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苏谦默一口否决,“就去三天,多一天都不行,还有,那臭小子也带走!”
顾吟欢委屈的看着他,苏谦默被她盯得没了法,无奈道,“我晚上进宫拿过去。”
顾吟欢不做声,良久,苏谦默脸色一垮,“好好好,我现在就进宫去,你不许再提多住几日的事。”
118.家有难念经
不过隔了两个时辰,承乾宫那很快就收到了平王爷送去的方子,那都是平王妃当初用过的,给太医看过后苏谦阳差陈奉送去了昭阳宫。
蒋茹茵看着这几张方子,心里几番滋味,一旁的青冬也没见过这几个方子,“陈公公说是皇上向平王爷求的呢,平王妃真能寻。”知道药理的人一看这方子就知道搭配的绝妙。
“是皇上亲口向平王爷求的?”蒋茹茵顿了顿,开口问冯盎。
“陈公公是这么说的,皇上召了平王爷进宫,问平王爷讨教了如何给娘娘止吐的方子。”
听着,蒋茹茵莞尔,皇上竟然还能拉的下脸和平王爷问这个,抬头看冯盎,“皇上还说了什么。”
“陈公公带话来,临近年末事务繁忙,这几天就先不过来了,让娘娘您好好休息。”
蒋茹茵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意,“青冬,你去做几个皇上爱吃的点心,让冯盎送去承乾宫给皇上。”
青冬和冯盎出去了。
很快做好了点心让冯盎送去了承乾宫,去的路上天开始飘起了雪,纷纷扬扬的,落到了地上很快就不见了,夜里的路安静的很,几个路过的小宫女发出了几声惊呼,轻喊着下雪了,从冯盎身边跑过,他快步走向承乾宫,到了门口把食盒交给陈奉。
两个太监因为皇上去昭阳宫的频繁,也混的挺熟,陈奉接过了食盒,冯盎有意打听了一句,又邀请陈奉值空的时候一块喝个酒吃狗肉暖身子,回到了昭阳宫,蒋茹茵已经睡下了。
第二天青冬就把那几个方子试了试。
不知是这孕吐的时间差不多过去了,还是这方子的奇效,到了十二月中,蒋茹茵就没这么难受了。
今年宫里的事她都能够偷闲,德妃还来过两趟和她说起这些事,明年大选,皇后娘娘特别的上心,这一上心,她这边的事就多了。
说完了,心里舒坦些,德妃问起了她的近况,“这两天气色好了不少,前几回来看你,都觉得你这是受罪呢。”
蒋茹茵笑了笑,最初几天难受着,后来也就习惯了,人确实瘦了一些,但是太医说孩子没问题,这些也让她觉得值得。
看德妃最近也都像是瘦了一圈的样子,蒋茹茵关切道,“最近你也多注意休息,宫中事多,能让别人去做的,你也就放手好了。”
“我这哪里是为宫中这点事操心的。”德妃嗤了一声,“得,你早晚也会知道,就是张家那点事,我那二弟媳不是生了一个女儿后身子不好,没有再生么,最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好好的日子不过,抱着女儿哭说对不起我二弟,要给他纳妾呢。”为此张夫人进宫都和德妃说起来都快愁死了,张夫人就是个直性子,她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也没要求哪个儿媳妇非要生出儿子来,这么一闹腾,说的张夫人这做婆婆的该多恶毒。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张家这点事闹出来了,别人当笑话看,对蒋茹茵来说,当初蒋家那点事,拿出来还不是给别人当笑料。
“许是听说了什么。”蒋茹茵让青秋给她换了一杯茶,安慰她。“你也别为这事操心了。”
“自然是听说了什么,否则好好的日子不过,也不知道听了哪个嘴碎的说,三弟这接连两个儿子了,大哥也都是有两个儿子,唯独二弟这只出了一个女儿,她自己看不过眼自己,难道张家一大家子都得跟着配合她难受不成,要我说,再这么闹,休了得了,她不是觉得心中有愧么,庶子有什么用,生了嫡子才名正言顺,直接和离了让我二弟再娶一个,就够贤能!”
