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安静下”,高瑞谦抬手道:“让我们凌总把话继续说完”。

“这则消息是我们公司几位董事经过商量一直决定暂时隐瞒下来的”,凌茂沣深吸口气道:“大家也知道我们公司前面几个月状况并不好,还有另外几个大型项目在建设实施,我们担心这件事传出去会引起局势动荡,所以一直压着,微博上爆出此消息的人我想是有心人想与我们凌氏作对为敌,现在媒体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我非常希望大家能在我们公司最困难的时候团结一致,度过这个困难时期”。

“我们再凌氏呆了十多年,凌氏有难,我们当然义不容辞”,副总经理曾开军挑眉觑他,“但是…凌总能挑的下来吗,我的意思是凌牧潇总裁突然逝世,我们这些个人非常惶恐,在这种时期,需的有一个英明、果断有见识、经验的领带来带领我们,我并不是看不起你,而是凌总你实在太年轻,董事长他可能还不清楚公司现在的情况,就在刚才我收到消息,今早日本凌氏股价开盘二十分钟之内,遭到近几年内最大的抛售,股价下滑,现在只是开始,一旦凌总去世的消息得到证实,到时候引起股民恐慌,大规模跟风抛售,再加上公司暗地里的竞争对手炒作,股市震荡,凌牧潇总裁又在三个月前以以七十亿的资金买下香港黄金地段地皮,现在公司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投注在那块地皮上,如果股票下跌,无法资金填补操控,后果不堪设想”。

凌茂沣蹙然皱眉,他确实还没收到这个消息,正想去找陈秘书,竟没发现他何时离开了会议室。

在看赵董和徐董两个人也凝重的蹙起眉头。

“另外我收到消息我们的死对头菲特和长勒公司已经达成了合作协议,这是我们一直最担心的问题,这两家合作一旦合作头号要对付的就是我们凌氏”,首席运营官张政又说出一个让人更担忧的话题,“赵董,徐董,曾总经理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公司并不是一缩学校,我们很明白凌总是公司的继承人,但是凌总连大学都没有读完,我认为公司应当另选一位副总裁出来”。

“对,我赞同”,张政的话立刻引来很多人的支持。

“公司必须得选出一个副总出来,凌总太年轻了,根本一点经验知识都没有”。

“我认为这个副总的位置高总经理最合适”。

“不错,高总经理毕业于牛津大学,以前又在纽约担任过CEO,而且对公司也很了解,又是凌家女婿,由他做副总再合适不过了”。

眼看着下面的人已经在决定由谁当副总了,凌茂沣喝了口咖啡,“砰”的将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会议室里立刻安静下来,大多是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公司选不选副总裁也是由董事会决定,由不得你们来决定”,凌茂沣眼神里不见怒气,却很沉很黑。

众人挑挑眉,赵董握拳咳嗽:“茂沣说的对,李董在加拿大还没来得及回来,至于作为我们董事会的最高决策人凌董事长今天又没过来,副总这件事我看下押后吧”。

“赵董,我看他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目前这个情形没法押后”,徐董忽然笑道:“其实张政说的也没错,暂时选个副总,先帮衬着茂沣度过这关,都是凌家个女婿,我看凌董事长也不会反对的,咱们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他们两位,李董平时也很看好高总经理”。

“各位,且听我说”,高瑞谦忽然满脸惭愧的站起身来,“坐不坐副总裁这个位置不重要,茂沣是我侄子,董事长又是我爸,我早把凌氏当成我自己家一样,所以就算我今天只是个总经理的位置我也会不遗余力的帮我侄子”。

“好,姑父,你这番话我记到心上去了”,凌茂沣第一时间接过话题,满脸感动的道:“既然我姑父都这么说了,那大家也不要再纠结副总裁这个话题了,再争执下去,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没错,虽然我还有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但是有我姑父在后面帮忙,指点我,还有你们这么多位经验丰富的前辈,我相信凌氏一定可以度过这次危机,在这里,我以总裁的身份郑重的感谢各位了”。

