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证明他与此事无关呢?正嘬牙huā子想辙呢,就听有人通报说西鲁王求见。

李浅磨了磨嘬的怪疼的牙,吩咐把人请进来。这个时候西鲁王来,为的肯定是两儿子。本来不愿见他,可又想听听他说什么。正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是不是鸡那不一定,不过他肯定是黄鼠狼就对了。

西鲁王今年五十开外,一身的精神气,瞧着就是个行伍出身的武士。

他一见李浅,就眉开眼笑的好像与她有多亲近,倒把黄鼠狼的姿态做了个十足十。

“不请自来,还请娘子不要怪罪的好。”

李浅也笑:“王爷,您是贵人,民女一个市井小民,怎么敢劳王爷大驾?”

西鲁王脸上有些挂不住,她说不敢,却把他晾在门口不让进去。他咳嗽了一声,问:“娘子不让本王进去喝杯茶吗?”

李浅这才装作恍然大悟“啊,王爷里边请。”

西鲁王跟着她进来内堂,一路观察内堂陈设,心里也多少有点数了。怨不得京里人都在传皇上金屋藏娇了一个女娘,万般宠爱,只看这地方的就可见一斑。金碧辉煌倒不见得,可里面每样东西都是贵重已极,价值万金,可谓是低调中的奢华。

看来自己这一趟是来对了。他打定主意,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然。

奉了茶,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开始东拉西扯的聊着闲篇。西鲁王一直在跟她说着兖之地的风土人情,对于来此的目的却是半点不提。就好像只为了找她这个无官无职的小妇人说笑的。

李浅也笑着应着,仿佛对他的话题饶有兴致。

两人似乎在比耐力,看谁更忍得住。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李浅开始觉得无趣,他不提难道要一辈子这么扯下去吗?

皱着鼻子看他,直把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才开口道:“王爷所来究竟为何事?”

西鲁王淡笑“确实有一事想让娘子帮忙。近日犬儿突遭横祸,本王心忧之极,想请娘子代为说项,让皇上法外开恩,赦免犬儿之罪。”

她听他这话,就知道他尚且不知她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不去求皇上反而来求她,想必已经听说皇上对此不闻不问。只是他怎么就知道她会放了两个儿子?

她微微一笑“王爷,我恐怕没这能力啊,王爷不如另请高明。”

西鲁王哈哈一笑“娘子真是过谦了,若娘子肯帮忙,他日有事本王定当鼎力相助。”(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血淋淋的玩意

西鲁王以为李浅是皇上外室,身份不高,才会安置在这偏僻之所。他日要想进宫一定会破费周折的,所以才会提出相帮一事,想以此换取两个儿子的平安。

可李浅又怎会在乎他的鼎力相助?

她忽想起一事,便顺杆往上爬,“王爷真要相助,哪也不用等他日,这会儿正有一件事想请王爷帮忙。”

西鲁王大喜,“娘子但讲无妨。”

李浅嫣然笑道:“我有一个姐妹,曾经被两个禽兽不如的小子侮辱过,王爷若能把这两个小子斩草除根,就算帮了我这个忙。”她这话本是试探,不管他是不是知道两个儿子的恶行,且看他能为儿子做到几何。

西鲁王闻听,微微一笑,“这有何难,娘子告知姓名住处,本王去做就是。”

这是明摆着要替她杀人了。李浅一叹,看来这老王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她冷笑,“好哇,王爷既然这么慷慨,那就把两个犬子咔嚓了,脑袋带到我面前吧。”

“什么?”西鲁王大怒,拍桌而起,“你这娘子好生无礼。”

李浅嗤一声,“王爷如此说,莫不是对两个狗儿子恶行毫不知情?”

西鲁王语塞,他又不是傻子,怎会不知道两个儿子做的那些勾当,只是他就这两个儿子,难免偏袒些,时间长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他表情李浅就知道这老头知情,怒道:“好,既然说到这儿,我也把话挑明,要么王爷拿他们脑袋来,要么割了惹祸的玩意,以图清静,否则有些事就一块上皇上跟前说道说道,且看你们全家有几颗脑袋可砍。”她说着,吩咐秀姑重新奉茶。

秀姑忙把早已备好的茶具端上来,故意摆在西鲁王面前。

这茶具是从茅屋里搜出来的那套,被紫衣卫们从燕州带回来交给她。今日拿出来就是要瞧瞧他的反应。她不相信燕州的事,他这个王爷就一点浑水也没蹚?

