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掌柜听了徐盛融的取笑,也跟着满脸憨厚的笑着,扎着手,低头看着自己的靛蓝皮袄,靛蓝长衫,惊讶的说道:

“还真是!爷不说,小得倒还没留意,今天这衣服穿着,还真是像得很!”

徐盛融大笑着,一路转进了后面留给他专用的精致雅间里。

雅间里外两间,到处挂着浅紫谈粉的绡纱帘幔,布置的极奢华,中间垒了火墙,烘得屋里极是暖和,正中放着的黄铜熏炉里已经燃上了徐盛融喜爱的麝香,屋子里香味弥漫,温暖如春。

门口待立着的美貌丫头上前待候着徐盛融云了斗篷,伏待着他坐到里间炕上,流水般送了各色菜品上来。

徐盛融惬意的靠在靠枕上,就着丫头的手喝了口酒,看着躬着身子,垂手待立在炕前的木掌柜说道:

“说吧,请爷过来,有什么好东西要孝敬爷的?”

“还真是好东西!”

木掌柜小眼睛眯到了一处,一脸的向往,片刻间又浮出片尴尬之色,低声说道:

“说起来,小的真是惭愧得很,本来想买了给爷送去做年礼,也是小的一片孝心,可实在是……”

第二百七章 击西

木掌柜两根手指搓着,叹气起来,

“实在是银子不凑手,小点又想不出别的法子,若不买吧,想着那东西,爷见了必是爱得不行,又实在是舍不得,只好请了爷过来商量。”

“到底什么东西?”

徐盛融有了兴致,直着身子问道,木掌柜往前凑了凑,低低的说道:

“是个绝色的美人儿!小的长这么大,头一回知道,这美人还真有美成这样的!真是天上的仙女也比不上!偏又知情知趣,从小专门调教出来,就是随身带的那两个丫头,也生得极好,也不知道这人伢子是从哪里买得来的!”

徐盛融眉梢飞舞着,兴趣十足起来,直起身子,拉了拉衣袖,兴奋是问道:

“人呢?叫来爷瞧瞧!”

“小的和那人伢子说了爷要看相,现人就在咱这楼里候着了,爷稍等,小的这就去叫。”

木掌柜躬着身子退到门口,片刻功夫,引着个三十岁左右,长身直立,看起来气势极足的男子进来,男子身后,跟着个身形极高佻,穿着斗篷、戴着厚重帷帽的女子。

"这就是我们爷,爷,这位是钱管事。"

木掌柜忙上前两步,躬着身子介绍道,钱管事长揖见了礼,直起身子,微笑着说道:

“徐爷这人品气度,真是令人心仪!”

徐盛融微微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静立着的女子,钱管事笑着上前取了女子头上戴着的帏帽,解了斗篷。

徐盛融半张着嘴,傻了一样看着眼前灯影下亭亭玉立、如冰雕玉刻般的美人儿,这身、这脸、这眉、这眼、这唇、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这是小女,名唤芳草。”

钱管事慢悠悠的说道,徐盛融直勾勾的看着女子,一是说不出话来,芳草敛襟微微屈了屈膝,长长的睫毛抖动着,眼波流转着往徐盛融这边划过,随即又垂下眼帘,怯怯的退了退。

徐盛融重重的咽了口口水,直直的看着芳草,下了榻,就要凑过来,钱管事伸手拦着徐盛融面前,打着呵呵说道:

“徐爷可别吓着小女,小女还是冰清处子,连手也没被男人碰过,徐爷还是......”

钱管事也不回头,回手将斗篷、帏帽递了过去,芳草接过,飞快的穿了,转身出了门。

徐盛融恨不能立刻跟着奔出去,钱管事拦着他,笑着说道:

“徐爷急什么,只要有银子,芳草今晚上就是徐爷的人,我这女儿不光长得好,从小调教的更好,身子极是柔软,但凡床第间有的花样,都能玩出来,玩得还极好。”

徐盛融收回目光,舔了舔嘴唇,没有答话,只转头看着木掌柜,木掌柜的苦笑着看着他,摊着手说道:

“小的本来想拼了一两年的收益,也要买了来孝敬爷,可他这要价,实在是.......哎,爷,钱管事张口就是十万两银子,少一两也不肯!”