蒋茹茵笑瞪着她,“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摊上德妃这样的性子,还真是没的在那作,一作她就直接不给你台阶下,作死得了,干脆。
“这话也轮不到我开口,母亲那自会说。”德妃哼了一声,“用不了几天,这临安城就该看我们张家的笑话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张家二少夫人团团着替丈夫选貌美小妾想生个儿子,这么贤能的名声,哪能不传呢。
蒋茹茵不予以发表任何意见,张家这点事,都不及蒋家发生的那些事。
听德妃说起自己弟妹的事,蒋茹茵就想起被休了的二婶,当初祖父做主,在那参本过去一些日子后直接一封休书让二叔把二婶休了,但是把人送回李家后,李家这又把人送还回来了,都这把年纪了,直接休了已经够丢脸了,还要送回李家,这不是让李家脸上无光么,将来这李家的姑娘还怎么说亲出嫁呢。
于是那李家的老爷直接来求祖父了,看在三个堂妹的份上,别把这事做的太难堪,休书都写了,人就别送回去了。
按理来说休书都写了,就没理由留在蒋家了,但三个堂妹都是哭着回来求的,祖父也不想把事情闹的太难堪,和李家商量之下,蒋家不能留,李家也不能留,对外说了个身子不适送离临安城养病的理由,把二婶直接送去临安城外附近的一座尼姑庵里修行了。
这件事,知情的人都是知情蒋家二夫人犯了七处中的罪被蒋家休了,为了颜面着想两家人私下里这么约的,不知情的么,自然是因为蒋家二夫人病了。
德妃说完了,看着蒋茹茵有些不好意思,“找你老说些不开心的。”
“说完你心里就舒服了,憋着岂不是更不开心。”蒋茹茵摇摇头,在这宫中,能有个这样让自己随意说话的人存在,已经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情了,德妃愿意和她说,她自然愿意听。
“你说的对。”半响,德妃点点头,“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祭祀将近,这几天也偷不了闲。”
蒋茹茵让青秋送德妃出去,轻叹了一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都有,谁家都没的例外…
转眼十二月底,先皇八年祭,蒋茹茵因有着身子,虽然免去了跪拜,但人还是得到的。
已经跟随着皇子离宫的太妃也要回宫祭拜,到这一天,大雪飘着,宫中祭庙里和尚诵经声齐响。
蒋茹茵站的位置避风,不远处皇上接过大师手中的香跪拜,之后由大师接过插回香炉子中,继而就是众妃嫔在祭庙外的跪拜。
几个过去先帝的老妃嫔,此时伴随着和尚那带着些凄哀的诵经声,都低低的哭了起来,那哭声是真切,先帝一去,这日子,真的不像是日子了。
从祭庙里回到昭阳宫,昭阳宫上下也是喜庆一片,屋檐下的灯笼统统换过新的,大雪覆盖了院子,那就在枝头上抖落些雪,放上手扎的纸花,大朵的坠在枝头上,漂亮的像是真的。
一到快过年时,这宫和宫之间进进出出的也多,别宫往昭阳宫送东西来,昭阳宫也得往外送年礼,这一来一去,临了年前最后几天,时不时都能听到外面报着哪一宫的人前来。
孙嬷嬷拿进来一份册子给蒋茹茵,翻开来是平宁收到的东西,这有皇子公主们相互送的,也有平宁在太学院里认识的一些世家小姐们往来送的,到了她这年纪,适当的交际非常必要,蒋茹茵看到最后问孙嬷嬷,“平宁怎么回的。”
孙嬷嬷又拿出了一份册子,“这是公主拟的回礼单子,说要先给娘娘您过目,若是妥当了,这就安排下去。”