西鲁王看到茶具上的青瓷小花,以及空无一物的落款,脸色果然一变,虽一闪即逝,却依然被她快速捕捉。李浅暗自冷笑,这老头也是个暗藏鬼胎的。怪不得齐曦炎不信任他,真是信不得啊。

西鲁王自觉没什么可说的,起身告辞,倒是难得他修养好,一字都没和他吵就走了。

李浅送到屋外,还好心的提醒,“王爷,有空常来玩啊。”

西鲁王哼了一声,看得出来他走路的姿势颇为焦急。

一套茶具便让他漏了形色,难道在燕州绑架紫衣卫的确实是他吗?

李浅心里挠嚷的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耿直来给她把脉时,都能感觉到她心脏跳的很快。

他不由皱皱眉,“你再跳下去,难道要筋脉断裂而死吗?”

她“啊”了一声,心道这个耿太医真喜欢吓唬人,她又不是受了内伤?

不过她也知道怀着孩子,最忌讳的就是太耗心神,眼下这件事必须快点解决,否则为了两个兔崽子,而毁了她的孩儿就得不偿失了。

皇上得知她身子不大好,又听说是西鲁王探望之后所致,严厉斥责了西鲁王,还下旨不许任何人再到院子里,哪个敢入半步,杀无赦。

这个旨意一下,郁闷的不止李浅,还有齐小刀。他本来想当面跟这位李主儿请教主意,可这会儿大门都进不了了,如何是好?

正当他围着桌子乱转,把头发一根根拔下来的时候,他突然收到一封信,一封来自李主儿的信。在信中,她让他调查西鲁王世子的为人,以及都有哪些恶行。还说这是破案的关键。

齐小刀茅塞顿开,忙派人到兖州去寻访消息。

也是天无绝人之路,正赶上修河的沈致回京。听说了世子被抓,便亲到齐小刀的府邸,揭露了凉州的几件杀人大案,都与两人有很大关系。那会儿他已经找到证据,只是还没等来得及抓捕归案,两个公子就跑了。跑回兖州,躲进深宅大院。

那里是西鲁王的地盘,根本轮不到他一个小小县令去抓人,此事便不了了之了。但他心里永远记挂着这事,记挂着李浅和他的妻子所受的侮辱。今生不除二人,他寝食难安。

这一下峰回路转,有沈致提供的证据,又有那个被残害的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做人证,还有花妃也言称两个小公子确实对她不轨。至于花实落实属救人,也经由她的口中证实了。

虽然不知为何花仙儿刚开始不出来作证,直到现在才肯出来,不过好歹这事算是解决了。案件审清,两个禽兽畜生般的人物被定了奸yin杀人罪,就算千刀万剐也不亏了。

只是到最后如何判决处罚,齐小刀很是为难,问过皇上的主意,这位天才的皇帝居然说:“你是主审,你看着办吧。”

齐小刀的嘴差点咧歪了,他算哪门子的主审,又会审个屁的案子?

这回要不是沈致帮他审案,打死他也审不明白。被齐元月几句话就绕晕了,哪知道谁与谁相关,谁又做了什么。

李浅的意思是有多重判多重,最好将西鲁王也牵进去,而西鲁王自然希望他能轻判。齐小刀两边都得罪不得,急得抓耳挠腮在衙门里扮猴子。直想着干脆死了算了。

不过他这人福气不错,还没等他定罪,已经有人替他做了决定。

而这个决定者,却是一个让谁也意想不到的人。

一大早,李浅刚起床,就收到一份礼物。

送礼的人说是西鲁王让送来的,叫她看一眼再送回去。

李浅不感兴趣,直接连盒子一起扔给秀姑就去洗漱了。

秀姑好奇,“娘子,你不看看吗?”那送礼的还在门外等着呢。

李浅擦了把脸,“你要看自己看。”她可不认为西鲁王送来的会是好东西,秀姑当真掀起盒盖看了一眼,只这一眼,立刻吓得尖叫起来,“啊~~”

