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么一堆混在一处,只让人觉得格外闹心…

唉!这可都是她夫君可以为所欲为的啊。

忽然没了食欲,对梦娘道你少吃点粳米,消化不良。”

梦娘“啊”了一声,这分明是她要她吃的吗?

李浅也反应过了,干笑一声,让秀姑把收拾了。

这一回她倒也没白看,最起码谁对齐曦炎怀有心思,当然其中也有深藏不露,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太懂的。

过了几日便是十四,李浅和梦娘商量着要去庙里上柱香。明日便是元宵节,这两日都是京都最热闹的时候,街上人也多。

梦娘不同意,连声责备她不知爱惜,大着个肚子,还出门,命都不要了吗?

李浅笑而不答。她自然不是真的想去,只是放出风去,且看看那里会有异动。

一大早耿太医来给她把脉,检查完后冷嗤道你说老天爷也不长眼,就你这样一天到晚到处跑,也没见孩子掉了?”

李浅嬉笑,“这说明这孩子是上天派来,必然出生要拯救国家的。”

耿直咧嘴,她生的孩子,只要不像她就阿弥陀佛了。

送走耿直,一辆载着假“李浅”的马车便出了府,在庙里转了一圈,又平安回转。

这一次没遇上袭击,反而让李浅心里更不安稳了。这说明?说明那个人是深知她的,她没出府。

她这一次,刻意的瞒了许多人,想把范围缩小。所以只秀姑和梦娘她在府里待着没动。其余的就连太傅也以为她出府了,还让人去阻拦了一下,听人说是奉的圣旨才放的心。

梦娘陪着假“李浅”一起出的门,而那个假人正是秀姑扮的。

三个人里,她自然不会杀,梦娘也不会想杀她的。难道…会是秀姑吗?

她是从凤城侯带出来的,即便对她一直衷心,却也不得不防啊。实在不愿亲自审问秀姑,把她交给紫衣卫,务必套出幕后指使者是谁。

看她心情不好,梦娘轻声劝道也许不是她呢,等问出结果来就了。”

李浅苦笑,事情到了这份上,不管是不是秀姑,她的命都不保。齐曦炎绝不可能让有嫌疑的人活着的。可是,若真的不是她,把她交给紫衣卫,不是害了她吗?

心中一动,忙命人把她带,趁还没有送进宫之前。

她不能因为不想面对她,就白白葬送了她的生命。

叫来紫衣卫询问审讯经过,一人道这丫头嘴很硬,说也不肯认。”

李浅点点头,以她的性格,没做的事是绝不会认的。这丫头虽然脑子少根筋,脾气有时还是很倔的。

秀姑被带时已是浑身是血,紫衣卫怕李浅看着不舒服,特意给她洗了把脸,还换了件干净衣服。可即便如此还是能看出她受了重刑,几乎站立不稳。

秀姑一见她,扑在地上哭了起来,“娘子,秀姑没有出卖您啊。”

李浅不愿看她如此,叹一声道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她在西鲁王别院附近遇刺,正巧她就离开了。六娘去上香那回,本来她也说要去的,后来临时改了主意,秀姑正巧出门买了趟,等看她没去还很诧异。还有前几日她去翠香楼,也是她送她从后门走的。这一连串的巧合,让人不怀疑都难。

秀姑嘴笨,脑子也不咋好使,真让她解释,她也说不清楚,只不断说着娘子,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李浅忽的笑起来,这样没脑子的人,真让她做了内奸,那这个用人的也确实够胆大的。

第二百八十八章花灯传情

她问:“你把我的去向告诉过别人吗?”。

秀姑怔了一下,随即狠狠地摇了摇头,眼底却很不争气地渗出泪来。似是坚毅,似是委屈,又似带着一点淡淡的悲伤。

她这个表情实在很可疑,李浅开始担心,她其实被人给蒙了。

秀姑善良单纯,又很重情义,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又问了几句,秀姑说什么也不肯说,只不断求她不要再问了。

李浅心中烦乱,挥手令她退下。

叫进来两个平日里最灵透的丫鬟,问她们,“平日里秀姑跟谁接触的最多?”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道:“应该是月灵吧,她和秀姑是同乡,一直都很照顾她,经常看见两人在一块唧唧咕咕地说话。”

“她们都聊些什么?”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她们总是背着人,咱们过去了,她们就不说了。”

听那丫鬟的口气似乎有些不满,李浅沉思了一会儿,便觉头疼不已。

怀孕的人最厌烦动脑子,可是她自从怀了孕,就没清静过一天。身边也没个得力好用的人,真要到了事头上才知道真费脑子。

那个叫月灵的,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似乎很少在她面前出现过。但就从她巴结秀姑这点看,这人很有问题。

秀姑是个实心眼,又不爱和人说话,平日里人缘也不是多好。若不是看她经常贴身伺候,好多人都瞧不起她…

头越发疼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叫人沏了杯晏茶。喝完伏案歪歪扭扭的写了一封情信:

“元宵之夜,*光大好,挑灯夜游,君意如何?”