他起身蓦地一低头。众人目瞪口呆。

这番话在这些老谋深算的人面前实在说的太幼稚、太可笑、太孩子气了,其实谁都知道高瑞谦说的不过是客套话,他却装白痴的好似当真。

但就因为如此,反倒让人无法辩驳。

高瑞谦气的额头太阳穴跳了跳,徐董愣神片刻,忽然一笑,“那行,我们先言归正传,说说现在该怎么解决股价的事情,凌总,对此,你有什么好的看法呢”。

凌茂沣暗自一愣,他以前学的也不是金融管理的专业,虽然之前陈秘书逼他看过点,但金融方面的太复杂了,他根本只懂点牛毛,他暗暗后悔以前怎么就不听爷爷的话去学金融业呢。

“曾副总,我听说以前您是香港基金的操盘手,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凌茂沣诚恳的问道。

“我暂时还没想到”,曾开军转动着手里的笔,漫不经心的望向身边的人,“刘信息官,你呢”?

“我也没有啊,唉,要是以前凌牧潇总裁在的话,他总有很多主意,可惜啊…”,刘信息官状似伤感的摇着头。

凌茂沣顿时气节,要是小叔在,他们哪敢这样放肆,在四下里望过去,也没人责备他们俩,反而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那你们占着这么高职位和月薪什么都不用想就是等着我来给你们出主意,公司要你们还有何用”,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沉沉如闷雷的声音忽然从外面震进来。

来人一身阿曼尼的黑色西装,足足有一米八以上的个子,伟岸的身材遮住了外面射进来的半边光,只见他右手插在裤袋里,双腿笔直,冷峻硬朗的面部线条如刀削般深邃,眉毛又浓又密,像两把锋利的剑,冷清威严的眸扫进来时,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会议室里静的连棉珍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小…小叔”,凌茂沣脑筋僵化,呆滞的看着他,“小叔,真的是你吗”?

“不是我,难道还是鬼吗”?凌牧潇低低沉沉的走近摸了摸他后脑勺,低笑的打量着他衣着,“行啊,一段日子不见,长高了也成熟了”。

“小叔,你没事”,凌茂沣喉咙哽咽的突然抱住他,“太好了,我们一直找不到你,还以为你死了”。

“臭小子,怎么说话的,你小叔我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吗”,凌牧潇哈哈的拍了他两下背,目光突然幽森森的扫向下面的人,“不过只怕让某些人失望了”。

“牧潇,你这话怎么说的”,赵董和徐董同时满脸高兴的站起身来,“我和你徐叔叔都担心死你了,说实话,本来我不信,但是你两个月都没音讯,我们这才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啊,幸好老天有眼,福大命大,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我也是开会之前突然接到凌总的电话,当时我也很震惊,是凌总让我先别说出来的”,陈秘书淡淡的道。

“是啊,要是我让他告知你们我回来了,我今天还看不到这一出好戏了”,凌牧潇穹黑的眸子危险的看向众人,最后定在曾开军和刘信息官的头上,“曾副总经理、刘信息官,是不是我在这两个月,你们两位的应变能力也开始退化了,连这么一点小事都解决不了,还是你们觉得茂沣他年纪轻,好欺负”。

“不是,凌总,您误会了”,曾开军额头冒汗道:“我们是一早听到您飞机失事的消息,所以悲伤过度,一时没想出来”。

“别以为我不清楚你们那点心思”,凌牧潇瞳孔一缩,猛地抓起桌上的文件夹朝他们砸过去,“敢在我面前玩花样,你们还嫩了点,关键时候不但帮不上忙,还落井下石,留着你们就是个祸害,停职三个月给我回家好好反省反省”。

“牧潇…”,徐董连忙道:“我看不用吧,公司现在正是用人时候”。

“一些派不上用场的人留下来也没用,徐叔多余的话不用说了,我这次失踪,倒是让我把公司里很多事情都看的清清楚楚”,凌牧潇眼睛里溅出寒意。

陈秘书搬了条椅子过来,傲然的身子坐进去,宛如一座山般压得众人大气也不敢喘。

凌茂沣坐在旁边,听着凌牧潇开会威严霸气的姿态,再想着之前那群高层一个个对自己趾高气扬的模样,暗自微微羡慕,要何时他才能达到小叔这种境界。

不过凌牧潇能平安回来让他喜出望外,同时也狠狠泄了口气。

会议一结束,他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小叔,这两个月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一直不回来,担心死我和爷爷奶奶了”。

“不是我不想回来,而是回来不了,坠机后我掉进了海里,被水冲到了地中海一座小岛上,被当地的渔民救了,我昏迷了整整一个月,醒来后我有想联系你们,但是那里信号太差了,又不能拨国际长途,我只能联系意大利那边的警察,但是等了十来天也没人过来,反而遇到有人想杀我,幸好我自己也觉得不对劲,连夜坐船跑了”,凌牧潇眸色深沉的笑着,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凌茂沣震惊的“啊”了声,他毕竟不再是几个月前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少年了,自从进了公司后,他也明白了在这间偌大的跨国公司背后有多少人笑里藏刀,虎视眈眈,“姑父,爷爷不是让你负责意大利那边搜救小叔的工作吗”?

