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懂事地点头,“暑假要到啦,我想报舞蹈和画画的兴趣班,妈妈你陪我去好不好?爸爸他真的好忙的,而且老是休息不好。我看到他最近抽好多烟,他以前不是都不抽烟了吗?”
穆皖南以前抽一点烟,没有太大瘾。她怀上思思以后并没有说什么他就自己把烟给戒了,似乎是到他们离婚的事提上日程之后他才又开始抽的。
他心里不痛快,她知道。
乐言抚着她柔软的发丝,“嗯,我会争取送宝贝儿去的。”
这件事还要跟穆皖南商量,只是女儿这么贴心体恤他,他知道吗?
何薰推门进来就看到母女两个依偎在一起说悄悄话,笑容和煦,不由得也跟着心情大好。她看到思思过来,立马就到楼下便利店去买了一大堆零食,这会儿拿出一包甘栗呲啦一下撕开,压低声音装作老巫婆道:“看我买了什么好吃的呀,小公主还不过来!”
思思像条小鱼似的从妈妈怀里滑走,奔向何薰和她手里的零食,干妈干妈叫得亲,小嘴比吃到嘴里的甘栗肉还要甜。
何薰有时自己都像个大孩子,也难怪思思喜欢她。她一边跟孩子笑闹着,一边问乐言:“穆皖南能让思思在咱们这儿待到什么时候?刚才我问医生说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没什么事儿的话咱们带思思去游乐场玩吧,再吃顿好吃的,都多见没见了呀!”
思思雀跃,“好呀好呀,我要去梦幻城堡里的大滑梯和秋千,还要坐旋转木马!”
乐言想了想道:“他倒没说什么时候来接思思走,周嫂先回去了,我想吃完晚饭应该是没问题的。我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
何薰撇了撇嘴,她现在挺能体会池睿的感受的,对一个人不爽的时候都不乐意让朋友跟他对话。
她在小朋友耳边悄声说:“去,跟你爸爸打电话,撒个娇说你今晚不回去了,要跟妈妈睡。等会儿咱们去买好吃的蛋糕和棒棒糖!”
思思欢天喜地地扑向乐言,“妈妈妈妈,让我跟爸爸说!”
孩子声音奶声奶气的,不用刻意都像是在撒娇,“爸爸,妈妈不舒服,我想陪她吃晚饭。她和干妈还要带我去游乐场玩儿呢,你晚点来接我好不好?”
没想到穆皖南这么容易就答应了,“那你要乖一点,明天周末我再来接你。”
乐言隔着电话听到他清雅冷感的声线,接过电话道:“思思在我这里很乖,你放心。”
“嗯。”
“你…没什么事吧?”他有种低落的情绪,也是极少会让人感觉到的。
“我能有什么事?”他并不领情,似乎还在因为先前两人的不欢而散动气,“你好好陪思思,明晚我再来接她。”
…
乐言收拾好东西出院,何薰蹙眉道:“要不要再多住几天把你胸口那个手术做了再走啊?之前也没听你提过,这次要不是做检查的时候医生说起,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去,这种东西…拖久了不好吧?”
反正都住院住进来了,不如一道弄完算了,省去后顾之忧。
乐言摇头,“以后吧,我问过医生,都说是良性的不要紧。我还在试用期,总请假太不地道了,而且思思要放暑假了,我也想多陪陪她。”
何薰叹口气。
思思仰起头,眼睛如夏天在水中湃过的紫葡萄一样亮,“妈妈,你还没好吗?为什么胸口要做手术?”
乐言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以前宝宝刚生下来的时候,妈妈每天都要喂你喝奶,那个地方本来是软软的,现在里面却长了一个硬硬的小黄豆,是身体里多余的东西,所以要把它切掉。”
“要打针吗?会很疼吗?”
乐言笑着抱抱她,“会打麻醉针,然后就不疼了。宝宝不用担心,还有,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人,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连爸爸和奶奶他们也不能说吗?”