那叫声穿透墙壁,掀翻屋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人强了。

李浅也吓了一跳,水盆落在地上,心脏狂跳不住。盒子里的东西落在地上,她看得清楚,那正是男人的玩意。血淋淋的,紫黑的颜色,很是恐怖。

忽想起她曾经对西鲁王说过的话,“要么王爷拿他们脑袋来,要么割了惹祸的玩意…”看来他真的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她心里暗惊,这个西鲁王也真够心狠的,居然真的下手割了两个儿子。或者他以为丢了宝贝也总比丢了命好吧。若割了那玩意能换回两条命也不算亏了。可即便如此,能下这样狠心的也绝无仅有,这个西鲁王倒让她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虽然她一向说了不想算的,但到了这个劲头,她要敢说不算,西鲁王一定会剁了她,想了想,只好让人送信给齐小刀,让他不再追究,就此结案。

这脏东西弄得她心神不宁,让秀姑赶紧拿出去还给来人。她甚至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要吓得她失魂失魄。

事情了结,齐元明和齐元月被接了回去,性命是保住了,可惜今生再难有子嗣。

齐曦炎也没有再追究的意思,此事便算揭过了。

大家都以为经过这一次,西鲁王一定羞愤难当,年也不过,就赶回兖州去。但所有人都猜错了,他非但没走,还仿若没事人似地整日花天酒地逍遥快活。这么胡闹,难免有人猜测,他这是想赶紧生个儿子,确保今生有后。

惶惶过了几日,转眼已到了年下。李浅的身子越发沉重,离分娩也没多少日子。

齐曦炎和她商量,想让她在宫宴上与朝中大臣见面,确定了身份,也好让生下来的孩子能名正言顺的作为皇子。

李浅想左不过要到这一天,便点头同意了。

既然要入宫,自然要有个顺理成章的理由和身份。齐曦炎琢磨着给她安一个新身份,他给了她三个选择,一个是做国学院吴院长的女儿,一个是做回原来花家的女儿,还有一个是太傅方卓,做太傅家的娘子。

李浅思量了一下,花茂为人决绝,丝毫不顾念亲情,她今生都不想再进花家。而对吴逸,她很喜欢,也真心想做他的女儿,可她的一生注定颠簸,她不想把最疼爱她的恩师卷进以后的纷争里。那么只有最后一个选择了,方卓,只可惜又是个姓方的。

轻叹一声,或许她今生都与“方”脱不开关系了。

齐曦炎与她的心思一般,也觉得方卓最合适,这老头为人正直,却又不失圆滑,这也是他数十载周旋官场而不败的原因。

前些时日方卓上奏说要告老还乡,此事甚合他心意,那就让他在临走之前,为皇家做最后一件事吧。

一切都安排妥当,就在腊月十七这天,她离开了梅香阁院,坐上了驶往太傅方卓府的轿子。

八人抬的大轿穿街而行,仪仗夸张的令人咂舌,就是公主郡主出行也没这般豪华。

李浅抚了抚额头,有些郁闷齐曦炎的招摇,这不是明摆告诉京都的人,她这个假冒娘子要进太傅府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孩子爹是谁

太傅府已经做好准备,刚一到府门,就见方卓率家中男女老少在门口迎接,虽没有行跪拜大礼,不过态度却万分恭敬。

方太傅平日就很严肃,那张脸也冰冷抽动的好像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爬过。

以前齐曦炎做皇子,还在御书房读书时,她作为他的随身太监,就没少被太傅打手板。致使后来她每次见到这位太傅,肝就有点颤。

就像现在,明明他在对她行礼,可她的双腿却忍不住发软,恨不能立刻跪下去的那个人是她。

太傅夫人立在方卓身后,一身诰命夫人的装扮让她显得格外端庄。她一见李浅下了马车,便走过来扶住她的手,亲热地叫道:“女儿啊,你出外多年,总算回家了。”

李浅领悟,这是他们本来说好的说辞,由她扮演方家生病在外教养的女儿。那么现在该由她对母亲说什么呢?

真要对从未谋面的人叫出“娘亲”她自认做不到,只好省略两字“女儿也好久没见您了,您身子骨还好?”

