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肖大小姐,我把她暂时安置在瑞紫堂了,你准备把她嫁给谁?”

“随你!谁都行,要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家,就把她送到景王府去。”

程恪挥着手,李小暖眯着眼睛笑着说道:“总是你带回来的人,哪好随意的,要找个合适的人家才行,我看,”

李小暖顿了顿,斜睇着程恪,程恪心里升起丝警惕来,急忙摆着手说道:“这事真跟我没半点关联!要不我现在就让人把她送到景王府去!”

程恪说着就要跳起来,李小暖一把拉住他,被他拖得就要倒下去,程恪忙伸手抱了她,正要说话,李小暖伸手止住他,一边笑一边说道:“你听我说完,我是说,”

李小暖在程恪怀里挣扎着要坐起来,程恪抱着她不肯松手,两人往后倒到靠枕上,李小暖伏在程恪胸前,支着胳膊,慢悠悠的接着说道:“肖大小姐刚到京城,也先别急着把人家嫁出去,不如找个人,先带着她到京城各个好玩的地方看看、玩玩,这人家,慢慢再找也不迟。”

程恪微微抬起头,满眼疑惑的看着李小暖,“你想做什么?直说吧。”

“略,让千月陪她到处走走吧。”

程恪猛的直起上身,睁大眼睛看着李小暖,李小暖眯眯笑着看着他,程恪一下子咳了起来,一边咳一边笑倒在榻上,“这主意好!千月……来人!叫千月进来见我。”

竹叶在外头答应着,急忙出去叫人传话去了,李小暖转头看着程恪,“你先别急,咱们去瑞紫堂给老祖宗请安去,顺便把肖大小姐接出来,当面交到千月手里。”

程恪笑着点着头,两人起来,穿了斗蓬,往后面瑞紫堂去了。

程恪仔仔细细的老太妃说着西南夷的大事小情,肖大小姐站在旁边,一会儿看看程恪,一会儿看着李小暖,李小暖也不理她,只坐在老太妃身侧,有一下没一下的帮她捶着腿。

老太妃细细问了大半晌,面容有些怅然的看着窗外,李小暖示意着程恪,两人转了话题,又陪老太妃说了一会儿话,就带着肖大小姐,起身告退了。

瑞紫堂外,小丫头传了话,千月已经在清涟院外候着了,程恪牵着李小暖,也不坐轿,两人并肩一路走,一路低低说着话,缓步往清涟院走去,肖大小姐甩着帕子,东看看西看看,无聊的跟在后面。

远远的,清涟院门口,千月一身黑衣,头上戴着支黑玉如意簪,长身直立,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等候着。

捂脸,今天又晚得厉害了,咳,啥也不说了,潜。

第二百七十六章忧虑

程恪斟了杯酒,往后靠到摇椅上,慢慢晃着喝着酒,两人沉默了半响,周景然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过头,却是满眼笑意的看着程恪问道:

“还有件事,古家大姐的事儿,小暖跟你说了没有?”

程恪怔了怔,

“古家大姐出什么事了?”

周景然往后倒着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摇椅扶手,

“这事,其实倒不用我今天跟你说,小暖必定要找了机会,细细跟你说了这件事!”

周景然一边想着,一边又笑倒在摇椅上,程恪探头看着他问道:

“到底什么事?还关着小暖?你赶紧说!”“可不关着小暖?这事,就是她一手弄出来的!”

周景然一边笑,一边眉飞色舞的说着古云珊析产分居的前前后后,连连感慨着,

“你看看,你看看,这手笔,一环套着一环,生生让金志扬和邹氏担了所有的不是,把金志扬和邹家打到了尘埃里,这邹家上下,如今名声坏的不能再坏了,也就一场官司,从杭州府弄了个人过来!”

程恪呆了片刻,眨了几下眼睛,想出了神,周景然笑了半响,见程恪只顾看着窗外出神,连叫了几声,见他竟似听而不闻,随手拿起几上的一本书扔了过去,程恪猛的恍过神,转头看着周景然,断然说道:

“这析产分居,必是小暖的主意!”

周景然眯着眼睛,看着突然急切起来的程恪,

“小暖哪会出这样的主意。”“这必是她的主意!她自己就打着这样的主意!”