然后让紫衣卫送进宫里。齐曦炎那么聪明,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吧。

齐曦炎看完,连叫三声“不通,不通,不通。”

他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才在后面附上一句:心领神会,如约而行。想了想,又觉太惯她,便加了一句:就你事多。

李浅看后撇了撇嘴,他的文采也没比她强多少嘛。

不过他究竟和她约的什么时辰,怎么会就不在上面说一下?

农历正月十五是元宵节。又称上元节、元夜、灯节。元宵放灯的习俗由来已久,玩灯是元宵节的一个重要项目,到了这天,不管当政做官的,还是普通百姓,都会到京城的街上凑凑热闹。

因为和齐曦自己昧艘黄鹂吹疲酝晖矸咕涂即虬纭2皇谴虬绲母溃谴虬绲母蟆T诹成夏艘幌旅挤郏缓笾龈佬∮闳フ乙患泼抟拢狡圃胶谩

小鱼狐疑地看她,问:“娘子是要施舍吗?”。

过年的时候大户人家都会拿出一些食物衣服施舍给穷人,不过衣服大多是新的,像这种越破越好的棉衣倒是头回听说。

李浅点头,她施舍,她施舍给自己吧。

小鱼倒也尽责,不一会儿就淘换来的一件破棉衣,外面还露着棉絮,一看就是穿的时间很长了,所幸还浆洗的干净。

她瞧着很是满意,穿上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正碰上来约她去前厅赏灯的太傅夫人。

方夫人竟没认出她,还冷声问着:“娘子可在里面?”

李浅点了点头,心道,人果然习惯看重外表的。难道换了身衣服,她就成了另一个人了吗?

门外备好了车,两个紫衣卫扮成车夫模样,送她到了灼阳门就离开了。

她站在青石板的道上,望着空空如也的宫门,不禁咧嘴,看来还是来早了。她有点埋怨齐曦炎,他也不说个具体的时辰,害得她连来得早来得晚都不知道。

夜晚的风很凉,她哆嗦地在门口站着,一边跺着脚,一边巴巴的往里面瞅着。暗自寻思,冻了这许久,一会到街上得整点好吃的,别的不说,元宵怎么也得来个七八碗吧。

灼阳门是四大宫门守卫最少的,也幸亏这里人少,不然凭自己今天的打扮,估摸着得把自己当要饭的撵走。

其实她也不想穿这么破出门的,虽然脸皮挺厚,但毕竟也没厚到人所共愤的程度。只是今天还有一件很要紧的事要做,装扮成这样,可信度就高了,也更容易蒙蔽别人。

不过…齐曦炎必须让她等这么久吗?他祖母的,到底什么时候出来?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宫门那边才有人挑着灯出来。当前一人披着一件蓝色的斗篷,戴着一个大帽子,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的就走出来了。怎么琢磨都觉得这人穿的有点怪异,冬天虽冷但也不至于捂这么严实。

来人走近了,忽然伸手一把抓起李浅。

那只手暖暖的,正是齐曦炎。她被他牵着,两人走到偏僻的地方,齐曦炎才拉开了大帽子。他身后几个人都捂得严严实实,看不出相貌,只感觉冷嗖嗖、凉冰冰的。

齐曦炎打量了她一眼,看见她身上的破棉袄时,嘴角抽搐了一下。若不是她的站姿特殊,刚才竟没认出是她。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非得这样才能办成事吗?

他问:“等着急了吗?”。

李浅摇摇头,嘴上说没有,心里却腹诽他磨蹭。若不是这里是宫门,她倒想狠狠骂他一顿。

“你怎么来得这么迟?”

他皱皱眉,“宫里有事耽搁了。”

李浅也没多问,他说宫里有事,多半是那些后宫女人又不消停了。

两人牵着手往街上逛去。

玩灯是元宵节的一个重要项目。灯谜是元宵灯节派生出来的一种文字游戏,也叫灯虎。将谜面贴在花灯上供人猜射,谜底多着眼于文字意义,并有谜格二十四种,常用的有卷帘、秋千、求凤等格,已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民俗文化。在燕朝发展至今已成为盛况空前的灯市,此时的京城已是拥有百万人口的大城市,社会富庶。