徐盛融轻轻吸口气,猛的转过头,看着钱管事,冷着脸说道:

“你也该知道爷是谁!这满太原城,满永兴路,就是这北三路,爷一句话,就能要了你这条小命!”

钱管事脸上带着丝哂笑,淡然看着徐盛融,慢吞吞的说道:

“徐爷,咱都不是外人,在下是西京路颜家外管事,也不瞒徐爷说,这芳草,本来是调教着,准备进给......那位爷的。”

钱管事点了点王府的方向,含糊着说道,淺愺嶶虂

“也是因了我们家姑奶奶不喜欢,我们家主才打发在下出来把人放出去,十万两,这是家主定的价。”

钱管事笃笃定定的说道,徐盛融脸色变幻着,一时说不出话来,西京路颜家,是靖王妃的娘家,也是诚王妃的外家,别说他,就是诚王,也是极敬重着的,这用强,是不行了。

钱管事看着脸色渐渐青起来的徐盛融,打了个呵欠,拱了拱手,满脸懒散的和木掌柜抱怨道:

“我就说,这太原府没人买得起!掌柜的非要留我这一晚,这不是耽误事吗?!你看看这天,过几天非下大雪不可,在下还是趁早上路,赶紧赶往洛城去,看看能不能在那里迎上汝南王世子,还有汤家二公子,若是他们两位肯出手,我也就不必赶着这大冷天再往京城去,也能早些赶回去过个团圆年。”

钱管事一边抱怨着,一边和木掌柜和徐盛融拱手告了别,转身出去了。

徐盛融面色青红不定的跌坐到炕上,转头看着木掌柜,急切的问道:

“你这里有多少银子?”

“昨天就理了帐,今年生意好,账上一共有四万八千两银子,不过......”

木掌柜的陪着笑。低声说道:

“这里头,一半是夫人的银子,年底就得送过去。”

徐盛融咬着牙,呆了半响,转头盯着木掌柜,带着丝狠意吩咐道:

“那个芳草,我要定了!姐姐的银子不用送进去了,我和姐姐说!我那里还有个一两万两银子,余下的,你去,想法子给我凑!要快!就算我接的,以后,用这滴翠楼的红利还!”

木掌柜脸哭成了一团,勉强点头答应着,看着徐盛融,担忧的说道:“这事,若是夫人知道了,小的怎么说才好?”

“说什么说?爷买这芳草,是为了生儿子!”

木掌柜苦笑着说不出话来,徐盛融不耐烦的抬手翘着他的额头,

“你呆成这样,怎么做的掌柜?姐姐什么时候要过你这红利?不过借个由头,给爷点零用钱罢了,你赶紧去筹银子去!过了年,咱们就想法子把边上那幢楼也并过来,也不过一年半载的,这银子就挣回来了!快去!”

木掌柜连连答应着,徐盛融也没心思再吃饭,穿了斗篷,转身出去,回去府里到处搜银票子去了。

木掌柜躬着身子,站在滴翠楼门口,看着徐盛融的车上红灯笼转了弯,看不到了,才直起身子,背着手,仿佛极其愁苦的回了滴翠楼。

雅间后头的暗室里,千月已经换回了一身黑衣,卸了满头簪环,绾了发髻,正弯腰洗着满脸的脂粉青黛。

钱管事垂首站在门口,警惕的听着周围的动静,木掌柜轻轻敲了敲门,闪身进来,看了眼满脸水珠,正从小厮手里接着大棉帕子的签约,先感叹了句:

“千管事真是......好看!”

千月身子顿了顿,恼怒的瞪了眼木掌柜,恶声恶气的低吼道:

“说正事!”

“成了!”

