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翌道:“你猜。”
花无多思索了一下,道:“那个时候……附近好像有一个狗洞……”尚未说完,就听公子翌面色不善的冷哼了一声,花无多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又道:“可惜那狗洞太小无法藏人,我猜……应该是房顶!”
公子翌当即点头笑道:“不错!正是房顶。”
一旁公子琪闻言问道:“你功力尚未恢复,怎么爬上去的?”
公子翌神秘兮兮道:“你猜?”
公子琪笑道:“我猜你应该是找到了攀爬的工具。”
公子翌笑道:“还是琪了解我。”一抬手,指向远处的一处角落,道:“工具还在那里。”
二人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只见角落里搁置着两把锄头。
“这……”花无多惊讶的看着锄头,不禁暗道:他不会是用锄头在墙上凿了两个洞踩着爬上去的吧?可转念一想又不对,如果是那样,当时他肯定会被发现。便带着疑惑问道:“你怎么爬上去的?”
公子翌看到公子琪与花无多都没想通,而后,又见花无多望着他目光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心里不禁暗暗得意起来,道:“我不告诉你们。”
闻言,花无多皱眉,公子琪却轻轻的笑了。
把你当木头一样扎
这时,杨夫子方才回来。
杨夫子为人亲切随和,一向最好说话,平日里学子们与他最是亲近,公子翌见杨夫子回来,忙迎上前问道:“夫子,您已找到方法解‘无声无息’之毒了?”
夫子笑呵呵的道:“老夫不敢居功,解毒的方法实是吴琪想出来的。”
公子翌又问道:“夫子,此法可行吗?”
夫子重重点头道:“可行,可行啊。”
公子翌一听杨夫子说可行,不禁面露欣喜。
一旁有人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渐渐聚拢了过来,纷纷问怎么解毒。杨夫子不紧不慢的展开了手中针袋,针袋内装着数根针灸所用的银针,每根都细如毛发,杨夫子把针袋递予了公子琪,吩咐道:“吴琪你来与无多细说。”
公子琪上前来,接过针袋,应道:“是。”
公子琪从针袋中选出十根银针,小心的放入花无多的掌心,道:“无多,你须分毫不差的把十根银针同时射入人体的百会穴、后顶穴、风府穴、膻中穴、内关穴、外关穴、曲池穴、大椎穴、肩井穴、风门穴这十个穴道,并自风池穴将内力导入对方体内运行一周天。之后的事情交给我与杨夫子即可。”
“就这么简单?”花无多问道。
“就这么简单。”公子琪回道,“为免出错,我们可先用校习场上的木桩试一次。”
“好。”花无多道。
众人跟着公子琪和花无多一同来到了校习场上,场地内摆着几个木桩,都是平日里练武所用。
公子琪在一个木桩上按照人体穴道的大略位置做了十个标记,花无多小心的把十根银针分放入两只手内,绕着木桩走了一圈,忽地一扬手,瞬间,十根银针分毫不差的全部射入木桩标记内。
众人赞道:“好功夫。”
公子琪与杨夫子相视一笑,杨夫子点头道:“没问题了。”
杨夫子看了众人一眼,大声问道:“谁愿第一个来解毒?”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竟没一个愿意上来。
有人担忧道:“‘无声无息’之毒遇到外界内力导入轻者可疯重者可死,如果待会儿无多向我们体内导入内力,我们毒发身亡怎么办?”
“是啊,”一人点头,道:“他们这个方法是现想出来的,还没人试过吧?”
