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I can do it.”(我能行的。)
“I can’t.”(我不行。)
低沉的声音用了她刚才的声调,在耳边好痒,逗得她笑,“那你就快点回来,一周就好了…”
“带着,好不好?”
“嗯?”安小素一愣,“带着?”
“一起参加Anny的婚礼。”
“啊?不不不,不要!”
小兔子像被电到了,立刻就往下缩,要不是他抱得紧,不知道又要到哪里去抓。“怎么了?”
“婚礼啊…那,那不是你们全家…都在?”
“对啊。”
“不要不要!”她紧张得小眉都拧成疙瘩。
“It’s ok, you’re just my plus one, doesn’t mean that much.”(没关系的,你只是我的携伴,没那么大意思的。)
“那我也不…”头已经埋在他胳膊上,她很坚定地嘟囔着。
“我回去还要处理一些CNC的事,要走一个多月。不想我啊?”
“一个月…还好啦…”
“真的不想我?晚上没人抱啊。”
“可以抱枕头…”
“没人亲啊。”
“没有就没有…”
“真的?”他笑,用力把她窝在怀里,大手伸进去,低头含了她的耳垂,牙齿轻轻咬着,“一个月啊…受得了吗?”
“嗯…放开我…”
“小坏蛋,这两天你折磨够我了,嗯?今晚,I want to see your miserable little tears.”(我要看你苦难的小眼泪)
“Tony…”他怀里好热,头顶似有热水淋下,迷离的感觉像浴室里的蒸汽,可是他却不肯给她褪去睡裙,身体里每个细胞都涨了起来,都在发烫,烫得她疼,“脚疼呢…”
“一会儿就不疼了,这是最好的止疼片…”
他抱得好紧,她越来越受不了,身体里像有一股浪慢慢地袭来,慢慢汹涌,她溺在水里,濒死地大口吸气,想逃脱,却又迷恋着水里翻滚的温度…
“说,会不会想我?”
“嗯…会…”
“多想?”
“想…想死了…”
“那去不去啊?”
“嗯…嗯…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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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滴道,雷雷收到!
谢谢亲爱滴柴,雷雷收到!
继续为新文吆喝:网页戳:《离婚楷模》;手机戳:
晋江首发
十二月二十四日。
凌海这几天天气特别冷, 湿漉漉的海洋性气候居然呈现出北方天寒地冻的感觉。虽然冷得猝不及防,可是一夜之间满街漂亮的树挂,CNE大厦前高大的法国梧桐把老街装点得童话一样。
树挂很快就会消失,早上上了班,大家就都挤到外面去照相,公司也没人管, 还有的部门照起了合照准备做成新年贺卡, 很是热闹。
安小素安静地坐在位子上做她的应力分析, 工艺部基本没有女生, 很少叽喳,平常她也是跟着林虹和资料控制的几个女生凑。可是,这次越野赛, 她摔得那么高调,C大的人当时在场认出岳总的就不少, 简直像开了新闻发布会。
现在, 在公司里这已经不是秘密的秘密。有岳总的威严在当然没人敢打趣儿她, 只是安小素觉得人们脸上的笑明显跟以前不一样, 并不是热情更多,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CNE是个凭本事吃饭的地方,一个毕业不过一年多的女孩, 以前成绩再好在各位前辈们面前充其量也只是个实习生,现在越发显得骨头轻。每次碰到那种复杂又清高的眼神,安小素就觉得自己的专业性已经因为“傍岳总”而被淡化、被否定了。
侮辱她的情商就好了,把智商给她留着啊, 真是…
林虹安慰她,说要允许卫道士们鄙视,毕竟,傍了老板还在这里每□□九晚五地挣工资,难免会让人觉得这是一种单方面的利益追逐,再加上踹了秦宇,就更微妙。除非,让你的腰叔叔好好地在人前秀一回,坐实你女朋友的位子,堵一众之口。
那我的专业性呢?安小素更关心这个。
林虹:跟了他,这辈子你还指望有人能看得见你的专业性?梦大发了。
林虹的话从来都是这么直面人生,咯得安小素龇牙咧嘴,不得不庆幸自己断脚,可以不用去赔笑建设团队。
周一的时候,老五来考试,下午安小素就收到了Tony发来的信息,分数差很多。
安小素很想老五能进公司来,可是,CNE竞争太激烈,员工待遇的人占了不到公司员工的30%,其他都是一年一签的合同工,完全与绩效挂钩。老五学的不是工程,是IT,这样即便挤进来,如果没有岳总的直接干涉,她想进EPCR的可能性基本没有。
而且,按这样的成绩进了CNE,别说她安小素的专业性,估计岳总和CNE的专业性都会受到质疑。
那个信息,她没回。
晚上,他又特意问她,窝在他怀里安小素始终没吭声。
第二天,岳总约见了老五,谈了很多,可是并没有录用她。
他替她做了这个决定。安小素不觉得老五会计较,可还是心情不好。那天她一直想老五从二十八楼下来会来看看她,并没有。
同事们拍照回来叽叽喳喳的,高高的工作台后安小素一个人孤独地想念现场,那个没有岳总、只有腰的地方…
哀怨了一下下,低头继续工作,听到手机响,拿起来,呀!屏幕上满山树挂晶莹剔透,阳光下,慢慢蒸起,白雾缭绕,羽化成仙,真是太漂亮了!