木掌柜点着头,认真的答道,千月闷了口气,顿了片刻,才呼了口恶气出来,转头看着钱管事吩咐道:

“启程,去洛城。”

钱管事点头答应着,转身出去了,千月从小厮手里接过装着柳叶小刀的鱼皮袋,小心的束到手臂上,看着木掌柜吩咐道:

“明天照计划行事!”

木掌柜笑着点着头,千月顿了顿,接着吩咐道:

“从今天起,万事小心,若有不对,赶紧逃!”

木掌柜收了笑容,郑重的揖了揖,低声说道:

“多谢千月管事,您放心。”

千月“嗯”了一声,带着小厮,转身出了门,隐入了黑暗中。

程恪的钦差车架,不紧不慢的依着行程,一步不错的往北三路行进着,依着原定的行程,程恪一行人要从秦凤路开始盘查各地府库,然后从秦凤路进入永兴路,经过太原府,再进入离京城最远的西京路,再从西京路直接返回京城。

十月下,景和宫杖毙侍女事后没几天,程恪的钦差行驾进了秦凤路,第二天就进了秦凤路安抚使司所,也是秦凤路最大最热闹的一座城。

汤二公子兴奋无比,一路上,程恪紧拘着他,就没放他出去风流过一回半回,这十几天,他只好守着轻红,玩遍了能想到的所有花样,到底对着一个女人最易让人厌倦!总算到了洛城,这洛城,是北地数得着的繁华大城,听说勾栏瓦肆风情与京城大不相同!美人舞技更是别有一番趣味。

当天晚上,汤二公子就软磨硬泡着程恪,放他出去寻欢作乐了。

十一月初的京城,渐渐热闹着繁忙起来,离冬至节没几天了,冬至大过年,京城的人家,对冬至节的重视甚至大过春节,毕竟,这是从寒食节过后八个月来的唯一大节,自然要好好热闹一番,那份隆重热闹,甚至比春节更盛,家家忙着裁新衣,备办祭祖祭神的祭礼,打扫庭除等等琐碎却重要的事。

这也是李小暖接管家事之后的第一个节,孙嬷嬷和兰初忙着查看着各处,李小暖神定气闲的制止着两人,

“不用忙,随她们做去,这府里,由着她们操办,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了,不会出什么差错。”

“万一......”

兰初皱着眉头,实在是放心不下来,李小暖叹着气,示意她坐下来,

“你平时也是个通透的,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个来?你看看,这些日子,我倒是天天过去议事厅的,可有人提出过什么事没有?也不过就是报报那些报也行不报也行的常例帐!她们就不想让咱们管事!若这个节,生出些什么事来,岂不是给咱们借口?你放心,纵有事,她们也会立即抹平了去!半分也不用咱们操心。”

第二百八章 舍得

兰初满眼忧虑的看着孙嬷嬷,孙嬷嬷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少夫人打算的极有道理,这会儿,也只好先听着看着,这府里,说到底,当家的主母还是王妃,只要王妃觉得满意,那就是好,这些事,往后再说吧,往后的日子长着呢,咱们进王府,连头带尾,也没有四个月,连半年都不到呢,慢慢来吧。”

兰初点了点头,李小暖看着两人,笑着吩咐道:

“咱们自己的事,还忙不完呢,这眼看着年底了,各处铺子里的帐要交上来,今年不比往年,各路大掌柜若要进府交帐对帐,只怕不方便,昨天我想来想去,还是让他们交到咱们在东大直街的别院里去,我没法子过去,嬷嬷和兰初一起过去和掌柜们对帐吧,到腊淺愺嶶虂月半前这一个多月,就辛苦些,不要贪多,一天对个两家就行,对好了,再拿进来我看看。

孙嬷嬷和兰初急忙点头答应着,少夫人说得对,这才是真正的大事。

王府外院书房里,汝南王送走了来聊天说话的几位世交故旧,背着手站在院子走了几趟,舒散着筋骨,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

平安抱着一叠帐册子,在院门口禀报了,满脸笑容的进来,长揖请了安,笑着回道:

“回爷,外库都清点明白了,这是新理出来的册子,件件都是对过实物的。”

“嗯。”

王爷伸手取了本册子,随意翻开看着,平安小心的看着王爷,接着禀报道:“昨天听小的浑家说,内库也清点明白了。”

王爷顿住手,抬眼盯着平安看了片刻,慢吞吞的问道:“内库清点的明白不明白,该跟少夫人回去,怎么跟我说起这个?”