“这个方法到底行不行得通啊?”更多的人怀疑道。
花无多听到大家的言词,摇了摇头,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这时,公子琪突然大声对花无多道:“无多,昨晚你明知是有去无回,却仍不顾自己的安危勇敢的救了我们所有人。说真的,我为能结识你这样的朋友而感到自豪。”
面对公子琪突然起来明显话外有因的赞美,花无多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去,状似羞赧的道:“琪,你过奖了,我知道,你与夫子都对解‘无声无息’之毒有十分的把握,可惜我偏偏没中这种毒,要不然我肯定第一个要求你们为我解毒。这样其他人就不会再有所顾忌,肯安心让你们解毒了。”
公子琪道:“无多,天下间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样肯为朋友赴汤蹈火两肋插刀的。”
花无多沉默不语,与公子琪相视一笑,彼此心有灵犀。
在场众人闻言,全都静了下来,纷纷面露愧色。
片刻后,公子紫阳从人群中大步站了出来,大声道:“我愿意第一个!”
公子琪微笑起来。
这时,公子诓也走了出来,道:“我来,你别跟我抢。”一推旁边的公子紫阳,公子紫阳微怒,大声道:“是我第一个站出来的!”
这时,公子语也出列道:“我愿第一个尝试解毒。”
随后,公子争,公子巡也纷纷站出来说自己愿第一个尝试解毒。
他们一站出来,其他人也不甘落后,一下子,场内乱了起来,大家竟开始争先恐后的想当这第一个尝试解毒的人了。
花无多看着当中装模作样争当第一人的公子翌,摇了摇头。一转头,又看到了一直冷眼旁观的公子修,突地想起了他身上的淡淡菊花香。
这时,一旁的季夫子突然发话道:“好!既然大家都争抢这第一个,为公平起见,就抽签决定吧。”
季夫子对公子语道:“你与巡去准备签,标上号码,以防一会儿大家再抢解毒的次序,到时大家按号排队依次解毒,谁抽到一号,自然是第一个。”
公子语与公子巡同声道:“是。学生这就下去准备。”
大家一听,都不再争吵了。
不一会儿,公子语与公子巡拿来了已注明了标号的签筒,众人轮流上前抽取。
结果却大出意料,第一号竟然是公子翌。
不知为何,看到公子翌抽到了第一号,花无多忽然很想笑,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有些事注定了就是注定了,看来,有些人想不当英雄都不行。
众人一副惜英雄,送英雄的样子,一个个轮流上前拍着公子翌的肩膀道:“兄弟,你好样的。”“兄弟,你受苦了。”“兄弟,保重。”“兄弟,挺住。”“兄弟,明年的今日,大哥会为你烧一柱香的。”公子翌闻言嘴角微微抽搐。
一旁的花无多却在暗想:这会儿公子翌的肩膀肯定不太好过吧。
这时,公子修忽然上前对杨夫子和公子琪道:“我第一个试。”
花无多一听,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下子公子翌肯定乐坏了。不料,公子翌闻言却不屑的一哼,沉声道:“修,我抽的才是第一号。”一甩手,“啪”的一声把手中的签扔到了公子修的脚下。
公子修瞥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屋外,所有人等候在门外,时间长了难免焦躁起来。有人忍不住的试图从紧闭的门缝和窗户缝中向内窥视一二,也有人附耳到门上,试图听听屋里人正在干些什么。
紧闭的房门内,热气蒸腾,内室中摆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浴桶,杨夫子正在往里面撒着配好的药。
屋外的凳子上,坐着公子翌,此刻,他□着上半身,嘴角微翘的看着目光不停闪躲不敢直视他的花无多,明知道花无多是女儿身,却故意说道:“无多,你在看什么?”
“唔……”
“无多,你应该仔细看看我,以免一会儿针插偏了。”公子翌道。
“哦……”
“无多……”这一次他的话尚未说全,就被花无多突然打断了,花无多轻轻问道:“翌,你紧张吗?”
闻言,公子翌忽然感觉到了某种不妙,郑重回道:“不紧张。”
片刻后,一直侧着身的花无多又轻轻问道:“翌,你紧张吗?”
这一次,公子翌已经感觉到了大大的不妙,小心翼翼的反问道:“你紧张了吗?”
