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亲虽也是亲戚,却始终敌不过骨肉至亲。”唐老太太叹了口气,“后来他便出了唐门,隐去姓氏,以名拆分为姓名,拜了医圣为师,想要解尽天下奇毒。”

  ……原来,他叫唐白夜。孙蝶在心里默念这三个字,有种微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老身不管你与那洛凡生有何样的过去,你既已与夜儿定了亲,便要安分守己地做我唐门的媳妇,否则,老身绝不会同意你来做唐门未来的主母。”唐老太太忽然转身瞪着孙蝶,字字珠玑,警告中带着托付。

  已经傻了一次,绝不会再傻了,孙蝶稍怔了一下便慌忙解释:“唐掌门你误会了,我和洛凡生真的什么都没有,我们见面的时候白夜几乎都在,我也不知道他上次为什么那样说,我和他真的……”

  “行了,别解释了。”唐老太太摆了摆手,打断她的话,“你失踪这三天夜儿找了你好久,今早忽然带了从不肯用的佩剑独自出了唐门,老身便知道难以善了。”

  孙蝶愧疚地低下了头。

  唐老太太睨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既已怀了身子,便安分呆着,动了胎气怎么办?今次之后,你要长个记性,莫再出事。”

  孙蝶一惊:“我……”什么时候怀了身子?

  唐老太太不解她为何惊讶,兀自道:“那日我与夜儿进房商讨你的事情,他告知我你早已有了他的骨肉,我纵是再不愿意,也不能委屈了我唐家的后代,你以后切莫再与那些江湖人士来往,安心地做我唐门未来的主母便是,知道了吗?”

  孙蝶的表情很奇怪,似喜非喜似怒非怒,半晌才憋出一个字:“是。”

  唐老太太一摆手:“回去吧,夜儿受了伤,你去照顾他。”

  “……是。”孙蝶面无表情地转身出门,直到回了白夜的房间,还是没搞清楚怎么着她就“怀了身子”了?

  推门而入,孙蝶正纠结地皱眉苦思,便见本该躺在床上休息的人已换了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单手支头斜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见了门口的动静,他缓缓睁开了眼,眉目一转,似有所虑。

  今夜委实丢人,先是在唐老太太那跟个傻子似的,回来了见着白夜又继续发花痴,孙蝶的脸上整个就一副好像死了没人埋的表情。

  “姥姥带你去了祠堂?”今晚的白夜与往日不太一样,他眉梢眼角都凝着淡淡的愁郁,似乎永远都解不开。

  孙蝶转身将门关好,走到桌边坐到他对面,倒了杯茶边喝边应了一声:“嗯。”

  白夜略微颌首,眼睫颤了一下,便没再言语。

  孙蝶喝着茶打量他苍白的脸色,轻声问:“伤口在哪?疼吗?”他已换了一身新衣裳,领口和腰带都系的一丝不苟,完全看不见有包扎过的痕迹。

  白夜闻言神情软化了些许,从未有人问过他疼不疼,就好像他从不会疼一样,他心尖莫名颤动,低声道:“无妨。”

  “伤在哪?”孙蝶对这个问题很执着。

  “……腰。”

  白夜白皙修长的手指抚上腰间的宽边鸾带,孙蝶循着望去,放下茶杯走到他身边蹲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血迹后方才抬头去看他,却正好对上他一双若有所思的黑眸。

  她眼珠一动,问道:“你在想什么?”