周景然一下子跳了起来,满眼兴奋的盯着程恪,

“你赶紧说清楚,她自己就打着这样的主意从何说起?别想着瞒我!”

“唉!”

程恪摊着手,

“这有什么好瞒你的,她嫁进门前,硬是让我先写了份析产分居的文书给她,说是因纳妾嫉妒而如何如何。”

周景然高高的挑着眉梢,点着程恪,

“你就……写了?”

“嗯,反正我也没准备纳妾,我有小暖就够了。”

程恪往后靠到摇椅上,仰头看着周景然,慢吞吞的说道,

“小暖早就说过,她跟别人不一样,别说纳妾,我就是碰一碰别的女子,她都忍不下,算了,能娶到她,我也认了。”

程恪摊着手说道,周景然看着程恪,呆了半响,长长的叹着气,往后倒进摇椅里,半响说不出话来。

程恪从景王府吃了晚饭才出来,到正院陪王妃说了几句话,回到清涟院,李小暖迎了程恪进去,奉了茶上来,程恪挥手屏退了屋里侍立着的丫头婆子,拉了李小暖,仔细看着她,笑着问道:

“你让絮仪出来待客了?”

“嗯,她也大了,这人情往来上总有好学着些,以后嫁了人,怎么说也是汝南王府的小姐,是你妹妹。”

程恪搂着李小暖,低着头贴到她耳边蹭着,低声说道:

“这是你爱惜她,听说她和诚王府大小姐常来常往?”

“嗯,景王提起这事了?怎么说的?”

李小暖警惕起来,急忙转头看着程恪。

“没事没事。”

程恪忙安慰着李小暖,顿了顿,李小暖仰头看着他,程恪忙解释道:

“小景和我说了这事,他是觉得你和他想的一样,想借着这个让诚王和诚王妃更加生分。”

李小暖呆了一下,恍悟过来,笑着摇了摇头,

“我倒没想到那么多,就是觉得靖北王妃、诚王妃,还有诚王府那位大小姐,傲气是傲气了些,可心地坦荡,倒是个磊落君子,絮仪和她往来,我就没拦着,母亲有句话,我觉得极对,男人的事我们不管,我们女人只管我们自己。”

李小暖顿了顿,看着程恪接着说:

“再说,这事,父亲也知道,也没说什么不是?”

程恪搂着李小暖,头埋在她脖颈间笑了起来,笑了好大一会儿,才抬头看着李小暖:

“父亲只怕和小景想到一处了,小暖,去年咱们在大慈云寺写的那阙词,下半阙你这里有没有?小景只怕想用,”

程恪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落下来,

“皇上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看现在这情形,到时候,只怕得有好几年的仗打,小景想在这一两年里头,先打散信王,信王笼络的都是文士,小景就得想法子打散这些文人向信王之心,我怕他还想着你那个下半阙,若没有,我早些递了话给他,让他早做别的算。”

李小暖仿佛想起什么,拧着眉头看着程恪,

“有倒是有,不过,今年过年的时候,唯心大师说过,还有好几十年的好日子过,这话里,也不象有战乱的,我看这仗只怕打不起来”

“大师说过这句话?”

程恪惊讶的问道,李小暖点了下头,“倒不是特意说的,他心情很好,我问他,他说又有几十年的好日子过。”

程恪拧着眉思量了半响,苦笑着说道:

“你也别太信他,天禧十六年那场疫病前一年,父亲陪皇上去看他,他还说那几年风调雨顺,人庆丰收呢,结果呢,转眼间就生了那场疫病,死了多少人。有的县连着十几,几十个村子的人都死绝了,可见,他说话,也不能全信。”

李小暖惊讶的高挑着眉头,

“他还出过这样的大差错?那皇上还信他?”