“嗯……”
公子翌一听,对一旁忙着配药的公子琪喊道:“琪,不行啊,花无多说她紧张,万一她银针失了准头可怎么办?”
公子琪回头对花无多微笑道:“无多,不必紧张,把翌当校场里面的木头就行了。”
花无多手握银针,低声重复道:“木头……木头……木头……”蓦地转头看向了公子翌!
公子翌一接触到花无多的目光,目露惊恐,忽地起身往门口跑去,就在这时,花无多双手一扬,几缕银色脱手而出,就见将要奔至门口的公子翌缓缓转过身来,全身插满了银针,与此同时,花无多忽然近身,嘴上嘟囔着:“木头!木头!”,一手恰按在了公子翌的风池穴上,内力缓缓注入他体内。期间只听公子翌口齿不清的间或说道:“花无多,枉费我以前那么信任你……你竟把我当木头扎……”
片刻后,花无多微一吸气,撤去了内力,公子翌顿时全身萎靡,倒地不起,竟开始口吐白沫,全身抽搐起来。
花无多当下大惊失色,颤抖地指着地上抽搐吐白沫的公子翌道:“他……他这是要毒发身亡了吗?”
这时,隐约听到门外有人喊道:“翌毒发身亡了。”而后,门外一阵大乱。
屋内的杨夫子与公子琪面色凝重,忙上前探了探公子翌的脉息。公子琪道:“无碍。”他二人拿掉公子翌身上的银针,一人抬着公子翌的脚,一人抬着公子翌的头,将公子翌抬入内室放入了药桶内。
公子琪对门外喊道:“小喜,吩咐厨房热水不停。每隔半个时辰向桶里加一次热水,每隔两个时辰换一桶水。”
“是。”门外小喜应道。
这时,杨夫子喊道:“叫二号进来。”
过了好一会儿,方听门外小喜犹犹豫豫的回道:“回夫子,他们都跑光了……只剩下……修公子在。”
杨夫子一听,无奈叹道:“就让刘修进来。”
“是。”小喜应道。
×××××
公子修进屋时,花无多仍没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恍惚想着,刚刚自己输内力给公子翌时……是运行了一周天……还是两周天?
也不知花无多恍惚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来,一转头,就看见坐在凳子上上身已经脱得精光似正等着她施针的公子修。
那一刻,花无多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声惊呼硬生生的被她强咽了下去。一双眼睛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似乎都不知道往哪摆了。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只知道自己的双颊已滚烫了起来,脑袋里不受控制的闪现着今晨他抱着自己的样子,她无意中捕捉到的不应该出现在他眼中的那抹温暖。还有他身上那始终让她有点点困惑的淡淡菊香,不知不觉的,竟似此刻,公子修身上的那种菊香愈发浓郁了起来。
花无多当下忍不住胡思乱想道:为什么今晨他会抱着我,还用那种眼神看我?为什么他身上会有菊花香?难不成他真有断袖之癖?虽然公子翌的话一向不可信,但,公子修的种种行为还是有点……她渐渐奇怪起来,如果公子修真的是个断袖,那她现在还害羞个屁呀,不成了名副其实自作多情了吗?
花无多心里直泛嘀咕,不禁斜眼打量着公子修,也不知花无多看了公子修多久,总之,公子修被她看得不由自主地面颊上显现了淡淡的红晕,并且似乎已有些耐不住的偏过了头去。
一旁正忙着配药的公子琪终于察觉了屋内气氛不太正常,一转头看到二人神色,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对花无多道:“无多,别看了,下针吧。”
花无多一下子回过神来,方看清了公子修此刻的样子,也不禁尴尬万分起来,暗恼自己竟然对公子修看了这么久,搞不好还被公子修怀疑自己有断袖之癖呢。
她深深吸了口气,暗道:断袖就没什么可害羞的了。当下不再多想,手握银针绕着公子修走了一圈,就如当初在校场中绕着木桩走了一圈一样,忽地一扬手,银针准确无误的插入了公子修的穴道,而后一手覆住公子修的风池穴内力缓缓注入他体内。片刻后,花无多收掌,这时,公子修缓缓回过头来,看向了花无多,眼神呆滞,问道:“完了?”