平安有些尴尬的看着王爷,王爷看着他,不等他回话,接着说道

“你跟了我几十年,还是不长进,!少夫人可没你们王妃那么好性儿!告诉你媳妇,用心当差,不然……”

王爷顿住话,将手里的册子扔回到平安怀里的一堆册子上,背着手,眯着眼睛盯着册子看了一会儿,挥了挥手吩咐道:

“把这也拿去给少夫人对去。爷年纪大了,看这样的小字头痛!今年庄子里的帐,也一并关到少夫人那里,让她对去。”

平安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迟疑着问道:“那议事厅往前院的门?”

“打开,值夜守门的事,让少夫人去安排。”

平安急忙答应着,王爷仿佛想起了什么,接着咐啥道:“今年年底到府里交帐的掌柜多,在前院,离议事厅近些的地方吧,收拾间屋子出来,留着给来交帐的掌柜们候见时用。”

平安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王爷,王爷也不理他,挥了挥手吩咐道:“先把这些帐册子给少夫人送去,收拾屋子的事,也跟少夫人禀报一声,让她看看哪一处合适。”

平安急忙躬身答应着,退出院子,带着十二分恭敬,往内院请见去了。

太原府,一大早,滴翠楼木掌柜就找上了几家相熟的掌柜借银子,可快年底了,都是要跟东主交帐交银子的时候,这四五万两银子,连跑了六七家,也没能凑出多少来,木掌柜的额角渗着汗,满脸苦恼焦躁的坐在车上,愁了半晌,吩咐去诚王府别院徐盛融居处。

木掌柜在门房里喝了四五杯茶,只喝得嘴巴发苦,徐盛融的小厮才出来引着他,往内院进去。

徐盛融眼睛微微有些浮肿着,有气无力的软倒在椅子上,看着木掌柜,打了个呵欠问道:“银子凑够了?人呢?”

“回爷。”

木掌柜愁苦满脸的看着徐盛融回道,

“小的跑了六七家,就凑了八千六百两银子,各家掌柜柜上倒是有银子,可这离跟东家报帐也没几天了,这银子动不得,几个掌柜的年终红利最快也得到腊月半交了帐才有,赶上这么个结骨眼,竟借不出银子来!”

徐盛融“呼”了站了起来,点着木掌柜骂道:“一点用也没有!不过三五万两银子,也凑不够手!若真有了大事,爷还怎么支着你这样的蠢才?!”

木掌柜陪着笑脸,连连躬着身子,赶紧说道:“爷别急,法子是有,就是……”

“快说!就是什么?”

“就是……得爷出个面,这银子,只好从钱庄里借,这从钱庄里借银子,爷也知道,要么得有东西押着,要么,得是钱庄里信得过的,小的本想把滴翠楼押了去,可爷知道,小的一来没有滴翠楼的房地契,二来,滴翠楼也抵不出那许多银子来,钱庄算押物,能给个六折、七折,那都是极难得的了,若要凭信用吧,爷知道,小的这身份,钱庄供奉们连眼皮也不肯抬一下,爷看?”

徐盛融不耐烦起来,点着木掌柜训斥道:“那还不赶紧去?拿爷的片子去!”

“是。”

木掌柜笑容满面的重重答应着,小心的接着说道:

“爷,小的就是拿了爷的片子,那钱庄只怕还得疑三疑四的信不过,再说,这借契,还得您写个名,不如,爷就移移步,今天外头倒也算晴着,爷就当散散心了,小的赶紧去找钱管事,两头一起办,这人也好早点送到爷身边侍候着。”

徐盛融点着头,“嗯,你说的倒也在理,这人,这事,越快越好,爷昨晚一夜都没睡好,这些丫头,个个都是不中用的!爷去钱庄借银子,你赶紧去找钱管事!赶紧把人给爷接进来!”