“嗯。后来听父亲说,他说什么天道有变,总之,还是他对。”

程恪摊着手说道,

“你想想,如今这局势,虽说看着是三王相争,其实信王只笼络了几个文人,根本没有相争之力,且抛开不说,诚王和小景如今诚王占了“嫡长”二字,这些年又军功卓著,从大概说可比小景更得人望,再说,他在北三路经营多年,不可小觑,咱们这边,姑母在宫里

一枝独大,小景又深得皇上宠爱,加上南边,这么算,两边实力相差不大,皇上如今……”

程恪皱着眉头,

“皇上的性子,本来就是个极温和的,如今年纪大了,更是万事求和求安稳求个喜庆,都是自己的儿子,只怕那一边都舍不得下狠手,你看不管是诚王,还是小景,不管是谁最后得了圣心,这仗都得打起来,要么在南边打,要么在南边打,难道看不到这个?到时候,说不定又是敷衍一句什么天道有变,天道怎么会变?”

李小暖听得心情沉重着却又让程恪说的失笑起来,

“天禧十六年那次,说不定真是天道有变了呢,大师真不是平常人。”

“大师是非平常人相比,这我知道,我就是觉得,传的有些过了。”

“一点也没有过,你没有和大师说过话,他不是平常人,或者.....”

李小暖谨慎的看着程恪,小心的找着合适的语句,

“他根本就不是凡人,不是你我这样的人,他看到的东西,我们都看不到,不是他故弄玄虚,他真的看得到,比如我们的魂魄。”

李小暖一边说,一边小心的看着程恪,程恪皱起了眉头,惊讶起来,

“他看到魂魄?人真有什么魂魄?那世间也真有鬼神?”

“你又说远了,反正他能看到魂魄,人是真的有魂魄,至于神鬼,也许有吧。”

李小暖仰头看着程恪满眼的难以置信,想了想,低低的说道:

“他看到了我的魂魄,天禧十六年,是她帮我安定了几近离散的魂魄,我才活了下。”

程恪满眼惊愕的看着李小暖,突然伸手抱紧了她,后怕的低语道:“幸亏他救了你,不然我可怎么办?!”

李小暖失声笑了出来,伸手拍着程恪的胸口。

“那年我才6岁,你还不认识我呢,若我那时候没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有个李小暖,这会儿,你孩子都有好几个了呢!”

程恪一动不动的抱着李小暖,半晌才叹出口气来,“小暖,要是没有你我这日子肯定过得很没意思!嗯,那个药,你用了了没有?咱们明年生个孩子好,还是后年再生好?后年吧,你还小,咱们两个,不用要孩子,你要是怀了孩子,前前后后又是一年,我又近不得你,这日子怎么过?这孩子,还是算了,越晚越好,小暖,你这里......越来越好了,咱们,回屋去说话去......”

程恪眼睛往李小暖胸口瞄进去,贴着李小暖的脖颈吻着,双手揽着她,抱着她蹭下榻,也不穿鞋,径直往内室进去了。

转眼,就进了腊月,虽说皇上年前没有再派差事给程恪,可程恪还是忙得早出晚归,他和周景然要做的事更多。

吃了腊八粥,家家户户忙着备年,城南古云姗的宅院里,丫头婆子们忙进忙出,喜气洋洋的准备着各式各样琐碎的年事节礼,古云姗忙着和计价铺子的掌柜对着账,理完了自家的账。又一笔笔对着程敏盈那三间铺子的账,今年是她头一年帮她管铺子,虽说到了后半年,她心里就踏实下来了,可到了这年底关账的时候,到底还是有些个七上八下。

第二七七章各取所需

连对了几天帐,古云姗心里安稳下来,找人到靖江侯府找程敏盈传了话,隔天,带着帐本去了靖江侯府,程敏盈站在自己院子门口,满面笑容的接着她进了院子,两人说笑着到了正屋,程敏盈屏退了屋里侍候的丫头婆子,眼神里带着隐隐的期待,看着古云姗解着放在榻几上包着帐本的包袱。

古云姗解开包袱,将里面包着的三本帐册子推到程敏盈面前,“大姐姐,这是那三家铺子今年的总帐册子,我已经细细对过,也算清楚了,你看看。”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既然看过了,那必定是极清楚的了,还要看什么?”