在太祖皇帝的亲自倡导下,元宵灯节办得越来越豪华。到了隆章帝时已发展成为全民性的狂欢节。

他们专挑些不太热闹的地方去,为了怕伤到孩子,看见人过来都会避开。其实好多街上都有灯会,既可以赏灯又可以猜灯谜,不一定非到长街上去。

齐曦炎告诉她,今年的灯市规模很大,燃灯五万盏,花灯花样繁多,他特别今年命人做了一个巨型的灯楼,广达20间,高150尺,金光璀璨,极为壮观。

李浅心向往之,也知道他不会同意她去,只得暗自欣羡不已。

两人在街上随意的逛着,到了戌时三刻,街上看热闹的人逐渐增多,人挤人,走的稍慢些都会被后面的人撞到。他们停在一家卖花灯的铺子前,稍事休息。李浅看中了一只螃蟹灯,感觉憨态可掬很是可爱,齐曦炎觉得不好,给她挑了一只莲花灯。

李浅却觉得太女性化了,不肯要,最后两个都买了下来。只是便成了她拿着螃蟹灯,而齐曦炎拿着莲花灯。

猜灯谜两人都不拿手,看到好的灯谜也只是随便瞧一瞧,然后看着别人猜。

他们几个人都捂得很严实,过往的行人谁见了都忍不住看两眼,李浅觉得很别扭,高声喊:“咱们能不能甩了他们自己逛?”

齐曦炎瞪她,喊这么大声,明摆叫人都听到吗?

他知道这丫头在打鬼主意,便也配合道:“好啊。”

两人相视一笑,拉着手向前走。

这条街比较冷清,不过也有不少的饭店和小吃摊。到处弥漫着食物的香味,街两边有不少人都在摊上高兴的吃着汤圆。

吃“汤圆”是元宵节的一项重要习俗。汤圆,又名“汤团”、“元宵”。

走到一个卖汤圆的摊子前时,李浅就迈不动步了,很没出息的瞅着人家的锅子直流口水。齐曦炎无奈,只好在摊子上找了两个位子,要了两碗汤圆,吃了起来。汤圆很香很甜,一个小碗里放着四个,看着就有食欲。

李浅呼噜几口就把一碗吃完了,而齐曦炎则非常优雅的一口一口吃着,就好像所坐的是高堂大厅,即便吃着廉价食物也贵气十足。

她一见,不禁暗暗吐了吐舌头。修养这东西真不是一时一刻就能学得会的,不过她貌似还没有改变修养的自觉性。

吃完汤圆,眼巴巴的瞅着他的碗。齐曦炎被她看得吃不下去了,直接把剩下的一颗连碗一起递过去。

李浅含笑接过,一口吞下,满足地眯起眼。能从他嘴里抢食吃,让她感觉无比光荣。

两人吃完汤圆,站起来就要走,摊老板连忙点头哈腰的过来道:“两位还没给汤圆钱呢,一共六个大钱,谢您照顾。”

齐曦炎在身上摸了摸,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难得看他这副窘样,李浅嘻嘻一笑,摊开两只手,还指望她穿这身破衣服会带钱吗?

他横她一眼,从腰上摘下他的蟠龙玉佩,放在桌上,“此物用来抵饭资吧。”

这是太祖皇帝当年所赠,是皇族象征,按照原定计划,他要在某一个场合展示一下,只是向这般被人逼着拿出来,又怎么可能甘愿?

可偏还遇上个不识货的。

摊老板拿起来放在嘴里咬了咬,颇不屑道:“别欺负老汉不懂,拿块假玉就想蒙骗我。”

第二百八十九章 元宵陷阱

真难得一向淡然的齐曦炎脸都气绿了,他就说今天不出来吧看这人丢的,真是把皇宫的脸丢到这儿来了。而这都要怪李浅这臭丫头,不让她出来非得出来,口信传了一次又一次。一会儿说太闷想去街上散散心,一会儿说想他了,要见他。还三番两次的用些情话勾搭他,真真是折磨死人。

心里发着恨,却又真不好跟一个老头计较。

他拂袖要走,却被老头拦住,嘴里哭喊着叫着:“这可缺了德了,有钱人吃霸王餐,连小老儿的钱也骗啊。”

他的衣角被老头抓住,眼看着身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有不少看热闹的都对着他指指点点,讥笑他好好一个人,穿的也贵气,竟然这般无良?还有的猜测,这莫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与穷人的丫头私奔,躲到今日都没钱了。