方夫人温柔地笑着,对她说“辛苦”。两人相携着往府里走,倒把方卓晾在一边,好像木头一样戳在府门前。

方卓幽幽一叹,他实在不想接这位烫手山芋,皇上老丈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若不是皇上以不许他告老相要挟,他真不会把人接来。只希望早一天从他这儿走出去,也好和夫人过几天清静日子。

只见第一面,李浅就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方夫人。看人要看眼睛,这个人是不是真心的,从眼睛里就能看出来。

一边走着,方夫人一边对她道:“我有三个儿子,没一个省心的,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今日能有你这个女儿,也算老天厚待了。”

李浅失笑,说她可爱也就算了,但是乖巧…她从一出生就没和这个词搭过。

进了厅堂,先对方卓和夫人行了跪拜礼,两人都欠了欠身,只受了半礼。随后又与方家的少爷见过礼。这三位少爷都是一表人才,脸面也如其父一样严肃中带着冰冷,见到她也没半句闲话,不过三位夫人倒是都挺热情,也如太傅夫人一般对她客气有加。

方夫人笑着站起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们小姑嫂嫂日后要好好相处。”

四人齐应“诺。”

太傅府的生活是平静的,平淡无波,所有人对她都客客气气的,可就因为这客气,让她反而很不舒服。她渴望的是亲情,而不是这种疏离的恭敬。她越发的想念在凉州的那段日子,唯一让她感觉到亲情的地方,恐怕就是凉州的方宅了。

记得上次听梦娘说过,舅舅和舅母过年也会到京都来,还有两个表哥也会同来。听说大表哥年前刚成了亲,娶的是同城一富户的娘子。

若是他们都来了,自己这个年过得可就热闹了吧。

心里一直盼着舅舅一家来京,不时的让秀姑去沈府里打探一下。

太傅夫人瞧出她的心思,让人每日在城门前等着,当真等到这位舅公。

方程守被接到太傅府还一脸茫然,太傅方卓亲自迎接,执着他的手,一口一个“老弟”的喊着。

一家人忐忑不安的被迎进大厅,奉了茶,方卓才开口说起他们两家原本是沾亲的。

在一百年前,京西方家本是分为三支,后来因为战乱,一支迁到了北方,一支去了东南,还有一支是留在了京都。他们京都方家与他们本是同族,还自称是他堂的不能再堂的堂哥。

方程守有些哭笑不得,像他这样的商人地位低下,想攀个官亲都攀不上,这还有一品大臣,上杆子往他身上贴的吗?

他犹豫了一下,颇无奈地问:“太傅大人莫不是认错人了,我们方家祖籍浙州,祖上十代都没有一个做官的。”

方卓愣了一下,仿若恍然大悟般道:“啊,那你们就是东南一支了,说起来与我们这一支更近些呢。”

方程守这下只能苦笑,看了一眼自己夫人,卢夫人彩英也有些莫名。她还没听说过他们这个方与东南一支有过联系。据说东南方家也是望族呢。

太傅和太傅夫人亲自做陪着说了会儿话,见介绍的差不多了,才对下人吩咐“去把娘子请来。”

方程守问“娘子”是谁,方卓却闭口不答,只方夫人笑道:“两位不用着急,一会儿见过就知道了。”

李浅没想到自己能收这么大个礼,看见舅父、舅母和两个表哥,还有些不可置信。按说若没有人知会,他们绝不会找上门来,还来得这么快。

看到步入厅堂的女子,方程守明显一怔,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

“你…你…你是…”

李浅明白这是方太傅体恤她孤苦无依,特意把舅舅一家接来。她不由心中感激,轻笑道:“舅舅、舅母莫不是忘了倾娘了吗?”

方程守惊呆“你是倾娘?”

卢彩英先认出了她,几个抢步就走到她身前,未语泪先流“儿啊,你怎么在这儿啊?我的儿啊,你可受苦了。”

李浅牵着她的手,不禁也滑下几滴泪珠。她原本以为可以在舅父舅母承欢膝下,可兜兜转转的远赴京都,过了这么久才得见面。这一年她一直隐忍着,面对凤城侯府的极品人物,真是咬碎钢牙,有泪也要忘肚里吞。她受了这么多的苦,此刻见到亲近之人,她有许多话想跟他们说,想说一声抱歉,想扑在舅母怀里痛哭一场。

太傅夫人很会做人,知道她们有话要说,便笑道:“浅娘,既有客来,你好97ks.好招待一下。”

“诺,母亲。”她轻施一礼,拉着舅母去自己的住所。

一路上卢彩英脸上都画着一个大大的问号,好容易进了她的闺房,周围下人都散去,才止不住疑声问道:“倾娘,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儿,又怎么唤太傅夫人做母亲?”