  白夜未答,淡淡闪开视线,反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在想什么。”孙蝶唇边勾起浅浅的笑意,干脆直接窝在了他怀里,小心地避开他伤口的位置。

  白夜的手臂搭在她的肩上,她轻轻地坐在他腿上,整个人几乎陷进了他的胸膛,他眉宇间“川”字舒展,薄唇泛光,几乎透明:“我在想你在想我在想什么。”

  孙蝶动了动胳膊环住他的脖颈,透过开着的窗户望向天边明月,缓声说:“其实我根本没怀孕,对吧。”

  白夜眉目一凝,侧首望了她一眼,若有所思道:“是。”

  “可是你姥姥现在以为我怀了孕,且当了真,准备训练我做唐门的少奶奶,你不怕今后想反悔时没有余地了吗?”他以前并不想娶她的,他这么做让她很不解。

  白夜薄唇优雅地抿着:“我既说了,便不会后悔。”他早已将后路全都封死,现在说这些太晚了。

  “可我并没怀孕,到时若被发现……”孙蝶咬了咬唇,低头望向他的眼睛。

  白夜回望着她,眼角微微挑起,魅惑中带着些淡然和清冷:“我既说了,便会实现。”

  一贯的自信和说话模式,只是……孙蝶低头看向他的腰,关切却邪恶道:“夫君,身体要紧。”

  白夜似乎看出了她的坏心,但他并未在意,不过是将她横抱而起,朝床榻走去,音色暗哑道:“今日的我没有极限。”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抽得我心肝都碎了……

043

孙蝶被白夜煞有介事的模样吓到了,但又不敢挣扎,怕碰到他的伤口,只能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可是你伤的位置实在不适合现在造人啊,万一被唐掌门知道了……”

白夜眉目一凝,冷冰冰地打断她:“你说谁?”

“唐掌门……”

白夜黑眸眯起,将她放到床上随手解下她的外衫,只留下一件薄薄的轻纱亵衣。

眯起眼睛我就怕你了?不是唐掌门,难道是:“姥姥?”孙蝶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白夜唇边漾开一抹弧度,翻身躺在了她旁边,挥落了床帐,修长如玉的手滑进了她的衣襟。

孙蝶本闻见身边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袭来便心慌意乱了,如今眼见着白夜将手移到了自己胸前双/峰之上,羞得赶忙闭上了眼,呐呐道:“姥姥快来救我啊,你孙子乱来了。”

“她不会救你。”白夜淡淡地搭了一句话,手指在孙蝶衣领内摩擦着,撩拨得她浑身发痒,心脏怦怦乱跳。

“啊……你别掐我啊,那里不能掐……”说话就说话怎么能乱摸呢,摸也就罢了,怎么还掐呢?那里……那里是可以乱掐的吗?孙蝶红着脸去阻止白夜拨弄她乳/尖的手,哪知衣领却被她的动作扯开了许多,雪腻鹅颈大片大片地露在外面。

白夜稍稍侧过身,垂眼凝视着她胸前的美景,指下轻轻一挑,片刻间便将她剥了个干净,月华流连在她欺霜赛雪的肌肤上,引得他喉头一紧,不自觉别开头闭上了眼。

……他还是有点放不开啊。

孙蝶额头渗出薄薄的汗珠,眼见白夜将她撩拨得受不住了却忽然停住了动作,眉头一蹙,坏心眼地将手移到了他长袍下摆里,寻着记忆中那个位置抚了过去。

白夜本来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紧抿双唇睨向她,憋了半晌吐出一句:“那里不能掐。”

“你刚还掐我呢。”孙蝶没看他,轻移身子跪坐到了他腿边,撩开他长袍下摆,解开他腰间宽边鸾带,架势很吓人。

“你……”白夜欲语,清清湛湛的黑眸里凝着些魅惑的流彩。

孙蝶抽空瞥了他一眼,将他半坐起的身子按了回去:“你不许动,我就是要掐你,不止掐你,我还要爱你呢。”说话间便将他的白衫和亵衣全数解开摊在床上,素雅深衣两边散着,中间是他泛着玉色的精瘦胸膛,还有那与白衣颜色不相上下的如雪肌肤,以及……目光下移,孙蝶笑盈盈地盯着他腰际缠着的绷带,还有绷带下方的某个象征物。