花无多从没想过会看到公子修这种眼神,不禁呆呆回道:“完了。”
公子修缓缓点了点头,眼睛一闭就向一旁栽了下去,这一次花无多有了经验,忙扶助公子修,唤道:“琪,快过来看看。”
公子琪急忙过来,先探了一下公子修的脉息,奇怪道:“咦?”
“怎么了?”花无多忙问。
公子琪道:“先把他放入浴桶内,一会儿再说。”
“好。”
公子琪与花无多联手把公子修抬入了内室的浴桶内。
杨夫子已经向浴桶内撒好了药,见公子琪看着一旁药桶中的公子翌神色沉郁,不禁问道:“怎么了?”
公子琪道:“修方才并没像翌一样抽搐,我探过他的脉息,确如我们最初所预想的那样,奇怪,为何翌就会反应过度呢?”
花无多一听这话,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道:“琪,那个,我方才在给翌输入内力的时候,好像运行了两周天。”
闻言,公子琪先是惊讶,而后方才叹道:“难怪。”
花无多心下沉沉,看着一旁浴桶中,仍昏迷不醒的公子翌,不免担忧的问道:“翌不会有事吧?”
公子琪道:“还需要观察。”
观察?花无多垂头丧气道:“都怪我。”
公子琪安慰道:“你不必担心,翌应无大碍。”
“也就是说会有小碍。”花无多接口。
公子琪轻笑,道:“你也累坏了,先去休息吧,说不定等你醒来,翌和修也醒来了。”
“好吧。”花无多没什么精神道,反正现下也没人要解毒了。
由于自己的失误,害得公子翌口吐白沫全身抽搐,花无多心情低落,也没吃什么东西,就回屋爬上了床,摸索着除去了脸上的面具,感觉面颊有些微痒,忙摸出药泥涂了满脸,方才睡去。
其实这也不能怪花无多,昨夜的激战再加上一夜未曾休息,后又跟着公子琪和杨夫子为大家解毒,她本就十分疲累了,再说,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第一次看到公子翌的男子裸身,本就尴尬害羞心里紧张,再加上公子翌那时想要逃走,她急切之下出手,难免会出些许错误。
花无多身心疲惫又因昨晚杀了很多人,尤其是最后一个黑衣人临死前对她恐怖的怒视,始终让她心有余悸难以安稳,再加上对公子翌解毒时的出错,心中留有愧疚,所以她睡得并不安稳,不停的做着恶梦,正梦到有个黑衣鬼魅在梦里不停追着她跑,她似怎么跑也跑不掉,惊吓之余不禁突然醒来,一睁眼就看到面前有个面色发青披头散发身着白衣的怪人,立刻大惊失色,尚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忽地大喊了一声:“鬼啊……”一抬腿,迅猛的向那人踢了出去,那人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被踢了个正着,只见那人以抛物线的轨迹用屁股碰门平沙落雁式撞开了房门,而后狠狠的跌出了门外。
这时,四周早已睡下的学子们都被花无多这一声大喊惊醒了过来,纷纷出门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一出房门,就见院落当中,有一人成大字型躺在哪里,头歪在了一边,毫无声息,有人上前转过那人的脸一看,忙惊道:“翌,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此时就听公子翌十分艰难的吐出了三个字:“花……无……多……”而后,头一垂,便再无了声息……
是谁在梦游
花无多一个翻身起了床,尚来不及穿上外衣就冲了出去。恰好听见有人惊道:“翌,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一听这句话,她忽觉脑袋里嗡的一声,方才明白过来,刚刚自己朦胧之间竟错把公子翌当鬼狠狠踢出了门。心虚的回头看了看身后已被撞坏的房门,不禁冷汗淋漓,可见公子翌被她踢得有多惨重,这可如何是好?她心下一急,来不及多想,忙冲上了前去,想要看一看公子翌的伤情,就在她刚推开人群外围的公子语时,公子语一回身,突然大叫了一声:“我的妈呀,这是什么东西呀……”旁边人一听,立刻纷纷看向了花无多,有人突然叫了一声:“鬼啊……”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
