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不知道怎么就吻上了,是因为距离太近了吗?
近到往前一点点就可以吻上了,眼镜从脸上脱落,副驾驶座位往后倾斜,她的身体也跟着副驾驶座位往后倾斜,他贴着她,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拼命推他,但手掌绵软无力,最后只能双手护住自己衣领领口,低声哀求,不要,宋猷烈,手快拿开。
“求你了。”她心里是慌张的,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通风口处,伴随他越发深入的动作,心里越来越急,一急——“等晚上…晚上再给你。”这话轻飘飘从她口中溜出。
他趴在她身上喘息,她一动也不敢动,脑子一片空白,听听她都说了什么?
这话要是让外公听了非得气死不可。
不不,刚刚那话有可能是来自于她的幻觉,对于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来说,幻觉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暗地里松下一口气。
下一秒——
“戈樾琇,你说的,等晚上。”
“啊?”
“信不信,今晚可以用掉四个。”宋猷烈又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今晚可以用掉四个,简直是莫名其妙,宋猷烈今天吃错药了?没好气推着他:“快开门,我肚子饿。”
宋猷烈笑着,捏她小腹的手很是轻佻。
慌慌张张,捡起丑眼镜戴上,戴上眼镜后,戈樾琇才松下了一口气。
宋猷烈提着购物袋,她垂头跟在他身后。
出了车库,宋猷烈大声叫了声“戈樾琇。”
“干嘛?”冲冲抬头,心里还在纠结关于“看宋猷烈的女人”这个问题上她没讨到便宜。
一抬头,心里更恼怒,宋猷烈那张漂亮的脸蛋再配目前盛行欧洲的极简主义搭配,不招蜂引蝶都难。
脚下刚好有个从树上掉落的干果壳,顺脚,把干果壳朝宋猷烈踢。
干果壳把宋猷烈的白衬衫踢出了个小小的灰印子。
宋猷烈可是爱干净的孩子,拔腿就跑。
没几步就被他单手拦住,就这样他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夹着她。
又…又来了。
挣脱不开,就大声嚷嚷,她又不是什么货物。
“吵死了,戈樾琇。”
声音瞬间再飙高:“你再不放手的话就要遭殃了,宋猷烈。”
一大一声的“宋猷烈”重叠。
更小的那声“宋猷烈”躲在她的声音背后。
两声“宋猷烈”同时落下。
夹着自己的手松开。
“砰——”一声。
跌落在地上的不是什么货物,而是戈樾琇。
戈樾琇没想到宋猷烈会忽然间松开他的手,这忽如其来的状况让戈樾琇有点呆。
看清楚状况后。
戈樾琇理解了宋猷烈为什么会忽然间松开他的手。
因为,那个五月女孩就站在那颗树后面。
作者有话要说: 三方会谈来了~咳咳,我顾二还有伟大的隆重的气死我甜莓的【嫁给我吧。下】重头戏。
第59章 心砰砰跳
戈樾琇没想到宋猷烈会放开她的手。
屁股着地, 跌坐在地上, 那一下也没多疼, 就觉得浑身骨头麻麻的。
这个混蛋,这是他报复她弄脏他衣服的方法吗?太幼稚了。
很快, 戈樾琇就知道不是了。
位于平原上的那幢住宅被矮围墙包围着, 围墙门一左一右种着两颗烛台树,烛台树横伸的枝桠形成了天然的拱形门。
左边烛台树下站着短发年轻女子。
这名年轻女子几天前还让戈樾琇耿耿于怀。
May,五月女孩。
这就难怪她会被卸货物般的卸落在地上。
和别的姑娘拉拉扯扯,真命天女忽然出现,多多少少会被吓一跳。
只是, 宋猷烈的反应会不会有点过度了?
