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曦炎瞪他,眼珠子好险没喷出火来。这臭丫头好心当做驴肝肺,亏他还那么记挂着她。

两人一路拌着嘴,来到李浅凤鸾殿。

等进了门,齐曦炎才知道自己竟和她吵了一道。他有些好笑,自己哪点像个皇上,一天到晚的老跟她这个丫头片子置什么气?

今天他到这儿来只为了一件事,不过看她底气十足,也不用问了。

他直接对小路子道:“吩咐敬事司,把贵妃的绿头牌放进去。”今天他要翻,好好的翻,翻他个一百回,看翻得着,翻不着她。

他一甩袍袖走了,留下小路子直咧嘴。

小路子对着李浅一笑,“贵妃主子,您看怎么着?”

说实话,他是皇上的人,什么事都该看皇上脸色的,可眼前这位可比皇上难伺候多了。稍有不慎,小鞋穿的也比皇上厉害。

李浅掸了掸袖口,状似无意道:“皇上下的那叫圣旨,你不听怎么着?”

这话里有话。小路子心中了然,左右瞅了瞅,小声道:“不听也有法啊。”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皇上想翻谁,也不是就能翻出来的。

李浅以前没少干这样的事,自是知道里面的猫腻,笑道:“你去做,有什么我担着呢。”

小路子叹口气,就知道这样。这若换了别的皇帝还好说,可他这位主子不好办啊。

跟李浅说好,若是不成,可别怪他。

李浅笑着应了,心里却道,他能办得成才怪。齐曦炎是什么人,他想办成的事,还能让太监搅合了去?之所以撺掇着他做,无非是给他个教训。这小子最近长胆子了,宫里有什么事都掺和着,听说安嫔前些日子侍寝,他也收了银子的。

看来…他是不知道宫里哪个炕头热了。

皇宫里规矩,皇上宠幸,许多时候都是轮流制的,从初一到十五就由地位低的轮到高的,十六到月底前则反,由地位高的轮到低的。

对于这点,皇后及三妃有优先权,九嫔以下则“九九而御”,即每九个人共同承恩一夜。

详细一点来说,初一到初九是八十一御妻,每九人共享一夜;初十到十二是二十七世妇,每九人共享一夜;十三是九嫔;十四是三妃;十五就是皇后独享。

同样,十六也是皇后独享;十七是宫妃;十八是九嫔;十九到二十一是二十七世妇,每九人共享一夜;二十二到三十则是八十一御妻,每九人共享一夜。整体来说,皇后两夜,三妃两夜,世妇六夜,御妻十八夜。

对嫔妃而言,这是公平的分配,然而对于皇帝来说,既不能自由选择,又要一次应付好多个,实在不算愉快的事。所以齐曦炎经常是不把规矩当回事,宁可独睡,也不愿宠幸她们。

你想啊,他一个男人应付那许多女人,晚晚**,不被榨干了才怪呢?

凡是备幸的妃子,敬事司太监都为她们准备了一面绿头牌,上边写着妃子们的姓名。牌子的样式与京外官引见之牌相同。或十余面,或数十面。

太监把这些牌子放在一只大银盘中,待皇帝吃完晚饭以后,即将盘跪呈于皇帝面前。皇帝即取牌翻转,翻到哪个算哪个,使牌背向上。曰为:翻牌子。

今儿个是十八,敬事司的太监按照路大总管的吩咐,把盘里的牌子多放了十来个,叫皇上不好翻着。

这许多牌子,他翻到手疼也未必能翻出来。齐曦炎就看了一眼,突然端起盘子往地上一倒,顿时噼里啪啦翻了一地。他在上面扒拉了两下,然后很容易就拣出一块,扔到小路子面前。

“就是这个了。”

浅贵妃。小路子看来看,不由咧起嘴来。他刚想说什么,却听皇上道:“来人,把小路子拖下去打四十大板。”

小路子一惊,顿时哭了出来,“我的浅主子,你可害死我了。”

李浅打了两个喷嚏,揉揉鼻子,这是谁骂她呢?