齐曦炎吧耐烦被人观看,去掰老头的手,手劲儿极大,竟然挣脱不开。

他暗叫一声“不好”,努力挣扎,那老头突然电闪般抽出一把匕首向他前胸捅去,顿时血流如注。

齐曦炎惨叫一声栽倒在地,老头见得了手,迅速向后疾退,一个雄鹰展翅从众人头顶跃出。与此同时,躲在旁边看热闹的人中有一个戴着黑色风帽的,一点点向李浅挪去。

李浅眼瞅着齐曦炎倒地,连动也没动,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

就在这时,黑风帽动手了,明晃晃的一把匕首捅向李浅,与刺杀齐曦炎那个老头所用手法一般无二。就在要刺进她肌肤的一霎那,李浅忽然大笑起来,探手叼住那人手腕。

那人一惊,想要撤手,却发现手腕上缠住一根金丝,紧紧勒入皮肉围绕着金线左右,几滴血珠隐隐滚着。

他知道着了道,可再想走已经来不及了。身后一人过来点住他的穴道,顿时身子半点动弹不得。

那个已经飞跃出去的老头脚尖还没沾地,就觉耳边刮动风声,几根金针向他射来。他人在半空,正是刚第一口气用尽,第二口气还没提上来的时候,这一耽搁,小腿连中三针。只觉身子一麻便从半空掉落下来。

周围人吓得一阵躲闪,正闪出一块青石。他结结实实的摔在上面,再想爬起来可就难了。

李浅摸了摸手上金环,得意一笑,没想到这两个刺客都栽在她手上呢。看来齐曦炎白找了,许多高手护卫了。

暗卫们都撑起斗篷,围成一圈,一时间外围的人也看不出这里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那个原本倒在血泊中的齐曦炎突然站起来,掸掸身上的土,一脸冷峻。

李浅走过去对他笑道:“你瞧瞧,还是听我的有好处吧,这般痛快的就抓到刺客了。”

齐曦炎瞪她,真想干脆掐死她得了,省得为她糟心,闹心,担心。若不是她死乞白赖的求,他真不会让她冒这个险。挺着大肚子还这么不安生的人,天底下除了她,再没旁人了。

刚才有多险啊他好怕那把匕首刺进去,红出来的是血。他身上穿着宝衣,不怕刀剑,又因为胸口带着两个血囊,才会被刀轻轻一刺就见红,否则还真不好装出失血而亡的惨相。

这件宝衣本来想让她穿的可她肚子大,无论如何也套不进去。害得他这一路都揪着一颗心,生怕出点事。

李浅笑了笑,从身上出一块铁板。

“放心,我是有准备的。”

这破棉袄也有破的好处,最起码足够宽大,把铁板塞进破损的棉絮里,也看不出来。

这时候后面跟随的人赶来两辆马车,扶着齐曦炎上了前面那辆。齐曦炎还记得他的玉佩,嘱咐她拿了才肯走。

暗卫们把两个刺客推上后面那辆。

他们穴道被点,一时也不怕服毒自杀,自然要弄回去好好审问的。

次日,宫中就传出消息,说当今皇上元宵节观灯遇刺,已经生命垂危。

李浅听到消息后,很是哭了一场,太傅夫人来看她,不停地劝着:“娘子勿着急,皇上吉人天相,说不一定过几日就好了。”

“那就借夫人吉言了。”李浅又哭了几声,怕动了胎气,赶紧招宫中御医来给她把脉。

耿直在宫里照顾皇上的伤势,这回来的是太医院掌院,这个老头七十多,走起路来双腿都发颤,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她问起皇上伤情,那老太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就好像皇上已经命不久矣。

李浅咧了咧嘴,有些怀疑齐曦炎,难道又要弄一出诈死的好戏,来唱一唱?可惜这一回观众未必买账呢。

秀姑被关起来了,消息还能传出去,可见奸细的名头不适合她的。昨晚她故意把要和皇上一起去街上微服赏灯的消息,说给几个丫鬟听,并让紫衣卫监视每个人的行踪,果然见到两个人和外人有过接触。

一个是小鱼,一个是月灵。

她让人把她们叫进来,问她们昨天都见过谁了。

小鱼神色有些慌张,被紫衣卫踢了两脚才招认说,那是自己的一个娘家表哥,过元宵节给自己送花灯来了。

宫女私交外男乃是死罪,这里虽然不是皇宫,但她的身份是宫女,就一辈子守宫规。

小鱼拿出一盏莲花灯,纱织的花瓣,花蕊心里有一只燃了半截的蜡烛,与昨晚齐曦炎非要给李浅买的那盏一模一样。让李浅不禁想起,昨晚他给妫‘买灯时那别扭的脸。

男欢女爱本就是人间至理,奈何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得不到。

她幽幽一叹,又问月灵,“你又做什么了?”

月灵一直站在一边,表情极为平静,她虽半垂着头,依然能感觉到她的面容极为姣好。此刻她恭恭敬敬磕了个头,回道:“禀娘子,奴婢死罪,昨晚偷偷见了见家里人。”

李浅挑眉,“你见了哪个?”

“是奴婢娘家的舅舅。”

“表的不行的那种?”

这话本是带着刺的,月灵猛一抬头看了李浅一样,随即忙又垂下,低低地声音道:“确实是表舅。”

可能先入为主的缘故,李浅对她没什么好印象,她挥了挥手,让人把昨晚抓住的人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