“不能哦,告诉他们就不能叫做秘密了呀!”
思思偏着脑袋想了想,“好吧,我保证不告诉别人,只有妈妈、干妈和我知道这个秘密。”
“鬼灵精!”何薰摸摸她的头道。
何薰开了她的二手老爷车来接乐言母女,这回由她充当司机,三个人一起去吃了口味清淡却很美味的粤菜。
考虑到乐言的身体不宜劳累,去游乐场的计划就改到了第二天。
晚上乐言跟思思一起睡阁楼的房间,小家伙还没住过阁楼,觉得那个呈三角形的天花板很像童话故事里的房子,兴奋得什么似的。
母女俩太久没有过这样温情相处的机会了,洗完澡又一起玩思思书包里带来的玩具,讲故事讲了好几轮才哄她睡着。
乐言在黑暗中盯着孩子酣梦的小脸,不舍和孤独竟然比见不到她的时候还要放大好几倍。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要虐虐穆渣,唔,甜也是有的…和谁的甜?
池肉肉:我的我的我的!
丸子:→ _→今天有亲说你是青春洋溢二傻男,还真是精准呐!
久违的快乐
天气晴好,游乐场里永远人来人往不乏热闹。
思思玩了大半天也累了,乐言一边给她擦汗一边琢磨着接下来还是换个室内的场所待着比较好,气温太高太热了。
何薰带孩子去买冰淇淋,乐言听到口袋里的手机响,拿出来一看发觉是池睿打来的。
她现在也开始适应手机24小时开机待命了,因为随时可能有工作新安排或者午夜还得加班。
池睿在电话那头也是一副热得受不了的口吻,“喂,你在哪儿呢?不会才刚出院就跑到太阳下面暴晒洗桑拿吧?”
“唔。”她有点心虚,模糊地回答道,“我在外面,有什么事儿吗?”
“还能有什么事儿?快开着你的老爷车到机场来接我们,我和老高刚从昆明出差回来,人家春城凉快着呢,这儿一下飞机差点没给蒸熟了。”
“啊…现在?”
“怎么了,你有事儿?有什么事儿也先放着,这趟差本来该你跟我一块儿去的,你面子大啊,工伤趴下了人家合伙人代你跑这一趟。不为着我也为老高想想嘛,快点儿啊,咱们可都是又热又累就快支撑不住了!”
他不等她再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乐言抬手看了看表,虽然觉得抱歉但这时候也没办法,只得对举着冰淇淋回来的思思和何薰道:“咱们到旁边的商场去休息吧,顶楼也有亲子乐园。我有工作上的事儿得先走开一下,一个半小时之后回来,小薰麻烦你帮我照顾思思。”
“你不是还有最后一天假么,怎么突然叫你回去工作?”何薰忍不住问道。
“池睿和高师兄从外地出差回来,我去机场接他们一下。”
“我帮你去呗,你在这儿陪思思。”
乐言摇头,“工作上的事怎么好也麻烦你。我去不要紧的,很快就回来了,他们也许还有些文件工作要交给我去做。”
思思倒是很懂事,“妈妈你快点回来,我们等你吃晚饭。”
乐言亲亲她,驾车往机场去了。
到了那里她才明白为什么池睿一定要叫她开车去接,原来高寂云的脚踝受了伤。
池睿还在一旁哈哈笑,当笑话似的说:“你知道他怎么受的伤吗?客户把我们拉到景点去玩儿,人家少数名族村寨门口的姑娘家邀请游客一起玩儿那种竹竿舞,客户非让高师兄上,结果…结果他抢拍子被竹竿给夹了,就把脚给崴了,哈哈哈!”
高寂云瞪他一眼,又感慨道:“哎,老了老了,想当初在大学里的时候多灵活。不过我摔那一跤的时候就在想,幸好这一趟不是乐言你跟他一块儿去,要不然崴脚的人就该是你了,伤上加伤可不得了。”
池睿嗤道:“嘁,她看着比你还是年轻麻溜多了,至少跳舞不会抢拍子吧!”