第二百九十六章 滚龙床啊

敬事司侍寝的消息送过来,朝阳殿里立刻忙活起来。不少女是新近跟了贵妃的,不知道贵妃脾气,都把这当成是天大喜事,围着她道贺讨赏。

李浅抓了一把金豆子,随她们去分了。

众人见新娘娘慷慨,都喜笑颜开,庆幸自己跟了个好主子。又得宠,脾气还好。

新来李浅宫里的主事太监,是从前伺候过她的小夏子。他最了解这位主子,闻言不由撇了撇嘴,娘娘人性好是不错的,至于脾气好嘛,下辈子投胎换个人再说吧。

李浅心里半点也没觉高兴,她最不想做的就是侍寝,陪他上床倒可以,侍寝就算了。

宫里侍寝规矩太多,若每样都得按规矩来,那根本不叫侍寝,纯粹是受罪。

按程序,妃子首先要先沐浴,由太监们伺候着把浑身上下都刷干净,再抹上香油香精,然后穿戴整齐等着传唤。

到了时辰,敬事司会派太监过来,在房中把妃子脱个精光,所以穿戴好的通通拆个干净,丁点东西都休想带过去。随即他们会在光溜溜地身子上裹一件大披风,由太监一直背到寝宫,再扯去披风,将妃子放在床上。

她以前做总管的时候,就干过这种事,还曾亲手扒光了荣嫔,在她那柔嫩肌肤上占尽了便宜。那会儿荣嫔对她是敢怒不敢言,还得笑着塞给她两锭金子。

按燕朝规矩,侍寝的妃子送到承恩殿,如果皇上先上了床,会将被子盖到踝关节处,脚露在外面。那妃子则从暴露在外的“龙爪”这头匍匐钻进大被,然后“与帝交焉”。

太监们一般不会瞪眼瞅着皇帝干那事,他们送完人,都退出房外,和内廷总管一起守候在窗外·敬候事毕。

当然所谓的内廷总管,指的就是她。

为防止皇帝中马上风而死,时间稍长,内廷总管就得在外高唱:“是时候了。”

谁让那会儿她是总管呢·这喊事的差事就落在她头上。

想想那会儿真是风光啊!

她要高兴,就让皇上多乐一会儿,若是赶上心情不好,等他那玩意刚放进去,就喊一句,“是时候了。”保管吓得他再缩回来。

宫里规矩,喊三遍之后·皇帝就不能再拖延,而得“止乎礼”。如此两三次,齐曦炎再也不敢用她,他怕被她这么吓下去,早晚那玩意不能用了。

皇上事完了,会招呼太监进房。

太监进去后,妃子必须面对皇帝,倒着爬出被子。更不能拿光脊梁对着皇帝·所以只能这样倒爬下床。太监再次用披风裹着她,背到门外。

李浅认为这样的侍寝,对女人来说是一种屈辱·可却偏偏有许多女人疯一样的争抢,争宠也好,夺爱也罢,都使尽手段和技巧。但谁又知道,其中饱含着宫中女子多少辛酸的泪水?她们不过就是被养在宫中,以备一人泄欲的玩偶或传种的工具。可是,连这种被玩弄时“义务”,在她们也是难以期冀的机会。

而事实上,那个“一人”也没多幸运,被这么多女人算计·又受她这个总管的限制,真是连点男女滋味儿都没真正品尝过。也难怪他会对男女之事那么不感兴趣了。所以那会儿知道她是女人的时候,他宁可偷偷和她欢好,在野地里鬼混,也不肯封她为妃。其中就有逃避规矩的意思,否则他们哪能那么疯狂的一次又一次·享尽鱼水之欢?

可惜这些都是以前,现在的她要和那些女人一般,被脱光了送上他的龙床了…

皇上勤政,每回到了戌时以后才会就寝,今儿个倒早了一个时辰,不到酉时,来接她的太监就已经到了。

李浅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梳妆穿衣。这下好了,也省得穿了又脱,脱了又穿的。

她被背着来到承恩殿,齐曦炎果然已经躺在床上候着了。一瞧见她那不情不愿的表情,便扯了扯嘴角。

李浅幽幽一叹,看来这丫的是玩多了不正经的,想玩点正统的。可即便这样,也不用非得拉着她吧?宫里的妃子成把抓,论正统她绝对倒数。

她乖乖钻进被子,躺到他身边,问道:“皇上,要怎么做?”