蒋茹茵看下来,脸上一抹欣慰,“就按这办吧。”相较于收到的,回的很恰当,没有过度彰显公主的富贵,也没有低了身份。
孙嬷嬷拿着册子出去了,还有几天的功夫,得赶紧准备好了回出去,蒋茹茵有些懒的靠在靠垫上,如今是不能眯眼,一眯眼她就会睡着。
夜里苏谦阳过来,陪着她说了会话,两个人不能同床睡着,有时候苏谦阳睡在内屋子另外的床榻上,有时候就回去承乾宫,这些天下雪,苏谦阳来了,都是留宿在昭阳宫的。
两天后,大年三十。
宫中团圆宴席,诸位皇亲国戚都是要在宫中过这个年,下雪天外面是摆不了什么席位的,大殿之中歌舞升平,热闹的很。
蒋茹茵吃的不多,如今少吃多餐了,下午睡醒的时候吃了一些,到了晚宴,一下又没了胃口。
看一会歌舞,蒋茹茵差人把自己桌子面前几个菜都撤掉,身后的青冬拎着一个食盒上来,打开来,替换了那几盘子的菜,低声告诉她,“陈公公刚刚送过来的,说是您如今口味变了,皇上怕您吃不惯这晚宴,给您准备的。”
都是她这些日子比较爱吃的几个菜,一旁的淑妃看了这一眼,笑道,“是得额外准备着菜,否则这里的东西,吃进去没有一样觉得有胃口的。”
蒋茹茵笑了笑,现在口味变动的大,油腻重口的依旧不爱吃,闻的多了还是会难受,她本来嘴就刁,如今更是难伺候。
吃了一些后,台子上的表演从歌舞到了马戏,看完这半个时辰,就能去殿外看烟火了。
尽管是到了睡觉的时辰,不过这殿中人声鼎沸的,倒也不显得倦。
半个时辰后众人到了殿门口,从这看出去,就能看到刚刚开始放起来的烟火,到子时,烟火足足要放一个时辰,响声震天了,来年必定又是一个好年。
一个宫女走过来和青冬说了几句话,青冬到蒋茹茵身旁,“娘娘,平王妃邀请您去前边阁楼上看烟火呢。”还有平王妃的手帕子作信物。
蒋茹茵远看了一下,前面一些阁楼都已经点了灯,那里视野比殿前的好,遂点点头,“过去吧。”
119.都为是为了情【上】
青冬和青秋随着蒋茹茵一块前去阁楼那,路上来往的人还挺多,那宫女带着她们到了那阁楼前,“贤妃娘娘,定王妃就在楼上等您呢。”
带着青冬和青秋走上去,到了阁楼上,揭过阻隔的纱幔,蒋茹茵没有看到顾吟欢,心生疑惑,蒋茹茵正想让青冬下去叫那宫女上来看看,楼下那传来了关门的声音,继而是从楼下往上的脚步声。
蒋茹茵看着那上来的楼梯扶手处,一抹身影出现,却不是顾吟欢。
许容华走上了阁楼,笑眯眯的看着她,“贤妃娘娘,您可久等了。”
吟欢约她过来的,还有她的帕子做信物,如今前来的却是许容华,蒋茹茵脸色一沉,“平王妃人呢!”
许容华走过了她旁边,到窗边站着,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蒋茹茵会走,看一眼远处漫天的烟火,“平王妃和贤妃真是姐妹情深,一点都没让妾身失望。”否则,怎么能走进这套里来呢。
“你把她怎么了!”
“那是平王妃啊,妾身怎么敢把她怎么了,贤妃娘娘,您是不是该担心一下您自己的安危。”许容华回头看她,视线往下落在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底一抹羡煞,“贤妃娘娘真是好运气,又怀上了皇嗣,皇上一定很高兴。”
这阴阳怪气的声音,蒋茹茵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听许容华的意思,这似乎是借着她手骗了平王妃,又借着平王妃之手,把她骗到了这里来。
从许容华当初进潜邸开始,她就处处针对这蒋茹茵,如今再来这一出,平王妃那还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蒋茹茵沉声呵斥,“你想干什么!”