他浓眉一凛,射向旁边面色紧绷的高瑞谦。

“我在那边呆了一个月,之后一直没有牧潇的消息,爸说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唉,虽然我还是抱着一线希望,但是公司这边留下茂沣我也不大放心,所以就回来了,所以我也没听意大利那边的警察说过,可能是想谋害你的人阻止了消息”,高瑞谦语气愧疚的道:“唉,早知道我应该在那边多留些时候的,牧潇,那之后呢,之后你是如何回来的”。

凌牧潇低头点了根烟,烟雾之间一双幽黑的瞳孔寒光闪烁,语气却更加淡然,“之后我辗转到了撒丁岛,想办法联系上了法国一个很好的朋友,在他的护送下去了法国,又坐飞机回来了C城,我没通知任何人,也是不想泄露自己的行踪”。

“幸好你回来的及时,昨天也不知是谁把你出事的消息传出去”,高瑞谦庆幸的笑道:“这下好了,等会儿让陈秘书办个记者招待会,澄清下,相信这股风波很快就会过去了,忙完后,快点回家吧,爸妈最近为你的事老了很多,你姐姐每次只要说到你就以泪洗面”。

“我已经打电话回去告知妈了”,指尖在烟蒂上弹了弹,凌牧潇余光落地凌牧潇身上,凝了凝,笑道:“最让我惊讶的是茂沣,来公司的路上陈秘书都跟我说了,我不在的日子,你表现的非常好,也幸好有你,公司才没被有心之人撺掇了去”。

“对对对”,高瑞谦连忙附和,“你不在的日子,赵董带着他那帮人在公司为所欲为,怎么劝都拦不住,上回还非把综合部那个贺仁调去了K市做车行的总经理”。

凌茂沣心里涌起厌恶,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姑父这么狗腿,让人讨厌。

“是吗”?凌牧潇抿了抿冷薄的唇角,“姐夫,谢谢你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过,不过现在麻烦你先帮我把上季度的内部运营详单送去我办公室好吗”?

给我滚

2013-5-1916:45:305199

“好,这个没问题”,高瑞谦僵了僵,笑呵呵的出去了。虺璩丣浪

等门关上,凌茂沣双眸陡然升起一股怒气,“小叔,我看你这次在国外被追杀的事说不定就是姑父干的”。

凌牧潇讶异的扬起眉头。

“你不在的日子,他和姑姑成天想着在公司架空我,我跟他吵过几次,其实今天副总裁的位置八成也是他私下里和曾副总、徐叔他们商量好的”,凌茂沣冷冷的说,“我以前还觉得姑父挺好的,原来我看到的只是表面上的东西”。

“这些话跟我说说就行了,别说出去,免得闹得家里不和,这段日子也当是对你的一场历练了”,凌牧潇冷峻的脸上掠过丝惆怅,唇里吐出口烟雾,“你也不小了,以后没课的时候就跟在我边上学习”嫦。

“嗯”,凌茂沣应着,黑眸怔怔的看着他。

“怎么了”?凌牧潇温和的笑了下。

“没有,只是觉得…”,凌茂沣涩声启齿,“小叔你能平安活着回来真好”图。

“没事了,都过去了”,凌牧潇棱角突然变得沉重,“不过我不在的日子好像发生了不少事,你小婶现在怎么样了”?