白夜不自在地想要将分开的衣裳系好,却被孙蝶制止了。

她双眼亮晶晶道:“你这人很奇怪,刚刚还说的特霸气,现在又推推拒拒,欲擒故纵这招用了这么多次,当真以为我还会上当?”说完话直起了身,随便系了件外衫便要下床,“这次我偏不如你的愿。”

白夜如墨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薄纱衫子下若隐若现的玲珑身姿,在她跨过他准备逃跑的时候抬手握住了她的细腰,眉梢一挑,唇角略弯道:“坐下。”

坐下?坐哪?孙蝶望向他,将他从脸到下面一溜看过来,悟了。

“坐这……?”她的手落在他两胯之间,不出意外地瞥见他微微皱了一下眉,舒了口气。

“是,坐下。”不知是不知光线问题,外面亮着昏暗的烛火,里面隔着白色床帐便腻成了暧昧的蜜色,落在白夜出奇俊秀的脸庞上,越发显得他不似凡人,恍若谪仙。

“如果我拒绝……”

孙蝶想挑逗白夜来着,所以她才开口说了上面那句话,但马上她就尝到了做坏事的恶果,白夜虽受了伤,力气和武功还是在的,他很轻松地便把她按到了自己身上,她的下部抵着他的,挨得没有一丝缝儿。

孙蝶眼睛闭了一下复又睁开,身下那处紧贴着感觉热热麻麻的,她自己都没发觉此刻她的眼神有多媚:“你的伤……”

这三个字用那种柔到骨子里的语气说出来,还真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白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角染上橙色,现出点点艳惑来:“我不动便可,你来。”

孙蝶愣了一下,惊讶地看向他,恍然大悟他口中所说的今日他“没有极限”是指他不需要动,要辛勤“劳作”的人是她啊……

微微扬唇,白夜星眸斜勾着她:“怎么,不怕被姥姥发现你并未有孕了?”

怕是一定怕的,但这个姿势,委实让她羞愧脸红的紧,孙蝶吸了口气,双臂撑着他的胸膛直起身来,她胸前的起伏和细腻的肌肤被他看的完完全全,他慢慢抬起手,附在了她的柔软之上,眉若远山,唇绽如樱,悠然若水道:“小蝶,破鼓三千,不及金钟一下。”

这是多么隐晦的暗示啊……孙蝶俏脸涨得通红,依稀记得初听他叫她小蝶时便是他们的第一次,后来便是第二次,今日第三次叫她,便是第三次和她行事……

忍不住撅起了嘴,孙蝶委屈道:“你总是这时才叫我的名字。”

白夜一直没注意这些,她忽然这么说,他还真的略微想了一下,如漆墨发披散在枕头上,衬得他玉面越发如梦似幻……似乎还真是如此,平日里的确不曾唤过她的名字。

“小蝶。”白夜莫名其妙地又叫了孙蝶一声。

那薄若烟雾滑如丝绸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唤着她的名字直听得她浑身酥麻,下面也忍不住溢出了些许蜜液。白夜是与她紧挨着的,自然感觉到了她的变化。

他眉泉荡开,又叫了两声:“小蝶,小蝶。”

孙蝶受不住了,红着脸趴到他身上,故作凶恶道:“好嘛好嘛,不要叫了,我……我应你就是了。”

白夜抬手轻抚着她披散的长发,唇边的笑容难得温柔如水,不见丝毫冰冷:“此事乃我的疏忽,以后我会改正。”

孙蝶哪能想到往日里恨不得带霜伴雪对着她的白美人会说出这种“认错”的话?当即便傻了,眼眶泛热之余心想道,她还真是容易满足的姑娘啊。

白夜发觉了孙蝶的不自在,眯了眯眼,别开头不去看她:“你若想我同过去一般,也无不可。”

“不想不想!”孙蝶连忙被炸回了神,好不容易融化了点,怎么可能让他变回去呢?孙蝶媚眼如丝地看着白夜,喉底发出阵阵轻哼,一手撑在他的胸膛上,缓缓起身将□紧挨着的两处完全契合,由始至终脸都红得似是煮熟的虾子一样。