许容华轻轻的敲了敲窗框子,说的有些迷惘,“今天这样热闹的日子,缺了一个人,就一点都不热闹了。”
青冬和青秋两个人把蒋茹茵护了起来,许容华看她们紧张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怕什么,我又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只是请贤妃娘娘过来这地方赏烟火,顺便聊一聊,这些年贤妃娘娘过的高不高兴,开不开心。”
蒋茹茵眉头微皱,“请本宫过来赏烟火,何必要借平王妃之手,你有什么话要说的,不必这么拐弯抹角。”
“爽快。”许容华即刻接上她的话,“把东西送上来!”
说罢,阁楼小别间里走出两个宫女,一个宫女手中端了一个盘子,盘中一个小碗,里面是黑漆漆的药。
那宫女把药放在了蒋茹茵前面的小桌子上,许容华指着那碗药道,“还请贤妃娘娘喝了它,喝了它,就可以离开了。”
那碗药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蒋茹茵胃里一阵不适,捂嘴避过,许容华拿起一旁的勺子舀了一下药,“贤妃娘娘,这是一碗堕胎药,喝了之后以后就再也不会有身子了。”
真的是疯了!
蒋茹茵看着她,“这么明目张胆的谋害皇嗣,你还真是不要命。”
“哪里比得过贤妃娘娘,谋害皇嗣这罪名,怎么也得您在我前头站着。”许容华哼笑了一声,“能不要一个,现在这个不要,有什么舍不得的。”
说完看向青冬和青秋,“别想着去通知谁来救你们主子,你们这一走,谁来保护你们主子。”
蒋茹茵心一沉,许容华知道些什么。
脑海中闪过许容华做的种种,似乎都和定王爷脱离不了干系,最让她印象深刻的,不就是假扮宫女去青玄宫看定王爷的事,她小产的事二哥是知道的,二哥和大哥吵架的时候定王爷就去过蒋府,当时二哥不确定他到底听到了多少,如今看来,他是都听到了。
“许容华,即便是本宫不求救,半个时辰后也会有人来找本宫,平王爷还等着接平王妃回平王府去,你能藏她多久,把本宫骗到此处还想让本宫喝下堕胎药,你真以为这皇宫是你只手遮天的地方了。”蒋茹茵冷冷的看着她,用孩子来威胁她,也得说出去有人信才行,她蒋茹茵还需要受她胁迫。
“那是因为你没资格留这孩子,你有什么资格过的这么舒坦。”许容华见她不从,脸上笑意全无,几乎是恨恨的看着她,“今天这样的日子,定王爷还关在青玄宫内呢,凭什么你安然无恙的怀着孩子受皇上宠爱,他关在这地方八九年,暗无天日,你却在昭阳宫里过的顺风顺水,蒋茹茵,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心有愧疚么!你不觉得对不起他么!”
又是定王爷。
蒋茹茵眼底闪过一抹厌倦,看着她说的激动,“那与你又有何干,既然定王爷什么话都没说,你许容华作为皇上的妃子,在这里为定王爷叫屈,你又有什么资格。”
“你懂什么。”许容华像看傻瓜一样看着蒋茹茵,“你这样的人只会会你自己着想,从来不会为别人考虑,你这么自私的人,怎么会懂什么叫□。”
蒋茹茵笑了,“那你这样就是爱了么,为了这个字去伤害无辜的人,还理直气壮的说你这是爱,你有为别人考虑么。”
“你闭嘴!”似乎是被说到了痛处,许容华狰狞着神情冲着蒋茹茵大喊了一声,“你根本不懂,拖延时间是么,跟你废话这么多,来人,把她抓好了,你自己不愿意喝,那就我喂你。”
又走出两个宫女,四个人朝着蒋茹茵她们走过来,青冬把蒋茹茵护在了身后,朝着那四个人呵斥,“你们敢,都不要命了是不是,贤妃娘娘真有个意外,出了这个门,你们都没有活路!”
