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匠心,有了苦功夫,然后这事情就慢慢的做成了,于是就成功了。

做事就是这样,一开始你可能觉得这件事特别难,但是越做越容易,最后得心应手,就离成功不远了。

成功从来都没有侥幸,只有脚踏实地的一步步的将自己要做的事情做好,才能成就自己。

这个世界上没有天才,天才就是汗水,就是脚踏实地一天天积累下去。

努力才是真正的现实,现实其实就是实现,发现你自己,实现你自己,才是真正的现实,而非你眼中的狗撕猫咬。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但是“眼睛散光”的人是聚焦不到这一点上的,所以你发现自古至今成功的只有少数人,而那些在历史留下名字的“少数人”所从事的行业和领域都是为了人类整体进步的事业。

从上面的例子咱们可以看出,精神暗示的力量是极为强大的,而程老先生的母亲(以下简称程母)就是掌握了这种技巧的个中高手。遗憾的是,程母却因一个文化战士,被本族的人绑在桦树上暴晒了七天,随后也因为这个,凋零了!

既然过去原始民族是那么相信巫师的力量,既然过去的巫师高高在上,代表着不可侵犯的神灵,那些原始人怎么敢动程母?

欲知详情,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章 精神压抑

有时候我恍若进入了梦游状态,迷迷糊糊中,在潜意识里认定智慧是一种罪恶,但清醒之后,打死我也不会承认自己内心有这么可怕的一个想法。

我只能辩证的告诉自己,智慧虽然给人类带来了一道道不可触碰的伤痕,但它却驱动着我们向着更为理性,更为光明的未来前进。

我们摸着伤疤不能忘了痛,但不要哭泣,毕竟那已经成为过往,我们不能停留在过去,因为我们生活在现在,且面向未来,那么我们只能在过去中吸取教训,获得经验,然后大家伙面带微笑携手共进,走向未来,这是唯一且只能是唯一的光明出路。

在那场破旧立新的文化战斗中,有许多战士被捉拿,被打死,这是新旧体制交替必然产生的现象,人的命运在时代的风向下摇摆不定,生活被时代左右的颠沛流离。

这场运动是盛大的,但盛大是由一个个小的部分组成的,而组成这个盛大运动的最小部分是人,在这场运动中,有两个人逃避捉拿逃到了东北,然后遇到了程母。

这偶然的相遇,就产生了一个爱情故事,但对于程母来说,这或许是一个事故。

当然,这是一件好事,如果没有这场事故,也就没了程老队长。

当时的程母不是程母,就是一个年轻的花姑娘。

她如同悬崖峭壁上的野花骨朵,野生野长,含苞待放,散发着原生态的狂野气息,青春气息,令人神魂颠倒,特别是男人。

试想一下,一个身心疲惫的登山者,忽然发现了一朵世人看不到的另类花骨朵,岂不欣喜若狂?那两名文化战士就是这样的登山者,他们如痴如醉的迷恋上了程母。(姑且称这两个跑龙套的文化战士为战士甲和战士乙)

那个时候,程母的部落正处在父系社会时期,不仅那个时候,直到建国之后的很长时间还处在这样一个时期。

那两个文化战士是接受了西方思想的,乍一见到这样原始的部落,自然是惊奇又惊奇,又加上部落有这么一个狂野的野花,自然是乐不思蜀了。

他们根本顾不上考虑为什么处在同一片国土上,文明却差距这么大,他们考虑的最多的是如何摘了程母这朵野花。

两个人千方百计的献殷勤,去追求程母,但是程母却告诉他们因为自己立下了誓言,一生奉献给神灵,是不能结婚的。

战士甲能说会道,从原始社会神灵起源、到人为宗教对人性的束缚、再到科技知识普及,外加玩弄了一点类似于巫师糊弄人的神迹,即科技小把戏,这一下就打开了程母的视野,让程母认识到了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当初自己得病的时候,上一任萨满巫师告诉自己想让自己的病好,必须一生奉献给萨满天神的说法,竟然是一种新鲜的“信仰治疗法”,原来自己被欺骗了,他还通过战士甲知道了自己所举行的跳萨满治病的仪式的生发原理,其实也是药理治疗外加信仰治疗。