乐言有点啼笑皆非,但心里又暖暖的十分感动,扶起高寂云说:“这一趟多亏师兄你帮我跑这一趟,快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她扶着他走在前头,行李箱就全都交由池睿负责了,他有些吃味儿似的念叨:“喂,不兴这样啊,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体贴,我才是你师父呢!”
乐言对他以师长自居已经习惯了,没理会他。
到了车子面前,他却抢在乐言前面主动钻进驾驶座,“你那驾驶技术本来磕磕绊绊的,又刚刚脑震荡,还是我来开吧!你坐旁边儿好好观摩。”
饶是乐言脾气再好也被他噎了一下,高寂云却从后排凑上前来低声对她道:“他这是关心你呢,适应一下哈!”
池睿本来打算先送高寂云回家,但听说乐言今天原先是陪着孩子的,高寂云就坚持先去商场让她们母女汇合。
看来他们都已经知道她的难处。
何薰见到他们有丝意外,思思倒不怕生,睁着大眼睛看两位高个子的叔叔,嘴巴甜甜地叫人。
“宝宝真可爱。”高寂云竟流露出几分羡慕,“有这么可爱的女儿,你真该多陪陪她。甭送我了,我自个儿打车回去。”
“那怎么行?”池睿道,“你这也是因公负伤啊,怎么也得安全把你送到家。堂堂大律所的合伙人一瘸一拐地走在大马路上成何体统?”
乐言道:“还是我送吧,反正都到这儿了,没多少时间。”
何薰看看她,又看看池睿,忽然道:“还是我来吧,反正车本来也是我的,我也没什么事儿,送完师兄再开回来。池律师你陪陪乐言和思思,她怎么说也跑那么老远接你一趟,好歹请人家吃个饭吧?”
然后她不由分说地拉起高寂云就走。他一瘸一拐摸不着头脑,到了门口才问:“怎么变成你送我了…咱们走这么急干什么?”
何薰一努嘴:“师兄您有点儿眼力劲儿吧,给人家郎才女貌的留点儿空间。”
高寂云反应过来,吃惊道:“你说池睿和乐言?乐言可比他大呢!”
“都什么时代了呀,现在姐弟恋流行懂不懂?”
高寂云抿了抿唇,“你可别给我添乱,我们所内部不允许同事恋爱。他们将来都是我的左右手,失去谁我都不想。”
何薰发动汽车,翻了个白眼给他:唯利是图不懂爱的老古板!
池睿站在原地无语:“她这是干嘛呢,怎么好端端就欠你一顿饭了?”
乐言本来想说算了让他回去,何薰纯粹就是开玩笑,谁知思思已经大方开口提要求了:“叔叔,我想吃炸鸡。”
池睿没怎么应付过小孩子,愣了一下,俯下腰逗她:“小姑娘胆子挺大啊,你知道我是谁么就命令我请你吃饭?”
“我知道,你是我妈妈的老板,就是给她发工资的人。如果她迟到,或者做不完工作就会被你开除,妈妈就会很难过。”
池睿哭笑不得:“谁告诉你这些?”
“我干妈啊,就是去送那个叔叔的那个美女。”
池睿已经晕了:“好好好,你要吃哪个炸鸡,我请你。不过吃完可不许再这么说我了昂,我是全公司对你妈妈最好的人!”
被女儿逗笑的乐言这时也忍不住张了张嘴,他立马扬高下巴看她:“怎么,你有意见,我哪儿说错了?”
就算有意见,这个时候也还是不说为妙。
三个人坐在炸鸡店里,点的餐食一桌子还放不下,乐言咋舌:“吃不了这么多吧?思思你不能吃太多油炸的东西,会咳嗽的。”
池睿一挥手,“不是还有我么,你也太小看男人的食量了!吃不了的我包圆儿,小朋友每样都尝一点就好。小孩子就喜欢吃这些东西,跟我小时候一样。”
“你小时候就已经有这些东西了?”