“笑话,我养的人还能被你这一两句话给影响么。”许容华端起药,示意那几个宫女赶紧把人制住了,青冬护着蒋茹茵,青秋很轻松的就制住了其中两个,把过来的宫女直接往许容华的方向推,许容华一避让,那宫女还是撞到了她手中的碗,碗掉在了地上,堕胎药撒了一地。
许容华脸上一狠,直接拔出了一把匕首往青秋身上刺,青秋避闪不及,手臂一挡,中了一刀。
青秋往后退的时候撞到了一旁的桌子,腰身刺痛,险些瘫软倒地。
许容华没有再对她动手,直接让还有两个宫女去抓青冬,青冬的身手没有青秋好,许容华很快就到蒋茹茵面前,拿着刀抵在她的下巴上,匕首的刀尖一下就戳破了她的皮肤,血珠子渗了出来。
“这是你逼我的。”许容华见没人敢动了,到蒋茹茵身后把匕首挪向了她的脖子,“既然你不肯喝药,不如连着孩子一块死了,那也干脆。”
许容华直接把她往窗边拉,底下是厚厚大雪堆积的花坛,许容华强迫蒋茹茵往下看,轻笑着说道,“只要你掉下去了,可不是我杀的你。”
蒋茹茵微弓着身子护住肚子,寒风吹着冷静了下来,她看着几乎是笑疯了的许容华,“说了这么多,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许容华看站不起来的青秋,再看已经被制住的青冬,“也好,让你死的明白。”
许容华开始讲起了她第一次遇见定王爷的情形,那时候她跟着嫡姐一块进宫来看太皇太后,在花园里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她就被他迷住了。
后来太皇太后赐婚,把嫡姐许配给他,她虽然好想嫁给他,但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没这个资格,所以她就想着,能够嫁给他做侧妃也很好,即便只是个妾,她都愿意。
她一直以为姐姐和定王过的很幸福,直到她去封地看姐姐,才知道定王爷和姐姐根本只是面上的功夫,甚至都还没有圆房。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原因,问姐姐也都是什么不说,她心里燃起了希望,很想就在这里把自己交托给他,只要能陪着他,在他身边就好。
直到那一次定王爷喝醉酒,她进了他的屋子,却听他叫了一夜蒋茹茵的名字,酒醉中他说了太多的话,说了很多关于蒋家大小姐的事情。
“你凭什么能获得王爷的心,我为了他能够顺利谋反,我回临安城选秀,进了太子府,我为了他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他就只记得你。”许容华低头看蒋茹茵,喃喃着,“是因为你这张脸么。”说着,拿起刀子竟想要往蒋茹茵的脸上划去。
青冬挣扎着,“不要!”
忽然窗户下那传来了呵斥声,“许容华,你还不快住手!”