他今天在外面开会,看这个角度一定是特意停车拍的。
腰:晚上上山,好不好?
她笑了。
兔子:嗯嗯!
甜滋滋地把手机放好,专心工作。
他最好了。岳总,腰,她都爱,爱得不得了。管别人怎么想的,觉得她渣,觉得她傍他,觉得被包养又怎么样?她这点点人前的薄面子,比起跟他在一起的快乐,万分之一都不足够呢…
…
今天是平安夜,这几年国内过圣诞过得如火如荼,农历年要和家人在一起,圣诞节就是年轻人的狂欢,正逢周末,公司也很人性化地通知可以提前一个小时下班。
林虹早早问要不要送她回家,安小素说不用,她要等他回来一起走。
快四点的时候,工作区里响起了音乐,映着落地窗边偌大的圣诞树,很是应景。节日的气氛这么浓,安小素边哼着歌边准备报告。
电梯间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进出,再次打开,脚步声走近安小素都没注意,直到工作台隔板被轻轻叩响,她才抬头,呀!是他。
这么高大,高高的图纸隔板都挡不住,刚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外面清新的冷气,今天穿的是Chesterfield经典款,灰色围巾,帅得那么显眼。(切斯特菲尔德大衣)
工艺部的人一个都还没走啊,隔壁部门的人也正在说笑,这一下,可,可就…
安小素的脸一下就红了,结结巴巴,好小声,“我,我报告还没写完呢。”
他笑笑,“写吧。”
他转过隔板,拉过图纸桌旁的椅子坐下,解开衣扣,翘起大长腿搁在膝头,顺手拿起她的水瓶子喝起水来。
开放式工作区,旁边那位工程师本来已经在收拾东西要走,现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表现。老板在,还差五六分钟要不要再专心工作一下?另外,这个招呼是打是不打?怎么打?打给老板还是小素的朋友?咳,男朋友?
隔壁的说笑声也明显压下去,本来要走了,现在都悄悄等着看工艺部的表现。
国人们正纠结,米娅拿着图纸从办公室里出来,一眼看到老板,笑了,“Tony!”图纸递给安小素简单说了几句,就近靠在桌边聊了起来。
鬼子上司带了个好头,更何况聊的也都是项目上的事,旁边的工程师转身就参与进来,后面张言组的人也都围拢来。人一多,又有音乐,很快就说起了过圣诞,有人问:“岳总您是第一次在国内过圣诞吧?这边热闹还是那边热闹?”
岳绍辉说,“当然是这边,第一次知道圣诞节要吃苹果。”
大家都笑,“那是平安果!”
安小素也笑,想起早晨醒来的时候跟他一起赖在床上还说起为什么Silence Night被翻译成平安夜?此“平安”非彼“平安”,不过咱们中国人就喜欢团圆安康,圣不圣的就无所谓了。他说,是啊,咱们中国人就喜欢吃,吃就是最圣的事。
“岳总要去教堂吗?”
“上山。”
“上山?”
“离圣近点。”
“哈哈…”
这报告写的,气氛好嗨。他就在身边,可安小素还是不好参与,但是不妨碍她自己悄悄笑。一说过节,就说新年,又说年会,工艺部每年的节目都特别没劲,被人笑话,米娅表示今年一定赢,“是吧,素?”
被这样被拽进话题中,安小素脸红了一下下,点点头。
几秒钟微妙的安静,有人大胆问岳绍辉,“岳总知不知道工艺要演什么?”
岳绍辉耸一下肩,“No.”
“他当然不知道。”米娅一副必胜的样子,“我告诉素,绝对不可以说出去。”
米娅看似无心的一句话,捅破了那层不能说的纱,立刻化得无影无踪,大家都跟着笑,“连岳总都不知道,保密工作到家了。”
“岳总,今年年会您出什么节目?去年张总就唱了首歌。”
“今年让他跳舞。”
“不如张总和岳总一起跳。”
“国标?”人群里不知谁提议了一下。
“哈哈…”
那画面简直太美,安小素都噗嗤笑出了声,忍不住扭回头看他,被他大手一把定住椅背,“做完了?”
“嗯。”她点点头。
“好了,”他站起身,“下班。”
“Merry Christmas!”(圣诞快乐!)