木掌柜的答应着,徐盛融站起来,几个贴身侍候的丫头给他穿了斗蓬,取了手炉,徐盛融带着几个小厮去钱庄借银子去了,木掌柜满眼笑意的坐到车上,往钱管事浅※草※微※露※整※理居住的客栈去了。

不大会儿,木掌柜急急的出了客栈,吩咐赶着车子,往西门奔去,急急忙忙的来回磨蹭了大半个时辰,才赶回钱庄去找徐盛融.徐盛融已经借了银子,带着银票子去了滴翠楼,木掌柜又急急的赶回滴翠楼,已经是午正过后了。

木掌柜的喘着粗气,一路小跑着奔进滴翠楼,直奔后头雅间,徐盛融正坐在炕上,由两个丫头伏侍着吃着饭.见木掌柜进来,满脸喜色,探头往后看着问道:“人呢?”

木掌柜抹着满脸的汗,气喘吁吁的禀报道:

“爷,买不得了,买不得了!那钱管事已经带着人走了!唉,小的赶到祥云阁,掌柜的说钱管事一早就带着家眷启程了,小的想着那钱管事昨天说要赶去洛城,就赶紧赶到西城门,塞了几个钱,那守门的老兵说,实在是没留意,倒是城门边上的脚夫们说看到了,因钱管事还停下来找他们问了半天往洛城的路要怎么走才最快,又赏了几个茶钱给他们,他们说记得极清楚,是辰初出的城……”

“爷不是让你留着人的?!”

徐盛融恼怒异常的打断了木掌柜的话,木掌柜不停的躬着身子,陪着小心劝道:

“爷,算了,走了就别要了,那女子长得再好,十万两也贵了,也太贵了!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爷毕竟不是京城那些什么什么世子那样漫手花钱的,往后咱们再留心着就是,不过一个女人,再怎么风情万种、冰清玉洁,也不能十万两不是?他们辰初就出了城,听钱管事昨天那话意,还要赶紧着赶路,洛城离咱们太原城,骑快马也不过一天多的路程,算了,爷,这人,咱不要了,要不,小的去叫牡丹楼的秦媚儿来陪爷喝杯酒,解解闷儿?”

“闭嘴!”

徐盛融被他劝得心头火起,猛的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屋里急急的转了几个圈子,抬手点着木掌柜,恶声恶气的吩咐道:“你去!给爷把人追回来!”

木掌柜身子矮了下去,耷拉着肩膀,愁眉苦脸的看着徐盛融,吭吭嗤嗤的说道:

“爷,小的……小的……那钱管事,这许多银子,万一……求爷,饶了小的吧……”

木掌柜‘扑通’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爷,还是算了,算了吧,不过是个玩意儿,小的……这差使实在办不来哪。”

徐盛融恼怒的盯着他,算了?那样的美人,可遇不可求!何况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还任什么花样都能玩得出……怎么舍得下来,怎么算了?

徐盛融心头火热着,无论如何凉不下来,舍不下去,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转着,要是到了洛城……

程恪在洛城,那个和他一样是独子的程恪,那个比他更荒唐更会花钱的程恪。忠勇伯府的银子,由着自己用,汝南王府的银子,也由着程恪用,自己买得起,他也买得起!

程恪!徐盛融牙齿来回错着,羞愤从心底汹涌而出,这人,说什么也不能落到他手里!在京城……也就算了,到了北三路,他程恪算什么东西!

徐盛融咬着牙,心里飞快的思量着,姐夫虽说严禁他离开太原城,可他也不是没外出打过猎,姐夫也没说过他什么不是,那美人儿走了不过半天功夫,车子走得又慢.说不定天黑前就能追上!就能把人带回来!

徐盛融浑身发起热来,那样的美人儿.在自己身子底下辗转娇啼,该是何等令人消魂!

下一章,晚一些,各个点前吧,亲亲各位啦,继续,一如既往洋,求粉求粉。

第二百九章 意外生