转头看去,皇上和皇后,平王爷扶着平王妃,还有几位妃子,好多的侍卫,都站在下面,出声的正是皇上。
“来的可真是及时啊。”许容华的刀还停在蒋茹茵的脸上,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她扫过皇上,扫过皇后,扫过所有人,对蒋茹茵说道,“平王妃的运气真是不错,这样都能让她逃出来,贤妃娘娘,看来你的运气是不够好了。”
许容华听到楼下门口那的开锁声,呵呵的笑着,“看来是骑虎难下,人都来了,若是死了确实可惜,你刚刚看到皇上担心的样子没。”那笑声着了魔的疯狂,阶梯那传来了许多人急促上楼的声音,许容华啪一声关上了窗户,让蒋茹茵转身正对着阶梯上来的方向,匕首抵在了她的喉咙上,笑看着,在她耳边低声道,“皇上刚才那担心的样子,可真是第一次看到呢,你猜,要是皇上知道定王爷为你做过些什么,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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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顺便回一下
1.除了太子之外,其实所有的皇子皇上都不亲近,公主可以宠,反正要嫁人,宠了哪个皇子,首先朝堂上就不乐意了,关于让容哥儿继位这件事,皇上做不了主,太子是嫡长子,理所当然,再者太子也不是没担当的人,要是皇上想让废太子,太皇太后,太后,朝中大臣首先就炮轰他了
2.一般情况下,不喜欢这个女人,讨厌她,不想她有孩子才会避子,皇上喜欢的,没有理由让她没孩子,要知道,皇上驾崩后,没有孩子的妃子,处境都很悲催,更何况皇家子嗣单薄,黄桑肿么可能自己让茵茵避子
3.平宁其实就是皇上重视茵茵从而偏袒的例子,皇上对平宁的宠爱,嫡出的四公主如何的比不上,爱屋及乌嘛,看茵茵顺眼,她闺女也各种喜欢~
120.都是为了情【下】
话音刚落,几个侍卫就上来了,皇上随后出现在楼梯口那,看到许容华这么挟持着蒋茹茵,脸上一抹怒意,"许容华,还不快放开贤妃。"
楼梯那又一阵响动,皇后和平王也走了上来,阁楼上顿时显的有些拥挤,许容华看着众人,最终实现落在了苏谦阳身上,忽然问了一句,"皇上您会为你心爱的人连性命都不顾么。"
忽然来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在场的人都听的一怔,许容华问的极认真,认真到说完后就这么看着苏谦阳,见他不回答,又重复的问一遍,"皇上您会吗?"
苏谦阳沉着脸,"放开贤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许容华收紧了几分手上的匕首,"妾身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皇上,您怎么还不回答。"从她纵火救定王出去他都不愿意离开,到姐姐为了保护她畏罪自杀,她早就不在意这条命了。
眼看着许容华的匕首越收越紧,一旁的皇后出言劝道,"许容华,有什么事非要这样,贤妃这还怀有身孕,你先把人放了,有什么事好好说。"
孰料许容华并不买她的账,"皇后您不是期盼着这孩子没有么,我一刀就可以解决你的心头大患呢。"
皇后脸色一青,准备好没说出口的话全给堵回去了。
许容华看着苏谦阳,眼底一抹不耐,"皇上,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苏谦阳这辈子何曾受过这样的逼迫,这种憋屈的心理,生平第一回,蒋茹茵泛白的脸色印入他的眼中,他沉声,"朕是一国之君,肩负天下,不会为了一个女子随意丢弃自己的性命。"
许容华笑了,对蒋茹茵说道,"看,这世上只有王爷才会为了你连性命都不顾,可你为什么还辜负他呢。"许容华脸上的笑容有悲有喜,拿着刀的手也不断的逼近着,喃喃着就变的疯狂起来,质问蒋茹茵,"为什么,你为什么辜负他,为什么还喜欢这样一个都不愿意为了你付出性命的人,他心里装着天下,留给你的位置就很少了,你还要选择他,王爷哪点不好了,你为什么要辜负他。"