齐曦炎挑眉,“你觉得朕会怎么做?”

他靠过来,热乎乎的气息喷在他脸上,她伸手推他,竟然发现他也是光着的,不由暗道他的猴急。

齐曦炎一把把她捞进怀里,他也不急着做,先对外面喊一声:“今日是谁执勤?”

“回皇上,是奴才,小喜子。”

小路子被皇上赏了四十大板,正在床上哀嚎呢,今日换成敬事司首领太监在外面等候。

齐曦炎放了心,好歹这人不会跟李浅一般坏眼。

他由上往下睥睨她,低下头朝她咧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你说咱们接下来该做点什么?”

李浅被他勒的说不话来,他靠得那么近,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灼热温度,还有一股的淡淡地男性气息。那靠近的脸太过迫人,她忍不住颤抖。

“皇上,臣妾知错了。”

“你又做错什么了?”他唇瓣轻轻在她耳垂舔过,随后在上面磨了磨牙。很显然,小路子做的事都是她的授意的,宫里的事她做点主也没什么,可是管到他床事上就太可恶了。尤其还是几月之后和她的第一次······

李浅可怜兮兮地啾着他,粉嫩的小嘴不满地微抿,水润的眼眸瞅着他······

这个样子,她练过无数次,是最能勾起男人怜惜的模样。

所以很必然的,她的小嘴被他灼热的唇给覆住,他轻舔过软嫩的唇瓣,像个流氓,理所当然地挑眉,“让朕亲一下,朕就原谅你。”

李浅“体贴”的把嘴凑过去。

两人唇齿相交,深吻,浅吻,湿吻,干吻······所有的都试了一遍。

他的手也没闲着,修长的带着魔力的双手,开始在她纤细的脊背上游移。

她的脊背随着他的爱抚如小猫一样拱起来,他的手游到女子胸前,抚过丰美的胸脯。他的大手揉捏着她的玉峰,手指揪弄着红艳的草莓,粗重浑浊的气息喷在女子的雪背上。

他紧紧靠在女子的背后,用早已硬挺的磨蹭着她裸露的雪臀。

李浅呻吟一声,咬着唇道:“皇上,你最好快一点。”

否则他还没做完,外面已经喊:“是时候了。”

“臭丫头,你今天要看朕笑话吗?”齐曦炎咬牙,打开自己的欲望,火红的硬棒从胯间跳出来,他贴住女子的身子,用粗硬的“玉米”棒子磨擦女子臀部的嫩肉,一只手捏住她的玉峰尖端,嘴唇凑上去,咬住硬挺的草莓,下体跟着向前一顶。

就在这时,果然听到外面小喜子喊道:“是时候了。”

李浅轻笑,她就说吧。

齐曦炎则慌忙加快速度。可他再快,也快步过小喜子的嘴。等不到心满意足,李浅已经被抬了出去。

齐曦炎看了看自己兀自肿胀的地方,则暗自寻思,看来下回要换个地方,总归不能在这儿受罪就是了。

第二日便是皇帝的第一个皇子,齐溪潭的满月酒宴。

皇宫里里外外皆是一片喜庆的红,张灯结彩,百官朝贺,就连大街上平常百姓脸上也都喜庆洋溢,相互祝贺。

皇宫里,长门殿上摆了上百桌酒席,山珍海味,珍馐美食,桌桌飘香。百官相互窃窃私语,热阄一片。

李浅是今天的主角,也着意打扮了一番。

她今天穿一件正紫色宫装,戴侧凤簪钗,流苏垂至肩膀,虽只佩带一边,却是贵妃所能独享的。这番穿戴更显得雍容不凡,饱满的额头坠着金色的珠坠,耳垂戴着同样精致的耳环,再加上一身绣凤的锦袍,倒增了几分与往日不同的气度。

秀姑不禁赞道:“娘娘真是好美。”

李浅笑了笑,由宫女们搀扶着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