而这时,她部落里有人得病,为了测试战士甲的说法是否正确,她就让战士甲去治疗,战士甲去大山里找了草药将那个病人治好了,有理论有实践,这下程母彻底相信了战士甲的说法。当一个人的信仰被击垮,内心必然是破碎的。

有信仰是好的,看怎么信。

信仰是好的,看怎么让人信。

如果是压抑人性的信仰,故弄玄虚的信仰,动不动就让人下地狱的信仰,那就太吓人了。

我认为,这个世界上唯一且只能是唯一的信仰,就是爱与光明的信仰,而这三个字,也是所有信仰背后的最初也是最终驱动力。

正因为有爱,正因为向往光明,我们才渴求不断的进步,最终从原始走进了文明时代…

既然程母相信了战士甲的话,就不自觉的回忆起了她的过去。

她一想到自己花季年龄都奉献在了巫师职业中,就感到特别的沮丧,就觉得不值得。

她一想到人家美美的跟着爱人打猎的时候,自己只能独自坐在屋子里冥想着神灵,想着将自己的纯洁的身体献给神灵,但始终没有等到神灵来收,就觉得自己原来是那么的傻。

这是一种信仰之下的压抑,压抑一旦爆发,就带有破晓般的力量,她带着反抗和报复的心理,痛快的与战士甲恋爱了,偷偷摸摸约起会来。

即是这样,那么另外一个战士乙就只能默默祝福这两个人了。

毕竟战士乙性格还是有点懦弱的,要知道战士乙参加新文化运动是战士甲纵容的,逃到东北也是,可见战士乙是一个没有主心骨的人。

你且不要认为程母和战士甲恋爱了,战士甲就是程老队长的父亲了,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是另外一个样子。

当程母和战士甲偷偷摸摸恋爱的时候,当这朵野花骨朵还没狂野盛开的时候,就被族人发现了,祸事就来了。

试想一下,当一个巫师违背了与神灵的契约,背弃了氏族共同的信仰基础,这还了得?

于是战士甲和程母就被部落的人捆了。

按照母系社会时期的祖规,他们是要被烧死的。

不过,他们处在父系社会时期,也进步了那么一点点,不是烧死,而是将人绑在柱子上暴晒,至于死活,就听天由命了,就要看神灵的意思了。

当程母和战士甲被绑在桦树上的时候,程母想起了后者对她海盟山誓的话语,想起了那些海枯石烂永不分离的话语,一种基于对爱情深深渴望的信仰力量出现了,内心充满了慷慨赴死的勇气,这个时候的她觉得自己和爱人一起去死是最幸福的事情了,但他的爱人却没这么想,战士甲心里想的是广为流传的一句话,这句话是——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啊!

他心里懊悔不已,如果不采野花,就不会有身死的忧患,他害怕了,他恐惧了,他痛哭流涕的苦苦哀求,他痛诉程母水、性杨、花,他痛诉程母勾、引了他,末了他还打起感情牌,说自己曾救治了你们族人,你们不能忘恩负义等等。

示弱的他,最终得到了程母族人的宽恕,那些人放了战士甲。

当战士甲在明晃晃的太阳之中狼狈逃窜的时候,当他连自己兄弟战士乙都顾不上叫就狼狈逃窜的时候,程母看着他的背影,内心的统一爱情战线被击垮。

说好的海枯石烂呢?

说好的永不分离呢?

说好的浪迹天涯呢?

说好的天涯海角呢?