大家说笑着散去,收拾东西下班,安小素也托着桌子起身。
“岳总再见。”
“再见。”岳绍辉边应着周围同事的招呼,边把外套给她披上,很小心地把头发理出来。
伤愈合得很好,拐杖已经换了单拐,走起来并不觉得太吃力。他在身边,一手扶着她,一手拎着她的包,并没有等同事们都走光,一起进了电梯。
听他和同事们说话,安小素在他温暖的掌心蹭着,忽然就好幸福…
…
入夜,气温骤降,山上的风很大,林子里疯狂呼啸,像要把房子拔起。壁炉里的柴噼里啪啦烧得很旺,小屋好暖和,与世隔绝的感觉。
本来圣诞节正逢张总休假,约好要四个人一起过的,可是因为季萱有事耽搁在云南,张总便直接从现场飞去了大理,现在在给老婆扛画架。
所以,只有他们两个,一起,过第一个节日。
洗了澡窝在他怀中,一小杯巧克力酒下肚,安小素眯着眼睛看着他,喃喃地问,“今天…怎么就这样来找我?”
她一喝酒,浑身软得筋骨全无,眼睛里就像蒙了一层雾,泪朦朦,让人很有欺负的欲望,他抬手,拇指轻轻摩挲着红润润的唇瓣,“Cover up never works.”(遮掩从来就行不通。)
“可你这样,人家也不会觉得我好…”
“他们怎么想是他们自己的事,怎么表现给你,就是我的事。”
“其实,别人也所谓。至少米娅是肯定我的工作的。”
“哪止肯定,她很欣赏你。当时星野跟她谈的时候给过她选择:她可以选择改她臭脾气,还可以选择调你离开。她选择了改变自己。”
“真的?”安小素惊喜得两眼闪闪的,“是真的吗?”
“嗯。我的小兔子,她怎么会不喜欢?”
“哼,”她得意地蹭蹭他的鼻尖,“跟你喜欢的才不一样!她喜欢的是我的工作!”
他笑了,“真的很在意啊?”
“嗯,我好容易才考进来的。CNE和你只能选一个的话,我肯定选CNE!”
他一挑眉,她笑,双手捧了他就吻上去,他不张嘴,正义凌然的,她眯着眼睛,“可现在你是岳总啊,岳总,为了留在CNE,人家什么都肯做,嗯…”
微醺的小脸,淡淡的酒香,小舌很不知羞地在他唇上执着地挑逗/着。他看着她,看她很快就把持不住自己,牙齿咬他,咬痛他,他不得不张嘴,她进来,陶醉得闭了眼睛,用力吸吮,不知觉起身就压他,他只得顺着她往下躺,大手握着她的膝固定她的伤,任凭她吻。
吻他,真的上瘾,每一次,安小素都觉得力气不够,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睁开眼睛,依旧睁不大,喘息着,“Tony…我真的…好爱你…”
他轻轻咽了一口,抬手拨开她的发,“那还嘴硬不跟我走。”
她笑了,重重地跌下趴在他身上,蹭在颈窝,“不是答应你要去申请签证了么?是你不让去的。”
一个星期前就收到了Anny寄来的邀请函,安小素准备好了护照和申请表,可是他没让去。
岳绍辉伸手从木头茶几上摸过自己的钱包,取出一张纸递在胸前。
她接过一看,二十万的存款单,存款人:安小素。酒立刻醒了,哇哦,终于碰到狗血的总裁大手笔了??“这是什么啊?”
“这是你的资金证明。以你现在的条件,很难拿到独自旅行的签证,Anny会给你做担保,不过最好要有自己旅行计划和资金。”
哦,原来是办签证用的。
“我有个议员朋友,托他写了信给领馆,应该会有很大帮助。面试的时候,不需要提我,参加Anny的婚礼就是最好的理由。”
安小素把存单折好丢回木桌上,伸手,睡衣顺了光滑的胳膊滑下,白白净净地搂了他,喃喃道,“我不。”
“嗯?”
“我要说:Anny我不认识,我是冲她哥哥去的。签证官问我,去敢什么,我就说啊,去…”说着她眯着眼睛,小舌尖轻轻舔在唇边,“睡他。”
小流氓,色得晶莹剔透的,岳绍辉笑,扣下她的小脑袋,用力咬住那送上来的唇瓣。这一回,她完全没有主动,任他咬…
做的时候,亲吻很难缠绵,身体的本能完全大过了情感的渴望,可现在,这是他们唯一能有,腻在他的温柔和贪婪里,她想要更多的痛…
“Tony…”
“嗯,”
“我…好想要。”
“伤还…”
“不要老伤啊伤的。明明已经不疼了,是你不让拆石膏的!”
“这么重的伤,至少要三周才可以。”
“哼!”
光滑的小兔子顺着他的身子就往下蹭,岳绍辉一把抱住,“干什么去?”
“回房间睡觉!”
他不松手,“听话。”
“你到底做不做?不做放开。”
他忍不住笑,“不做就不能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