凌茂沣心脏一抖,好像突然从喜悦的梦里被一脚踹到了现实中,身处在空调房里,竟冒出涔涔冷汗,是了,他忘了小婶,“她…没在凌家了,容冉怀孕了,奶奶当初以为你出了事,想着你后继有人,就把容冉接近了凌家”。

凌牧潇波澜不惊的眼睛里突然荡起暗涌,指尖也颤了颤,烟灰散在地上。

“陈秘书没和你说吗”?凌茂沣看他表情试探性的问。

“看来不止公司,连家里也快翻天了”,凌牧潇冷哼声,猛地站起往外走。

“小叔,你要去哪里”?凌茂沣愕然跟上。

“回家”。

轿车在凌家院子里踩下紧急刹车,车子滑出了好几米正好稳稳的停在家门口。

听到外面的动静,凌老爷子和凌老太太、凌音雨、容冉等若干佣人一窝蜂跑出来,早在不久前他们就听到了陈秘书的电话,说是凌牧潇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凌牧潇跨出轿车,凌老太太第一个哭着跑过来抱着宝贝儿子哭了阵,直念着“菩萨菩萨保佑、祖先保佑,你还活着,他们都说你可能不在了,妈就知道你不会有事,当年算命的说你会活到八十多岁”。

连凌老爷子也渗出了泪花,“能平安回来就好,不过你没事怎么不早点回来”。

“这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说吧”,凌牧潇目光扫了圈,落在后面的容冉身上,一段日子不见,以前的波浪长发染黑了,清汤挂面,一袭裸色的无袖雪纺背心裙,上面披着件白色针织衫,衣服较为宽大,身子比以前略胖了些,尤其是肚子地方,微凸着,但却比以前更加婀娜纤弱。

目光撞上他时,容冉眼泪簌簌掉落,突然飞扑进他怀里,“潇,你总算回来了,我好想你”。

“哎哟,你轻点,肚子里的孩子”,凌老太太紧张心疼的叫。

凌牧潇面无表情的推开她,黑眸微眯的打量着怀里的女人,“我的孩子”?

“当然是你的孩子,三个月了,潇,你摸摸”,容冉红着眼抓着他手放圆圆的肚子上,然后低头自言自语,“宝宝,你爸爸回来了,感觉到了吗”?

凌牧潇幽沉的墨眸盯在她身上半响,猛地甩开她手,捏住她下颚,森然道:“容冉,我低估你了,连你也敢跟我玩花样了,是不是以为我真死了回不来跑到我家里来招摇撞骗了,嗯,我可是每次都做了安全措施”。

“牧潇,你这话什么意思”?凌老太太叫起来,“难不成…这孩子不是你的”。

“妈,我早说过让你弄清楚的”,凌音雨埋怨的道。

凌茂沣在旁边听得无语,他记得当时小姑可是跟奶奶一样坚持要容冉搬进家来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原来在你心里根本一点都不信我”,容冉花容失色的哭起来,“除了你之外我又没有过别的男人,我容冉敢对天发誓,这孩子就是你的”。

“少跟我废话,你最好老实跟我交代,孩子到底怎么来的”,凌牧潇目光狠辣,阴沉沉的声音宛如地狱传出来,吓得容冉身体一抖。

“是…是我用针在保、险套里戳了洞”,容冉支支吾吾的还没说完下巴突然一阵剧疼,身子被人甩了出去,好在凌老太太拼着命扶住。

“给我去堕掉”,凌牧潇眼底泛起的寒光如刀子。

“不行,我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来的,总之我必须得让我孙子生下来”,凌老太太把容冉护在身后厉声道。

“妈——”,凌牧潇声音里迸出沉怒,“我凌牧潇绝对不会要私生子”。

容冉身体晃了晃,满眼凄然,“你当初说爱我时可不是现在这么绝情,潇,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你女人,你不在的日子,我顶着小三的名字像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连学校都不敢去,工作也没有了,我相信你,你不在了我执意也要把你孩子生下来,好,你现在一回来就说不要私生子,你把我当什么了”。

“别哭了别哭了,对肚子里孩子不好”,凌老太太担忧的抚拍着她,“牧潇,你以前不是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傅青槐吗,现在傅青槐都走了,我就让你娶了容冉,你们的孩子也算不着私生子了”。

“我跟傅青槐只要没有离婚,她就还是我妻子”,凌牧潇冷冷怒喝,“让她搬出这里,话,我不多说第二遍”。

好个容冉,他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她柔软,能在这端端两个月里让她一向注重门当户对的母亲同意自己娶她,这女人心机不小啊。