她瞪着无辜而迷茫的大眼睛看着,看着,看着她的爱人消失在眼帘,随后泪水滚滚而落。

文化信仰被击垮,爱情信仰又被击垮,她觉得自己成为了神灵的弃儿,爱人的弃儿,她觉得自己是天地间最孤独的人,于是,她的精神彻底垮掉了。

如果不是精神被击垮,凭借她强大的精神力量,别说被暴晒七天了,就是暴晒一个月且不吃不喝都死不了。

但是当一个人求速死的时候,那么求死的精神就会作用着身体,身体一旦没有了抵抗力,悲剧就随之而来。

太阳本身是温暖公正的,但有时候,它却散发着灼热的光辉,考验着人心,考验着人的意志力,然而当一个人自我放弃了对命运的抗争的时候,是接受不了这种考验的,所以当程母被暴晒到第六天的时候,她就成为了程老队长嘴里所说的“冬眠人”,没有呼吸,只有心跳。

你不要认为她成为冬眠人这件事很可怜,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是高级的,因为这种病症是精神修炼者特有的病症,一般人想得还没这个资格呢。

族人见她不行了,早忘记了她曾诊治着他们的疾病,早忘了她过去的恩惠,就如丢弃一条死狗似的,将之远远丢开了,连埋都懒得埋,似乎那样就玷污了他们纯洁的双手。

在他们眼里,背叛神灵不可饶恕。

谁背叛了神灵谁就得接受惩罚。

程母还未盛开,就接近凋零,即将凋零在那片生她养她的黑土地上。

太阳光芒铺散在她身上,她是否感到了些许暖意?

光芒退去了,寒夜来临了。

嗅到死亡气息的野兽们,悄悄的穿过浓密的丛林,向程母躺的地方进军。

当它们还没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它们看到了一个手举火把的男人来到了程母躺的地方,并跪下了身子,而且还将耳朵趴在程母的身上倾听着什么?

它们见到火光有点害怕,踌躇不前,但为首的野兽龇牙咧嘴,冷哼一声,用兽语说道,怕什么,就一个人,咱们集体叫上两声,他肯定就吓得滚犊子了。

于是野兽们集体嗷嗷叫。

野兽们的吼叫之声让那个人抬起了头,他向野兽藏身的地方看去,透过火光,我们可以看到,这是个身穿中山装的平头青年,这个青年就是偷偷躲在一旁看着自己爱人受苦,想去救却不敢的战士乙。

他是懦弱的。

他害怕,害怕不文明的部落的人不讲道理。

他害怕,害怕不文明的人将他绑在树上暴晒。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偷偷偷窥和偷偷哭泣。

当程母承受着暴晒的时候,他也承受着煎熬,或许,这也是一种精神压抑,但这个压抑最终却没爆发,他眼睁睁的看着程母被晒了一天又一天,他眼睁睁的看着心上人的族人将程母远远的扔了开去。

他知道程母死了,但他又不愿意相信她死了,他抱着侥幸的心理前来偷听程母的心跳,这一听不要紧,乐得要上天了,程母竟然没死,他顿时仰天长笑,哈哈大笑。

野兽们并不因为他的笑就不来围攻他,所以,野兽们走出了丛林,围在了他身边。

这个懦弱的人啊,这个面对人颤抖的人,这个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竟然与野兽进行了搏斗,当他用一把柴刀打跑野兽,浑身浴血的立在那里的时候,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他就是那个不敢去救自己心上人的人。

或许,在他眼里,人比兽可怕。

他击退野兽之后,背着程母,艰难的在深山老林穿梭,最终找了个山洞躲藏了起来,随后他就如原始人般狩猎采集养活自己,不仅如此,他还偷偷摸到原始人居住地去偷奶喂给自己的心上人吃。

毕竟,程母是不能口动咀嚼食物并下咽的。

他耐心的将奶在嘴里温了,一口口喂着自己的心上人。

过去他心里盼望着的事情,竟然这样实现了。

不过,此时两人之间没有香、艳,只有暖暖的痴男气息。

他这一照顾,就是一个月。

三十天后,程母终于睁开了眼睛。

当程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泪流满面。

这个战士乙,就是程老队长的父亲,我们不知道他的全名,我们只知道他姓程。

程母醒来之后见到救下自己的战士乙会不会感动了干了点啥?

