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道然后我又问了,你那大肚婆会来啊?”

他说…”

李浅急了,“他说?”

“他说我不啊,可有人啊。”

叫有人,会是谁呢?

李浅陷入了思索,再后来月月在那儿絮絮地说着其实她不咋喜欢那人,那人太白了,身子也不够壮实,胯下的玩意时灵不灵的。当然正常人碰到她这样的,能太灵得了才奇怪呢。

李浅对这些都没听进去。她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千万不要是齐曦澜,千万不要是他啊。

在此之前只有他他要找她,也只有他能不能把她带到这儿来,若说这事跟他没关系,恐怕也没人会。

她思索了片刻,问她,“那人有特征吗?你都和他…,嗯,那个了,就没看见他的脸吗?”。

月月瓮声道当然没有啊,他不让我看来着,说看下边可以,看上边就不行。还说男人的上面永远比下面重要。”

这叫狗屁理论?她问,“那他身上就没有特征吗?”。

这么一提醒,月月开始使劲想,想了半天忽然道屁股上有块黑算吗?”。

李浅一喜,“当然算,多大块呢?”

月月用手比了个大小,然后李浅开始想她都看过哪些男人屁股。

这事说来汗颜,她虽然不是大姑娘了,可真要说男人屁股还是没有心得的。做那事大部分都是闭着眼,连人脸都大看,谁管屁股长啥样。就连齐曦炎的屁股形状,她也不老熟悉,不过依稀记得上面没有痣就是了。

等等,有一个人的屁股倒是有的…

她忽然想起在凤城侯府侯的房间看到的那个奸夫,他的屁股上似乎就有那么一块黑。形状相似,大小适中。难道这幕后的黑手,竟是侯和宫里的荣嫔吗?

荣嫔想杀她一点都不稀奇,但她们会是真正的策划者吗?两个凭的是才会有那么大的野心?

荣嫔没有子嗣,杀了她也不会得宠,谋朝篡位连个能接替的都没有,她为的?还有侯,蛰伏侯府十数年又为的?

正琢磨着呢,齐曦澜走了,叫道喂,那边有人找你。”

李浅不用猜就是齐曦炎。扶着他胳膊站起来,她坐了这半天腿都麻了,所幸石头被火烧热了,坐上去也不难受。

往齐曦炎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齐曦澜,“没刺客来呢吧?”

齐曦澜嗤笑,“你还巴望着他们来不成?”

李浅没答,她还没消化完刚才月月的话。攸关生死,说,这事也是要叫齐曦炎的。不过这样一来,启王爷可就在劫难逃了。

齐曦炎找她也没事,只是看她半天做着不动,担心他才让齐曦澜去叫人。

两个紫衣卫去了这半天还没,人等得都心焦了。他真想赶紧送李浅,可万一路上再遇埋伏,比等在这儿还糟。

从没像现在这样进退两难,干等着被人宰割,心里更不知把齐曦澜骂了几百回。

李浅笑着劝道皇上不用急,这会儿急的未必只有咱们,那帮人暂时还摸不清咱们的去处,没准也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难熬呢。”

齐曦炎点头,这倒是实话,毕竟事情若牵连到皇上就不是小事,那人再大胆,也不可能毫不在乎。他刚才已经在各处布置好人手,这会儿只能耐心等待以逸待劳。

李浅窝在热乎乎的灰堆里休息会儿,她刚合上眼,就听到夜晚过年的鞭炮声响起。听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勉强能感受到过年的气氛,若不是有这声音,真难想象这会儿竟是大年初一。而他们这般逃命似地躲避的过年,还真是悲催到极点的经历啊。

想必齐曦炎的心里也郁闷的不行吧。扭脸看他,他脸上的表情依然沉静,就像从前每次面对危险时一样。

李浅心中稍定,那么多难关都闯过了,难道这回会在阴沟里翻船吗?