花无多一时没反应过来,一阵茫然,还微微的颤抖着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后……
这时,公子紫阳冲上前来,喝问道:“你是谁?大半夜装神弄鬼……”公子紫阳的话尚未说完,花无多大喊了一句:“我是无多啊。”打断了公子紫阳的问话。
此时,花无多方才想起自己脸上还糊着药泥呢,来不及与众人多解释,只急着问道:“翌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众人一听果然是花无多的声音,定了定神,公子巡道:“恐怕不太好啊。你看看,翌脸色发青,气息……”公子巡的话尚未说完,却见花无多已急着抱起了公子翌,转眼间便奔到了数丈之外。
花无多当下抱着公子翌匆忙来找公子琪和杨夫子,药房里只剩下公子琪和正出药桶的公子修,杨夫子已经去休息了。
花无多刚冲进药方,便大声喊道:“琪,你快来看看翌,他会不会有事啊?”
公子琪一见花无多如此急切,先是一惊,而后先让花无多把公子翌放在房内的软塌上,先给公子翌把脉。
此刻的公子修正站在药桶旁边,衣衫半退,可他一看到花无多奔进来,不知为何想要冲洗一下再换衣的动作有些犹豫了起来。
花无多当下无心理会其他,并没看到衣衫全湿正贴在身上的公子修,只紧张的看着公子琪,想从他的脸上寻到蛛丝马迹,可她看见公子琪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展眉,一会儿又轻笑,看得她心里一片混乱,不明白这公子翌到底怎么样了,又不敢出声打扰,不禁心乱如麻。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公子翌,先是给他输内力出错,后又重重的踹了他一脚,如果他死在自己手里,她这个保镖当得就太失败了,今后让她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姐姐说,江湖人最重的便是:情义,而她却……把雇主当鬼殴打至死,这要传了出去,可让她怎么办啊?她的侠女之路是不是就到此终结了?
就在这时,公子琪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吓了花无多一跳,就听公子琪道:“妙啊,妙啊,我从未见过这么妙的事情。”花无多急忙问道:“琪,翌他到底怎样了?”
公子琪笑道:“无碍,一会儿他就会醒来了。”一拍旁边,道:“无多,坐下来,慢慢与我细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花无多非常信任公子琪,见他说公子翌无碍,不禁眉头大展,放下心来,正要坐下与公子琪细说,一回身恰看到正在换衣的公子修,恐怕方才公子琪心急之下也忘了花无多是个女子而公子修正出药桶要换衣服。所以,这一刻,六目相接之时,花无多突然爆发出一声极为惊恐的大喊,下一刻,就见她如风一样双手捂脸奔出了药房。
公子琪怔怔的看着药房被撞得吱吱嘎嘎来回摇摆不定的木门,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状况了,而衣衫几乎全褪的公子修,惊讶的看着花无多消失的方向不禁问公子琪道:“我很可怕吗?”
公子琪闻言方才缓过神来,一看公子修的模样,不禁摇头失笑道:“对我来说不可怕,但对她来说可能就比较可怕了。”
公子修道:“我有他可怕吗?”公子修指的是,花无多糊着一脸的黑泥半夜突然闯进房来的样子和此刻他刚泡完药浴出来□的样子相比。
公子琪闻言,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话说,南书书院后院内,众学子看着花无多抱着公子翌消失的方向,忽有人道:“无多和翌的感情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