显强硬了许多。

吴王一日日坐大,汝宁公主只会越来越肆无忌惮,他不会让她得逞的。

汝宁公主并不生气,她从地上爬起来,抱住了净一法师:“明王叔,你的长子成年了,所以你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对不对?”

她声音娇腻,语气甜软,说出来的话却如毒蛇吐信子,让人不寒而栗:“成年了如何?继承了王位又如何?我让他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她勾着净一法师的脖子,说:“你今天就从了我吧,我给你生个儿子…你也可以不从,只是,我性子很坏,可不敢保证王婶与堂兄会不会突然暴毙。”

净一法师充耳不闻,僧袍下的腿却在微微颤抖。

他想杀了汝宁,想与这个魔鬼同归于尽。

就在此时,门外有小沙弥说:“法师,门外有人求见。”

皇帝有令,能来求见净一法师的,不是王公,就是贵族。

汝宁公主到底还是有些忌惮的,毕竟吴王还未荣登大宝,她脸色一寒,只能悻悻松开手,起身从后门走了。

净一法师满脸平静,整了整衣袍,让人进来。

来者他认识,乃皇上亲封的宜兴郡主。皇帝寿宴上他见过。最近这段时间,来拜访他的人越来越多了,都是为了皇位之争,有不少人来拉拢他,希望他能在皇帝面前说话。

不知这位宜兴郡主、临海大长公主的坐上嘉宾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净一法师。”薛锦棠进来之后,先行礼,然后道:“汝宁公主并非今上骨血,法师心里是否会释然呢?”

净一法师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清秀俊美的脸庞毫无表情。他的心里却震动非常。

如果汝宁公主不是皇兄的女儿,不是他的侄女,他还有什么好怕的。这个宜兴郡主一上来就说出这样一句话,很显然,他跟汝宁之间的事,她是知道的。

净一法师片语未说。

薛锦棠看到他盘坐的腿微微发抖,就继续说:“汝宁公主根本不是皇上骨血,她也不是皇上心里惦记的那个人所出。她的亲生母亲乃萧淑妃,她是萧淑妃进宫之前生的。”

“我可以揭穿汝宁公主真实的身份,到时候不仅汝宁公主不敢再来纠缠,就是萧淑妃也不会有好结果。吴王自顾不暇,绝不敢来找您的麻烦。”

“只是,我知道的,跟您知道的各占了一部分,我想从您那里了解事情的经过,好还原真相,这样才能打萧淑妃、汝宁公主一个措手不及。”

薛锦棠说完也不着急,慢悠悠端了茶喝,她笃定净一法师会答应的。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一炷香之后,净一法师终于开口:“施主不过是一郡主,如何能与吴王一系的人抗衡?”

薛锦棠心头一定,露出一个笑容:“我不行,但是我有帮手。”

薛锦棠看了看门口,赵见深缓缓踱步进来:“净一法师,阿深在门口窥听,失礼了。”

净一法师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些许表情,他定了定,道:“这事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赵见深与薛锦棠听了事情经过,就道:“这就对了,我派人也查了一些情况,当初萧淑妃在萧府为婢女,嫁给了萧家仆人。长兴侯因为被撸了爵位一直在钻营,想着恢复爵位,重新还朝,只是求助无门,屡屡吃闭门羹。”

“得知小荷小蝶的事情之后,他就抓住那次机会,杀了小蝶原先的丈夫,将当时知道此事的人灭口,又送走了萧淑妃的女儿,将萧淑妃认为妹妹,送进宫中。”

赵见深道:“还要劳烦法师写几个字,等到中秋家宴所用。”

净一法师犹豫了一会,最终依言照办。

两人离开栖霞寺,已经是下午,进了马车,两人不约而同道:“你有什么想法?”

两人又都笑了。

赵见深抱了薛锦棠在怀里,隔着衣衫亲了亲她圆润的肩头,闻着她身上香甜的味道,心猿意马。他声音变得很轻,很不专心:“说吧,你想怎么做?”

他鼻子紧贴着她的肩头,夏日衣衫轻薄,他呼气时,鼻子里热热的气息就吹到她皮肤上,吸气时,又把那温度吸走了。一呼一吸像在给她挠痒痒。

薛锦棠推开他的脸,轻轻揉了揉自己肩头,把手盖在自己肩膀上,不让他继续:“我说了,你都会照办吗?”

赵见深就势把脸贴在她手背上:“那当然,你说的话,我怎么敢不听啊。”他双唇贴着她手背,亲了又亲,乐此不彼。

薛锦棠瞥了他一眼:“要是可以,我都想把脚放在肩膀上。”看你还敢亲!

她的脚,他是见过的,比他的脚小太多了,脚趾头圆圆嫩嫩像一颗颗小葡萄,脚上皮肤白嫩像玉石一样。

脚趾、脚背、脚腕,那样的完美,再往上就是她两条修长的腿了吧。

他先亲她的脚,然后一路朝上…赵见深呼吸急促了,身子也绷紧了,那画面光想想就让人受不了。

“我想着,汝宁公主虽然好对付,但萧淑妃是个谨慎的人。咱们要打草惊蛇,才好实施计谋。”

薛锦棠说:“既然要打草惊蛇,动静一定要大。这个时候白怜儿可以派上用场了。”

“什么白怜儿、红连儿的。”赵见深含着她手指说:“我只想与你连在一起。”

“白怜儿?”赵见深从浮想联翩里回过神来,他严肃道:“你想自己做诱饵?不行,我不许你涉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吴王萧淑妃如今风头这么劲,竟然还如此低调,半分把柄都抓不到,他们不好对付。”薛锦棠说:“只有我才能让汝宁公主慌张、让萧淑妃乱了阵脚,所以,这件事就按我说的办。”

“太危险了,我不同意。”赵见深落了脸色,寒意渗人。

“虽然有危险,但是我不是还有你吗?有你护着我,我能有什么危险?”薛锦棠在赵见深脸颊上亲了亲:“还是说,你不信自己能护住我?”