我觉得的会的,不然怎么会有程老队长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章 奔放盛开

因为,程母看着程父,叫出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不是程父的名字,而是战士甲的名字。

程父听了这话,愣了一下,泪水更汹涌了。

程母痴痴的看着他的脸,摸着他的脸,叫着战士甲的名字,微笑着说,不哭,像个孩子。

我们不知道程母在昏睡中梦到了什么,但从她的行为去判定,此时此刻的她是不恨战士甲的,或许程母在梦中和战士甲演绎了一场荡气回肠、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所以才让刚醒来的程母有了那种表现。

当梦与现实在巧合之下无缝连接的时候,当事人是无法区分现实和梦幻的,只能被外力唤醒,所以当程父如疯子般的打开她的手,暴跳着说我不是,我不是的时候,程母的意识才彻底从梦中回到了现实。

她的眼神由母亲般的慈祥变成了惊讶,最后变成了调皮的笑意。

她看着暴跳如雷的程父,噗嗤笑了,她说,蹦蹦跳跳,像个孩子。

程父听了这话,不跳了,叹了口气,蹲下身子问她,你好点了吗?

程母缓缓坐起身子道,好多了。

说完这话,她看着程父,一本正经地道,我要为你生孩子。

程父顿时愣了。

他虽然知道程母直接、狂野,但没想到她却直接到如此地步。

依照常理,一个英雄救了美女,美女应该先说自己被感动了,然后再说小女子啥也没有,就有一个身子,你拿去吧,这就是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套话。

不过在英雄救美的套话中,英雄为了表现自己的正义立场,最开始往往拒绝美女的好意,然后说些我救你是为了我的道义,我要是和你结合了,与那些想玷污你身体的那些禽兽又有什么区别的场面话,但最终故事中的英雄过不了美人关,与救下的美女过上了策马奔腾潇潇洒洒的小生活!

可是,程母没按既定套路一步步出牌,没说感谢之类的套话,直接说出了英雄救美故事的结果,没错,生孩子就是结了个果,所以程父一下子就愣了。

程母见程父愣神,叫道,你不愿意?

程父看着她,傻傻的点了点头,然后觉得不对,又猛地摇头,摇头摇着感觉也不对,然后就不知所措起来。

程母看着他那傻傻的样子,咯咯一笑,站起身子,抱住了程父。

这个时候,代表着原始文明的程母与现代文明的程父,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了。

接下来我们就看见,一朵野花骨朵,盛开在了山洞里,疯狂的盛开,盛开的时候还带着动人的,刺破时代气息的嘹亮吟唱。

这是她第一次奔放盛开,随后她盛开在丛林里,盛开在田野里,盛开在溪水边,盛开在白日里,还盛开在黑夜里…

她就那样如沸腾的热水热情滚滚奔放的盛开着,盛开着…

这么一盛开不要紧,花儿就招虫了,虫虫就结合了,一下子就怀上了程老队长。

她的盛开是一种反抗,不仅仅是对萨满体制那种爱情压抑的反抗,也是对命运的反抗,或许她有着你们不让我做什么我非得做什么的心理,这就是我们不能知晓的了。

春日过后,注定迎来严寒。

花朵儿盛开过后,注定凋零。

回光返照般的盛开,更是耗费了程母为数不多的精神力,她小脸越发苍白无色了,急得程父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程母看着这个眼前的男人,用在程父那里学到的洋词,生硬地问,YOU-LOVE-ME吗?

程父认真的点头说道,I fell in love with you at the first sight!

程母听了这话,眼睛瞪得老圆了,直接蒙圈了,于是道,说人话。

程父说,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爱上了你。

然后他又问,那你为什么爱我呢?

程母微微一笑道,你比他(战士甲)好,救我照顾我,所以我就喜欢上了你。

程父慈爱的笑了,不过接下来他的笑容就僵硬了。因为程母下结论般的说了一句话,她说,谁对我好我就喜欢谁。

程父表情僵硬的问,如果有另外人如我一般对你,你也和他好吗?

程母天真的道,是啊!

程父看着这个具有狂野气息的,从原始社会父系氏族气息中成长起来的女人,摇头道,你不能这样,你只能爱对你好的我,不能爱对你好的别人。

程母说,都是人,都对我好,我为什么不能爱?

两个文明差距太大,实在难以有效沟通。

程父纠结了抓了抓头发道,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才能好起来呢,我还想和你组建美满幸福的家庭呢?