程敏盈一只手按在帐册子上,爽朗的笑着客气道,古云姗抿嘴笑着说道:“今年头前大半年,我一直提着心,总怕辜负了大姐姐的托付,直到进了十月份,心里才略略定了些,今年这帐,也算不得好,这生意上头,我到底差得多,大姐姐别介意才好。”

程敏盈心底沉了沉,也顾不得多客气,抬手翻开最上面的一本帐册子,直翻到最后,细细看着最后一页的总帐,脸上泛起掩不住的喜色来,“你也太客气了些,这比往年都翻了倍……”

程敏盈含糊着后面的话,

“这都是你费心,那几间铺子,我原也没放心上过,也不指它挣银子不是,能有些收益就是意外之喜,今年能有这样的收益,多亏你费心经营着,这两成的红利我明儿就让人送到你府上,噢,对了,你看看我,一忙起来,这记性就差了,前儿我们北边的庄子里送了些狍子、鹿肉干什么的,虽说不好吃,可听说都是补身的好东西,我早就见样收了些给你留着了,还有几对活锦鸡免子什么的,永彬他们几个爱的不行,我想着,砚儿、墨儿必定也是喜欢的,就让人给砚儿姐弟留了几对,赶明天一起给你送到府上去。”

程敏盈喜气盈腮的说道,古云姗忙笑着推辞道:

“倒不用这么费心,家里就我和几个孩子,也用不了多少东西,那红利什么的,不过那么一说,我还能真拿了不成?大姐姐这样疼我,我能帮得上大姐姐一星半点的,就不知道多高兴了,还拿什么红利银子,岂不是惹人笑话了?那些活锦鸡什么的,送两对给我倒是最好,砚儿她们几个就喜欢这些活物玩。”

“这是咱们说好的,你这一年,也没少辛苦,我也听母亲说了,这两成的红利,比市面行情已经少了一成去了,再说,你也不是靠这个过日子的,你手里哪会少银子用?肯接了这事,就是帮我了,这红利无论如何不能少了,我还想让你长长远远的管着呢。”

程敏盈也不再翻看下面两本,只将帐册子小心的收起来,转过身,伸手拍了拍古云姗的手,

“别跟姐姐再多客气,就是亲兄弟还得明算帐呢,何况这是咱们说好了的,若不是看着有这层亲戚、看着咱们两个从小的情份,你哪肯去赚这个银子的?我心里感激着呢!”

程敏盈语气诚恳中带出些感慨来,这会不会做生意,真是天渊之别,这才不过管了一年,挣的银子就翻出倍还多出许多来,若是能这样经营下去,还有什么好发愁的?古家出来的人,到底不一样。

古云姗也不再推辞,笑着默应着,端起杯子,喝了几口茶,看着程敏盈,显得有些迟疑的说道:“大姐姐,还有件事……”

古云姗放下杯子,自嘲的笑了起来,“你看看我,一论起生意,眼睛就盯在钱眼里了,”

“盯钱眼里好!多少人倒是想盯进去,还找不到门路呢!”

程敏盈打断了古云姗的话,大笑着开着玩笑,古云姗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我就说了,大姐姐那间药铺东隔壁的那间分茶铺子,前儿挂了求人顶铺面的牌子出来,我就让人去问了,东家年纪大了,想过了年就回乡养老去,要价倒真不算高,大姐姐那间药铺……”

古云姗顿了顿,看着程敏盈接着说道:“跟大姐姐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说,大姐姐那间药铺,门脸太小,也不正,”

“家里哪还有好铺子?好铺子都!”

程敏盈打断了古云姗的话,说到一半,又猛然顿了回去,古云姗端起杯子抿了口茶,见她不再往下说了,才接着说道:

“可若是能顶下那间分茶铺子,打通了连在一处,那就极好了,一排五间门面连着拐角,真真是再好不过,下面一层卖些常用的药,上面一层专用来接待贵客,旁边的拐角单隔出来,再请个大夫坐坐堂,若再能请个名医过来坐堂,这生意只怕就大不一样了。”

程敏盈眼睛亮了起来,微微探过身子,看着古云姗问道:“那间分茶铺子,要多少银子能顶下来?”

“那间铺子位置极好,后头又连着个三进的院子,东家说了,要顶就得一起顶下来,统总要价七千五百两,再收拾收拾,毛估估,小一万总是要的。”

程敏盈吓了一跳,迟疑着踌躇起来,她那个药铺门脸只有一间半,是过于局促了些,这铺子若是好的,当年也早成了别人的嫁妆了,哪里还能落到她手里?可这一万两拿出去,得几年才能挣回来?万一……不好呢?