她闭上眼正打算眯一会儿,突然就听到一阵衣阙摩擦的刷刷声,似有许多人向这边而来。

她忙往身上抓了许多灰,盖住整个身子,只露出一对鼻孔和眼睛。敌人如影随形,即便再也会被他们寻到漏子。这个时候拼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肚里的孩子。

齐曦澜赞赏的看她一眼,他也想那么做来着,就怕皇上不同意。

冲过进火场的是一群黑衣人,他们刚一进来,就被埋伏的紫衣卫缠住,还有人专门把未燃烧尽的木头往他们身上扔。

木炭沾衣就着,黑衣人哀叫着,有的被一脚踢进燃着的火堆里,空气中尽是皮肉烧着的焦糊味儿。

齐曦炎命人在墙头的地方下了绊绳,有那不长眼的跳进来,摔进燃着灰堆里,就能烫掉一层皮。可即便如此,黑衣人多,他们只能占一时上风,长了却也支撑不住的。

齐曦炎尽量把人往远处引,离李浅远远的,以防受了牵连。

她躲在那里,只要没人点破,就绝对不会被。

紫衣卫们把皇上护在中间,几次险象环生,齐曦澜也慌手忙脚的抵抗,十几个人一边退一边打,他们退到后来竟退到一段即将塌倒的断垣处,前面是刺客,后面是断垣,稍有异动都有可能没命。要么被砸死,要么被杀人,二者选其一。

李浅在一边瞧得清楚,不由心焦异常,京畿营和陈德容这时候还不来,难道真要让她看着他死吗?

对于这点她自然做不到,所以迅速扒掉身上的灰跳起来,大呼一声,“月月,抄家伙。”

月月倒真听话,她抡起一条烧着的横梁向人群中冲去,就她那身板简直如一只下山的猛虎,一阵劲风疾过,所到之处万物披靡,不少人都被她撞到一边。大横梁抡起来还差点抡瞎齐曦炎的眼睛。

齐曦澜的头发也被她烧掉几绺,不由气得怒骂。

李浅这一露相,虽然浑身黑灰看不清面目,但那大肚子却是格外明显,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某个姓方的娘子。

齐曦炎一见,不由恨声道就你逞能。”

他下令紫衣卫保护李浅,十几个人却磨磨蹭蹭的都不肯动。他们的使命是保护皇上,这种危急时刻,都不想离他身边的。

几个黑衣人一眼瞧出她的身份,立即抄家伙向她这边而来。也是她机警,马上躲到月月身后,靠她那壮硕的身子挡着,一时也没人能靠近。她手里挥着金线不时地拨打飞的暗器,倒也游刃有余。

这些人黑衣人跟蝗虫似地,似乎越打越多,齐曦澜也是急了眼了,从怀里掏出一只响箭放上空中。这是召唤人的信号,黑衣人一见,攻的越发猛烈了。

暗号一放出,片刻之后就见十来个武士打扮的汉子从四面八方跳进火场,这些人武功都极高,只一进来便瞬间逆转形势。

李浅松了口气。她瞧得清楚,这些人是齐曦澜的手下,曾救过她一次,每一个都是以一敌十的高手。只是不知这个色痞,是从哪儿招揽来这么多能人?

黑衣人见大势已去,纷纷开始撤退,他们进退有度,分批撤离,竟像是军中人一般纪律严明,与平常武林中的高手完全不同。

齐曦炎眸色微沉,这点让他很容易想起一个人,一个手握兵权的人。

第二百八十六章月月可出嫁

他们刚退出烧断的墙头,就听到外面一阵呼喝之声,却是京畿营的士兵到了。

本来不远的路途却来得这样迟,齐曦炎脸色甚是难看。

这个京畿营首领是新任的,原来齐小刀自觉身任两职有些吃力,特请把京畿营交出来。齐曦炎衡量了一下,给了原任西征军的校尉欧学明。

这人长得文质彬彬,性子也好,叫他坐着位置,主要是怕和各部衙门发生冲突。他这人都好,就是做都太慢,但就算慢,慢到这种程度也未免太离谱了。

欧学明一赶到,立刻跪在齐曦炎面前,口称微臣死罪。”

齐曦炎没空答理他,吩咐下去务必把黑衣人全部活捉。

可面对高手中的高手,要想活捉谈何容易,捉是捉到几个,只不过都是死的而已。

齐曦炎的脸色与李浅身上的黑灰一个颜色,或者出油太多,那叫一个亮啊。连个活口也没留下,这些人的办事能力越发厉害了。

他看了一眼欧学明,冷声问爱卿这是去了趟江州调的兵吗?”。

欧学明叩首,称道皇上容禀,微臣自然不能去那么远,只是诸事都要费,七七八八加起来,能在此刻赶来已经很卖力了。”

当然,若跟京都郡守比起来,他确实算卖力。因为陈德容居然在战场清理完毕,一行人准备离开时,才姗姗来迟。

他满头的大汗,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也难为他那肥胖的身子,竟像是一路跑来的。不过那张脸是回事?肿的好似个猪头,若不是他那身官袍,还真没认出是谁。

他一来,立刻把受“受宠”的欧学明比下去了。

齐曦炎冷笑,“陈爱卿这又是何故?”