程母道,我看是没戏了,我快要死了。

程父说,我相信一定会的,你要有信心,有信心才能好起来。

程母幽幽地道,有信心是好事,也要看什么时候,现在我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

程父这才明白程母为他疯狂的盛开意味着什么,他抱着自己的爱人叫道,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咋办啊?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不管啊,呜呜呜呜…

程父哭的稀里哗啦,哭得跟个怨妇似的。

躺在程父怀中的程母,抬手擦了擦他的眼泪,问道,你想我活吗?

程父说,我怎么不想呢,不想你死的心都想死我了。

程母说,那你去罗浮山走一趟。

程父道,广东罗浮山?这么远?

程母道,你不去?

程父道,我去了你怎么办?你能支撑到我回来吗?

程母道,会的,相信我。

程父点了点头,走出了山洞,随后他如小偷般四处搜罗了大批食物留给程母后就带着程母的口信,偷偷离开了那块黑土地,奔赴罗浮山。

可是,他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程母日思夜盼,盼远方的爱人归来,但是——

星星亮了,黑夜来临了。

太阳出了,白日来临了。

秋风萧瑟了,秋天到了。

冬日寒雪了,冬天到了。

春暖花开了,春天来了。

花开花落花又开的等待,也没等到爱人归来。

这个时候,她感到了肚子疼,钻心的疼,她知道宝宝要出生了,随后,她凭借强大的最后的信念之力产下了一子,取名程义方,义方两个字是她程父相爱的时候,后者教会她的《三字经》这篇启蒙读物里面的字。

程母为自己的孩子取完名字,咬破手指,写下了一封血书,无非说自己要死了,如果有好心人见到自己的孩子希望将他抚养成人,然后又交代了他父亲是谁,干什么去了等等。

随后,她将孩子拥入怀中,想让孩子狠狠的吸着自己的乳汁。

可是,刚出生的孩子体内养分充足,并不饿,只是闭着眼睛沉睡。

她看着怀中的孩子温柔的笑了笑,想起了奔赴远方的程父,视线不自觉的挪移到了洞外。

洞外,眼光明媚,花朵盛开。

她想起了她盛开时候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加浓烈。

笑着笑着,她觉得眼皮非常沉重,慢慢的眯成了一条线,她想努力睁大眼睛看洞外的阳光,可是怎么也睁不开,随后眼前出现了一块又一块黑斑,再然后,黑斑连接成片,变成一块巨大的黑布将世间的一切隔断。

她就这样怀抱刚出生的孩子死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怀中的婴儿饿了,婴儿最初并没有如其他婴儿一样用哭泣要求妈妈喂、奶,而是睁开了眼睛,用自己的小嘴巴如小鸟找食一般乱咬,竟然让他咬着了母亲的乳、头,可是,乳、头是冰冷的。

他努力的吮吸着母亲冰冷的乳、头,却吸不出一滴乳、汁。

这个可怜的婴儿出生后竟然没喝上一口母奶。

于是他不解,他困惑。

他感到母亲的怀抱冰冷,他感到饥饿难耐。

他不要冰冷,他不要饥饿,他要温饱。

于是他吐掉母亲冰冷的乳、头,张开小嘴巴哇哇大哭。

哭声是一种表达

是一种对人世渴望

和不解的表达

当他用那小嗓子

发出嘹亮的生命气息

表达自己内心的时候

当他用哭声

撕裂了原始空气的时候

一条干瘦精明的大黄狗出现在了洞口

大黄狗不解的看着洞中的母子俩,用鼻子嗅了嗅,然后狗眼眨巴了眨巴。

它是否也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不然它为什么走入洞中围着程母的尸体转了一圈呢?

不然它为什么又怜爱般的舔了舔程老队长的小手呢?