他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举步往楼上卧室走。

一进门,浓郁的女人香气扑鼻而来,屋里床上铺着陌生的花红色床单,墙壁上的婚纱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油画,床头边上的相册也换成了蕾丝边台灯,梳妆台前女人少的可怜的化妆品堆得满满的,却不是那个人常用的品牌,窗帘也换了玫瑰红的,椅子上放着几件女性睡衣。

衣柜里男士的衣服旁边摆着的不再是简单朴素的女装,换成了时尚洋气的名牌衣服。

他急忙走进浴室、书房,全变了,浴缸换了,洗脸台上的毛巾、牙刷也不是他以前见到的那样子,以前满满的书柜上空了一大半,只剩几本他平时爱看的书。

他几乎疑心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是他的新房啊。

不用脑子想他也能猜到这是谁干的。

捏在身侧的拳头攥了攥,骨骼“咯咯”作响,他回神走下楼,容冉正坐在客厅沙发里抽噎,看他走过来,瞧他脸色不好时,她也意识到他的怒火来自哪里,却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巴掌把她撂倒在沙发上。

这一掌着实煽的响,所有人都呆住了,连凌牧沣都懵了。

“是谁允许你把我新房弄成这个鬼样子的,你有资格吗,还真以为自己是我老婆,可以堂而皇之的霸占了这里的一切”,凌牧潇眼睛里尽是凶狠,“给我滚,马上滚”。

“你干什么呀,你的新房是经过我允许才弄的”,凌老太太气道:“你让她住进你房里天天看着你和傅青槐的照片她当然不舒服了,

“我以前的东西去哪了,婚纱照呢,全部给我还原回去”,凌牧潇眼神比先前更加凌厉。

“婚纱照烧了,傅青槐的东西我都给她送回去了”,凌老太太才说完,爆烈的怒气突然出现在儿子脸上。

她太了解这个儿子,平时他的脸上从来不会出现怒气,除非气到极点,一时连她都有些怕了,连忙缓声劝道:“你和傅青槐都过去了,你还不知道你一出事,她就马上把东西搬出了凌家,恨不得跟你撇清关系,我看你离开也没见她有丝毫伤心…”。

“够了”,凌牧潇简直听不下去,“妈,我从来没想到您这么爱颠倒是非,别以为我人不在就不清楚,我出了事,青槐她是马上来了凌家陪您,是您非要把怀了身孕的容冉接回家,青槐她才会走的,换成是任何人都会离开”。

“哎,我还不是为你好,我那时是担心你不在了,也得留个血脉啊”,凌老太太一听,就哭了,抹着泪受了很大委屈的模样。

“我简直听不下去,陈秘书,马上收拾东西送容冉去其它地方安置,我不想看到她”,凌牧潇恶狠狠瞪了容冉一眼,这次转身往大门口外走。

“这才回来又要去哪啊”,凌老太太在后面不满的抱怨,容冉埋在沙发里捂着被打肿的脸一直哭。

屋里闹腾的厉害,凌茂沣一个头两个大,心里也是纷乱的厉害,这次回来他感觉小叔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容冉,相反把傅青槐看的特别重,只不过是新房变了就会发这么大火。

他着急的目光找到陈秘书,把他拖到了外面,“陈秘书,我和小婶的事…”。

“我没告诉凌总”,陈秘书现在也是非常烦,要是让凌牧潇知道他帮着凌茂沣和自己老婆乱搞,以凌总个性估计会把他活活剥劜皮不可,“不过我想她现在应该不是去找傅小姐,公司里还有很多事等着他解决,他应该是回公司了”。

凌茂沣听到他这么说,这才松了口气,连忙打电话给傅青槐,“小婶,你现在在哪”?

“噢,我在你公司里,你助理正带着我去你办公室”,傅青槐说道:“早上我看到那些新闻,还是不大放心,我想来看看你,你现在开完会了吗”。

“你在我公司”?凌茂沣吃了惊,“那你快点走,我小叔回来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进了电梯,信号不是很好”,傅青槐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等会儿我打给你好吗”?