李浅给她倒了杯茶。这事说来话长,还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的清的。

她从梦娘离开庄子那一晚开始说起,说方袭人如何陷害她,她如何进的凤城侯府。

方彩英听得勃然大怒,左掌狠狠在桌上拍了一下,怒道:“这个贱人,心肠恁的歹毒。”

李浅轻叹,接着往下说方家如何打算利用她,想送她进宫,后来在楚家被诬陷不贞,方府侯夫人打算拿她送给一个七旬老翁。

听到这儿,卢彩英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抱着她的肩头“嘤嘤”哭着“倾娘,真是苦了你了。这些人简直不是人养的,你别怕,以后有什么事舅舅和舅母帮你,绝不让人再欺负了去。”

李浅连连点头,她虽知道他们未必能帮上她,可能有这份心已实属难得。试问当今天下能像他们一般待她的又有几人?

再往后就到了她如何进楚侯府,然后被齐曦炎设计弄走。

可这些她并不想跟他们说,只编道太傅方卓见她可怜,把她救下来,方夫人又收她为义女,待她好像亲生女儿一般。

卢彩英这才放心,拉着她的手很是安慰了几句。赞她好福气,总能绝处逢生,路遇贵人。

她说话时,眼睛不时的瞟一下她的肚子,只是碍于面子,一直没好问出来。

李浅心中有数,淡笑道:“舅母是想知道这孩子父亲是谁吗?”

卢彩英点头,未婚先孕这于女人面上无光,若她不自己点出,她是不好意思问的。

李浅想了想,实在不知该怎么提起齐曦炎的身份,便笑道:“舅母就在这里住上几日吧,该见到的总会见到的。”

她琢磨着年后皇上应该会来看她,到时爱不爱说由他决定。以后她是他的妻子,能少动脑子还是少动脑子的好。

卢夫人知道李浅已经有了别人,再不敢提沈致半句,原本对她有的愧疚感也少了许多。她本以为她是为了梦娘的幸福才离开的,让她心里不安了许久。此刻看来,一切只是误会而已。或者这样也好,她和梦娘各自有了好归宿,以前的误会也能解开了。

太傅留他们在府里住些时日,卢夫人和方程守商量了一下总觉不妥。他们进京本是想住女婿家的。可李浅现在身怀有孕,需要人照顾,让他们一走了之,又觉得对不起她。

两人寻思了许久,最终决定让卢夫人留在府里,方程守则带着儿子和儿媳住进沈府。

李浅原也没想他们一家能留在这里,舅舅和舅母能做这样的安排,她已经很感激了。便含笑应了,让舅舅和表哥有空多来看看她,若是梦娘得闲,也请上府里来坐坐。

梦娘曾去过梅香阁院几次,都被紫衣卫拦住不让进,一口一个主子的命令,她也许久没见李浅,很是想念。见了父亲和哥哥,没两日便登门了。

太傅夫人亲自把她迎进来,送到李浅住处,四个女人坐下闲聊天。所聊的无非是给孩子做什么样的衣服,如何养育孩儿之类的。李浅初做母亲,对此也很感兴趣,不时的追问两位夫人几句。

梦娘忽的想起一事,问:“妹妹,大户人家都要请奶**,这奶妈可有选好吗?”

第二百六十五章 是我的女人

关于这个问题李浅还真没想过,反正她衣服也不会做,孩子要做些什么更是一窍不通。她摇摇头,“还有四个月呢,这事不急吧?”

卢夫人一听,有些急了,“找奶妈是很重要的,不提前找,哪能寻到好的,此事就交给我吧,一定给你找个奶水足的。”

她们是一心为李浅着想,可太傅夫人却知道她只是暂住府里,这皇子生产该准备什么,恐怕宫里早备下了,尤其寻找奶妈的事,怎么可能由她们做得了住?

只是又不好驳人家舅母的面子,闻言微微一笑道:“浅儿说的也对,这事不急,再等等,没准父族那边就会送人过来了。”

卢夫人这两日一直旁敲侧击的问孩子父亲是谁,李浅都不肯说,听太傅夫人提起,忙又把这事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