忘了说了

这是一条母狗

这条黄狗舔了舔程队长的小手,然后耳朵竖起,窜出了洞穴。

随后,大黄狗引来了一个猎人,猎人收养了程老队长,将之抚养成人,且将他母亲的遗物交给了他,所以他才拥有高超的医术以及其他令人不解的精神修炼法门。

我们所见的那条名为狗娃子的大黄狗,那条和程老队长相依为命的大黄狗,就是那条发现程老队长的大黄狗的不知道第几代的后代。

生命与繁衍的奇迹,往往就在平凡之中。

对此,我深以为然。

程老队长幽幽的如讲述别人的故事,云淡风轻的说完他父母的故事之后,一袋烟也抽完了,随后他抬起头,看着高耸着的高大桦树久久不语。

他的故事虽然发生在遥远的过去,但他用幽幽的具有时代气息的话语将我们带到了那遥远的过去,代入了过去的人物身上,让我们充分感受到了了他们的悲欢喜乐,感受到了他们自身体内向外散发着的“年代气息”。

在他仰望天空的时候,他身边的“狗娃子”抬头叫了两声,似乎在为程老队长的可怜身世叫屈,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唯有看着沉默的程老队长沉默,空气似乎凝结了。

良久,程老队长收回视线,对我嘿嘿笑了两声,这个故事我从来没对别人讲,你知道我为什么讲给你听吗?

我摇头道,不知。

他说,依照常理,我母亲残存的精神力不足以支撑她的“生命体”活到我出生,但她还是凭借对爱人归来的强大信念,凭借要支撑到将我生下来的决心,这才活到了把我生下来那个时刻,或许我的出生带走了她所有的生命力,这才让她彻底死亡。这是坚强的不死之心在支撑着她,你要拥有她的精神,才能鼓起勇气,树立信心,努力的去寻找唤醒庄羽的办法。人之所以打不垮,就是因为有精神支柱,如果没有这根看不见摸不到但却存在的“柱子”,人类就是卑微的可怜虫!

听了这话,我忽然想起当初曹有为对我讲的那个故事,那个麻姑进了棺材还生下了李大鬼的故事,这两个母亲的命运竟然如此的相似。

由此可见,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所谓的奇特,看似奇特的事件,总会以另外一副面貌出现,虽然换了形态,但本质没变。

想到这里,我看着程老队长,诚恳地道,在下受教了,谢谢队长教导。

程队长点点头,边往烟袋锅子里装烟叶,边说道,我长大成人之后,按照母亲寻找父亲的遗愿,曾去过罗浮山找到了当年父亲寻找的冲虚真人,听他说父亲确实到过他那里,不过没有求到“精神之珠”就离开了,从此不知下落。

听了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心道,程母当年病危之际让程父寻求精神之珠,这说明程母对这件事是抱有希望的,或许程母还和冲虚真人关系不错,这样都没求到的话,那我去求精神之珠有戏吗?

想到这里,我问程老队长道,当年您父亲为什么没求到精神之珠?那个冲虚真人不好打交道吗?

程老队长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袋锅子,喷出一口烟雾,淡淡地道,这都多少年了,他早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虽然没有变化,语气也很平静,但通过他抽烟的动作,我可以判定他内心是有浮动的,或许时至今日,他对冲虚真人没有帮助自己的父母还心存芥蒂,这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作为旁观者的我就不晓得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心情是咋样的,但我却知道自己的心情。我这个时候的心情是忐忑的,唯恐程老队长接下来说出他也不知道“精神之珠”现在在哪,你们只能碰大运去寻找这样的话。如是这样,情何以堪啊?

于是我出口问道,那我们该怎样获得精神之珠?这精神之珠又是谁修炼出来的?

却不知程老队长说出什么话来,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章 冲虚求珠(1)

我问,冲虚真人是谁?

程老队长道,此人是民国时期一个小道士,信奉仙学理论,一生守护在冲虚观问道寻长生。

我说,罗浮冲虚观我知道,那是而世称“小仙翁”的东晋方士葛洪建设的,莫非冲虚观内供奉着葛洪的仙身?且精神之珠就在葛洪身体内?

一直没说话的曹有为听了我的话嘎嘎笑道,肯定不是的,传说小仙翁葛洪飞升仙界啦,怎么会有仙身留在世间呢?