程敏盈低头思忖着,古云姗端着杯子,专心的喝着茶,程敏盈拧着眉头想了半晌,抬头看着古云姗,心念转动间,倒生出主意来,“云姗,有些话,我也不瞒你,这间分茶铺子我是极想顶下来,和咱们的药铺连到一处,可这银子上头……唉。”

程敏盈为难的叹着气,“你也知道,我手头不宽裕,这三间铺子的进益,年年都是要拿来贴补各处的,今年虽说收益多了些,可若是一下子拿出这一万两来,明年一年只怕日子就有些艰难了,我想着……”

程敏盈看着古云姗,试探着说道:“要不,咱们两个合一处做这个生意?你是个不少银子的,这一万两你拿出来,算是入股,往后,这间药铺,就是咱们两个的,要不,就四六分,你四我六?”

“这哪有不好的?”

古云姗爽快的答应着,

“四六分倒不必,大姐姐想想,我拿着两成的红利,再四六分成,到最后,不就成了我六成,大姐姐只有四成了?这就本末倒过来了不是,这铺子,我既也算东家了,这当掌拒的红利就不好再拿了,干脆加到一处,统共四六分,大姐姐六,我拿四,大姐姐看看可妥当?”

程敏盈连连点着头,“妥当妥当,咱们姐妹,哪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就这么说定了。”

她那间药铺,铺面值不了几个银子,若卖出去,满打满算也卖不了一万银子,古云姗现拿了一万银子出来,前后算算,也不过才多分了两成的红利回去!自然是妥当的不能再妥当了。

古云姗又细细和程敏盈说了半天铺子的事,大体商量定了,才舒了口气,程敏盈满脸的喜气,仿佛想起什么,亲热的说道:

“你看看我,忘性越来越大了,早就想着问你,元宵节去哪里看灯定了没有?若没定,到我家灯棚来吧,我们家和忠勇伯他们几家是世交,年年都是轮着做东看灯的,今年正好轮到我们家做东,忠勇伯、还有安意侯家几个小孙子、孙女,都是和砚儿她们差不多年纪,正好让孩子们一处玩玩,咱们也一处说说话,你看呢?”

古云姗忙笑着答应着:“哪有不好的!求还求不来呢,平日里,砚儿也就带着墨儿玩玩,若能有几个小孩子一处玩玩,砚儿和墨儿不知道多高兴呢!”

“那就好,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让人接你去,咱们再好好说话儿。”

古云姗答应着,站起来,告辞出来,程敏盈一直送她到二门里,看着她上了车出去了,才满面笑容的转回了自己的院子。

京城繁华热闹的准备着一年一度的春节和那令人叹为观止的元宵灯节,遥远的上京路,正是千里冰封,厚厚的雪下压着的间间屋子里,也是一片热闹喜庆的准备着新年的种种件件,可驿站里,从里到外都是冰冷着的。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天气,驿承早就找了借口,回家守着暖屋暖炕猫冬去了,几个小吏也早就没了踪影,宽敞异常的院子里,只剩了个外乡的厨子守着正屋的钦差。

金志扬裹着皮袄,坐在还算有些热气的炕上,满怀愤懑的看着窗外飘飞的雪花,正一杯杯喝着闷酒。

在这个破驿站里已经住了差不多半个月了,大雪封山,别说祭山,连进山的路都找不到在哪里了,县令露出个面,就没了踪影,这要住到什么时候?从今年五月里进了礼部,他就一直在外面奔波不停,好象进礼部,就是交还钦差印信,然后再换个钦差印信再出去,这样的差使还要做多长时候?还要跑几趟?

金志扬闷闷的举起酒杯一饮而进,他连打听这些事的机会都没有,从进了京,他这不顺心的事,就一件接着一件。

今天还是一更吧,下午要出去,明天应该是能恢复双更了。

抱抱各位。

第二七八章忧喜间

春节一天比一天临近,各家收齐了庄子里的年货,你送我我送你的来回馈赠着,各府门前来来去去、装满了各色土产的车辆,给春节平添了无数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