陈德容脸都吓白了,“臣…臣…”他连说了两个“臣”字,再也说不出来了。

他这回遇上的事,拿来骗鬼,鬼都不信。

在郡守府,他看到紫衣卫带来的信物,慌忙往外跑着去调兵。可忙中出,刚跑到门口,不知的,膝盖突然一软就摔了个大马趴。他呲着牙爬起来,这一道真是邪门了,走几步,摔一跤,走几步摔一跤,等好容易把人都召集起来,都摔的没人样了。

让马夫备好马,这些马匹也好像中了邪,哪一匹腿都发软,还没等骑上去就摔在地上起不来了。没奈何,他们只能靠两条腿跑,可在路过西街口的时候,突然从对面冲出一群短尾巴山羊。

它们似乎是听到鞭炮声受了惊,一只只如发了疯般横冲直撞。好容易把这些羊赶开,再等来到翠香楼,不晚才他**怪呢。

等他断断续续把事情叙述清楚,齐曦炎脸色越发深沉了,很明显是有人不想他们来救驾,特意安排了许多障碍。若真是如此,这人的影响力也太大了。

那么,该说他是吉人自有天相吗?今天若不是“花痴”月月和齐曦澜突然招来的武士,他就真的交待在这儿了。

他们的时候,李浅“呸”出嘴里飞入的黑灰,然后笑出一口白牙,再配上那漆黑的脸,真是天下奇观。

齐曦澜“噗嗤”笑出声,调侃她,“你这样子还真像烟熏的太岁,火燎的阎王。”

李浅不甘心示弱,瞪他,“你还有心情担心我,还是先担心担心你吧。”

他今天有三件事足以叫他身首异处,第一件是把她带到ji院,第二件是意图戏弄皇上,第三件是私自培养武士。

以他待罪王爷的身份,皇上刚恢复了他的爵位,把的力量暴露出来实在是不智之举。齐曦澜也这个道理,所以没到迫不得已,根本不敢把私自招募的人叫出来。

当然在这之后还得再加上一条:与人合谋谋杀皇上。有了这一条,那就死一百次也不足惜了。

他说这与他无关,他说得清吗?这种种事情里都少不了他的影子,谁能他才怪了。

齐曦澜对此也颇为头疼,他今天是在劫难逃了,弄好了先蹲一段大狱,弄不好一会儿就是掉脑袋了。他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李浅,那意思是说,“一会儿你给求个情呗。”

李浅送他一句,“活该,这是你自找的。”

齐曦澜的表情基本可以用欲哭无泪来形容了。没有她给说情,他这回真是死定了。

你说,他死催的非得做?在外面逍遥自在的多好。

他们这边说着话,护送皇上的车马已经备好。

齐曦炎上了车,李浅也跟着上去。她有心,让人把暂时无家可归的舒舒和月月都带上。这两人都是紧要之人,若真有事,还能为齐曦澜做个证呢。

她嘴上说不管,心里也不想他出事,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情谊,难道真要看着他去死吗?另外还有那几次暗杀她的人,说不得也要着落在月月身上。

把她送回太傅府,齐曦炎才离开。临走之前,免不了再威胁一句,若是敢再离开太傅府半步,就绝不让她见生下的孩子。

这话对李浅触动很大,她极内疚的点头,指天发誓绝不再犯。心里却想,难道刺客杀进太傅府,她也不逃吗?

回到方府天色已很晚,就这一身黑灰出现在秀姑面前,吓得她尖叫一声,还以为闹鬼了。

李浅坐下来,也没等洗个澡,就先叫她弄些吃的送来。这折腾了大半天,真是饿死了。

一夜翻枕难眠,第二日一早起来,就得了消息。说启王齐曦澜以谋逆罪被下了狱。这是齐曦炎第三次对亲下手,满朝皆惊。很多人在背后议论,说当今皇上心肠歹毒,对也忒狠了。

同时陪着齐曦澜的,还有陈德容,这是他第二回在监狱坐镇,第一次还有个期限,这回却是无期徒刑了。谁也不他们这辈子能不能放出来,或者死在里面也未可知。

关进去也就罢了,只是让陈德容很不忿的是,京畿营首领却没在涉案其中。齐曦炎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竟然没追究。

李浅倒觉得那个京畿营首领欧学明比陈德容的嫌疑还要大,陈德容明显是被人陷害,否则谁会摔跤恨不能把摔死,让他进去关一阵也好,省得笨的让人算计。欧学明却不一样,就算行动再慢的人,也不回面对皇上旨意磨蹭成这样吧?