我瞥了他一眼道,我看你是白瞎了,混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仙、仙、仙的,仙者,左人右山也,指得是隐居在山中的人,世上本无仙,庸人自扰之。

曹有为振振有词地道,既然人能修炼精神,拥有精神之力,那么精神力强大到一定地步,真能成仙也说不定呢,说不定咱们到冲虚观能找到修仙法门呢,如果是这样,那就太赞了,如果是这样,我就能荣登仙界了,如果是这样…

程老队长被他一连串的如果是这样给弄乐了,嘎嘎笑道,你个小胖子,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着成仙?

曹有为道,可不是怎么着?是个人都想长生不死,要是胖爷我长生不死了,那我就慢慢建设我的胖爷后宫…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等着,回头我将你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白留云,我看白大美女不打死你。

此话一出,曹有为立马就闭上了嘴巴。

程老队长看着他的样子更是乐了,开怀大笑,笑了几声,他说道,精神之珠在冲虚观是没错的,至于是不是葛仙翁修炼出来的就无人得知了。想那葛仙翁在传说中大大有名,能修炼自身凝结出精神之珠也说不定。

我说,不管是谁修炼出来的,只要有就行了。

说完这话,我问程老队长道,修道之人普度众生,救人一命可得造化生机,为什么当年你父亲去求精神之珠,他们没给呢?

程老队长嘿嘿冷笑一声道,精神之珠既然能让人精神之力变得更为强大,进行精神修炼的人怎么可能将之白白送给一个普通人?再说了,世上本无仙,只是山中人,既然是人,就有私,我父亲苦苦相求而不得也很正常。

他顿了一下又道,我猜测“精神之珠”乃冲虚道观内的圣物,是他们进行精神修炼的启明灯,是一种精神寄托,即是这样,他们怎么可能将这东西捣碎了救人,就别说救人了,平常人见都见不到。当年我曾问冲虚真人精神之珠是什么,他只是对我摇了摇头,挥了挥手赶我走了。

我说,既然如此,我们怎么才能得到精神之珠?还请程老队长指点则个。

程老队长还未回答我的问题,曹有为拍手大叫道,这容易的很,抢他姥姥的就是了。

程老队长看了曹有为一眼,竖起大拇指嘎嘎大笑道,有创意,我喜欢!

我狐疑的看了程老队长一眼道,您老不会真的如此建议吧?

他说,精神之珠既然是圣物,你去冲虚观苦苦哀求是求不来的,下场只能和我父亲一样,黯然离开,如果你想使你的爱人苏醒,去抢精神之珠是比较靠谱的办法。

秦承运在一旁反对道,抢劫不就成了强盗吗?这不是我辈中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曹有为冷哼一声道,我就看不惯你这样的,火烧眉毛了还他妈的谈道义,先把庄羽救活了再谈不迟,在归墟空间如果没有庄羽你早他妈的死了,还有命在这里谈个毛线团子的道义?

秦承运被这话噎住了,不知如何作答,顿时哑巴了。

我见状解围道,秦大哥说的有点道理,如果去冲虚观抢精神之珠的话,这也太光明正大了,确实不太好,咱们做事还得含蓄点。

曹有为呸了一声道,含蓄?含蓄个屁!你告诉我怎么个含蓄法?

我说,咱们不能去抢,咱们先去求,如求之而不得,咱们直接偷!

曹有为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然后嘎嘎笑道,来宝哥好主意,这叫先礼后兵,他们不给咱们面子,咱们也不能照顾他们的感受了。

说到这里,他竖起大拇指道,还是来宝哥的主意好,抢夺这件事确实动静太大,虽然刺激,却也比不上在黑暗的夜晚偷摸的去偷来得刺激,我喜欢!

程老队长见我们商量已定,眼神怪异的扫了我们一圈,然后道,你们几个有意思,我喜欢,既然咱们投缘,我就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

我们听了这话,好奇的齐声问,什么秘密?

程老队长道,我离开冲虚观之后对于没冲虚真人没告诉我精神之珠是什么耿耿于怀,于是秘密调查了很久,就得到了一条极为简单的信息,这个信息是——精神之珠和开启一座仙宫有关。

曹有为瞪大眼睛道,仙宫,仙人居住的宫殿吗?