蒋茹茵快被她掐窒息了,双手紧紧的护着肚子,侍卫们却不敢靠近,怕情绪激动的许容华做出伤人的动作来。
皇后刚才被闷回了一枪,如今是半句话都不会开口,苏谦阳看着许容华不断的喃喃着,视线紧盯着她的匕首,"许容华,现在放开贤妃,朕可以不追究这责任。"
"我才不需要你的宽恕。"许容华不屑道,"皇上这么担心贤妃,是担心她的孩子,还是担心贤妃呢。"
许容华的话不断地挑战着苏谦阳的威严,他森着脸看着许容华,王爷,她说的王爷,到底是谁。
许容华就是抱着我反正是不想活了,那你也别想好好过下去的念头,一个一个看过来,脸上露出一抹笑,"皇上一定不知道吧,王爷谋反,都是为了贤妃,王爷现在还留在宫中不肯离开,也是为了贤妃,皇上您一定自愧不如,王爷对贤妃用心到这地步,您是办不到的。"
在场的人脸上皆是一诧,顾吟欢在苏谦默怀里,担忧的看着蒋茹茵。
许容华似乎对大家的反应还不够满意,"贤妃多狠心,对王爷的爱慕视而不见,还说她只嫁给天子,王爷多傻,放着这么好的日子,为了她谋反,结果呢,贤妃娘娘,这些年,你可有去青玄宫看过王爷一眼。"
"青玄宫的火是你放的。"苏谦阳凌厉的看着许容华。
许容华大方的承认了,"是我放的,王爷关在青玄宫里该多辛苦,可是他都不愿意离开,人都救出来了,他都不愿意走,一定要留在宫中,蒋茹茵,你说,你哪里来的福分让王爷为你做到这份上。"许容华说着说着就开始流泪。
这一番话已经够让在场的人惊诧了,备受皇上宠爱的贤妃娘娘,还和定王有关系,定王谋反,还是因为贤妃娘娘,但蒋家对这件事可是一力站在皇上背后的,贤妃若是谋反的主事,那这蒋家早就跟着谋反了。
如此一想,大家都觉得这许容华疯了,看这样子,明明就是她爱定王爷爱到疯狂,求而不得,拉贤妃做垫背。
许容华可是皇上的妃子啊,这样在众人面前说自己对定王爷的爱慕之情,不是生生的抽着皇上的巴掌么。
见众人沉默,许容华拉着蒋茹茵往后退了一步,距离窗框没有多少距离,苏谦阳眉宇一动,静静的看着她,许容华动了动刀子,"你们不信么。"
苏谦阳身后的苏谦默开口,"你一个女流之辈,怎么能够从侍卫手中取得钥匙的。"
"平王爷也说了,女流之辈,女流之辈最擅长最有力的工具是什么。"许容华笑着,苏谦默看了苏谦阳一眼,“是什么?”
“自然是身子了。”许容华哭过的脸上,妆都有些花了,如今再一笑,瞧上去都觉得有些寒碜,可她半点都不觉得,“看管钥匙的侍卫太好上钩了,我去了三次,就把钥匙的模子拿到手了。”
这么一顶绿帽子当头扣下,苏谦默已经不知道怎么去看堂哥的表情,勾搭侍卫,纵火烧青玄宫,当着皇上的面说的自己爱慕定王爷爱到命都不要了,现在还在这里挟持着贤妃,说着不清不楚的话,哪一条都够千刀万剐了,她还全占。
苏谦阳隐忍着那一把怒火,哑声警告,“许容华,朕再说一次,放了贤妃,否则,这许家都得跟着受你牵连。”
“我不在乎许家。”许容华根本不介意,“除了姐姐之外,没有人对我好过,皇上你喜欢杀就都杀了。”
许容华低头看蒋茹茵,轻笑了声,“皇上一定不知道你有多狠心,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要。”
此话一出,又是一番震惊。
许容华看着蒋茹茵逐渐苍白下去的脸色,抬起头看苏谦阳,“皇上,您被蒙骗着实在是太可怜了,您都不知道吧,您还是太子的时候,您的太子妃和侧妃,偷偷有约定呢。”
皇后的脸色跟着一变,许容华满意的看着众人的反应,“贤妃娘娘和太子妃约定了三年不孕,太子妃答应了,可皇上去的这么频繁,贤妃有身孕了怎么办,然后,贤妃就狠心不要这孩子,小产了。”
许容华说着说着笑了,“皇上您真可悲,两个女人都这么瞒着您,您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苏谦阳脑海里顿时响起蒋茹茵连病一个多月的情形,再回头看皇后,后者的脸色是遮盖不去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