“有啊,不是这种韩式的,就前门大街上的肯德基。北京城里头一家,去了还得排队,热闹的不得了。我妈每回限量给我吃一块儿原味鸡,其实我恨不得吃三块儿!那时候工资才多少钱,我爸说他的工资有一半儿都进了我的肚皮了。我就想啊,今后等我也能赚钱了,一定买山一样的炸鸡慰劳自己,一次吃个够。”
思思眉开眼笑,“叔叔,我也是!”
乐言也笑道:“那是你父母现在也管不了你了。”
池睿一哂,“我爸永远公务缠身,我妈跟他分开后成了女强人,钱赚得不少,但早就不管我了。”
乐言停下筷子,“对不起,我不知道。”
“嗐,这有什么呀,我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不忌讳谈这些。都说大人离婚孩子可怜,可你看我不也长大出息了么?要是当年他们硬要绑在一块儿互相斗气互相折磨,三个人的日子都不好过,对我更没好处。”
乐言垂眸,若有所思。
其实她不正是因为这样才跟穆皖南离婚吗?孩子是极为纤细敏感的,你以为她不懂的其实她都有所感知;没有爱的父母硬凑成的家庭是枯朽的腐木,可孩子需要的是一片森林。
早早吃完晚饭,还有一点时间。池睿问思思道:“要不要去玩汤姆熊?”
思思眨眨眼,“汤姆熊是什么?”
“就是电动游戏啊,可以开摩托车、投篮球,还可以夹糖果、夹娃娃…你没玩过吗?”
思思瘪嘴,“爸爸从来不让我玩这些的。”
池睿切了一声,“爸爸妈妈什么的最麻烦了,管东管西的,童年不就是拿来玩儿的吗?走,叔叔带你去玩,我请客!”
思思欢天喜地的牵着他的手一路疯跑,乐言无奈地笑道:“你别教坏我女儿,还说爸爸妈妈的坏话,我可还在这儿呢!”
“我说的是穆皖南,又不是说你。你绝对是好妈妈我知道,看思思有多依赖你就知道了。”他眼底有刹那的黯淡,“你跟我妈那时候不一样。”
电动游乐城里热闹喧哗,池睿带着思思简直玩疯了。投篮、骑马、赛车、钓鱼…他玩儿起来驾轻就熟,敏捷有力又深谙技巧,特别放得开,跳脱得就像另一个人似的,完全想不到是个出入写字楼和法庭的年轻律师。
乐言原本只是在旁边看,结果骑马的电动马太高思思不敢独自上马,他就把思思抱到身前一大一小共乘一骑,还嫌没有对手没意思,硬是把她也拉了进来。
玩起来就收不住啦,打地鼠和投球的游戏也是刺激连连,三个人一边拍打一边大声尖叫说笑,没有顾忌,反正再大声也会被周遭更大的声浪给压下去。
有多久没这样大声的笑和闹了?久远到乐言几乎要认为她从来就没有过这样放肆的快乐,更别提身边还带着思思。
穆皖南出现在游乐城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酸涩
穆皖南出现在游乐城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按照约定好的接孩子的时间到shoppingmall的停车场,打电话给俞乐言却怎么都打不通,于是只好打给何薰,她理应是跟她们母女在一起的。
谁知何薰说她已经回去了,但乐言和思思还在商场里,思思刚才就一直吵着晚上要吃炸鸡,他可以去那里看看。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何薰并不想帮他什么,只是有种幸灾乐祸的态度,仿佛故意引导他上这儿来。
他从炸鸡店一路找到这里,游乐城里人声鼎沸,各种音乐和电子音效此起彼伏,难怪打电话会听不见。
俞乐言并不是一个人带着思思,她身边还有池睿。三个人站在一大排夹娃娃的游乐机面前,思思坐在高脚凳上,乐言一手揽着她,一手控制摇杆,池睿在身后给意见、做调整,然后三个人一起抢着去按按钮,再一起发出期待或者失望的叫声。
他们挨得极近,从穆皖南的角度看过去,池睿几乎是将母女二人都揽在怀里,低下头时就仿佛与乐言额头相抵,亲密无间。
他顿时像一口喝掉了整瓶高纯度的酒,全身的血气都在往上涌,却只冲到胸口位置就堵在那里,化作滚烫的岩浆一般在心底翻腾,是比痒和疼更加难以忍受的不适。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像是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当面抢走,忽然之间就成了不相干的旁观者。
大约这就是被称为嫉妒的情绪,只不过对他来说太过陌生。
他的手在身侧紧紧捏成拳头,僵直地站在那里,直到一旁的工作人员都注意到他,“先生,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他终于动了动,轻轻扬起下巴朝不远处一指,“我找人。”
而这时乐言刚好回身也看到了他,这才想起拿手机看一眼时间,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而且手机上有五个来自于他的未接来电。
她低头跟女儿说了两句话,思思抱着好不容易夹上来的娃娃正高兴着,看到穆皖南来了就从椅子上溜下来,冲他跑过去,“爸爸!”