“小婶,你听到我说话吗,我小叔回来了,你快走”,凌茂沣急的直跳脚,后背突然被人撞了撞。

他回过头去,只见凌音雨站在他身后。

他惊得赶紧把电话按了,“小姑…”。

“你在给谁打电话,什么快走”?凌音雨狐疑的打量他。

“在跟我朋友,哎呀,我的私事啦”,凌茂沣转身想回房再打,凌音雨拉住他。

“小沣,你来,小姑有点事想跟你说”,凌音雨讨好的道:“其实小姑一直想跟你道歉,前阵子为了公司还有你姑父的事跟你吵,小姑没有别的意思,主要也是担心公司,现在你小叔回来了,你也别放心上去”。

凌茂沣心里冷哼,他可不会忘了上回小姑是怎么侮辱他母亲的,不过他现在可没时间跟他纠结,“好啦,小姑,我早不记得了”。

“是吗,你要是不记得这阵子怎么都不理小姑”,凌音雨不信,“小姑就这脾气,你知道我那嘴巴有时候说话管不住不经大脑说出来的话挺伤人的,还有你姑父一心一意为了公司,你千万别误会…”。

手上的手机“嘟嘟”的响起来了,应该是傅青槐回电话了,凌茂沣手抬了抬,接过道:“哎,京源…哦,刚刚我是想和你说我小叔回来了…他平安无事…早上还回家了趟…现在去公司了…对对…我还有事,再见啊”。

他呼了口气,希望傅青槐能明白过来,快点离开公司。

不过他怎么还是放不下心,他原先真以为凌牧潇是不在了的,他突然回来了,要是被他知道傅青槐有了自己孩子,他肯定会对自己失望死的。

他不怕愧对任何人,唯独是凌牧潇,对自己亲如父亲的凌牧潇。

“小姑,我突然想起公司里还有点事,我得走了,你放心,我不会跟小叔乱说的”,凌茂沣跟凌音雨打了声招呼快步往后院的停车场跑。

这一厢,傅青槐身处在总裁办公室里,拿着手机,依然是一副震惊的表情。

恰好秘书小伊端了杯热茶过来,她忙拉住她,“听说你们凌牧潇总裁回来了”?

“夫人,你还不知道吗”?小伊讶异,她刚才在上来说要见凌总,她还以为找的就是凌牧潇呢,心想着她果然还是对凌牧潇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在他回来的第一时间就马上过来了,“我们凌总今早回来了,不过刚和沣少爷回家一趟了”。

傅青槐听得怔怔的,一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紧张。

喜的是毕竟夫妻一场凌牧潇总算平安无事了,紧张的是他要是回来知道了自己跟凌茂沣的事会如何。

小伊还以为她太高兴了,继续道:“我刚电话通知了总裁,总裁说在回公司的路上,让您等会儿”。

她听得出来通知凌牧潇时,他声音很高兴的样子。

傅青槐手心的热茶一抖,连忙放到桌上,“我突然想起我还约了人,我得走了”。

小伊一愣,“可是总裁说要您等等他,夫人,难道您不想见他吗,我知道因为容冉的事您心里不好过,但是总裁经过这么大的灾难,人能活着回来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再者说,毕竟是两夫妻,总得静下心来谈谈,可能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

五千字更新完毕,明日继续。。。。。。

妻子的变化

2013-5-2017:04:365217

傅青槐心想,事已至此也最多是两人见面慰问他平安回来,或者问问他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再商量下离婚的事,毕竟曾经爱过又狠狠伤过自己的人实在连朋友都不想做了,尤其对象还是凌牧潇,因为凌茂沣的关系,她始终是心虚。

“你和他说等过两天我会来找他”,她顾不得助手的劝说,拉上包匆匆忙忙钻进了电梯,今天她实在是连心里准备也没做好,一听他回来了脑子乱的跟浆糊一样。

连在包里找车钥匙的手都很无措,翻来覆去半天,也没找着车钥匙,心烦不已,干脆把包里的东西“哗啦哗啦”全倒出来,原来钥匙卡在钱包里了。

好不容易发动车子往停车场出口开去时,恰好进口处一辆黑色玛莎拉蒂车影快速的驶进来,她心口狂跳,赶紧加了速,那辆玛莎拉蒂似乎发现了她,闪电似得几个急转弯,朝她追过来。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一脚油门踩到底,冲出了地下停车场嫦。

花坛纵横的广场上,玛莎拉蒂凭借着轻盈的车身一下子从右侧抄到她前面,再一个急转弯侧身挡住。

她不得不踩住刹车,身子朝前倾去,差点头撞到方向盘上。

高大傲人的身形从车里跨出来,男人的头发很短,短的像一个板寸头,以前额间的刘海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而现在露出一双十足锐利鹰眸,更让人望而生畏,然而,当那双鹰眸望向她时,却忽而绽放出复杂、怅惘、感慨激动的柔情图。