她和他又不是见不得光。
这会, 她在地上呢。
看了直直站着的宋猷烈一眼, 戈樾琇觉得不能指望宋猷烈拉她一把。
只能自己起来了。
拍了拍手, 脚发力。
也没觉得多疼啊, 为什么脚一点都使不上力气。
戈樾琇第二次尝试从地上站起, 一只手伸到她面前。
这会儿才想起她来了。
已经不稀罕了。
一把拍开宋猷烈的手,心里祈祷起身姿势一定要干脆利索。
谢天谢地。
站直身体,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眼镜。
戴上眼镜。
本来, 她应该走到那位五月女孩面前和她打声招呼的, 再顺便为那天在电梯上发生的事情道个歉。
走了几步, 反过来想,五月女孩是来找宋猷烈的, 又不是来找她。
至于道歉——戈樾琇承认, 现在心情有点不美好, 心情不美好会导致道歉言不由衷。
打消上前的念头。
低着头,从五月女孩面前匆匆走过。
余光中,站在树下的人一张脸苍白,嗯,手里还拿着花来着。
那一刻,戈樾琇心里暗中快活,看看,胡思乱想上了吧?兴冲冲买了花借着周末时机来到心上人家门前,想给心上人一个惊喜,结果…够呛。
戈樾琇还想,她要不要一直待在自己房间里,让五月姑娘带着满腹疑惑离开。
围墙门是拉闸式的,在拉开围墙门之前还得输入密码。
想必,五月姑娘此时一定是虎视眈眈看着她的背影。
好极了。
抬手,落在数字上的手指飞快,一阵阵“滴滴”拉开围墙门,这下心如死灰了吧:心上人的房门密码那女人运用自如。
挺直脊梁,跨过门槛,沿着小径,一步步往前,上了台阶,一节,两节、三节。
走完台阶按理说应该直奔门,但这时,脚步停顿了下来。
站在那里,回看。
透过打开的围墙门,戈樾琇看到穿着帆布鞋的四只脚,四只脚鞋头相对,隔着约两个脚步左右距离,男式帆布鞋是深色牛仔布料,女式帆布鞋是浅色牛仔布料。
人配,鞋子也配。
掉头,这一次脚步做了正确的选择,往着那扇门。
推开门,往自己房间。
打开房间,把自己的身体往床上重重一甩,背朝门口,看着窗外发呆,看完窗外发呆后看天花板发呆。
天花板看烦了看窗帘,窗帘没看头了开始数数。
一棵面包树、两个玉米棒、三朵向日葵…九十七次龙卷风、九十八只大白鲨、九十九只深海幽灵、一百…一百…
呼吸困难,满头大汗。
“一百颗星星。”很是温柔的声线在她耳畔。
那是顾澜生的声音。
“戈樾琇,没有龙卷风、没有大白鲨、没有深海幽灵,只有星星,一颗星星,两颗星星…”还是顾澜生的声音。
顾澜生。
顾澜生真是解救于戈樾琇地狱的天使。
拭去额头上的汗水,闭上眼睛。
眼睛刚闭上,开门声响起,轻轻的脚步声来到床前,低低叫了一声“戈樾琇”。
没有应答。
小会时间,关门声响起。
周遭静寂成一片。
“戈樾琇,快睡觉。”有人在她耳边柔声说着。
嗯,戈樾琇,快睡觉。
好好睡上一觉。
什么都回来了,骄傲、虚伪、任性、防卫、自私都会统统回来的。
再睁眼睛时,天已经黑了。
看来她这一觉还挺长。
打开灯,差不多七点半时间。
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整理完头发,收拾房间时戈樾琇看到那只吉梗花耳环,还放在她早上随手搁下的地方。
盯着那只耳环足足看了不下三秒,脑子努力去想象,这只耳环戴在那位抹茶色的女孩耳朵时的模样。
耳环从一开始是宋猷烈打算送给那位抹茶女孩的。
较为遗憾地是,她没能凭想象拼凑出吉梗花耳环戴在女孩耳朵上的模样。
但戈樾琇相信,一定会非常合适。
戴着心上人送的耳环,抹茶女孩一天天成长,十八岁生日,二十岁生日,又一个春去秋来,女孩长成亭亭身姿的大姑娘。
凑过去一看。
眼眸潮湿成一片,长成大姑娘的抹茶女孩剪短了头发,站在烛台树下,手里拿着花。
有一句话是这么讲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看来,她的甜莓还是忘不了最初他想送耳环的女孩。
五月女孩也不错呢,戈樾琇想。
把耳环放回包里,一百美元的手镯还戴在手上呢,脱下了手镯。
有些错误,犯一次已经够了。
有些的错误犯一次就足以劳筋伤骨。
对着窗外,深深呼出一口气。
打开房间门。
整个房子灯火通明,从餐厅传来男女低低说话声,侧耳听,语气轻松融洽,放轻脚步。
站在餐厅门口,清咳一声,正在布置晚餐的两人不约而同抬起头。
触到宋猷烈的视线,狠狠瞪了他一眼,冲着五月女孩笑。
女孩一呆,片刻,还以微笑。
五月女孩冲她微笑时,宋猷烈已来到她面前,说了一句“饿了吧。”
点头,的确,她是饿了。
今天晚上终于不是番茄意大利面了。
餐桌上的菜色一看就不是来自于宋猷烈之手,北京炸酱面看着很地道,炸酱面配番茄白菜汤,这是老北京人喜欢的配菜方式。
看来,五月女孩是北京人。
她也是半个北京妞来着,给五月女孩的笑容弧度加深了一些。
戈樾琇在五月女孩对面座位坐了下来,刚坐下,宋猷烈就坐上了她左边座位上,五月女孩看了宋猷烈一眼,低头。
片刻,再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