他眉目清冷,脸上看不出喜怒。但乐言知道他越是这样越是生气,尤其她错过了说好的时间去商场门口与他会和,他一路找上来一定花了不少工夫。
“对不起,跟思思玩得太高兴忘了时间,这里边太吵也听不到手机铃声。”她试着向他解释。
池睿去了不远处的奖品兑换处,她很感激他给她和穆皖南这样对话的空间。
“是思思玩得高兴,还是你自己玩得高兴?”
乐言一怔,“你这话什么意思?”
穆皖南没有回答,只低头看了看思思抱在怀里的小熊,白毛红衣服,表情可爱,她抱在手里爱不释手。
他随手从她怀中把小熊抽出来,塞进乐言手里,话却是对孩子说的:“今天也玩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家去。”
怀里的宝贝被抢了,思思立马反应过来,撅嘴就要哭。乐言愕然道:“你这是干什么,孩子自己赢来的玩具你干嘛不让她拿着?”
他不说话,薄唇抿成直线,强抑住内心强烈的情绪把孩子抱起来往外走。
思思的委屈已经溃堤,眼泪如断线的金豆豆掉下来,伏在爸爸肩上大哭起来。
乐言焦急地上前要拦,却根本敌不过执意要离开的男人,幸好池睿这时杀出来,手里还拎着刚换回来的大玩偶,拦下他道:“穆皖南,你要把孩子带哪儿去?”
他终于停下脚步,“我带我的孩子回家,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来指手画脚?”
思思看到池睿手里的玩偶,哭得更大声了。
池睿愤懑道:“你也知道她是你的孩子,那你看不到她在哭吗?你这个作爸爸的不尽责,还不允许别人让孩子高兴高兴?”
穆皖南讽笑道:“没错,我是不尽责,我尽责就不该把思思交给你们!”他偏头看向乐言,“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的照顾好思思就是带她跟你一起出来跟别的男人幽会玩乐?”
乐言脸色煞白,气得说话都在哆嗦,“你…你胡说些什么?!”
“如果是这样,以后我都不会让你再来看她!”
“说什么呢你!”池睿血性的急脾气被他这几句话给激起来,伸手就拽住了他一只胳膊要去把孩子抢过来。
穆皖南只得把孩子顺手扛到左边肩膀,右手来应付他,两个男人在转角处眼看就推搡着要动起手来。
孩子受了惊吓更加哭得凄厉,乐言心疼得滴血,上前拉开池睿,“你们别吵了,不要吓到孩子。”
穆皖南大学时因为专业关系而受过的特训使得池睿这样力量满满的年轻人与之对抗起来也不是他对手,但也没让他占太大便宜,被乐言拉开的时候瞅准弱点狠狠拽了他右臂一把,竟然差一点就顺势将孩子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