“老婆,我回来了…”,凌牧潇几步走到她车前,打开车门,看到这里的人时愕然的眼底掠过一阵不小的惊艳。

车里坐着的女人从前总是一头随意黑的长发似乎稍微拉了下,向内包裹着一张清丽的小脸,使得她皮肤比往日看起来更加细腻白净,总爱带着的古板镜框也摘落了下来,换上了隐形眼镜,虽然她面上一脸不自然,可也掩饰不了眉宇之间的妩媚。

她的衣着似乎也变了些,碎花衬衫搭纯蓝色小西装,下身烟灰色的牛仔裤包裹的修长的腿。

她的变化让凌牧潇吃了不小的一惊,他认识她太久了,以前的她哪怕面对记者、媒体都穿的很随意,通常都是宽松的裤子和宽大的衣服,哪样穿着舒服就好,不会如何注意打扮,连她那副眼镜他从前提过几次让她去做手术或者换成隐形眼镜她也不愿意。

而现在…这样的她走在街上怕是也会有回头率的。

他虽是喜悦于自己妻子的美丽,但是同时心里也涌起丝古怪的气闷,自己出事的这段日子,他的妻子不但没有担心、萎靡不振,反而更加美了,连肌肤都散发着光泽。

“你…放开我”,被他强行开了门,又死死打量着,傅青槐不自然的抽了抽手臂。

“你看到我逃什么”,凌牧潇把她从车里扯下来,双手箍住她肩胛,温柔深邃的眉眼在她脸上流淌,那声音里竟带着一种时过境迁的沧桑,“我能活着回来,你不高兴吗”?

“我高兴…”,傅青槐还没说完就被他激动的搂进怀里。

“我本来想晚上或者明天去找你的,没想到你自己就来了”,凌牧潇灼灼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

低柔的声音划过耳膜,傅青槐突然心酸的想哭,当初得知他出事的消息后,她是怎样的,第一时间赶去凌家,结果换来的是容冉换了身孕被赶出来,从前的婚姻她觉得过的真没有意义,“凌牧潇,你等我说完好不好,你能活着回来我当然高兴,毕竟我们夫妻一场,但是对于其它的就没了,你别想太多了”。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在离他一米的位置处沉静的看着他。

凌牧潇手僵在空中,喜悦的脸猛地阴郁起来,但转念一想,他之前去巴黎时也是在协商离婚的事,之后自己家里的人对她做的事,她生气失望也是理所当然的,“青槐,我这次可以说是在生死边缘走了趟,我不怕告诉你,这两个月里我想了很多事,有时候我在想,这是不是两天也给我的报应,叫我不懂得珍惜身边的人,我出事昏迷一个月醒来后首先想到的是我爸妈,然后是你,有些人有些事不在最后时刻真是不懂得珍惜”。

凌牧潇苦笑了声,“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不得不承认,我在容冉美***惑下,很多事都看不清,我原以为容冉她性子单纯、可爱天真,跟她在一起我整个人有时候好像回到了二十岁的时候,我喜欢跟她在一起的那种感觉,而我认识你的时候,我只是看着你觉得不讨厌,你不像你这个年纪的女人一样花枝招展、你勤俭节约,不爱慕虚荣,就算以后跟你一起面对柴米油盐的琐碎事也不会烦,我对你不需要什么浪漫,因为我们都不小了,我们只想找个共度余生的,可是我却忘了,有时候两个人相处平淡并不是没有爱情,也许就是在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里,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渗入了彼此心里,等你某一天没有给我电话或者枕边没有你、餐桌的另一边看不到你时我会不习惯,只是我自己没有察觉,那就是爱,那才是真正的夫妻”。

傅青槐不知听到他哪句时,眼泪就溢出了眼眶里。

她却没擦,只是睁大着眼睛看着他。

这些话她多渴望他能早点懂得、明白,只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凌牧潇,如果说我以前还对你有点原谅的心思,但是自从容冉怀了你孩子的那一刻,一切都晚了,是你让我明白什么叫做不忠,什么叫做背叛,什么叫做一次又一次的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