赵见深被她这样一亲,头脑晕乎乎的,恨不能命都给她,只能同意:“都依你,都依你。我马上就让人把白怜儿放出去。”

薛锦棠躲在赵见深怀里,勾起嘴角,笑得有些小窃喜。赵见深哪里还有刚才晕乎乎的样子,他满眼的宠溺,偷偷看她。罢了,只要她高兴,都随她,大不了多安排一些人看着她就是。

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91.同时

汝宁公主不甘地回到公主府, 满脸郁怒之色。

孙嬷嬷柔声道:“公主, 香汤已经备好,也已经通知驸马沐浴等候了。”

每次从栖霞寺回来,汝宁公主都要唤程濂过来的,时间久了, 已经养成定例。

虽然不能跟明王叔共赴仙境,但是程濂这个替代品可以解她一二相思。

这一次,依然跟从前一样,熄灭了灯火, 一点光亮都没有。寝宫里,女子低迷喘息, 唤着阿舒亦或者阿叔,声音久久不歇。中间,汝宁公主要了三次水,等一切归于平静,已经是后半夜了。

程濂走出来的时候,双腿都在打摆子。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被当成男宠, 当成替代品,他如何能忍受?

原来他是薛计相家的赘婿, 不能参加科举, 一直郁郁不乐。本以为攀上了汝宁公主就能一步登天, 却不想等待他的却是日日夜夜的折磨。他开始怀念昔日的时光, 温柔贤淑的妻子、活泼可爱的女儿、还有妻子腹中未出世就被害死的儿子…

“驸马。”孙嬷嬷道:“您可以在偏殿休息, 等天亮了再走。”

程濂平静地拒绝:“不必了。今晚夜色正好,我想走走。”

出了公主府,程濂就被人拦住了:“驸马爷,我家主子有请。”

程濂拧眉:“我与燕王世子并无交集,就不去赴这个约了。”

范全儒雅一笑:“我家主子是个热心的人,得知驸马为令公子、令嫒、令夫人的事情着急,本想帮一把,既然驸马不愿意接受,那就算了。”

程濂也笑:“范大首领说笑了,某只有一女,已然出嫁。夫人已经仙逝,何来着急一说?”

范全道:“我说的不是薛夫人,而是驸马进京前在山西老家娶的那位夫人。”

范全说完就走:“要不要过来,驸马爷自己掂量。”

程濂在原地驻足,站了一会,最终跟了上去。

他老家有妻子儿女一事,一直没有人知道。

与汝宁有染,始于一次意外,他没想到萧淑妃为了拴住汝宁,不惜杀人灭口,杀死了薛秀芝,来给汝宁公主腾位置。从那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是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人了。

他害怕、后悔了,萧淑妃也知道了他的心思,因怕他反水,就查到了他老家的事,将他老家的妻子儿女控制了起来。

燕王世子与吴王萧淑妃是两个阵营的人,如果这世上有人可以帮他,除了燕王世子,再也没有旁人了。

大半夜的欢好,让汝宁公主睡得很沉,孙嬷嬷却突然把她叫醒了:“公主,不好了,白怜儿来了。”

“她来做什么?”汝宁公主懒洋洋的。

白怜儿不是得了重病在纪家别院养病吗?据说纪琅经常去陪她,两人感情非常好呢。

孙嬷嬷声音紧绷:“白怜儿被毁容了,她说宜兴郡主就是薛锦棠。”

汝宁公主嗤笑:“没错啊,宜兴郡主就是薛锦棠啊。”

“公主!”孙嬷嬷神色凝重,语气发寒:“这个薛锦棠就是那个薛锦棠,程驸马的女儿。”

“嬷嬷,你在胡说什么?”汝宁公主坐起来,她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她每次见薛锦棠都有些异样的不适。

她认真回想了一下,还真觉得很诡异。燕地来的商户女,怎么会有那大的胆子?怎么会有那么高超的画技?还有薛夫人,怎么会认她为义女,甚至舍弃了白怜儿?

“快!”汝宁公主脸色变了:“把白怜儿叫进来。”

“公主,薛夫人的义女、宜兴郡主薛锦棠就是那个薛锦棠。”白怜儿一边脸花了,上面有很多疤痕,看上去十分狰狞:“她回来是要报仇的,她想把纪琅抢回去,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纪琅。”

汝宁公主神色骇然:“你是怎么知道的?”

“纪琅说薛锦棠感觉很熟悉,她知道他们从前的事,写的字也跟那个乳名叫盈盈的小姐一样。”白怜儿道:“纪琅还说,若不是我还在,他都要怀疑那个薛锦棠就是盈盈了。”

汝宁公主脸色发白,汗毛倒竖,她还记得,薛锦棠临死前的诅咒,说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除此之外,纪琅还说什么了?你还发现什么了?”汝宁公主扑过来,抓着白怜儿的胳膊,用力摇着:“说,快说!”

其实白怜儿并不知道这个薛锦棠就是她冒充的那个人,是小翠提醒她的,说薛锦棠被封为郡主,得了临海大长公主赏识,扳倒了第一才女李凝仙,还有一个燕王世子在追求薛锦棠。

薛锦棠害她摔坏了半张脸,一直缠绵床榻,药不离口,不报复薛锦棠她如何能甘心?

纪琅随口说薛锦棠跟盈盈小姐像之后,她就想出这么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