齐曦炎下的圣旨,李浅是管不了的,可在其中使使劲,帮着刑司的人破案却是未尝不可。

她让秀姑把月月叫来,笑着问她月月,若是让你找那个和你一度*宵的人,你能找到吗?”。

“当然能。”月月高昂着头,颇为自豪道我记得他长样,脸黑黑的,身子很壮…”

李浅她误会了,她说的分明是李人嘛。忙道不是那个,是让你杀方娘子那个。”

月月摩挲着厚重的下巴,很认真地想了想,“我能闻出他身上的味儿。”一股宛如泡在鱼缸里的鱼腥味儿。

李浅大喜,这比让人脱下裤子看屁股,可简单多了。只是天下人何其多,那人也不一定就能走到她身边来。说不得要想个出现率最高的地方等着,而这个地方最好的莫过于凤城侯府。

跟齐曦炎商量了一下这事,让他下了道旨意。

在圣旨上是这么说的,“齐氏之女月月,标致大方美艳无比,闻听凤城侯贤良淑德,端庄和善,特令教养月月礼仪,若能他日登大雅之堂,可嫁与方氏少年为妻。”

这道旨意所说没一句真的,字字全是狗屁。此乃是李浅的潜心之作,像月月这样的精品,不弄到凤城侯里恶心恶心人,真对不起她在那里受到的恩惠。还有侯,她不是最会装样,且看她这回面对月月这个极品,还装不装的起来。不闹的方家鸡飞狗跳,真是便宜他们了。

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抓那个藏在背后的蒙面男人,她虽见过那人,但那会儿情形太尴尬,根本不记得他长得样。说不得要靠月月的鼻子去闻闻。

而又有,比把她放到人家身边更方便的呢?

月月根本不想走,她对凤城侯府很陌生,实在不愿去被人调教。不过李浅骗她说那里美男人多,尤其是凤城侯,更是个知情知趣的可人,她去了就可以随便祸害男人。就算不祸害死了,也有皇上撑腰。当然,前提仅止于凤城侯本人,其余的无辜也就算了。

月月被说的心动了,欣然前往。她一走,自有齐曦炎派去的暗卫跟着,力求在第一时刻能抓到那男人。

都安排妥了,李浅也半松了口气。至于齐曦澜,皇上暂时还没杀他的意思,就在狱里待着吧。

她是这样想的,可齐曦澜却不想叫她清静,接长不断的叫人送信到太傅府,一会儿说天冷想添置衣服,一会儿又抱怨牢里饭太难吃,让她给送饭。

李浅他是想见她,让她答应救人之类。可惜齐曦炎给她下了禁令,能出得去才怪。

她让来人带了个口信,告诉他若想见她,爬着出来。自是气得齐曦澜吐血。

第二百八十七章太傅府捉虫

暗杀的事还没定论,齐曦炎也在暗地彻查中,一切还是要等水落石出了才行。

安安稳稳地待了几天,转眼已是初十。花倾国假期已满,要带着六娘和皮五回燕州去。沈致也要走,和梦娘几个人相约着到太傅府来给她辞行。

看见他们,李浅心情大好。沈致和梦娘一直相敬如宾,花倾国和六娘好的跟蜜里调油似地。看着这两对璧人,真是赏心悦目。只是六娘身子刚好,一副大病初愈的虚弱样,让人有几分心疼。

花倾国笑道,我这回走的久,恐怕不到未来外甥出生了,若是生了,记得送个信,我也好准备一份贺礼。”

李浅假装惊愕,“难道你的贺礼还没准备好吗?”。

众人闻听,皆都笑了起来。

沈致有心想说两句嘱托的话,张了张嘴终究没开口,倒是梦娘拉着她的手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李浅笑道你又不走,哪那么多话说?”