“唔……”没入到一半,孙蝶忍不住轻颦额头停了下来。

白夜的神情不比她好看多少,从来都白的几乎透明的脸庞也泛起了淡淡嫣红,模样较过去比起颇有一番风流俊俏的魅惑明艳:“怎么?”他哑声问。

孙蝶皱眉苦道:“……太大。”说完,想起第一次时他抱怨她太紧,又忍不住撅嘴瞪他,“分明是你太大,怎么是我太紧。”

白夜闻言微微一怔,在她身体里的某个部位越发的强势了起来。

“怎么……”孙蝶一拧眉,嘤咛出声,“呃……嗯……”

白夜的脸有点红,这真是难得的现象,他挑起玲珑嘴角,话语中似乎压制着什么:“……动吧,嗯?”

孙蝶见他一副忍得很难受的样子心也有些软,强忍着被充满了的饱胀感继续往下坐,待再次与他□紧密贴合时,两人已皆是满头大汗。

“唔。”孙蝶喉底轻哼,娇躯缓缓抬起落下,一次一次直浸得她承受不住。

这个体位令那物进入得更深了,可望着白夜在自己身下眉头紧蹙、闭目承欢的诱人模样,她又矛盾地想要加快些动作,一时之间弄得两人皆是喘息不停,脑中空白。

“啊……呃……”孙蝶越动越快,嫩股与他的隐秘处不断分离再贴上,发出淫/靡的声音,她忍不住失声娇呼出他的名字,“白夜……唔,嗯……啊。”

白夜耳畔萦绕着孙蝶娇喘吟吟,身下被那紧致包裹着快速律动,眉头皱得比任何时候都紧,他急促喘息,手下不自觉握住了敞开的白衫,攥出深深的褶皱。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睁开了眼,眼眶微红地凝视着孙蝶娉婷婀娜有如杨柳枝摆的柔软身子,紧抿双唇,轻哼出声:“呃……”

随着他这一声哼,孙蝶香汗淋漓的身子也趴到了他胸膛上,两人香腻的贴在一起,滚烫的液体肆意在交接那处,一室春色旖旎释放,灯火摇曳间,两人睁开双眼互望着对方,双方神色皆是耐人寻味。

就这么对望着休息了半晌,却是白夜主动开了口,黑眸内闪烁着异样光辉,不确定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暗示意味:“方才,送子观音似乎未来……”

孙蝶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深意,慌张道:“胡说,你分明……有……有的。”那热热的液体可不只是她的。

白夜盯着她的脸,双臂扣在她腰上,眯眼道:“我说没来就没来。”

孙蝶被他的气势震慑到了,呐呐道:“那要……如何?”

白夜吸了口气,缓缓吹在她耳边,轻道二字:“再来。”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呵呵呵呵呵……

044

孙蝶觉得自己一定长了一张仇恨脸,否则也不会第二天一大早就招来了唐老太太这个大BOSS。当白夜满面春风地打开门将她迎进来的时候,孙蝶因为腰疼得要死,动作比较慢,所以连衣服都还没穿好。当然,更别提下床了。

“夜儿的腰上有伤!”唐老太太眉毛都立起来了,对这句话还有补充,“你也怀了身子!”声音扩大,“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不是要造反,这完全是要逆天啊!孙蝶嘴角狠狠抽了一下,拉着被子遮住布满草莓的身子,愧疚地低下了头。披星戴月的,还不落好啊!

“姥姥何事?”一大早就来打扰他们绝不是专程来抓包的,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白夜瞥了孙蝶一眼,退后几步横身挡住唐老太太的视线,凉声问道。

唐老太太双眼一眯,挥手叫来了跟随的仆人,仆人立刻将一封信递向白夜。

白夜隔着衣袖捏住信封,略撇了一眼封皮上“小师妹亲启”五个字,随手一扬丢给了床上的孙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