程老队长道,仙宫不一定是仙人居住的宫殿,但肯定是一座古老的遗迹,然后被神话化了,至于精神之珠是如何开启仙宫又开的那座仙宫就不是我能知晓的了。关于精神之珠我也就知道这么些了。

我听了这话,呵呵笑道,仙宫不仙宫的我可不管,只要得到精神之珠,我第一时间将之捣碎了救庄羽,我可不想再陷入危险之中,万一小伙伴们再出个什么岔子,这事情就没完没了啦。

这话,是我真实的想法,毕竟过去未解之谜已经有了答案,而我身上的不死病并不是什么病症,而庄羽的寒疾也并不是什么寒疾,既然这两个重要问题得到了解答,我们的生活无忧,只要救活庄羽我们就过幸福的生活,可不想在陷入什么探险之中了。

虽是如此想,但人的行动有时候是身不由己的,往往会被一些干扰因素引导着向我们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我虽然不想去管什么劳什子的仙宫,但却身不由己的去探了探仙宫,九死一生,差点将命搭上了,这当然是后话,按下不表。

且说我们了解了关于精神之珠的事情之后,恨不得立马插翅飞往罗浮山,不过我们还不能立马行动,因为我们要安顿好庄羽,要找可靠的人守护她才行。

这个可靠的人还得必须懂得医术才行,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密切的关注着庄羽的变化,于是我心道,如果程老队长愿意守护庄羽就太好了,但他有大事要做,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他呢?

想到这里,我皱了皱眉头,抬起头看了程老队长一眼。

他这时正好也向我看来,见我皱着个眉头,似乎一下子就猜出了我的担忧,他急人之急,解人之忧般地说道,你们安心的去罗浮山吧,庄羽交给我就好了,正好我要回去对龙马星人进行解剖研究,要回“龙研会基地”,一并将她带去。(华夏龙文化研究会,以下简称龙研会,所谓龙研会基地,指的就是之前我们参加龙鳞拍卖会的协会工作基地。)

程老队长这个提议不错,由他看护庄羽绝对靠谱,于是我也不矫情,直接抱拳道,既然程老队长愿意如此做,我再放心不过了。

刚说到这里,外面有人叫程老队长的名字。

我们抬头向篱笆墙外看去,不知什么时候外边听了两辆车,看来是来接程老队长回龙研会基地的。

接下来我们将庄羽抬上车,搭了个顺风车去了机场,然后直奔广东。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当天下午六点多我们在广东惠州机场下了飞机,在路边随便找了辆出租车就钻了进去。

进车之后才发现这车的非同寻常之处,空间虽然狭窄,但是里面散发着少女的气息,车座子是粉红色的,还印着卡通图像,车垫子也是粉红色的,关键是女司机竟然也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衣服,衣服的后面有两颗心,然后这两个心被箭串过,在这个“穿心箭”图案下面,印中几个字母,F-I-N-D。

看着女司机的衣服,我笑了,问道,你在寻找什么?

她头也没回的说,你看到我背后的字了吧,我在寻找该寻找的。

我说,什么是该寻找的?

她说,该寻找的就是该寻找的。

我呃了一声,这才仔细打量这位言语怪异的女司机,顿觉一股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很年轻,也就二十五六岁,五官细致,眼窝有点凹陷,眼神有点深邃,看起来有点混血的意思。

在我印象里,司机这个行当加班加点很是辛苦,男司机居多,女司机比较少,且不少女司机都是和自己老公搭伙干,一个白天一个黑夜,是典型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司机黑日白夜的一天坐在车里,忙来忙去,很是劳累,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宅男宅女,不过一个宅家,一个宅车,但对于司机来说,车就是他们的家。

像这样辛苦的职业,大部分年轻人是不愿做的,更别提漂亮的美女了,然后我就感觉自己上错车了,于是问道,这是出租吗?

女司机用干净的娃娃音道,是呀!

声音还挺清脆,挺好听。

见她回答,我就更好奇了,于是问道,你干这行多久了。

她边发动车子,边从反光镜看了我一眼道,如果从开出租那一刻算起,断断续续的也有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