梦娘本来想跟着沈致一起去燕州的,只是又担心她生产的时候无人照顾,硬是留了下来,让李浅甚为感激。有她在,很多事都安心许多。

听李浅调侃,梦娘哼一声,“也就这会儿没人治你,才跟咱们伶牙俐齿的,哪天进了宫,看你嘴还硬不硬。”

李浅哈哈一笑,她的嘴硬是一定的,这个毛病就算到了阎王爷那儿也改不了。但适时的低头她还是会的,否则又能伺候齐曦炎许多年?

几人说笑了几句,她专门把六娘拉到身边,掏出去一块玉佩递给她。这是花倾国送她的,前几日被迫送给月月,不过她离开前又被她用换了。

那样是李人的亵裤,月月自是奉若至宝,二话不答应就换了。

至于这样的宝物是从哪儿来的,那也简单,只需跟紫衣卫说一声,自有人替她办到。只是其中少不得要威胁几句就是了。

至于花倾国的,这会儿送给六娘,也算物归原主了。

六娘眼角含着泪水,哽声下拜,“多谢,有您这么看重六娘,六娘就算即刻死了也无憾了。”

李浅“呸”了一声,“说傻话,你们的好日子才刚开始,日后我必会说服祠部尚书叫你们成亲的,说死不死的。这玉佩给你压惊,他**们成亲我必会再送厚礼的。”

六娘再拜,“多谢。”

次日他们出城,李浅却不便相送的,让秀姑带去了一些点心吃食,给他们路上吃。

能把他们送走,她的心也算放下了,都是她在乎的人,这个时候实在不想他们留在京都。不过有一个人却是例外,那就是皮五,他本来已经上了马,又被李浅派去的人给拽。说要留他在京做几件事。

皮五当然不肯,狮子大开口的说要一百万。李浅让人给了他两巴掌,硬给抬了。在监牢里住了十来日,这小子还学不了乖。在京都这样的地方,还轮不到他撒野呢。

皮五气得直挠胸,大叫着京都不是个好地方,都像土匪。

李浅不理他,留着他还有个大用,只是这事还是要跟齐曦炎商量一下。不过现在她没空,这儿牵挂的人走了,她也该做一件这几天都在酝酿的事。那就是——捉虫。捉一只会传递消息的虫子。

她几次出门,那边都能迅速作出反应,若说没有虫子,那才奇怪呢。和齐曦炎商量过此事,他说先叫她在身边找一找,而他身边也似乎不太干净呢。

李浅伺候的人不少,但惯用的也不过三两个,尤其秀姑,似乎她的很多事,她都。就像那天她出门,只告诉过她一人,嫌疑最大的莫过于她。

可是她实在不想她就是那只虫。因为在她最困难,最痛苦的时候,唯一还真心关心她的,就是她了。

自沈致走后,梦娘一直住在太傅府,一大早李浅就让人把她叫来陪吃早餐。

看着一屋子站得满满当当的人,梦娘很诧异,“你这是要做?难道别人瞪着你,才能吃下饭吗?”。

李浅笑,“那倒不是,不过想看看这些人哪个长得更漂亮些而已。”

梦娘忽的惊叫起来,“你,这是要给夫君选个通房了吗?”。

大户人家的娘子,有许多都会在怀孕期间,为夫君选个贴身的丫鬟做通房,以示贤惠。不过她却是看,都和贤惠不搭边的。

李浅抽了抽嘴角,“这也未尝不可。”

齐曦炎的身份,需要狗屁通房吗?他宫里的妃子多得是,随便哪个都很希望爬上他的床吧。不过既然她这么提了,倒不妨顺坡下驴。反正她也没想好捉虫,先看看她们的反应吧。

几个丫鬟听了这话,双眼明显一亮。宫里的不死是不许出宫的,她们以后还要跟着李浅进宫,并且永远也离不开那重重宫阙。能在人老珠黄之前,为攀个名分也是好的。

李浅读懂了她们的眼神。淡淡一笑,让秀姑给她梦娘盛了一碗粳米饭,两人一起吃。边吃还边时不时地观察那些人的表情,就好像真的在比较哪个漂亮。

说实话她这些丫鬟都是一等一的美貌,就连嬷嬷也美得风韵犹存。她们绝大多数是宫里来的,还有几个是太傅送给她的,那都是经过千挑万选,哪个拿出去都是绝色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